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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撒泼

    歌至此处,十强选手从两旁走出,手中展示着一件绣了自己的卡通人物十字绣。

    锦绣和戚兮在十强选手出场时渐渐隐退,书景继续主持人的工作。

    回到后台,锦绣和戚兮相拥而泣,锦绣哽咽着说:“小兮,我们成功了。”

    戚兮不断点头,是的,她们成功了,迈出的这一步总算没有赌输,天晓得她在舞台上时有多紧张,她看不清云澜的表情,只知道他会在自己身边,一直在……

    比赛的结果已经不在是锦绣所关注的,现在,身体和心的疲惫,亟待好好地休息与调整。戚兮照看着她睡下后,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小庄在赌坊收钱,不知道能赢得多少,有些担心他一个少年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吃亏,戚兮想了想,决定去找他。

    比赛进行到第二轮,书景公布结果时,眼睛扫过全场,突然在窗边卡了一下,眼睛里一闪而过惊与痛,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

    台下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气质沉稳、眼神坚毅的男子,名为风靖恒,从价格不菲的衣着和高贵的气度上来看,绝非一般人,身后站着的是个外表倜傥、内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男子,名为黄文勉,他对风靖恒恭敬的态度,只让人想到了三个字:狗腿子。好吧,他的存在简直侮辱了风靖恒其人。

    两个没有买戚兮提供的曲子的花魁,一个是与绮红楼竞争激烈的宜春院的花魁苏梦可,另一位是天香楼的花魁若淼姑娘,若淼姑娘在第二轮晋级,苏梦可则在第三轮被刷了下去,由此可见,老祖宗的东西学精了那就是最好的。风靖恒未作停留,转身离开,那位贴上去的狗腿子并没有跟着他离开,而是意图见到书景。

    书景从丫鬟口中听到有位黄公子求见,一口回绝。后来丫鬟又上来说他愿出价千两以求得见书景,书景想说无论他出多少钱都不见,话被戚兮抢了过去,戚兮狡黠地笑笑,“跟黄公子说,书景姑娘忙了一天,实在累了,已经歇了,想见她倒不是不可行,不过一千两嘛,不好扰佳人美梦,至少五千两。”

    书景不解地看着她,戚兮嘿嘿傻笑,她挪用的书景的银子在赌坊赢了不少钱,这件事她没敢告诉她,所以只偷偷归还了借用的部分,但心里过意不去,五千两银子就当给书景的额外补贴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情况我立马上,保证不会有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黄文勉咬咬牙,掏出五千两银票递给小丫鬟,得以见到了书景,准确的说,是书景的冷颜。

    “你见我干什么?”书景冷冷道,一双水眸冰冷无情。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嘿嘿,看来一日夫妻百日恩说得没错。”黄文勉猥琐地笑容让书景看了直反胃。

    “你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书景冷笑。

    “书景,你不要这么绝情,好歹我也是你的老相好,见你不为别的,只想和你重温旧梦。”说着他一把抱住书景的腰,欲要亲上去。今日一见书景,便再被她的美貌吸引,脱去曾经的单纯青涩,她的身上有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气韵,是挥斥方遒的大气和从容。

    “放开!”书景极力挣扎,避开他令自己作呕的吻。

    “我不嫌弃你一双玉臂千人枕,你还装什么清高!”

    “啪!”戚兮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悔得很,她吃饱了撑的贪图五千两银子买污言秽语听,当下冲进房里给了黄文勉响亮的一巴掌,仿佛仍不解气,又连踢带踹了几脚,云澜不在,书景担心她把他打死,惹上人命官司,急忙去拦。

    “你丫算哪根葱跑到这放臭味来了,靠!敢欺负书景,姑奶奶今儿打死你!”戚兮狠狠唾了一口,伸脚猛跺在地上打滚的人。

    锦绣被这边的打闹声惊醒,刚走到门口只听到戚兮的痛骂,随后云澜也赶了过来,戚兮看到自己的后台到了,气呼呼道:“云澜,帮我收拾他,要他一颗门牙,两颗大牙,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靠!欺负我姐们活得不耐烦了!”

    无尘惊恐地看着行为举止和个黑社会大姐大没什么区别的戚兮,云澜一脸无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不会知法犯法,不过为了劝住发飙的某女,只好先全部答应。

    “这种血腥场面,你带锦绣和书景姑娘离开,免得吓着她们。”

    “妈的,敢欺负你,漠白死哪去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等他回来了让他把黄鼠狼家的东西偷光光,小裤衩也别留……”戚兮被书景和锦绣驾着出去时犹自骂骂咧咧,侍候的丫鬟低头噤声,刚刚戚兮撒泼的样子她们没看见,但都听到了黄文勉喊疼求饶的声音。

    “小兮,你不必这样的,我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当她平静了一些,书景开口道。

    “什么不在乎,那个黄什么东西压根就是一黄鼠狼,一双眼睛放着绿油油的yi光,敢对你出言不逊,我要是和云澜他们一样会武功,我撕了他!”戚兮本来平静稍许,提起此事立刻火大了起来。

    “可是,我们确实曾经在一起。”书景淡淡地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戚兮语塞,她不知道过去书景经历过什么,漠白只叮嘱过她不要提不要问,但是,黄文勉那种人,书景怎么会看得上呢?要知道,在戚兮心里,书景就是女神级的存在,女神!那是不可侵犯不可亵渎滴。

    “那时候,年纪太小……”书景只说了七个字,眉间凝聚了浓浓的痛楚,关于黄文勉的记忆,是她心里一辈子的伤,一辈子的痛苦。

    “难过就不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女不提当年囧。”书景哭笑不得,小兮囧囧地捂住嘴巴杜绝语无伦次的源头,唉!气糊涂了。

    云澜原是想简单教训一下黄文勉,岂料他在惊惧之下泄露了自己和主子的身份,云澜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间只剩下他、云珏和黄文勉,云珏沉声说道:“你走吧。”黄文勉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绮红楼。

    “一场无心的比赛越来越有意思了,连风池国的人都出现了,更让人惊讶的是有仙子面孔……唔,泼辣作风的戚兮。”云珏揶揄地笑看着云澜道,戚兮的彪悍,他大开眼界啊。

    “三哥,你若再笑我不介意让小兮再泼辣一次,你说小兮对上武林盟主谁输谁赢呢?”云澜笑着威胁道,那个丫头气得不轻吧,那么护短,打人手脚并用理直气壮,哪里像女孩子,偏偏他却对这样的女孩子动了心,连缺点也是好的。云澜不知道每次他想到戚兮时脸上都会情不自禁露出宠溺的笑容,那是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呵护着,不肯委屈了一分的笑,弱水三千,苍云澜只把这份情这份心思给了戚兮一人。

    “还在生气?”云澜捏捏她气得鼓鼓的腮帮,马蹄声哒哒,像夜的心跳声,平稳缓慢。

    “没有!”是假话是假话,我要你哄我!戚兮的心在呐喊,嘴巴翘得更高了,腮帮子更鼓了。

    “傻瓜!”云澜捏捏她的鼻尖,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知道我生气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吗?”

    “你也会生气?”戚兮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云澜在她心中,像是童话里跳着优雅的圆舞曲的王子,世俗的不好情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连时光也会特别眷顾他这样的人,不愠不火,优雅曼妙。

    “我是凡人,怎么可能不会生气?”只是遇到你以后生命里是应接不暇的惊喜,没有时间生气。

    “你生气了该不会杀人吧?”戚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着问。古代有钱有权的都喜欢把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动辄打打杀杀的。

    “乱猜!”云澜敲她的头,戚兮不满地扭扭身子,嘟哝:“不要敲啦,越敲越笨的。”

    “笨了好,我就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你的好把你抢去了。”

    “你这么不自信啊!相信自己的魅力指数,完爆海陆空所有能喘气的生物。”戚兮笑嘻嘻地趴上去吻吻云澜的下巴,“云澜,心只有一个又那么小,放了一个人就放不下别人了。”

    虽然不懂她前面的话,但他是她心里的唯一,云澜听懂了,动情地吻上她,分分寸寸,用心用情呵护。

    “你还没告诉我你生气了干什么呀!”被吻得缺氧脑袋里只剩燃烧后的二氧化碳的人终于反应过来,问起中心话题。

    “我每次生气都会去水边沉思。”

    “?”

    “安静的地方,平静的湖面,容易沉淀心情,水的愤怒能掀起惊涛骇浪生祸,人会因愤怒做出不理智的事。”

    “我也去湖边感受感受。”戚兮说着就要起身,被云澜拉回,“现在你的任务是睡觉,等到家了我叫醒你。”

    她打了个哈欠,乖乖靠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梦里也是云澜。

    绮红楼一夜成名,夜夜笙歌,连书景也不得不出面应付一些必要的场面,戚兮又撒手不管了,她相信剩下的事书景能处理好,锦绣这几日在宫中陪着德妃,讲宫外的趣事。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云澜这种国家顶级公务员难得清闲,陪着戚兮漫步街头,酒楼里的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说段子,戚兮拉着云澜进去一听方知,说的是“苍云好声音”十进七的比赛盛况。

    “话说京城名妓于书景丹唇轻启,那便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首《鸳鸯锦》令闻者莫不动容,且说那伴舞,怎一个妙字了的!纵观古今诸国,前所未有……”说书人铿锵有力地描述着那日的盛况,说的好像他亲眼目睹了似的。

    “云澜,我厉不厉害?”戚兮仰着脸,想要从他口中讨到夸奖的话。

    “厉害!小兮最厉害。”他摸着她垂下来的发温柔地说,他知道她问的是关于“苍云好声音”的成功,这里面戚兮是灵魂人物,虽然她没有在台前,没有得到万众瞩目,但只要他知道就好了,戚兮的光芒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被夸的女子低头抿唇浅笑,真真是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让人顿生爱怜。

    “我送你件东西。”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形白帕,上面绣着两颗红心,被爱神丘比特的神箭穿过,心上绣了她和他的名字,“这个叫心心相印,我的心上有你,你的心里有我。”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他故意问,不出意外看到了她羞红的脸,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堪比娇羞的花儿。

    “不是!”她嘴硬,小样儿,你的企图当我看不出来!

    “小兮,苍云澜发誓,永不相负。”他扳过她的身子,吻上了她娇嫩的红唇,像是着了魔,怎么也品不够她的甜美。她回应着他,云澜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他用温柔织一张绵绵的情网,将她牢牢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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