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胤禛与弘时之两世 > 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4部分阅读

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4部分阅读

    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境况,但也不坏啊。

    “鸢臣,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那么任性的喊你赛马了。”林秋羽娇媚的声音传入胤禛的耳朵。因着关系还算近,所以不在银行上班时,她一般都直接称呼胤禛‘鸢臣’。

    “知道自己任性就好。”胤禛不冷不热的说,心里却是讨厌极了。这么不知分寸,高傲自负的女人,朕还真是头一次见,害得朕还得在这陪她等救兵。

    林秋羽万没想到胤禛会这样回她,顿时给噎的不轻,尴尬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林秋羽又说了些话题,胤禛却不想与她多扯,于是半天一个‘嗯’或者‘哦’,气氛比自己在乾清宫厉声教训胤禩时还冷。

    两人正僵着,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听到可能有人来,胤禛和林秋羽忙站起来。

    枣红色的马匹渐渐映入胤禛的眼帘。马背上的男人正端坐着,挺直着腰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原本朦胧的身影在胤禛眼里逐渐变得清晰。

    昏暗不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在弘时儒雅俊秀的脸庞上,生出一种魅惑人心的美感,衬着弘时眸中的流光溢彩,整个人顿时显得邪魅。

    胤禛看着马背上似笑非笑的弘时,竟感觉心跳渐渐不稳起来。

    温馨

    弘时见着他二人无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翻身下了马,走近胤禛身边,嘴角噙笑的打趣道:“我们都在集合地等了你们好久了,怎么?嫌我们碍眼,所以自个儿跑到深山老林来培养感情来了?”说话间,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两人。

    胤禛和林秋羽两人衣裳湿了大半,身上沾满了泥土,样子狼狈不堪。

    林秋羽一看来人是景鸢词,马上收起刚才像花朵一样绽放的笑容,不满的瞟了一眼弘时:“你说的什么话?是鸢臣扭伤脚,才出不去的。”

    弘时闻言去看胤禛的脚,却只见他被裤腿遮着,看不出什么来。胤禛听林秋羽在弘时面前提起他的脚,表情有些不自然。

    打量了一下四周,弘时问胤禛:“哥,你们的马呢?”

    “跑了。”林秋羽在一旁咕噜了一句。

    弘时看向二人,一身狼狈不堪,扭了脚还跑了马?他皱起好看的眉,表情里透出一些嗔怪,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禛无奈的看了一眼林秋羽,随即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是林秋羽当时非要拉着胤禛赛马,胤禛担心她掉队,所以赶紧追了上去。两人一路策马飞驰踏入丛林…山路难行,马儿急速飞奔,林秋羽的马术不佳,拉不住缰绳,眼看就要从马上摔了下来,胤禛见状忙下马去牵制林秋羽的马,混乱间不慎扭了脚。两匹马无人骑驾,便自个儿跑了,只剩下一身是泥的林秋羽和扭伤脚的胤禛,他们的手机又没有信号,联络不到任何人,只好坐在这里等救兵。

    “呵,英雄救美?行啊,哥。”弘时听胤禛讲完他们的遭遇后咧着嘴笑开了。

    胤禛还沉浸在刚才一刹那的惊艳中回不了神,他愣了几秒,也掀了掀唇角,笑道:“英雄救美?你是说林秋羽还是说我是美人?”

    “会调侃人,你脚不疼啦?”弘时一个人一匹马,实在拖不动两个人,于是只好坐下陪他们一块儿等救卫队的人来。

    林秋羽本以为这是个和景鸢臣单独相处的好机会,谁知道,半路上那个该死的景鸢词就像冤魂一样还是跟来了。她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还好,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胤禛淡淡的点点头,表示无碍。

    弘时还是不放心,他说道:“回去找医生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嗯。”

    虽然胤禛的话还是不多,可是林秋羽觉得这是胤禛这几天最神采飞扬的时候。与和自己在一块儿时不同,此时的胤禛内心丰富,表情虽不怎么变但让人觉得舒服。他们兄弟二人说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只得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那里听。

    在等救卫队的时候,弘时说了一大推校园轶事。温雅的纪谦,阳光的秦岳与睿智的宋惟笛,篮球比赛与考试,辩论赛与运动会,那些男孩子的青春与女孩子的轻愁勾勒出一幅色彩鲜艳的青涩年华。弘时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光彩点点,这个人熠熠生辉。

    眼前的这个少年风姿卓越,神采翩然,钟灵琉秀。他聪慧,张扬,敏感,良善。他是自己的弟弟景鸢词,看着弘时,一股骄傲在胤禛心里油然而生。

    “那你收到没有?”在弘时讲到纪谦他们都收到过女孩子写的情书时,胤禛突然问。

    弘时浅笑着点头:“也收到了,不过我没看,都扔了。”

    “为什么?”胤禛疑惑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开心,尽管他也弄不清自己究竟在开心些什么,可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坏。

    “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弘时听了胤禛的问题后撇撇嘴,不然还能为什么?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胤禛一向严肃内敛,他奇怪自己怎么会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感兴趣,可是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感兴趣,他想知道像弘时这样秀美的男孩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什么类型?像嫡福晋惠兰哥一样娴静优雅的?还是像侧福晋眷日婉一样俏丽可爱的?都不是。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弘时从没想过。他的婚事从来由不得他做主。刚开始大婚是因着政治的考量,那人放弃他后,也鲜少往他府上指人,所以他的妾氏并不多。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相处久了总归也是有感情的。要真是说喜欢……

    正在弘时准备回答胤禛的问题时,只听见救卫队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弘时立刻站起身,对胤禛说:“哥,你听,好像有人来了。”

    胤禛不着痕迹的扶着树干站起来,心里却直怪这救卫队来的不是时候。

    丛林里的路并不好走,车也开不进来,丽城周围的人都深谙马术,所以救卫队的人也是骑马来的。眼尖的导游老远就看见了他们三人,于是让救卫队往这边来。

    一见这三人导游就开口数落,说什么不顾危险,万一出事,旅行社赔钱,工作难找之类的大道理,罗嗦的就像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三人自知理亏,于是都闷着不吭声,任由她说去。

    因为胤禛的行动不便,所以在回去的时候只好与弘时同乘一骑,弘时先翻身上马,再伸手把胤禛拉上来。

    “哥,山路崎岖,你抱紧我,小心摔下去。”弘时坐在前面,他轻扯缰绳,对身后的胤禛说。

    胤禛‘哦’了一声,修长的双手毫不犹豫的环住了弘时纤细结实的腰,脸上第一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似以往算计人时的狠厉绝情。

    弘时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初春的青草一般,带着清新淡雅的神韵。胤禛抱着弘时腰的手不觉又紧了紧。

    很快的,他们便出了丛林回到了客栈。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大家用了晚餐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等胤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沐浴完,就看见弘时正站在浴室前等着他,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弘时不由分说的将胤禛拉到床沿边坐着,倒着药酒帮胤禛揉脚。虽然力度恰到好处,手劲并不算重,可那酒劲带辣,刚揉的时候也着实让胤禛疼的倒抽了口气。

    “哪来的?”胤禛指了指弘时手里的药酒问。

    “这个?”弘时扬了扬手里的药酒,说道:“问下老板要的。”说完又低下头去认真的揉了起来。

    除了那人,弘时没有对任何人如此细心周到上心过。最后,自己和那人终是形同陌路,如今,自己真心结交的这眼前人,自己与他,究竟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呢?

    “还疼吗?”弘时盖上盖子,抬眼看胤禛。

    “好多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药酒味,弘时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只胤禛这惯了龙涎香味的人,竟浑然不觉这味道难闻。

    “今天晚了,医院里的专家都下班了,我今天先找下老板要点药酒帮你擦擦,等明天再陪你上医院。”

    “嗯。”

    “让你去讨好女孩子啊,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知分寸?那林子是好去的?你知道万一我们没有找到你们,会发生什么事?”

    “林秋羽要疯你随她去,怎么也陪她一起疯?”

    “还好现在出来了,不然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回去?两个人来一个人回去?”

    胤禛淡淡笑着,任由弘时骂去。眼前回想的竟是弘时披着灰暗不明的阳光来茂密阴郁的丛林找他时的情景,当时马背上的弘时是那样的英姿飒爽,以至于自己竟闪了神?

    见胤禛没有说话,弘时便住了口,躺在床上拉了被子转身睡去。

    小词,上次你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么只有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胤禛以前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景鸢臣这个金融界巨子,家世优秀,英俊潇洒,竟对自己的弟弟有着别样心思?宁愿背负‘背德’的骂名也竭力想给他一个最纯净的世界?如今相处了才知道,小词,他的确值得。

    景鸢臣不仅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爱人,那自己呢?

    任教

    第二天一早,弘时就陪着胤禛去丽城当地的医院了。医生诊断后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别做什么剧烈运动,过两天就好。于是接下来的三天里,弘时不放心胤禛单独在客栈呆着,就陪着他,如此终于与巍峨壮丽的玉龙雪山及风景秀美的白水河这些著名的景点失之交臂。

    弘时觉得,他的哥哥景鸢臣与那人,真的很像。弘时喜欢与他独处,平淡中带着浅浅的温馨。有时弘时独自发呆时会想,倘若当初自己与那人都没有走错那一步,那他们之后的关系会不会不那么冷淡,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否也会悠然融洽?

    而胤禛对于弘时,却越发的不能理解。他能单枪匹马一个人来林子里找他说明他的胆色不一般,看他在马背上挺直着腰的潇洒摸样,不带一丝紧张,说明他的马术精湛。胤禛很奇怪,他怎么会骑的马?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的,也许看着看着就会了。”

    看着看着就会了?胤禛皱眉。想当年刚跟谙达学骑马时,被那匹烈性的追月摔下地来多少次才能上得了它的背?他们兄弟,除了骁勇善战的十三和十四,哪个没在这方面下过苦工?满人是马背上打得天下,最重骑射,要想得皇阿玛的青眼,就必须得才能出众。那会他们每日骑马练习,一个下午下来,腰部又酸又疼,多少时日之后,才能任意驰骋。怎么可能看着看着就会了?

    胤禛虽然疑惑,可终是没有追问下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胤禛弘时他们终于登上了返回s市的航班,告别了那一片旖旎的田园风光自然的遗产。

    回程的飞机上,弘时坐在窗口,看着层层白云下高低起伏的山脉,波澜壮阔的大海,唇角往上掀了掀。经过几千多年的洗礼,脚下依旧万里长卷,江山如画。只是这江山已经异百主,轮千世,早已不姓爱新觉罗了。若那人也在身边,是否会有一些欣慰?他励精图治的锦绣河山,如今已然繁荣富强。

    一切都步入正式轨道。胤禛继续落实易生的合作案,弘时回到t大已经整修好的宿舍去继续上学。

    秦岳他们见弘时从丽江回来,都开心的不得了,硬要请他吃饭。几人商量之后便去了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起来。

    在弘时纪谦不在时,就秦岳和宋惟笛两个人,总没有那么热闹。现在宿舍修好了,四人组也重新聚首了。

    秦岳边帮弘时纪谦倒酒边说:“小谦小词你们是不知道,这9号是人住的么?真是太他妈脏了,还在那旮旯地儿,离教学又远,受了一个月的罪,总算是熬过来了。”

    宋惟笛看了他一眼,笑骂:“得了,我怎么看你睡的比谁都香?猪似地。”

    弘时也笑道:“你们怎么还是这样啊?我和小谦特意在宿舍整修的时候搬出去,就为了让你们俩培养感情,可见没什么成果啊?”

    “培养感情?”秦岳夹起一筷子鱼香茄子就往嘴里送,口中含糊不清的说:“要培养感情也不和他培养啊,是小谦?”

    纪谦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几乎没有尝一下味道,直接就从喉咙处灌下去了。

    那边秦岳也忍不住了,张口就来:“你能好好的么?德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抬起杠来,弘时笑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只有纪谦,从头到尾在那里坐着,没动几筷子菜,而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感情要是能培养的出来的话,多好。”纪谦的声音轻轻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话一说,三个少年一愣。

    纪谦平时是很温和的一个人,看上去很好欺负,很厚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英语读书,最多也就和弘时一样在秦岳和宋惟笛打闹的时候添油加醋的说一两句。从来对人都是一脸腼腆的微笑,像今天这样多愁善感还是头一回。

    几人交换了个眼色,都觉得今天纪谦有点不对劲。

    秦岳看他还是不停的往口中灌酒,忙拉下他,小心翼翼的问:“媳妇儿,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宋惟笛拍了一下肩,力道大的让秦岳往前一呛。秦岳回过头,没好气的瞪着宋惟笛:“妈的有病啊?拍我干啥?吓我一跳。”

    宋惟笛闻言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口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没瞧见小谦失恋了啊?还口无遮拦媳妇儿媳妇儿的这么叫,不是更让他难过么?”

    秦岳不想承认宋惟笛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还是不死心的问:“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失恋了?”

    “你白痴啊?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这么伤人啊?”宋惟笛真想一巴掌劈开秦岳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真是个反应迟钝的家伙。

    秦岳正准备骂回去,就听见纪谦痴痴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醉意到:“能认识你们,真好。我最近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说出来哥几个帮你参详参详!”秦岳还没等纪谦说完,就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口。

    宋惟笛受不了的翻了秦岳一眼,无奈的直摇头:“秦哥,您要不说话能他妈憋死你啊?”

    秦岳很认真的想了想,接着委屈的看了宋惟笛一眼,口中讷讷的吐出一个字:“能。”

    纪谦被秦岳滑稽的模样逗乐了,他举起手里的杯子,声音温和的说:“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是兄弟的,今天就陪我喝个痛快!”

    弘时喝了一口酒,对纪谦说:“人的一生太悲苦了,求而不得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到最后都认不清自己,不如学学放下,可能会轻松一点。”这话,连弘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对纪谦说的,还是对自己的告诫。

    纪谦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弘时,随即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几人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灌。

    深夜十一点多,四个人才醉醺醺的从饭店里走出来,只有秦岳和弘时还算清醒。

    两人商量了一下,现在这个点,估计宿舍门早就锁了,他们醉成这样,回去要是被逮个现行那就是一个过的事。于是两人分别搀扶着烂醉如泥的纪谦和宋惟笛去附近宾馆开了两间房。

    弘时将纪谦扶倒在床上,刚准备离开去洗把脸,却被纪谦抓住了手腕,借着弘时的力量,纪谦坐起身来,双臂趁势勾住弘时的脖子,迷蒙的双眼紧紧盯着弘时隽秀的脸,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喷在弘时脸上,带着一股酒气。半晌,口中呢喃了一句:“为什么,非你不可?”说罢,仰头便含住了弘时紧抿的薄唇。

    还没反应过来的弘时本能的将贴在他身上的纪谦一把推开。他厌恶的皱皱眉,脑子里毫无预警的出现弘历那张俊美不凡的脸。

    纪谦被他一推,因为身体使不上力又软绵绵的躺回床上,终于沉沉睡去。

    弘历。他的四弟,爱新觉罗·弘历。

    弘时也说不清他对弘历究竟是什么感情。厌恶么?在他要吻自己,要抱自己时的确是厌恶的,喜欢么?在他奶声奶气的喊自己哥哥时也的确是喜欢的。也许,只是嫉妒。嫉妒他明明没有比自己多出色,却得了那人青眼。要是,他也用那样期盼的目光看自己,那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那最后,自己与他,又何至于到如此境地?

    弘时他们到底也没有问纪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几天,纪谦又恢复到从前那斯文腼腆的样子。对于那天晚上他吻了弘时的事,他提也没提。弘时也乐得装作不知道,省的尴尬。

    弘时想他一定把自己当成别人了。

    弘时从小就是王府的三阿哥,身份贵重。建府之后也从来不缺女人。唯一让他痛苦纠结的也只有那人……他一生的努力与心思都放在那人身上。所以在他否决自己时,自己才会那样痛。那纪谦呢?也和自己一样对于某些人求而不得,所以默默的痛苦着嫉妒着挣扎着然后伤心着么?

    ……

    这天,弘时下了课便与纪谦他们一起回宿舍,刚到宿舍下,就远远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风衣优雅的站在那里。他的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仰起脸露出灿烂的微笑看向他们。

    “靳贤?”弘时惊呼出声。

    靳贤走到他们面前,咧开嘴笑着:“hi,小词,好久不见?”

    纪谦看着笑的春风得意的靳贤,诧异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认识么?”弘时看向靳贤和纪谦。什么时候他们居然认识?

    纪谦浅笑着含糊的说:“啊,算认识。”

    靳贤伸出手揉了揉纪谦的头发,语气温和的说:“什么叫‘算认识’?明明已经很熟了,撒谎可不好啊!”

    纪谦微红了脸,没有说话。

    靳贤朝弘时和纪谦笑了笑,语出惊人:“我辞了厦大的工作,明天开始来这里任教。”

    “任教?”弘时和纪谦异口同声的喊道。

    “为什么?”纪谦问。

    只见靳贤低下头在纪谦耳边说了什么,纪谦便息了声不再说话。

    靳贤说‘我不放心你’。纪谦讽刺的黯了黯眸子,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又何必呢?你给的,我未必还的起。我本无意伤你,真的无意伤你。如果那一夜没有遇见你,如果我前世的记忆已然全消,那么今天我们之间,可能会不一样。

    只可惜,从来没有如果。

    困惑

    靳贤终于还是留在了t大教书,教语文。为了纪谦。

    那一夜的意外让靳贤遇见了纪谦,他瑟缩着单薄的身子站在街边,好看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无可言说的哀伤。于是那一眼的流连便让这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纪谦那深沉而凄凉,悲哀又无奈的过去像一只无形的手,要将纪谦推入永远的黑暗。靳贤的出现总算让纪谦的世界多了一些阳光,久违的阳光,也让纪谦有了诉说的对象,一件件,一桩桩,纪谦面带微笑的毫无隐瞒的对靳贤娓娓道来。

    “为什么要忍受这些?不觉得委屈么?”靳贤带着隐隐的怒气问。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为了某些东西,利用过辜负过他的信任,如今,却不想再犯了。我本并非良善之人,只是对他,心中除了歉疚还有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所以我可以忍受。”纪谦温润的声音像潺潺流水一般传入靳贤的耳朵:“不会永远都这样的,可以改变的,就算他爱的人不是我,就算他对那个人有着很深的执念,可是时间,它想一把无形的利刃,会慢慢的划开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

    靳贤永远记得,纪谦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的神采,哪里是平日里那个腼腆温和的纪谦。那势在必得的锐利目光配在他那张隽秀的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生来就不是凡物,仿佛他生来就有着改变自己命运的手段。

    那样充满神秘和悲哀的纪谦让靳贤怀着一颗探究的心想慢慢追寻下去,只可惜,计划不过变化,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纪谦,于是从当初到现在,一路与他携手同行。

    就算他爱的人不是我,就算他对那个人有着很深的执念,可是时间,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刃,会慢慢划开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

    纪谦的这句话,既是在说纪谦本人,也是在说自己么?靳贤无奈的笑。

    现在在学校里,他和纪谦的关系看上去真的很好。他经常骑着他那辆还算拉风的摩托车载着纪谦横穿整个s市兜风散心,经常用他并不丰厚的薪水请纪谦吃午餐。

    弘时他们也问过纪谦他与靳贤究竟是怎么认识的,纪谦只笑笑说‘就这么认识的’。虽然大家都不相信,可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高傲尊贵的三阿哥弘时竟然重生在一个叫景鸢词的少年身上。别人不想说,又何必一味追问呢?

    纪谦依旧和以前一样经常彻夜不归,靳贤也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幽默。

    一切都没有改变,可又仿佛有什么在改变。

    胤禛最近也正在为易生的事烦着。s城中赫赫有名的易生与香港银行界的翘楚瑞华准备拿下s市某区的一块地皮来发展房地产。原本已与卖方谈好价钱,可对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硬要在成交价上再增加三个亿,令胤禛和瑞华的代表人头疼不已。胤禛寻思过,三个亿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很想知道,对方突然加价的原因是什么。

    胤禛决定将这事先放一放,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欧米伽,已经五点四十了,今日周末,估计弘时也快到家了,于是胤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胤禛刚到家就看见歪在沙发上百~万\小!说的弘时,手里拿着的是一本《乾隆传》。

    见胤禛回来了,弘时抬头对他笑道:“哥你回来了?”

    胤禛将外套递给张妈,自己走到弘时身边坐下,说道:“嗯,马上要摆饭了,还百~万\小!说?”

    弘时呵呵一笑,道:“随便看看。”

    胤禛掸了一眼弘时手里的书,口中淡淡道:“你对弘历,倒是很有兴趣?”

    弘时皱皱眉,心想:怎么着这弘历也是爷的弟弟,是乾隆皇帝,你不喊他的年号,紧巴弘历弘历这样叫,真是没大没小,要是让那个心胸狭隘的小四子知道了,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口中却道:“没有啊,只是觉得他最后闭关锁国的做法与态度大大限制了中国的发展,不然的话,清王朝应该还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胤禛摇头,说道:“也延续不了多久,封建的帝国主义本就不是长久之计,百姓需要的是和平的社会主义。”

    弘时点点头,表示认可。

    胤禛侧头看他,问道:“快放寒假了?”那日在拉市海公园弘时策马而来的模样一下子在胤禛的脑海中渐渐放大。

    胤禛也不明白怎么会对他越发的在乎起来,甚至从什么时候起自己都不记得了。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很在乎了。

    弘时‘嗯’了一声,又问胤禛:“哥,你知道靳贤来我们学校教书了么?”

    胤禛英俊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淡淡的说:“知道,是他托我帮他联系的t大校长。”

    “好好的厦大不待,怎么跑到我们学校来了?”弘时不解的问。

    “不知道,他说有事,我就没有再问。”

    弘时听胤禛这样说,便也没有再问些什么。两人聊了会别的,就直接去饭厅吃饭了。

    饭桌上,胤禛时不时的给弘时夹菜,弘时也投桃报李,给胤禛夹了两筷子蘑菇。饭厅里微黄的灯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将此时的气氛渲染的很是温馨。胤禛深邃不见底的目光凝聚在弘时身上,弘时感受到胤禛的凝视后也抬头去看他,刹那间四目交接时,弘时的脸没来由的红了半边,心中腹诽道:奇怪,哥哥刚才的眼神怎么那么像皇阿玛,害我竟一时失了神。胤禛看着弘时垂下头局促不安的模样,唇角微微的往上一勾,无声的笑开。

    第二天星期六,胤禛还是和往常一样去易生了。弘时沿着上一世的习惯,起的很早,下用了两片面包,就没事干了。于是继续翻开昨天没看完的《乾隆传》,直到中午。

    用完午饭,正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想要不要喊那三个人出来聚聚,就听自己手机响了起来。

    弘时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您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景鸢词,你出来,下午两点,我在‘侍皇’咖啡等你。”

    还没等弘时回答,对方已掐断了电话。

    沈夕卿站在位于48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蚂蚁般的车水马龙,桀骜的脸上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景鸢词……

    弘时看着手中‘嘟嘟’响的电话,皱起眉头,心里不禁疑惑道:他是谁啊?自己认识他么?要是认识的话自己怎么没有他的电话,要是不认识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下去两点在‘侍皇’?去是不去呢?

    弘时举足不定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如果不认识,到时候在走就是了,说不定是自己在维也纳的同学呢?想着他便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

    牛仔裤配白色羽绒服,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

    他搭乘地铁来到装修高雅的‘侍皇’。一进门,服务员小姐就笑着迎了上来,语调轻柔的问:“请问是景先生么?”

    弘时点点头。

    “请您随我来。”

    弘时亦步亦趋的跟在服务员小姐的身后。

    ‘侍皇’是s城中数一数二的咖啡店。价格昂贵自不必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独特高雅的装修。用流苏帷幔将整间咖啡屋格成一个一个的小空间,无论从里面或从外面都能只见其轮廓,看不见实际,无疑给客人们提供了绝对隐秘的私人空间。

    服务员将弘时带到一个光线并不明亮的角落,指了指垂下的流苏后的包厢,恭敬的说:“沈总在里面等您。”

    “谢谢。”弘时转身掀罢流苏,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虽然坐着,可弘时觉得他的个头少说也有一米八以上,一袭修身的西装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浓密的黑发漂亮的令人咂舌,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看上去整个人显得霸道嚣张。

    此刻他形状优美的薄唇正有些刻薄的上扬着,他说:“舍得来了?”目光直直的看向弘时。

    弘时惊讶于男人如神祗般俊美的相貌,但他很快掩下。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他对面,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你认识我?”弘时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在车祸醒来,在重生以来。他是谁?景鸢词的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道:“怎么?你的失忆大戏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弘时困惑的问:“什么失忆大戏?阁下是……”

    沈夕卿的嘴角又上扬了些,他笑道:“阁下?哈哈,有意思,你继续演。”说着漫不经心的往他面前的那杯蓝山里加了两颗方糖。

    “对不起,我是真不认识你。”弘时礼貌的看他,虽是礼貌,可言语中充斥着冷冷的疏离。这男人究竟是谁?好像与自己认识很久的样子。

    沈夕卿仍然笑着看他,不掩眼底的轻蔑。

    弘时见他用那种考量的目光看着自己,迟迟不说话。于是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说我就走了。”

    恼怒

    正在弘时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夕卿方慢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轻轻的放在他面前。

    “沈夕卿?”弘时好看的手指拿起放置于桌上的那张名片。纯黑色的背景上直接用烫金楷体描了‘沈夕卿’三个字。

    沈夕卿眯着狭长的眼看向弘时,点头道:“对,沈夕卿,怎么样,想起什么了么?”眼前的景鸢词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那轻蹙眉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只是身上透出的这一股冷淡自己不喜欢。

    弘时偏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记起什么,于是他摇摇头。

    沈夕卿见状敛住了笑,冷冷的对弘时说:“怎么?还没玩够?”

    弘时闻言复又坐下,他放下手里的名片,严肃的看向沈夕卿,说道:“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弘时受不了似的摇摇头,爷的哥哥?爷哪来这么大的哥哥?

    这男人说的话有时真让弘时听不懂,他好像不相信自己失忆的事实。难道以前的景鸢词真的认识他?或者说与他有什么瓜葛?

    沈夕卿冷哼一声:“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亏你想的出来?”

    “那请问你到底是谁?”弘时的耐性快到极限了,连着口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真的失忆?”沈夕卿低头轻轻地搅拌着杯子里香味醇厚的咖啡,那话像在问弘时,又像在自言自语。

    真的失忆了?怎么可能?那么爱他的景鸢词怎么舍得将他的名字从心扉上抹去?

    “真的。”弘时喝了一口刚才服务员端进来的玛琪雅多,绵密细软的奶泡入口即溶,比前一世自己钟爱的牛||乳|味道还要好上许多。

    沈夕卿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景鸢词,你知道我的,脾气不是很好。已经这样来找你了,见好就收。若是大家撕破了脸,对谁可都没有好处。”沈夕卿清亮的眼眸里闪着一丝即将爆发的愤怒。他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找他了,还想怎么样?

    弘时闻言抬眼看他,心中疑惑不已,他问:“我知道你?难道我们曾经来往的很密切?”

    沈夕卿当即沉了脸,什么叫‘曾经来往的很密切’?自己这样费心的对他,他假装失忆了就想让他们撇清关系?景鸢词,你试试看!他恶狠狠的朝弘时喊道:“够了!”

    “什么?”弘时被沈夕卿吼的一脸茫然。自己又说错什么了?这男人好奇怪,怎么这样情绪多变,前一刻笑后一刻跳的?比那个鬼精灵弘昼的心思还要难猜。

    “收起你的把戏!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为你做到这步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沈夕卿真的怒了:“不就为了那么点破事儿么?值得你又是自杀又是失忆么?”

    弘时皱起他如墨染的眉,问道:“什么自杀失忆?要不你再说详细点?”他越来越听不懂了。

    沈夕卿深深吸了口气,他轻蔑的看了弘时一眼:“人贵贱自知,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和我谈条件,耍手段?在我面前,你还不够格!”

    就算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弘时再傻也知道沈夕卿此刻说的是自己,他看向沈夕卿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了几分。哼~爷要是耍起手段,怕是你接不了三招。

    “说详细点?怎么详细?说你是我的情人,爱我爱到无可附加?说你就因为看到我和别人在一块就跑去割脉自杀?”沈夕卿的言辞语言间都透出对弘时的不屑。“老实告诉你景鸢词,你说你失忆什么的,我根本一个字也不信!这种手段你哪年不用个两三次?”

    弘时听完他的话立刻就懵了。

    他真想找个豆腐把自己拍死!就知道自己不会幸运,轮回到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原来自己,不是,应该是轮回后的自己竟然有断——袖——之——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还为那男人自杀?怎么可能?谁来告诉爷这不是真的?皇阿玛~儿子不孝,求您带儿子走~别丢下儿子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弘时顿时欲哭无泪的在心底呐喊。

    “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弘时不可置信的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对面脸色阴沉的沈夕卿。虽然长相还行,可这脾气跟弘历差不多臭,就算喜欢,也不会喜欢你这种货色啊~

    “你说什么?”沈夕卿微眯起眼。

    弘时骨子里还是有着身为皇子的骄傲和倔强的。他挺直了身子,冷冷的对沈夕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要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还不至于要喜欢男人,更不会为男人自杀。”

    “哦?那难道之前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瞎编乱造的?”沈夕卿突然嬉笑一声。

    弘时形状姣好的唇角也微微上扬:“并不是。既然你说的出来,那应该就是真的。只不过,那是以前。以前我爱你也好,为你自杀也好,都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了,那么请你也忘记。”

    沈夕卿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弘时,像要从他身上看出朵花来。

    弘时将那张造价不菲的名片放回在沈夕卿的面前。

    “以前怎么样就不说了,以后你与我,便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