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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24部分阅读

    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不谙水性之人,便大呼小叫在江流里,垂死挣扎模样,与岸上对峙之人相映成诞,荒谬已极。二人被江水冲着,很快便到了大船前面,却相继沉了下去。看得一干道士眉头紧皱,引得对方幽煞门人,哄堂大笑。却另有一些人,也在心里暗笑着。便是笑无常严俊华,与祁开顺等人。知道这汉江双蛟龙兄弟俩,肯定是去使坏去了,可笑一干幽煞门徒,仍蒙在鼓里笑人痴癫。有会水性的道士欲救,却被人拦了下来,复看见有人耳语天龙掌门,任九霄看出疑点,莫不是会水性之人,意欲凿船?便连忙大喝道:

    “弓弩手射死他们!”也飞身纵到船上,指挥手下,往水面搜寻,哪里还见有人。此时船已经离开岸边缓滩,慢慢进到了江心,水势渐渐喘急,任九霄心里仍狐疑不定,暗衬:“难道是多心了?”

    “没有发现敌踪。”属下陆续来报。任九霄这才淡定,看着渐渐远去的武当派,心下慰然,却听岸上嬉笑之声喧嚷,然后水面七八丈远,窜出了两个身影,如水下蛟龙翻飞,复立于水中,咔咔大笑着,看着船上之人,不正是方才落水那二人么?大惊失色。

    船,便忽然,微微摇了一下。

    第六十一回 壮心不已

    书接上回。

    正邪交锋于汉江畔,双蛟龙兄弟俩,水祥龙与水清龙,在幽煞门欲驾船离去之时,诈疯跃入江中,做溺水之状,惹得一众幽煞门徒幸灾乐祸。实则二人施展水性,潜到船底凿穿了俩大窟窿,待船行至江心,二人这才窜出了水面,于七八丈开外,看着即将沉没的大船哈哈大笑。至此这俩位爷们,才在涛涛江流里,展露出了真容,一身如鱼得水的功夫。任九霄心知不妙,气急大喝:“放箭!”弓弩手们急忙强弩连射,不等利箭飞来,兄弟俩一头猛扎,噗通有声,钻入水里无影无踪。再出现时,已经是二三十丈开外,恣意神采飞扬着,嘴里呜呼长啸,撒了欢般矫健急游,忽而如河豚逐水窜出江面,再几个猛扎,便远到了江岸。

    这边厢可糟糕了,船体抖了几下,船舱里江水直灌进来,船身便开始慢慢倾斜。一干幽煞门徒这才知道,着了别人的道道,悔之晚矣,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奔走呼喊,徒恨插翅难飞。再往前些更是喘流险急,若是到那沉了下去,纵识水性,也是枉然。舵手拼命地摆舵,希望把船靠近岸边,奈何船体进了水在下沉,不听使唤,又是险滩,真是天绝人路,眼睁睁地看着,这便将要船倾人覆的灾难。

    “掌门天尊快上小船!”黄宗兴对任九霄喊道,已经命人把船尾挂着的小舟,放到了水里。

    甲板上却挤满了人,满眼慌恐绝望的眼神,将近百十号人,一个小船最多也只能载上十人,现在如何是好?

    “轻功好的跟我来!”任九霄临危不惧,试图尽力减少人员伤亡。大声说道:“不会水性的上小艇,会水性的抱木板!”说着挥起手掌,毕生之力拍在船舱棚板上。篷的一声哗啦坍塌,碎板木条散落。属下纷纷效仿,拆起了船来,寻找一切可以漂浮之物。却更多的人争先恐后抢上小船,很快便塞满了,奋力划开去,噗通噗通挤落水的有之,却挣扎惨呼着。被卷入江流里。船倾斜的越发厉害了,开始在急流里打转,嘭的一声闷响,船身激烈摇晃。竟是撞在了礁石上,船体咯吱断裂声刺耳,立马要沉了,惊恐呼号之声四起,有人纷纷落水。

    “你们快与我铺水道!”任九霄大喝着。双手如轮飞转,往江面上游奋力掷出木板横条,远近错落,再挟上几块,便激射出去。展开了蜻蜓点水的轻功身法,竟如凌波踏步,几个起落便到了岸上。三位堂主也紧跟其后,如法炮制,竟排出了一道长长的,七扭八歪的水道,从江心延伸至江岸,皆飞身其上踏浪而过。生死关头,蝼蚁偷生,其后有多人跟上,然而水流喘急,抛出的木板很快便会被冲走,稍慢的人便在身形将欲下落之时,抛射出一块木板借力。仍有最后几个慢了的,铺出的水道已经被江水冲散,危急关头,任九霄在岸边抛出手中木板接力。如此往复,也只是得救十四五人。然而,亦有很多轻功稍弱之人,噗通噗通跌落水中,遂挣扎着被急流席卷而去,徒劳呼喊。更多的是沉船落水之人,抱着救命的木材,漂浮在浪里惨无人色,而手中无物之人,落水即被卷入浪中受灭顶之灾。方才还巍巍然偌大的舸舰,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剩一扁孤舟,随波逐流在江水中,还有那些散落在江中,载浮载沉于急流涌浪里的人。

    经此一役,不可一世的幽煞凶徒,船毁人亡伤亡大半。岸上的各路英雄豪杰,岂能放过打落水狗的机会,两三百人,在武当派的带领下,势状声威,从上游乘胜冲来,杀声呐喊声,响彻山谷。而任九霄此时,身边便只剩十几人了,相形见绌,皆方从死里逃生出来,哪里还敢恋战,急忙纵身遁逃而去。得胜的武林群豪,人心大快。尤其蛟龙兄弟俩,备受推崇逐拥,赞扬钦佩之声四起,连素来高傲的祁开顺,也忍不住抱起水祥龙,大呼英雄万岁!

    其弟水清龙,亦被数大汉,扛于肩上欢庆。

    “一直以来,都是幽煞门占尽先机与上风,屠戮残害武林中人,今日一战,天理昭昭,真是振奋人心啊!哈哈哈哈。”武当天龙掌门开心的说道。

    “没错,天理昭彰,邪派中人多行不义,终究难逃覆灭,呵呵呵。”天星真人回答道:“多亏了蛟龙兄弟,哈哈哈,壮哉我江湖男儿!”

    附议之声顿起,“壮哉我江湖男儿!”看见远处美人凤仙赞誉的目光,蛟龙兄弟俩心花怒放兴奋至极,此番扬名江湖,堪比光宗耀祖了。

    有人欢喜,便会有人愁忧。欢腾的人群中,名流剑苏培,与双枪徐闻,却是难免英雄落寞,强颜欢笑,更见佳人一笑为蛟龙,眼睁睁那无限风光尽被他人占去,心中不甘枉黯然。南通判官周亮,在苏培身旁,体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苏老弟,须知输赢有期,不以成败论英雄,你我来日方才啊。”苏培微愣,暗自惭愧,心下却感激,回答道:“多谢周大哥鼓励,在下心领了。”言毕,甚觉宽慰,释然。

    再有半天的功夫,便可以赶到此行目的地襄阳了,群情高亢,欢笑愉然众乐。马儿也慢步踢踏着,走在最前面的天龙掌门,安然里多了一份沉思。“天星师兄,你不觉得甚有不妥么?”天龙掌门问身旁的天星真人道。

    “有何不妥?掌门觉得哪里不对吗?”天星真人不明所以,问道。

    “任九霄。”天龙掌门回答道:“与上次在天柱峰,独闯我们武当相比…”言未尽,而若有所思貌。

    “掌门是觉得,此次袭击,败的太过轻易了?”天星真人笑问。

    “然也…其人多桀骜自负,单枪匹马便不惧天下,何以今日一干人马,反而善罢甘休呢?”天龙掌门说道:“虽说我们早有准备,太极两仪八卦阵。不畏强敌,但以任九霄之霸气作风,又怎会不一试锋芒呢。”

    “或许他见无机可乘。不想孤注一掷吧?”天星回答道:“他与凤仙对决时,那天蚕寒玉神功。便有所保留。”

    “他又何必保留呢?难道真得只为图个痛快?”天龙掌门说道,看了看与天木师兄,谈笑正欢的凤仙丫头,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天星真人微愣,环顾身旁,复小声对天龙掌门说道:“难不成…他认出凤儿了?…”

    天龙真人连忙挥手,止住了他欲往下说的话。复道:“若是如此,其后又怎会突下杀手呢?我只是怀疑任九霄其人,一如天寿师兄所言。”

    “哦…”天星真人恍然大悟:“上次我与他交手不多,掌门是觉得此次之人。与上次的任九霄不大相同吗?”

    “是的,天星师兄,我也只是有所怀疑,并无实质发现。”天龙掌门回答道:“这次的任九霄,虽然狂妄依旧。却是收敛不少,竟而甘心损兵折将而返,呵呵呵。”说着私下却欣然,毕竟此次,武当彩头不小。

    “呵呵。这只是开始,可惜了鹤老九,若是他千鹤门与我武当联手,也不见得会输他任九霄。”天星真人说道。

    “即使是只剩我们武当与少林,幽煞门又何足惧?”天龙掌门说道:“听说此次少林,方丈裕德大师还带来了几位,久未出山的有道高僧,不知是否昔年,文泰、文性与了改几个老和尚。”

    “呵呵呵,怎么?掌门念起故人来了?”天星真人捋须说道,却是向往神色:“当年曾比肩驱魔,而今一晃二十载,还是为了幽煞门出山,呵呵呵,我们却都一把年纪了,冥冥之中,似有安排啊。”

    “没错,蜡炬成灰赤子心,呵呵呵,修仙之人岂敢言老?太上老君只怕不乐意了,哈哈哈,驾!”天龙真人说道,扬鞭处一骑绝尘,引领群侠壮心未已。

    襄阳城,

    剑室内。

    云振龙手擎长剑,高樁立马,却是一身淋漓大汗,微颤剑锋指处,是辽定贵欲喷火般的双眼。场边两人掠阵:云兰夫与张忠予。

    各逞绝技,各尽其能,已经斗了两个时辰,却犹自不肯罢休。各自身上捆绑着三四十斤重的铁甲,要害处,也都已经是剑痕累累。

    ‘独脚饿鹤’,辽定贵用的是其兄长辽轩宇,最擅长的那一招。“为什么?为什么使不出哥哥的风采?”辽定贵心里怒斥着自己,云振龙察觉到其气息波动,突然间出手,白光闪烁,一招‘长空飞鹤’,势劲力急,直刺辽定贵胸膛而去。辽定贵长剑急封,跟着铮铮几声响,双剑相交,两人都退了一步。一瞬之间拆了三招,快如闪电。

    “辽师弟的这招,已经不输他哥哥了。”云兰夫一旁说道。

    “是的,师叔,可是他不会满足,他忘了现在是身披厚甲,若是脱了其负重,身法便会更加凌厉。”张忠予说道,手摁在腰间剑柄上,不觉用力。

    “振龙要用绝招了。”云兰夫微微紧张地说道。

    “可是已经斗了两个时辰,再勉强用,会不会伤了元气?”张忠予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鹤唳九天’便是要把自己逼到那份绝境,一怒冲冠盖九天。”云兰夫说道。

    果不其然,辽定贵此时也分外紧张,气酝丹田而目光炯锐。当云振龙剑尖缓缓提收蓄力的时候,他却先声夺人了。突然发足疾奔,绕着云振龙便是一招‘鹤舞飞扬’。长啸里,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带着一团白练,剑随身走。刹时间,仿佛整个剑室里,都是逼人的凌厉剑气。先发夺人,制敌先机。那一层层剑网,如狂风般卷向云振龙。看得云兰夫、张忠予甚惊,久斗之人,竟然还能使出这等杀气。

    铮铮剑击之声刺耳,伴着一股诡异的肃杀,仿佛箍紧人心一般的压迫,两股身影缠绕交击,剑气累盛到极致,爆发出来。刺耳剑鸣一道火星,人影突分,继而‘叮当’的一声。剑气崩溃般四散无踪。仍有长剑钉在屋顶横梁处,犹自嘤嘤颤动不停。辽定贵踉跄了一下,噗通一声半跪下来。手上却还紧紧握住长剑,插于地上支撑。低头喘气不已。而云振龙却是空手站着,仰头看了看梁上长剑,便向后倒了下去。

    “振龙!你怎么了?”云兰夫大惊,飞扑过去。

    “辽师弟!你是受伤了吗!?”张忠予则奔向辽定贵,心急如焚。

    “没事叔”云振龙仰面呼哧着喘不过气来,回应道,脸上却有微微笑意。苦笑。

    “我没事大师兄。”辽定贵回答道,抬起头来看着大师兄,赤红的双眼。

    “没事就好真的没事吗?”云兰夫说道,仍担心的在侄儿身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叨,责怪:“你们可不许给我乱逞强知道吗?!”又回头问张忠予:“定贵也没事吗?忠予。”

    “没事、没事,吓死我了,师叔。”张忠予回答他道,却看见辽定贵左手比划着。在数身上铁甲新添的剑痕:“一、二三四八八道?竟被你刺了我八剑!”辽定贵说着,泄气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懊恼状。

    “哈哈哈”云振龙仍在看着梁上自己的长剑,听辽定贵所言。仍不住哈哈笑,身体一震颤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叔叔按揉的酸痒:“你你还刺了我三剑呢连长剑都被你挑飞了我的‘鹤唳九天’,竟然敌不过你的‘鹤舞飞扬’?”

    “闭嘴!不许再说话!好好调息。”云兰夫站起来斥责道:“若不是身披厚甲,你们现在都死了知不知道?必须循序渐进,不能妄图求快伤了身体。”言下欲再责怪,心里却是不忍痛惜。云振龙闻言,便不在言语,闭上了眼睛,竟似席地而睡般,辽定贵也往后一躺,索性闭目睡在了地上。

    “竟给我胡乱逞能”云兰夫说道。

    “呵呵师弟们都这么拼命了,我的伤却还没完全痊愈”张忠予言之,心急状,仰起头,看着师弟那把长剑,一纵身法,‘仙鹤展翅’摘了下来。

    “你的手臂还不能随便乱动,展什么翅膀?”云兰夫嗔道,眉头皱了一皱。

    “不碍事,师叔,我用的是另一只手臂。”张忠予翻身落下说道,手中拿着师弟的剑。

    “练剑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招数总会有尽时,而内力永远都不会嫌多,你们明日起,不许再这么整日沉迷剑招。”云兰夫说道:“需上半日修气,而下半日练剑,懂吗?”

    “是,师叔。”“是,叔叔。”躺地上的辽定贵二人,与大师兄同声应道,人却还是闭目调息状。

    “先生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如此修为。”张忠予说道:“想来又怎能让我们心存懈怠呢。”

    “嗯,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也要在知道,此时你们身上肩负的职责。不要一心为了复仇,要更多想想,光复本门的重任。”云兰夫说道,心里忽而心生怆然:“世间之仇何其多?偏要你们杀身成仁吗?一执之念,可以让你们勇往直前,也会让你们黯淡光华,所以切记那一‘勇’字,也需刚柔相含,则可无往而不利矣。”

    “是,师叔。”张忠予回答道,却看见了辽定贵与云振龙,眼角无声滑落的泪滴。

    云兰夫深叹一气,继续说道:“我们千鹤门,也曾经有成百上千的门徒,鹤舞飞扬更恣意逞强,为武林道义,管江湖不平,孤鹤长唳于九天。在我们师兄弟里,而今会此绝技之人却尽死,唯剩我一人不会,苟活至今。由是让我时常反省,是否过钢者易折,善柔者才不败?你们瞧那先生,如此高强深湛之人,却益发君子怀柔似水。所以,你们不要怪师叔愚钝柔弱,我只希望你们,不管谁先掌握了‘鹤唳九天’的绝技,但做为一派掌门,还要多想想,若是你们这次也战死了,家里未更事的师弟师妹们,还有谁看可以教他们‘鹤唳九天’?”云兰夫言之,竟然气结伤魂状,英雄落寞。“苟活之人早有追逝者之心我却问你们,除了复仇?你们谁人心里,真正把光复我千鹤门为己任?嗯?这才是临出门时,你们师傅千叮万嘱的良苦用心啊?懂否?”云兰夫说道。

    “我们知错了”云振龙、辽定贵坐了起来,和张忠予,三个人同声颌首说道。

    “好!好!好!大丈夫敢做而敢当,你们记住了该肩负的担当,则不枉千鹤先辈之良苦用心了。”云兰夫说道:“千鹤门中无懦夫,不是因为我们不怕,只是因为我们勇于担当,这便是‘鹤唳九天’之最高奥义了。”

    第六十二回 福佑苍生

    砥砺千磨始坚韧,男儿热血铸英魂。

    朱恩调教女儿剑,伏虎听风仙圣屯。

    书接上回。

    一心复仇的千鹤门人,云振龙与辽定贵,殚精竭虑在剑室里苦苦修练,而用心良苦的云兰夫,道出了对这三位门人的心声期待。

    “恭喜振龙,进步不小,你的‘鹤唳九天’,已经颇具三分火候了。”张忠予对云振龙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师哥笑话我了,我的‘鹤唳九天’,却被辽师哥的‘鹤舞飞扬’给破了。我还是力有未逮,驾驭不了这一招。”云振龙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是因为穿着护身铁甲,若是真斗,你刺死我八回了,我才挑飞你的剑。”辽定贵说道,咬牙努力状:“我要把哥哥的绝招都练透了,再练这招‘鹤唳九天’。”

    云振龙闻言一笑,说道:“我刺你第二剑的时候,就被你刺回了一剑,算扯平,枉我用的是父亲的绝技,却给他丢脸了。”云振龙说着,难免黯然苦恼。

    “师叔您怎么看?是否有指点振龙,改善练习的方法?”张忠予看见师叔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

    “世人往往贪图便捷,不肯扎扎实实吃苦耐劳,去修炼内力真元,以为有一种剑法,一旦学会,即能高妙无伦快若闪电,便可以天下无敌了,素不知,这实在是天大的谬论。”云兰夫说道:“无内劲之依托,凭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也能练成天下无敌的剑法吗?小孩都知道,若无快人一步的攻击,如何打倒他人?而速度是靠力量来支撑的,若是力有不逮,谈何先发制人的速度呢?所以古人有云: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剑法有不同吗?天下武功,无可不破,唯快不破也。故。力之所及,摘花飞叶皆可伤人。何况是剑法呢。”

    说得振龙几人连连点头,醍醐灌顶。

    “剑术再精,内力不继也是枉然,师叔说的对,力之所及,才是速度与力量的极致所在。振龙,从今日起。我们便要勤加修炼,千鹤门内功心法,让我们的剑,比今天更快!”辽定贵说道。

    “一言为定。我可会把你打倒的哦。”云振龙笑着说道,与他击拳相碰。

    “没那么容易,嘿嘿。”辽定贵也自信满满的回他道。

    “怎么?难道我是透明的吗?”张忠予笑问他俩道:“就敢在我面前,互相吹捧着逞强?”

    “哦,大师哥。伤口疼不疼?我们帮你换药吧。”云振龙笑着回答他。

    “是啊,大师兄,你看着我们练了那么久,一定是把你累坏了,来来。要好好休息哦。”辽定贵说着,上前做搀扶他样子。

    “嘿!你俩个臭小子,趁着我受伤就不知道好歹了?皮痒了是吗?你俩等着,哼哼,我可是很记仇的。”张忠予嘴里哼着,看着眼前嬉笑的两人,翻了翻白眼道。

    一旁云兰夫看在眼里,暗自宽慰。却忽而脸色一变,猛地拔剑出鞘,便纵身往房梁处飞快跃起,出手就是一招‘长空一鹤’,长剑挑处,整个人也跟着哗啦一声,穿透了屋顶。接着便见听有人闷哼一声,噼噼啪啪一阵踩裂屋瓦的声音,急速远去,便没了声息。云振龙等人微惊,立马也从窟窿处,纵身跃上了房顶,却哪里还有别人,只有云兰夫立在一旁,看向远处,手里剑尖微微血迹。

    “叔,是什么人?”云振龙连忙问道。

    “不清楚,偷窥我们练武,便是犯了武林大忌。”云兰夫说道;“我本没打算真要伤他,剑挑屋瓦窜上来,没曾想他身法极快,竟绕我过身旁飞遁,右肩正好撞上了我横执的剑尖。”说着,看了看剑上的血迹,抬脚在鞋底抹了抹擦干净,收剑回鞘。

    “这是丐帮总坛的地头诶,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房顶偷窥我们练剑?”张忠予面色凝重地道。

    “嗯,此人一身破烂衣裳,却蒙着脸,鬼鬼祟祟,也不知是否真的丐帮中人。”云兰夫说道,看了看四下,冷清无人。

    “此处虽偏了点,也不至于无人瞧见他趴屋顶上吧?竟四下无人现在。”云振龙说道,复问:“叔,他来了多久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觉?”

    “或许是在你们激斗那一会来的,可能是听到了响动,所以来偷窥。彼时你们打斗正酣,响动太大,所以我们就不知道他潜到伏头上了,从他逃跑的身法,可见武功不弱。”云兰夫说道。

    “难道来时,先生嘱咐我们的事,都是真的?这丐帮里头,真有不可告人的隐秘?”辽定贵说道。

    “嘘…别瞎猜,小心隔墙有耳,静观其变就是。”云兰夫说道:“凡事留个心眼,还有,先生的行踪千万不能泄露。”

    “是。”三人回答他道。

    “江湖诡魅,暗涌风云。”云兰夫抬头看向西方,缓缓地说道:“希望先生此行,能够顺利成功,福佑苍生。”

    三人依言,也抬头望去,西方天空璨烂,朗日当头,正耀着蓝天,和那朵朵白云。

    若乘风西去,

    在白云悠然的下方,

    有横亘东西的大巴山,如剑指昆仑,

    渺冥苍茫,

    一路的障峦叠翠,风光秀丽,

    然而距离昆仑山,却是相隔遥远,险途万水千山。

    三匹快马,奔行在崇山峻岭里,蜿蜒的官道上,扬起的马蹄声脆,踏得细沙石溅。

    马背上一男两女,当先一马的年轻男子,身穿褐色唐服圆领春秋袍衫,头戴黑纱帽,长得眉目俊朗,谦谦君子貌。身后依次跟着两女,驰骋于马背,煞爽英姿,正值碧玉无瑕的年华,冰清玉洁又明媚动人。

    “师傅。你俩不要太快好不好?总是要撇开我似得。”思彩云在身后,娇声的抱怨。

    “尽胡说。”如兰在她前面嗔道,回头微羞带俏。

    “前方有条小河。我们休息下,放马饮水好不好?”思彩云问道。长途奔袭,马儿不累,她也觉得疲累了。

    “好的!”朱恩在前头高声答应,并未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中的青青柳枝说道:“你可得加油哦。”身后的如兰闻言,便咯咯娇笑起来,思彩云却眉头一拧。心下甚是不情愿,嘟囔道:“又来了…”

    道旁清溪,潺潺流水在乱石间叮咚。朱恩的马儿呼哧着鼻子欢快,索性趟入溪流里,大口大口地饮着水。引得身后如兰、彩云的坐骑眼馋。踢踏着前脚,却不敢越过挡道的朱恩,畏惧他手里的柳条。如兰拍了拍坐骑的脖子,示意它往一边走,自己则右手一按腰间。‘噺’的一声抽出软剑。思彩云则抱着长剑,索性趴在了马背上,马儿跺了跺脚,很无奈地看着前方拦路的柳条。

    “彩云你还不快来?”如兰在前面说道。

    “不这哪叫休息嘛尽折腾人。”思彩云抱怨道,愁眉苦脸。看见朱恩在笑。

    如兰挪揄她道:“嘿嘿,这师傅可是你挑的。”

    “彩云,哪有那么轻易,就能得来的惬意呢?”朱恩也笑语,手上长柳条挥抖,竟有鞭子甩动般的裂响,惊得马儿站了起来长嘶,退了开去。思彩云惊呼一声,连忙抓紧缰绳,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

    “气煞本姑娘也。”思彩云嗔道,一按马背,翻身跃下,拔出长剑对如兰说道:“兰儿姐,你先冲,我殿后。”脚下却向左边挪过去。

    “谁要你殿后?这后头又没人踢你屁股。”如兰回头笑着嗔怪,甩手却突然向朱恩发难了。挟一道嘤嘤颤动的剑光,直撩朱恩中路而去。思彩云见状,哪里肯怠慢,跟着猛地向前一冲,右手长剑封挡朱恩有可能阻拦的方向,眼看就要冲过去了,心中大喜。却见人影晃动,朱恩竟已避开她的剑锋,拦在前方,手上柳条不由分说,直扫她的腰间笑|岤。这当口,若是硬往前冲,少不得挨他鞭子抽打,思彩云只好蛮腰一扭闪避,来个鹞子翻身,贴着道旁灌木,继续往左前方闯去。

    那边厢如兰突袭朱恩,剑锋凌厉,只待他闪退,便可以飞身冲过去。没曾想朱恩竟然不闪避,一寸长一寸险,手中柔软的长柳条一抖,挟着气劲,攻其之必救,猛戳如兰手腕。惊得如兰顿足撤剑,急急往身后一个燕子翻身退避。朱恩未等招式用老,逼开如兰退守时,便连贯欺身,直逼思彩云去。三人进退攻防,招式清清楚楚,却又迅捷非常。思彩云聪明之极,并不与他正面交锋,而是与如兰配合,两人一左一右,分两道冲突,想着总还是能闯过去一个。在她翻身继续往左冲的时候,如兰也已经翻身立定,右脚尖方触地面,却再一次弹射激起,一招达摩剑法‘来去若梦行’,翻转如蛟龙出海,耀耀剑茫从上而下,卷向朱恩头顶。

    眼见思彩云与如兰,先后而至,朱恩柳条左右上下急挥,先封住思彩云的攻势,一击打在她的剑身上,‘叮’然颤动,震得长剑龙吟,逼着思彩云闷哼一声,顿住身形连忙退防。而如兰这边可不大好对付了,其身法剑气,势劲力急,软剑飘忽撩挑老辣。柳条欲避开其锋芒,戳向她的足踝上交信|岤,如兰手一撩,挥剑格挡,铮铮两声交锋,劲气撞击猛烈,如兰被逼下身影,柳条却被她削去了三寸。

    如兰见状得势,娇喝一声,跟着一招‘千里一苇去’,竟直奔朱恩正面中路。思彩云配合一击‘翻江搅海’,两团剑光凌厉地,卷向手握柳条的朱恩。

    剑气嗤嗤,人影翻飞,霎时三人拆了十几招。如兰与思彩云,竟而逼着朱恩接连后退了几步,不得不松开了内力禁制,劲气猛然地暴涨,柳条打在剑身上,竟有噹噹的金鸣之声。

    “啊疼兰儿姐轻点。”思彩云诉苦道,蹙眉忍着疼,那白皙细嫩的小腿肚子上,有两条清晰的红色鞭痕。

    如兰帮她捋折好裤脚,再把她的左脚,轻轻放入了清凉的溪水里,冰镇降温。复抬起头问道:“还疼不疼?舒服点了吗?”

    “嗯,舒服多了,用凉水冷敷一下。散热消肿便没事了。”思彩云笑着说道:“还是师娘好,师傅却一点不怜香惜玉。”惹得如兰瞪眼。撩起几点溪水,洒其身上,嗔道:“恩将仇报的家伙,该打。”

    “疼…疼…”思彩云歪了歪身子避开水珠,却摸着屁股喊,原来那还着了朱恩一鞭子,一副楚楚可怜。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申诉道:“兰儿姐,这狠心的男人…跟打儿子似得。”

    “有这么金贵吗?”如兰笑着嗔她,复哄道:“下次我喊他注意一点。怎么可以使那么大的劲?真是的。”

    “这话你已经说过两遍了!”思彩云气馁状:“早知道师傅那么残忍,我当初就不该认贼作父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嘿嘿,你知道就好。”如兰笑道,也捋高了自己的裤脚。把双足舒舒服服浸泡在溪水里。

    朱恩笑着接茬:“彩云姐,我有那么老么?还作父呢,你可知道,小时背不出文章,便是要挨先生打的。你倒好。有人伺候着,谁又来跟我泡脚呢?”朱恩席坐在溪边石头上,边笑边说,取出干粮吃了起来,嘴里仍不闲着:“你们已经是进步不小了,若我不使点劲,这时候喊疼的人,只怕是我。”

    “我饿了,兰儿姐。”思彩云说道。

    “兰儿快过来,咱们把干粮都吃了,饿死这懒学生。”朱恩对如兰说道,却看见清清溪流里,两个女孩,白肤娇嫩,若玉凝脂的美足,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真乃秀色可餐也。”

    “你敢?君子岂能不怜佳人而独食。”思彩云气急质问:“你若想着秀色可餐,怎生挥鞭子的时候,也不手下留情呢?”说着便用手搂起裤子,赤足急急忙跑过去。

    三匹骏马喝饱了水,悠闲地啃着路边青草,不时摇摆着尾巴。而三人休憩了一会。简单吃过干粮,算是对付了午饭时间。道旁山路上,却传来了樵夫的歌声,高亢而嘹亮,响彻山谷。

    “哀我樵夫兮,岁岁清苦。

    远离人世兮,繁华闲置。

    漫看幽涧兮,生云荡雾。

    我累驻足兮,青山犹目。

    观棋柯烂兮,延生恬淡。

    薪柴成担兮,美酒浇腹?

    我歌入市兮,谁与相妒?”

    未几,一个神清健朗,却两鬓花白的樵夫,担着两捆柴火,脚步轻盈的来到官道旁。近前了朱恩,更瞧真了对方长相。樵夫的年龄看来不小,两鬓花白,却生得面色红润如温玉,真当如处子般姣姣,方才听其所歌,无为无欲,已经是心生向往,此刻一睹真容,我见犹叹,便赶紧上前,抱拳作揖相问道:

    “老丈请留步,晚辈有一事相询。”

    樵夫抬起头来,看见是个谦谦君子模样的人相询,甚喜,放下柴火回答道:“不知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

    “见过老丈,小女子有礼了。”如兰与思彩云也在朱恩身后,微笑福安行礼道。

    “诶…诶…两位小姐莫多规矩,老夫最怕麻烦,呵呵呵,有礼,有礼了。”樵夫拱手回礼笑答。

    “请问老丈,方才所歌是你自创的吗?还有就是,此处是何地界?前方多远才有客栈?”朱恩笑着作揖,一连三个问题。

    “呵呵呵,让先生见笑了,山村野夫之人,咏歌旷野,聊于自蔚,确实是我随性所唱的。”樵夫回答道:“此处属于川蜀地界,叫玉皇庙,往前便有个仙圣屯,有家‘悦来客栈’。”

    “哦,谢过老丈,谢过老丈,真乃旷达似神仙也,难怪此处人杰地灵了,原来已经是到了天府地界啊。”朱恩恍然赞叹,复问:“老丈半日劳顿,用过午膳了吗?我们这还有很多干粮,不知老丈需不需要?”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呵呵呵。”樵夫言之,欣然受纳,还问:“看先生风尘仆仆,这是要往何处去?”

    “不瞒老丈,我们这是要赶往太白镇。”朱恩恭敬回答。

    “哦,此地山蛮,多能人恶匪。我见二位小姐天生丽质,先生又文质彬彬,路途可得多加小心啊,尤其是到了前面仙圣屯。”樵夫边吃着干粮边说道,看样子却是饿了。朱恩欣慰,听樵夫关心提醒之词,满是感激:“谢老丈忠厚良言,晚辈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忘,难道这仙圣屯,有何恶人不成?”

    “没错。”樵夫说道,小心包好朱恩赠予的干粮,放入怀中,拍了拍手,正欲细言,却见朱恩从如兰手里,接过一酒囊捧与他面前,对他说道:“老丈定是口渴了,此是云洞陈年雕花,所谓英雄配佳人,美酒酬仙人,还请老丈来尝尝,解解渴。”

    樵夫闻言,两眼便像放光一般,大笑:“哈哈哈,先生实在客气了,此情可贵,我便尝尝美酒又何妨。”说着大方接过酒囊,‘啵’的一声扒开塞子,抿了一口。哇的叹了起来:“哈哈哈,好酒!好酒!”

    “晚辈不好杯中物,美酒还需酒仙尝啊,老丈便收下如何?以表晚辈对仙人仰慕之情,呵呵呵。”朱恩稽首说道。

    “好!好!”樵夫喜笑颜开,一拍大腿说道:“昨日一卦,大利东南来,果不其然,竟得遇美酒贵人,哈哈哈,快哉我心。”樵夫指了指前方山岭不远处,说道:“我家草庐便在不远处,三位若是有空,请来舍下小聚如何?我家内人可是烧得一手好菜,嘿嘿。”

    “多谢老丈厚谊,下次办完事,我一定登门拜访,好生相聚。”朱恩抱拳笑答。

    “哦,来日方才,来日方长,我且言与先生小姐听。”樵夫笑语,复正色说道:“此地三省交界处,官威不至,往常确有一恶霸,然而三年前,从昆仑来了一对道爷,赶走了恶霸,名曰‘听风伏虎’。‘听风’是坤道(女),伏虎是乾道(男)。此二人来到此地修仙,建了个仙圣观,打此以后,屯里便时常有年轻男女失踪,至今不下二十余人。有人说看见被掳去观里,供二位道爷修仙之用,一年半载后才放人,却已经是形如枯槁,回到家中即使不死废,下半辈子也是废人一个,曾有人去告官,却终究暴毙身亡,而三省皆有官兵来过,反而讹诈乡里民不聊生。一番折腾,道爷更明目张胆了,‘听风伏虎’放出话语:屯里每年,需向观里送童男童女十人,便可相安无事,风调雨顺,否则他们便要代替无量天尊,惩罚刁民。我见先生与两位小姐长相不凡,此去若是被他们发觉,必定凶多吉少啊,不若,先生还是不要去的为好。”樵夫真心劝谕道,面有忧色。

    朱恩的眉头,便微微皱了一下。

    第六十三回 斗法仙圣屯(上)

    听风色诱书呆子,伏虎犹馋两女子。

    仙圣金刚斗邪道,红霞贯日彩云里。

    书接上回。话说朱恩三人西行,偶遇一樵夫,询问得知前路风险,仙圣屯中有邪道。萍水相逢君子之交,却得樵夫为其担忧前程,心下甚是感激。

    “多谢老丈,不过我们此行,事关重大,所以还是必须前去。”朱恩对樵夫说道,微微笑语:“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来了,便说不得也要管一管,这等不平之事。”

    “啊?难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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