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儿给我。”我手心朝上。
“什么味儿的?”他翻了翻塑料袋。
“都行。”我将手心伸到他面前。
“你不怕闹肚子?”他拆开一盒全新包装。
“不怕。”我情急。
“叫哥。”他痞笑道。
“赶紧的。”我才不吃这一套。
“叫一声哥我就给你。”他将雪糕举得高高的。
“你就那么想让人叫你哥?”
“没别人,就你。”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快给我。”我不耐烦。
“又来这招儿。”他恨恨道。。
“拿来!”我从他的手中一把夺过来。
从前只喝过饮品珍珠奶茶,这是第一次吃珍珠奶茶雪糕。淡淡的茶稥,浓浓的奶香,嗯,台湾的雪糕比之西方的甜品,果然又是另一种特殊风味。
“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了,冰冰凉凉了,你也吃一个。”
我有滋有味的吃着,故意砸吧砸吧嘴。
“不吃。”他撇撇嘴。
“干嘛不?吃一个吧。”我撺掇道。
“好吧。”
“你不是不吃吗?”我鄙夷道。
“我不爱吃这些。不过既然你发话了,我就给你面子吃一个。”他笑道。
“嘁!”我咬了一大口雪糕。
“舍不得?”
“你吃那个红豆粉粿的。那个好吃。”我向他推荐。
“哦。”他寻了一支红豆雪糕出来。
“好吃吧?”我斜眼看他。
“太甜了。”他笑着摇摇头。
“雪糕嘛。不是甜的还是苦的?”我纠正道。
“我好些年没吃冰棍儿了。长大以后没怎么吃过。”他笑道。
“长大以后?你现在也没多大。”我好笑道。
“至少比你大。我都25了。”他笑笑。
“还没到吧?哦,你都25了,这么老了。”我夸张道。
“是啊,我都这么老了,你还不到20。”
“20是我的实际年龄,不是看我的心理年龄。”我不服气。
“你还有心理年龄呢。”他戏谑。
“怎么没有?人人都有。你也有,我更有。”我申述道。
“是吗?那你心理年龄多大。”他兴致盎然。
“比你大。”我舔一口雪糕。
“哈哈。”
超市门庭若市,车如流水。往来购物的人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我和他靠在车身上吃雪糕,一人站一侧,一手拿一支,冰凉舒爽不亦乐乎。
“我去把这个一存。顺便看看他们。”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他们?呀,萌萌他们俩还没买完呢。”我恍然大悟。
“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他交代一句。
打我一进超市就没见他们的身影,看来是买东西忘了时间。牙套妹这厮是购物狂,若不买个盆满钵满绝迹不会出来。
明天给眼镜哥过完生日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等骆安了。一连数天都没有见过他,不知他近况如何。他即将毕业,又是论文答辩又是核对学分,近来一定百忙缠身。
“喂,芳芳。”走出超市门的牙套妹向我大喊一声。
“这儿。”我向她挥挥手。
只见他们三人一道走出来,每个人的手上拎着鼓鼓的购物袋。
他打开汽车后备箱,将满满的购物袋一包包地置放进去。
原本宽敞的后备箱被大包小包塞得满满当当,再无空隙。
“都是你的?”我咂舌。
“哪呀,一部分是我的,一部分是他过生日要用的。”牙套妹拍拍手。
“你都买了什么呀陈芳龄?”眼镜哥歇歇脚。
“一大车雪糕。”我笑道。
“啊?”
“够明天过生日了。雪糕是台湾来的,特好吃,我已经尝过了。”我晃晃雪糕纸。
“我也尝过了。”
“我说呢不见你们俩人,原来是偷偷跑到这儿吃好吃的。”牙套妹眨眨眼。
“啊,原来如此。”眼镜哥附和。
“买完了吗?”他开口道。
“烧烤的材料买齐了。”眼镜哥道。
“走吧。吃饭去。”他看看表。
“耶。”他二人欢呼雀跃。
购物逛街消耗体力,看来他们俩都饿了。此刻时值下午,确实到了该用午饭的时间。
“去哪儿吃?”牙套妹道。
“小肥羊。”他大手一挥,向不远处的某个方向一指。
“这儿还有小肥羊呢?”眼镜哥兴奋。
“走吧。”他冲我扬扬头,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步行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举目一看,圆滚滚的“littlesheep”闪着灯光,招牌明亮。店内的装修摆设崭新明快,比之国内的宽敞豪爽,更多了一层温馨舒适。餐桌座椅干净整洁,地板光滑干燥,完全不会油油腻腻,shsh漉漉。
“选汤底吧,这儿是一人一锅。”他将菜单递到他们面前。
“终于有火锅吃了。”眼镜哥热泪盈眶。
“终于吃着火锅了。”牙套妹感激涕零。
“那快选吧。一会儿多吃点儿。”他笑笑。
“你要什么汤底?”他问我道。
“麻辣。”我指指菜谱上的图片。
“这家麻辣锅辣得烧心。”他提醒道。
“不怕。”我摇摇头。
“这么能吃辣?回头我让老王给你送两瓶他媳妇儿做的秘制辣油。”
“你说那位山西大哥?好呀,我上回还答应他要去看嫂子呢。”我欢喜道。
“你不是忙着订婚吗?哪还有时间去看旁人。”他冷冰冰。
“啊?”
“什么?”
“谁订婚?”大家异口同声,目瞪口呆。
“难道不是?”他斜睨看我。
“谁跟你说的?”我惊诧。
“还有谁。”他冷笑一声。
“你说骆安?”我讶然。
“吭。”他鼻子哼一声。
“啊?”我惊呆。
“你说真的?”我疑惑。
“你不相信我?”他微微蹙眉。
“不是,那个,我怎么不知道?”我糊涂了。
“你不知道?”他面有疑色。。
“不知道。”我郑重其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冷言冷语。
“这叫障眼法。”眼镜哥在一旁小心翼翼。
“什么障眼法?”牙套妹好奇。
“就是放烟雾弹,放假情报。他谎称自己要和陈芳龄订婚了,从而使远哥和其他人自动放弃,知难而退。”眼镜哥头头是道。
“其他人?还有谁追你啊芳芳?我怎么不知道?”牙套妹惊呼。
“没有的事。甭听他浑说。”我摇头。
“我没浑说!我们理工学院这边好几个人托我约你。”眼镜哥脱口而出。
“什么?”我和他异口同声。
“你再说一遍?”他冷冰冰。
“我都给推了。”眼镜哥挤出一个媚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头痛。
“芳芳,你真要跟骆安订婚了?”牙套妹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有。至少目前没有。”我郁闷。
“这么说你有这个打算?”他冷眼看我。
“这个再议。我说,你是不是听错了?”
眼下之际是解决这个大乌龙。订婚?老天!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听错?怎么可能。”他冷笑道。
“你听谁说的?”我心急道。
“他亲口告诉我的。这还有错?”
“他……亲口……”我懵了。
“他说他要和我订婚?”我头脑混乱。
“不然呢。不是他和你,难道还是我和你?”他自嘲道。
“他……还没跟我说。”我怯怯道。
“骆安可能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牙套妹插话。
“什么惊喜?明明是宣战。”眼镜哥反驳。
“什么宣战?”
“没听说过吗?情场如战场。他们俩这是争夺占有权。”眼镜哥十分在行。
“占有权?”
“他说他要跟陈芳龄订婚了,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陈芳龄是他的?谁也甭跟他抢,谁也甭跟他争,因为他和陈芳龄名正言顺了,有名有份了。”眼镜哥头头是道。
“是这样吗?”牙套妹向我求证。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我没听说。
“他没经过你同意就跟人这样说?也不怕人误会。我看他巴不得人误会。”眼镜哥不平道。
“关你什么事?哎我说,你是不是对人骆安有成见?”牙套妹如梦初醒。
“我干嘛对他有成见?”眼镜哥闪躲道。
“没成见你这么话里带刺?人两个好着呢。”牙套妹翻一个白眼。
“好着呢。”他微微蹙眉。
“谁让你那天袖手旁观?”牙套妹脱口而出。
这个牙套妹。好端端的翻什么旧账?早就过去八百年了。人家早忘了。
“什么意思?”他不明所以。
看吧,我就知道。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破事,真不值得反复提及。
“算了,火锅……”我打断道。
“什么袖手旁观?”他不依不饶。
“咳!你忘了远哥?就是好久以前,我们刚入学那阵儿。有一次大家伙一起去半岛吃饭,我们仨都在,你也在,张猛也在。咱们一起玩儿真心话大冒险那次。”
“知道啊。你不是还……不就是那次?”他求证道。
“对对,是那次。”眼镜哥面色潮红。
眼镜哥吓尿了。看来他还记得。并且在我们前面保全了眼镜哥的面子。没有当众揭丑。哈,难怪眼镜哥一脸感激。
“怎么了?”他示意眼镜哥继续。
“那次陈芳龄不是也中招了吗,她……”
“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他眯眼看我。
“芳芳那时候本来就没有男朋友。”牙套妹抢白。
“那时候没有现在就有?够快呀。”他冷笑一声。
“谁让你看她笑话?”牙套妹快人快语。
“看她笑话?”他神情疑惑。
“不说了。”我打断道。
“什么笑话?”他问眼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