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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6部分阅读

    ,可是……真的很累啊,她都怀疑原先那位静妃不是善妒,实在是被选秀这些事累趴下了。好在后头的事都有据可循,能轻松下来。

    再说那日福临翻了孟古青的牌子,接连几天便都是翻孟古青的。像是一个恶性循环,他越是去找孟古青,乌云珠就越不肯见他;乌云珠越不肯见他,他就越去找孟古青出主意,渐渐的,孟古青受够了乌云珠的冷脸,夜里答应福临的话都说的好好,白天只当自己去说过了乌云珠不听,姐妹二人只是屏退左右呆坐着。。

    不用娜木钟开口,那些逢高踩低的便看出景仁宫偏殿不如正殿得宠,乌云珠的待遇连当格格时候都不如了。

    这段时间,她们两个一直是没有来向娜木钟请安的,每日只是错开些时间,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这天,娜木钟忙完了永寿宫的事,早起兴致不错地带着巴氏还有陈氏两个贵人去给太后请安。结果乌云珠和孟古青已经到了,乌云珠正跪在那儿给太后捶腿呢,孟古青笑着给太后凑趣。

    “臣妾今儿真是该打,来的晚了。”娜木钟扫过起身行礼的二女,神色多有不快,“几日不见两位妹妹,出落的更水灵了。还是皇额娘会教导人,哪里像臣妾带来这两个,直接就被比下去了。”

    皇太后弯了弯嘴角,“让哀家看看,你带来的到底比不比的。这是新封的贵人?哀家瞧着眼熟呢。”

    “你们自己说,本宫可不帮你们讨巧。”娜木钟走到太后身边,露出身后二女,太后也不说话,伸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回皇太后的话,奴婢原先就是万岁爷身边伺候的,皇太后能瞧着奴婢眼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陈氏回道,她本不愿意先出头,奈何巴氏一语不发,再不开口就显得大不敬了。

    苏茉尔看了看,笑道,“奴婢记起来了,这位原先是服侍皇上的陈格格,皇太后说她伺候的好,还赏过一支簪子,可不就是贵人头上的那支。”

    “奴婢虽得皇太后的赏赐,但自知低微,要不是今日皇后主子领奴婢来给您请安,奴婢还舍不得带呢。”陈氏看娜木钟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敢继续开口。

    娜木钟觉得她还算乖觉,笑道,“我也没少赏东西,偏就接的皇额娘的恩典了,一会儿回去你还给我?”

    皇太后被她逗笑了,拍拍她的手道,“你哟,算起来陈贵人也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你就这么欺负人?你这个主子娘娘也忒小气了些吧。还回去就还回去,哀家给你个好的。苏茉尔,昨个给端顺妃还有贞嫔的白玉镯子拿一对赏了她,那个碧玺雕的石榴簪子哀家记得也还有一个,一并赏了。多给皇帝添些子嗣,也不枉哀家疼你们这场。”

    陈氏忙磕头谢恩,“奴婢多谢太后赏赐,借太后吉言,必定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皇后,不敢丝毫逾矩。”

    “是个会说话的,皇后你该赏她。”皇太后眯眼看了一回,不能娜木钟回话便道,“都下去吧,哀家同你们主子娘娘说话,不用伺候着了。巴贵人也不错,石榴没了,那支竹叶扁方也不错。”

    乌云珠脸上顿时血色尽失,昨天太后是给她和孟古青一人赏了一对镯子、一支簪子,可那竹叶扁方是单独赏她的,如今竟然同样的东西给了个闷葫芦似的贵人。

    孟古青等出去慈宁宫之后,这才握着她的手劝慰了几句,看她还是惨白着脸不答话,只是笑笑,回了自己的正殿去。她也气太后这般作践自己,可是看情况太后只是想为难乌云珠,自己只是个顺带?

    人都退干净了,皇太后瞅着娜木钟直笑,娜木钟忙笑道,“姑姑可别这么看着我了,我心里慎得慌,我当然知道她们俩坏了规矩,可近来为了宫里的事儿,暂且腾不开山管制呢。且看着她们闹,回头新妹妹来了,正好拿她们立规矩,只是为难姑姑,天天对着这么两个了。”

    “我有什么为难,你这个正经主子娘娘还不为难呢。”皇太后点点娜木钟的额头,“学坏了,还知道杀鸡儆猴了。自个儿瞧着办,我懒得理你了。”

    “姑姑,今天这两个贵人,您说怎么赏啊。”娜木钟直接岔开话题,她只要知道太后心里明白这些事就可以了。

    皇太后不理她,看着苏茉尔摇头道,“你说皇后这是跟谁说的,肚子里忽然全是坏水儿了,自己门清的事儿,非得多问我这一句,好显得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过错。”

    苏茉尔忍着笑道,“都说外甥似舅,郡主可不是像格格您么。”

    “你俩倒是联合起来了。”皇太后嗔了苏茉尔一眼,示意娜木钟按着自己想法去办就是了。等皇后也走了,皇太后长舒了一口气,“汉人不是说了么,十年媳妇熬成婆,你说这当婆婆还真是轻松。我只盼着皇帝懂事,亲政之后当个好皇帝,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皇上是格格的儿子,自然更像格格了,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苏茉尔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难得的舒心,后宫琐事繁杂,她如今却只要管好慈宁宫,也是轻松不少的。

    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概就是这样了。后宫前朝都很和谐,但是咱们的皇帝却不太和谐。

    28第 28 章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谁都不知道棋盘上的下一个子,会落在哪里。

    乌云珠捏着安亲王送给她的白玉棋子,心不在焉地解着惨剧,外头太监喊着皇上驾到,她手一松,砸在星罗密布的棋盘上,毁了整个局面。

    “小主歇了吧。”容妞上前劝道,乌云珠惨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孟古青那边的奴才宫女已经忙碌起来接驾了,像是生怕人不知道福临今天宿在这里一样。容妞愤愤不平地道,“青格格原来跟小主这么好,现在每天晚上独霸着皇上,居然还有脸跟您称姐妹,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们主仆二人都是没有经过人事的,秋韵虽然被赐给乌云珠当大宫女,却也只是管着吃穿用度,并不贴身伺候。所以也没有看出来孟古青根本就没有承恩,每晚乌云珠都幻想着福临抱着孟古青入睡的样子,明明又恨又恼,可到第二日再看孟古青还是姐妹情深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了。

    心里渐渐添堵,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更是有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们为什么都不懂呢?为什么都要插入我们的爱情呢?

    福临本来不是不肯妥协的么,为什么又封了那么多的妃子……

    她看不出来孟古青没有承恩,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娜木钟解着手上的九连环,问道,“酒和香都送过去了?”

    “回主子,吴良辅亲自办的,就算皇上察觉了,也只觉得是端顺妃做的手脚。”乌兰回道,“吴良辅这是借机向娘娘表忠呢。”

    “我知道,端顺妃好办,只是要让吴良辅替下小唐去贴身伺候,倒还是有些麻烦的。皇上性子倔,谁不知道,小唐从小跟着他……”娜木钟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让他安心办差,他总是大内总管,太后亲自派的人,本宫记着他的情呢。”

    “不过是个奴才,主子就是让他死了,谅他也不敢多说一句。”乌兰低声道。

    娜木钟勾起嘴角,“奴才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么?乌兰你有心事么?还是谁说了什么话?不然你断不会说这话。”

    乌兰自知失言,忙跪下请罪,娜木钟却只是追问,最后乌兰咬牙道,“今日听说贵太妃宫里杖毙了个小宫女,奴婢一时感慨而已。”

    “你竟也会伤春悲秋起来,本宫在一日,自然保你们一日。这后宫里头,什么时候不死人呢。莫说是个小宫女,就是贵妃贵嫔,指不定那日也是白绫伺候了。”娜木钟用手撑着头,“只是,这话听说,你听谁说的?私底下众人传的,还是……”

    “主子治宫严谨,并无人敢传闲话,这事是贵太妃外头的粗使宫女来报的,奴婢看是小事,便做主赏了几两银子让她仍旧回去了。”乌兰看娜木钟没说话,忙解释道,“奴婢想着坤宁宫知道了,慈宁宫也必是知道的,要是主子贸贸然地开口,倒显得您真要向皇太后夺权。”

    “嗯……”娜木钟这一声拉得很长,定定地看着乌兰,“你想的很好……”

    乌兰浑身打了个激灵,磕头道,“奴才知错,还请皇后主子绕过奴才这遭。”

    “六宫之权如今就在本宫手里,就算本宫管了又如何?先是知情不报,再是语出无状,乌兰姑姑,本宫是高估了你,还是低估了你?”娜木钟撑头看着乌兰,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乌兰伏在地上道,“主子只知自己同皇太后像,却不知您这通身气派更像当日的母后皇太后。奴婢伺候母后皇太后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路跟着从草原到这紫禁城。您是太后在时亲口许诺的大清皇后,奴婢只当尽心尽力。”

    母后皇太后……先帝的原配,孝端文皇后,记忆里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娜木钟叹了口气,“起来吧,我素来不喜欢人家瞒着我。我既是皇后,便不再是个小姑娘了,你替我挡了所以的事,以后你不在了呢,我不得成了瞎子。”

    “奴婢一辈子都伺候着主子娘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边上坐着等看戏吧。这出戏可是咱们亲自排的,不知道端顺妃演的好不好呢。”

    天时、地利、人和,这出戏怎么可能不好呢。

    福临惆怅地坐在桌边,一双筷子戳啊戳的,见孟古青按着规矩站在边上伺候,忙道,“把你们格格……不是,娘娘的碗筷也取来,陪朕一起再用些。”

    早过了晚膳时候,桌上左不过是些饽饽糕点,孟古青随便惯了,坐在边上就给自己夹了只饽饽送到嘴里,“只可惜没有酒,不然这顿倒也还凑合。”

    “这有什么难的,朕记得哪天还赏了你一坛子梨花白,让她们送一壶上来,回头朕再给你补上。”

    “汉人的酒,甜津津的,我喝不惯,给您和乌云珠留着。”孟古青一搁筷子,“去取马奶酒来,我跟皇上好好喝一杯。”

    不提乌云珠,福临顶多是个借酒消愁,提了乌云珠,直接就成了愁上加愁,两个人直接使了大碗就喝了起来。

    “干!我进京以来还是头一回喝得这么痛快呢。”孟古青眼前全是重影,手一抖,整碗酒都泼在了福临身上。

    福临孩子气地嚷道,“你把朕衣裳都弄脏了!”

    “我给您擦擦呗。”孟古青抽出帕子,靠过去就在福临身上一通乱抹,忽然被福临握住了手,抬头一看,福临满脸通红,死盯着她不放。

    温暖的烛光下,孟古青的容貌也被印的柔和起来,她一只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的蹭过,自己忽然就是一阵燥热。

    这个时候福临已经完全不记得眼前这个人是乌云珠的姐姐,是自己的兄弟了。懒得顾忌小唐着急的神色还有宫女们羞红的脸,他直接拦腰抱起孟古青进了里头。

    自是浓情蜜意,天地一家春。

    浓郁的香气尽职尽责地吞噬着二人的理智,案上一只瑞脑金兽吐出细长的烟气,袅袅升起,像是一个无形的冷笑。

    “劳累”一夜的万岁爷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手下是光洁的皮肤,难道自己昨天召了哪个贵人格格来侍寝?

    反正皇后会记档的,福临心不在焉地起来坐起身,小唐已经捧着衣服站在一边,还没等他站起来,身后忽然响起尖叫,“皇上?!”

    这声音是……孟古青?福临也是大受惊吓,看着脖子处都是红痕的孟古青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都不劳人伺候,套上外袍就闪出去了。

    “小……小唐,怎么是孟古青?”

    “回皇上,您昨儿个夜里翻得就是端顺妃的牌子,歇的就是景仁宫啊……”小唐低着头,有些战战兢兢。

    “啊呀!你怎么不叫朕啊!朕昨天一定是喝多了。”

    您那么兴致盎然……谁敢叫您啊……您再平易近人,也没有一个奴才能管万岁爷临幸妃嫔的,何况昨天奴才使了那么多个眼色,您都视而不见……

    小唐只敢在心里吐槽,手上还是替福临整理衣服洗漱,“时辰不早了,皇上您还要上朝呢!”

    “赶紧的啊!”福临说着,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

    孟古青抱着被子,出声尖叫的时候她确实害怕了,可等宫女纷纷围上来道喜的时候,她又迷茫了一下,对啊,为什么要害怕呢,皇上现在也是她的夫君……

    “小主若是乏了也只能等回来再睡了,宫中规矩,妃嫔侍寝第二日要去中宫请安的。”大宫女暖冬满脸的喜气,皇上终于吃掉了自家娘娘,要是再能怀上龙嗣,就算再有新人进宫,端顺妃这个位置也稳固了,自己这个做奴才的也好过。

    “可是往常,我从来没有去过……”

    “现在宫里妃嫔少,皇后娘娘虽说免了您同贞嫔的礼,但您还是得显得自己知礼的好。您孝顺皇太后是好事,可越过皇后去到底是逾矩了。”暖冬劝道,“奴婢知道您和贞嫔交好,可也没有为了她得罪皇后的道理。”

    孟古青对这个后宫完全是没有认识的,选秀时候嬷嬷教的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确实也靠不了乌云珠什么了……若是乌云珠因为这个怪她,她又该去怪谁呢?

    乌云珠到正殿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道明黄|色的背影离开,心里又是一抽一抽的疼,容妞心疼的扶着她进去。乌云珠来得多了,伺候的人都知道她同孟古青交好,也就放她进了内室。

    “姐姐……”乌云珠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眼泪滚滚而下,气得指着孟古青道,“好!你们好……”

    如果没有看到,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姐姐和福临不会这么对自己,可是都亲眼看见了。她再不通人事,这些痕迹怎么来的,还有孟古青那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那眉眼间的春情!

    “我家小主还未梳洗,还请贞嫔娘娘在外等候。”暖冬忙把乌云珠请了出去,乌云珠在这屋里也是呆不下去了,脚步踉跄地就走了。

    孟古青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安慰,结果被暖冬堵着没有说出来,“小主快坐下,误了时辰反而显得大不敬了。这贞嫔娘娘也真是没有规矩,大大咧咧就进来,好在皇上走了,万一撞上了,岂不是连累小主也得被责怪没有规矩。”

    “在家里头这样惯了的。”孟古青勉强笑道,“把脖子这里都拿粉盖上,该被人笑话了。”

    “那是皇上怜惜娘娘呢。”暖冬又添了把火道,“皇上是您的夫君,你们是夫妻,这不是应该的么?”

    “别乱说,皇上同皇后才是正经夫妻呢,才说让我守规矩,自己又添乱。”孟古青边说边为自己带上一副点翠的耳环。

    乌云珠,怪只怪造化弄人,姐姐也不是故意想抢你的心上人,奈何木已成舟。

    乌云珠捂着心口在院子一角哭得几乎要气绝,戏文里说什么姐妹共事一夫都是骗人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孟古青,哪怕是娜木钟呢,自己心里都要好受些的。

    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两个人,在这世上除了家人,就只有你们两个对我最亲了,可你们竟然……

    不同于福临不声不响娶了娜木钟的难过,此时亲眼看到的乌云珠已经是绝望了。容妞一边替乌云珠擦着眼泪,一边嘟囔着咒骂道,“看着青格格天天嘘寒问暖的,可是背地里却瞒着您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您,她怎么能有资格见着皇上,还进宫当了妃子,趁着您和皇上别扭的时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真真是个蛇蝎美人!”

    “够了!”乌云珠跪倒在地,无力地锤着宫墙,“容妞我好难受,心就像被割出来一样啊!”

    容妞还没来得及扶她起来,乌云珠已经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听完这些之后,娜木钟笑道,“戏听完了,咱们可得见见这角儿了。”

    孟古青来请安的时候,正巧乌兰来回话,娜木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听后者说戏,让孟古青慢慢等着。这个选择也果然没有失望,昨晚到今早的事很是精彩。

    “唉,只可惜你们口才还都不好,要是换成那些说书先生,定然是更有意思的。”娜木钟起身的时候道,绣杏笑道,“奴婢们笨嘴拙舌的,主子别怪罪了。”

    “你再不去准备给这角儿打赏的东西,本宫倒是真的要怪罪你了。”娜木钟搭着绣梅的手出了暖阁。

    这戏后头又该怎么唱,还得看看今天这位角儿擅长些什么呢。

    人生如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下棋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那样一个棋子,或进或退,或攻或受,都由不得自己。就算六宫之主,天下之主,又何尝不是苍天的一颗棋子。

    29第 29 章

    孟古青等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娜木钟才缓步进来,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原先还把她当成草原上荣惠郡主的想法早就不知所踪了。

    “妹妹贵人事多,今儿个怎么来了?”娜木钟嘲讽地笑道,看孟古青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笑容和善了一些,“罢了,一会儿跟着本宫一起去慈宁宫请安吧。”

    暖冬忙悄悄拉了一下孟古青,孟古青福身道,“多谢主子娘娘恩典。”

    “哟,本宫给你什么恩典了?你同贞嫔难道不也是每日去给皇额娘尽孝的么,说起来本宫还要占你的光呢。”娜木钟继续出语嘲讽,看着孟古青手指收紧,却再不敢同从前一样抬眼瞪她,心里舒坦之余也不以为然。

    说着自己多大方爽朗,多硬骨头,也不过如此。不过一次侍寝,宫女几句点拨便能如此迅速地找准自己定位,这端顺妃之后唱的戏必然是好看的。

    娜木钟抬手拨动了一下耳朵上的坠子,“你也是一宫主位,就摆出你的样子来。别没得让奴才欺负了,再哭可就来不及了。这些东西都是赏你的,昨儿个伺候皇上辛苦了。太后必定是体恤的,回去歇着吧。”

    一个歇着,一个病了,慈宁宫今天就冷清了很多,娜木钟轻手轻脚凑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后边上,太后不睁眼,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皇上昨夜真的临幸了端顺妃,臣妾已经吩咐记档了,很快您就要有小皇孙了。”娜木钟笑道,结果被太后白了一眼。

    “你哪日生个小皇孙出来给哀家抱抱?别忘了,只有你生的孩子,才是哀家正经皇孙。”皇太后正色道,虽然福临非长非嫡,但太后到底还是希望日后的继承人还是留着着科尔沁的血,留着皇后的血,名正言顺地继承大清。

    “皇额娘……”娜木钟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她和福临压根就没圆房,哪里来的皇孙。

    “原本想着你能在那些人之前生下嫡长子最好,之前你没来哀家也是压着那些人。偏生你擅作主张给她们停了药。”皇太后责备道,“你这个皇后做的很好,但是别忘了,你也是福临的妻子,多顺着他一些。”

    “臣妾还不够顺着他么?早起来才赏了端顺妃,明儿恪妃也要来,他的女人个个都穿的好看的跟仙女似的,还不叫顺着么?”娜木钟鼓着脸撒娇道,心里头却还是不能接受要跟福临圆房生孩子。

    皇太后看一时说不通了,也不理她,训斥道,“你那些个琴棋书画学着是光糊弄哀家的?那个什么贞嫔会的,你哪样现在不会?你是皇帝的妻子,也只有有了自己孩子才能站稳脚跟。你哄哀家会哄,哄皇帝就不行了?现在日子短,等日子长了你就知道苦了!”

    娜木钟拍着皇太后的背给她顺气,服软道,“臣妾明白了,皇额娘要是为了臣妾气坏身子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为了你个小丫头,哀家还气不着,下去吧,别老在慈宁宫转悠了,瞧着你就烦。”皇太后抬手挥了挥,“你这个当皇后的也上些心,别让有的人太过放肆了。惩罚分明是好事,可草菅人命了,让外人怎么想咱们皇家?”

    经过福临和乌云珠的事之后,皇太后是丁点儿坏名声的事都不允许发生。

    “臣妾省得。”娜木钟知道太后是清楚贵太妃的事儿了,打着哈哈下去了。

    孟古青从坤宁宫回景仁宫之后,真的倦得不醒,喝了太医开的止疼药就睡下了,因为根本不知道乌云珠病了的消息。

    等一觉睡醒,暖冬这才来报,孟古青皱眉道,“早上还好端端的,忽然就病了?我要去瞧瞧她,把那些个灵芝雪莲也带上。”

    一行人到了门口,却是被容妞拦住了,“我家小主不舒服,娘娘请回吧。”

    “让开。”孟古青上前一把推开容妞,就要往里闯,容妞哭喊着上来抱住孟古青大腿道,“求您放过我家小主一条生路吧。您分位比小主高,又得了皇上的宠,可我家小主什么都没有,她如今病着,您还打算逼死她么?”

    孟古青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人怒喝道,“什么逼死?孟古青你要对乌云珠干什么?”

    先前在皇后那里收起来的脾气又爆发了,孟古青怒道,“我要对她做什么?我带着补品来看我妹妹怎么就成了逼死她呢?”

    福临却是不听,直接问容妞道,“你家小主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就病了?”

    “回皇上话,小主早上还好好的,原说要请端顺妃娘娘一起去给皇太后请安的,可进去还没说话就被那个宫女赶出来了,小主出来之后哭了一阵就晕了。”

    “告诉朕,是哪个宫女?”

    “就是端顺妃边上那个大宫女,奴婢记得她叫暖冬。”

    孟古青开口想要为暖冬辩解,却看吴良辅匆匆而来,对着福临说着什么,然后福临忽然拿起吴良辅手心上的东西朝孟古青脸上砸来,“这就是你昨天点的香!朕把你当朋友,谁知道你居然这么算计朕!”

    那是燃了一半的香塔,砸在脸上疼不说,香灰更是弄了一脸,福临却是不解气,手抖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手给了孟古青一个巴掌,“带着你下三滥的手段,滚回去。以后不许你再见乌云珠一面!”

    “哎呦,好热闹啊,臣妾可真是来得巧了。”娜木钟福了一身,便去看孟古青,“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说着,拿帕子将孟古青脸上的香灰细细擦去,只是倒显得这巴掌印更显眼了。孟古青何曾受过这等气,又气又急,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皇上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要我入宫。既不许我见乌云珠,又何必都让住在景仁宫。”

    “因为朕以为你是一个真心为乌云珠好的好姐姐!如果朕知道你也会像这后宫的女人一样龌龊地来争宠,朕一定把你嫁的远远的,再也不让你靠近乌云珠。”福临恨恨地瞪着孟古青。

    这个应该也是她丈夫的人深爱着乌云珠……可是她孟古青不是人么,她原来只是乌云珠的附属品么?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争宠了?这香又有什么问题?”孟古青倔强地问道。

    “这香根本不是内务府发给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宫女倒香炉时候被小唐捡到,朕还不知道……”

    “哪个宫女倒的?怎么就证明是昨天晚上我宫里用的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过是后悔跟我好了,又转头把事情推在我头上,好让乌云珠原谅你!”

    好样的,娜木钟在心里笑道,这世上敢这么跟福临说话的,估计不超过五个。

    福临气极道,“朕就是后悔了!朕根本就是受你迷惑的!来人啊,她那个宫女对贞嫔不敬,先拉下去打死!”

    娜木钟扫了一眼左右,侍卫都怔住不敢动了,“今天皇额娘刚同我说要宽厚治宫,皇上如今就要为了贞嫔赔上一条人命,让人怎么想皇上,怎么想贞嫔?今天这事蹊跷的很,小唐不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么,怎么就看到端顺妃的宫人倒香灰了?还是谁故意挑拨?!”

    小唐冷汗就下来了,那个香塔其实是容妞给他的,他怕容妞担上干系,只跟福临说是他自己的捡到的。福临又叫吴良辅去查了,这才有了刚刚的事。可他如果说事容妞给的,皇后肯定会说容妞诬陷端顺妃……这……

    他半天不说,娜木钟冷笑道,“还不说?这会儿都成哑巴了?”

    福临皱眉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耍威风,小唐难道还会骗朕么?今天的事朕就先算了,只一点,别再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朕面前了!”

    说罢,一甩袖子进了乌云珠的偏殿,孟古青站在那里,咬着嘴唇好不可怜的样子。娜木钟看看暖冬道,“还不赶紧起来扶你们主子回去,万一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孟古青却是一把推开暖冬,进了自己屋里就去找那只瑞脑金兽的香炉,暖冬忙问道,“今日是谁去倒得香灰?”

    “今日并无人去倒过香灰,昨日的香塔还没烧完,姐姐不是说今天接着烧的么?”小宫女忙捧了香炉过来,孟古青揭开盖子,果然燃了一半的香塔还好好的在里头,整个人跟脱力了一样的要倒。

    “小主,奴婢去找皇上,小唐这是和贞嫔合起来要害您啊!”

    “去找他做什么呢?是把这香炉给他看,还是再领一巴掌呢。”孟古青恍惚间还能露出个笑容。

    娜木钟缓步进来,站在她身前道,“是啊,找他做什么呢。你自己都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你猜,是皇上后悔跟你好呢,还是有谁不想你跟皇上好呢?”

    “奴婢想起来了,奴婢今天看到贞嫔娘娘身边的容妞匆匆忙忙地出去,又回来了,奴婢还捡着了她掉的帕子!”

    “怎么不早说,呈上来。”娜木钟自己翻看了一回,又递到孟古青手上,“你看着是不是容妞呢?”

    这怎么可能是容妞的呢,这分明就是乌云珠的帕子!雪色的丝帕下方绣着一株兰草,还是乌云珠特别喜欢的一块,帕子中间有一点黑乎乎的东西,放在鼻尖闻了,淡淡的香气。

    “哈哈哈哈……亏她还有脸自喻空谷幽兰,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好妹妹。”孟古青捏着手帕笑得停不下来。

    “去传太医。”娜木钟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之后,抬手又给了孟古青一个巴掌,“如果不想叫别人称心如意,就收敛起来。或者我可以送你去贞嫔屋里发疯,相信她和皇上都很愿意看。”

    孟古青捂着脸,双眼无神地看着娜木钟,娜木钟替她把眼泪擦干,乱发理好,像是哄孩子似的,“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事都没有了……”孟古青听话地点点头,木偶似的任由别人替她脱去外衣,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到底是个女孩家,昨日身子刚刚给了福临,总是有了几分情了,谁知道今日就因为也许是自己妹妹的陷害被打,面子里子扫了一地。

    如果真是她做的也就认了,可这样的折辱,怎么甘心……

    一时间景仁宫病了两个,可永寿宫偏殿住着的巴贵人却怀孕了。娜木钟连忙去给皇太后报喜,太后终归还是高兴的,“好好赏她,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呢。通知他了没有?”

    “皇上如今在上朝呢。”

    “昨天真打了端顺妃,还歇在贞嫔那里了?”想到儿子,这个孙子到来的喜悦就减退不少,太后皱眉道,“皇帝也是糊涂的,不是贞嫔病着呢么?这么个身子还侍寝,也不怕过了病气,传哀家旨意,让景仁宫好好养病,不用请安了,旁人也别进去了。”

    这便是软禁了,太后懒得管那些个烦心事,眼不见为净,当然了,更不许皇帝见。

    “皇额娘放心,皇上昨晚是回养心殿就寝的。”娜木钟扯开话题道,“臣妾想着,给巴贵人晋位吧,咱们讲究母以子贵,虽说她出生不好,可也是皇子生母,一个嫔位也不至于折煞了她。”

    “她也算是个有福气的,既然你说了,哀家也不吝啬个封号,就封了瑞嫔吧。”皇太后也是高兴。

    “瑞,吉兆也。这胎必定是个小阿哥呢。”娜木钟笑道,好在皇太后亲自给了封号,不然她这样的身份,直接用姓当封号就完了,那巴嫔也太难听了些……

    乌云珠此时正翘首以盼福临的到来,虽然昨天她病着,可她隐约听到了福临的声音,感受到了福临替自己拭泪时候的温柔。等今天福临来了,她一定告诉福临,自己原谅他了。

    30第 30 章

    福临下了朝正准备再去看看乌云珠的时候,慈宁宫派人来请他了,虽然不耐烦,但他还是去了。

    瑞嫔还在自己宫里休养,娜木钟和皇太后都免了她的请安,让她好好养胎。慈宁宫里不过皇后和太后两个人在说着话。

    “臣妾给皇上请安。”娜木钟起身给皇帝见礼,瞥了太后一眼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您要当阿玛了。”

    福临眼睛一亮,“你说朕要有孩子了?”

    “正是,贵人巴氏今天早上诊出来喜脉。”娜木钟本来以为福临对于这个不是自己爱情结晶的孩子会很冷淡,谁知福临脸上立时是喜气洋洋的。

    知子莫若母,且不说别的,在这点上,皇太后同福临此时想的便是一样的,开口道,“皇后你去瞧瞧瑞嫔那儿还缺什么。”

    等支走了娜木钟,福临激动地颤声道,“如今儿臣连孩子都有了,总能让摄政王告老还乡了吧?朕亲政时日虽然短,但万事有宗亲和百官相助,并不觉得吃力。”

    “那是你没遇上大事。”皇太后客观地评价道,之前扫平叛乱稳固大清,都是多尔衮做的,路清干净了,自然好走些。

    “皇额娘这是不相信儿臣?儿臣是一国之君,难道还要仰人鼻息不成!”

    “明君也得有贤臣能吏不是?”

    “满朝的文武大臣,难道还抵不上一个摄政王么?这样的贤臣朕真是消受不起,今日讨封号、要秀女都应了他,明日他要朕这个皇位,皇额娘也应他不成?”

    其实多尔衮自从纳了那个侧福晋之后,已经许久告病不上朝了,但福临仍旧觉得他如鲠在喉。他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他批奏折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到多尔衮留下的人和痕迹,包括多尔衮给他订下的那个皇后!

    哪怕最后关头皇叔劝他要坚持自我,可是罪魁祸首还是他,又何必这样假惺惺的来安慰自己。

    “福临!”皇太后一拍扶手,这一声叫的犹如子规啼血,福临却是不应她,“儿臣本就该知道您护着他的……儿臣告退。”

    出了慈宁宫,又去景仁宫碰了壁,福临颓然地低头走着路,忽然听身后小唐轻声道,“万岁爷,是十一阿哥。”

    博果尔也没带人,手上握着柄剑,看着福临笑道,“皇帝哥哥。臣弟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好了,你和朕兄弟两个,还讲这些虚礼。”福临扶起他,拍拍肩道,“你又长高了,是在练剑么?朕跟你比试一场吧。”

    “皇帝哥哥先是皇上,才是哥哥呢,臣弟怕伤龙体,不敢同您比试。”博果尔握着剑的手暗自用力,几乎想要捏碎这剑柄。

    “去给朕取把剑来,不过比划两招,未必就输给比你了!”福临虽然知道博果尔喜欢习武,但还是有些不服气。

    娜木钟原是看完瑞嫔回宫的,就看到当今万岁同襄郡王在那里过招,抬手让人放下轿撵,站在边上围观。

    一个是满腔恨意,一个是一心憋屈,刚开始福临意在发泄,竟也能打得不相上下,但后来却慢慢力竭了,博果尔一剑挑飞福临手中剑,心底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只要一剑戳过去,这个皇帝哥哥马上就会去见皇阿玛了。

    “襄郡王好身手。”娜木钟察觉出来博果尔的异状,忙出声打断二人比试,博果尔也就此回神。

    这一下过去,他是痛快了,可额娘怎么办,还有便宜了那个贱人。

    “你怎么来了。”福临皱眉看着她,她一定是来看自己出丑的,真是和摄政王一样讨厌,阴魂不散的,每每觉得稍有些放松,就又原形毕露起来。

    看到福临眼里明显的厌恶,娜木钟也不在意,“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臣妾最是喜欢凑热闹的了。”

    “臣弟见过皇后娘娘。”博果尔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过娜木钟了,却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再见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福临的皇后了。

    “起来吧。你陪着皇上玩儿吧,我要回去了。”娜木钟撇撇嘴,越过福临的时候,忽然偷偷传了个“你很苦逼”的眼神给博果尔。

    这是娜木钟的真心话,她做梦时候还梦到过自己要在坤宁宫门口挂上“皇上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自己两辈子的首要任务,好像都成了躲开皇帝……娜木钟想到这里,又笑了一下,福临没瞧见,博果尔却瞧见了。

    他是个粗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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