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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龙床第38部分阅读

    盘子里的精致小糕点。这是他让厨房的师傅特意制作的。

    “张嘴。”

    眼前的人乖乖的把嘴张,墨然原本已经靠近又采嘴边的手突然一转,打了个圈绕了回来,转回了自己的嘴前,墨然睨眼看了又采一眼,见她已经闭了嘴巴,正鼓着脸气哄哄的看着他,他轻笑了声,手腕一动,糕点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嘴。

    咀嚼了两,道了一声:“味道果然还不错。”然后一下子就捏紧了又采的下巴,逼迫着她张开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我来喂你。”

    又采被他的动作惊吓的忘记了动来消化。

    “怎。”他不满地抬起头。“你想被噎死吗?”

    又采这才回过神。用力地吞吐唾沫。还:吞两下。突然就用力地用手捶打自己地胸口:呃呃。”

    墨然不由地脸一下子白“怎么了?”

    又采伸出手摇了摇。示意没事。一面却用力地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咽口水。墨然急了一会儿。终于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也就一眼看出了又采是噎到了。一面紧张生气地同时。不由地又生出一些啼笑皆非地感觉。这个人真是活宝。

    他替她顺了顺气:“咽不下去就咳出来。不要一下子想着咳出来。一下子又想着咽下去。”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来一两句话来吓吓她。“你再不快把东西弄出来。等下堵住气管。小心把管子撑破。”

    “……管子撑破。很痛吗?”在她咳出了东西之后。她还不忘问他这个问题。

    他煞有其事的回答:“痛的,就是有点恶心。”

    因这恶心这一词,又采自动自发的联想到了很多恶心的东西,比如说刚才她要是真的没有把东西咳出来,那么,那个东西就会慢慢的在喉咙里被腐蚀,又或者一下子就把血管给撑开了,当场她就血飚千里……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摇了摇脑袋,企图把这些恶心的念头给甩出脑袋外,但,没有想到,这么一甩,却甩出情况来。

    身子摇晃了一下,有点站立不稳,幸好墨然眼疾手快的托出了她,这才没让她失足跌倒。

    “怎么了,头疼?”有点小紧张。

    站了一会儿,抬头来,笑容明晃晃:“没事儿。”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真地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墨然暗自皱了皱眉毛,不过一会儿就松开了,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去。”也管这借口是否拙劣,就这样先一步离开了屋子。他还没有瞎,看的出来她现在忍痛忍的快要崩溃,他要赶紧把大夫找来,替她看看。

    然而门刚关上,立马有人将他一把拉了过去。墨然手一滑,刚想挣脱出来,那人手再次一紧,压着声音急急道:“不要动!”墨然手一僵,之后却再也没有放抗,由着那人带着走了。

    来人将他带进了他的书房,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一直背对着他的墨然突然回过头来:“怎么,你出来一趟,就什么话都不说?”双目澹澹,目光甚是有神,还含着一丝不屑。

    那个人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像是笑了一:“你知不知道,你输就输在了你的这种眼神。”顿了顿,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才接着道,“把什么人都看轻,这也就是你最大地败笔。”

    墨然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转了一个话题:“怎么出来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再不出来还行吗?”他笑着反问他。

    墨然突然就有些疲了似的揉了揉额角:“你永远都能这么准确的把握我的心理。”

    “当然,我们是兄弟嘛。”

    “把你脸上罩着的东西拿下来,我看的心烦。”

    “看我的样子不就是像拿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嘛,有什么好看的。”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人还是依言将照在脸上地纱布摘了下来。

    缓缓的,纱布下地脸,暴露在空气下——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漂亮的,有些熟悉,熟悉到,有些分辨不出真假。

    然笑了一下:“云儿,这些年,你长得还是这么像我

    南浦云也跟着笑了一下,笑容有七分像:“哥,你说话还是这样伤我。”墨然哼了一声:“这么些年,你也该习惯了。”

    南浦云突然道:“是啊,早就习惯了。

    南浦云是华容第二胎,也就是墨然嫡的弟弟。

    华容这一生总共生有二字,第一子南溟,诞生时天降异彩,曾有帝王鸟盘旋于顶,迟迟不肯离开。

    第二子南浦云,同样有天公作美,帝王鸟如期而至,但因其面目有七分肖似墨然,且年纪又比墨然小,时以很多事情,明明做得并不比墨然差,却处处被他的风头掩盖。

    墨然登基,南浦存在就显得更加尴尬了。有很多人甚至会错将南浦云认成南溟帝,这还得了,一个山头尚且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一个国家?所以南浦云和南溟约法三章,有他南溟存在的一天,南浦云就只能活在暗处,永远不被人所知。

    “又采地毒只有九歌能解。”云指出事实,“而你现在却不准备放她走,而且、”他找了个位置,舒服的坐了下来,又接着道,“而且,现在国家地形势,根本由不得你再颓废下去,又采和国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如今矛盾化,已由不得你不选择。

    墨然开话锋:“我知道又采的毒只有九歌能解。”

    南云挑了挑眉,不语。

    “我也地的确确不想走。”

    “……你很自私。”

    “是。”

    “那么你地意思就是说,你——选择了又采,弃了国家?”

    南浦云等了很久,都没有到墨然回答的声音,直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才哑声道:“我不知道。”

    南浦云突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这一声停顿的特别长,之后,他才别有深意的说,“所以,我已经把又采送到九歌那里拉。”

    话刚说完,猛地对上了一双喷火的眼睛。

    南浦云微愣:“哥,那个女人真的让你改变了这么多吗?你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从容了。”

    他低声骂了一句:“从容,我早就在八百年不知道从容是一个什么玩意儿了。”

    “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了吗?”

    “又采,我要又采!”他不要皇帝不要国家,什么都不要了。

    他笑了笑国家我来替你看管。”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墨然凝眸看了他一眼,“你比我~适合这个位子,压抑了这么多年的野心,会让你替南溟开疆扩土地。”

    “我没有野心。”

    他不理他,一味径自说道:“我只是很抱歉,把江山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是一团糟,要你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没有野心。”他固执的道,“我只是希望你认可我,这个愿望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墨然说:“我知道。”

    南浦云一噎。

    “我知道的,可是你也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把脖子扬的太高,所以,错过了很多东西,也不屑关注那些东西,一味只想着怎么样把脖子扬的更高,而现今……”他苦笑:“我吃到苦头了,有人给了我狠狠一闷锤,让我不得不低下头来,所以我一下子就看清了很多东西,很多我原本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看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珍贵,而我一直在追求地东西,竟然是一文不值。”

    “所以你文不值的东西交给我了。”

    “谁说一文不值,前一刻我不是正在犹豫选择哪个吗?”

    南浦云淡淡指出事实:“可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它,既然放弃了,那么此刻它在你的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的。”

    “……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墨然笑,“所以现在,我要去追又采了。”

    南浦云拦住他正要向外走的脚步,“你知道九歌的窝在哪里?”

    “不知道。”

    “欲速则不达。”他叹了一口气,“等几天吧,等五音十二律传来消息,你再去也不迟,现在她还不会有危险的。”

    “五音十二律吗……”正确说来,现在应该叫做四音十二律了。这样一想,心下又是怅然。

    南溟四年,南溟退位给其弟南浦云,自此,西潜,东隅,北辰三国联合起来长达三个月之久的叛乱被平定,三国云气耗损极大,南溟也正式开始步入发展黄金时期,一时,四国鼎力之势被打破,南溟已强硬姿态,独领风马蚤。

    而南溟史上,曾经风光无限的南溟帝,却突然失去了声息,连带着那位史上从不被提起地又采姑娘也一并失去了踪迹……

    【宫篇】完

    第一章 关于喜欢的大讨论

    今天回到家是在太困倦了,迷迷糊糊中码完字,先传上来,改错字明天再进行,先小小偷下懒,=_=困啊

    “你是谁?”低沉的嗓音在空旷昏暗的坏境下显得格外低沉魅惑。

    “我是谁?”停了很久,那有些迷惑不解的声音才重又响起,“我是谁,我不知道啊。”

    那人轻着声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笑声从唇齿之间漏了出来:“你叫又采。”

    “原来我叫又采吗?……”

    “恩。”

    “那么……”

    “有什么不明白吗?”那人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又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口:“那么。你是谁呢……?”

    “呵呵……”他笑会儿。才终于停口。“我是九歌。”

    “恩。”他信口胡道。“我是你主人。也是你地丈夫。你喜欢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他不过是心血来潮。一时胡说地罢了。可是即使是胡说。他也知道这胡说地结果是什么。

    又采跟着重复:“你是我地主人。也是地丈夫。我喜欢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嘴巴像是不禁大脑思考。自己就张嘴说了这些话似地。事实上。她地眼睛无神。里面空荡荡地。此刻看着九歌。九歌地脸就出现在她地瞳孔里。九歌有些变态地想。这样挺好地。她地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墨然地身影了。

    墨然。墨然……

    墨然此刻正扎在茫茫荒野。

    十二律汇集总结了关于九的所有信息,将九歌的老窝定在了临近西潜国的某一片沙丘上。

    这一带人烟稀少,又是苗疆蛊毒繁荣之地,到处都是黄沙遍布,连一株绿色植物都鲜少看见。当地居民厚布蒙面,阻挡风沙进入口鼻,路上随意碰到一个人,都是用蛊地好手,一个不小心,什么时候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

    这地方虽然不大,可是却也的确不小,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找一个人,真和大海里捞针没有什么分别。

    起先他还会逢人就问:

    “,老伯,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头小小,喜穿红衣的姑娘?”

    “大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这样高,做事说话有些孩子气的女孩岁模样吧。”事实上又采已经二十一了,年纪不小了。

    结果几轮稳下来,人家不是不理他,就是冷冷的瞅着他,他几趟问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偏偏越是心急就越是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等他冷静下来考虑清楚了,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九歌又岂会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窝点建在明面上呢,恐怕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寻人,早就打草惊蛇,被人盯住了。

    这样一想,便觉得真的有人在背后监视着自己。

    他笑了笑,装作不知,紧了紧环在腰间的软剑,抬步,然而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随着自己走动,也响了起来。

    他有些惊愕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现在地人,水平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下子就被发现,当人们都是白……

    背后那人见他不走了,也停了下来,猛然间想起自己是监视来的,怎么能这样光明正大呢,于是匆匆的又躲身于一块完全不能遮挡她身形的石头之后……

    墨然侧了侧头,扯起嘴还想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笑,接着什么都没有做,转身就走。素质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啊……一边走一边摇头……

    果不其然听到脚步声又地想起,墨然又停下,身后没了声,墨然走两步,身后那声音同样走两步……接着样来来回回,墨然玩的不亦乐乎,然后身后那人却先沉不住气了,噌噌跑到他面前,伸起一根食指,大大咧咧的指着他的鼻子,开始质问他:“你要走就走,要停便停,走走停停算什么?!”

    墨然正想回答,干卿何事,猛然一抬头,却是彻彻底底的惊骇了,惊得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语有云:千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墨然在回过神来之后,暗自偷偷地将这句话奉为经典,准备日日拿出来咀嚼品味,看着眼前一身~立在黄土里的又采,有一种失而复得地喜悦轰的如决堤地洪水,汹涌开来,一时感慨万千,竟然怔在了原地。

    又采被人这样盯着,心里已经是大大的不满,见那个人不仅盯着她,而且一盯就是长长一段时间,她终于忍耐不住,大力拍了一下他地肩膀:“我说,你没毛病吧?”

    不是她,直觉的想摇头否认,墨然

    她看了很久之后,终于也看出不同的地方了。又采陌生的眼神看着她,陌生的好像他根本不存在——那种眼神他很熟悉,因为这是从前他的眼神,他看别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叫目中无人。

    “你——不认识我?”白皙的手指竖起来,正指着自己。

    毫不在乎的口气:“哦,你是谁?”奇怪,她做什么要认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她认识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主人,她的相公,她美丽无双的九歌。

    原本今日又采是没有出来的机会的,可是九歌突然说要放她的假,让她出去走走,缓解一下郁闷也好,她起先是纳闷,那哪里郁闷了,她明明是很开心很兴奋的啊,后来就转为无聊,无所事事的在荒原上溜达着,过了不久就看见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有些风尘仆仆的坐了过来,神色平淡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她都说了,她是无聊的发慌了,所以她跟了上去,没想到这个男人像是有多动症似的,没走两步就停下一步,停也罢了,却还会侧过头来瞧一瞧,她往往还要找到一两块躲身的石头,可是周围的大石头哪有这样多啊,这人不是明显的问难自己吗!

    等等,她似乎忘了什么。

    “又采,记得在太阳落山之回来。”

    “又采,如果阳都落山了,你却还没有回来,晚上就不给你饭吃了。”

    猛然间想起自己忘了什,顿时惊吓的冷汗频频冒出,一看天色,已经半黑,顿时吓得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哪里还管的了旁边有人在不停的叫她。

    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企图阻挡她开的脚步,她不满的回过头,说了一句什么,那人的手有些颓然的松了,她也不管,挥了挥衣袖,转眼就跑的没影。

    太阳快落山,再不回去,九歌就要生气了。

    ……

    刚才是自己听错了吗?

    又采问他:“你是谁,要做什么?”

    我是墨然,想要带你浪迹天,采采。我的、采采。

    “她已经不是你的了,你难道还没有觉悟吗?”稍稍轻浮空灵的声音从树上传来下来,“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她还是你的。”言语颇具嘲讽。

    他抬起头,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恼怒的样子:“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吗?”

    九歌道:“就是我的,怎样?”紧绷的下颚一抬,有着挑衅的味道,只可惜墨然并不上当。

    “你不喜欢她,放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在身边,就是苦恼,更何况,你现在弄没了她的记忆,这和放一个傀儡在身边有什么两样?”他已经想清楚又采忘记他的原因了,中了相思,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忘记周围所有的人和事物。

    “谁说我不喜欢她。”

    “你难道喜欢她吗?”

    “你又怎知我不喜欢她,我说喜欢就是喜欢。”九歌冷笑。

    “你不过是在胡闹罢了。”他说的很笃定,“你想证明你比我强,那么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一场,这样乱七八糟算什么。”

    九歌依旧很生气,可是再也不愿意和他在多说废话,手心里挽出了一个漂亮的诀,碰的一声,身消失在空气里。

    墨然淡淡笑了笑,自宽慰自己,欲速则不

    一连好几天,他依旧在荒原上来回晃荡,也不拿厚布遮脸,任凭黄沙吹打,不出一天,皮肤就被刮的血红,有些疼,有些痒,可是依旧不敢用布把脸包裹了,主要是怕她找不到自己。

    每次等待,每次落空,他也真的好像不着急似的,继续晃荡,然后突然意识到,既然这个地方,都过了这些天了,却仍旧没见他们出现,估计是要他换个地方,碰碰运气了。

    他记性一向很好,很快便记起来,又采离开时走的向,循着记忆,慢慢的朝那一块地儿走去,然后走着走着,面前的路却慢慢狭窄起来,分成了两个岔道。

    这样真恶心,他有点泄恨的想,好好的路遥做成两条,一条走错了还有走第二天,如果能以逸待劳多好。放弃皇帝这位子之后,他的脑子里时常会蹦出这种好吃懒做,倘若现在又采在她身边,那该多好,这样他们两个可以一天到晚窝在一起,然后齐齐变猪,每天只知道吃睡,生活自在逍遥。

    当然这些也只是想想,脚已经先一步朝着左边那条小路走了过去。

    你问为什么是左边,不是右边?墨然回答:因为左边那条路离我更近一些。(|||)

    第二章 你怀孕了

    然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安静的走着,脸孔惯情,却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的笑了笑。

    这两天他居无定所,常常是走到哪里,就睡在哪里,往往一夜,背靠着大树,一晚就这样过去了,醒来头疼脖子酸,却还是能一眼看到身边压在石头下的纸条。他知道是谁放的,拿起来粗粗浏览了一遍,然后不在意的往旁边随意一扔。

    无非是在说,现在大军压境,南溟岌岌可危,把情况说的严重非常,他只是觉得好笑,一点也不担心。其实南浦云有一点说的没错,他在意的东西,是怎么样都不肯放下的,他如果不感兴趣了,便是当真云淡风气不在意了。

    现在,国家怎样,和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有南浦云,他相信他会做的比他更好。

    低头默默走着,突然脚步一滞,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头来。

    入眼所见的是的红。

    他顺着红色,目光渐渐晚爬,然后就看到又采的脸。

    又采直视他,一点也不回避,他弯了弯眉眼,笑得可爱。又采突然别过视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双手开始摧残身边的杂草。

    他这才抽出时间来看周围,很偏僻的一个地方,空无一人,再远处有狼烟升起,衬得此情此景有那么些凄凉诡异的味道。

    他缓收回视线,打量起眼前的她。又采坐在一棵枯黄的只剩下两三片叶子的树上,风一吹,又有一片叶子飘飘悠悠的落下,在黄沙上落了家,树叶枯黄,落在黄土上,几乎分辨不出来。

    风稍停了些。又采竖起一根手指。缓缓理了理被吹乱地头发。仍旧不看他。然而头发刚理到一半。又是一阵风吹来。才理顺地头发立时又被扬起。墨黑地头发高扬在空中。滑出一道有些凌厉地弧线。却也艳丽。

    墨然这才发现。今日她地色。就和她地红衣一般。红地有种别样地诱惑。不得不说很好看。却也突然觉得。红地有些陌生了。

    此刻他们。简直就是形同陌路。

    那片原本危险悬在树梢间地叶子突然晃了晃。眼看着就要落下了。又采两根青葱似地手指快速一夹。叶子已经在她地手中。现在。这棵树上。就真地是光秃秃地了。

    她看也没看那片树叶一眼。随手一扔。又开始拔起了紧紧缠绕在树上地攀援类植物。

    墨然一动不~地看着她。墨黑地眼珠随着她地动作而动作。嘴角始终似笑非笑着。一点也不嫌枯燥。

    突然有一块小石子拍打着擦过脸颊,他龇着牙表情有点凶神恶煞,这两天被黄沙拍打着弄得脸异常敏感,就连笑得大声了,拉扯嘴角的弧度有些大了,脸上的皮肤立刻就像撕裂一般,疼得让人有种换张脸地感觉。可是疼都疼了,在看到又采的那一刹那,就又都忘记了,此刻被这石头拍了一下,痛感立马回来,嚎叫着抱怨。尽管这样,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地表情,眼神淡淡的,也只有在看向又采地时候,带了那么些笑意。

    这算不算千里追妻?

    慢吞吞的从衣袖里将厚布找了出来,循着记忆,仿照着过路见到居民绑带厚布地方法给自己带上,却感觉带上之后反而更别扭了,他一时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原来厚布带上是这样的感觉,还不如不带呢。却没想到旁边传出扑哧一声,坐在树上晃荡双腿的又采突然回过头来,笑得一派纯真:“,你这人真笨,连厚布居然也带反了。”

    带反

    他又慢吞吞的把厚布从脸上摘下来,对比着正反面,才终于得出结论,点了点头,他甚是认真的道:“没错,是带反了。”没有一点羞愧的样子。

    怯——又采又回过头去拔草,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他:“,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回答:“哦,没有。”忘记其实未尝不好,说不定能来一场美丽的重遇,往日那样的日子虽然不错,却也还是痛苦偏多,忘了便忘了吧,反正他很有自信她还能再次喜欢上他。

    又采不说话了,歪着头在想什么,墨然问他:“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昨日九歌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他轻轻转了转套在左手中指上的黑玉指环,笑容不改:“哦,你是怎么回答的?”

    又采很聪明的没有中了他话里的圈套,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避开话题道:“九歌会这么问,证明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可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今日也就在这里等着问问你,但是既然你都说我们从前不认识了,

    是歌在耍弄我了。

    ”

    “九歌时常耍弄你吗。”

    她又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嘴巴抿的紧紧的,显然是不想告诉他。他心下觉得愉悦,以往怎么都没有发现她这么聪明的呢,以前在他眼里,她多少是有点迷糊的,今日他三番两次装作不经意的打探,她却能敏感的察觉出来,然后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他在欣慰的同时,多少还是有些伤心的。

    有必要强调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了,现在他的地位,可万万比不上那个据说又是她的主人,又是她的相公的九歌大人。

    真是变态,做什么要和他抢一个妻子?最好最后不要败在他的手里,不然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下十九层二十层地狱了。

    面上却仍是笑的一派春风斜阳暖草的温情模样。

    又采突然眨了眨眼睛有木然的盯着他,看了很久,好像忘记收回视线了,直到墨然轻轻咳了一声,她才强装不在意的扭动了一下脖子,逼着自己转过头来。刚才一瞬间,这个男人很美啊(),真是罪孽,又采想。

    猛然间看到色,又是快要全黑的样子,震惊的同时不由的开始感叹时间如梭,快如流水,明明她是中午一吃完饭就坐在这里等他了,可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就已经夕阳西斜了。

    这里的太阳落山很漂,有一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宽广感,男儿看到顿生一股豪情,女儿家看了,多半是要感动的哭哭啼啼了,这时又采喃喃的说了句:“以前他的心里,驻扎的也是这般景象。”说完自己似乎也怔愣了片刻。

    墨然过头若有所思,随即又淡淡的笑开了。又采嘴里说的‘他’,也就是他,可惜是过去时的他,不是现在时,现在的他,眼里心里,驻扎的只有她又个人,而她的心里,却早已没有了他。

    没关,又是云淡风轻的笑,报应总是来的太快,他现在是在还债,她不认识他真的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直这样相信,所以从来没有担心。

    以前,他和她说过,他向往是那种征战沙场,以铁蹄纵横四方的豪情感,那种抛头颅洒热血,抑或只是坐于军帐中运筹帷幄,视大军压境为无物,君临天下的霸气。而那样的豪情霸气,自然是要长河落日圆这样苍凉的背景,才可以衬托出那筑起英雄的光荣的,是那样惨烈的血的代价。要成为战场上的英雄,登上那座顶峰,也必是由千万人筑成的血的阶梯。

    墨然怔神的片刻,又采已经由迷雾中转醒,看了那个漂亮的男人一眼,随即双脚一弹,从大树上跳下,三两步跑远了。

    墨然苦笑,居然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他摇了摇头,靠着大树坐下,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又采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瞧了一眼,九歌和衣闭目斜斜的仰躺在躺椅上,呼吸清浅绵长,床边一株红色的不知名的花儿冒进屋子里,枝干摇摇晃晃,抖落一身的花瓣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肩头,衬得他眉目越发宁和,可是怎么看来,都是有那么些妖冶的味道,还有那么一点阴郁,又采不期然的想到,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刚才那个人……

    一定会很漂亮。

    然而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她压下去了。

    九歌说,他是他的相公,有他在一天,就不许也能想其他男人。

    蹑手蹑脚的准备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听到背后幽幽的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又采。”

    她只好回过头。

    “这都几时了。”

    她撇了撇窗外,很好,天已经全黑了,她如实禀告情况,九歌点点头:“吃了吗?”

    肚子叫了一声,她瘪嘴:“还没。”巴巴的看着他,期望他那张嘴里能再蹦出放她吃放的字句来,只可惜之歌又好像睡去般再不言语。

    又采很委屈的看着他。

    九歌说:“你今天回来晚了,所以不给饭吃。”

    又采顿时悲凄万分,赌气的转过身,正要走,脚一软,跌倒在地,九歌冷的看着她,任凭她跌坐在冰凉的地上,从始至终,没有一点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又采缓缓的站了起来,也没有说话,走了出去……“等等。”九歌看着她,“过来,我来替你把把脉。”

    又采依言走了过去。

    九歌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过了很久……

    “你怀孕了。”

    第三章 杀了墨然

    说:“你怀孕了。”

    又采傻傻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呆呆的问:“九歌,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我没有听清楚。”

    九歌却突然背过身,讥讽、不屑、嘲笑……齐齐涌了上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落入又采眼里,又采晃了一晃,扶住了背后的大红桌。

    空气凝滞的好像不再流动,此刻仿佛是呼吸也是一种罪孽,她向前移动了一步,企图说些什么,可是原本走在前头不远处的九歌听到背后的声音,突然身形变换,移动到了距离她很远的地方。他站在另一处冷冷的看着他,笑得意味不明。

    为什么会怀孕,她和谁的孩子——不是九歌——但是,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九歌手指一弹,原本掩着的香炉突然袅袅升起一抹烟来,烟雾并不浓厚,散发出来立刻消失在空气中,只余下淡淡一抹的香甜气味——九歌喜欢味道浓烈的香料——又采就是这浓烈的代名词。

    烟雾一圈一圈的缭绕在鼎盖,然后再缓缓的散发出去,幽幽的,慢慢的扩散……

    又采的眼睛像是困倦般,努力的张了张,却最终还是闭上眼,脑袋一晃,就要跌倒在地,原本离她很远的九歌却突然闪了过来,伸手一接,又采刚好落入他的怀里。

    “你怎么就会怀孕了呢。”他喃喃自语。

    “又采。又采。”

    一阵香风吹拂耳朵。有些痒。但很舒服。

    可是。在睡觉啊。声音可不可以小一些……声音却继续不停:“又采。醒醒。又采。”又接着吹起。风随着气席卷进鼻子。有股甜腻地香味。滴溜溜在鼻尖打了个转儿。溜进了气管里。顿时神清气爽。头脑一片清明。

    可是。毕竟是没有睡到自然醒啊。多少还是不满地。嘟嘟嘴。掀起眼皮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准鄙视你一辈子。

    入目是九歌地笑脸:“醒了?那就到这边来。”拍了拍床地左边。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过来。她稍作迟。然后便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

    九歌摇了摇头。还不够。再靠近些。又采茫然不知所措。恩恩?什么意思。

    九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压在被子上,又采要起来,九歌眼睛闪了闪,说了声‘不’,又采就没声了。

    突然,九歌不经意的拿脸蹭了蹭她的发顶,假装无意地问:“恩,还记得上午的事情吗?”起先她的眼神多少有些不解,可是一看到九歌地眼神,然后听到上午那一词时的震惊,于是便猛然想了起来,原来,原来……那件事情并不是梦。

    头朝下把脸埋在被子里,以为九歌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她又岂会知道,九歌要看人的表情,向来不是看脸,脸孔也有可能是假地,更何况表情?哭的时候可以笑,笑的时候可以哭,人心那么复杂,又岂是看脸就可以以偏概全的?

    又采在哭,他知道,肩膀颤抖的这么厉害,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难过,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安慰没有嘲讽,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地看着,双手着魔似的一边又一遍缕着她地头发,看着白玉般的手指在她乌黑地发丝中穿梭,简直就是一种视觉的美。

    如果配乐地不是那隐含着似啜泣非啜泣,似哽咽非哽咽的声音的话,想必这情景又该美丽多了。

    有一个侍女不知死活的跑进来送茶,九歌从手指和黑发中收回视线,淡淡的将眼神落在侍女的身上,侍女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现在那只手有些紧张的托着茶壶,有些微颤抖的斟茶,看见他在看她,顿时更紧张了,脸颊却泛的通红。

    侍喜欢他——他好笑的得出结论,眼睛笑眯眯的,嘴角的弧度却有些冷冽冰冷,像结了一层霜似的。

    在侍女快要将水倒满的时候,九歌突然出声:“来人。”声音不轻不重,出口依然有一股香风,随着呼吸间的频率散发开来。

    立刻有人乖顺的低头出现在门口,听着命令。

    “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拖下去,先大个五十大板,然后拨去衣衫,扔到男人窟去。”

    男人窟是月令男子用来泄欲的地方。

    女子若是到了那里,结局八成是个死,而且还是惨死。

    门口那人睫毛微微颤了颤,刚开口说了一个语气抖的不成样子,他稳了稳音调,整了整面色,等到恢复正常后,才没有什么表情的应了声是。

    女人一听,立刻就傻了,哭着喊着就准备奔到九歌身边求饶,然而求饶的话还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九歌眉头一皱,门口那人立即冲了过来,立马将她带

    :,女人死死用手指抓着地面,一面哭喊着:“我不死也不要去那里,主子饶命,我再也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奴婢保证没有下次,绝对不会碍着主子的视线,只求主子能放过我一命!”

    九歌听到这话,头低的更低,肩膀微颤,有笑声从底下传了出来,他闲适的把放在地上的脚抬到床上来,松松垮垮的和另一只脚交叉,然后就闷笑着对一只不曾抬头,肩膀却始终颤抖的又采道:“采采,你听到了吗?有人求我放过她。”笑了笑,“你说我可能放过她吗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

    侍被拖了下去,临走时,哭喊声惊天动地,凄惨的吓人,惊得又采越发毛骨悚然,冷汗出了一声,她突然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九歌:“我……”

    “恩?”他笑得没有一点城府的样子,又采却觉得有些吓人了,九歌善解人意的道:“杀了墨然,我就放过你——和你的肚里的东西。”

    肚里的、东西。

    九歌根本不把她肚子里的生命当作人来看。

    墨然,墨然,这人是谁,为什么字句缠绕在口里,有口齿生香,缠绵悱恻的甜蜜感觉,然而不容她细想,九歌已经将挂在墙上的她的红鞭扔了过来,她伸手堪堪接住,就听见他道:“晚饭前回来,如果杀不了他,你也就——哼。”

    没关系,又是云淡风轻的笑,报应总是来的太快,他现在是在还债,她不认识他真的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直?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