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棋棋盘,心中颇为的意动,要知道,他在围棋上还是很有造诣,对自己也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他到现在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下了,最近地一次,还是穿越来明朝之前的前一天,与主席下了一局呢。
“多谢皇上,那微臣就斗胆与皇上下上一局!”刘子风咬牙答道,虽然答应了,但是刘子风心中却还是有些顾忌的,和皇帝下棋,你敢赢了他吗?
此时桌上摆得那副棋子,十分的精致。棋子打磨地十分光滑圆润,白子晶莹似雪,黑子漆亮如墨。
“子风,你先下吧!”刘三吾主动将位置让给了刘子风,等双方将已经下到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收起后,朱元璋就抬抬手,示意刘子风先下。
“上位为君,微臣是臣,微臣不敢越礼,还请皇上先下。”刘子风谦逊道。
“呵呵,今日对奕,只有临阵对垒之敌,不分君臣尊卑,子风,你举棋吧。莫要多言!”朱元璋显然不认为刘子风的棋力会比自己更高,因此显得颇为的自信。
“微臣遵旨。”刘子风只得夹起一粒白子按在棋盘上,同时抬眼看了朱元璋一眼。
老皇帝笑容可掬,须眉如霜,显得十分慈祥。但是刘子风绝对不会被这张慈祥的脸所欺瞒,他可是十分清楚朱元璋对待臣子的那种雷霆霹雳的血腥手段,别看现在朱元璋是笑眯眯地,但是就好比是梅雨季节的天空,刚才还是乌云骤涌,雷声滚滚;一刹时就有可能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无数地历史经验告诉他,伴君如伴虎。
“他真的能不分君臣尊卑吗?”刘子风下了四五个占先地棋子后,心里不由地嘀咕起来。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朱元璋的的性格的。朱元璋倔犟好胜,刚愎自用,又是九五之尊,从来只可君赢臣,哪里又能臣胜君?万一自己抹了他面子,这位说变就变杀人如拔草的残暴君王,会不会也同样会毫不留情地降罪于自己。
刘子风手指夹着棋子,却感觉像是如履薄冰、如踏刀丛。这次与皇上对弈自己到底是应该胜利呢,还是不胜呢?胜利了,很可能给自己埋下祸端,而失败了的话,自己可能就失去了插手这个案件的机会了。
刘子风想着想着,忽然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顿时刘子风面露微笑,施施然地下了一子。
朱元璋似乎也感觉到刘子风放开了心怀,不由地暗暗点头,此子果然不凡,当断则断!
敢情这朱元璋提出要与刘子风下棋,同样是一种对刘子风变相隐晦地考验。
两人你来我往,顿时又下了片刻。刘子风竟然占了上风。刘子风大汗,看朱元璋一副围棋高手的模样,自己还以为他能够有多厉害呢,想不到也是银样蜡枪头啊。
“皇上这一步好生凌厉!”刘子风傻呵呵地笑了笑,刻意奉承地说道,同时也落了一子。
“子风,想不到你地棋风也是如此之诡异!”朱元璋笑道,“果然是少年英才,出手不”
“皇上过奖了,皇上睿智天纵,微臣不过是粗通此道罢了。”刘子风马屁连连。
“子风啊,今日朕诚心和你比试!”朱元璋捋捋雪白的胡子,目光逼人地说道。“你也把真功夫全使出来吧,让朕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棋力。”
刘子风再汗,心说就您这么一点本事,还要我用出真功夫,那你岂不是要输得很难看?
“想什么呢?快下子吧!”朱元璋催促道。
同时恳切地说道,“朕既然答应你了,你就放十个心吧,要知道,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又是这句君无戏言,刘子风已经是第二次从朱元璋口中听到这个台词了,他可不觉得这么一句话就能够成为自己的护身符了,上次朱元璋出对子让自己对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次君无戏言了,而后来自己对上了对子,他脸色立刻就变得十分的难看,若不是当时太子朱标主动地将那个“朱先生”套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刘子风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不能够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不过虽然心中还是不放心,但是却多少还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刘子风见棋盘上各方只下了十几粒棋子,略一沉思,心中已经构划好一幅绝妙的蓝图,决心抖擞精神,拿出最大的智慧一子一子。呕心沥血,完美地下好这盘棋。管你朱元璋怎么想,反正我自己做好自己地想法就是了。
于是刘子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完全冷静了下来,完全进入了下棋的状态,他轻夹棋子,在最紧要的位置上扣下去,只是一子就让对手陷入了困境。
朱元璋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侍立在一旁观战的刘三吾惊出一身冷汗,“风儿真的发昏了吗?怎能出此绝招?皇上这下岂不是窘困难以解围了?”他忽然发现一个空档,可以使皇上转危为安,伸手想来指点。忽然想起,自己对皇帝指指点点,岂不是大不敬。刘三吾连忙忍住了。
刘三吾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只见朱元璋夹在手指间的棋子迟疑半晌,忽然果断地按在那个空档上,哇靠,刘三吾可以肯定,朱元璋这神来一笔,绝对是蒙的。
可是要让朱元璋每一步都蒙地这么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刘三吾此时就站在朱元璋的身后,因此朱元璋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神态动作,刘三吾轻轻咳嗽一声。摇摇手,想引起刘子风的注意。以便以眼神或手势提醒他要识趣,不可当真了。
可是刘子风不知是过于神情专注还是故意装佯。根本不留意刘三吾的存在。按着自己成绣在胸地意愿你来我往地下了数十颗棋子,棋盘上已密密麻麻列着双方的阵容。刘子风的棋子在手中时而咄咄逼人,时而迂回疏散。老皇帝全神贯注,拼力抵抗。这时刘子风突然漏出一个破绽,老朱也算是眼明手快,立刻下子,这一着,居然接连吃了刘子风的十几只棋子。朱元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哈哈大笑。显然刚才被刘子风逼得甚是憋屈。
只是这一来,刘子风居然被朱元璋扳回了局面,微微趋于劣势了,朱元璋的嘴角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心中暗暗自得地想到,“看来朕还是宝刀未老啊!”
“想不到朱元璋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刘子风瞟了一眼朱元璋,看到朱元璋平日里貌似凶狠的八字眉居然弯成了月牙形,心中好笑地想道,“再怎么说,他终究也是个老人啊。”
刘子风紧锁双眉,一番斟酌再三地作态,这才在最满意的位置上塞进一粒白子。
“子风,这下子你输定了!”朱元璋啪的一声在死眼里注入一棋,得意地哈哈大笑。
实际上朱元璋早就打好了主意,即使刘子风输了,他一样会赋予以刘子风权力,毕竟他之所以要与刘子风下一局棋子,主要目地还是为了考验他的心性。
“皇上,请等一等,微臣还有一着呢!”刘子风也轻松地说道,同时扣上一子吃了两颗黑子。
“嗯?”朱元璋一怔,再看棋盘,舒眉笑道,“子风,即使下了这一子,你同样是无路可走啊!”言罢,朱元璋又轻巧地布上一子。
“皇上,微臣还有这最后一子呢。”刘子风轻盈地将白子在满是棋子地最后一个空档处放上,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轻松地笑了,同时离座跪伏在地,说道,“请皇上仔细看一看棋局!”
朱元璋看了看,哈哈笑道,“还看什么,胜败已见分晓,你分明已经是输了嘛!?”
“微臣斗胆,还请皇上再细看一看全盘布子!”道。
朱元璋朝白子横看竖看,忽然惊奇地站起身来,连声说道:“咦?啧啧……妙!妙啊!实在妙啊!”
“请皇上恕微臣唐突之罪!”刘子风跪伏在地。
“起来,起来!”朱元璋亲手将他搀起,哈哈笑道,“你有何罪?子风果然棋艺高超,坦坦翁,你看出门道来了吗?”
刘三吾看着密密麻麻的棋盘,凝视了片刻,也是目露惊奇,不过他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小孙这是旁门左道,不登大雅之堂。”
“诶!坦坦翁此言差矣!”朱元璋说道,“子风能有此心思,可见其棋力胜过朕良多,又岂能是旁门左道?”
原来,若是仔细看一看棋盘地话,就会发现棋盘上的白子,居然摆成了一个“恩”子,因此,从表面上看来,虽然刘子风是输了,但是刘子风却是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了,自己实际上已经赢了皇帝了,这样一来,既能够满足朱元璋之前所说,要胜了他才赋予以权力的要求,同时也不会驳了朱元璋的颜面。
“子风其实
啊!”朱元璋由衷地赞道。
“谢皇上,皇上皇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子风又要跪下,被朱元璋伸手拦住了。
“嘿嘿,子风,你倒是乖巧,居然将中山王当年的那一招学来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朱元璋笑道。
“谢皇上夸奖,微臣不敢当。”刘子风继续拜谢。心中却有些烦了,与皇帝在一起说话,总是谢恩啊谢恩的,还真的是很累人啊。
“子风,既然如此,朕就赋予你权力,命你全权接受这个案件,至于已经从刑部下达的公文,就暂且推缓,直到此案水落石出!你道如何?”朱元璋正了正身子说道。
“谢皇上,微臣刘子风定当不负皇上所托,还受害人一个清白!”刘子风大喜。这次的谢恩,可以说是他今天最有诚意的一次了。
朱元璋故作思考了一番,这才说道,“既然此事是那郭公子提出的,那这件事情,就由你们两个人一同负责,刘子风,你们两人可要同心协力,攻破难关啊!”
刘子风哭笑不得,心说老爷子你这是啥子意思的哟,你又不是不知道郭的身份,现在还故意提出她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提醒我?还是警告我?
“是,皇上,微臣明白!”刘子风硬着头皮答道。
“喏——”朱元璋从腰间取了一块金牌来。递给了刘子风,说道,“你就拿着这块令牌,到刑部去将那荆红玉已经被定下地案卷销案了,然后在重新审理此案!有这块金牌在手,任何人都能听你调动!当然了,等案件结束之后,你需得将令牌还于朕啊。”
任何人都能够听自己调动!
刘子风被这么一句话给震住了。晕啊,这块金牌牛逼啊,他连忙恭敬地伸手接过,仔细一看,只见金牌上一条飞腾的金龙张牙舞爪,背面还刻着四个令刘子风热血的大字——如朕亲临!
哇咔咔。爽啊,如朕亲临!靠,拿着这玩意儿,自己岂不是到哪里,都能够横着走啊。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当自己拿出金牌的时候,他也要给自己跪下去啊,汗!当然了,刘子风自然不会做这么恶搞的事情,让自己的爷爷给自己磕头了。
“好了。坦坦翁,此间事了。朕还是回宫去吧!”朱元璋站了起来。
“是,皇上。微臣恭送皇上!”刘三吾连忙答道。
朱元璋大袖飘飘地走了出去。刘三吾连忙跟着,刘子风也爬起,迅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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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刘府!
“我的天哪!刘子风,你好本事啊,竟然能拿到这金牌!”当郭看到刘子风炫耀性地将御赐金牌拿出来之后,郭一脸地激动,差点就要抱着刘子风亲一口,兴奋地抢过令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呵呵,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那么大方,不仅同意让我们插手这个案子,居然还给了自己这个大的一个权力。呵呵,郭,皇上说了,这件事情,让我们一起去查,既然你喜欢,金牌放在你身上也行!”刘子风说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不跟你客气了。”郭立刻兴奋地将令牌塞进了自己的怀中,似乎生怕刘子风一会儿反悔了似的,她父亲有不少的兄弟姐妹,因此她也有不少地堂表兄弟姐妹,现在有了这块令牌,自己又可以在他们那里大大地炫耀一把了。
郭也明白朱元璋会向刘子风交代说,这件案子让刘子风与自己一起经手,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刘子风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想到昨天从朱元璋那里听到的令自己脸红的话儿,还有因为朱元璋话语的逼迫,使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郭的脸上就是一阵燥热。
“走吧,现在既然我们‘有权有势’了,我们还是赶快处理荆红玉的那个案子吧,免得她在牢中多受一天的苦,再说了,案子一天不结,荆红玉就要多担当一天偷人通j的罪名,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悲惨了。”刘子风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刑部走一趟,先去那里将案件地宗卷消了,然后再去找荆红玉,与她深谈一番。”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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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金牌果然无敌!
凭借着这块金牌,两人很快地就在刑部做完了该做的事情。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在前往锦衣卫大牢地路上,而且这一次,按照郭的意思,为了增加己方地气势,她还特地让刘子风临时将王霸带上了,如今王霸就成了二人的贴身跟班,手中时刻拿着一个大棍子,形象好不威猛。
上面有人果然就是不一样,经过郭的照拂,如今那荆红玉所处的牢房,简直就比外面的某些低档次的客栈客房还要好上几分,有床有桌,甚至还有一面做工颇为精致的屏风,呵呵——屏风后,是让人出恭之处。
当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小云姑娘与荆红玉正拉着手儿坐在床边低声聊着些什么,一见他们地到来,小云连忙站起,盈盈下拜道,“小婢见过两位恩公。”
“小云无需多礼!”金牌在身,郭颇有些春风得意。
那荆红玉看到两人的到来,除了眼眸一亮之外,却没有其他地半分举动,显然,她还想继续装出一副不理睬二人的模样。
“小云姑娘,你家小姐现在身体情况如何了?”刘子风看了看荆红玉,见她面色冷淡,也就没有与她打招呼,只是向她点了点头,扭头朝小云问道。
“多谢刘恩公挂怀,小姐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这也全
郭恩公派人照拂!”小云一句话又谢了两个人。
“恩。那就好。”刘子风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郭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现在他们两人相处起来,已经显得十分的自然了,这不仅仅是因为郭现在是女扮男装。
刘子风也不避忌,直接就在荆红玉的面前问小云道,“小云姑娘,不知这两天,你可从你家小姐口中知道了她不愿翻案的原因吗?”
小云欣喜地脸色顿时变成了沮丧,她无力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姐,然后低声说道,“还没有呢,小姐她总是不说。”仿佛为了印证小云口中的话一般,那荆红玉一听刘子风提起这个,立刻翻身上床,面对墙壁,背对三人了。
小云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朝荆红玉呼道,“小姐,您就开开口吧,两位恩公如此热心相助,为何您却要自暴自弃,甘心引颈受戮啊?”
荆红玉依旧没有说话,连身体都一动都不动。
小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刘子风和郭说道,“两位恩公,你们也看到了,小姐现在就是这样,一提起这个,她就不理睬人了,即使小婢平日中单独问起的时候,她也会好一阵不理睬小婢的!”
郭挥挥手说道,”算了,小云,你也不用太着急了。该说地话,我相信,你家小姐迟早会说的,因为,现在你家小姐的这个案子,已经交由我们两个人接手了!“郭得意地说道。
“啊?什么?”小云显然有些不明白,虽然她知道眼前的这两位公子都不是平凡人,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能是官府的人查案,其他人,可没有这个权力。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权力,其实都是皇帝赋予的。皇帝要你生你就要生,皇帝要你死你就要死,何况是区区一个查案地权力,这也不过老朱的一句话罢了。
“呵呵,其实啊,我们今天已经到刑部,将你家小姐的案子的刑卷撤销了,也就是说,你家小姐,暂时不用担心秋后的剐刑了。只要我们能够找出足够的证据,就可以为你家小姐翻案了。”刘子风乐呵呵地说道。
“真地吗?”小云惊喜叫道。旋即她下意识地朝荆红玉看去,果然。荆红玉在听到了这句话后,身体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道是高兴有可能无罪释放,还是害怕着一些什么。
“当然是真的,小云,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们会拿出来开玩笑吗?”刘子风微笑说道。
小云顿时喜极而泣,她兴奋地跑到床边。伸手抱住了荆红玉的后腰说道,”小姐。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你终于有机会翻案出狱了。“
荆红玉身体继续颤抖着,终于,她翻身起来,将抱着自己的小云轻轻推开,然后自刘郭二人进门后,第一次开口说道,“小女子谢谢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了,可是小女子要请求两位公子一件事情,乞盼两位公子能够答允。”
刘子风点点头说道,“荆红姑娘莫要客气,但说无妨。”
“小女子乞求两位公子莫要再插手小女子的这个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小女子并不想翻案。”荆红玉哀声说道,眼中却满是凄苦。
“荆红姑娘,学生真的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坚持这不肯翻案,要知道,这代价是要你付出性命的!”刘子风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这……小女子没有苦衷……”荆红玉犹犹豫豫地说道,但是她的神情与她的话,显然是大相径庭。
重症只能下重药了,刘子风干脆直接说道,“荆红姑娘,其实我们两个人还隐瞒了你一件事情,今天来这里,也主要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地,其实……”
“子风……”郭轻轻叫了刘子风一声。
刘子风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同时摇了摇头。
郭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说话了。
在荆红玉疑惑地眼神中,刘子风继续说道,“荆红姑娘,其实……其实你的弟弟,也就是荆红煵玄,在数天前,被人发现,弃尸荒野!”刘子风一口气将这个命案告诉了对方。
“什么?”荆红玉如遭雷殛,目瞪口呆地望着刘子风,显然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说,你弟弟,他死了,初步判断,他是被人谋杀地!”刘子风重复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荆红玉真个人仿佛是痴傻了一般,只是目无焦距般地喃喃自语。
“荆红姑娘,你请节哀。”刘子风也显得很无奈,毕竟这件事情,对荆红玉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荆红玉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小云!你快看看你家小姐。”刘子风有些紧张了。
“小姐,您怎么了?您说话啊,您可不要吓唬小云啊?”小云顿时大哭,用力地摇晃着荆红玉的身体。
郭更干脆,直接走上前去,“啪”地一声,就给了荆红玉一个巴掌。
荆红玉身体一震,终于回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郭,终于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扑进了郭的怀中,哭声震天。
一时间郭面红耳赤,尴尬地僵硬在那里,双手高高举着,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好了……
121 重审案件
是个女人,而荆红玉也是个女人,照理来说,女人,也不至于觉得尴尬之类的,但是偏偏郭却知道,此时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男人。她从来没有感觉过抱着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别扭的感觉,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求救般地望着刘子风。
刘子风对郭此时的表情神态,显然感到非常的好笑,因此当郭看到他那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脸孔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呃咳……”刘子风赶忙假意咳嗽了一声,大声地说道,“荆红小姐,还请节哀顺变。”
听到刘子风的声音,荆红玉终于身体一震,回过神来,顿时女儿家的羞涩立刻让她反应过来,就这样趴在一个“男人”的怀中是多么的“不顾廉耻”,荆红玉连忙从郭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噗通”地一下给两人跪了下去,几乎整个人都匐在地上、哀声问道,“两位恩公,不知玄儿是如何而亡的?”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该案情已经交由应天府衙门查办,若是你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的话,你大可以先让自己从这里出去啊。”刘子风说道。
荆红玉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荆红小姐,我想你自己是最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罪,有没有偷人的了,如今你会身陷大牢。还不是因为你地继母与舅父妄言诬陷么?为何你就不肯为自己翻案呢?”刘子风显然很不理解荆红玉的行为。
荆红玉心中非常的苦涩。自幼受的是封建节烈观的教育她,虽然明白自己现在身受的种种,全都是因为继母的迫害,但是她却只是认为这完全是自己命运不好所致,如果有所抗争,那便是大不孝之举,违背了做女儿的德操。
而且最让她担心地是,如果自己揭示出全部冤情。继母与舅父肯定要承担相应的罪责,而一旦继母被下到狱里,自己那只有几岁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岂不是无人抚养了,那自己就会成为断绝荆红氏香火的罪魁祸首,落得个大逆不道的下场。愧对死去地父亲啊。
因此,这一段时间下来,她任凭百刑试身,始终一言不发。就算是被判凌迟后,她虽然也曾对继母袁氏有过极端的愤恨,但却始终没有萌发过鸣冤的念头。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受封建守旧思想的荼毒啊。
(很多人,应该都看过《纳妾记》吧?《纳妾记》中,那个白素梅的公爹强jian了她的妹妹,但是她为了遵从女子应该遵守的妇道。愣是不愿向官府举报,汗!无忧坦白从宽了。荆红玉的这种思想,无忧就是看了《纳妾记》的这个情节后。移花接木过来地。)
“我觉得,你弟弟都很有可能是袁氏姐弟二人派人害死的,甚至,都有可能是他们亲自下手地!”郭火上浇油地说道,这丫头就是口没遮拦,也不管有没有证据,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姐弟两个人全都死了。那么你们荆红家的所有财产不就全都归于袁氏姐弟二人吗?荆红姑娘,难道你就甘心将你父亲辛辛苦苦创造下来地家业。全都拱手让人了吗?”见荆红玉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她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人心你的弟弟就这样白白被他们害死了吗?你甘心迫害你们姐弟二人的凶手逍遥法外吗?那样话,我想你爹你娘,还有你那刚刚死去的弟弟,岂不是全都要死不瞑目啊!”
荆红玉全身激颤,匍匐在地上不断的哭泣。
郭还想在说什么,刘子风伸手拦阻了她,说道,“郭,先别说了,看看情况再说。”
“哼……”郭觉得自己若是能够再多说几句,那荆红玉肯定会被自己说动的,可是现在居然被刘子风拦阻了,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般,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话生生吞了下去,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而已。
也不知到荆红玉趴在地上哭了多久,连那小丫头小云也在一旁凑热闹,哭得好不伤心,哭啊哭,反正哭得郭几乎要失去耐性了,反观那刘子风,居然好整以待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郭越看越气,几次三番地伸出两个卷曲的指头,想要给刘子风两个爆栗,最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郭烦躁不矣地时候,那荆红玉终于泣不成声地匍匐在地说道,“两位恩公,小女子要翻案,还请两位恩公搭救!”
“太好了……”郭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兴奋地一把从地上将荆红玉从地上抱起,然后开心地转啊转。
兴奋过头的她突然发觉现场冷场了,郭奇怪地停止了欢呼,扭头看向刘子风和小云,只见小云目瞪口呆地长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刘子风也是满脸促狭地笑着,眼神中满是异样地神采。
郭这才感觉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人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她僵硬地扭过头去,迎接她的是荆红玉那满是羞涩,却又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的大眼睛。
荆红玉的脸蛋仿佛就像是那熟透了的苹果,她用细如蚊呐地声音,羞涩地说道,“郭公子,请您先放开我……”还没有将一句话说完,她就已经将脑袋使劲地往下垂去,鼻尖几乎都要碰到那高耸的胸部了。
“这个……呵呵……呵呵……”郭触电般地放开了荆红玉,然后脚下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一蹦就跳出了好几米远,她挠这脑袋,期期艾艾地说道,“其实……呵呵,我无心的……别介意……”
“小女子不介意……”荆红玉又低低地说道,郭顿时头皮又一阵发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当她无意中又看到刘子风那满是暧昧的眼神,顿时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她立刻就忘记了之前朱元璋与她说过的某些话,没好气地一脚向刘子风踢去,同时愤愤地说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刘子风一闪,躲开了郭的攻击,笑道,“没……没,其实,你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有歧义啊!
郭顿时脑充血,“恶狠狠”地向刘子风扑了过来。
刘子风上蹿下跳,不断躲闪,两人就这样在荆红玉与小云姑娘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在这锦衣卫大牢中,胡闹了起来……
两人胡闹了一阵,郭终于意识到有失仪态,她整了整衣服,终于不再追逐刘子风了。
“今天有正事要办,先暂时饶了你,哼。刘子风,改天我和你没完!”郭“生气”的留下场面话。
“呵呵,你来吧,我随时欢迎你和我没完。”刘子风嬉皮笑脸。
“去去去,不和你闹了,荆红姑娘,现在我就命人拿来文房四宝,你就将你自己的冤屈一一写下,到时作为翻案是的陈堂证供!”郭努力使自己变得一本正经。
“是,公子!”荆红玉弱弱地答道,显然刚才郭喜极而将她抱起的事情,给她心灵造成了太大的震撼,若不是因为现在被自己弟弟身死的消息堵塞心头,荆红玉可能都会幸福的晕过去。
“来人啊!”于是郭大叫道。
“两位大人。有何吩咐?!”进来地还是上次领他们来的那个女狱卒,但是因为这次刘郭二人是拿着御赐金牌进来的,所以那女狱卒就称呼二人为“大人”了,而不是原来的“公子”。
荆红玉与小云姑娘显然也很奇怪那女狱卒为何要称呼自己的这两位恩公为“大人”。不过她们却也都识相地没有多问什么。
“速速准备一副文房四宝来!”郭神态倨傲地说道。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还请大人稍等!”那女狱卒立刻快速地退了出去。
不片刻,她就拿着文房四宝回来了,“大人请用!”女狱卒将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有些献媚地说道,“不知小人可否为大人磨墨!”
“不用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里不需要你!”郭显然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善,那女狱卒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或许是郭的出现,让荆红玉多了一份求生的欲望,就像是那垂死的人见到了一线生机,那种求生地欲望是难以言状的。更何况是荆红玉这么一位青春年少、本就对生活充满过美好的憧憬的女子,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监狱生活,使荆红玉对锦衣卫狱里的黑暗有了深切地了解。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来劝说她,她可能还会担心。若是写了鸣冤状,一旦得不到平反,反而会再受种种酷刑的折磨。到那时真的就是求生无望。求死不得,还落个诬陷继母的坏名声。任千夫所指了。
可是现在要搭救她,是她心底无限信任的郭。因此,她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自然不会再畏首畏尾了。
还算光线通明的牢房内,书案前,荆红玉摊开了状纸。所受冤情,历历往事,一齐涌上心头,顿时她思潮奔涌。激愤难平,荆红玉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来把一绺垂下来的秀发轻轻梳拢上去。饱蘸着墨汁,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大明顺天府丝绸商人荆红达之女荆红玉谨奏:为明辩生冤,以伸死愤,以正纲常,以还淳俗事……”写到这里,荆红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郭,见她那满是鼓励的神色,顿时心头一暖和,寂静地牢房,深邃的监门,黑洞洞地走道,似乎都在看着她,呼唤着她,让她尽情地倾诉自己的冤枉。荆红玉用牙紧咬着发烫地嘴唇,酝酿了一下感情,又刷刷地写道:“……民女闻圣人有言,五刑以不孝为先,四德以无义为耻。又闻《烈女传》云,以一身而系纲常之重者,谓之德,以一死而正纲常之重者,谓之仁。故窦氏有投崖之义气,云华有坠井之英风,是皆所以振纲常以励风俗,流芳名于身后,垂轨范于无穷也。”
“民女之父荆红达,世袭经商,家业颇丰,而民女自幼丧母,遗下姐弟二人,二弟名为荆红煵玄。恩父见怜,乃娶继母袁氏,存恤孤弱。然民女之父于去岁病亡。天祸民女之家,民女现年十七,末获结,唯姐弟二人,伶仃无倚。摽梅已过,红叶无凭,是以穷迫滥液,形诸吟咏。奈何母恩虽广,弗查女衷,但玩诗词,以为外通私情,朝夕逼责,求死无门。后为舅父拿送锦衣卫,诬民女j滛不孝诸事。民女本乃女流,难腾口舌,主审官员,昧审事理,问拟剐罪重刑。民女只得俯伏顺从,不敢逆继母之命,以重不孝之罪也。”
“迩今天见可怜,得遇郭刘两位恩公,使得民女得此机缘,不惧求生之路,以昭决死之言。”荆红玉沾饱了墨汁,继续写道:
“民女之父虽为商贩,但颇知典籍,故民女虽是女流之辈,亦得奉闻其遗教。而民女继母袁氏年方三十,有弟荆红煵元,始生三岁。民女知继母欲图亲儿继袭,故当父方死之时,乃对民女姐弟二人多方刁难,百般凌辱,以图己之私欲也。”
“而民女念其身为长辈,遂一一忍受,哪知继母得寸进尺,前计不成,忿心未息,又将民女诬陷j滛等情,民女纵然不肖,为何邻里不纠又不曾经获某人,乃以数句之诗,寻风捉影,陷民女死罪。民女之死固无憾矣,奈何民女那三岁之弟,果何罪乎女之死固不足惜,恐天下之为继母者,得以肆其妒忌之心,凡为儿女者,得以指民女之过也。是以一生而污风俗,以一身而亵纲常也。”
“民女在监日久,有欺孤弱而兴不良之心者,民女抚膺大恸,举监莫不惊惶。
俯察案情,将民女所奏付诸有司,明布各衙门知晓,斩,庶身无所苦,免《行露》之濡,魂有所归,无《青蝇》之污秽。仍将臣之诗句委勘,有无滛j等情,推详继母之心只尽在不言之表。则民女父母在天之灵,亦可慰之于地下,而民女之义,亦不可掩于人间矣。”
“民女不胜祈死之至。系明辩生冤,以伸死愤事,情不敢隐讳,谨见此本。”
写到这里。荆红玉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愤,泪水从她那秀丽的眼睛中夺眶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状纸上。她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状纸,把满腔希望,全寄托在这几页几乎是泣血而成的状子中了。
“两位恩公请过目!”荆红玉将鸣冤状递给了郭。
郭目瞪口呆,却也没有细看,随手就递给了刘子风。
刘子风展开状子,刚读了几句,就被荆红玉那悲愤交加的笔触所感染了。那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展示了荆红玉超人的才华,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讼词,竟有字字催人泪下之力。当他读到“摽梅已过,红叶无凭”两句时,心中不由感叹,才女啊才女,看不出来,这荆红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才女啊,若说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会下作到去偷人,就算是打死刘子风也不会相信的。
“好了,荆红小姐。我等二人现在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件案子,你就安心地在这里调养身体,如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小云通报与我,郭,我们走,现在就去查阅查阅锦衣卫中所留下地案卷。”刘子风将鸣冤状卷起,招呼了郭一声。转身就走。
郭也朝荆红玉与小云二女点了点头,在她们那炙热而又不舍的眼神中,迅速地跟着刘子风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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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马不停蹄,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命人拿来当初审理荆红玉这个案子的案卷,因为他们身上拿?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