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扶我上马。”玉罗刹听了这话,花容失色,知天啸受了东方轩的那一掌,必是伤了五脏六肺,这芳心一揪,泪也涌了出来。
她小心地扶天啸上了黒驹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左手捏缰绳,右手搂住了他。谁都清楚这是个是非之地,此刻听了天啸这话,呼延英也急忙将牡丹姐妹弄上了马,快速逃离了三柳村,马不停蹄地窜出了龙虎群山,取道延安府而去。
其实天啸还确实伤得不轻,也好在有媳妇护着,不然又怎么坐得住马,只是胸口作痛。剧烈的震动仿佛要将体内的五脏六肺全震碎。带着浓浓腥味的鲜血一口接一口地从他嘴里喷出。骇得玉罗刹狂声痛泣,只怕啸哥哥一口气接不上就会死在自己怀里。“别哭,好媳妇,这伤要不了我的命。我是怕东方烈会带人赶来。重伤之后必不是他的对手。那还不丢了众恩师的脸面。折了隆庆人的威风。
好媳妇,我真的没事,先找个避静地方疗伤。伤愈后再找聚雄山庄杀人不迟。”经天啸这一番劝说,玉罗刹总算是逐渐平静,也不再哭泣,只是小心地将他搂在怀里说:“啸哥哥,你要撑住,明日正午便能赶到万马镇。那里有我的朋友,必能救你。”
可令她万分不安的是,似乎身后总有人在尾随着,就象是幽灵一般。这种感觉自出泸州府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在意,心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锦衣公子的歪脑筋。
可如今不同了,五个重伤了三个,自己要护着啸哥哥,吃喝全由呼延英打理,她俩中少了谁也不行。“唉,如赵老七在,这多好啊。”她嘀咕了一句,天啸听了忙问:“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赵老七?”她也不敢犹豫,只怕会引起啸哥哥的怀疑,忙嘻嘻地说:“我突然想到了他。如他在,呼延英也就不用再这么受累了。”
天啸想想也是,便道了句:“这也是。”见混了过去,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想:“有这么个幽灵跟着,那晚上睡觉也要睁只眼了,否则死了都不知道。”
其实,尾随在后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泸州霸的小女莫婧,另一个是小孟庄的美少妇剑媚。
扮成白面书生的莫婧手捏折扇,出了泸州府就跟上了杀父仇人,却也识得玉罗刹的厉害,只想觅得良机后,折扇里的十二根扇骨必能取了锦衣公子的命,只是不想趁人之危下手。
美少妇剑媚让方云,扬寨主,赵庄主,宋家七兄弟聚帮手去劫大明军送往叙州,播州前线的七十三船粮草,和二百余辆马车的盔甲器械送到隆庆,也可让隆庆百姓从此记住玉罗刹的好。
而她自己取道浦口城,向人打听了当年天波府那小皇子的一些事,才知当今在江湖上传得的锦衣公子便是鸳鸯剑的另一主人啸儿哥,便一路寻觅心上人的踪迹到了这,先是发现有一白面书生在尾随天啸兄妹,接着就感觉到了妹子玉罗刹与啸儿哥那种不寻常的关系。她不露声色地尾随,一为防白面书生对锦衣公子不利,二是要看玉罗刹与啸儿哥的爱昧关系到底不寻常到何程度,才最后决定是放弃离去还是重逢相认,再续前缘。
呼延英清楚聚雄山庄的势力范围,也知道东方烈此刻必已遣兄弟往江湖发出了追杀令,那江湖人物必然闻讯而动,设卡,搜查,捕杀少主。故到了傍晚途经一镇,她既不敢找客栈住,也不敢上饭庄酒楼,就来找玉罗刹商议。“妹子,东方烈必已往江湖发出了追杀令,那客栈住不得,酒楼入不得,这怎么办?”玉罗刹想了想后,道:“往前四五里有条岔路。我们往岔路走,约行七八里有座十来户的小庄,就去那。”
呼延英点头而走,奔蹄赶了一阵后入了岔口,再行一程果然有座小庄,只听玉罗刹道:“去大树下的那院。你叩门,就报我的名号。”呼延英也不说话,到了那院门口翻身下马,大声叩门道:“里面的人,玉罗刹来了,开门。”就这么呼了三遍,院里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别敲了,小姑奶奶,门也要被你打破了。”接着,门就开了。
“柴大爷,别忘了关门,进去说话。”玉罗刹说了句也不下马,直接策马进了院子。到了大堂门口,见堂里两桌人正在吃喝,就叫道:“柴四,有个受伤的快抱入厢房去。”便有一大汉出来。小心地将已昏迷的天啸弄下了马,拦腰抱着入了屋子。玉罗刹这才下马见呼延英已将牡丹姐妹弄了下了马,便招呼一同入大堂,对一姑娘说:“盈姐,都是我的家人,快弄些吃的来,我们都饿坏了。”
这时那柴大爷进来,请客人坐下后,自有人送上热茶。他问:“小姑奶奶,瞧你们一个个的狼狈相。必是遇上对手了吧?”玉罗刹也不相瞒。喝了一口茶说:“我们是从万家同乐城逃出来的。
不过,聚雄山庄让我们闹得够呛。”见饭菜上桌,她对牡丹说:“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啸哥哥醒了没有。”便起身就走。这就让柴大爷有了想法。对自家人说:“这小姑奶奶的慧眼是长在头顶的。能让她宁可饿肚子也要去关心的人。那这人必然不简单,况且还是闹了聚雄山庄。
我猜测,躺在小姑奶奶床上的应该是那个名声鼎沸的锦衣公子了。”
听了这话。雪梅看了一眼姐姐,继续吃饭,只听柴大爷接着说:“聚雄山庄可不是个能让人随便捣乱的地方,就是七大门派也未必敢去。而江湖上传言,说锦衣公子要挑了聚雄山庄,找东方烈的晦气,讨回李家二百五十七条人命的灭门血案。也许这锦衣公子还真去了。”听到这,牡丹就说:“是去了,还杀了东方轩,邵祖业等十来个自称是高手的人,重伤的更多。”
这话说得很是轻巧,惊得柴家人都愣住了,柴大爷便问:“看姑娘的神色,象也受了重伤吧?”牡丹道:“我们姐妹都受了重伤。我对阵东方诚挚,我妹对阵范畴,直到斗了百十多招。我妹中了一锤,我想去救,这一分神被打了一掌,就这么受了重伤。不过没事,伤好后再去。去个回,那狗屁聚雄山庄也就毁在了我们兄妺手上。”
呼延英放下碗筷起身说:“我去照看少主,换妹子来吃饭。”刚要离去,忽听得外面响起了杂乱的马蹄声和人的叫嚷声,这脸色顿时一变,嘀咕了一声:“来得好快呀。”便对惊座而起的牡丹姐妹说:“大小姐,你俩去牵马,我扶少主去。”却见天啸象是换了个人似地走了出来,见自己的银钩梅花枪靠在门口,就取在手上对柴大爷说:“大爷,必是江湖人物找上门来了。我不想牵连柴家,那只有得罪了。”言罢出手将柴家人全打晕在了地上,见牡丹姐妹已牵来了马,便到了外面手一挥。“上马。谁也别缠斗,跟着我就是了。”
就从雪梅手中牵过黑驹到了院门口,轻轻地拉开门闩,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见有四个持刀人在说甚么话,就朝牡丹打了个手势,打开大门上了马,当先冲了出去,拍马便走。随即,身后就响起了叫声和打斗声。眨眼耳边除了风声,只有黑驹那急促的马蹄声。
为避开聚雄山庄的耳目,天啸他们避开大路走小路,既不上镇,也不入村,专找独户买吃喝,夜晚就在林中或荒郊野外露宿。
细心的玉罗刹终于发现,尾随在后的原来是位公子哥,手上还有些斤两,竟用一把折扇打跑了三个持刀人,这下总算能放下心来,在心里笑道:“这公子哥必是看上了牡丹姐妹中的一个。只是尾随了这么久,也不露脸来照个面,搭搭话,真是个傻公子。”
就这么被江湖人物折腾了半月多,他们终于入了榆林卫地界,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玉罗刹已非常疲惫,但习惯了照顾天啸,见他的脸色很是难堪,就知他身上的内伤正在发作,如再不找处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恐怕有性命之忧,便大声叫“停”。呼延英说:“少主,那你们先下马歇息,我去找户偏僻的人家便回来。”天啸点头,免强地吩咐了一句:“那,你也要多加小心啊。”呼延英应声去了。
玉罗刹翻身下马,将这兄妹仨一一弄下马来,在路旁择了个干净处让他们仨坐下。她让天啸打坐自我疗伤,牡丹俩就一左一右地躺在他身旁,自己小心地护着这兄妹仨,任马儿在林子里寻草饮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眼看到了中午,呼延英还没回来,四人饥渴难忍,见有个老汉推着独轮过来。
玉罗刹看独轮上一边是加盖的木桶,一边是遮布的竹筐,料想必是甚么吃的,就举手瞎问了一句:“大爷,停一下。你车上装的可是吃喝吗?”推车老汉停脚应道:“姑娘,是酒和面饼。原想到前面小镇赚上几钱碎银,不料听人说,近来小榆林里聚了些打家越货的强人,我这心里害怕就折了回来。”玉罗刹乐了,忙从身上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扔在了竹篮。“大爷,你快把酒和面饼卸下来,我全买了。”
老汉吃愣了一下后,指着银子道:“姑娘,这酒和面饼也就三两足矣,我没碎银兑你。”见老汉如此憨厚,玉罗刹摆手乐道:“大爷,不用兑。不用兑。这十两银子全给你了。”
不料这老汉摇头又摆手的。“不行。不行。这三两银子我已赚了,又怎么能拿你十两呢,这没道理。”双方正在争执中,呼延英带着两个书生从林子里闪了出来,到了玉罗刹面前。不料那书生见了那老汉便问:“爹,你怎么会在这?”老汉忙先说了前面有强盗,又说了玉罗刹要用十两银子买酒和面饼的事。呼延英再一说,玉罗刹乐了,忙招呼牡丹姐妹上马,再扶天啸坐上了黑驹,进了树林,往老汉他家走去。
这老汉姓耿,五十出头,老伴健在,两个儿子大的叫世贵。小的叫世茂,都是读书用功人,可说是满腹经论,文能安邦。只是耿家实在太穷太贫寒,兄弟俩又窝在这森林中的独户里,既没功名也没娶妻,但今日里遇上了天啸,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甚么娘子与仕途也就都有了。
自在耿家住下后,天啸兄妹仨忙于疗伤。床头自由玉罗刹精心照顾。外面诸事都有呼延英来打点。反正有的是银两,耿老汉全家这才不用为日常生活所发愁,不但桌上餐餐有了鸡鸭鱼肉,呼延英还给耿家每人都置上了四季新衣。家里还增添了不少的家什。
而世贵。世茂兄弟俩原本就有了相好。一个在邻村,一个在镇上,只因过去家里贫寒请不起媒婆。拿不出聘礼,女方父母也瞧不上,这婚姻大事也就担搁了。但现在不同了,五十两银子,三匹土布,一匹绸缎,三只羊的聘礼送到了女方父母手上,说到择日娶妻迎亲,女方立马点头应允,那便是耿家好事成双,世贵,世茂选在同一日大喜,鸡鸭牛羊也都备全了。
两个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耿老汉乐呀,忙腾出二间空房来打扫,玉罗刹又给了银子,呼延英帮忙布置新房,家具一应俱全。不日到了迎亲日子,世贵,世茂换上锦装,分别骑着黑驹白雪这两匹宝马,马头上用红绸缎打编成了一朵花,还请了两组乐师吹吹打打地到了女方家,再燃放了一阵炮竹,这才将新娘娶进了耿家院子。亲朋好友吃吃喝喝地热闹了一番后,这耿老汉夫妇也从此有了儿媳,接着就等着抱孙子了。
这日子过得舒坦,时间跑得也快,冬去春来,寒去春暖,柳条苞出嫩芽,野花遍地盛开,春风吹得令人舒适气爽。眨眼间,耿家的两个儿媳也都怀上了孩子,乐得耿老汉夫妇整日笑呵呵地,就等着做祖父母了。
天啸他们也已在耿家住了五个多月,可说是伤愈身体壮,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临行前,天啸写了封书信交于世贵,笑道:“我来时说过,你们兄弟俩娶妻与功名仕途,均落在我的身上。
现在,你们兄弟俩贤妻已娶,就等着做父亲了。今儿,你就拿着此信举家到大理去,找个叫焦乙的人,他会按你俩的学问安排官职。记住了,不论官职大小,你俩均要用心,要勤政为民,廉洁奉公,体恤百姓,万万不可以权谋私,坑害百姓。”随后让玉罗刹拿来早已备好的五百两银子交于耿老汉,说:“大爷,此地往大理,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你俩年迈,媳妇也怀上了孩子,就去镇上买两辆马轿,由世贵兄弟赶车,遇上刮风下雨也不愁。大爷,大娘,那我们走了,到时在隆庆相聚。”他向耿家告辞,没去聚雄山庄找东方烈的晦气,而是取道前往漳州府。那里是海盐帮的旧地,方翔与顾一柱两位堂主均已迁回了原处,他自然要去关心一下,不然这帮主也太好做了。
先说耿世贵兄弟,想着要去大理为官,何时回来也不知,便与贤妻购了些礼物去见老丈人,也算是吃个饭,说些话,道个别。在家忙乎了七八日后别了岳父母,买了两辆马轿到家,接了父母,锁了大门,就这么乐呵呵地赶往大理谋仕途去了。这一路上,耿家人都在猜想,这天啸必是甚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父亲或叔伯在大理府做了甚么大官,故才有这本事担保世贵兄弟俩做官,不然谁又敢说如此大话来唬人。
日出赶程,入夜住店,一日三餐只要吃饱即可,免得还没到大理,这银子已使没了。不日到了叙州,耿家人才知,这里早已不是甚么大明的江山了,而是隆庆的疆土。“哥,这是咋回事呀,叙州分明是我大明的城池,怎成了隆庆的疆域?”世茂好是奇怪,也百思不得其解。可去大理这一路上,不论是打尖还是住店,遇上的人都说这是隆庆国。“兄弟,难不成那公子哥的叔伯家人,是这隆庆国的开国功臣?”世贵也有些糊涂,想弄明白吧,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瞎打听,只怕问错了话后祸从口出,只好憋着。
不日到了大理,安排好了住宿,世贵,世茂换上干净衣服,这才照着天啸的吩咐。俩人持信到了大理府衙。知府王鹏见是皇上笔迹,写给大国师的书信,自然不敢怠慢,忙请世贵兄弟入座后,让人敬茶。“俩位稍坐,下官去去就来。”他招呼了一句,持信出府,匆匆赶路,入宫找到了焦乙,说了耿家兄弟的事。再拿出信来交给了他。焦乙拆信看了后。才知是皇上lwen2lwen2推荐来了两位贤能,便笑着随王鹏出宫,到了府衙。
彼此寒暄了几句后,焦乙先出题考了世贵俩的学问。觉得这兄弟俩还真是人才。便将世茂留于王鹏处做参事。让世贵明日到宫内听用。随后,他笑问这兄弟俩。“你俩可知晓,写这lwen2lwen2推荐书信的是甚么人?”世贵忙说:“大人。小的见他们几个都持有器械,还常在院里舞刀弄枪的,那必然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人了。”
世茂却说:“大人,小的猜想,那公子必是大人家的小辈吧。”焦乙摇头笑道:“这公子便是我隆庆皇帝朱天啸。”惊得世贵俩面面相视,张口结舌,冷汗都冒了出来。随即,焦乙又打听了皇上,隆庆公主在耿家的一些近况后,这才知那位给隆庆将士送来七十三船粮草,二万件兵器,和二百余辆马车的玉罗刹,原来是隆庆的新贵妃娘娘,便向王鹏和世贵兄弟吿辞离府,乐呵呵地回宫找莫太后报喜事去了。
世贵,世茂告别王鹏离了府衙,回到了住处。耿老汉见了便问:“我儿,这事谈得咋样,是做小史,还是县老爷?”耿世茂静了静心,先喝了一大碗茶水,这才说:“爹,娘,你俩听了可莫怕呀,那焦大人便是这隆庆国的大国师。而那公子是这隆庆国的皇帝,那玉罗刹便是隆庆的贵妃娘娘,牡丹姐妹均是隆庆摄政王的女儿。”听了此言,惊喜得耿老汉夫妇俩张口结舌,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么傻愣愣地互相望着。
直过了半晌,耿大娘这才“妈呀”一声拍着心口说:“儿呀,隆庆国的皇帝给我家劈过柴,隆庆国的贵妃给我端过茶,隆庆摄政王的女儿给我捶过背,这还怎么得了。”两个媳妇却乐得象花似地,争相问自己的夫君到底谋了个什么官职,世贵说:“这官位是小事,怎样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把份内事给做好,当个勤政爱民的好官,这方是正事。”耿老汉觉得也是,便对两个儿媳说:“从今日起,世贵与世茂便是隆庆的官了,你俩可要德贤,切莫得意而忘形。”
两个媳妇连忙点头,世茂说:“爹,娘,孩儿在大理府衙里任参事,哥入宫听用。”这官自然不小,比县老爷大多了,父母媳妇正在欢喜之时,忽闻得门外响起“圣旨到”,随即便有一官入内,却是德喜,大声唤道:“耿世贵,耿世茂接旨。”耿老汉他们忙随两个儿子一同跪下,也无非是皇恩浩荡云云。接了圣旨,耿家欢天喜地退了客栈房间,门外早有马轿候着,当日就便接入浦口宫落户。
凡入浦口宫的新户,不论官职大小,均要填册备案,仔细填写姓甚名谁,来之何处,之前做甚么的,现在做甚么,共有几口人等均要写清楚。“几位,谁来落笔?”今日当值的是焦夫人与鱼儿。焦夫人问了句后,鱼儿自我介绍说:“她是大国师家的焦夫人,我是水师元帅家的夫人鱼儿。”世贵一听有些傻了,没想到隆庆一品重臣家的夫人都要在大门口当值,那这浦口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地方,便问:“两位夫人,这浦口宫是甚么所在,住户都是些甚么人?”焦夫人应道:“这隆庆国内仅有两宫,一是皇宫,二是浦口宫。在隆庆百姓的眼中,这浦口宫里的住户,全是皇上的家人。这里住的有大国师,左丞相,兵马大督都,平肩王,齐肩王,平西王,元帅,大将军,御林军统领,内侍统领,外侍统领,太监总管等等,但住户中也有没有品的。
这里见了皇上不叫皇上,叫少主,也不用跪迎跪送。既是皇上的家人,那这里的住户难分彼此,亲如一家。”
正说着话,一大帮夫人从外逛街回来,听说来了新户,便都聚来问候,看看有甚么可帮忙的地方,又是谁lwen2lwen2推荐来的,很是亲热,这让耿家倍感温暖,笑谈中也忘了陌生。“你说,少主住在了你家?”雷夫人惊喜地问了声,见耿大娘点头之时笑得很欢,图巴他娘便说:“大妹子,你快说叨说叨,少主他好吗?”耿大娘嘻嘻乐道:“这少主好着呢。刚来我家时,象是受了甚么重伤,和他的两个妹子整天就在家里疗伤,也没见他出来过,就象个大姑娘似地。
他夫人特贤惠,人也俊俏,待人和气。”娜莎愣了声:“夫人?”随后对大家说:“不对啊,皇后和贵妃均在后宫陪太后,难道少主又逮了一个贵妃娘娘?”这时焦乙恰好回来,听了这话接口笑道:“娜莎,你还记得那位给隆庆将士送来七十三船粮草,二万件兵器,和二百余辆马车的玉罗刹吗,原来她就是少主的第四位隆庆新贵妃娘娘。
我刚从太后那来,太后说了,隆庆的娘娘和贵妃,都是好样的。说皇后娘娘伴着少主走草原,闯沙漠,剿马贼,使西南成了产粮重地,牛羊满地跑。说贵妃助少主捉拿了隆庆最大的不法j商,使现在的隆庆商贸正气,百业兴旺,骆驼贸易城里到处可见别国商人。
那洋贵妃,给隆庆带来的不仅仅是水师的强大,还引来了十几国的商人,和上千种的手工艺品,激活了廉州的商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天啸他们到了漳州府,海盐帮威虎堂堂主顾一柱亲自接住到了自家,沏了壶茶,让老伴和女儿下厨,叫儿子去请方翔。
谈起海盐帮目前状况,顾一柱笑道:“还是帮主你英明,让我们从江南迁回这里,现在发展新帮徒的势头很猛。加上帮主你近来名声响亮,有不少地方上层都来入伙,就连老帮徒都想着回来呢。”天啸点头笑笑,算是满意,也觉得对得起恩师三眼怪道了。
顾一柱接着又说:“帮主,宁波,台州,温州,福州,泉州,潮州,惠州,广海都已有了我们的分支。兄弟们现在盼的,就是重出江湖的那一天了。”
正说着话,方翔带着女儿秀英也到了,见了天啸就说:“帮主,见到你有说有笑的,我也就放心了。你挑战聚雄山庄的事都在江湖上传了开来,大半座武林都在议论你,你的名声都大破天了。东方诚挚还广发英雄帖,让武林高手截杀你,你可要留意啊。”见天啸笑笑也不语,接着说:“帮主,前几日我刚从建宁回来,金龙堂堂主赵岳,和黑龙堂堂主雷闯听了帮主你的名声,都想回来。还问我,你会重罚他俩吗。”天啸摇头笑笑说:“这天下原本就是久聚必分,分分合合,这是常事,又何言重罚。趁我在,你约个时间请他俩来叙叙。对了,我此次来此目的有二,一是让你俩做副帮主,二是再设十个分堂。多发展兄弟,只有这样海盐帮才会有出路,不知你俩是怎么想的。”顾一柱挠头笑了,不好意思地说:“这帮主梦我都做过好多回了,谁料今日果然是梦想成真。帮主,以我看,要做大海盐帮,帮中得要有好手撑着,有地方官员帮着。”方翔笑了,对顾一柱说:“你也真是的。有帮主的威名在。好手和官员自己会找上门来。汀洲的李氏兄弟,丁家庄,还有个张员外。米氏的县老爷,武昌府的一个三品官。还有袁州府的武威镖局总镖头等三四十号人。听说扬名江湖的锦衣公子是海盐帮帮主。先后托人来找我,想投海盐帮,我说见了帮主再答复。”牡丹笑呵呵地说:“我哥扬名不为别的。就是想给海盐帮造声势。”顾一柱象是听懂了,点头刚要说话,有一兄弟从门外进来,先跪拜了帮主,随后指指外面说:“堂主,也不知从哪来了十七八人,带头的叫施州小霸王,说是慕名而来,想入伙海盐帮。”方翔当即乐了,对天啸说:“帮主,这慕名而来,那必是冲着你来的。这施州小霸王我也听说过,手下聚有二十来个高手,七八百个兄弟,家里开有染房,酒楼,各种商铺几十家,还贩马贩铁,在施州府很有势力。”天啸听了问玉罗刹。“媳妇,这施州小霸王,你听说过吗?”玉罗刹点头道:“正如方帮主所说,他在施州府的能耐就象泸州府的泸州覇。只是,他既然这么有势力,那又为何还要来投海盐帮,寄人篱下呢?啸哥哥,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可要想好啊。”方翔怕这话会动摇天啸接受小霸王,让海盐帮失去了这么大的一股势力,忙说:“帮主,凡投靠我海盐帮的都有动机,就是找你来做靠山。这小霸王只是施州的小霸王,到了漳州来没人会把他当一回事。可投靠我海盐帮就不同了,有你帮主的威名在,谁敢不给他面子呀。”让方翔这么一说,天啸也就打消了顾虑,起身挥手说:“走走,别怠慢了贵客。”大家纷纷起身随天啸到了外面。
那伙施州来的共十九人,马车上放着一只大铁箱。他们见了天啸就抱拳齐声叫道:“帮主好。”天啸听了一愣,笑着问:“怎么,尔等都认得我呀?”其中一人应道:“帮主在水平府耿家枪挑四五十个江湖好手,和剑伤耿快刀时,我等也在观看的人群中,故而认得。帮主,我叫赵顺,人送浑号施州小霸王,今带来好手十八个,白银三万两,兄弟一千三百,不知帮主肯收否?”天啸乐得仰天大笑,朝赵顺点头道:“有如此虎威兄弟,若我不要,岂不成了天下第一傻瓜。全收了。全收了。”赵顺等人听了欢喜,顾一柱忙说:“帮主,那我们干脆上前面酒楼去,要上十瓮透里香,我们痛痛快快地边喝边聊。”三万两白银自有兄弟搬入屋内看守。
顾一柱在前面引路,说笑之中到了酒楼,招手唤来掌柜。“楼上我包了,好酒好菜尽管端来。”掌柜识得顾一柱厉害,忙上楼去请上面正在吃喝的二桌客人移步楼下继续喝,还说今日的吃喝他请了。“怎么。”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一拍桌子喝道:“爷不用你请,也不下去,就在这里喝了。”听得上面争吵声,天啸摇头叹息了一声,笑道:“还是换处地方吧,别喝酒喝出人命来。”当着众兄弟的面,连吃喝的所在都搞不定,顾一柱的脸色很是难堪,便“噌噌噌”地到了楼上,向掌柜摆摆手,朝二桌客人拱手笑道:“我是海盐帮威虎堂堂主顾一柱,今请本帮帮主在这喝酒谈事,如诸位方便的话,请移步楼下……”有条汉子手一挥,截断了顾一柱的话冷冷笑道:“海盐帮了不起啊,不就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老子我偏偏不卖帐,看你怎么样。”
这话传到楼下,天啸的脸色顿时一变,轻“哼”了一声:“找死。”也不招呼旁人,提枪往上一窜人已落在了楼上,狂笑一声问:“刚才是谁在乱放屁,给本少爷滚出来,不然将你们全斩了。”顾一柱见了帮主忙闪在一边,天啸见没人吭声,这耐心也就没了,伸手从旁桌竹筒里抓过十来根筷子往二桌客人打去。
玉罗刹,赵顺,方翔,牡丹他们恰好赶到,见了天啸这一手,惊叹声中已见六人趴在了桌上,另两个没死的也成了独眼。其中一个忍痛问道:“小子,你是哪位?”天啸冷冷笑道:“本少爷便是海盐帮帮主,江湖人称锦衣公子的便是我。”那人道:“那好,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这仇,来日再报。”起身扶起伙伴便要下楼走人,只听玉罗刹冷笑一声,道:“你俩已没绿水长流了。”便从袖里打出两支毒签结果了这两人性命,对天啸道:“啸哥哥,这等狂人留不得,留下便是祸害,除了干净。”赵顺见玉罗刹出手如此毒辣,便问天啸。“帮主,这位是?”天啸就搂过玉罗刹介绍道:“这是我媳妇,人送艳号玉罗刹。她外婆是我恩师千手观音,父亲就是天魔会至尊龙头无敌魔君,泸州飘香酒楼的掌柜罗刹女便是她母亲。”
不说这三人都是江湖上的厉害角色,就是龙啸的名头也能压死你赵顺。原来这赵顺也是天魔会的一个堂主,今日来这里是受了至尊龙头的指示,意在锦衣公子身边多设耳目,以掌控这位隆庆皇帝的言行,免得又做出不利天魔会的事来。上回天啸下旨,结果使天魔会在隆庆的七处分堂几乎全被剿灭,就逃出李厚他们十几个高手,还死了个法王赵广炳,这让龙啸损失太大了,又没法与这隆庆皇帝为敌,便召来总坛的几个谋士一商议,决定将天魔会的势力渗透到锦衣公子所有的势力范围内。来这海盐帮只是个试点,之后就是隆庆的各类机构,为自己将来起事所用。此刻听说玉罗刹是龙啸的女儿,赵顺自然是吱声不得,只在心里想:“至尊龙头果真是厉害呀,竟将女儿都放在了他身旁,出手还真快呀。高手。”而他入这海盐帮还有另一大阴谋,就是找准机会杀了隆庆皇帝,为父报仇。那他的父亲是谁呢,原来就是赵广炳。他是赵府的四公子,自小与母亲生活在施州,故外人只知赵家只有三个公子,只有赵府对面那开饭庄的老头才知赵广炳有四个儿子。
回来说掌柜招呼伙计来收拾了桌子,抬走尸体,请天啸他们坐下后送上茶水。也不用顾一柱点吃喝,掌柜清楚应该怎么做,一会儿酒菜也就上了桌。菜是佳肴,酒是好酒,众人吃喝闲聊,很是尽兴。
“帮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可问否?”赵顺问了句,见帮主点头笑笑,便说:“你是海盐帮帮主,这错不了。可江湖上均在传言,说帮主又是屠龙教的教主,还给了威鹏堂堂主赵老七十万两银票,授了他三招屠龙剑法,传得有鼻子有眼。帮主,当真有此事?”天啸点头笑道:“确有此事。只是,这屠龙教教主我是代做而已,也可约束那些煞星魔头。而那十万两银票也给之有因。屠龙教有批财物在押送途中被莫家所劫,如追不回失银,按教规,威鹏堂堂主赵老七必死无疑。
故我给银票,以救他和一堂兄弟。”赵顺这才点头笑道:“帮主真是宽厚仁慈,乃我海盐帮之福。只是属下认为,屠龙教的那些煞星魔头未必肯对帮主你服手称臣。”天啸呵呵笑道:“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做屠龙教的教主,只是碍着恩师的情面,不做没法交代,也就免强做了。其实我也清楚,屠龙教里的二十三煞星,四十七魔头,三十堂主,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呀。嘿,不服我也实属正常,服了就不是煞星魔头了。”
方翔问:“帮主,若屠龙教来犯我海盐帮,属下该咋办?”天啸笑而不答,玉罗刹说:“你是海盐帮副帮主,那自然是打喽,这有甚么好客气的。”赵顺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见天啸点头笑笑,意思也就认了玉罗刹和赵顺的话,方翔与顾一柱心里有了底,这喝酒间的话题也就多了,扯东谈西,聊东说北,话一多酒喝得也畅,一瓮一瓮地直往桌上放。(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到了酒后付帐,那掌柜死活都不肯收银两,说是孝敬海盐帮帮主的。还说锦衣公子往后到漳州,尽管来他这里吃喝,好酒好菜,美味佳肴任你吃,分文不取。
掌柜还将顾一柱拖到了一旁,也不知是嘀咕了些甚么话。只见顾一柱点头笑笑后,和天啸他们离了酒楼,在路上说:“帮主,这姚掌柜请求入伙,我应了。他很高兴,说往后再也不怕别人白吃白喝了。”
到了顾一柱家,天啸才将喝酒时的酝酿抖了出来。“吃饭时,我已说过了,海盐帮设五个副帮主,分管掌事,执法,拓疆,盐运,库管。
方帮主管掌事,顾帮主管盐运,赵帮主管执法,拓疆和库管之事,暂时由你们三位副帮主托管。我觉得,施州有基础,可将总坛放在那。只是,又要赵帮主破费了。”赵顺忙说:“帮主这么说话,就不把我当兄弟了。房子是现成的,连总坛带驿站,我回去就将它办了。
说真的,今日到此,我是来撞运的,没料到你还真收了我,不但让我做了副帮主,还把总坛设在了我家门口,这份荣耀若让我爹知道了,那他死也瞑目了。”他叹息了一声,悲痛地说:“我自小不爱百~万\小!说,就喜欢舞刀弄枪,拜师学艺,爱管闲事抱不平。结果,得罪了不少人,还连累了我三个哥哥。爹说我是逆子,就休了惯坏我的娘,还把我们母子赶出了家门。没几天,我爹就在愤怒中死去了。帮主。说了你别见笑,我虽是富商大贾,可好女没人肯嫁我,都二十八了,也没尝过女人的味,我娘只能干焦急。”
天啸不知这赵顺在演戏,胡捏出身世来哄人,此时听了还真笑不出来,接连叹息了几声后,看了呼延英一眼。心里突生一计呵呵笑道:“赵帮主。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如姻缘真来了,你到时挡都挡不住。对了,象听你喝酒时说过。想找个信得过的人。陪你娘游山玩水。我这有个人。不但人美心善功夫棒,还会照顾人。但我怕的是,你娘见了她后。再也不肯割舍了,这怎么是好。”赵顺笑道:“哪有这等美事,帮主你就别取笑我了。”牡丹知晓天啸说的是呼延英,也觉得他俩挺有夫妻相的,便对赵顺道:“你甭管有无这等美事,你只管回答怎么办。”赵顺当即拍着胸说:“如真有这等美事,在外我听帮主的,在内就听她的,如食今日之言,帮主你就一枪挑了我。”
雪梅笑道:“你这话不管用。如真食言了,我哥才舍不得打死你呢。”这话有道理,还真是白捡娘子怎么行,好歹拿出表示来,不要黄金和白银,只要钥匙与帐本。
赵顺被说急了,便问雪梅。“那你说,我怎么做你才信呢?”雪梅将手一伸,正儿八经地说:“你现在交出钥匙,回去再把帐本交出来,那我便信你。”赵顺点头笑笑说:“这有何难。只是钥匙在我娘手里,到时一并交给她便是。”话说到这份上,天啸就对呼延英说:“你和我们兄妹如同亲人一般。原想等我办完事,带你回大理,先去认了我娘,再替你找个好郎君。但今日里,我觉得赵帮主这人挺可以的。他刚才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如愿意,我们几个做媒人,到海盐帮复出那一天,来个双喜临门。”见呼延英害羞地点点头,雪梅的话又来了。“
赵帮主,你可别太得意了,如你往后敢让她受一丁点委曲,我会让你后悔的。”到了这时,赵顺除了傻笑再也无语了,一帮兄弟可热乎了,每人一声“嫂子”把个呼延英叫得将脸埋在了牡丹怀里。方翔拍拍手说:“我遇上这等喜事酒瘾又犯了。”然后对顾一柱笑道:“知道你藏了三瓮好酒,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