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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少年天子]福雅清穿为后第4部分阅读

    了。

    娜木钟摇摇头,这个十一阿哥和她倒有几分交浅言深的味道。如果不是受大刺激了,那就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刚好被自己看到了伪装下的样子,又或者……

    这个十一阿哥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借尸还魂?

    脊梁骨一阵凉意,手中酥饼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渐渐拉回她的心神,“也罢,同自己又有什么相干呢。”

    “郡主小心烫。”绣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另外的酥饼递给她们身后不远处跟着那两个侍卫,“郡主让二位大人不必这般拘谨,近身也无妨。这会儿郡主要去城外上香,劳烦大人了。”

    侍卫在宫里当差时日也不短了,倒是头一回遇到宫女这样直接地递了吃的过来,倒有些手忙脚乱,“姑娘客气了,多谢郡主赏赐。”

    绣杏穿着男装也不好福身回礼,略倾了倾身又回到娜木钟身边伺候着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娜木钟真的想问问菩萨,自己是被写在哪本书里的。她出了寺门的时候,除了侍卫和他们刚弄来的车,和福临、乌云珠四人正遇上。

    “您也来了。”娜木钟眼神从四人身上扫过,和博果尔对视片刻之后这才落在福临身上,“您请吧,我先回去了。”

    这样矜贵刻意的语调,是娜木钟从前惯用的,仿佛只要碰到福临和云格格,她风轻云淡的外表下就会漫出荣惠郡主的尖锐来,刺穿有些人薄弱的忍耐。

    “你!”福临死死地瞪着他,不像皇帝威仪,倒像要和人耍赖打架的孩子,引得娜木钟发笑,她也确实笑了,“知道您不想见着我,我也不想。行了,真走了,您就别留我了。”

    察觉到博果尔投来的眼神,娜木钟抿了抿嘴,自顾自地走了,留下怒气冲冲的顺治,以及眼神闪烁不定的乌云珠。

    16第 16 章

    娜木钟靠在车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自己的帽子,沉静许久后道,“绣杏,你觉得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和皇上说话?”

    “郡主……他是皇上。”绣杏担忧地看了娜木钟一眼,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娜木钟不该去挑衅一个帝王,这是极不明智的。

    “我知道这么不应该,可是……就是没忍住。你说,我哪里不如云格格了?”娜木钟孩子气地皱皱鼻子,“难不成男人都喜欢那样柔柔弱弱的么?”

    自己问完,心底的答案已经浮现出来了,自然是肯定的。前世被徐公公教导的时候,学得便是如何在恰当的时机示弱,在恰当的时候献媚,仔细寻去却是毫无痕迹,楚楚可人最是能得皇上的心,如尔淳的病态,又或者华贵人的眼泪。

    绣杏摇摇头,“奴婢心里,自然是郡主最好,能文能武,针线活也漂亮,人还长得美……”

    “别夸我了,万一真信你的了,出去可就被别人笑话了,我字也不识几个的,哪里就能文能武了。”娜木钟掀开一点车帘,外头人来人往,热闹极了,她却没有了下去凑热闹的心。

    “奴婢说得是真心话。奴婢也不识字,可是郡主闲来写的字,奴婢瞧着好看极了。”绣杏掰着手指一样样的数着。

    娜木钟被她的认真逗笑了,忙忍住继续板着脸,“字好看有什么用,人家乌云珠格格可是一等一的才女,我哪里比得上。”

    绣杏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反正奴婢觉着郡主好,尤其……尤其郡主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人,谁都比不上。”

    “回去自己领赏,我发现自从那天那个小二耍过嘴皮子之后,你也是一天比一天能说会道,可见是偷师了。”娜木钟还是笑了出来,在绣杏脸色掐了一下,“我出来前和苏嬷嬷说了你妹妹的事,估摸着回去就能见着了呢。”

    绣梅是苏嬷嬷给她安排人手的时候说的,也没说是绣杏的妹妹,只说哪天路过永寿宫时见着的小宫女同绣杏很相像,样子讨喜。剩下的,苏茉尔自然会替她办好。

    绣杏眼里的雀跃和期待看在娜木钟眼里,浅浅一笑。

    除了绣梅和另一个叫秋致的宫女之外,苏茉尔还另外选了内务府里从前服侍哲哲的宫女替娜木钟理事。

    “从今往后,就是奴婢跟着郡主伺候了,奴婢必将尽心竭力侍奉主子。”乌兰1带着绣梅和秋致跪在娜木钟面前,

    “起来吧,我素来规矩不好,是个不成器的,以后还要请乌兰姑姑多担待着些。”娜木钟亲自扶起乌兰,“你多提点几分,我也少走几次弯路。”

    乌兰在哲哲宫里没有见过娜木钟,但是这位荣惠郡主的“美名”却是熟知已久,苏茉尔带着皇太后懿旨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好不容易从权利中心出来,再去到新一任皇后,尤其还是刁蛮的不得圣宠的皇后身边,乌兰宁愿去给已逝的母后皇太后守灵。不过现在看来,辅佐这个郡主,倒也不是太过于艰难。

    被乌兰在心里责怪了好几回的苏茉尔,这时候正在郊外守着她的二位主子——十四爷和玉格格。不管多少年,这两个人拥有怎样尊贵的地位,他们在苏茉尔心里仍旧是科尔沁草原上的那对璧人。

    “玉儿,你瘦了,看着憔悴了很多。”多尔衮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太后,见太后偏过头去避开的视线,语调里顿生了难过,“你不愿意看到我了是么?”

    “多尔衮,我的憔悴是因为谁,你很清楚……”

    “你在怨我么?我只是……”

    太后直直看尽他眼里,打断道,“你只是想把我们孤儿寡母从这紫禁城里拉出来!把我儿子身上的龙袍……穿到你自己身上!是不是!”

    多尔衮不自觉地扯了一下嘴角,脸上有些尴尬,“玉儿,你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你劝福临要坚持立董鄂氏为后,又想法找人给娜木钟下毒,为的不就是离间我们母子同蒙古的关系么?还有你的摄政王福晋,她大晚上的去我哥哥那儿干什么!说得又是什么?”太后的指责一声严厉过一声,“你答应过我,会把福临当成儿子的。”

    “我自然答应过你,我也是这么做的不是么?只要……”多尔衮说道这里,差点把自己篡位之后的打算也漏出来,忙住了嘴,“玉儿你知道的,我总是不会骗你的。至于小玉儿,我真的不知道她去找了吴克善,我回去就去问她。”

    “问?已经来不及啦。你和她,还有贵太妃,早就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了,成天的有人来问我,‘皇太后,您真的要选那个南蛮子当皇后么。’我要怎么说?我倒想否认了,可是你们谁都逼着不让我否认。你逼我,福临逼我,谁都逼我……”皇太后像是要把这些天忍耐的怒气通通发泄出来,大段大段的话一股脑地就朝着多尔衮抛去了。

    多尔衮眼里的热度慢慢冷却下来,站在那里等皇太后说完,这才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找我来,就只是为了福临的事。你上回怎么说来着,‘多尔衮,我爱你太久太久了,可是我爱福临太深太深了。’玉儿,你相信我,我是为了我们好。你的儿媳妇还是你自己挑,我不插手了不成么?”

    这句话等于间接承认了刚才太后的话,真的是他对娜木钟下的毒。太后的心,因为这句彻底凉透了,叹了口气道,“哀家先回宫了,摄政王好自为之。”

    “你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的皇太后了,那我也要变回那个叔父摄政王了么?”多尔衮又是苦笑,行礼道,“奴才恭送皇太后。”

    皇太后的眼神刀子一样从他背上割过,“摄政王还是起来吧,皇帝都不能让你一跪,何况哀家这个太后呢。”

    苏茉尔就候在不远处,所有的话都顺着风传到她耳朵里,让她听得真真的。一路上她都憋着不说话,直到回了慈宁宫,屏退左右之后,才听她忧愁无限地道,“格格对十四爷说的话也太狠心了……”

    “可他做的事儿不是更狠心么?苏茉尔,我是皇太后。”太后闭上眼睛,黑暗中血色流动,全是血……一旦走错一步,这血就会变成她的,福临的,苏茉尔的……

    苏茉尔最怕看到皇太后这样的样子,心疼地替她按摩头部,“婚约一拖再拖,再拖下去,即使摄政王福晋不去跟亲王告状,亲王真的要发火了,他都在驿馆住了多久了。”

    “福临也不是个孩子了,稍有不如意就大哭大闹。传哀家懿旨,着内务府准备皇帝大婚事宜。”太后最终下定了决心,前朝多尔衮这样虎视眈眈,后宫还有贵太妃和博果尔这样的隐患,她们母子绝对不能让蒙古寒心。

    在福临的还纠结着同娜木钟的这一次巧合无疑又在自己脆弱的心上划上了一道口子的时候,他要大婚的消息已经被太后宣布了出去。他还在养心殿回味着自己对乌云珠一遍遍的豪言壮语、海誓山盟。而皇太后先前已经暗地里吩咐内务府把所有的东西都开始66续续的准备了,这次再下明旨,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她当着众人面提起这件事的,贵太妃的脸色还是刷就白了。

    贵太妃看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心里是不可置信,她明明花了那么多力气去培养眼线,但是为什么,这次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很多东西根本就不可能一夜之间准备出来,根本就是太后早有预谋的。她花了那么多的力气想把娜木钟从皇后的宝座下拉下来,竟然都是无用功。虽然娜木钟病了之后,景仁宫传不出消息,但是怎么会连内务府都没有任何风声。

    这群没用的奴才,贵太妃恨恨地扬起笑容,背后的不甘和怨恨看在困顿许久的太后眼里,是一回少有的舒心。

    总该让姐姐你知道,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注:1乌兰在蒙语里的意思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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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第 19 章

    娜木钟被吴克善接回了驿馆,孟古青也被皇太后派人送去了鄂硕府上待选。

    福临翌日下朝,没有看到孟古青,忙问小唐道,“怎么青格格今天没有来?太后留她下来了么?”

    “回万岁爷,青格格被太后送到云格格那儿去了。”回答他的是正走进来的苏茉尔,“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怎么一个没接进来,一个又送出去了呢?”福临急了,拉着苏茉尔道,“苏嬷嬷,你到底帮我跟皇额娘说了没有啊?还是皇额娘不肯答应?”

    苏茉尔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反手拍了拍他道,“皇上,奴婢今儿是来恭喜您的,您要大婚了。”

    福临无比紧张地道,“皇额娘要我娶谁?”

    “自然是荣惠郡主了。”苏茉尔虽然在笑,双眼却一动不动地注视地福临的反应,“皇太后说了,云格格等选秀时候会留下来给您当贵妃的。”

    这是太后的一个退步,让乌云珠得享贵妃位,但是再多也不能有了。

    福临愣在那里,忽然推开苏茉尔喊道,“皇额娘!一定是皇额娘不肯!明明摄政王都答应我了,为什么皇额娘不肯成全朕和乌云珠。难道就为了她没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定也要朕尝尝这种味道么!”

    “与其如此,朕宁愿不当这个皇帝了!”

    如此掷地有声,天子威仪震得小唐等人慌忙跪下了喊“皇上息怒。”

    苏茉尔脸色惨白,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皇上了,她颤声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皇太后为了您吃了那么多的苦……”

    “她是为了她自己吧,如果朕当不上皇帝,她现就像贵太妃一样,只能窝在寿康宫里,等着皇恩浩荡,让她的儿子分府出去。”顺治冷哼道,他是把博果尔当弟弟看,但只要想到曾经用鼻孔看人的贵太妃只能仰他鼻息,他心底总是一阵得意。你再刻薄再狠毒,现在龙椅上坐着的、养心殿住着的,都是朕。朕困博果尔在宫里,他就只能在宫里给朕当玩伴。

    啪啪啪

    皇太后站在宫门口,笑着为她的儿子鼓掌,“皇上果然是长大了,哀家很是欣慰。”

    她挥退要来扶她的苏茉尔,一步步踩着花盆底走到福临面前,福临脸上还是那样大无畏的怒气,“皇额娘既然知道朕长大了,婚姻大事自然该让朕自己做主。”

    啪

    这次只有一声巴掌声,皇太后倾尽所有力气扇在福临脸上,自己几乎都站不稳了,“你愿意娶谁就去娶谁,哀家绝不拦着,但是,这个乌云珠绝对不可以。”

    “皇额娘!”福临捂着被打麻的脸,对着太后怒目而视。

    皇太后冷笑道,“原先打量着她知礼识趣,进宫也无妨,可是现在呢?尽勾搭着你不干正事。哀家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请来洪先生为你讲课,你呢?为了一个女子……你若是想做那无道昏君,也要看那狐媚惑主的东西活不活的下来!哀家决不允许董鄂氏染指中宫之位,哪怕她是妃,贵妃,在哀家眼里也不过是个逗人开心的小玩意儿罢了。”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乌云珠?!她那么善良、博学,那么温柔,您也是赞过她的。只要让我们在一起,有她的劝诫,朕一定会当一个好皇帝的。”

    皇太后被苏茉尔扶住,看她目光满是恳求,终究将下面更诛心的话收了回去,“洪先生那里你给哀家好好去赔罪。大婚事宜,哀家只会操办,你只管静候便是了。再闹出什么岔子,哀家不介意来一场清君侧。”

    福临痛苦地闭上眼睛,乌云珠,是我对不住你,为了保住你,只能委屈你了,等日后羽翼丰满,必定废了这个娜木钟,重新立你为后。

    “从今天开始,皇帝不许踏出紫禁城一步,直至大婚结束。”皇太后扔下最后一句话,脚步踉跄的走了,她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说是老了十岁也真的不为过。

    皇帝大婚的喜讯一传,八旗都松了一口气,最不高兴的不外两个人,多尔衮和乌云珠。前者见完太后之后,回府里就朝着小玉儿发了一通火。

    “你好端端地去找吴克善做什么?这水已经够混的了,别跟着你那姨妈瞎混。”多尔衮一开始还能勉强压着火气,虽然小玉儿这么做间接帮他挑拨了吴克善同小皇帝的关系,可是也给玉儿找了难题。

    玉儿……为什么不肯听我一次呢,我总不会害你的呀……

    小玉儿险些又要扑上去找他算账,堪堪忍住了,冷笑道,“王爷说的我记住了,要没别的事,我先回房去了。”

    多尔衮疑惑地看着他的妻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这些不对劲都归结在小玉儿还有坏注意上,出言警告道,“最好把你的那些点子都收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贵太妃每次发难都有你的‘功劳’。”

    “我竟不知道姨妈能发什么难,她一个靠人过日子的太妃,哪里比得上圣母皇太后呢,博果尔又小,可怜孤儿寡母的躲在寿康宫里……”小玉儿嘴里叹道,完全无视了多尔衮的警告,说到一半,摇了摇头,直接推门走了。

    她还是头一回这样无视我……哪回我这么说她不是大吵大闹又或者诚惶诚恐的……

    眨眼间多尔衮的心思已经从大玉儿转到了小玉儿身上,最后他把这个依旧归结为小玉儿有阴谋上。

    小玉儿出了门,吩咐人道,“去库房看看,咱们做奴才的,总是要给皇后娘娘送上贺礼添妆的。”

    看着下头人忙碌起来,小玉儿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改掉,

    汉人有个词叫“憎恨会”,多半多尔衮是这么觉得的了。

    20第 20 章

    只有皇后是能从皇宫正门抬进去的,娜木钟一直自己会很淡然,因为嬷嬷教她规矩的时候,她也确实如此,让乌兰在背后直道她有国母之风。

    她一共被送进皇宫两次,第一次是以秀女身份选秀进去的,第二次则是这次。娜木钟头遮绣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坐在凤舆内向宫中行进时,一手持金质双喜“如意”,一手持苹果,以谐音平安如意。1凤舆是皇帝专用的明黄|色,里面放置了皇太后亲笔写的“龙”字,本该是由福临御笔亲书的,但是因为福临怒到砸掉了一方端砚而作罢。

    在乾清宫阶下轿,交出手中的如意和苹果,还要再怀抱一个金宝瓶跨过火盆,才能进殿内,等到了洞房坤宁宫2时,在四位福晋搀扶下再跨过马鞍,这才开始行合卺礼。

    待用完了子孙饽饽,娜木钟在众人服侍下重新梳妆,换上朝服,把头发盘成两把头,以示已经从姑娘成了媳妇。

    内务府女官恭进宴桌,铺设坐褥于龙凤喜床沿下。娜木钟同福临相对而坐,福临始终惨白着一张脸,倒是娜木钟对于这合卺宴挺满意,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胃口,还是头一回饿这么久……

    屋外是结发的侍卫夫妇在屋檐下用满语唱交祝歌,越唱皇帝的脸色越差。娜木钟甚至觉得他要掀桌而去了。

    等所有礼节都完成,皇帝大宴回来,脸已经由白到灰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福临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一眼都不看娜木钟,娜木钟摸了摸朝褂上繁复的刺绣,也不说话。

    僵持了一阵之后,福临的手终于伸向娜木钟,就是明朝余孽也比不上他大义凌然。娜木钟不由想到了嘉庆第一次召自己侍寝的那晚,两者一对比,难免有些好笑,只是脸上不露分毫。

    “你别得意!”福临狠狠将娜木钟推倒在床上,娜木钟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脸上没有流露出笑意,于是把这个认定为皇帝的虚张声势。

    “臣妾没有得意啊,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明白。”娜木钟扬眉看向福临,他不想,她自己还不想呢。当了这些天娜木钟,到底还是沾染了她的脾性,再让她像前世一样,不管不顾地跟着皇帝献媚什么的,她还是做不到了。她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不再是谁的棋子了。

    她着重强调的臣妾二字刺痛了福临,好不容易咬牙下定的决心土崩瓦解。以后她要在自己面前称臣妾,要在乌云珠面前自称本宫,而乌云珠哪怕做到贵妃,也只能被人喊一声小主,要对眼前这个女人下跪行礼,尊称主子娘娘。

    这是宫里的规矩。

    用力地砸在娜木钟耳边的被褥上,福临翻身朝外边躺了,管他的面子!管他的规矩!他才不要给这个该死的女人脸面!

    娜木钟弯弯嘴角,向另一边和衣睡了。

    第二天进来伺候的人,都傻在那里,帝后二人背对背睡着,昨日的衣服还好端端的穿着。乌兰的眼泪当时就要下来了,被子下垫着的东西肯定还是雪白的,这得多大的羞辱砸在皇后身上。

    绣杏如今是坤宁宫的大宫女了,看乌兰嬷嬷神色不对,忙上前馋了一把,“嬷嬷快请主子起身吧,别误了事儿。”

    以简亲王福晋为首的福晋命妇,是要替准备祭神的娜木钟梳妆的,这个样子看着谁眼里都不好看,简亲王回头扫了众人一眼,这才上前伺候。

    等皇太后真正看到皇后来请安,时辰都过了不少了,太后的心情难见的忐忑,这两个小家伙就这样被拴在一起了,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一起渡过了。

    娜木钟已经成了皇后,不敢跟从前那样,端端正正地磕了头,道一声“皇额娘。”她此时面色沉着,头戴凤钿,颈戴项圈、朝珠,身着明黄|色龙袍、八团龙褂,还是一身吉服打扮,倒把那平日五分明艳五分淡泊各压下去不少,端的是高贵端庄,偏又遮不住那好颜色,两者交织,如同神仙妃子一样,让人折服。

    皇太后眯起眼,细细打量了一番,欣慰地说道,“好好好,皇后素来最懂规矩,哀家就将这后宫交到你手上了,望你替皇帝好好治理后宫,广延皇家子嗣。”

    “儿臣只当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只是儿臣愚笨,还请皇额娘教导。”娜木钟虽然前世学过一些管家的手段,但肯定是比不过太后的,这偌大的后宫要是太后真的撒手不管,自己这个皇后肯定要出丑了。

    皇太后一想还真是,光顾着他们两个的婚约就纠缠了许久,直接让娜木钟接手后宫事务,的确有些不妥,还是自己手把手带一段时间的好,“这个是自然的,你学东西快,哀家是不担心的,不是还有乌兰帮着你么,她是有个经验的。”

    娜木钟身边除了相对熟悉的绣杏外,家中的侍女奴仆一人未带,这一点倒是她自己也有些忧心,新跟着伺候的不是知根知底的,用起来需要小心方是。

    自嘲地笑笑,谁让自己那会儿刚醒的时候心虚呢,倒把对自己知根知底的给送走了。罢了,眼线什么还是慢慢培养吧。

    太后和皇后,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们都绝口不提,坤宁宫洞房里那块洁白如新的喜帕。皇太后也很满意娜木钟的表现,如果皇后真的大吵大闹起来,第一是皇家颜面无存,第二,她已经逼福临娶了娜木钟,还能逼福临去……总有些事情是她管不到,不能管,也不想管的。

    皇帝大婚,整个京城都是喜气洋洋的,在这出大戏里没有上台的多尔衮和多铎选择了沉默,大婚之后皇帝就要亲政了,他们得早做打算。

    而董鄂氏乌云珠总是和摄政王的心境相仿些,甚至还要更差。

    她病了,而她的福临一眼都没有来看过。她好不容易挣扎着,在孟古青的陪伴出去了一次,他们两个人一起作得画还挂在铺子里,可是人却不在一起了。

    福临娶妻了,街上的老百姓都在说,皇帝娶妻是多么多么宏大热闹的场面,那位科尔沁公主是多么多么美丽的人,皇帝给她的聘礼多得塞满了一条街。

    “为什么我还能听得到呢……”乌云珠握着取下来的画,“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是他亲自许下的誓言,到头来却是对我说一句也这么难。”

    “乌云珠你别哭啊,皇上肯定是有苦衷的,你想啊,皇太后这么厉害,那个郡主也这么厉害,他一定是被逼的,你再等等,他一定会给你消息的。”孟古青一边安慰乌云珠,一边在心里将娜木钟骂了个彻底,明知道人家真心相爱,分得横插这一杠子,她就不信,荣惠郡主誓死不嫁,皇太后还能绑着她上凤舆不成?

    她忘记了,娜木钟没有那个责任来为了乌云珠和福临的爱情誓死不从,她的责任是对科尔沁和吴克善的。

    乌云珠哭倒在孟古青怀里,泪水打湿了那副画,画上画的是春雨连绵的江南,她最向往的地方,福临最向往的地方。她的眼泪晕开了丝丝细雨,晕花了巍巍青山,可是……却没有让最疼惜的那个人看到。

    马车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乌云珠,你还好么?”

    这个人是安亲王岳乐,乌云珠的知己,曾经牵起了乌云珠和福临的人。他局促地站在车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听着乌云珠细碎的哭声,叹着长长短短的气。

    注:1大婚礼节来自度娘

    2顺治大婚前包括大婚都是在位育宫,也就是现在的保和殿,不好意思……先期资料没查好,就先不改了,哪天修文再去了这个bug。嗯,考据党不许打头……

    3一般都是先有妃嫔才有皇后的,但是我记得孝庄秘史里顺治还没封谁?那我就假设是履行完婚约之后再开始选秀有妃嫔的了……一样的,考据党不许打头= =

    21第 21 章

    管理后宫的大权大半落在了娜木钟身上,吴克善总算平静下来,带着对太后勉强的信任回草原去了。

    娜木钟一边听乌兰说着内务府准备的选秀事宜,一边为皇太后的放权而鼓掌。大婚那天的事,消息被压得死死的,皇后也没有那个脸面声张,可是六宫大权是谁都看得到的,只要顺顺利利过了选秀这关,满城的风雨都会消散殆尽。

    外头忽然有人通报,摄政王福晋来给皇后请安。

    从小玉儿和多尔衮的诸多流言中,娜木钟也大致猜出了小玉儿对她的物伤其类。奇异的,年轻的皇后主子觉得很有意思,摄政王福晋还真是个直肠子的人。

    “福晋快坐,觉着都好久没见着了。”娜木钟穿着海蓝色的旗装,清爽利索,并没有用那些个自己品级的珠宝把自己堆成塑了金身的菩萨。

    小玉儿含笑谢了座,笑容竟多了几分洒脱,“看起来皇后娘娘看得比我穿,倒是我多虑了。”

    娜木钟笑笑,“福晋担心我,我很高兴,只是平白给福晋填了心事了。人这辈子,要走什么路,也许没法子选。可怎么走,选择哪里停下,其实都是自己定的不是么?人人都看着坤宁宫的笑话,可我还为着别人那点子闲话不快活么?”

    “娘娘是不一样的……”小玉儿心道,她竟然是不喜欢皇帝的。也好啊,不喜欢,就不会难过了。她是六宫之主,以后谁都要被她踩在下面的,也是比自己能想得开。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娜木钟的左手随意地拨动着右手上的玛瑙串子,那正是小玉儿送来给她添妆的那串,无意中被绣梅收拾出来,便带上了。

    小玉儿的眼神游移在玛瑙之上,慢慢转到了娜木钟的旗袍下摆,绣纹是很精致的海水纹,同海蓝色的缎子相互辉映。她曾经以为娜木钟像自己,可是娜木钟却渐渐地往大玉儿的样子去了。年轻的皇后坐在她眼前,最盛的年华,最好的样貌,连坤宁宫都因为她生辉似的,不由地升起了,这才是皇后的感觉。

    老了……自己的青春都耗在了多尔衮那一个男人身上了,比起大玉儿高高在上的太后地位,皇后给她的刺激更大。

    娜木钟缓了缓表情,看到了小玉儿眼里的迷茫,本以为她需要一点时间调整,结果小玉儿忽然起身行了一礼,“奴才今天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摄政王尚无子嗣,奴才还请娘娘这次选秀替王爷……”

    娜木钟心领神会,扶了小玉儿一把,“福晋所求之事,本宫自会尽心。等秀女大挑的时候,一定挑了好的指给王爷。”

    惦记着选秀的不只是八旗,因为心上人也在待选之列,福临当夜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区了坤宁宫,开口第一句话是,“你记得别把乌云珠指给别人。”

    “最后自然是由皇上同太后定夺的。”娜木钟顺从地答道,谁知道下一句话就是,“别给多尔衮指了。”

    没有任何理由和解释,命令式的一句话。娜木钟已经卸去护甲的手微动了一下,今天下午的谈话已经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果然坤宁宫里是有背主的了。

    她飘了一个眼神给乌兰,果然乌兰的脸色也很难看。主仆二人对视的瞬间,已然生出了四面楚歌之感。一个周围全是他人耳目的皇后,哪怕娜木钟无心扒住皇帝,但这也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在福临眼里,娜木钟第一次是推脱,第二次居然干脆沉默了,着实可恨,当即一摔杯子道,“朕同你说话呢!听见没?就算是多尔衮断子绝孙,朕也绝对不允许你给他指一个秀女!”

    在绣杏的搀扶下起身下拜,“臣妾谨遵圣谕。”

    “哼!”福临拂袖而去。

    “秋韵去送送皇上。”娜木钟毫不在意地开口道,自己往里屋去了,“服侍我歇了吧,倦得很。”

    秋致默默地退在一边,看着乌兰姑姑领着绣杏绣梅两姐妹上前伺候娜木钟,心里想着怎么把刚才的话传去给苏嬷嬷,她平日轮不到近身伺候,因此空闲的时间倒要多一些。

    这一世,没有一个傻呼呼的十一阿哥求娶乌云珠,却又多了一个安亲王岳乐。

    他和乌云珠同师学画,都承自那位吕师傅,如果不是乌云珠一直对福临念念不忘,他早就去向鄂硕提亲了。

    那天在马车外,他守了很久,听着乌云珠的哭声慢慢低下去,他轻声道,“我送你们回府吧。”

    他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既然皇上伤了乌云珠,那他又何必做什么成|人之美的君子!

    送两位格格到府之后,他直接求见了鄂硕,正巧遇上鄂硕来请他的人,他一推门,鄂硕轻声道,“王爷来了。”

    “今日我来是为了乌云珠。”

    “臣请王爷前来也正是为了小女。”鄂硕的脸色很是憔悴,无奈的中透着坚决,“臣想将小女托付给王爷。”

    “我以我的爵位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乌云珠此时还靠在孟古青怀里落泪,她心里只觉得福临已经背叛了她,转向娜木钟去了,她也是见过的娜木钟的,她那样的好看,福临怎么会不动心。

    所以当鄂硕福晋过来跟她说安亲王提亲一事的时候,她竟然点头同意。

    孟古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乌云珠你疯了?!”

    “姐姐,我没有疯,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我的热情,都已经随着他的大婚而葬送了。”乌云珠悠悠地合上眼,福临你背叛了我,我便转身走吧。

    22第 22 章

    安亲王已经有福晋了,所以乌云珠纵然肯嫁,安亲王纵然怜惜,也只能娶她当自己的侧福晋。

    福临好不容易等到太后肯放自己出宫,匆匆忙忙就往鄂硕家赶,出来的却是孟古青,“皇上您还是走吧,乌云珠不愿意见你。”

    “怎么不愿意见我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大婚的事不高兴,可是我……我和皇后没有圆房啊,我是有苦衷的。孟古青你替我说说好话,让她见见我,我亲自给她解释!”福临登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皇额娘已经答应了,只要乌云珠进宫,就是贵妃,也只比皇后差一点儿,后宫里的人都在她下头呢!”

    孟古青一叉腰道,“你以为我妹妹是看中你是皇上才喜欢你的么!什么贵妃位,她才不稀罕。有苦衷?皇上怎么不早些来说,你说没有……谁知道是不是骗人。”

    说着一张脸通通红,福临又道,“孟古青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快帮帮我。那时候我被皇额娘关在宫里,她拿乌云珠的命来威胁我娶娜木钟的,就算我……就算我求你了!”

    就是皇帝再温和,也是九五之尊,如今他却为了乌云珠这般小心翼翼开口相求,这让孟古青对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更是感动不已,同时也暗暗懊悔自己没有遇上这样的男子。

    “好吧,您等着,我去看看乌云珠肯不肯改主意。”孟古青一推门又就去了,丝毫不把鄂硕家看门的几个下人当一回事。

    乌云珠正靠在床上发呆,她没有病,但是却病的很重,整个人没有一点活力,像是枯萎的玉兰花卷起了黄褐色的边,孟古青轻轻地推了她一下,“乌云珠,他来了。”

    “哪个他?”乌云珠气若游丝,眼神还是幽幽的。

    “就是……就是皇上,他还拉下脸来求我了,说只要你进宫就封你当贵妃。”孟古青咬了咬嘴唇,“要我说,他也是被皇太后逼的,你就见一见他吧。”

    “有什么好见的,我也是有人家了的。”乌云珠闭上眼,原本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又淌了下来,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虽然她不在乎什么分位名分,可是她却不能忍受自己的爱情被渐上污点,“姐姐……爱真的是太疼了……”

    孟古青不知怎么的,就把皇帝跟她说的别的话给隐瞒下来了,又劝道,“你也太犟了,皇上说不定是有苦衷的呢。”

    乌云珠苦笑道,“有苦衷么……那现在我也有苦衷了……你就这么回他去吧。”

    福临来回踱了好几圈,好不容孟古青出来了,得到的消息却很是不好,“她不肯见你……老实同您说了吧!鄂硕大人准备把乌云珠嫁给安亲王做妾,乌云珠自己也是应允的!”

    福临的脸色顿时阴冷下来,沉声问道,“你是说安亲王岳乐?他们不是只是知己么?”

    “回皇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孟古青被他一下,心里不免又怨了一下,给谁皇上当贵妃是妾,可给安亲王当侧福晋不更是妾么?自己这个妹妹也实在犟过头了,拿自己的一辈子去和皇上赌气。

    “朕知道了,告诉她,别想着可以嫁给别人。”福临的阴冷仿佛只是一瞬间,一眨眼又成了那个沮丧的少年。

    马车在福临的催促下,飞也是的回了宫,跳下车,福临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望着坤宁宫去了,进殿便喊道,“你明明答应会把乌云珠留下的,怎么待选侍女还能定亲了?你又搞什么鬼?以为把乌云珠嫁给别人了,我就会喜欢你么?”

    苏茉尔正替皇太后送赏赐回来,被皇帝一下,险些失手砸了手中的玉盘,语带责备地道,“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选秀还没开始呢,您就算瞧上谁了皇后也变不出来啊。您这毛毛躁躁地在坤宁宫就是一通喊,让人知道了,皇上的?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