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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棺噬魂第7部分阅读

    得立刻就把烟给丢了,抬头去找那个男的,只见隐约中看见男人走进了树林墙角的最深处。

    小伙也马上跟着过去,想看个究竟,因为那里是个死胡同,无路可走,如果说是大小便,旁边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是个免费公厕,晚上公厕的灯也格外显眼。完全用不着这在里解决。

    当小伙走到了树林和公园围墙的死角,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那个男人的踪影了。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都市寻尸 第十二章 碧沙岗(2)

    小伙这下可吓得够呛,姑娘也不等了,连滚带爬就跑回了家,逢人就说在公园里碰到鬼了,但没人相信他,小伙就气得翻桌子,砸东西,把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准进来。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家人看他还没好转,无奈之下只有叫来了精神病院的车,打算把他送进去。

    就在整理他穿了一个月的外衣时,这盒火柴掉了出来。

    小伙的爷爷是个老革命,一眼就认出了这和火柴的来历,这是军阀时期河南地区的一个洋火厂生产的,随着三七年日本人的侵略,这个火柴厂在战火中没坚持两年,就倒闭了。

    小伙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天天用这个牌子的洋火。

    这下大家明白了,看来小伙是真的碰了上了不该碰上的东西,相信了他的话,小伙也就不再发脾气了,但从此不愿踏入碧沙岗公园大门半步。

    而且许多时候,总是脑子不够用,跟有点笨似的。

    每逢讲完,大人们总是说,这是那个黑衣男人的火柴有问题,小伙用他的火柴点着了烟,每抽一口,就被吸走一点灵气,所以导致现在脑子不灵光。

    火柴究竟有没有问题,暂且不说,至少我是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因为那个小伙当年就住在姥姥家的大院里,许多人都听过他说的关于那个黑衣男人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后来他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得了一段失心疯,那时候几乎天天夜里砸东西,全院都能听见。

    他家能砸的,值钱的,都让他砸了。女朋友自然也就离他而去了。

    他家人也觉得天天这么闹不好意思,全家搬到更偏僻的西边去了。几年后倒是听说慢慢地又好了起来,家里人给他谋了个生计,找了个师傅,去一家建筑公司开挖掘机去了。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那正是我们这80后第一茬刚开始闹腾的时候。

    那几年十来岁的孩子遍地都是,光我姥姥家大院就有一二十个。每一群孩子里面,总有那么两三个特别不让人省心的。

    别人家的孩子再怎么爱玩,也不敢不听大人的话,活动空间也就仅限于那个大院。

    不经大人允许,绝对不敢出去。但姥姥家院子里就有那么个孩子,仗着马路对面就是碧沙岗公园,一等放假,早上就一头扎进公园里,中午饿了回家吃个饭,吃完就又跑进去了,任凭大人怎么吵,怎么打,就是不听。

    时间长了,他们家大人也就不再强调这码子事儿了,既然扒着屁股打都没用,爱玩就去玩吧。

    反正公园离家也近。只是叮嘱孩子们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这件事也是我上了中学后,听小舅说的。

    公园北门一进去往左是片小树林,我上一个故事里提到了,那里都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对于孩子们来说没什么玩头,他们更感兴趣的则是公园进门往右,有一个不大的小土山,也就是二三十米高。

    那时候公园还没有翻修到土山,山上也不像如今有修好的小路,可以供游人爬上爬下。到处都长着一人多高的杂草,乱石。山顶还有一个小碉堡。

    虽然在大人看来那里又脏又乱,搞不好还有蛇,但对孩子们来说确是玩耍的天堂。

    一群十来岁大的孩子们,就天天在这个土坡爬上爬下,玩打仗游戏,摘狗尾巴草,嚼甜根,乐此不疲。

    而山顶的碉堡,无疑就成了孩子们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好在这个石头碉堡由于年代久远,已经陷入了土里好几十公分,把碉堡的石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就算不堵,那个厚石门没有个大人,也休想打得开。

    而且碉堡有三米多高,外面滑溜溜的,除了两个瞭望孔,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所以大人们也并不怎么担心孩子们在碉堡周围玩,因为他们既爬不上来,也钻不进去。

    下面发生的事情,都是大人们后来听孩子们说的,几个孩子的说法如出一辙,所以都认为可信度较高。

    有一天下午,姥姥家院子里那几个特别能疯的孩子正在公园的小土山上玩打仗的游戏,就是一方在山头守,另一方要往上面攻,武器就像小石子、沙子、树枝等等。那时候玩具枪挺贵的反正,一般人家舍不得给孩子买。

    几个孩子正打得高兴,就听见碉堡里面有人在喊他们。

    那么大点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何况还是大白天,听见喊声都停下了“战斗”,围了上来,借着碉堡的瞭望孔往里面看。

    但是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孩子们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钻进碉堡里面玩,于是纷纷问里面的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那人不答话,只是告诉孩子们他很饿,让他们帮忙找点东西吃,说完就从瞭望孔里扔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孩子们争着去抢,最后被力气最大的一个孩子给抢到,伸开手一看,竟是一颗子弹。

    这下孩子们可炸了锅了,那年头男孩子最想要的就是一把枪和子弹,现在虽然没有枪,但毕竟是真子弹,大家都想要,就纷纷央求碉堡里的人再扔一些出来。

    碉堡里的那个人很聪明,知道已经勾起了外面孩子们欲望,于是就说谁给他送吃的来,他就再给谁一颗,但叮嘱他们不准对任何人说,谁说了,以后就再也不给他们子弹。

    孩子们听了也顾不得打仗了,纷纷跑回自家,把中午家里吃剩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有拿两个馒头的,有拿一碗面条的,也有拿烧饼的。

    那个先前抢到了子弹的孩子,自然也不甘落后,甚至从家里拎了半瓶酒出来。

    他虽然有一颗子弹,但也想再多换一颗,到时候虽然大家都有,但他有两颗,依然是被羡慕的对象。

    当孩子们把食物都带来,挨个递入碉堡瞭望孔后,里面的那个人果然没有食言,一人发了一颗子弹,并再次叮嘱孩子们不能对别人说,着让他们明天带着吃的再来。

    那个又得了一个子弹的孩子自然是乐开了花。

    其实当晚有些家里大人下班后就发现中午吃剩的食物没有了,去问孩子,他们又都一口咬定是自己饿了吃掉了,但盛食物的盘子和碗去了哪里,孩子却又答不上来。

    左右问不出什么,那几家人也就罢了,毕竟一个盘子一个碗值不了几个钱,全当打碎了。第二天,孩子们依然是带着食物去碉堡送给那个人,照旧一人获得一颗子弹为奖励。

    到了第三天,就已经有人家发现情况不对了,孩子每天下午玩饿了吃东西倒没什么不正常,问题是每次吃完,装食物的盘子和碗就不翼而飞了。

    问孩子,他们又不说,而且有个别细心地家长发现了孩子手中的子弹,询问是哪来的,孩子说是在公园山上捡的。

    也该着事情要被发现,就在第三天中午,一个调皮的孩子闲着没事想把手里的子弹打开看看是什么样,就拿了块砖头朝上面拍。

    拍了没几下,把子弹拍走了火,一下子就打到了地面上又弹回来,幸亏孩子命大,子弹蹭着肩膀头飞上了天,虽然皮开肉绽免不了,但毕竟是皮外伤。

    这下子动静就大了,连当地派出所也来了人,一经询问,吓了一跳,十来个孩子手里,竟有五十多发子弹。这在当时可算是个大案了。

    家长们也慌了神,纷纷追问子弹的来历,最后孩子们经不住心理攻势,纷纷招供说是公园小山上碉堡里面的人给的。

    派出所来了精神,认为这应该是一个通缉的在逃犯,躲在了那里面,由于食物短缺,才想到用这个办法找孩子们换吃的。

    考虑到对方手里可能有武器和大量弹药,而且守着个碉堡,易守难攻,当时也是立即调动了武警部队,趁半夜人少包围了山头碉堡。

    由于碉堡的两个瞭望孔相对开的角度很小,基本上朝着一个大方向,武警并没有费什么事就来到了碉堡跟前。

    先是喊话进行心里攻势,见没反应,于是就从瞭望孔扔了一个催泪弹进去。

    冒了半天烟,催泪弹都烧完了,也没见里面有动静,长官就下令把挡在碉堡石门前的石块和土扒开,又找了十个身强力壮的战士,费了好大劲才拉开石门。

    石门拉开后拿灯一照,都傻了眼,碉堡里面也就三四平方的面积,什么也没有,整整齐齐地摆着孩子们这几天来递进去的各种食物,还有盘子和碗。

    当时就有人说会不会嫌犯听到了风声,提前跑了。

    可这碉堡总共就一扇门两个眼儿,那瞭望孔也就是比一块红泥砖的直径稍大一点,寻常大人连一整条胳膊都伸不出去。会能爬出去一个人?

    更何况这扇石门一直被掩埋着,这次又是用十个战士才勉强拉开来,一个人想要推开石门,是根本不可能的。

    都市寻尸 第十三章 碧沙岗(3)

    要说孩子们是在说谎话吧?可偏偏那些食物啊酒的,就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如果里面没人,要通过一个胳膊都塞不过的瞭望孔把这些东西从下到上码放的如此整齐,如何也解释不通。

    可部队领导不信这个邪,当即下令,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于是就派了几个战士,拿了工兵铲在碉堡内向下挖去。

    刚挖了一米不到,还就真挖到东西了,一截人的大腿骨。

    再接着挖,慢慢地一整具骨架被起了出来。

    骨架下面还有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的汉阳造子弹,也就是孩子们手里拿的那种。

    最后经过专业人员的鉴定,从孩子们手中收上来的子弹,和挖出来的这箱子弹,是同一批生产的。

    原该是装满1500发的子弹箱内并不够数,只有1446发,差54发,而孩子们手中所有的子弹,包括走火的那一颗,刚好是54发。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部队当晚来当晚就撤走了,临走时又把碉堡填平,把石门重新堵上。

    至于那具尸骨是谁,孩子们手中的54发,究竟是不是这个箱子里缺少的那些,恐怕要问那具尸骨才能知道了。

    那个碉堡至今还杵在碧沙岗公园西北角的小山坡上,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但如果里面有人招呼你,千万不要答应啊。

    第三个故事也是最离奇的一个,刚好和公园内的防空洞有关。

    这件事我记得比较清,因为当时很轰动,而且上了报纸。

    那是94年,子弹的事儿刚过去没两年,有一伙就住在碧沙岗这一片的年轻人,听老一辈说郑州西边和南边的地下工事非常多,就突发奇想,要进公园的防空洞里面去冒险。

    于是就准备了绳子、电筒、指南针、食物、水和一些防身用品,找了个周日。一群人小心避过公园管理处工作人员的巡视,撬开了公园管理处院后的一扇防空洞大门,就钻了进去。

    当时进去的一共是七个人,走了没一会,有两个人不走了,其中一个是队里唯一的女生,另一个是他男朋友。

    女孩害怕,哭着吵着要回去,不玩了。众人没办法,就让她男朋友陪着她先出去,其余的人继续向前推进。

    又走了没多久,防空洞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他们估计此时已经走出了碧沙岗公园的范围,都是兴奋莫名,想要看看面前的防空洞究竟通到何处。

    做了记号之后,他们剩下的五个人就兵分两路,分别踏入了两条岔路。其中那三个人的一路运气倒是挺好,走了没多久,就找到了另一个出口。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这次就先到这里,下次再从这里开始往前探险,于是就撬开了这个出口的门爬了出来。

    可另一组两人的那个小队,就没那么幸运了。

    直到晚上,在离碧沙岗公园已经往南好几公里外的汝河路一个家属院里,晚上出来散步的人们听见院内的防空洞大门后有呼救的声音,赶忙叫来派出所的警察和居委会,打开门才发现那两个男生。

    当时他们已经神智不清了。被送到医院后经鉴定,应该是大脑受到某些刺激,才造成这种情况。回家调养了好久,才算好转。

    但家人问起那天的事,他们却压根不记得,仿佛他们的生命中这天被偷走了,一片空白。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算完,谁都想不到,最开始离开的那一男一女,第二天他们的家长分别找上了头天一起下防空洞的那几个年轻人家里,说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

    这下大家慌了神,连忙报警,组织下防空洞找人。

    当时好像出动了几百人,花了几天时间,把郑州西边和南边的防空洞搜了个底儿掉。也没能找到这一男一女,最后没办法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

    当时我爸爸听说了这件事,还晒道:“几百人几天就想把郑州的防空洞搜个底朝天?那是他们没进去见识过!郑州的防空洞不停地挖了快30年。出动的人力何止十万?他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搜了外围的那五分之一而已。”

    我从此对防空洞非常神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身临其境的去体验一把,但终究自己胆子太小,想了一次也就罢了。

    那时候的孩子没有不喜欢《地道战》的,在我们心中,《地雷战》和《地道战》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电影。

    毕竟地雷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但地道就在我们身边。

    那时候每次看完《地道战》,我就有一种想找个地道钻钻的欲望。

    无奈我家在郑州北边,不属于原来老城的范围,附近自然也就没有防空洞和地道。

    话又说回来,直到四个月后,九一八事变的纪念日,为了不忘国耻,全城拉警报并检查防空工事,所有防空洞大门均要打开并更换新的锁和钥匙。

    就在一个国棉厂的家属院里,当居委会的人打开防空洞大门后,两具已经脱水了的尸体就靠在门后,当时把开门的人算是吓坏了,马上飞奔报往派出所。

    派出所来了人后,经过对死者背包、口袋里的东西和身上衣服的鉴别,确定这两人就是几个月前失踪的那一男一女。

    但据另五个人交代,他们当时走了没有三分钟就掉头回去了,而且那一路都是笔直的通往碧沙岗公园的防空洞口,没有一条岔路,实在想不通他们俩是如何又走到几公里外的国棉厂的。

    派出所对此也专门派人进入当初那个防空洞口,以验证其余人所说证据的准确性。

    下去的人回来后报告,的确要走十几分钟,才到第一个岔路口,别说走三分钟,就是走十分钟,扭头回去,也绝无走错的道理。

    但男孩和女孩家里的人却根本不接受这种说法,他们认为自己孩子定是被人害了,才导致惨死地道口,强烈要求解剖验尸。

    其实刚发现尸体时,细心的女孩家人就发现女孩的右手小指少了一截,找遍附近的区域,也没能发现,只得放弃。

    这一开胸验尸,却发现女孩缺少的那一截手指,居然是在男孩的胃里。

    而且两人均系长时间没有进水进食,最终导致缺水和饿死。

    但当初发现他们俩的尸体时,男孩的背包里却装满了食物和水,原封未动。

    最后,这件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女孩和男孩的家人也没有继续上访,不要问我为什么,有些事情,普通老百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至于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的新闻,则说青年探险,误入防空洞导致迷路,望广大青少年珍惜生命,合理利用课余和业余时间,不要在专业知识和设备不到位的情况下,无视他人劝告,自发性的搞一些探险类活动。

    其实如今看来,这也不能怪有关部门不实话实说,而是有些事情不好解释,也解释不清。人家部门内部都还没搞清楚,就往外说自然也不合适。

    解释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人民群众的确有盲听盲从的习惯。

    思绪又转了回来,我和张山看四下无人,从大门旁边的铁栅栏翻了进来。

    多亏郑州这几年拆墙透绿工程搞得不错,要是前几年,碧沙岗的红砖墙有四五米高,我俩还真没办法。

    进了公园我俩又绕到大门处,这里有一石碑,上面镌刻着公园的来历。

    只见第一句话赫然写道:碧沙岗原名白沙岗,系梅山由西南向东北延伸的尾端。这里常年风沙弥漫,形成高低起伏的沙丘……”

    “就是这里了!还算钱老头有良心!”张山兴奋地搓着手道。“防空洞入口在哪儿?”

    都市寻尸 第十四章 确定方位

    因为我姥姥家就在碧沙岗北门的正对面,小时候只要一来姥姥家,必逛碧沙岗公园。

    但这两年由于工作,一方面来姥姥家的次数有所减少,再一个自己也大了,公园对我来说也不再有什么独特的吸引。

    算下来,这也是我三四年来第一次进碧沙岗公园。

    在我的记忆力,我所知道的碧沙岗公园内的防空洞出入口有三个,但我也知道远不止这么点,只是许多都隐藏了起来。

    三个出入口里面,最出名的就要数公园管理处院后的那个有进无出的地道口了。

    但是在发生了青年惨死洞内的事件后,公园管理处为了加强管理,硬是把挨着那个洞口的墙拆掉,又往外推了四五米重新砌起来。

    这样就把这个洞口挪到了公园管理处的院内,一般游人自然再也无法靠近了。

    另一个洞口离得并不远,就在公园管理处西边一百米的北伐烈士纪念馆的院内,这个纪念馆平时需买票才能进去,里面有一些真贵史料和文物,所以昼夜有人看守。

    我俩如果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防空洞,也只有依靠最后一个出入口了。

    这个口开在公园西南角的一小片人工湖中间,人工湖并不大,也就四五百平方,水相当的浅,虽然没下去过,但我怀疑甚至淹不住我的腰。

    当初我到那里玩的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要在人工湖中间挖一个防空洞,就不怕水倒灌进去么?

    很久以后才明白,原来不是先有的湖,后有的防空洞。而是当年规划要在这里修一片小湖,但是规划后发现湖中间居然有一个防空洞出入口,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的考虑,这个洞口并没有被填上,而是被架高,成了小湖中的一景。

    我把自己所想到的告诉了张山,张山也赞同从这里进入,说道:“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入口平时绝对没有人靠近,毕竟有一片湖水在那拦着。我觉得扶尸咒如果是真的潜入这里的话,它也一定会选择那个入口,咱们只要过去看看防空洞门上的锁是否完好,马上就可以知道扶尸咒是否真的躲在这下面了。”

    说完,我们俩马上就奔公园的西南角而去。

    很快,就到了人工湖旁,看着湖中间那个黑乎乎的洞口,我的心不由得急速跳动起来。

    如果正如张山所说,扶尸咒淌过了河,打开铁门躲入地下,那我们则必须也要跟着下去,下去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儿,谁能知道?

    想起那几个进了防空洞的年轻人最后的遭遇,的确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门上的锁完好无损,则证明扶尸咒根本未曾来过这里。

    虽然不用下去,但线索到这里就要断了,从后天开始我们就要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说不定哪天我走在路上,路旁突然跳出来一只怪物,咔嚓一下拧断我的脖子……

    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张山并没有发现我矛盾的心情,看着一汪湖水,他倒是乐了,冲我笑道:“走吧,我看这水挺清的,咱俩正好洗个澡。”

    我冲他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走下了湖内。

    深夜的湖水冰凉,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湖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浅,只是堪堪没住了大腿的中间位置。想必是考虑到下面巨大的人防工程,安全起见,不能搞太多水,防止以后崩塌或泄漏。

    越靠近大门,我就越紧张,我既希望锁是好的,同时又希望锁是坏的,真是矛盾至极。终于,两分钟后,我俩一边洗着身上的污垢,同时也挪到了防空洞的旁边。见我不敢靠前,张山则干脆一步抢了上去,想要看清楚锁是否完好。

    三秒钟后,张山铁青着的脸扭了回来,只说了四个字:“锁是好的。”说完后,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呆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不应该啊~当初搜了一个多月的山,也没发现这家伙,他不应该不在这里啊……”

    我则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喜还是忧,虽然不用下这个可怕的防空洞,但从此以后难道我就要每天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么?

    我甚至开始后悔早前没有拜钱老头为师,恐怕现在就算我厚着脸皮回去,钱老头愿不愿意都还是另一回事,因为我手中不再有本钱了,唯一可以凭借的最后一点骨气,也即将损失殆尽。

    我想到这里,终于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不剩了,也许以后每当能能苟延残喘地多活一天,就要感谢老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我不甘心啊!怒从心头起,我走上前,狠狠地朝着铁门一脚跺去。

    “咣”的一巨响过后,铁门竟随着我这一脚倒在了一边。但不是锁着的那边,而是铁门连接着洞口墙上焊着可以转动的门轴的那一边。我很诧异,什么时候我力气变得这么大?焊得这么结实的铁门居然能被我随便一脚跺开。

    张山也一脸迷惑的坐在旁边看着,片刻后,他爬了起来走到铁门旁蹲下去查看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一边笑着一边转过身就冲我走来,吓得我赶忙后退。

    “哈哈!我就说是不可能的,咱们真笨,只想到锁着的那一边,没想到那家伙弄坏的却是门轴这里。我看了,虽然这是新印,但也绝不是你刚才那一脚给跺坏的,明显是有人凭蛮力拽开的,你觉得会是谁呢?哈哈!老弟,你这次算是有救了!哈哈哈哈!”

    我倒没他那么兴奋,扶尸咒的影儿都还没见呢,看他高兴的样子,倒像是已经灭了对方似的。这家伙得意忘形到连叫我师叔都忘了,直接以老弟相称。

    “谁在那里?”就在张山正高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人的喊声和几束混乱的光线。显然是刚才我俩搞得动静太大,被公园管理处的人听到了,循着声音找了过来。“快走!”我还在冲着手电发愣的时候,张山就已经轻手轻脚地扶好了被我踢倒的铁门,拽着我向湖的另一边淌去。

    两分钟后,我俩站在了公园西门外的墙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我很奇怪张山为什么又把我拉了出来。

    “没家伙啊,咱俩总不能摸黑进去吧?你不想要命我还想要呢。”张山冲我耸了耸肩膀。

    “你晚上不是带了有手电筒的么?”我清楚地记得我曾经看到他的包里有这样东西。

    “师叔,八块钱一个的手电筒,貌似没有防水的功能吧?”张山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绿色的塑料手电筒,扔给了我。我接住了扔过来的手电筒,随即明白,在金水河里,我俩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他的包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已经找到了扶尸咒的所在,你就不要担心了,现在找个地方洗洗,好好睡一觉,明天把装备准备齐,咱们就下去捉僵尸去!”张山自打知道了扶尸咒就在这里,看上去轻松了不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明晚将很有可能发生的恶战。

    “那你就不怕它今晚连夜跑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的师叔,那玩意儿是个一根筋,连话都不会说,你还指望他跟你一样聪明?这么说吧,扶尸咒其实和一头野兽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直立行走。再说了,它就算会思考,还怕你不来呢,哪有它反躲着你的道理?啊~~~~”张山已经开始在打呵欠了。

    我一想也是,反正是骡子是马,也不用牵出来遛,就看明晚了。当下我俩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宾馆开房住了下来。

    都市寻尸 第十五章 战前准备

    在大厅登记时,前台小姑娘还是一脸怪异地盯着我俩。

    由于我俩刚又在人工湖里泡了个澡,浑身上下还是湿漉漉的,金水河里的那些陈年赛高汤的淤泥可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虽然恶臭少得多了,但衣服上依然黑一块白一块的。

    在这怪异眼神的煎熬下,终于办好了住房手续,我逃也似的领着张山走去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我见小姑娘盯着我,拿起旁边的电话说道:“六楼客房部,刚有一对玩嗨的同性恋上去了,注意接待……”

    又顶着客房部那个大姐鄙视的目光,我一脸“羞涩”地打开了房门。

    张山倒是什么也不知道,乐呵呵地看着我,我也不打算向他说这回事,山里长大的孩子毕竟纯洁,还是不要教坏他的好。

    我俩随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间客房里居然还有一台小号的洗衣机。

    这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正愁身上的钱明天不够用,买了衣服买不了装备,买了装备买不了衣服,我俩总不能顶着一身恶臭出去跑一天。

    有了这台洗衣机,至少可以坚持到从地下出来,当然,前提是有命出来……

    嗨!不能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等所有衣服都洗完,天也微微亮了。

    张山不会用洗衣机,早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搭在电视机上后,又打了个电话到前台,嘱咐他们中午11:30打电话叫醒我们,我们12点前要退房。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前台小姑娘的语调有点怪异。

    但不交代没办法,我的手机也在金水河里报销了,如果不让他们提前叫醒我们,过了12点又要多交一天的房钱,在这资金紧张的情况下,无疑是雪上加霜。

    打完电话,我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倒在床上也睡着了。

    这次,我又做梦了,梦见赵有德的尸体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而我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右手食中二指捏了个剑诀,只轻轻一挥,只见金棺盖起,瞬间将赵有德收入棺中,我仰天大笑……

    不久又梦见那个女鬼,站在铁路线上凄婉地唱着歌,我正要走近,一辆飞驰的列车呼啸而来,将她撞了个七零八碎……

    随后我又身处黑暗之中,只听得身后的张山在狂笑,我转过身来,却发现他一丝不挂的站在我面前……

    在被张山推倒的一瞬间,我终于吓醒了。而床头柜上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

    “王先生,您好,按您的吩咐,我们通知您,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退房的时间了。”虽然我还很迷糊,但也听出了电话那头已经不是昨夜给我办登记的小姑娘,少了一丝尴尬。

    “是不是该走了?”我挂了电话后,张山揉着眼也坐了起来。我看了一圈,衣服一件也没有干,但没办法,看来只有人体烘干了。

    在宾馆旁边的四川小吃店里,我俩一人吃了一大碗炸酱面,就坐着83路来到了东风路上的二手市场。

    打的是别想了,我兜里就剩下三百块钱,张山这家伙来找我,居然一分钱没有带,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坐的长途车。

    郑州人都知道,想买稀罕玩意,东风路上的电子大厦绝对是首选。

    记得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买盗版盘,那时除了盗版盘,最新科技的窃听器,各式各样的作弊笔,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那时候数码相机刚刚起步,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

    但在电子大厦,早就有商家摆了两筐在外面卖,二百块钱一个,跟土豆似的,随便挑。

    it产品什么时候开始掉的价,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我的第一台电脑是九七年买的,当两千年我把它搬来这里想要卖掉的时候,一个老板的话深深触动了我。让我从此决定,以后就算是把旧电脑都烧了砸了,也不拿来这里卖!

    当时老板看了我的主机后说:“小兄弟,你家里板凳够坐么?如果不够的话,我建议你,搬回去,兴许还能再发挥两年余热。你拿到我这里,除了吃饭的时候还有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在五楼转了一圈,我们决定花180块钱,买两个矿工用的连安全帽带矿灯。

    这一整套设备,贵就贵在别在后腰上的那一大块电池。老板说充满电连着亮三天都没有问题。

    把电池放在老板那里充电,我俩又出来接着逛,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买什么。

    走到一个卖探险用具的铺子前,张山看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开山刀,说什么也挪不动步了。

    我知道张山看上了这把刀,可一问老板,居然要一百五十元,无奈我身上就剩下一百二十元,还要留下回去的路费和晚饭钱。

    “兄弟,看你也是识货的人,这把刀可是这一批里面最好的,你看,进货来到现在,我都还没舍得开刃呢。”老板也是年轻人,一边向我们展示,一边推销道。

    “八十!”我想了想,张山把他的匕首给了我,他也的确需要一把武器。

    “老弟,开玩笑吧?我这把刀可是上好的材料,我在这里扎根也好几年了,这个价钱从没卖过。你要真想要,我就不给你二价,一百二。”老板见生意能成,主动降价。

    “八十!”我根本不听她说那么多废话。

    “兄弟,买开山刀的都是驴友,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你们这次去的是哪?给我说说,只要我没去过,这把刀一百一就给你了,怎么样?”老板很会做生意,主动给我们台阶下。

    “八十!”我这人就是有点死心眼。

    “得,我看您啊,还是去别家转转,我给您交个底,我这刀九十进的。一百块,您爱要要,不想要也别在这忽悠我。”老板开始有气了,估计没见过我这么执着的死心眼儿,什么废话也没有,就是一个价钱,无限重复。

    关键我的确没有心情跟他胡扯。

    根本不甩他那么多,拉着已经看直眼的张山就走。

    刚走出去五米,只听后面老板喊道:“兄弟,回来吧!算我服了你了,九十!九十要不要?”

    我正要转身接着走,张山却拉了拉我,眼中满是恳求的神色。算了!不就是十块钱嘛,我什么时候因为十块钱这么较真过。

    老板一边招呼伙计给刀开刃,一边撇着满口开封话冲我说道:“我说老弟,你也忒轴了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还价的,咱们有买有卖,我卖的是个舒心,你买的是个放心。你这个还价法也就是在我这,要在别人家……”

    听着他那一大堆废话,我只是笑了笑,二手市场,我逛的时候他估计还没来郑州呢,这里面的猫腻儿,我可是老早就知道。

    他这把刀进价能有五十,就算我看走了眼。

    临走时,老板还不住问张山:“老哥,这次是去爬哪座山啊?给老弟我说说,回头咱也去玩玩。”

    张山扭头冲他一呲牙,蹦出来俩字:“阴山。”说完我们就扔下一头雾水的老板扬长而去。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不禁苦笑,三百块钱,也就是把我俩伪装成带着砍刀的矿工。只是不知道矿工大战僵尸的结局又是如何,总不会比植物还差劲吧?

    下午五点,我们回到了碧沙岗公园的西门,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买了十个烧饼,四瓶矿泉水,一并让张山提着。

    这是我执意要求的,万一在里面几天出不来,就指望着这些东西活命呢。

    我俩就这么无聊地坐在那个人工小湖边的长椅上,也不说话,都呆呆得忘着黑黝黝的防空洞口。

    路过的游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俩,他们搞不清楚俩大老爷们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这里望着小湖,究竟想要干什么?

    好容易熬到了天黑,我们趁四周无人,慢慢地下湖淌到防空洞前,张山迅速把门抬起,待我进去后一个闪身,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门掩上,我们进到了防空洞内。

    把矿工帽带好后,我俩启动了腰间的开关,头顶随之射出两道强劲的光线,顿时照亮了周围几十米的空间。

    张山把他那把新买的开山刀握在手中,一脸严肃地冲我说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听我的,我在前面开路,你要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