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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古今奇缘第27部分阅读

    十一月十五日这天,病书生一大早就让于苍海留下的人带他们去碧波仙宫,本来台州距碧波仙宫坐落的长青岛仅六十余海里,没想到海上刮起了西南风,不到两个时辰便提前到达了长青岛。此时,应邀而来的各岛同盟者尚没到来,而他们又被陈世龙的人给发现了,只好提前发动攻击。

    因陈世龙没料到有人敢闯碧波仙宫,守在岛下的都是些普通武士,哪里能挡得住病书生等六人的攻击?竟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冲到了碧波仙宫的正门前。当这六人闯进大门,便被原倒向陈氏兄弟的宫中五大护法和他们兄弟俩的卫队给拦截住了。虽然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三个老人打倒了对方十几个人,但碧云等三个小辈却被人家给制住了。

    这天,正赶上陈世龙主持召开长老扩大会,族中长老和部分岛主都在宫中,闻听有人闯宫,都走了出来。陈世龙见到这三个老者武功都十分了得,五大护法已落下风,便喝住了自己的人,冲病书生等人道:“何方鼠辈,敢到我碧波仙宫来撒野?快报上名来?”

    病书生见从宫里走出许多长者,大多与自己年龄仿佛,个个精芒内敛,心中暗吃一惊,知道均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那位发话老者,个头魁伟,声音宏亮,震耳欲聋,知是主事的,忙向前跨上一步拱手一揖道:“在下魏真人,这位是倪龙,那位是朱万通,我们来此是为了找一个人,请当家的给予方便。”

    “噢!三位都是中原名人哪!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胆量,你找的人是谁?”陈世龙道。

    “劣徒张天生。”

    陈世龙闻言“哈哈”大笑:“老夫还想找他呢,他不在这里,你们回去吧!”

    “他是被你们宫主带进宫来的,怎说不在这里呢?”

    但见陈世龙笑嘻嘻地从台阶上走下来道:“你们不该擅闯本宫,但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了!三位是一起出手呢,还是一个一个上?最好是联手来,免得老夫多浪费时间!”

    庐山狂客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喝道:“阁下何人?竟敢如此猖狂。老夫先来会会你这个狂徒。”

    “老夫陈世龙,恭居宫中代宫主,阁下若能在老夫手底下走过十招,老夫便做主放你回去。”

    “大言不惭,请亮家伙吧!”朱万通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竟然从背后拔出了多年来?曾使用过的青锋宝剑,斜指向对方道。

    “老夫已多年没用剑了,就用这双肉掌来领教你的三尺青锋好啦!”陈世龙咄咄逼人地道。

    庐山狂客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哪堪对方如此奚落,忙把宝剑送回匣内,冲陈世龙点指道:“那我们就以肉掌对搏好了,请出手吧!”

    “阁下的精神让老夫好生敬佩,你远来是客,请先赐招吧!”陈世龙被庐山狂客的侠义精神所感染,收敛了狂傲之气,恭敬地道。

    庐山狂客见对方忽然谦恭,误以为轻视自己,更加恼火,毫不客气地连攻了三掌,而对方脚踏五行迷宫步法,轻松地避了过去,并没还手,这让庐山狂客更加火冒三丈,接连使出了平生绝技,“云出匡庐”“三叠飞泉”“五月飞霜”三招掌法。

    陈世龙见这三招掌法来势凶猛,也不敢怠慢,忙使出伏龙掌法中的“移星换斗”“潮泛南海”“龙蛇飞动”三招化去了来势,同时,脚踏五行迷宫步法,转到了庐山狂客的身后,伸手点中了其脑后的“风池|岤”,又用脚踢中了腿弯处的“委中|岤”,但见庐山狂客顿时瘫倒在地,站不起来。

    陈世龙先让了三招,回击了四招,加起来仅用七招便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庐山狂客给撂倒了,这无疑给病书生和酒丐两人当头一棒。

    酒丐的武功与庐山狂客本在伯仲间,当他见到老友被人家没费吹灰之力就给撂倒了后,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尽管庐山狂客?死,也让他怒发冲冠,誓为老友争回点颜面。但见他咆哮一声,疯了一般,飞扑到陈世龙的身前,双手一搓,使了一式“扭转乾坤”,又张口一喷,吐出了漫天酒雨,将陈世龙全身罩在了酒雨当中。

    陈世龙但觉对方掌力奇大,而喷来的酒滴赛如钢珠,比暗器还可怕,忙使一式“移山填海”,震散了对方袭来的掌力与酒雨,仍使陈家独有的五行迷宫步法,电闪般转到了酒丐身后,伸手摁向酒丐的“命门|岤”。

    酒丐见自己打出的掌力倒卷了回来,而赖以成名的酒雨也没发生效力,心中有些慌神,更可怕的是,对方忽然失去了身影,蓦然间发觉身后罡风飒然,吓得他汗流浃背,头皮发炸,顾不得什么颜面,急忙使了式“就地十八滚”,方躲过了一劫。

    陈世龙并?有乘胜追击,一脸不屑地嘲讽道:“真是讨饭的命!这懒驴打滚的功夫练得不错!”

    酒丐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使出了丐帮看家本领,即:“打狗七十二式”中的“虎爪盖顶”“千仇万恨”“剜肉刮骨”三式。这三招看似掘劣,却暗藏蹊跷,威力奇大,竟将陈世龙逼退了三步,且没能施展出五行迷宫步来。酒丐一招抢先,又连使出八招绝学,加上他不时从腹中逼出的酒雨,打得陈世龙火冒三丈,竟使出伏龙掌中的绝技,“火焰魔手”,但见其手掌忽然大了两倍,掌心火红,掌力一吐,应手滚出一团炽烈的火球,直向酒丐撞去。酒丐见状,不敢硬接,急向侧面闪去,?想到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先机顿失,而陈世龙仗着他诡谲的轻功步法,闪到了酒丐的身后,又?取对付庐山狂客的手法,将酒丐也给撂倒了。

    这时,提前闯宫的六人中,仅剩下了病书生一人了。但听病书生道:“陈宫主的武功令老夫十分佩服,老夫亦想向你讨教几招,不过你连战了两人,是否先歇一会再动手呢?”

    陈世龙连胜两人,得意至极,嘿嘿一阵冷笑道:“对付尔等,何须休息!你出手吧!”

    病书生不温不火地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他道罢,徐徐向陈世龙拍了一掌,正是他独创的风雷掌起手式――“风卷云舒”。

    陈世龙是武术世家出身,对各派武学都比较了解,但独不识病书生这招掌法,觉得这掌势平淡无奇,随意挥掌迎了去,?想到两股掌力相撞,但觉一股强大的暗流潮水般涌来,手臂被震得发麻,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忙展开五行迷宫步绕开,惊愕地道:“你这是什么掌法?”

    病书生淡淡一笑道:“小把戏而已,没有名。”

    第九十九章 婉秋以倡人道

    陈世龙不敢大意,也使出了看家本领,用伏龙掌法回了一掌。病书生仍以“风卷云舒”迎击,化去了来势。陈世龙感到大奇,这个病秧秧的瘦老头内力好深厚,掌法也怪怪的,忙仗着独特的步法,想绕到对方身后像修理庐山狂客和酒丐那样修理病书生。那知病书生早有防备,忙使九宫八卦步法反转到了陈世龙的身后。

    陈世龙发现眼前失去了对方身影,惊出了一身冷汗,仍仗其五行迷宫步闪去。陈世龙的五行迷宫步法是采用五行相克原理衍化出来的,而病书生的九宫八卦步法更加奇妙,有幻影迷踪之效。两人步法都很玄妙,让别人看了眼花缭乱,加上他们边转边出掌攻击对方,一时间竟打过百余招没分出胜败。这边庐山狂客和酒丐见状,不禁从内心中佩服病书生,觉得这位老友的武功高出他们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大块。那边碧波仙宫的人,除陈世雄外,无不暗树大拇指,自愧弗如。由于病书生听到院外有人奔来,以为是好友于苍海他们到了,忙转头瞥了一眼,略一分神,被陈世龙抓住机会扫了一掌,这才引出张天生现身伏魔。

    翌日清晨,张天生率领诸美女给师父、岳父等老前辈请安,病书生偶然想起昔年有很多武林高手拜访过碧波仙宫,但却无一回来之事,便含笑向婉秋询问此事。婉秋虽没经历和见过这种情况,但却知道此?。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冲鲍、于两位岛主道:“有劳两位姑父,拿我的令牌,到真武洞把所有软禁在那里的人全部释放了。”她道罢,从袖中取出一块三寸大小的玄铁令牌交给了鲍春,二人应喏走去。

    鲍、于二人走后,婉秋接着又恭请大家到餐厅吃早茶。众人刚吃完早茶,但见于苍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冲婉秋道:“启禀宫主,那些被禁的江湖朋友要求见见你,不知宫主想不想接见他们?”

    婉秋吟哦一下,看了天生一眼道:“恩兄能陪我出去一趟吗?”婉秋在公开场合一直称天生为恩兄,因为她与天生的关系尚没来得及向外界公开,只好如此称呼。天生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同时起身向门外走去。

    病书生等人亦想看看被软禁在这里的都是谁,冲酒丐和庐山狂客道:“咱们也出去看看如何?”二人应声“好!”亦都起身向门外走去。

    当他们来到宫门外一看,但见门外广场上站有二十多位白发苍苍,服饰各异的老者,此时,正在向宫主躬身拜谢大赦之恩。很多人都已是耄耋之年的老翁。想当年,他们都是叱咤风云的武林高手,因一时好奇,闯入碧波仙宫,遭擒后,被囚在这里,有的长达五十年之久。这些人中有:少林圣僧慧心,武当原掌门人天一道长,华山派原掌门人肖东升,关洛大侠华良敏,雁荡山白头翁郭万年,终南山飞天神道耿永春等知名人物。

    病书生先朝少林圣僧慧心走去,打躬一揖道:“魏真人拜见大师!大师失踪这么多年,原来是被囚禁在这里,真是?想到!”

    慧心大师目放精光,上下看了看病书生,忽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魏施主啊!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病书生道:“因小徒与这里的宫主是……是朋友,故能有幸到这里来!”他看到这些个比他成名还早的武林奇人被囚禁这么多年,对碧波仙宫更加心存畏惧,不敢多言。转身又走到武当天一道长身前施礼问候,而后又同华山肖东升、关洛大侠华良敏等人致意。

    那个慧心圣僧原是少林寺首座大师,武功奇高,江湖声望也极隆。五十年前突然心血来潮,独闯碧波仙宫找婉秋的爷爷比武,结果技差一筹,被关了五十年。这五十年的囚禁生活,让这位圣僧的好胜之心消磨殆尽,并大彻大悟。

    天一道长当年也同慧心圣僧一样,觉得自己在江湖中不异于泰山北斗,也到碧波仙宫来论剑,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武学,结果也遭到了惨败,一关也近五十年。这群人中,属华山派肖东升被关押的时间最久,长达六十余年,而今已是百岁老人了。被关押时间最短的也超过二十年。可以说,正是这些冒险家们因为好奇或争强赌胜而走上了不归路,才让整个江湖人士认识到东海碧波仙宫是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人人谈宫色变。

    这时,婉秋站在宫门台阶顶层发话道:“各位前辈,碧波仙宫关押诸位多年,令本宫很遗憾!前人的功过是非,本宫不敢妄加评论,这里,本宫仅代表自己向各位前辈深表歉意!

    “江湖恩怨一时难以说清,但本宫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本宫违反祖先遗训,破例释放大家回家团聚,还大家一个自由之身,以倡仁道。如哪位前辈有什么困难,可向本宫提出,本宫将尽全力帮助解决。大家临走前可到帐房领取黄金百两,做为回家的盘缠。”此语一出,如拨云见日,令被关押的人无不感动,个个老泪横流。这本是她上两辈人做出的事,而这位妙龄宫主却能承担过错,并向大家公开道歉,一片赤诚之心和高贵的忏悔与仁爱,怎能不令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感激涕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落叶归根,人人企盼。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真正的过错并不在人家,是他们自己不经约请,强行闯山,?有一个是人家强掳来此的。人家在岛外竖有标牌,“擅闯岛者死”,但他们却谁都?当回事,硬闯上岛来,破坏了人家的规矩,本该当杀,可人家并?杀死一人,只是关押起来,不让出岛,怕引起更多的人来岛马蚤扰。

    众人再次拜谢宫主,?有一人提出任何要求,跟随着于苍海去领盘缠及来时被扣压的兵器及包裹,准备离去。忽听病书生道:“肖大哥,请留步,兄弟给你引荐个人。”他转身又冲青青道:“青儿,快过来拜见你的师公。”

    青青出来得晚,没看到病书生与华山派原掌门人肖东升说话的场面,不知道这群老人中还有她的亲人。当她听到病书生的召唤后,急忙走下台阶,来到病书生面前愣怔地道:“魏伯伯,您老叫我有何事?”

    病书生道:“青儿,快跪下,这位老人是你的师爷,叫肖东升。”他又冲肖东升道:“这丫头是你徒儿光华的女儿。”

    青青虽?见过这位师爷,但听父亲说过其将掌门传给他后突然失踪的事,只是?想到其师爷也被关押在这碧波仙宫。她慌忙跪到在地,泪如泉涌地道:“师公,孙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道罢,连叩了三个头,又道:“师公,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爹爹和五位师叔多次下山找过您,没想到竟会在――呜呜――呜呜――这该怎么说呢――”青青哭得说不下去了。

    肖东升听说这个俏丫头是他大弟子樊光华的女儿,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忙伸手将她托起道:“你果然是光华的女儿?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是跟谁来的?华山还有谁来了?”

    “师爷,我叫樊青青,我是跟魏伯伯来的,华山派就我一人来此。”青青哽咽地道。

    肖东升转头看了看病书生,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其笑声震耳欲聋,历久不衰,除几个功力好的人外,皆都以手堵耳,面现恐惧之色。笑罢道:“老夫年近百岁,却活埋这里六十个春秋,想来却有些不值呀!老夫对碧波仙宫的武功甚是折服,断羽此地毫无怨言,类吾者?有人在。没想到魏老弟竟然能携带老夫的徒孙女到此而不受挫折!不知是现任宫主武功不济,还是魏老弟另获奇缘,学会了更精奥的武功,降伏了碧波仙宫?看这情形,老弟像是成了这里的座上宾,个中因由能否见告?”

    病书生淡然一笑道:“看来肖兄在这里思过六十年,仍没悟到人生的真谛呀!”

    病书生没有正面回答肖东升的问题。但听慧心圣僧高喧了一声:“阿弥陀佛!肖施主还是回华山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归宿啊!”

    肖东升看了看慧心,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小簿册子来递给青青,道:“徒孙儿,这是爷爷六十年来领悟到的剑法,你拿去吧!”道罢转身欲走,但听婉秋高声道:“肖老前辈,能否在此多待几日?各位前辈,若是不急于离开,本宫愿意宴请你们几天。”

    “宫主,你很善良,也很仁义,谢谢你的美意,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肖东升道罢,率先飞掠下山,其它人也紧跟着电射而去,身法之快,令人咂舌。

    第一??章 姐姐有所不知

    婉秋望着这二十余位老者远去的背影,慨叹一声道:“这些前辈的武功如此深厚,怎么会甘心被困这么久而不思逃脱呢?若是他们联手造反,恐怕――”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谁都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道:“他们虽然是被困在真武洞中,其实是被他们自己的诺言所困。当年,老宫主并不想与他们比武,也没想关押他们,并多次劝他们回返内陆,不要再来无理取闹,否则将被关押一辈子。但这些人非要同老宫主比武不可,并立下誓言,倘若比武输了,情愿被关押一辈子,宫主不下令,决不逃离。老宫主一怒之下,便立下了规矩,凡是不经约请而擅闯岛者,一律扣押,永不放还。这些上岛来的都是成名人物,比武输了后,甘愿被关押,果真没有一个人想逃走。”

    众人听后,方知端的。婉秋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她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各位前辈都请到客厅里坐吧。”众人跟着她步入客厅,早有侍女端来茶果,摆放在各人面前。众人谈论的话题大多都是有关刚被释放的那二十个老人。

    婉秋趁病书生等老一辈人谈锋正健,约上两个姑妈和姐姐婉兰走到一个秘室,将她与天生之间发生的关系毫无保留地倾述了一遍。陈淑芳、陈淑蕊都是过来人,并且一直都很心痛这个侄女,虽然觉得侄女做得有点伤风败俗,但在那样的环境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很难保证清白。侄女虽然是一宫之主,但也不能不嫁人。她们对张天生的武功相貌都很满意,觉得侄女能嫁给这个年轻人很般配,只是对他另有两个女人有点不称心如意。但侄女既然已于他,若不嫁他嫁谁呢?

    婉兰握着妹妹的手道:“你平时那么高傲孤僻,怎么却选了个有妇之夫呢?他已有两个夫人,你嫁过去后排老几呀?堂堂碧波仙宫的宫主,长得又这么水灵,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又算得啥,脸面要紧。”

    婉秋眼睛有些湿润,只是没滚出泪珠,略有点哽咽地道:“姐姐有所不知,正因为我是宫主,才让我下决心委身于他。倘若没有这人,试想,我还能是宫主吗?恐怕我连小命都保不住。

    “他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并非只有两人,而且,这些女人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并不是寻常百姓之女。排在第几并不重要,假如没有爱情,就是排在第一又如何?人家整日不沾你边儿,那份罪也够受的。凭我的地位和美貌,另找个男人并不难,但是……”

    婉兰追问道“但是什么?”

    “就是能找个男人,又怎么能同他相比?没有人可以比得了他的呀……若是嫁给一个唯唯喏喏的,毫无大丈夫气概的男人,你喜欢吗?”婉秋说到这里竟然嘤嘤地哭了。

    陈淑芳一把搂抱住婉秋,顺手掏出一方手帕,边替她擦拭眼泪边安慰道:“乖侄女,别哭了,姑妈同意你嫁给他不就得了!抽空姑妈去找他师父和他岳父谈谈,好早点安排办喜事。”

    婉兰比婉秋只大两岁,由于眼光高,至今尚没找到意中人。尽管七十二岛中年轻小伙不少,包括她两个姑妈的儿子,很多人都在暗恋着她,但她却一个也没看中。方才听妹妹如此称赞张天生,竟让她也跟着怦然心动。她曾亲眼目睹过张天生的绝世武功,人物生得也十分英俊,的确是个难得一遇的奇男子。可惜,让她妹妹捷足先登了,否则,自己非将他夺到手不可。她想着昨天张天生所表现出的那一幕幕场景,竟有些痴迷了,从未涌动的春心此刻忽然也古井扬波,春潮澎湃起来。

    “兰儿,你在想什么呢?”二姑陈淑蕊道。

    婉兰闻言一怔,脸泛红潮,慌张地道:“我在想……在想妹妹讲的有道理,女人除非不嫁人,若嫁就要嫁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我赞成妹妹嫁给那个――那个姓张的,他的确不赖。”

    “傻丫头,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你不赞成又如何?他可是你妹妹亲自到内陆挑选来的呀!”陈淑蕊笑道。

    婉兰闻听,猛然醒悟,心中暗忖:“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妹妹能去中原挑选丈夫,我为何不能呢?大千世界,总能找出个跟张天生相媲美的男子吧?对,抽空我也到内陆走一圈。”

    四人从秘室中走出时已是中午时分,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正等着婉秋下令开席呢。天生看到婉秋同两个姑妈和姐姐走过来,并见她眼窝儿有些红肿,感到很疑惑,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询问,只能以目传意而己。

    婉秋也看到天生望着自己,似要说什么又不好启齿,冲他点了点头,又嫣然一笑,并没说话,而是走到病书生等人身前道:“几位前辈,请到餐厅用午餐。”

    午饭过后,陈淑芳先找到婉秋的外祖父上官玉龙谈话,将婉秋与张天生的事通报给他。上官玉龙是个性格豁达的人,并且深服天生的武功,满口赞成这桩婚事。并主动找病书生沟通去了。

    病书生闻听后笑容可掬地冲坐在一旁的庐山狂客道:“老伙计,这件事看来还是你做主的好,你是生儿的岳父,若是由我做主的话,今后就不好给你女儿当师公了!”

    “你这个病鬼算计在先,现在却要躲清静,得罪人的事让我出头,没门!”朱万通笑道。

    “你们两人若是不愿做主,那就由我老叫花子做主好了,逢年过节的还能得几瓶酒喝。”倪龙笑道。

    上官玉龙闻听后乐道:“你们三个老的推了半天,倒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庐山狂客笑道:“此事早已被病鬼算过了,我女婿与你外孙女既有这段奇缘,不同意行吗?!”

    “好!那就选个良辰吉日吧?”上官玉龙乐呵呵地道。

    “我看今天就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不知贵府有没有能力安排?”病书生手捋银髯笑道。

    “这、这、是不是急了点?准备几桌喜酒倒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恐怕很难邀请到朋友。宫主完婚,总不能太草率了吧?”上官玉龙摇头道。

    “我也知道急了点,若不是有急事待办,就是等十天半月的也没关系。”病书生道。

    “魏先生,何事让你这么着急?”上官玉龙道。

    “来这里之前,我一个故人的两个女儿被人抢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病书生一脸愁容地道。

    “是什么人抢去的?有线索吗?”上官玉龙道。

    “听青儿讲,她俩先是被一伙毛贼抢走,后来我们找到那伙毛贼时,那伙毛贼全都被人给杀死了,却没发现那两个丫头的踪影。只知道杀死那伙毛贼的人武功很高。因为,那被杀的五十多个毛贼身上没发现任何伤痕,只是嘴上挂几滴血迹。”病书生道。

    “一气杀死五十人而不留伤痕,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我还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于苍海惊诧地道。

    “谁说没有这种能人?咱们老宫主就能。他吹奏起碧玉箫来,别说是五十人,几百人也难逃活命!那五十人可能是被人用声音震断了心脉而死的,故而外表看不到伤痕。”上官玉龙道罢便走到陈淑芳等人房中,向她们转达了病书生的意见。

    陈淑芳皱紧眉头道:“虽然说救人如救火,但也不急在一时,他们连线索尚未查明,早走晚走也不差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我方才翻了一下黄历,今天的确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十天后倒也有宜嫁娶的日子,转年才有大吉之日。不如先请他们去救人,明年再择吉日完婚?”

    陈淑蕊道:“这恐怕不行吧?也不知婉秋怀没怀上孕,倘若是怀上了身孕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挺个大肚子举行婚礼吧?”

    陈淑芳冲婉兰道:“你去把你妹子叫来,我有话问她。”

    第一?一章 花星照命少侠

    婉秋被叫了来,淑芳拉她到另个屋去了。俄顷,淑芳从那屋里走了回来,一脸无奈地道:“就定在今晚吧!大家分头去准备准备,尽量圆满些。唉!这小子不仅武功好,干那个事也挺有本事的!”

    淑蕊惊诧道:“她真的怀孕啦?”见大姐淑芳点了点头,又回嗔作喜地道:“如此说来这岂不是双喜临门吗?这可是个好兆头啊,说不定碧波仙宫从此就能振兴起来了呢?!”

    碧波仙宫虽然发生了叛乱,但没伤着太大的元气,有几个大岛主撑着,办起事来还是极容易的。仅用两个时辰,所有婚礼上需要的东西都备办齐整了,本族长老和三十多个距离较近的岛主也都率人赶来祝贺。碧波仙宫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前来祝贺的人不下三百多,好不热闹。

    陈淑蕊领着十名侍女抱着全新的寝具及物品入房布置着,陈婉兰帮着妹妹试新衣,陈淑芳成了女宾主管,而外边的事情全都由上官、鲍、于三大岛主包办了。这边,朱碧云、樊青青、彭兰三人也帮着张天生打扮一新。

    吉时一到,婚礼主持人宣布:“张天生与碧波仙宫宫主陈婉秋百年好合拜堂大典开始!”

    “主婚人就位!”

    但见病书生与庐山狂客满面春风携手入位坐下。

    “证婚人就位!”

    又见酒丐倪龙乐呵呵地入位坐下。

    “新人就位!”

    天生拉着婉秋的长袖走进了婚礼殿堂。

    “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妇交拜!送入洞房!”所有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当司仪宣布婚礼结束后,但听院里院外,鞭炮齐鸣,整个宝岛上空礼花盛开,万紫千红,绚丽多彩,历久不息。

    这时,宫门外的广院中摆下了几十桌酒席,贺客欢天喜地的狂喝大嚼了起来。

    天生从洞房走回来,挨桌敬酒。因为很多人都已知道这位青年侠士武功深不可测,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陈世龙,并在近距离一举荡杀了近百名弓弩手,无不对他刮目相看。

    天生每到一桌,贺客皆都起立,齐声向天生表示祝贺,并都将整碗白酒一饮而尽。天生连敬了上百人,也喝了上百碗酒,贺客见了无不竖大拇指称赞其好酒量。当天生走到碧云那一桌时,碧云、青青、彭兰、婉兰齐声道:“恭喜新郎官!”彭兰是小师妹,硬是连敬天生三大碗酒。青青附在天生耳畔小声道:“你喝了这么多酒,晚上可得悠着点,别把新娘吓跑了,我们可不帮你找去!”

    碧云咬着青青的耳根道:“那位虽是新人,却也是旧货,早被咱们当家的给破瓜了。”

    青青道:“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碧云神秘兮兮地道:“是他昨夜告诉我的。”

    天生见这两个人窃窃私语,料不是什么好话,讪笑着一一敬过酒后便迅即离去了。

    婉兰望着他的背影道:“他的酒量这么大,真是个奇男子!”碧云、青青闻言一愕,心中暗忖:“莫非她也看中了生哥?不可能吧!他可是她的亲妹夫呀!”

    彭兰心中暗忖:“此生若能嫁给这个男人该有多好啊!”这四个女人各怀心腹事,酒喝得也索然无味。

    天生被两个侍女引上了楼,进入了洞房。他用玉尺轻轻挑开婉秋凤冠上的红布盖头,含笑道:“娘子,真抱歉!让你久候啦!”

    婉秋低声道:“无妨,咱俩喝杯合欢酒吧!”

    “好!”两人喝了一杯交杯酒后,天生为她卸下凤冠,婉秋替他解下胸前红彩带,然后互相宽衣解带,脱靴上了绣榻。两名侍女为他们放下锦帐后,轻轻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悄声私语,把臂离去了。

    这一对虽是新人,却是旧相识,再次轻车熟路地踏上了“人生大路”。

    翌日清晨,天生和婉秋漱洗完毕,相携着下楼到客厅拜见各位长辈,又到碧云、青青两人房间互相见礼。青青俏皮地冲婉秋道:“婉秋姐,昨夜他对你可温柔吗?他这个人有时发起飚来是不管别人死活的,你可要提防着点,别把他给惯坏了。”

    婉秋笑道:“看来青姐姐是常被他欺负的了!我知你不放心他,千里迢迢地寻了来,今晚我就将他还给你,如何?”

    青青没想到这个表面温和而又娇羞的宫主嘴皮子这么厉害,弄得她当场就没了电。

    碧云冲青青嘲讽道:“青妹,平时你的嘴赛过钢刀,如今怎么啦?卷刃啦?”

    天生见她们互相斗嘴,无法插话,便偷偷地溜了出去,到师父住的房间里坐下,商讨着何时离开这里,去找何莹、何玉的事。

    病书生道:“你正在燕尔新婚之中,暂不必考虑这件事,先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等过完新年再说。为师和你岳父加上你倪大伯午后便离开这里,先打听打听当今谁会以声断脉。彭兰也随你留在这,抽空你指点指点她的武功。”

    天生惊愕地道:“什么?您老人家下午就走啊!那我陪您老一块走好啦!何伯伯将他女儿托付给了我,我应该负责找她们去,怎能让您老人家奔波劳累呢!”

    “你这孩子尽说傻话,哪有刚结婚一天就出门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别让那几个岛主笑话为师不懂事理,刚完婚就把弟子带走了。”

    “这,徒儿遵命就是了!对啦,您老人家方才说什么?要去寻访会以声音断脉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人杀死了抢走何家那俩丫头的毛贼,又将那俩丫头劫走了。那伙毛贼可能是被人用声音震断心脉而死的,身上无任何伤痕。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知道那两个丫头的下落。”

    天生脱口道:“是琴仙还是琴魔?他们俩都能以琴声致人于死地。”

    “什么?琴仙和琴魔又出世了?你见过他们了吗?”

    “我见过琴仙,但没见过琴魔,不过听琴仙说,她欲与琴魔较量琴技,我想琴魔也可能复出江湖了。”

    “嗯!看起来有可能是这两人所为,只要能找到这两人,就能查出那俩丫头的下落。”

    “若是落到琴仙手里尚无大碍,她与徒儿关系很好,而且她也认识何家姐妹,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怕落在琴魔手中,我不知他为人怎么样。”

    “什么?你与琴仙有关系?”

    天生遂将两次见过琴仙,并在洞庭湖中曾得到过她的帮助之事告诉了师父。

    病书生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应先找琴魔,若是这两丫头不在他手里,事情就好办了。不过她们俩人落在琴仙手中可能性最大。那个琴仙知你去庐山,有可能在暗中跟踪你也到过庐山,她劫走那两个丫头的目的,是想让你早点赴她武陵山之约也说不定。”

    “你们师徒俩个鬼鬼祟祟地躲在屋里嘀咕什么呢?外面又来了很多的贺客,要见新郎一面,却哪儿都找不着!”倪龙笑容满面地闯进屋来道。

    “倪伯伯早安!快请坐!师父说,今天下午要走,故而跟师父唠会儿嗑。我先出去看看,回头再来看你老。”天生道罢走了出去。

    院门外站了许多人,是昨晚没能及时赶来的远道岛屿上的人。上官玉龙、鲍春和于苍海及几个族中长老正忙活着让几个岛主和有一定身份的人到左配殿客厅就座。天生到客厅与大家见过礼后,又托故溜了出来,找到碧云、婉秋、青青等人通报师父等三位老人家午后要走的消息。

    第一?二章 搞清琴仙琴魔

    婉秋等人闻言一愣,齐问为什么?天生遂把三位老人家欲离岛去寻找何莹姐俩的事告诉了她们。并将自己也想跟他们一起去找人,师父不同意的话也说了出来,羞得婉秋满脸通红,心中很是感激病书生。

    得知病书生等三位老人要走,婉秋、碧云、青青、彭兰四女都下楼去了三老房间看望去了。天生怕上官玉龙他们挑理,又回到了客厅接待来宾。

    午宴过后,病书生正式向上官玉龙等人提出辞行,因婉秋先知道消息,并没实实在在地挽留,但三个岛主却不依不饶的坚持让这三个老人再住三天。然而,病书生去意已决,最终还是走了。

    婉秋携众人将病书生等三老送到岛下码头,依依惜别,一直看三老乘船扬帆远去方转身返回。

    晚饭时,婉秋、碧云、青青、彭兰等没见到天生,忙联袂出宫四处找去,但几乎搜遍了整个碧波仙宫,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一时间,碧波仙宫上上下下就炸了营。

    宫阙北面,临海突崖上,天生支颐坐在一块凸石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出神。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着两个人――何莹、何玉,特别是何守忠临终托孤时的场面。他仿佛看到了何莹、何玉被一个恶魔欺凌着,那期盼着他前去救助的、哀怨的目光,渴求生命而又无奈的呐喊!他的心在悸颤、疚愧与谴责。他又仿佛听到从天际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责骂声:“张天生,你不配称侠士?你为了贪图燕尔新婚,便忘了结义的盟妹,明知她们有难而不去营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是一个伪君子,是个只图个人享乐,而不守承诺的小人!她们俩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见死不救,普天之下也没有像你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哪!”天生的心似遭雷击,万分痛苦。他竟然歇斯底里地冲大海咆哮:“错了!我张天生不是那种人!我马上就营救你们去!我不是眷恋温柔乡而忘却道义的小人……”

    海上有一只渔船向他这边驶了过来,船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头戴大沿斗笠,身披棕榈蓑衣的摇橹者。由于那人头上戴的笠檐太大,又压得很低,几乎把脸全遮住了,看不出男女老少,总之,这条船摇到了天生俯视下的岸边却突然停住了。

    “船家,你能渡我去内陆吗?”天生道。

    “能。但需要付一百两银子。”那蓑笠人嗓音有些沙哑地道。

    “我出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