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这一次怎么说也要给出一种姿态了,何况此事说起来,锦衣卫确实是太嚣张了,此风绝不可以涨,朱元璋说道,“太子所言有理,好吧,朕就依太子所言,毛骧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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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皇帝传召
“罪臣接旨!”毛骧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他知道这下朱元璋要责罚于他了,因此也识相的将“微臣”改成了“罪臣”!
“兹锦衣卫指挥使驭下不严,玩忽职守,特罚俸禄一年,停职半年,锦衣卫诸事,暂交锦衣卫同知蒋瓛处理。毛骧,你可认罚?!”朱元璋威严的说道。
“认罚认罚,罪臣认罚,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毛骧砰砰砰的磕头。
“另外!你那妻舅,如此目无法纪,因你昨日一直随与朕之左右,朕也确信不是你下的命令,这样说来,就是他自己仗势欺人,此等无纪之人,朕就削其为民,杖五十,流三千,永不入用,终身不赦!以儆效尤!”朱元璋寒声说道。
毛骧心中早就将叶虎荥的祖宗十八代都轮了一遍,若不是他的贪功,自己何至于现在还要装作甘心受罚的模样?蒋瓛平素对自己就有点阴奉阳违,现在自己被停职了半年,不知道蒋瓛到时候由能够培植多少心腹了,毛骧心中那个恨啊,甚至是恨不得将那叶虎荥以及张氏拨皮拆骨了。
见毛骧认罪态度“诚恳”,朱元璋似有深意地看了太子朱标一眼,似乎在询问“你满意否?”,朱标虽然还是心有不甘,奈何既然朱元璋已经决断了,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面色阴沉的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面。
方孝孺就站在朱标的身后,朱标坐下之后,他伸手在朱标的衣袖上轻轻一拉,朱标回首看去,方孝孺朝他使了个眼色,这是之前他们商量好的暗示,朱标顿时会意,又复站起。
朱元璋皱了皱眉头,心中已然有些不耐,只道太子还想在此事上没完没了,只听朱标说道,“齐奏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只要不是继续这件事情,朱元璋自然不会反感,他咳嗽了一声,显然不想再在毛骧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因此一听朱标此话,他立刻接口道,“但说无妨!”
朱标说道,“前些时日,方先生曾向儿臣举荐大学士公子刘子风为允文侍读,儿臣心中也觉甚好,特请父皇恩准!”
“些许小事,太子自己做主就行,莫要经由朕首肯了!”朱元璋笑道。
“谢父皇!”朱标立刻谢道。
事关自己的孙子,刘三吾也出列向朱元璋谢恩。
朱元璋又再笑道,“今日众位卿家来此见朕,皆与刘爱卿之孙有关,朕心中颇为好奇,此子既然能得到方爱卿举荐,想必文采定然过人,又听毛爱卿所言,他竟然能够打伤了数位锦衣卫而闯出大牢,想必功夫也由过人之处,如此文武双全的少年,朕当亲自一见,来啊,传下去,到永嘉驸马府将刘子风传召进宫……”
沐浴更衣之后,立刻就有大夫来为刘子风处理身上的刀伤,这个大夫,正是‘佰草堂’的蔡神医,想当初刘老夫人也曾经请这蔡神医为刘子风治病,当时这蔡神医还对刘子风走火入魔的症状束手无策,口中虽然不说,当时心中却已经将刘子风放入不治之列了,只是后来听说刘大学士从栖霞寺请来了高僧,三下两下地就将刘子风治好了(蔡神医并不知道当天夜里刘子风的师傅还为刘子风行功运气),蔡神医那是大感惭愧,还特地不辞辛苦的跑了一趟栖霞寺,想要拜访拜访那渡厄禅师,谁知道渡厄禅师似乎一朝得道,居然云游四海去了。
再见刘子风,发现他居然全身上下有四五道的刀伤,好在伤口都不深,简单处理了一下就结束了,蔡神医还尝试性的询问了刘子风当时被渡厄禅师治疗时的过程和感觉是如何,刘子风哪里知道这些啊,当时他可是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呢,不过通过这儿也让他知道了蔡神医当时还来救治过自己,于是刘子风少不了的与他一阵客气,臊得蔡神医还生没趣,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听刘公子的语气,好像他的这条命就是自己救得呢?于是蔡神医连驸马府打赏的诊金都都不要了,提着自己的药箱,掩面遁去……
“刘公子感觉如何?”蔡神医才一走,永嘉公主又来人,这永嘉公主虽然已是年过三旬,但是保养的也的确是好,这要放着一个不知情的人看来,绝对会把他当作一个二十七八的大姑娘年。
这永嘉公主貌美是貌美,奈何刘子风此时却完全没有一丝的欣赏的意思,有的只是心中不住的打鼓,他娘的,这公主来我房间里干什么?还不带一个随从,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瓜田李下么?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那永嘉公主闲聊着,让刘子风愈发奇怪的是,这永嘉公主似乎有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居然竟是问自己的一些私事,刘子风甚至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己几岁断奶都会被她问出来,而且你问就问吧,干嘛还上上下下,上上下下的好像在富婆在打量牛郎一般的打量自己?刘子风只觉得在永嘉公主的目光扫描之下,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期间刘子风也曾经提出要告辞,可是永嘉公主以“现在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的平息下来,呆在驸马府中,才是万无一失的”理由,拒绝了刘子风离开,这让刘子风万般的无奈,就在他思考着要怎样委婉的决绝公主的“爱意”的时候,忽见一个府中下人在门外禀报道,“启禀公主殿下,宫中有旨,宣刘公子入宫面圣!”
如果这个下人的这句话是在刘子风被陈志勇等人刚刚带进永嘉驸马府的时候说的,刘子风心中肯定会有些惴惴不安,朱元璋的喜怒无常再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他的强硬血腥的手段也是历史上少见的,突然间,这么一个站在全世界巅峰中的大人物要见自己,他当然会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的,当时此时此刻,刘子风却只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哦,感谢佛祖,感谢耶稣,感谢yv和各位观众,刘子风连忙站起,摆出一副遗憾的模样对永嘉公主说道,“真个抱歉,公主殿下,虽与公主相谈甚欢,奈何皇上有旨,学生只当立刻进宫觐见,公主殿下,学生这就告辞了!”刘子风一揖到底,然后不等永嘉公主有什么表示,很干脆的一个转身,抬脚就要几冲出去。
“等等……”永嘉公主在身后轻轻一叫,刘子风只觉得身体一僵,果然,永嘉公主又说道,“莫急莫急,本宫随你一道进宫……”
哦,卖糕的——刘子风抚额哀叹
096 难兄难弟
有永嘉公主跟在身边,刘子风甚至都失去了欣赏皇宫内院景致的兴趣了,只是埋着头,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往前走。
“启禀皇上,永嘉公主携刘子风觐见!”小太监在御书房的门口跪下说道。
“宣——”朱元璋说道。
永嘉公主微笑的走了进去,说道,“儿臣叩见父皇!”
“恩,永嘉,你怎么来了?”朱元璋也是一连笑意,永嘉公主心中一松,看来父皇心情不错,想来刘子风应该不会受到重罚。
“草民刘子风,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管心中还是百般不愿向人跪拜磕头,当时到了这个时候,刘子风还是很识趣地向朱元璋跪拜道。
“唔——”朱元璋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刘子风?”
“回皇上,草民正是刘子风!”刘子风头也不抬答道,心中感觉朱元璋的台词好像有点不对啊,看那些古代的历史剧的时候,臣民跪拜了,皇帝应该说“平身”的才对啊,不过现在既然皇帝没有让自己起身,那也只好继续跪着了。
“好!很好!“朱元璋笑眯眯的连续叫了两声好,然后面不改色的叫道,“来人啊,将刘子风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呃……什么意思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刘子风还莫要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侍卫夹着拖了下去!
“父皇,您……”永嘉公主觉得特奇怪,父皇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而且更加令她奇怪的是,大学士刘三吾分明也在场,可是他却连吭都没吭一声,怎么说,你也是人家的爷爷啊,就算是求饶你也要求饶一下啊!
“诶——永嘉,莫要多言,这是那刘子风应受的惩罚!现在毛骧都已经受了二十大板了,他自然也不能例外!”朱元璋知道永嘉公主要求情,干脆直接先将话挑明,果然,话音才落,只见那毛骧,已经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之下,又进了御书房。
“微臣见过公主,请公主恕罪,微臣刚刚受罚,不良于行,不能给公主行礼了!”朱元璋也算是“体贴”早就在御书房中准备了软榻,受了板子的毛骧,现在也“有福”的趴在软榻之上。
永嘉公主心中那个急啊,她都懒得理会毛骧,心想父皇你打毛骧就打毛骧呗,干嘛还要拉着我的未来女婿垫背,她与朱元璋之间的感情甚好,也不忌讳,直接就走到朱元璋的身边,在朱元璋的耳边低声细语道,“父皇,您可得赶快让人吩咐下去,要轻一点,莫打坏了人家,那个少年,可是我们家媚儿的心上人!您要是真打坏了他,媚儿定然和您急!”
得——这永嘉公主一厢情愿的想法,连找郭蝈确认一下都没有,居然就直接板上钉钉了。果然,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跳,连忙朝身旁的聂庆童使了一个眼神,聂庆童何等机灵,立刻点头退了下去,估计是赶紧去吩咐杖刑的侍卫放水了。
永嘉公主顿时眉开眼笑,嬉戏,幸好这次本宫更他一起来,否则这小子有苦头吃了。
等聂庆童赶到的时候,刘子风已经被打了四五板子,虽然他有运功护住身体,但是他毕竟没有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之类的横练功夫啊,虽然能够护住筋骨,却护不住皮肉,仅仅是这四五板子,就打得他屁股皮开肉绽,刘子风心中那个郁闷啊,看来这几天自己真的是犯了什么血光之灾了。
聂庆童到了之后,不着痕迹的向两个杖刑侍卫使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又在离去了,而后刘子风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落下来的板子虽然虎虎生风,但是打到自己的身上之后,却几乎没有什么气力了,呵呵,还好,看来应该还是有人罩着自己的,否则怎么会就前几个板子是大力道呢?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刘子风也知道,皇帝传召自己进宫,绝对不会是仅仅要打自己几下有名无实的板子,打完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事情的,于是刘子风心中开始暗暗思虑,等打完了之后,还会有什么节目啊。
“回皇上,二十大板已然刑毕!”杖刑的侍卫跪着禀报道。
“好,先将那刘子风扶进来。”朱元璋说道。
于是之前将毛骧扶进来的那两个小太监又将刘子风扶了进来,实际上刘子风只不过是挨了四五板子,疼虽然是疼,当也不至于连行走都不能了,只是他也清楚,既然有人暗地里照拂自己,自己可不能够露了马脚了。
在朱元璋的示意下,刘子风也被扶到了软榻上,于是他就和那毛骧并排趴在那“御赐”的软榻上。
看到刘子风也是“一头冷汗”地喘着气,近距离看着他的毛骧忍不住脸部肌肉乱跳,现在这是算什么呢?一起被打,还趴在一张软榻上,“难兄难弟”吗?
“嘿……”刘子风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问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由于毛骧挨板子的时候,官袍被脱了,刘子风又没有见过这个人,现在看他居然于自己“同病相怜”的趴在软榻上,刘子风自然是笑眯眯的和他套近乎。
毛骧脸部肌肉又再度急剧的颤抖了几下,闷哼一声,扭头不理刘子风。
刘子风讨了个没趣,正自尴尬间,朱元璋已经开口说道,“刘子风,你可知道朕为何打你?”
“皇上是九五之尊,英明神武,壑智多谋,既然亲口惩罚草民,自当有皇上的道理!”刘子风心说你这老头抽风,不闻不问的就下令打我,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是为什么要打我啊!但心中虽是这般想法,口头上却是另外一套,甚至还有点拍马屁的味道。
果然老皇帝一听,顿时满面笑容,感觉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说话滴水不漏,有前途啊有前途。
“好,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与你多说此事,既然你们都挨了板子了,朕就当作这件事情已然揭过,从此双方不得再就此事多做纠缠。”朱元璋笑道。
“谢皇上!”刘子风与毛骧同时开口答道。刘子风不禁又看了一眼毛骧,咦,皇帝跟我说话,你这半拉老头瞎凑合个什么劲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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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对联天子
似乎看出了刘子风的想法,朱元璋心中颇有些好笑,他似笑非笑地对刘子风说道,“刘子风,你可知道,此时在你身边之人,又是何人?”
刘子风摇摇头,道,“回皇上,草民不知!”
“呵呵,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朱元璋笑眯眯的说道。
“啊?……”刘子风愕然,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似乎很满意刘子风以外的样子,朱元璋这才说道,“好了,不用想太多,适才朕已然说了,此事已了,你们心中不得再有芥蒂!”
“是,皇上!”毛骧与刘子风再一次异口同声的答道。看到刘子风又朝自己看来,毛骧心中火大,却只得低着头,不敢让朱元璋发现自己的脸色。
切——原来那个败类毛逑就是这老乌龟的儿子,想到那些锦衣卫居然向自己放迷烟,刘子风就是一阵超级不爽,若不是顾忌着朱元璋的强权,刘子风早就一脚将这老货崩下软榻去了,d,居然和你躺一个软榻上,晦气!
“好了,毛卿,此间已无卿之事,你就先行退下吧!”老朱的洞察力何等的敏锐,虽然刘子风与毛骧之间并没有什么言语的接触,但他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二人之间的那种火药味,朱元璋不想在横生枝节,干脆就直接命令毛骧退下了。
毛骧求之不得,在场的这些大人物,除了朱元璋在暗地里照拂自己以外,其他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这就是众矢之的,他心下早就有些不安了,一听朱元璋让他退下,他如蒙大赦,连忙叩谢圣恩,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地退出了御书房。
“刘子风,朕听闻,尔在楹联诗赋上有过人的造诣,朕心中甚感好奇,不如今日,由朕来考一考你!”朱元璋本来就想见一见刘子风这个能够把一件很小很小的“打架斗殴”事件,演变升级成朝廷上各党派间的明争暗斗的大事的人物,(当然了,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是刘子风完全莫要想到的。)加上如今永嘉公主居然悄声对他说,刘子风居然是郭蝈看上的少年,朱元璋心中自然是更加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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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朱元璋相貌虽然是奇丑无比,但却极具内秀,尤好对联。
比如,为了表彰开国第一大功臣徐达的功绩,彰显自己的一片爱才之心,也曾经为其府第亲赐一副门联,曰:
破敌平蛮,功贯古今第一;
出将入相,才兼文武无双。
还有已故的左司员外郎陶安,明初时是朱元璋手下的一个重要的谋士,为朱元璋创立明朝基业出谋划策,功不可没,朱元璋也曾经赏给他一副对联,曰:
国朝谋略无双士;
翰苑文章第一家。
这两副对联,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无可挑剔。不光对仗工整,平仄协调,而且意义、结构、声韵无不匠心独运。让人很难想象的是,撰写这些对联的朱元璋,竟然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乡下放牛娃。
此人对于对联的喜好,可以说到了极致,洪武初年,为了彰显君臣同乐、天下一心的盛世境界,他甚至还下令全国,除夕“每户门上须加春联一副”。下令后他还亲自微服私访,沿街查看。据说,有一次,居然真让他发现京城中竟有一家没贴春联。经过了解,原来那家的主人是阉猪的,一直很忙,傍晚回家还没来得及找到代笔人。朱元璋那天的心情也很好,一时高兴,就代为这家人写了一副别具一格的春联:曰,
双手劈开生死路,
一刀割断是非根。
这副对联妙用数字“双、一”,既切合阉猪人的职业身份,又不失帝王的霸气,含蓄而幽默。据说,自此以后,天下文人都戏称朱元璋为“对联天子”。
明朝开国之后,朱元璋于金陵(应天府,今南京)建都,为了增加国家税收,尽快使国家富强起来,这位贫民出身的皇帝竟然想了一个馊主意,以国家名义,在秦淮河畔设置妓院,称大院,朱元璋还亲自为大院题写对联,鼓励“商贾之士”到此嫖娼,曰: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
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
让老朱万万没想到的是,商人精明得很,并不领他的情。反倒是在朝文武官员趋之若鹜。这些官员自从有了大院后,每天下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青楼去逍遥,据说一时间形成了百官争嫖的“壮观”景象。国家不光捞不到半点税收,官员中有些人还用“公款消费”掏空了国库。更为严重的是,官员们每天“上班”必谈嫖论经,根本就无心政事。
勤勉的朱元璋看到这一局面,自然是气愤不过,一纸命令道:“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然而“国营妓院”是停办了,私营妓院却如雨后春笋一般满地开花,秦淮风月从此繁荣昌盛,一直延续了几百年,呵呵,当然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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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听朱元璋要考究自己对联功夫,而不是其他方面的如诸子百经之类的文献,刘子风心中镇定了许多,他淡淡一笑,道,“承蒙皇上夸赞,草民愧不敢当,烦请皇上出对!”
朱元璋显然也很满意刘子风的镇定,要知道,一般人第一次看到自己,都会被自己帝皇的威严吓得有些进退失据,头脑发蒙,即使腹中真有丘壑,也可能十成文采去了七成,如今这刘子风居然表现的这般荣辱不惊,着实让朱元璋刮目相看,暗赞媚儿果然是挺有眼光的。
“朕出身贫寒,少年时没有机会拜师上学,但却时常溜到村中的私塾旁偷偷地听课,私塾先生尤喜楹联,这时日久了,朕也就跟着爱上了楹联。朕还记得,先生曾经偶发灵思,出了一个对子,曰:‘三土考老者。’而后却苦思不得下联,朕自登大宝以来,也曾经将此对考教过不少的四才子,奈何却依旧不得剑合!今日子风既有京师第一才子之称,希望你能够想出这下联来,不至令朕失望啊!”朱元璋娓娓说道。
在场的刘三吾方孝孺几个文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这个上联他们不是没有听过,而是太熟悉了,因为朱元璋就曾经拿这个对子来让他们对,但是这么久了,他们却依旧没有想出来,心中暗叫惭愧之余,同时也如朱元璋一般,开始对刘子风充满了期待。
连永嘉公主都不禁睁大的眼睛,希望自己的未来女婿能够在父皇面前大放异彩,从而博得皇帝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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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妙对下联
“三土考老者”。
刘子风趴在软榻之上,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此联句乍一看,似乎是普通至极,但是再仔细一想,就会发觉,难,相当的难,“考老者”三个字中,都含有一个“土”字,而且由于这上联只有五个字,其中已经含有了“三”这个数字。要想在下联中出一个数字对应这个“三”数,且不能够再用“三”,同时还要与其后嵌“土”字的“考老者”这对仗,就相当的有难度了。
刘子风曾经看过一副相类似的对联,虽然不是这种嵌字联,当时与此联的这种数字对仗则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副对联的上联是“三光日月星”,下联则是“四书风雅颂”,上联的数字“三”对应“日月星”,下联的“四”则是对应“风雅颂”,之所以是“四”,那是因为,“风雅颂”中的“雅”则分为“大雅和小雅”!
“刘子风,你可想出下联来?”朱元璋笑道。
“这……回皇上,祈容草民再思量思量!”刘子风皱眉说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有指望着刘子风能够应声就对出下联来,这句上联这么多年来不知道难倒了多少的才子文人,若是刘子风一听之后,就立刻对上,那岂不是显得天下读书人太过无能了,朱元璋甚至做好了刘子风对不上来的准备,实际上他心中抱有的想法,更多的就是要让刘子风对不上来,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开口就出一句他自认为是绝对的对子让刘子风去对,朱元璋知道,年轻人有傲骨,年轻气盛,甚至会恃才傲物,《礼记-学记》有云,“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若不经过打磨,以后很可能在遇上一次挫折之后,就一蹶不振了。
就在刘子风苦苦思考的时候,一个娇小地人影忽然在御书房外探头探脑,那些守门的侍卫和太监们,居然没有人来阻止她,
朱元璋刚好也是在等待刘子风思考,正无聊之际,因此眼神自然四处游离,顿时立刻让他发觉了那个身影,能在皇宫之中,还如此调皮,还能够有谁,朱元璋故意板下脸来,喝道,“外面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进来!”
“呀!”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轻呼,然后就见那人影急速的往后退,似乎想要逃跑,不过皇帝已经要她进来了,自然有人拦阻他,果然,立刻有一个老太监飞速的拦住来人的退路,躬身说道,“郡主,皇上传召!”
那人娇嗔一声道,“王公公,你让开,本郡主有事要做,迟了拿你试问!”
“湘云,还不快进来!”朱元璋笑道。
那个名叫湘云的小女孩立刻嘟嘴走了进来,那模样,着实是粉嘟嘟的可爱,进来后,小女孩立刻向朱元璋、朱标以及永嘉公主等人万福道,“南平见过皇爷爷,见过父王,见过姑姑!”
王公公也跪在地上,叩首道,“老奴王龠,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湘云,此是议政要地,你又岂能擅闯,真是胡闹!”朱标一见来人,忍不住气道。原来这个如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是那太子朱标的幼女——南平郡主朱湘云。
朱标有八个子女,刚好对半分,四个男,四个女,只是长子朱雄英于洪武十五年(1383年)五月薨。年仅八岁。朱允文则是他的次子。
朱湘云如今年仅十岁,与一般的皇家子女不同,她特别的机灵顽皮,尤其喜欢听朱元璋讲述当年他戎马关山的英雄事迹,朱元璋也是个老人了,只有从这朱湘云的身上,他才能够感受到帝王之家所没有的那种怡儿弄孙的乐趣,因此对这南平郡主是分外的疼爱,甚至还让她长期住在宫中陪伴左右。
“诶——”朱元璋一摆手,示意朱标莫要责骂,正要说话。
永嘉公主已是笑道,“原来是湘云啊,你这孩子,倒也顽皮,偷偷前来也就算了,还要父皇三番两次催促,这才进来,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就在这是,刘子风的眼睛突然一亮,嘿!太好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永嘉公主,想不到这个令自己头皮发麻的熟女公主,居然能够给自己灵感。
朱元璋说道,“湘云,你跑到这里来,想要做什么?”
朱湘云眼睛滴溜溜的往刘子风身上瞧,显然对这个年轻公子居然“大咧咧”地趴在御书房中感到十分的好奇,口中却是说道,“皇爷爷前往紫金山到现在都已有两天时间了,湘云想您了,所以过来看看您!”
明知道她口中所言不实,但是朱元璋依旧是老坏宽慰,似乎连几天甚是不好的心情都有些开朗起来,“好吧,你上来,坐皇爷爷身边来!”朱元璋对朱湘云可谓是疼爱到骨子里了,说的夸张一点,他的孙子孙女,多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唯有这个朱湘云让他溺爱非常。当着这么多朝廷重臣的面,他都不忌讳,等朱湘云走近之后,朱元璋一把将其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惹得女孩儿咯咯咯的娇笑不矣。
朱标心头苦笑连连,这个女儿,仗着父皇的宠爱,甚至都有些恃宠而骄,不将自己这个父王放在眼中了。
“启奏皇上,草民想到下联了!”刘子风这时开口说道。
朱元璋一愣,似有不信的说道,“什么?你想出下联了?”
“是的!皇上!”刘子风自信的微笑着。
“好好,那你快快将下联对来!”朱元璋忍不住催道。
“是,皇上,草民这下联是‘五王弄琵琶’。”刘子风答道。
“五王弄琵琶……五王弄琵琶……”朱元璋喃喃地重复了两句,终于眉目一展,拍案叫好道,“妙妙妙,好一个‘五王弄琵琶’,好一个‘五王弄琵琶’啊!”
099 禁忌之对
上联中,“考老者”三个土头,下联中,“弄琵琶”五个王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想不到刘子风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苦思了几乎一辈子的绝对对出,朱元璋顿时对刘子风刮目相看起来,之前对于坊间的那些传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信,如今他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刘子风,你果然才思敏捷,有非常人的能耐,朕很惊讶尔能如此迅速的想出下联来,你可否告知朕,是如何想到这下联的?”由于这个上联自己曾经也出过给刘三吾对,朱元璋现在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刘三吾曾经将对子告诉刘子风,然后刘子风早早地就想出了下联来,直到今天自己问起了,才故作犹豫一番的答出。
刘子风风轻云淡的一笑道,“回皇上,草民能够想出这句下联来,全都是公主给草民的灵感。”
永嘉公主一愣道,“本宫给你的灵感?本宫什么时候给你灵感啊,适才本宫可从未与你说过话啊。”永嘉公主感觉一头雾水。连朱元璋也好奇的看着刘子风,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
“皇上,适才这位郡主进来之后,公主曾经说了一句‘千呼万唤始出来’,公主殿下,就是您的这一句话,给了草民灵思!”刘子风侃侃说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香山居士白乐天的这曲《琵琶行》真如江潮澎湃,波澜起伏。荡人胸怀,情味无限。草民对此曲甚是喜爱,因此公主一说出‘千呼万唤始出来’这句话之后,草民立刻就想到了‘琵琶’二字,因而才有了这下联之对。”
“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只是因他人一句无意的话语,就能联想了这般深远,朕深感佩服,深感佩服啊……”朱元璋抚须长笑,甚感开怀,他眼睛无意识的瞥了一眼那个跟着朱湘云进来,现在还跪在地上的王龠老太监,见他满身的尘土,心中好笑,这王龠是朱湘云的跟班,现在心想如此狼狈,定然是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丫头搞的鬼,朱元璋忽然心中一动,顿时笑道,“好,刘子风你可听好了,朕忽地又想出一句上联来,还请你再对上一对。”
“请皇上出对!”刘子风恭敬的说道。
朱元璋指着满身尘土的王龠老太监说道,“这个老太监,叫王龠,那朕就以他为题,出一上联,这上联是:‘王老者一身土气’,哈哈,快对下联来!”
从这句上联就可以听出,这分明就是刚才那句“三土考老者”的一种演变。“王老者一身土气”,这句上联的前三个字“王老者”,每一个字中,都含有一个“土”字,加上现在老太监王龠一声的泥尘,既合情,又合景,端是精妙非常,朱元璋说完这上联之后,也是忍不住一阵洋洋得意,显然对自己能够突发灵感的想出这么一句绝妙的上联而感到欣喜不矣。
刘子风呆呆地盯着朱元璋看了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终究还是低下了头去,低声说道,“回皇上,草民想不出这下联来!”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能够对出刚才那句上联,已经能够看出你在楹联方面的造诣非凡了,这句对不出来了,也在情理之中……”朱元璋因为洋洋得意,因此没有发觉刘子风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这几句话说完了之后,终于发觉了不对劲,顿时他一愣道,“刘子风,你为何这般神情!”
刘子风连忙摇头说道,“没!没有,草民没有什么的!”
“不对,朕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走过的桥都比你行过的路多,说吧,你定然是有什么话想说,今日我们是在对对子,不是君与臣,而是同时好(第四声)联之人。”朱元璋说道。
“呃……回皇上。其实适才草民已经想出了那下联来,只是草民不敢说!”刘子风咬咬牙,低声说道。
“哦?”朱元璋顿时有些讪讪,刚才还自以为是地说你对不出来是很正常的,想不到还没有连句话,你就说你已经对出来了,这小子,还真……他妈的……不给面子啊……
“何话你不敢说?”朱元璋问道。
“这……草民这下联不敢说!”刘子风答道。
“有什么顾忌吗?为何不敢说?”朱元璋越来越好奇了。
刘子风低头不语,朱元璋干脆说道,“只管放心说来,无论是什么话,朕皆恕你无罪!”
“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朱元璋觉得有点不爽啊,怎么感觉这小子是在自己讨价还价啊。
刘子风顿时松了口气道,“那草民先行谢过皇上不罪之恩。”刘子风顿了顿,这才说道,“草民那下联是‘朱先生半截牛形’”言毕之后,他陪着一脸的小心,看着朱元璋的神色,生怕他转身间就翻脸不认人。
本来对于自己的孙子能够这么迅速的对出困扰了皇帝这么多年的绝对,刘三吾心中还骄傲不矣,想不到现在刘子风居然说出这么一句“大不违”的话来,刘三吾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恨不得现在就扑过来,抽刘子风老大一个耳刮子,你说不会就不会啊,这种话都敢说出来,真是活的腻歪了,不想要命啦!?
要是换作一个人,刘子风的这句下联绝对是工仗至极,下联中的“朱先生”三个字中,每个字的上半部分,全都与“牛”字的上半部分相同,这不正是“半截‘牛’形”么?上下联的工整几乎是无可挑剔,然尔现在与他对对子的人是皇帝啊,要记住,此人也姓“朱”啊,加上朱元璋本身就长相奇丑,这么一来,这句下联岂不是有点暗讽皇帝的意思在内了?
100 太子救场
无论是什么朝代,对于臣民来说,皇帝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忌讳,当然了,除此之外。其他的敏感字、敏感词不是没有,但却并不多,秀才们做文章时,只要留心别去碰皇上名讳这个大地雷就行,至于其他的,倒是不用煞费苦心找其他词句替代。
可是到了朱洪武的时代就不一样了出身贫苦的朱元璋当了皇帝以后,忌讳就格外多了起来。除皇帝的名讳外,许多词也是犯大忌的,那些舞文弄墨的人搞不好就会掉脑袋。
朱元璋早年参加郭子兴的队伍,靠杀人放火而起家,因此特别忌讳人家拐着弯子骂他是“贼”,他对“贼”字的警惕简直到了神经过敏的地步。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代人陈书,写上表叩谢圣恩,中有“作则垂宪”。福州府学训导林伯璟提按察使撰贺冬表,文中有“仪则天下”。常州府学正孟清也是替上司捉刀,贺表中有“圣德做则”。我们这位洪武皇帝当时说话的口音大概是带一点他老家濠州的方言,那“贼”和“则”字基本上就是同音,于是怀疑这些人是讽刺他做过贼,便将这些拍马屁的人全部格杀。
朱元璋年轻时当过和尚,因此也忌讳别人提起他这段自认为不光彩的历史,臣民们的上表中不许有和“僧”音相近的字,否则就会龙颜大怒,杀意顿起。因此那时候连“医生”都改成了“医士”。而且他这种忌讳扩大得让人摸不到边,有人上表中有“取法象魏”,他念成“去发”,去发不是当和尚吗?又是讽刺老子龙潜时当和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