曹ca的诗歌被戚兮改了一个字,原本是周公吐哺,但这个世界没有周公,反而在前朝有位和周公做过同样事的文公。
这首诗歌与云珏苍劲有力的字相得益彰,可谓锦上添花。
这首诗歌震惊了庆安帝,震惊了在场的有志者,在天下广为流传,诗中的求贤若渴是每个国家的帝王的心思,国家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才会强盛延续下去,前朝之后,天下动荡不安数十年,形成了三国鼎立小国穿插其间的形势,三国历朝历代帝王最大的梦想就是一统天下,一位伟人说得好,人才是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
宴会,让戚兮出尽了风头,这非她所愿,让柳玉颜咬碎了银牙,更非她所愿。
此事引发的蝴蝶效应就是戚兮在宫里平平静静过了小半年美好日子,她平静好日子的开头却十分不平静十分不美好。
宴会翌日,庆安帝秘密把戚兮传进了乾清殿,连云澜也不知此事,庆安帝没有责难她,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诗的灵感来源,她的身世,戚兮解释她是在风池和苍云接壤的悬崖下被漠白救回到苍云的,她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往事,因为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诗的灵感她说是来自庆安帝赞叹苍云女子的才学,她认为皇上是个爱才的君王,才想到了这么一首诗。
诗的灵感庆安帝相信了,一个能在短时间以春为主题作出好诗的女子能作出其他诗不足为奇,对于戚兮的身世,庆安帝不甚满意,从暗卫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她极大可能是风池国的人,掉下悬崖也不是件简单的事,至于失忆,他半信半疑。
戚兮心里清楚,庆安帝不会完全相信她说的话,但只要不危及生命安全,她也不是特别在意。
然后在偏僻的地方她碰到了云珏,他在借酒浇愁,唉!情字太伤人。
“借酒浇愁就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戚兮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他乐了,笑着笑着却变的苦涩,苦涩好像从四肢百骸蔓延过来,血液也成了苦的,流到心里的每个角落,更苦。
“云珏?”
“我这里痛,无论做什么都痛!”他指着心口,用力地戳着。
“你别这样,云珏,云珏!你的手怎么了?”她看到他的右手血肉模糊,血渍已经干了,却因为他的剧烈动作又开始流血。
“我当年就是用这只手亲手杀了我最心爱的人,最心爱的人……”云珏仰天大笑,戚兮诧异地看着他,于是看到了他的眼泪。
她知道他一定很痛,男儿有泪不轻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不用右手写字练剑,锦绣也说,那是他心里最深的伤,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导他,轻轻地说:“云珏,你喝吧,喝醉了就会忘记这种痛苦!”
是不是昨夜让他题字逼着他走出往昔揭开了他的旧伤疤?
“云珏,对不起……”眼睁睁看他醉过去,云澜不知何时来的,命人把他送回去,揽住她的肩,头靠在他肩膀上,戚兮喃喃自语:“我是不是错了?可我总觉得如果云珏不走出来,他会……一个人总沉浸在一段痛苦的记忆里太可怕了。”
“他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外力带不出他的心。”云澜说,“五年前的今天,他遇到月依,他此生的劫。”
“月依……云珏未尝不是她的劫。”
故事的开头和结局都有了,过程无非是爱的怎样轰轰烈烈或者平淡如水,戚兮没有多问,已然写好的结局,过程无论多么欢喜,峰回路转,最终转入了虐心剧集,欢喜反而让人更悲伤。
后来戚兮就听说云珏游历天下去了。
时间一推推到了春末夏初,第二届“苍云好声音”开始了,戚兮和书景商议之后决定,将每年苍云好声音的时间确定为两年一届,四月初开始海选赛,七月初全程结束。第二届比赛距上一次时间仅隔了半年,虽然不妥,但是为了试探民间反应,以及以后比赛是否有必要,短时间内就有了这第二次,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全国各地报名者踊跃,毕竟前十强有相当丰厚的奖金。因此,史无前例的海选启动了,海选借用了云珏和云澜的力量,毕竟书景不可能全国各地跑。
让戚兮意外的是,“苍云好声音”大大带动了苍云的旅游业,戚兮那个后悔啊,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办个旅行社,旅行社全国连锁多方便,现在时间上来不及了,她又常在宫中,心有余力有不逮。
京城的海选不是在绮红楼进行的,因为对自诩清高之人来说,看不起烟花之地,所以,在绮红楼附近由玉明央盟主即苍云珏负责买了一块地,根据戚兮的要求搭建了两米高的舞台,海选相对简单,进去看的话收费也很低,海选结束已经进入了五月,全国百强也已诞生,更加精彩的比赛在后面。
德妃准了戚兮可在比赛结束之后回宫,锦绣在宫中自然呆不住。与此同时,风池国四皇子风靖恒来求婚了,上回苍云绮红楼一见长袖善舞的女子,倾心不已,多番打听甚至动用了暗探才知道她是苍云皇室的小公主锦绣。
庆安帝见过风靖恒,已然有意和风池结亲,他暂时瞒下了此事,因此锦绣兀自沉浸在傻乎乎的快乐中,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云澜数次欲言又止,想告诉妹妹,却又不忍,明知道她对当年日曜的质子有情,让他如何开口?
戚兮最近觉得云澜有心事,他面对锦绣的神情太诡异了!若不是知道两人是亲兄妹,绝对会怀疑他对她有猫腻,戚兮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云澜苦恼的是锦绣的婚事,得知真相后她反常的平静,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点没错,任庆安帝多宠爱锦绣,面对利益,也会毫不犹豫牺牲女儿的幸福。心里好难过,为锦绣生在帝王家难过,为锦绣不能掌控的命运难过。
“云澜,云澜……”我们呢?我们有什么样的命运呢?她紧紧地抓着云澜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吻她的发尖,温柔、虔诚。苍云澜何尝不懂戚兮的意思,他一直在努力,说服皇上解除他和柳玉颜的婚约,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斥责,甚至皇上用戚兮的安全威胁他,而他总在妥协。
纸包不住火,锦绣由德妃亲口告知庆安帝决意将她许配给风池国四皇子,她瘫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灼烧着德妃的心,抱她在怀里,德妃忍住眼泪劝道:“听皇上说,这位四皇子是风池最有望继承皇位的人,未来你就会是国母,万人之上。”
“母妃,你的地位也几乎等同国母的身份,可是,你快乐吗?”
“我告诉我自己,我是快乐的。”德妃擦拭着爱女的泪,苦笑着,她的不快乐,从踏入红墙那一刻开始,就不能说了。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锦绣起身推开德妃,疯了般地跑了出去。
“锦绣——”
戚兮在乾清殿外一把拉住锦绣的胳膊,被她的力量带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歪躺在地上,锦绣累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天空,凛哥哥,你在哪里?带我离开这里吧。
“我们出宫去找书景一起喝酒吧。”俗话说一醉解千愁,戚兮想此刻能让锦绣好过一点的也许只有酒了。
“好啊,我们不醉不归。”
书景看到戚兮把绝望透顶的锦绣带来很纠结,教唆公主喝酒算不算罪名呢?在戚兮恳求的眼神下书景败下阵来,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她用小酒杯小口小口品着,而对面的俩人小酒杯干过换大酒杯,不尽兴?好,换成了大碗,连喝带洒,书景肉疼啊,这两个丫头不懂品酒根本就是糟践她的珍藏。
酒喝多了自然要上茅房,锦绣等不来戚兮,出去寻她,绮红楼门外,闪过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玄色身影,夜色里有些朦胧,锦绣揉揉眼睛,他已走过绮红楼,玄色衣袂飘飘,绣着金色暗纹,心跳骤然加快,是,是他吗?
昏沉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锦绣急急下了楼梯,提裙追出去,戚兮反应不及,手中只扯下了锦绣裙角的一片碎布,放心不下,她也追了出去。
“凛哥哥,凛哥哥……”锦绣疯狂地大喊,在人群里没有方向地冲撞,撞疼了也不曾察觉,她只知道,如果追不上他,也许他们再不会有以后。
她追了三条街,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锦绣跪坐在地上,默默流泪,路过的两三个痞子见地上如花似玉的美人哭得伤心,起了歪心思。
“小美人,有什么这么伤心,告诉哥哥。”痞子甲摸上锦绣的脸,这滑腻的皮肤,吹弹可破。
“我找不到凛哥哥了,我找不到他了……”锦绣全然不觉被人揩了油,喃喃自语。
“哎哟,哥哥可舍不得你伤心,你跟哥哥走,哥哥帮你找。”痞子乙借机搂上锦绣的腰,掐了一把。
“真的?你们能找到他?”锦绣大喜过望,一点没发现自己身处险境。
“能,能,全京城没我们找不到的人。”两个人猥琐地笑着,手就要往锦绣胸部摸去。
“住手!”戚兮大喘着气赶了上来,一脚一个踹开,把锦绣护在了身后,“妈的,敢动我朋友,老娘踹死你!”
俩痞子被戚兮的大喊声震住,挨了她一脚,此时一看,来的是位美人,心放肚子里了,踢疼的地方也不疼了,尤其裤裆里的玩意儿蠢蠢欲动。
锦绣终于回魂,害怕地靠着戚兮。这条路行人稀少,月黑风高的,更适合做坏事,俩痞子似乎经常干类似的事,默契十足,一人一个目标,戚兮不懂武功,体育课上倒是学过几招太极拳,但她的太极拳就是棉花拳,无气无力。到了古代,也没干过力气活,于是,在拳打脚踢牙齿咬之后,力竭。锦绣堂堂一个公主,养尊处优,在戚兮力竭时她被拽到痞子乙跟前,眼看带着恶臭的吻要落下来,突然,两道白光闪过,痞子甲乙停止了动作,想要回头看,身体却不受控制歪了下来,戚兮和锦绣只见地上两颗人头骨碌碌滚动,血飞溅在了的衣裙上。
戚兮赶忙捂住锦绣想要尖叫的嘴,这件事,可大可小,把人引来了对锦绣的名节有损,只是不知是谁在暗中救了她们。
回到绮红楼,书景煮了安神茶,锦绣惨白了一张脸,抖个不停,显然她被吓坏了,戚兮只觉得恶心。书景觉得有必要让锦绣忘记刚刚的事,示意戚兮挑个话题。
“锦绣,你刚刚是看到了熟人吗?是谁?”
“是凛哥哥。”提到她的凛哥哥,她的脸色恢复了点血色,身体也不是那么颤抖,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里,梦里桃之夭夭……
“那么,你继续这个梦吧,天亮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书景盯着锦绣的眼睛,轻声细语,那一瞬间,书景的眼睛好像变成了蓝色的,然后戚兮看到锦绣头一歪,睡着了。
“小兮,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能说。”戚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相信,书景就算对她保有秘密,也不会害她。
次日,锦绣睡醒,好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烦恼的仍是庆安帝为自己安排的婚事,戚兮不敢问她那个凛哥哥,怕刺激她想起昨晚的事,心中实在好奇究竟那个凛哥哥有什么样的魔力,会让锦绣失态至此!于是她问了云澜,云澜只说:“那个人是日曜的九皇子,曾在苍云为质,锦绣和他的事我并不完全清楚,也不好多说,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了解的。”
“还有一件事,昨晚死的那两个人,怎么处理的?”反正她认为他们死有余辜。
“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当云澜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小兮差点被两个痞子伤害,只觉让他们就那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们,这件事和京兆尹打个招呼,他自知如何善后。
按捺几天,戚兮对“凛哥哥”的好奇有增无减,其实不能怪她,锦绣一出神就喃喃自语,内容无非是凛哥哥。在一个明媚的午后,锦绣又开始发愣,戚兮搬来小板凳,仰视着她:“如果你的凛哥哥不来,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不是的,不是的!”
戚兮想,这句话听进去了,反驳的多积极啊!
“凛哥哥他不是那种人,眨十年了,我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年的雪好大好大,把世界装点成了银白色的,我一时贪玩,跑到了一个偏僻冷清的宫殿,雪纷纷扬扬,可以听到簌簌落下的声音,宫殿外站着一个男孩子,他身上落满了雪,连头发都看不出颜色了,远远望去,会错觉那是个雪人,天地太广阔,他在那里,笔直地站着,背影清冷孤寂,我觉得每一片雪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会很疼很疼,而我竟有想代替他疼痛的愿望……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日曜国的九皇子,日曜奉轩帝最不宠爱的儿子,穆天凛。”
“他为什么站在雪里?”戚兮不由地问。
“为了炭火,和天凛一起的有个少年,他病了,天凛宫中没有炭火,受人指使的小太监要他在雪里站两个时辰就给他炭火。”锦绣含泪苦笑,“你和我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吧,天凛虽然是皇子,可是所有的人都想让他死,最希望他死的,是他的父亲。
那是诸国混乱的时代,每个君王都想一统天下,却不能贸然发动战争,战争需要一个导火线,而穆天凛,很不幸被安排成了导火线,风池国想除掉他嫁祸苍云,日曜国也想除掉他嫁祸苍云。”
“如果是这样,苍云应该尽心尽力保护他啊。”戚兮不解。
“不,苍云不直接动手,但对他的安全不闻不问,因为战争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导火线,只有国与国的联合才能彻底打败另外一个国家,在利益选择当中风池和日曜联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风池的军事力量是最强的,你会留下这样的国家做最后的对手吗?
而那个时候,天凛才十二岁。”
“太可怕了,一群大人竟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出手!”戚兮怒了,打从心底里心疼这个少年,所有人都在算计他,而他活了下来,中间的过程一定很曲折,有很多让人心酸的地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锦绣?”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关心所有和他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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