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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魂第4部分阅读

    二虎把宗涛带上主峰。

    离主峰约二三十米,也是一处关隘。这道关隘一线排开,石屋数倍增。看到张大牛一行,三四个汉子yu过来,张大牛赶紧挥手屏退。

    终于登上主峰。

    峰顶别有洞天。也许是几百年前朱元璋的杰作,整个峰顶一马平川,坷坎极小,有几百米的长度和宽度。四排石砌房子回形展开,中间一块开阔地带,四五亩面积,苍松翠柏,老枣古樟,散竖其间。当中的古樟旁,一个石砌的丈来见方的台子上,竖起一根粗竹竿,竿上一面红sè大旗正迎风摆动,旗上绣了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一路行来,宗涛博闻强记,整个山势了然于胸。

    展旗寨的地形地貌宗涛已铭刻于心。此峰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冲畈可达,且曲径通幽,非熟悉者不能顺利进入,是天然的关隘。山势雄奇,易守难攻,并且寨后连着莽莽的群山。易于分散隐藏。

    如果把此山作为根据地,与ri军周旋,进可攻退可守,必使鬼子首尾难顾。

    看来此行不虚。宗涛暗暗高兴。

    接下来,怎样接近刘松并说服他及一众兄弟,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张大牛和李二虎,宗涛心念一动。

    正文 014群雄会

    nbsp;   靠山那排石屋中间,飞檐下悬着一块木匾,三个镏金大字:聚义厅。

    原来寨主刘松少有点墨,却听过水泊梁山好汉的故事,故旗帜和大厅袭其名

    李二虎把宗涛带到大厅前空场地站着,张大牛跑进大厅禀报。

    山寨的人,看宗涛的目光并不敌视,倒是有些嘲讽。

    宗涛料知寨中兄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心中大定,细细打量山寨。西北角一鉴方塘,清水粼粼,必是泉源。难怪当年朱元璋据此为营。

    正打量,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带肥羊上堂!”

    李二虎卟地一笑,拽着绳头,搡着宗涛步入台阶。大厅门外两边各站一人,各背一杆火铳,神情肃穆;进入厅内,门边也各站一人,背的却是长枪。

    宗涛抬头望去。这厅阔大,正墙处摆两张太师椅。左边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这汉子头发粗硬,面sè红润,阔脸阔口,扫帚眉,眼睛有点鼓凸,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手臂奇长,掌大指粗。面上时有笑sè,宛若弥勒佛。这正是寨主刘松。

    右边汉子三十多岁,身子有点单薄,小眼睛,塌鼻梁,留有几根山羊胡子,腿长腕细,面sè冷峻。这是排位仅次于刘松的二当家于万立。

    下面左右各摆三把交椅,左侧首席是三当家冯汉民,三十多岁,鼻左边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眼光钩子一样锋利;傍他而坐的是四当家陈子青,年纪也在三十上下,满月脸,眉毛极淡;五当家何大山三十四五的样子,段鼻,五短身材,皮肤却较白净。

    六当家高继成右排首席,年纪二十七八,右脸上有块巴掌大的暗红胎痣,ng瘦ng瘦,猴子一般,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宗涛。

    张大牛此时坐到七当家的位子上。

    刘松打量了宗涛一会,掂着手上的几块银元,爽朗的大笑:“二位兄弟,怎么逮着一只瘦羊?”

    除了二当家于万立,众兄弟哄然大笑。

    李二虎手微微一颤,绳头掉落。他也懒得再抓起,吭哧道:“大哥,这事怪我。七哥本不想逮他,是我求功心切,走了眼。“

    张大牛忙说:“大哥,不怪八弟,是我的主意。“

    刘松摆摆手,笑道:“我并没有责怪二位兄弟的意思,也许你们为山寨 立了一功呢。”

    山寨兄弟逮错肥羊,也确有立功的时候。张大牛和李二虎对视一眼,难为情低下头。

    宗涛见刘松盯上自己,淡淡一笑:“大当家的如想宰肥羊,机会多的是。“

    刘松咦了一声,狐疑地瞪着宗涛:“真的如你所说?“

    “绝无虚谬。“

    刘松又哈哈一笑:“兄弟说说看。“

    宗涛有心激将,卖了个关子:“只怕众位当家的不敢逮那些肥羊。”

    刘松脸sè一沉:“这位兄弟是欺我们山寨无人哪?”

    刘松此言一出,那些头领脸上都揪然着sè。

    “不敢。只是那些肥羊,被逼急后就变成了狼!”

    刘松大手重重往椅档上一拍:“不管是羊还是狼,总之撞在我们手上,都是猎物!”

    宗涛鼓掌大笑:“若国人都有大当家这气势,中华民族有救了。”

    刘松一愣:“你所指的,不是我们口边的肥羊?”

    刘松大声道:“听大当家的口气,知道那些羊就是ri本鬼子。七哥提到鬼子的飞机几天前在大王山上盘旋,不久就会跑到山寨旁边撒野了,岂不是到了口边?”

    于万立冷笑一声:“宗大少爷,你的兵在南京城外被鬼子打光了,你想假手我们山寨,行借刀杀人之术?”

    宗涛瞠目于万立,也是一声冷笑:“于二当家,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以为踞此山寨,就是一方净土吗?南京城三十万死难的同胞,有几个与鬼子有仇有怨?”

    于万立面上一红,不敢看宗涛。

    宗涛大义凛然,亢声道:“我们连百来号弟兄,也没有和鬼子有任何过节。本来我们可以不去南京城的,但是作为炎黄子弟,我们不能让祖宗蒙羞。为民族捐弃生命,既是军人的天职,也是炎黄子孙应尽的义务!”

    三当家冯汉民打了个哈哈:“宗大少爷说得在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是我们山寒,拿什么与ri本鬼子的飞机大炮对抗?”

    宗涛感激地瞅了冯汉民一眼,点头道:“是的,与装备ng良的ri本鬼子相比,我们只能是血肉之躯。但是我们也有优势,那就是中国有广袤的土地,有茂密的丛林,凭借山谷河流,我们可以把劣势转换为优势。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不可侮的气节!”

    四当家陈子青摆摆手,说:“大话,空话而已。”

    宗涛一点也不生气,缓缓道:“其实不是空话。就拿我们的连队来说吧,不足百人,拖住一个鬼子的中队,那是将近两百人装备ng良的鬼子队伍。但是我们不怕,没有屈服。如果那个战场是大王山的地势,我相信全歼鬼子也不是神话。因为我们被逼到长江边,再无退路了。我们的连队虽然打光了,但是鬼子也只剩下二十多人,算不算胜利?”

    五当家何大山竖起大拇指,慨然应道::“算!以一敌二,有这样的结果,了不起!”

    刘松哈哈一笑:“宗大少爷是英雄!给他松绑,这不是待客之道。我们兄弟,敬重的就是英雄!”

    李二虎早想给宗涛松绑,听刘松发话,赶紧解了绳索。

    张大牛和李二虎虽然捆的不是很紧,但一个多钟头,手也麻木了。宗涛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抱拳道:“谢谢大当家和众位兄弟高抬贵手。”

    六当家高继成笑道:“宗大少爷不记恨我们就感激不尽,当不起这个谢字。”

    宗涛忙说:“都是炎黄子孙,有点误会,那是很寻常的事。山寨弟兄不欺压良善,就是最深明大义的人。”

    于万立板着脸说:“废话少说,大当家松了你的绑,就表示你可以回家了。既然你不是肥羊,我们也不冤枉好人,你走吧。”

    宗涛正要开口,刘松摆摆手,走到大厅中,绕着宗涛转了一圈,笑道:“宗大少爷真是宗老爷子的大公子?”

    宗涛呵呵一笑:“如假包换,正宗宗大垸的后代。“

    宗大垸宗老爷书香门第,平时谦和待人,算得上一方善人。

    刘松停步,瞅着宗涛:“你算定鬼子会过江来?”

    宗涛斩钉截铁道:“很快就会过来!”

    “他们过来必对我们山寨不利?”

    宗涛一脸凝重:“鬼子胃口很大,他要吞并整个中国。大别山是鬼子进犯中原的必经之路,沿途鬼子烧杀掠抢,他们会放过这么一支队伍,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

    这个倒是在理。

    于万立干咳一声:“鬼子不可能扫灭所有的山寨。”

    宗涛盯着于万立,微微一笑:“只有一种队伍鬼子不灭,那就是做他的走狗。”

    于万立恼羞成怒,勃然变sè道:“宗大少爷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无非是想拉我们下水,叫兄弟们做炮灰!”

    宗涛抱手于怀,不屑地扫了于万立一眼,不答。

    刘松不满地瞪着于万立:“二当家,宗兄弟所言不假。我有个亲戚从江那边过来,说鬼子毫无人xg,烧杀抢掠,侮辱妇女,确实是些畜生!”

    于万立急了,叫道:“大当家!”

    刘松摆摆手,说:“我们山寨规矩,一贯是以礼待人。宗兄弟不是肥羊,那么我们就要给他选择的机会。宗兄弟,愿留愿走,你自己挑。”

    宗涛心里暗喜,却故作糊涂道:“这话怎么讲?”

    “愿走,退了你这几块大洋,送你下山,愿留,那就要考较你的本领,如果本领高强,我们给你一把交椅。”

    何大山笑了:“宗大少爷养尊处优,还当过上尉连长,我们山寨这一池浅水,留得住他的大驾?”

    何大山心里非常折服宗涛,用了激将法。

    宗涛打了个嗨声:“五当家有所不知,我这个样子回家,更辱没家门。ri本鬼子不灭,我哪有脸回家?”

    于万立瞪着眼叫道:“大当家,你听到了吧,宗大少爷就是想借我们山寨弟兄打鬼子的。”

    刘松喝道:“二当家,这话你说错了,ri本鬼子是我们民族的共同敌人,他们残暴不仁,即使我们不犯他们,他们也必会找上门来!”

    李二虎叫道:“宗大少爷是条汉子,没给我们大别山人丢脸,我支持宗大少爷留下来。”

    刘松瞅着宗涛微微一笑:“宗兄弟意思呢?”

    宗涛大声道:“就依山寨规矩。我选择留下!”

    “好!那就现场比武!”

    刘松一言既出,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有异议。

    正文 015技服群雄[一]

    nbsp;   刘松呵呵大笑,带着众兄弟,拉着宗涛转到石屋后面。

    石屋后面别有洞天。这里也有一个空旷的场地,几个碾谷场大小,场子中间寸草不生,看来是山寨cāo练之处。场边环形植了绿,都是高大乔木,松树,杨树,樟树,柏树,还有枣木,桑椹,如今都青枝翠碧。

    刘松让一众兄弟立于一边,拍着宗涛的肩膀说:“宗兄弟,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山寨八人,逐一竞技,你可出题四次,其余四人就要考较你的才艺。”

    宗涛朗声一笑:“好,就依山寨规矩。”

    刘松微微一笑:“宗兄弟,那你先出招吧。”

    宗涛扫上张大牛和李二虎,指着说:“就让七哥和八哥先上。”

    刘松一怔:“你以一敌二?”

    宗涛点点头。

    于万立叫道:“宗大少,这可是你自己挑的,按规矩,你与二人挑战,算是用了两次机会,接下来你只能两次叫板。”

    刘松点头,含笑道:“宗兄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宗涛摇头。

    刘松呵呵一笑,招招手,张大牛和李二虎抖擞ng神跑到宗涛面前。

    “这样吧,我想看看二位兄弟是如何绑住宗兄弟的。”

    刘松宅心仁厚,不想宗涛以一敌二吃大亏。比武可能会有损伤,张大牛和李二虎都是粗夯之人,力气奇大,稍不留神酿出祸来,刘松无颜面对。

    刘松有两个想法,一是不想宗涛过份难堪,二来也有点狐疑。宗涛浸y军中十余年,那么轻易被张大牛和李二虎制伏,这连级官位难道是侥幸所至?再则以绑之术,不用拳脚相向,免得伤及筋骨。

    “好,七哥八哥请!”

    宗涛随随便便摆了个姿式

    张大牛和李二虎嘿嘿一笑。他们明白大当家的心思。其实二人早对宗涛折服,就是比划拳脚,二人也不会伤害宗涛。

    张大牛和李二虎一左一右,拉开架式,叫道:“宗兄弟,得罪之处,多多见谅!”

    二人声落,身形甫动,张大牛和李二虎如脱窝之兔,双掌钳状,一齐扑向宗涛。

    二人才在山道上制伏宗涛,并未遇阻,也知宗涛没作抗争。宗涛行伍出身,二人当然不敢大意。这次众兄弟面前较技,也不敢稍有松懈。颜面要紧。

    二人经常下山掳“羊”,于合力博击上早练得得心应手,配合默契。这个招式一起。众兄弟都发声笑。单以二人合力博击之术,天下大概没有几个人能脱二人股掌。

    但是很快众人都吃了一惊。

    张大牛和李二虎身手快如闪电,相距不过两米,这一扑之势,只在眨眼间完成。但是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宗涛身形一矮,后仰身子,双腿后划,轻巧地躲过二人合击。张大牛和李二虎捉势不住,鹰爪扣上对方手腕。

    二人面上一热。急松手,都瞪上宗涛。

    怪事,明明抓上宗涛的手,怎么反搭上兄弟的腕脉?

    刘松和何大山喝了一声采。

    这声采喝得张大牛和李二虎面皮紫涨,争雄好胜之心陡起。

    两人互递个眼sè,又一左一右躬身出爪,紧盯着宗涛。

    宗涛气定神闲,脸上微微的笑sè。

    其实李二虎和张大牛合击之术也ng妙绝伦,奈何所用非人。宗涛从新兵蛋子开始,就苦练身手,原也有光宗耀祖之意,所以在干训班里成绩优异,哪是侥幸所致?他自起任排长之后,对手下要求极严,cāo练上几乎必身先士卒,摸爬滚打,早炉火纯青。

    这一次,张大牛和李二虎决定全力以赴。二人一个眼sè,便心领神会。

    李二虎一个蹿跃,逼上宗涛;张大牛纹丝不动,虎视眈眈。这个阵势一张一弛,宗涛不论有何举动,张大牛瞅空便会扑上。

    刘松等一干头领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瞬地盯着。

    宗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李二虎扑上来时,张大牛仍躬腰伺机待动,宗涛便明其意。他以静制动,李二虎抓上腕脉,宗涛手腕骤缩,变掌为刀,削向李二虎手腕。李二虎听得宗涛掌刀如风,其威甚烈,也急缩手,缩过之后倏忽出招,却把双手箍向宗涛脖项。李二虎个头高大,宗涛倾身之时,脑袋便齐了李二虎的肩膀。

    宗涛焉有不知,双掌平推,扫上李二虎肚腹。李二虎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掌风大及拂上肚腹,被推了个趔趄。但李二虎身手敏捷,借势一个转身,绕到宗涛身后。

    这时张大牛大嗨一声,扑上来,和李二虎一左一右擒拿宗涛双手。

    宗涛刚才掌扫李二虎肚腹,并未用全力,否则李二虎不伤,必会跌个仰八叉。余力未尽,李二虎借势转到身后,这个宗涛始料不及。现在身后喝喊声挟着风声,宗涛斜里跳跃,弹出二米开外,李二虎和张大牛扑了个空。

    于万立大叫道:“这一局,宗大少输了!”

    何大山亢声道:“二哥说错了,宗兄弟没有输。换上我们,只怕早被七弟八弟逮住!”

    于万立瞪着眼说:“宗大少躲开七弟八弟,岂不是犯规?”

    刘松摆手道:“二弟此言大谬。试问天下之人,哪一个会在画的圈里束手待擒?宗兄弟与八弟手博之时,并未全力,否则八弟早倒地不起。”

    众人都看得明白,附合刘松的意见。

    张大牛大声说:“宗兄弟确实没输。如果都有宗兄弟的身手,别说肥羊,瘦羊我们也逮不到一只。”

    众人非常信服。如果不是比武,宗涛早逃之夭夭了。

    李二虎望着张大牛,嚷道:“七哥,还要不要逮宗兄弟?”

    李二虎直肠子,虽然没逮住宗涛,但觉得这个游戏很过瘾,有点恋恋不舍。

    张大牛瞪着李二虎:“八弟,你以为以你我的身手,能逮住宗兄弟吗?”

    李二虎气道:“七哥,还没见分晓,你就当缩头乌龟了?”

    众人哈哈大笑。

    张大牛看了宗涛一眼,宗涛徐徐走近,笑道:“就依八哥意思,再来一次吧。”

    李二虎大喜过望,睨着张大牛。张大牛不想拂李二虎的意。两人又盯上宗涛,作势yu上。

    刘松并不阻拦,只是含笑。

    这一次李二虎离宗涛只有一米的距离,伸手就可抓住宗涛的手。宗涛佯着不知。

    李二虎一声虎吼,骤发力,猛出爪,这一下把宗涛的手紧紧攥住。张大牛见此情形,猱身而上,倾身双臂搭上宗涛的肩头。

    于万立面上一喜,暗暗点头。

    眨眼间波澜不惊,李二虎和张大牛轻易地逮住了宗涛。何大山鼓起眼,大笑道:“七弟八弟胜之不武,这是宗兄弟有意相让。”

    话音未落,场上形势陡变!

    “七哥八哥,得罪了!”

    宗涛声音未落,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宗涛身子一矮,屁股撅起,身子一抖,张大牛如断线风筝,从宗涛背上飞起,仰身跌到一米开外,溅起一股尘土;而李二虎嗷的一声叫唤,脸sè大变,额上竟有星星的汗,两条胳膊耷拉在胸前。

    众人惊得直了眼。这是什么魔鬼幻术?

    宗涛此时无暇解释,急跳上前扶起张大牛,替他拍了身上的尘土,又回身到李二虎面前,双手捉住李二虎的左肩胛,一托一拍,如法炮制,在右肩膀上一下,李二虎两条胳膊又挥动自如。

    “好,太ng采了!”何大山大声喝采。

    李二虎和张大牛佩服得五体投地,拉着宗涛的手,连连说:“宗兄弟,刚才是什么招?你一定要教我们。”

    宗涛用的是真正的博击术。

    宗涛点头笑道:“只要七哥八哥不嫌微末小技,我一定随时奉陪。”

    刘松放声大笑:“宗兄弟,你这一招,只怕我们山寨兄弟,一辈子也享用不尽!”

    于万立脸上y晴不定,瞪着宗涛,非常震惊。

    其余的兄弟连连喝采。

    刘松走近宗涛,大声宣布道:“这一局,宗兄弟胜!”

    李二虎和张大牛拚命地鼓掌。宗涛的功夫,令他们心服口服。

    正文 017技服群雄[二]

    nbsp;   接下来是六当家高继成挑战宗涛。

    高继成走近宗涛,嘻嘻一笑:“宗兄弟,我这个头,就是十个八个,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比武,我认输了。”

    高继成这话出自真心。刚才宗涛的身手,令他折服,如果与宗涛徒手过招,用不了三个回合,高继成必落败。打不过人家服输,高继成倒是磊磊落落。

    宗涛看着高继成,这六当家虽然其貌不扬,但眉眼里都是灵气。能坐上六当家的位子,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不比认输,也许高继成有看家的本领,宗涛没法与之比试。但宗涛也是不服输之人。

    宗涛笑道:“六当家太谦虚了。世上艺出百门,并不只是以力较高低。六当家一定有惊人之艺,千万不要让众兄弟失望,”

    高继成瞅着宗涛,没有出声。

    原来高继成身子瘦小,却有一项绝技,那就是登山爬树。高继成自小顽劣,家人难以管束,没奈何常以棍棒相加。他屋后是山,门前多树,幼小时见到棍棒,便钻进山里,稍大后便爬到门前的树上,藏于叶冠之中。久而久之,竟练得身手麻利,成就壁虎功。由于个子小重量轻,再小的枝丫他也敢上,人封绰号“猴ng”。

    高继成淡淡一笑:“宗兄弟,我若划个道,便是以势欺人了。”

    宗涛见高继成眼神闪烁,瞧他的个头,已揣摸个不离十了。

    “不妨。如没领教六当家绝技,倒真是让我心中不安。”

    刘松看着宗涛,心里也大费踌躇,宗涛虽然个头也不是很高大,但身板较结实。奔走之功可能不逊sè于六弟,但爬树之功,必落下风。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宗兄弟已胜二局。八局五胜,宗兄弟也可以在山寨上坐个位子。

    “既是比武较技,六弟,你可以出招。”

    大当家开口,高继成再无疑虑,他也想在宗涛面前一试身手,免得被他轻看。

    “宗兄弟,我别无所长,只有逃命功稍可示人。”

    读了几年私塾的高继成,说话有些文诌诌。

    众兄弟见高继成此言幽默,忍不住发笑。

    宗涛正sè道:“强敌当前,打不过就走,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既不能胜,又不能逃,岂不是待宰羔羊?古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胜败兵家常事。留有用之身,来ri再战,也算怀抱负之人。”

    宗涛九死一生,今脱大难,又yu起事,个中三昧尽知。

    刘松盯着宗涛:“宗兄弟真心如所言?”

    宗涛缓缓点头:“心如所言。实不相瞒,当初我们全连弟兄浴血奋战,俱已成仁,今我侥幸脱难,对生死甚有感悟。人之立世,重在ng神不灭!”

    刘松鼓掌大笑:“好一个ng神不灭!说得好,就如我们兄弟聚集一起,原也是义字所致。人不能没有ng神。”

    刘松的话让宗涛神情大振。抗战爆发后,宗涛的部队奉命收编占山为王的“匪”,但是接触多了后,他才知道真正的“匪”情,都是逼良为匪,而这些“匪”,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讲义、重情。真正的恶人有没有,有,但很少。

    宗涛扫视众人,见大都露出期盼之sè,微微一笑。

    “六当家,请划个道吧。”

    高继成想了一想,比脚力,这个宗大少爷身手矫健,显然吃过苦,军营里时时cāo练,他一定不会输给自己,那么只有一招:爬树。

    想到这里,高继成淡淡地说:“宗兄弟,我人送外号瘦猴ng,别的功夫衡松平常,只有爬树登高,才略有所长。宗兄弟如不觉得苛刻,那就比比爬树,算不上功夫。”

    攀高需要心神合一,手足并用,如何不是功夫?

    “好,就依六当家所言。”

    高继成不知,宗涛自幼好动,在军营里也常爬树登高,那是残酷的野外生存训练。大森林中,不善于攀爬,往往成为野兽口中之食。

    高继成指着两棵相邻的树,一枣一樟,说:“这两棵树,宗兄弟任选一棵。”

    枣树结实,枝干尤为柔韧,拇指粗细的枝便可托举几十斤重物;而樟树生长迅速,枝干较脆。两棵树质,优劣立判,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

    宗涛微微一笑,说:“六当家,我上樟树。”

    此话一出,高继成大为感动。山里人谁都知道木质坚硬与否,他原想给宗涛出个难题,如宗涛选上枣树,高继成也可以凭借自身优势,小心一点,还是能与宗涛抗衡。不过宗涛如挑上枣树,必在众兄弟心里减了一半分量。

    这位宗公子,是个迎难而上,把危险留给自己的大义之人!

    “不,宗兄弟,你枣我樟,现在开始。”

    高继成知道宗涛这种胸襟的人,必不愿兄弟迎难而上,因此话音未落,便扑向樟树。

    樟树较枣树粗,一人合抱,叶冠茂密;而枣树只有腿来粗细,枝干稀疏。两颗树虽然粗细有别,但高度差不多。不过攀高,枣树就比樟树容易多了。

    “樟树是我选的!”

    宗涛大声喝止。声出人跃,宗涛竟如大鹏展翅般扑向樟树,在一人多高处壁虎一样蛰伏。高继成手脚虽然麻利,但攀爬之时,却被宗涛堵住了。

    宗涛拍上高继成的身,呵呵一笑:“六当家,你不能言而无信!”

    高继成刚要开口,却被示涛压着滑落地上。

    两人一起一伏,令在场的兄弟都瞠目结舌。撇开义字不说,高继成的利索,宗涛的诡异,莫不让他们大开眼界。

    “宗兄弟好身手!”全场一征服喝采,连于万立也不得不折服。

    这个场面,如换上张大牛和李二虎,必面红耳赤,焉知高纱成淡淡一笑。

    “大哥,的确是我输了。宗兄弟身手敏捷,就算攀爬,我也未必能赢。”

    这种度量,让宗涛为之刮目,六当家猴子一样,却是淡泊名利之人。

    “高大哥,比艺还没开始,你怎么轻易言输?”

    高继成哈哈一笑:“不比了,不比了,现在服输还有颜面,真的输给宗兄弟,我这猴子的名头也要弄丢了。”

    虽然没有正式攀爬,但众兄弟心里明白,宗涛决不会输给高继成。

    不过高继成这个雅量,也让众人心仪。

    刘松爽快之人,接口道:“好,这一局,算宗兄弟胜。”

    宗涛其襟怀、其身手,众人心悦诚服,

    轮到五当家何大山了。

    于万立高声道:“宗大少出题七弟八弟,现在六弟划了一局,按理,这局归五弟划出道道。”

    刘松不置可否,但是李二虎及张大牛和高继成都捏了把汗。

    宗涛忽见与之比试的几个当家的脸sè不豫,暗暗吃惊。莫非五当家有什么奇异之术?

    何大山打了个哈哈,慢慢走近宗涛,抱拳道:“宗兄弟,我更是粗人一个,没什么巧劲,只有挨打的本事。”

    宗涛一听,也微微一怔。原来何大山是横练功!

    正文 018技服群雄[三]

    nbsp;   何大山缓缓走到场子中间,宗涛凝神看去,只见何大山步履沉稳,脚蹬之处留下浅浅的印痕。 宗涛暗暗叫绝,真是个练家子!

    何大山五短身材,却一身横肉。他原是百里之外一个乡村的武师,祖传推拿之术,在当地较有名气,被传为妙手。五年前,县长周用生的大公子因女sè与人争风吃醋,被打成重伤,命在旦夕。周用生急派人呼来何大山。何大山把脉后连连摇头。周用生的大公子脉象虚微,五脏六腑已遭重创,纵有大罗金仙,也无法施救了。

    何大山推掉周用生的酬金,不顾周家人的挽留,告辞而去。不一天,周用生大公子便离世了。周用生发了海捕公文,没有抓到行凶之人,却迁怒于何大山。幸好何大山广有人缘,县府中有人给何大山送了信,何大山连夜逃出,经过大王山,被张大牛和李二虎阻截。二人哪是何大山敌手,被何大山反擒。

    急切之时,李二虎嚷出刘松的名头。何大山一听,忙松了二人。

    何大山走乡串户,与刘松有几面之缘,刘松虽是寻常百姓,但为人豪爽,急人所难甚有名声,因此何大山记忆深刻。张大牛和李二虎听说何大山遭遇,力劝上山。何大山想四海漂泊也不是个头,便从其言,随二人进了山寨。刘松一见大喜,山寨弟兄时有跌打损伤,何大山来得正是时候,不由分说,封何大山坐了第四把交椅。

    何大山虽然功夫不错,却很少显露,除了给兄弟们接续断伤,便深藏不露。寨中兄弟yu一睹为快,极力撺掇二人比试。何大山微微一笑。

    “宗兄弟,我别无所长,只有这一身横肉。如宗兄弟能击倒我,便算你赢了。”

    这种比试只有单方挨打的份,宗涛岂不拣了大便宜?

    宗涛还未开口,于万立立即叫道:“五弟。这样对你不公平!”

    刘松摆摆手,笑道:“这个道是四弟划的,他自有主张,就按他说的做。”

    好象是拣了便宜,但宗涛看到何大山安如峙岳,便知事情并不简单。

    宗涛军营训练,其中擒拿术中就有|岤道点拨。尤其是练功之人,必有|岤门。但|岤门因人而异。不过横练功的人|岤门在肚腹一块,但肚腹|岤位无数,哪处才是命门所在?

    宗涛脑子转得快,蹲个马步,摆开鹰爪功架式。何大山吸了口凉气,脸sè微微一变。

    糟糕,自己托大了!

    鹰爪功正是横练功的克星,如鹰爪抓上命门,必大伤元气。何大山居山寨第五,虽然心里叫苦,却也不愿反悔,免得折损威风。

    其实宗涛并没练过鹰爪功,他只是虚张声势。

    看到何大山脸上微微着sè,宗涛暗暗好笑。刚才所断不错,何大山横练功确有命门,不过究竟在何处,倒是颇费周章。

    宗涛眼睛盯住何大山隆起的肚腹,脑子里飞快转动念头。他酷似鹰爪的左掌倏忽一扬,如鸟喙指向何大山的膻中|岤,却见何大山面带微笑,毫不慌张;宗涛知这不是何大山命门,左手急止,右手指向何大山曲池|岤,何大山仍无惧sè。

    两试不成,宗涛右指急指肉关|岤。何大山神sè一凛。宗涛大喜过望,原来何大山命门在此!说时迟那时快,宗涛双爪变掌,一齐推向何大山肉关|岤。宗涛这一推之势,有形却无力。何大山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

    宗涛收住身形,抱拳一笑道:“五哥,承让了。”

    击而未击,鹰爪变掌,原来宗涛并非武学之人。

    何大山瞬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宗兄弟人中才俊,我认输。”

    山寨一众兄弟莫名其妙。何大山并未倒地,宗涛的手还没沾上何大山的身子,如何何大山就认输了?

    这一层,只有宗涛和何大山心里清楚。宗涛以诈术摸准何大山命门。虽然未出手,但如真xg命相博,何大山必吃大亏;而何大山十分佩服宗涛的心智,这种修为,岂是泛泛之辈能望其基背?

    刘松倒也爽快,哈哈一笑道:“既然五弟服输,必有道理,虽然没有倒地,但退了几步,也是输势。这一局,仍是宗兄弟胜。”

    四局全胜,剩下四局,宗涛只要有一胜,便可坐上山寨交椅。张大牛等人喜形于sè,于万立脸sè黯淡。

    现在轮到四当家陈子青上场。其实论功夫,他和三当家冯汉民都不如排位在后的一众兄弟,但冯汉民、陈子青是与刘松一同举事之人,故名次排在他们前面。

    陈子青铁匠出身,于锻造上颇有火候,但这个却不能拿来与宗涛比试。

    陈子青下了场,笑道:“宗兄弟胆识过人,才艺绝ng,我甘拜下风。不用比试,我服输。”

    这么轻易让宗涛cāo上胜券,与宗涛比试过的兄弟都无话可说,于万立拉长了脸。他也拿不出什么理由阻止陈子青认输。看来宗涛坐上山寨交椅,已成定局。

    三当家冯汉民也表示服输不比。冯汉民是矿工出身,上山寨几年,ng研爆破之术,已有成就。但这个他不愿示人。

    其实冯汉民也知道,就算自己拿出看家本领,胜了这一局,宗涛坐山寨交椅还是势在必行。冯汉民对宗涛很有好感。徒手博击胜了那么多兄弟,他不想节外生枝。

    山寨兄弟大都xg情豪爽,如今冯汉民和陈子青弃比认输,都叫了声好。

    轮到于万立了。

    于万立本是一介穷书生,并无大才,错掳山寨后,刘松因其口若悬河,且谈天说地,无所不及,山寨一众弟兄识字不多,把于万立奉若神明,因而推举他坐上第二把交椅。

    但是于万立知道自己的份量。

    于万立可以在山寨弟兄面前侃侃而谈,但宗涛是省城学堂出来的人,学识比他更广博,别人能蒙混,宗涛却是蒙不了。如果宗涛折服群雄,其位子一定在自己之上,于万立心有不甘。

    山寨几年,于万立扮演军师角sè,养尊处优,出力吃苦的事不用他做,发号施令却连刘松也依从于他,可谓盛极一时。虽然没有踏入仕途,但山寨这几年基本风平浪静,官军不扰,逍遥快活,于万立倒也觉得滋润。

    这个格局,不能被这小子打破。

    于万立窝了一肚子火,恨几个兄弟不争气,让竖子成名,今天不拿出狠招压压宗涛的气焰,他在山寨中有何面目?

    于万立打定主意,缓缓走近宗涛,捋着稀落的山羊胡子,皮笑肉不笑道:“宗大少艺ng胆大,我非常佩服。虽然我手上全无功夫,但是斗胆想和宗大少比试一回。”

    宗涛岂有不明于万立之意,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请二当家划个道来。”

    于万立拈须微笑,轻声道:“宗大少,我们不武比,来个文试如何?”

    “文试?”众兄弟一听,都来了兴趣。于万立口才过人,宗涛虽才艺出众,可是文试上能赢过于万立?

    刘松也饶有兴趣盯上于万立和宗涛。

    “好说,好说。”宗涛仍是微笑。

    正文 019技服群雄[四]

    nbsp;   于万立抱拳而笑:“宗大少,这文试么,也不拘泥形式,就以事论事吧。”

    于万立出了这个题,以为难住了宗涛,不料宗涛放声大笑。

    “二当家真知我心,这个题出得太好了。”

    “哦?”于万立一惊、一愣。

    于万立怕宗涛抢先出题,如主动权在宗涛手上,那么他就成了应试的考生。他出了这个不着边际的题,可以zi yo发挥,料不到宗涛竟叫起好来。

    难道这小子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真有,岂会从军十余年,学识不差,才混个上尉连长的微末职位?

    于万立转念一想,宗涛八局胜六,已有在山寨立身的资本,就算负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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