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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34部分阅读

    事,还有朱元璋亲身经历的艰难和南征北战的事迹。

    刘子风不知道的是,当初这些图画刚刚挂在大本堂的时候,朱元璋曾经对大本堂中的各地教学名儒说过:“朕家本业农,祖父皆长者,世承忠厚,积善余庆,以及于朕。今图此者,使后世观之,知王业艰难也。”

    那些名儒都答道:“陛下昭德垂训,莫此为切。”

    朱元璋又说:“富贵易骄,艰难易忽。久远勿忘。后世子孙生长深宫,惟见富贵,习于奢侈,不知祖宗积累之难。故示之以此。使朝夕览观,庶有所警也。”

    有此可见,朱元璋对下一代皇子们从小要接受的教育十分地重视,要让他们从小就知道勤俭朴素、以民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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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大本堂着实也简陋的紧,朱湘云与刘子风两人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只是稍稍看来一遍后,就一起出来了。

    于是刘子风又跟着朱湘云回到了御书房,再一次向朱元璋拜别,出了宫去。

    回到刘府之后,刘三吾一把就拉住刘子风问道,“风儿,皇上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刘子风微微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夸奖我破案有功,然后收回御赐金牌罢了。”

    刘三吾顿时放心。

    刘子风这才又说道,“对了,爷爷,皇上让我明天就进宫去做侍读去了。”

    刘三吾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点了点头,在他觉得,风儿去做侍读,这是迟早的事情了,也无所谓提早不提早了。

    “爷爷,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刘子风看着刘三吾说道。

    刘三吾点了点头,于是刘子风回房。

    今天陪着郭到处玩了一天,现在回来了,第一件事自然又是沐浴。

    刘子风再一次享受到了柳眉那仿佛带着魔力的纤纤十指,自从昨天与柳眉在浴桶中销魂之后,刘子风颇有些食髓知味,正在他向柳眉上下其手地时候,一个很令人扫兴地声音在门外想起,“少爷,您在嘛?”

    柳眉扭动地娇躯顿时僵硬。连忙向后躲闪,低声说道,“风哥哥……别……别……有人来了。”

    刘子风有些着恼地哼了一声说道,“别离他,我们继续……嘿嘿……”言罢,刘子风又伸手将柳眉抱进了怀中。

    “少爷,外门有人找您呢,就是上次那个郭公子……”门外的声音又再响起。

    郭公子?

    郭!

    刘子风已经攀上柳眉丰盈之上的魔爪顿时停下。郭怎么又来了?她不是说回去了吗?刘子风的一腔欲火顿时熄灭。

    他连忙答道,“好了好了,我就来,你让她在偏厅等我!”郭这小魔女可不能怠慢,刘子风连忙从浴桶中赤身捰体地爬出。拿过一旁的布巾,迅速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可是那郭公子不肯进府啊。他说就在门外等您!”门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呃……知道了知道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刘子风已经迅速地将衣服全都穿了起来,他捧起柳眉粉嘟嘟地俏脸,狠狠地啄了一口,说道,“乖乖在房里等哥哥回来!”

    柳眉娇羞地白了刘子风一眼,霞飞双颊。

    —

    “郭,你怎么来了?”当刘子风在门外看到郭的时候,立刻就问道。

    郭二话不说,迅速地拉着刘子风来到附近一条无人的小巷中去。

    “郭。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刘子风很奇怪。

    郭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子风。之前皇上和你说了什么了吗?”

    原来当刘子风被朱元璋传召进宫的时候,郭当时没有机会与刘子风说明,本来想自己回家就算了,不过终究是按耐不住,所以她就命人在刘府门外守着,等刘子风一回府后就通知她。

    刘子风奇怪地说道,“也没有说什么啊,也就是夸夸我。然后把那块金牌还给他了……哦,对了。皇上还让我从明日起,就进宫去做侍读去。”

    “可是……皇上他没有给你什么恩赐奖赏么?”郭犹豫了一下问道。

    “恩赐?”刘子风摇头苦笑,“有是有,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所谓恩赐罢了。”

    郭顿时微微有些激动起来,一把搂住刘子风地胳膊,兴奋地问道,“是什么恩赐?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当然要答应了,皇帝的旨意能不答应吗。”刘子风垂头丧气地说道。

    一看刘子风的神态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有所不同,郭兴奋的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半,郭疑惑地问道,“子风,皇上他到底给的是什么恩赐啊?”

    “呵呵,那个恩赐啊,其实就是每天给南平郡主说故事啊。”刘子风摇头答道。

    “什……什么?”郭愣了愣,旋即叫道,“这……这算什么恩赐啊,皇上他不是说……不是说……”

    “皇上说什么了?”刘子风有发觉了郭的神情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没……没什么……”郭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定定地看了刘子风一眼,继而似乎有些无力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郭说完,转身就走。

    刘子风连忙一把拉住郭,说道。“郭,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啊。”

    郭勉强一笑,说道,“没有什么,可能今天太累了吧,精神有些差!”

    虽然明显能够感受到郭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既然郭自己不愿意说,刘子风自然也不好勉强,他心疼地拍了拍郭的脸蛋说道,“那好吧,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多注意一些身体。”

    “恩,我走了。”郭说完,闷闷不乐地就转身离开。

    弄得刘子风一头雾水——明明今天心情很好地啊,为什么现在会这幅神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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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大本堂。

    此时先生还没有来,刘子风正被两个人围着。

    围着他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地就是我们的朱湘云小郡主,而那个男地,则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只见这少年,身材瘦削,面孔清癯,细细的双眉下闪着充满灵动的目光。他头戴羽冠,身穿红袍,盘领窄袖,袍的前胸后背及两肩皆绣织金色盘龙花边,腰勒玉带,足登皮靴,小小年纪,已经是一派俊雅儒生之态,不错,

    正是大明朝未来的第二任皇帝——皇孙朱允文。

    朱允炆的性格有些像父亲太子朱标,比较仁厚文弱,但又没有父亲长期处理政事所锻炼出来的果断,结果造成了耳朵根子软,左右兼听却犹豫不决的性格。这种性格是他即位之后,最终却被燕王朱棣的篡位的根本原因之一。

    刘子风苦笑道,“皇孙殿下,郡主殿下,先生可能很快就要来了,微臣能不能等陪两位殿下读完诗书之后,再说故事啊?”

    原来,在昨天的时候,那南平郡主朱湘云就已经将刘子风的“事迹”夸大了n倍,然交的朱允文也对刘子风心生敬仰之意,所以今天刘子风一来到大本堂,朱允文就主动与刘子风结交,这倒是让刘子风颇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两人还没有说了几句话,那小郡主朱湘云就出现了,然后立刻就缠着刘子风给她讲故事。

    或许是那朱湘云转述给朱允文的、关于刘子风的故事的内容却是被能说会道的小丫头夸大了许多,因此现在连朱允文都兴趣盎然地看着刘子风,希望他能够立刻说出一些令自己感兴趣的故事。

    而在大本堂中的其他皇子皇孙们,见到皇帝最宠爱的两个人居然这般热情地围着刘子风这个新来的家伙。心中都有些好奇,众人不禁都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够听到些什么。

    “咳……咳……咳……”就在这时,一个约莫有六十岁左右地儒衫老者走了进来,见到刘子风等人乱糟糟地围在一起,居然没有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立刻咳嗽了几声,表示存在。

    或许是这个儒衫老者的教学十分的严厉吧。朱允文似乎都此人颇有些敬畏,一见他出现了,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好,连腰杆都挺地直直的。(朱允文的座位也就在刘子风座位的旁边。)

    朱湘云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做到了朱允文后面地那个位置上。

    那儒衫老者显然注意到了刘子风这个新面孔,他打量了一番刘子风。问道,“尔乃何人?”

    刘子风连忙作揖道,谦恭地说道,“学生刘子风,今日方才进宫为皇孙侍读。”

    “哦,原来你就是最近声名大噪的那个刘子风啊。”儒衫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孔克仁,乃诸子讲授经书的博士。”言罢,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刘子风。

    刘子风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几秒钟后,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又在鞠躬作揖道,“原来是孔老夫子。学生久仰老夫子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学生三生有幸啊。”

    “唔……”孔克仁显然对刘子风的反应十分的满意,他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客气客气,好了,子风啊,你坐下吧!”

    刘子风地一番恭维。立刻使得孔克仁对他的好感大增,连对刘子风的称呼都亲热了不少。

    “皇上驾到……”就在那孔克仁正准备开讲的时候。门外的小黄门突然大声叫道。

    接着就见朱元璋大步走了进来。

    “微臣(儿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大本堂中所有的人都离座跪拜了下去。

    “平身吧!”朱元璋虎目一扫,目光留在了刘子风的身上。

    “子风啊,你来拉。”朱元璋笑呵呵地说道。

    “是,皇上!”刘子风连忙应承。

    朱元璋环顾了周遭一眼,说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地陪伴允文读书吧,若是允文的才学有所长进。朕只会好好打赏于你。”

    刘子风又连忙表示一定努力。

    只有那孔克仁心中暗暗有些腹诽——皇孙的才学有所长进,那也应该是我这个先生的功劳啊,这么现在变得好像是他这个侍读地功劳了。

    不过既然是皇帝说的话,那孔克仁也只能心中胡乱想想,也不至于会对刘子风产生什么芥蒂。

    “今日朕得空闲,一来,是过来看看子风,而来也是看看众位地学习如何了。”朱元璋对孔克仁说道,“孔先生,所谓人有精金,必求良冶而范之,有美玉必求良工而琢之。而朕的这些子孙们,也就如同那美玉一般,需得明师教之,先生当以为楷模,使众人成器。朕之诸子,将来将有天下国家之责,侍读等人亦有职任之寄。教之之道当以正心为本,正心则万事皆理矣。剖刂灰云湔谟ィ浜Σ豢墒ぱ浴g涞备ㄒ允笛В阃叫氖考钦收露选!?br />

    孔克仁连忙又跪伏在地,信誓旦旦地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定然竭尽所能,将诸子教育成器!”

    “好,如此甚好!”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孔老夫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耽搁先生教学了,先生开始授业吧!”朱元璋说完挥了挥衣袖,转身又走了出去。

    大本堂中地一干人等,又再一次群体跪下,口中呼道,“微臣(儿臣)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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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这孔克仁老夫子虽然口中保证的甚是带劲,但是他真的要说起课来,倒也真的让人头晕脑涨,至少,对于刘子风来说,实在是枯燥无味的紧,那孔克仁几乎每一句话,都是之乎者也之类的,刘子风至多也就只能够听明白四层左右,其他的,也就权当做是鸭子听雷公,刘子风甚至可以很骄傲地说,我能够支撑到那孔夫子的课说完之后还没有睡着,已经是一件相当了不起地事情了。

    也好在那孔克仁讲课的方式是那种很少提问地类型,即使是提问了,也只是提问那些皇子皇孙,因此倒不至于让刘子风出丑,否则他要真地提问了刘子风,恐怕刘子风就少不了与他

    通了。

    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熬到了下课时间,而我们的小郡主朱湘云睡眼惺忪地将趴在桌子上的头抬起,她的嘴角边甚至还流着一丝哈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那老夫子孔克仁,虽然早就发现了朱湘云睡着了,但是因为她是个女儿家,因此老夫子也没有太过在意,实际上老夫子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认为还是根深蒂固的,因此朱湘云不听课,还遂了他的意呢。

    “走走走……”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朱湘云一把起来刘子风,匆匆就往外走。

    而那朱允文也是兴奋地跟上。

    孔克仁在身后看的不禁暗暗摇头——这小郡主,怎么一点男女之防都不顾啊……唉……有伤风化啊——自然了,这话,他也同样只敢在心中想想而已,他时常出入宫中,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老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孙女了,可以说,整个皇宫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要宠着她,护着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一行三人,很快地就来到了御花园。

    刘子风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比起大本堂的沉闷气氛,这御花园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堂了。

    “好了,现在开始说故事了!”三人找了个凉亭,按照尊卑次序坐下之后。朱湘云立刻说道。

    “这个,皇孙殿下,郡主殿下,那微臣就说了。”刘子风顿了顿说道,“微臣地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恐怕十天半个月的都说不完,这样吧,我们每天说半个时辰。然后第二天继续接着往下说如何?”

    “哇——哇——”小郡主朱湘云兴奋地直拍手,“还有这么长的故事啊,快说快说来听听。”以前朱元璋给她的故事,都是一小个,一小个的,没有三两下就说完了。因此朱湘云一听刘子风居然能够将这么长的故事,自然感到十分的新奇。

    “恩——微臣的这个故事地名字呢,叫做《射雕英雄传》!”刘子风微笑着说道,他昨夜回去之后早就想好了,要他每天给小郡主说故事,这只能是讲些长篇小说了,否则自己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好说啊,而那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对金庸的小说非常的着迷,“飞雪两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十四部小说,他几乎没一部都看过了好几遍。里面的内容早就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不可能做到将原著中地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得光滑烂熟。但是至少情节了然与心中吧,这样他只要充分发挥口才,就能够基本将原著复述下来。

    “《射雕英雄传》,有什么名堂吗?”朱允文不禁好奇地问道。

    刘子风于是说道,“皇孙殿下尽管听来,就能知晓,这故事是发生在靖康之耻之后的故事,话说……”

    于是刘子风舌灿莲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射雕英雄传》来。听得那朱允文与朱湘云如痴如醉,刘子风心中颇为的自得。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所属的天分啊,看来以后就算是单独出去谋生,也不怕饿死了,只要找家客栈或者酒楼什么的,将摊子一摆,嘿嘿,财源自然来了。

    却说刘子风说到曲三拿出一碟花生来招呼郭啸天和杨铁心二人之时。

    那朱允文突然开口问道,“刘大哥,何为花生?”朱允文非常的平易近人,因为刘子风的年龄比他大,加上两人相处地十分愉快,因此在刚刚来到这个凉亭的时候,他就毫不避讳地直接称呼刘子风为大哥了,刘子风开始的时候倒也连称不敢,但是在朱允文的坚持之下,也就任由他叫去了,连哥哥都叫刘子风为“刘大哥”了,因此那朱湘云自然也跟着叫“大哥”了。

    刘子风愣了愣,也是奇怪地问道,“花生就花生啊,你……不会连花生都不知道吧?”

    朱允文两兄妹同时点头,然后疑惑地望着刘子风,刘子风大汗,心说难道这朱允文二人就是传说中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刘子风又哪里意识道,实际上,花生是美洲植物,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后才开始在旧大陆传播。花生传入中国的时间比较晚,大约是在1530年代传入中国,由于沿海传入内陆:u|乾隆末年花生仍然是稀见的筵席食品(参见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关问题》第8“土地利用和粮食生产”中关于美洲作物在中国传播地内容。)。

    而《射雕英雄传》中,公元1199年>:居然能够摆出波斯和美洲的进口食品(蚕豆、花生),郭、杨二位大侠对这样惊世骇俗、连当时大宋皇帝也没见过的新奇食物,居然毫不在意,按理他们至少要揪住曲三大喝一声:“兀那子,你哪来的进口食品?这零售价卖多少?”不过考虑到子曲三是桃花岛高足,见识武功均属一流,他比哥伦布更早到过美洲也没什么好希奇的。

    甚至可能还有比曲三更早到过美洲的:北宋时的契丹族英雄萧远山也给儿子萧峰捎带了若干花生作为下酒之物。萧峰在《天龙八部》里是个不折不扣地食肉动物,点菜动辄就是切几斤牛肉羊肉之类的。萧远山留下花生这样珍贵地稀罕外国食品,显然深有寓意——我中国人比哥伦布更早到达美洲在此有多一条证据。

    刘子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花生是什么,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个……花生嘛,其实就是民间的一种小食物,两位殿下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朱允文的这个问题,不过是个小插曲,之后刘子风再继续说的的时候,就没有遇到相似的问题了。

    金庸的这部《射雕英雄传》显然十分适合说给朱允文二人听,因为这部小说虽然是本武侠,但是比起其他的武侠小说,其历史底蕴显然深厚了许多,刘子风

    燥地一连说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两个故事迷意犹未尽,匆匆告辞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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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的很快。

    就这样。刘子风每日进宫侍读,然后再花上半个时辰给两位小主子说故事,时间一下子过去了两个月。

    此时,朝堂上又一次发生了大动荡,这一次,朱元璋将屠刀伸向了韩国公李善长!

    李善长!字百室。定远(今属安徽)人。

    明朝建立,李善长兼太子少师,授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录军国重事。定官制、礼仪,监修《元史》编《祖训录》、《大明集礼》事无巨细,都要于李善长谋议而行。洪武三年(1370),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中书左丞相;封韩国公岁禄四千石,子孙世袭;予铁卷,免二死,子免一死。当时封公者一共六人,而李善长则在这六人中位居第一,授封制词中将他比之萧何,褒称甚至。

    而这一次,朱元璋要杀李善长的理由是——李善长是胡党余孽,谓其元勋国戚,知逆谋不举,狐疑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罪则该死!

    所谓胡党,指的是发生在十三年前的“胡惟庸案”,胡惟庸,是以李善长推荐。被擢为太常寺少卿,后为朱元璋任命为丞相,位居百官之首。随着权势地不断增大,胡惟庸日益骄横跋扈,擅自决定官员人等的生杀升降,先阅内外诸司奏章,对己不利者,辄匿不上报。各地喜好钻营、热衷仕进之徒与功臣武夫失职者。争走其门,馈送金帛、名马、玩物不可胜数。他得知大将军徐达对他不满,曾在朱元璋处诬奏其j行,后竟诱使徐达家的守门人福寿谋害徐达。因福寿揭发,未能得逞。胡惟庸还千方百计地拉拢因犯法受朱元璋谴责的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令其在外收集军马。以图谋反。此外,他还勾结中丞涂节、御史大夫陈宁等,令陈宁坐中书省阅天下兵马籍。最后他的这一切行为,让朱元璋意识到了臣下权力太大,会导致元末“宰相专权”、“臣操威福”的局面重演,于是朱元璋遂以“枉法诬贤”、“害政治”等罪名,将胡惟庸和涂节、陈宁等先后处死。臣子们的权力,朱元璋还罢丞相,革中书省。并严格规定嗣君不得再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说立者,处以重刑。丞相废除后。其事由六部分理,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央集权得到进一步加强。

    胡惟庸死后,其谋反“罪状”陆续被揭发,为肃清“胡党”,株连杀戮者达三万余人。前后延续达十几年之久,因“胡党”而受株连至死或已死而追夺爵位地开国功臣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南雄侯赵庸、阳侯郑遇春、永嘉侯朱亮祖、靖宁侯等一共二十一个侯爷。这些人,全部被朱元璋记录进《昭示j党录》,并且布告天下。

    而如今。他的屠刀终于又伸向了李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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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朱标一脸愤怒地冲进了御书房。

    朱元璋正在审批奏折,一见朱标怒形于色。不禁心中一愣,他放下手中的奏本,问道,“皇儿,为何这般怒气冲冲!?”

    朱标虽然愤怒,但是礼数却也没有少,他显示向朱元璋跪拜之后,这才说道,“父皇,为何你要下旨,将韩国公一门连其妻女弟侄一共七十余人,全都捉拿下狱!?”

    朱元璋神色一僵,旋即有些生冷地说道,“李善长是胡党余孽,难道朕杀不得他吗?”

    “父皇!韩国公早已归隐山林,又何来余孽一说?!”朱标不忿地说道。

    “皇儿!”朱元璋有些怒了,“今日朕不想在谈这些,你退下吧!”

    “父皇!!”朱标悲呼一声,噗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父皇这样滥杀功臣,有伤国家元气,也不利于民心的安定。再说韩国公只不过是曾经举荐过胡惟庸而已,他自身,并没有很严重的过时,如今他早已归隐,根本就无法左右国之根本,父皇您就开恩,念在他曾经是开国功勋的份上,就绕过他们吧。”朱标神情悲怯,可是理由却很充分。

    朱元璋嘴角抽搐,显然心中十分愤怒,但是对于自己地这个大儿子,他着实是疼爱,朱元璋深知以前的王位之争都是因为皇储的地位不稳定,所以在众多儿子中有意偏袒太子,使太子跃然于众皇子之上,为的是断绝其他皇子争位的念头,在朱元璋的努力下,果然是收到了奇效,朱标在众位弟弟眼里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他们都认为江山一定会是朱标的。

    不过对于朱标的这份过于仁慈的心性,朱元璋却多少有些无奈,这一次朱标地请求,让朱元璋觉得这位已经确定为太子的朱标在政治上,还是十分地肤浅,他应该用更明白易懂的比喻来教育朱标。

    于是朱元璋大声叫道,“来人呐!”

    立刻有两个侍卫低头奔进,跪在了朱标地下首。

    朱元璋说道,“你们速速去找根荆条来!”

    “是皇上!”两个侍卫连忙又退了出去。

    朱标心头吃了一惊,暗想道,“难不成父皇要用荆条鞭挞自己?!”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又想道,“即使父王今日真要鞭挞自己,也要劝得父皇改变注意。”

    跪在地上的朱标,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126 太祖训子

    朱标作为朱元璋的长子,虽然是在战乱年代出生的,但他出生时朱元璋已经有了一股不弱的势力,在他八九岁的时候,朱元璋自封吴王,并把他立为吴王世子。

    等到朱元璋称帝以后,更没有丝毫犹豫,于洪武元年,便立朱标为皇太子——可以说他自幼就是作为朱元璋的继承人培养的。

    且说朱标成为皇太子后,有人给朱元璋上书,请求按照元朝旧例,由皇太子兼任中书令——太子做宰相。

    朱元璋内心对于相权极为忌惮,因为元朝末期的时候,就是因为“宰相专权”、“臣操威福”等原因将朝政弄得更加的天怒人怨,实际上朱元璋在杀胡惟庸之前的很早的时间里,他心中就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找个机会废除丞相制度,而后来,杀个胡惟庸后,立刻飞出了丞相制度,不过是借势发难罢了,而如果让皇太子兼任中书令,那么如果朱元璋有朝一日要废除丞相制度时,肯定会有不小的阻力,因此朱元璋就没有同意这个上书。

    尽管朱标没有成为宰相,但是这却不能够说明朱元璋不想让朱标多加历练历练,这从当时朱元璋任命的那些、围绕在朱标身边、对他进行东宫教育的众人身上,就可以看出朱元璋对朱标的期望甚深了。

    朱标还是个少年郎的时候,朱元璋就曾经特别下诏说:“东宫不另外设置官属,而由在任的各级官员兼任。”

    我们可以看看当时所谓“兼任”的那些官员,都是些什么人——当时的左丞相李善长兼太子少师,当时的右丞相徐达兼太子少傅,当时的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除此之外,还有御史大夫邓愈、汤和兼谕德,御史中丞刘基、章溢兼赞善大夫……林林总总,从上到下,从文到武,这个教育班子可谓是阵容华丽宏大,基本囊括了明初开国重臣中的最强阵容了。

    如此豪华版的东宫教辅阵容,一方面反应了朱元璋对于皇太子教育问题的重视,另方面则是因为朱元璋想要培养皇太子早早地学会如何驾驭群臣。

    朱标被封为太子的时候年仅十四岁,那时候那个未来和他儿子朱允文争夺皇位的四弟朱棣,还只是个八岁的毛头小子,甚至连封号都没有。而他,跟那些纵横疆场的开国功臣们相比较起来,同样也是显得十分的稚嫩,但朱元璋却说:“现在国家尚未安定,还有很多战事,如果朕领兵在外,则太子就要监领政务,负起责任来。”于是由朱标开始,明朝有了“太子监国”制度——其实从前的朝代中,也曾经有过太子监国的情况发生,但是那种情况,大多是发生在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只有朱元璋创立的这个明朝,在立国开始不久之后,就立刻实行这一制度,后来明成祖朱棣登基后,曾经五征大漠,也都曾让太子监国,遂使之成为定制,而这太子监国制度,从此就对明朝的历代皇帝的皇位继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过朱元璋对朱标太过宽仁的性格的不满,也由来已久。

    这朱标天性仁慈,为人友爱,秦王,周王曾经多次犯下可以掉脑袋的大罪,而朱标都为他们辩解开脱,使得他们得以返回封地。

    数年前,锦衣卫密奏,举报说晋王朱棡,意图谋反,晋王朱棡是朱标同父同母的弟弟,得知此事之后,朱标非但没有忌恨自己的弟弟居然想要争夺自己的权位,反而在第一时间跑到朱元璋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跪着,乞求朱元璋原谅晋王朱棡。同时拍着胸脯保证说,晋王朱棡绝对不可能会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的。

    于是朱元璋就问道:“加入晋王要的是真的造反,你待如何处置?”

    朱标甚至没有多想,张口就回答道,“吾当用仁爱感化之。圣人云,‘仁孝为上重礼教轻刑法。’作为国之储君,当用仁爱之心驾驭天下”

    朱元璋一听,但是就起得差点跳了起,他几乎是戳着朱标的鼻子喝道,“一派胡言,他要是将仁孝牢记于心,就不会造反了!!天知道为何朕会生出你这样一个性格的子嗣!!”

    后来朱元璋就开始着试图要改造太子朱标的这种令他看不顺眼的性格,于是时常带着朱标,让朱标跟在他的身边,随他历练,还要求学他的雷厉风行和治国方略,以猛临民。

    然而朱标的行为,却着实让这个拥有着全天下生杀予夺的最高统治者无奈,就譬如,朱元璋让朱标断案,朱标的确很果断地将案件破获,然而令朱元璋没有想到的是,朱标非但没有严惩凶犯,反而还把把所有的犯人的罪责减轻一等,从轻发落。

    朱元璋很不满

    大的不满意,但是他总算是忍住了,没有将对朱标的露出来,而太子朱标也发现父亲虽然教自己儒家学说,做仁孝之君,但父亲自己却不这样做,父亲的言行不一,让太子感到了彷徨。

    而今天的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般,朱元璋对朱标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等两个侍卫出去之后,朱标还跪在地上,朱元璋也没有让他起身,只是眯起了双眼,眼中的神色不住地变幻。

    朱标咬牙说道,“父皇,请您看在儿臣的份上,就绕过韩国公的性命吧,韩国公当年也曾任过太子少师,是儿臣授业恩师啊,父皇,你开恩啊!”

    “休得多言,今日朕,就要你明白明白,何为为君之道!”朱元璋哼了一声,语气生冷地说道。

    “父皇……”朱标不甘地叫道。

    “闭嘴!”朱元璋大喝一声,近年来他已经很少有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了,一时间竟然须发皆展,神态好不威猛,朱标心中一怯,顿时弱弱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那两个侍卫已经低头小跑了进来,两人同时跪地叩首道,“会皇上,荆条拿到。”

    朱标身体微微一颤,来了吗?要开始鞭挞自己了吗?实际上朱标虽然是宽厚仁慈,但是从小身为太子,他基本上就没有受过几次皮肉之苦,因而此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但是一想到李善长一家七十余口人的性命,或许就在自己今日的一番就请之下就可定生死,朱标不得不强行让自己壮起胆子来。

    “行了,将荆条掷于地上,你们都退下吧……唔……让门外之人,全都退下,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靠近御书房。”朱元璋向那连个侍卫命令道,毕竟现在是要教育太子,若是让下面的人看见了,不免有损太子的威严。

    “是,皇上!”两个侍卫连忙将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条丢在了地上,然后躬身迅速地退了出去,出去之时,还很乖巧地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了。

    朱元璋严厉地眼神在朱标的身上不住地扫描,就在朱标愈发不清楚朱元璋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朱元璋突然说道,“皇儿,现在,你用手,将这条荆条给朕拾起来。”

    朱标一愣,这荆条不是用来鞭挞自己的吗?他抬头望向朱元璋,见朱元璋不再言语,眼神终于看向那条长长的荆条之上,望着那荆条上,无数的尖刺,朱标禁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你不敢了?”朱元璋哼道。

    朱标顿时被激气往上涌,僵着脖子问道,“父皇,是否儿臣将这荆条拿起,父皇就会收回成命,饶过韩国公满门?

    朱元璋闭口不答,得到朱元璋亲口应允,朱标也是无奈,不过他显然不可能就这样被朱元璋用区区的一条荆条就给刁难住了,他之前甚至做好了被朱元璋鞭挞的心理准备,何况现在只不过是用手拿荆条。

    朱标生出那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来,弯腰就牢牢地抓住了那根荆条,尖厉的刺顺境就戳破了他手上白嫩的皮肤,渗出了一滴滴殷红的血。

    朱元璋目无表情,淡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要看他能够坚持多久。

    鲜红的血滴很快地就滴到了地上,朱标只觉得一阵阵锥心般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他的身体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一时间既想立刻放手,不再受此痛苦,一时间又生怕若是此刻松手了,就错过了拯救韩国公一门的机会。

    “好了,你松手吧……”朱元璋突然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脾气好的出奇地大儿子,居然也会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朱标摇摇头说道,“父皇,那您是否能够饶恕……”

    “够了!”朱元璋又忍不住怒道,“你莫以为自己不过是抓着一根荆条,就能够让朕改变心意,哼——即使你一辈子抓着它不放,朕也不会答应!”

    “父皇!……”朱标悲泣一声,终究还是松手放开了荆条。

    朱元璋心中暗松一口气说道,“皇儿,你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用手去抓那荆条?”

    朱标疼得大汗淋漓,口中却是说道,“父皇是要责罚儿臣!”虽然此时已经松手放开了荆条,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尖刺留在了朱标的手掌之中,疼痛感,实际上并没有比抓着荆条的时,减弱多少。

    朱元璋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朕之深意啊,荆条上上有尖刺,朕要你拿住它,你就会刺破手上的皮,最后还不是一样,不得不丢开它。而如果朕将荆条上所有的尖刺都削光了,当你伸手去拿起的时候,还会觉得疼痛吗?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朕之所以要杀李善长等人,就是为你除刺,朕是完全为你以后的治国大业着想啊!”

    127 朱标自尽

    标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朱元璋做这些事情,居然全自己,朱标呆呆地想了片刻,却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他觉得父皇居然是靠着滥杀大臣,来扫除自己日后做皇帝时的障碍,这显然是杀鸡取卵,十分的不可取的。

    朱标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有一次跪下,连连叩头说:?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