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将他们制服,其中就包括被张天生杀死在庐山的“陆地活妖”司马云飞。这件事惊动了几位武林奇人,他们各派一名弟子到江湖上除魔卫道。天山仙翁派出大弟子谢时雨;辽东鹤鸣山人派出他唯一门徒邵一鸣;罗霄山炼气士紫云天尊派出得意门生洪九洲。这三人都是使剑的高手。九华山飞飞子派出自己的独生子肖风,因他长得瘦弱,常拄竹杖出行,故被江湖人称之为枯杖怪侠,后来年龄老了又被称为竹杖老人。碧波仙宫出面的是婉秋的父亲陈世英,当时他还不是宫主,其父老宫主怕他初入江湖别人不识,特将宫主的信物――碧玉箫给了他。
这五人中数陈世英年龄最小,当时刚十八岁,人长得也最英俊,且武功又略高那四人半筹。五人仅用一年时间,便将那几个为祸江湖的大魔头赶出了中原,安定了武林。而这五人的名号也轰动了整个江湖。“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一时间家喻户晓,成了茶余饭后的美谈。
由于陈世英少年得志,武功奇高,人物英俊,很快就成了美女们的追逐对象。陈世英是个天生的风流人物,尽管家中已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娇妻并纳了三个美妾,但依然到处留情,常常身边美女如云,成了名副其实的花主。老宫主知道儿子到处拈花惹草后十分震惊,立命其返回宫中,并不许他带一个女人回来。
陈世英回宫后,被其父当堂打了一百戒棍,打得他臀背皮开肉绽。其妻是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的独生爱女,叫上官琼,虽然怨恨丈夫在外招蜂惹蝶,但见丈夫被打得遍体鳞伤,亦十分心痛,整天淌眼抹泪地亲自为丈夫疗伤护理,精心调治了两个月方使其痊愈。
老宫主共有三子二女,长子便是陈世英,次子陈世雄,三子陈世龙,长女陈淑芳,小女陈淑蕊。在其诸儿女中,无论智商和武功,数陈世英最优秀,被老宫主指定为他的接班人。
老宫主去世后,陈世英坐上了宫主的宝座。他对兄弟姊妹都很爱护,不仅让他们在生活上享受到富贵荣华,而且也放手让两个兄弟管事。
他让陈世雄协助他总理东海七十二岛关系,让陈世龙负责刑部和宫中防卫。五年后,陈世英又将两个妹妹分别嫁给了悬空岛岛主和青龙岛岛主为妻。碧波仙宫在陈世英的治理下呈现了空前的繁荣与安定。
陈世英原有一子二女,长子陈海洋和小女陈婉秋,都是上官夫人所生。陈海洋十三岁因病夭折,不久,上官琼也因痛失娇儿而郁闷死去了。陈婉秋当时年尚不满周岁。
长女陈婉兰是庶出,比婉秋长两岁。婉秋长到十五岁时,乃父陈世英偶得怪病,不久便故去了。因婉秋是嫡出,被乃父临危时指定为继任碧波仙宫第十二任宫主,也是碧波仙宫创建以来唯一的一任女宫主。由于她年轻又是个女流,并且没能尽得乃父真传,武功不仅比两个叔叔相差甚远,而且不及她的姐姐陈婉兰和几个堂兄弟,因无服人之威,常受到两个叔叔的挟制。她名为宫主,但只是个牌位而已,宫中大事都由她的两位叔叔会同族中长辈讨论决定,她只能依照他们的意志签发命令。
第八十三章 醺人欲醉体香
碧波仙宫有个规矩,即只有宫主本支的亲人可居住在碧波仙宫里,其余均不得住在宫中,即使她的两位叔叔也不例外。他们都住在附近的岛屿上,若无大事,这些长者每月只可进宫一次拜见宫主。
自陈世英死后,这些长者们很少亲自朝见宫主,常常派子女代替他们进宫向宫主致意。若发生重大事情,都由陈世雄将长老们请到他居住的降龙岛上商议决定,最后派人禀报婉秋宫主知道就算完事。
宫主身边有十名护法和二百多名卫队。这些护法大多由老宫主亲自选拔并训练,对宫主绝对忠诚。卫队成员也是从七十二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武士,由十名护法直接统辖。婉秋任宫主后,还另外组建了三十名女子卫队,由她的贴身侍女玉翠和天雪领导,直接负责照顾婉秋的生活起居和安全。
陈婉兰过去与婉秋关系一直很好,两姐妹无话不说,感情甚笃。但自从父亲去逝后,妹妹登上了宫主的宝座,婉兰心中很不平衡,她虽然有权住在宫中,但却经常去两个姑姑那里居住,很少回宫。陈世英的三个遗孀:娥娘、梅姬、香妃仍供养在碧波仙宫西苑,因受宫中祖制限定,她们无权过问宫中之事,就是婉兰的生身母亲娥娘也不例外。
近半年来,陈婉秋感到两个叔叔都想觊觎宫主宝座,处处给她施加压力,自身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陈世雄因手握七十二岛兵权,野心最大,而陈世龙掌管刑部和宫中防卫,虽然也是雄心勃勃,但凭实力,无法与他二哥抗衡,只能明面上支持二哥,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力量,伺机起事。
婉秋的十名护法中,被这哥俩收买了一半,而且他们还暗中勾搭长兄陈世英的三个遗孀,他们的目的不仅是垂涎这三个都已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寡妇们的姿容,更主要的是想利用她们居住在宫中的便利条件与合法性来监视婉秋的行动。
婉秋虽然武功不足以服众,但颇有心计,早想潜入内陆寻找一位武林高手助她夺回宫主实权,并保护她的安全。若是能找个武功高强,人品端正又具有侠肝义胆的男子,哪怕比她大十岁二十岁的,她都情愿以身相许,作为终生依靠。
她在出宫前,就暗中派出了几拨心腑之人去中原各地暗访高人,特别是对当年与她父亲齐名的“三剑一竹杖”的后代,进行了重点考察。结果,没有人能令她满意的。
这一天,婉秋的姐姐婉兰突然回宫来看她,谈话中,婉兰提起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婉秋极大的兴趣。这个人就是鹊起江湖不久,便名噪宇内的青年奇侠张天生。婉兰在宫中住了三天后就走了。婉秋对姐姐这次回宫感到很奇怪,觉得有什么秘密的事想与她说,但又遮遮掩掩的,让她感到扑朔迷离。
她对姐姐带来的信息仔细琢磨了一天,觉得张天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龄又与她相仿,只是有一件事让她好为难,那就是,这个人太风流。在他的身边总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缠着,而且他对这些美女又都十分青睐。但是,在当今江湖上,目前还找不到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她决定亲自去大陆暗察此人,然后再决定是否与其合作。
当她背着两个叔叔暗中潜入中原,摸清了张天生,并包括在他身边的四个女人的情况后,却对这个白马王子割舍不下了。她认为,张天生虽然风流,但不,人品高尚,侠肝义胆,特别是他的武功之高出乎了她的意料,决不在她两个叔叔之下。而那四个女人亦都很正派贤淑,且背景都很特殊,招人怜爱,不是那种朝秦暮楚而又水性杨花之辈。特别是朱碧云、樊青青两人在峨眉山所表现出的生死恋情,让她每每想起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从这些美女追求张天生的痴情态度看,这个男人是值得信赖和依托终身的。
一个好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自己的父亲不也是这样吗?官僚人家和有钱大户哪一家不如此?本朝徽宗皇帝拥有三宫六院,宫中美女如云,尚且潜出宫外去,江湖儿女本来就不拘泥于世俗礼法,沾染些风流习性并不为怪。
但是,女人对爱却又是绝对自私的。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容不得其他人在自己和她所爱的人中间站立。陈婉秋在没有了解张天生身边的女人之前,也曾想过将这些女人都秘密除掉,让自己独自拥有这个男人。然而,她没有忍心下手,她除了同情这些女人外,也清醒地认识到,像张天生这样的男人,不知会有多少女人追求他呢,你除掉这批,还会涌现出新的一批,自己总不能因为爱他而去杀害那些无辜的与自己一样深爱着他的同类吧!且不说自己将会变成|人人喊打的杀人魔鬼,一旦有一天被这个男人发觉了自己残暴不仁,吃醋妒忌,那么,自己也会被他所不齿而终遭抛弃的。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只要自己诚心爱他,包括爱他所爱的人,就能赢得到他的真爱。
她为了能得到张天生,甚至在张天生与司马云飞恶斗处于下风时都忍住了冲动,没有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她决心把握住最佳时机,不到他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决不现身救他。但是,事态的发展让她感到万分震惊,那个司马云飞的武功之高,她连做梦都想象不到,即便出手,也只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当她看到最后一幕,张天生那招神鬼莫测,大罗仙人也难逃过死亡的剑法后,她惊呆了。她怀疑他不是人,而是剑仙临凡。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司马云飞的寒冰掌和阴风指会如此霸道,几乎要了她万里挑一的心上人的小命。
婉秋虽然没能完全继承乃父的武功,但却深得乃父的医术。加上她聪颖好学和家藏的珍稀灵药,竟然奇迹般地救活了张天生,终于让他因感恩而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俘获了他的心。
陈婉秋只讲了碧波仙宫的秘密和目前存在的危机,以及她想借助张天生的力量,帮她度过难关,成为真正的有职有权的宫主,但并没讲她对张天生如何仰慕和暗察于他的心理活动和行为表现,她不想说,也不敢说。
张天生知道了婉秋所面临的危机和苦闷后,很是同情,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慷慨激昂地道:“贤妹,别再等了,赶快想办法恢复我的功力!只要我能恢复功力,就会有力量保护你的安全,就能让你做个名副其实又八面威风的碧波仙宫的宫主。只要有我张天生活一天,就决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
婉秋听到张天生的表态,激动得热泪盈眶,再也顾不得自己高贵的身份,一头扑在了张天生的怀中,泣不成声的道:“我的好哥哥,今生能遇到你,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有你这句话,小妹死了也知足了!其实,我也并不稀罕做这个劳神费力的宫主,只是不忍家父临终时的嘱托,才不得不受此煎熬!若能得到哥哥你的帮助,使我能堂堂正正的做几天宫主,然后再让位给本族中有贤德之人,就是给哥哥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天生没想到婉秋会当着玉翠的面,并声声叫他哥哥,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见到离别多日的母亲一样,倾吐着令她压抑已久的肺腑之言。从她身上传来的,比美酒还香醇的、醺人欲醉的女人体香,还有她泣述时牵动颤悠悠的丰满ru房的肉感所带给他的强烈刺激,让他不禁心慌意乱,魂不守舍。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她那丰腴圆润并富于弹性的肩背,尽管隔着一层衣服,也感到辣地炙手。
婉秋不同于天生,她从未接触过异性身体。尽管她情不自禁、因激动而忘情地第一次扑在男人的怀抱里,但并没有一丝的杂念。然而,当天生那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手掌滑下她的臀部时,她才有了异样的、从没体验过的快感。
她嗅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腥味,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与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芳香气味大相径庭,但却令她神魂颠倒,如饮琼浆玉液般陶醉。两人的心脏跳得都很快,呼吸粗重,血液在体内如江河般奔流,每根神经如遭电击般兴奋不已,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干渴。
天生的理智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情不自禁地想低头与她接吻,但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玉翠,发现她那双闪着奇异亮光的眼睛正惊愕地看着他们,让他猛然从欲火如焚的迷离状态清醒了过来。他想推开婉秋,摆脱她那令人骨软筋酥充满诱惑力的身躯,但是,当他看到她那双泪水汪汪的,迷离惝恍的,充满着柔情蜜意的美眸正仰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我太疲惫了,想在你宽大而充满阳刚之气的胸怀中歇一会儿,并需要你的爱抚与慰藉。”他不忍心将这位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柔弱女人推开,而是顺手从桌上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干去。婉秋的一只耳朵紧贴在他的胸瞠,听到了他体内食管哗啦啦的流动声,像是浇在了他那颗剧烈跳动着的火热的心上,仿佛也像浇在了她的心头,令她全身一震,霍然起身。
第八十四章 宛若恩爱夫妻
“真是失礼了,搅乱了你的酒兴!”婉秋满面通红地道。
“我的心几乎被你、被你的火热――烤化了,不得不借你的美酒来降降温――可是,没想到这是你的酒,不仅没能扑灭我的心火,反而使我的心火更加炽烈了!”天生见婉秋有些尴尬,故意调侃道。
婉秋闻言,噗嗤笑道:“你好坏耶!油嘴滑舌的,想哄死人不偿命是吗?”
玉翠在旁也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婉秋回眸瞥了她一眼,刚想训斥她,忽见天雪闯进厅来慌张地道:“宫主,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一群长老朝宫中走来了!”
婉秋闻言一愣,道:“他们来干什么?现在到哪儿了?”
天雪道:“刚下船,正往岛上走。”
婉秋眉头一皱,道:“想是走漏了消息,他们可能是特意来兴师问罪的!翠儿,雪儿,你们俩快将酒席撤去,一会他们来了,就说我到祖上禁地闭关修练去了,最快得三个月方能出关,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若问起张公子的话,就说前天就离开宫里回中原了。”
天雪和玉翠道:“遵命,请宫主放心,奴婢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两人道罢,迅即收拾床铺,并没收拾桌子。
天生抓过自己那张里面藏有太阿宝剑的独弦古琴,急速地套上囊罩后,背在了背上,刚想去取婉秋为他收拾好的其它物品,却被婉秋捷足先登地挟在了腋下,道声:“这些东西我替你拿着,快走!”婉秋正准备同天生走时,忽见天雪和玉翠没动酒桌,嗔怪道:“你们两人为何不去拣桌子?”
天雪笑道:“即便将酒席撤了,这厅中也会留有酒味的,莫不如谎称奴婢俩人借宫主闭关期间,偷着饮酒取乐更容易搪塞老爷们。”
婉秋笑道:“此法甚妙!你们要好自为之,若感到有危险,可以自行主张,不要枉送性命,他们是找不到本宫的。”她道罢,公然挽着天生的手,宛若恩爱夫妻,飘然向后门走去。
碧波仙宫正殿的后院,有百余亩被红墙围着的山坡地,但见其中松柏森森,塔影林立,塔下埋葬着的都是历代宫主的法身,是碧波仙宫的禁地。这里除宫主可以随便进入外,所有族人,只能在宫主的主持下,于每年清明节时方可进入其中,为祖先祭祀扫墓,平时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半步。
陈婉秋领着天生直奔五世祖石塔前,先四外望了一眼,确信没人窥视,忙用手旋钮了一下祭坛上的香炉,但见脚下一块大如锅盖的青石板忽然向左平移开五尺,地上顿现一深不见底的暗洞,并有石阶伸延洞下。她拉着天生的手朝洞中走去,头上青石板又自动移回原处,将洞盖得不透一丝光亮。然而,令天生奇怪的是,洞里并不因洞口被盖住而感到很黑暗,不知从何处折射来淡淡的呈青紫色的幽光,映得脚下石阶异常清晰。
天生疑惑地道:“贤妹,这里很神秘,是什么地方?”
婉秋将身体贴在了天生的身侧,深情地道:“这里是本宫的藏宝洞,也是本宫的绝密禁地,除历代宫主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天生转头看了眼一婉秋,神情不安地道:“既然是贵宫绝密的禁地,我,这,我进来恐怕不合适吧?”
婉秋幽怨的叹息一声,道:“按宫中祖训,别说这里不可让外人进来,就是上面的陵园也是不许外人踏进半步的!可是,若不带哥哥到这里来,你我都得死!这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想我祖上有知,也不会怪罪我的!”
天生肃然道:“祖训不可违,否则是为不孝。我还是出去的好,免得贤妹清誉受累。”
婉秋慨叹道:“唉!晚了!从我把你带进宫来那天起,就已违犯了祖训,而今既使退回去,接受族中长老们的审判,也挽回不了我的清名了!如今、唉……”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竟然嘤嘤地啜泣了起来。
天生停住了脚步,将婉秋紧紧地搂抱在怀中,安慰道:“贤妹勿悲伤,事急从权,也许是上天有意让我们历此劫难,既使是贵派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有知,也会原谅并佑护你的。”
婉秋哽咽地道:“我的生死荣辱并不重要,即使被他们赶下台或被处死,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只是哥哥的安危,却让我放心不下。当初,我若不将哥哥带进宫来,也许会另有高人能救活哥哥的,那样,也不会让哥哥跟我东躲西藏地担惊受怕。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到这里来借重祖上存放在此的灵丹妙药来尽快恢复哥哥的功力了!倘若天佑哥哥,一旦恢复了功力,请勿与本宫为敌,不外泄本宫的秘密,我死而无憾,也无愧于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
天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闻听此言,感动的热泪盈眶,指心发誓道:“我张天生并非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也从未将生死看得那么重,能否恢复功力且莫论,今生能与贤妹相识,已是不枉来人世一场了!人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愿与贤妹患难与共,生死不分。我虽然不是你们陈氏子孙,但愿竭尽全力来维护碧波仙宫的利益和声望,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决不干任何有损碧波仙宫的事。”
婉秋闻言暗自欢喜,心想:“看来自己真的没看走眼,算是选对人了!此人心地光明磊落,极重感情,不仅会疼人,还勇于负责,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甘愿献身于他。”她娇媚地冲天生道:“我陈婉秋今生能遇见哥哥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请跟我来。”她牵着天生的手,继续拾级而下。约走了六十余级台阶,忽被一道石墙拦住了去路。天生有些疑惑,觉得已走到尽头了,并没见到什么珍奇异宝,何以称为藏宝洞?但见婉秋走到侧面,在一处洞壁上轻轻揭开一块青石砖,立现一个洞龛,里面有一个龙头形状的机关,伸手将那龙头左右各拧了三下,忽听那堵石墙“轧轧”声响,但见那石墙向左侧滑入洞侧墙壁里,陡然眼前一亮,顿现一宽敞的大石厅。
婉秋将那块遮挡机关的石砖重新安好后,兴高采烈地推着天生的后背笑道:“发什么呆?还不入瓮?”
两人刚走进石室,但听身后“轧轧”声复响,天生回头望去,那道石墙又恢复到原位,将石室门封死了。天生叹息一声道:“好巧妙的设计!若非熟悉内情的人,恐怕想上一辈子也难进来!”他转回头来向室中看去,但见这石室足有十丈方圆,平滑如镜的地面上堆满了珊瑚、玛瑙、玳瑁、翡翠、碧玉、黄金、象牙、鹿茸、犀牛角等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靠左侧墙壁摆着一堂斗橱与格柜,上面摆满了陶器、古瓶、紫金葫芦、琉璃壶、和田玉、田黄石等珍玩器物和宝刀名剑等兵器。右侧石壁前摆了半排书架,不知陈列些什么珍贵的典籍,挨着书架旁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名人书画,下面摆了一溜红木箱。石室顶部成穹窿状,中央垂吊着翡翠雕成的莲花,莲蓬上镶嵌着五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照得石室亮如白昼。靠北墙边摆放着一套梨花木桌椅,桌上摆放着几卷经书和文房四宝。整个石室中布局显得很零乱,也很压抑,但却充满了珠光宝气,金迷纸醉。
天生望了一眼婉秋,笑道:“天哪!莫非我们到了东海龙宫之中了吗?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奇珍异宝!晃得我头昏眼花的,真是大开了眼界啊!”
婉秋亦笑道:“这里的东西,若是生哥喜欢,可以随便取之。”
天生假装沉思了一会,道:“这里的奇珍异宝虽然多得令人头迷眼花,每一件都可让人垂涎欲滴,但我只喜欢一件,因为这件奇宝之贵重高于这里所有东西的总和,不知可能赏赐?”
婉秋惊疑地道:“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
天生笑道:“难道贤妹后悔方才对我的承诺吗?若是舍不得的话,愚兄也不敢勉强。”
婉秋淡然一笑道:“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不让须眉,说出的话,驷马难追,决不反悔。请生哥说出那是何物,竟然在生哥眼里能让这满室珍宝黯然失色!”
天生诡谲一笑道:“贤妹果真不知否?”
婉秋运目扫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东西后,叹息一声道:“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不一,然而,我还没发现有哪一件像你说得那么贵重,还是请生哥告诉我吧!”
天生哈哈大笑道:“能令众宝失色者,那就是贤妹你呀!”
婉秋闻言,顿时红飞双颊,娇嗔满面地道:“你这个人好坏耶!转着弯戏弄人家,真是,真是……”
天生道:“真是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
第八十五章 不敢苟且偷欢
婉秋眨巴一下水汪汪的美眸道:“大色狼!”她道罢,像小鸟般扑到天生怀中,两臂环扣在天生的脖子上,将自身吊起来,仰头看着天生的脸,喃喃地道:“是我自己引狼入室的,看来想不舍身给你也不行啊!”她竟然缓缓的合上双眼,呶起朱唇,等待着天生吻她。
天生用手揽着面前这个身高几乎同自己相等,丰腴如贵妃的俏佳人,顿时热血翻涌,急不可耐地将嘴印到了她的朱辱上,疯狂地热吻了起来。
婉秋虽然在为天生疗伤时曾多次偷吻过天生,但那时天生尚处在昏迷状态。而且他的嘴唇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快感。而今,同样是这个人,那张嘴却那么赋有神奇的诱惑力,还有那像燃烧的火一样的热体,让她感到万分惊奇,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昂奋了起来,每一根毛孔都如被针灸了般麻醉了,骨软筋麻,魂飞天外,说不出的奇妙和快感。当天生将舌头探入其口中,像灵蛇一样缠绕着她的香舌时,她竟然晕厥了,身体柔若无骨地瘫软了并向下慢慢坠去……
天生因失去了内力,故而也失去了平衡,竟然也被她坠得慢慢地萎缩下来,两人倒在了地上,缠绵在一起,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世间万事万物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人……
天生像坠入了温柔乡,被婉秋那绵软地、柔若无骨的迷得如醉如痴,体内的荷尔蒙催得他欲火熊熊燃烧。当他急不可待地欲解开婉秋的衣带时,背上的独弦古琴突然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了下来,若不是他及时曲肘架起,非砸到婉秋的脸上不可。这一意外的事故让天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头脑忽然清醒了,忽然想起了婉秋方才说的那句“大色狼”的话,意识到自己的确太轻狂了,虽然这个冰清玉洁的圣女想借重自己的力量来帮她巩固宫主的宝座而愿意以身相许,但自己尚无寸功,又没举行婚礼,便想这么早的就占有人家,不仅有乘人之危和濮上桑间之嫌,同时也真的像只大色狼。尽管她把自己弄进这里一个来月了,但自己真正认识人家尚不足半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对人家非礼,与滛贼何异?与色狼有何不同?他想到这里,欲火顿消,惶恐不安地坐在地上,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家发现了般异常尴尬难堪。
婉秋被这个偷花圣手揉搓得魂不附体,仿佛进入魔幻世界,陶醉于从没经历过的奇妙与兴奋之中。她害羞得一直闭着眼睛,准备把自己的chu女之身献给她心爱的白马王子。当她感觉到天生的手不再揉搓她的ru房,而是滑到她的右肋去解她的衣扣时,心跳得异常激烈,知道自己的衣衫一旦被其解开,就意味着即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了。她此时的心情很矛盾,即企盼又害怕,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然而,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那只打开让她走进女人殿堂大门的手不知何故却突然罢工了!同时,身上的重量也不翼而飞,身心感到空落落的,便情不自禁地微张双目偷看了一眼,发现把她视为至宝的,欲要她身体的白马王子竟然呆若木鸡地坐在一旁出神。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忙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天生的身边,手抚其肩呢喃地道:“怎么了生哥?你在想什么?”
天生没敢看婉秋,双目死盯着他们进来的那道石门,愧疚的道:“我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色狼!竟然,竟然乘人之危讨人家便宜!贤妹,你说的一点不假,我真是条十恶不赦的大色狼,是连救命恩人都敢侵犯的卑鄙小人……”
婉秋闻言一惊道:“生哥,你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来?小妹只不过跟你开了句玩笑,你还当真了?即使你真的是一条大色狼,小妹我也认了――难道是你后悔了?你,你是不是嫌弃――呜呜――呜呜――”婉秋感到有些委屈,竟然哭了起来。
天生双目仍然死盯着那道石门道:“非也。贤妹贵为一宫之主,非比寻常女人,故而,不敢与贤妹苟且偷欢,做那田陌桑间之事。我想要明媒正娶地为你堂堂正正地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将你娶进门来,要让你风光体面地成为我的夫人,以免让人小看了贤妹,贻笑大方。”
婉秋闻言,破涕为笑道:“我还以为你蹂躏完人家的肌肤后变心了呢,原来却修成了正果。不过,濮上桑间固不可效仿,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亦不失为千古美谈!生哥也别太抬举我了,妹子命薄福浅,怕等不到那一天就……”她心里很清楚,碧波仙宫宛如埋藏着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引起爆炸,自己如幸而获胜,前途将会是光明的,倘若失败,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将化为泡影。因此,她觉得寄希望于未来,还不如很好地把握现在。她对天生的想法虽然很赞成,也很感动,但心底里却莫名其妙地隐约涌现出一种危机或即将死亡的预兆。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叔叔和族中长老们的武功均修炼至化境,即使张天生恢复了内力,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尚可有望获胜,若是逼得对方狗急跳墙,不顾江湖规矩而联手对付张天生,哪怕是以二对一,自己的白马王子必败。到那时,别说他要明媒正娶地与自己举行婚礼,成为正式夫妻,能留下个全尸到阴朝地府中结为鬼伴侣都将成为奢望。
天生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担忧,以为她疑惑自己一旦恢复功力后会弃她而去,或是仍沉醉在方才的爱恋之中,故而才说这番话。他叹息一声后,道:“世人往往被‘名利’二字所累,有时竟被这‘名利’二字弄得家破人亡。若是能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过上几年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奈何这‘名利’二字却像磁石一样,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非大智者,难以摆脱。贤妹纵有放弃权位之志,焉能耐得了那当垆卖酒之苦?人获得自由,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的!精神上的富有虽然令人向往,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因为,这需要耐得住清贫。
“贤妹不同于平凡女子,既然承袭父位,做上了碧波仙宫宫主的宝座,若轻弃宫主权位,是为不孝,也是对列祖列宗辛苦创下的基业不负责任。因此,你学不得那当垆卖酒的卓文君,只能当个好宫主。我只要有一口丹田气在,一定会保护你坐稳坐牢这把宝椅的,决不会让任何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婉秋闻言,慨然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权位如枷锁,金钱是祸水。能看透这种利害关系的人固然不少,但要真正能舍去争权夺利者,却少之又少!何也?除了人有顽固的劣根性外,还有一个被迫无奈的因素在其中。
“我陈婉秋绝非是不肯舍弃这宫主宝座之人,皆因这个宝座同我的性命连在一起,舍去这座位,我便失去了生命。这同皇权一样,谋夺皇位之人一旦成功,决不会让前任皇帝生存于世的。我现在是双手捧着刺猬,捧不起又撂不下。每每想起这件事,倒真不如生在穷苦百姓家,虽然清贫些,却有亲情在。而今,外敌不能撼动我碧波仙宫,却时时苦于萧墙之祸,实令人痛心疾首!如今,承蒙兄长怜惜而盟定白头之约,不敢奢望兄长金屋藏娇,就是随生哥四海漂泊,沿门托钵,只要不被遗弃,总强似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主宝座上偷生!”
天生语气坚定地道:“贤妹太悲观了,请你记住,我张天生说过的话不亚于季布一诺,还请贤妹指点我恢复功力吧,也好早日辅佐你理政。”
婉秋道:“请生哥随我来!”她道罢,向东侧石墙走去,尚距那道石墙丈许远时,但见她拂袖一挥,迎面那道石墙忽然洞开一门,阔可容双人同时走过。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里,但见里面又是一间石室,但空间不大,只安放一张温玉床和一套石凳石桌,桌上摆放着一尊紫铜香炉和玉制的茶具。屋顶上也镶嵌着一颗鸭蛋大的夜明珠,并且有排风换气的装置,室内空气异常清新。婉秋手指着那张温玉床道:“坐在这张温玉床上习练内功,可以使人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让人不知饥渴。生哥你先在这里稍候片刻,待小妹取几种丹药来。”婉秋走出不大工夫就回来了。但见她手中拿着三个净玉瓶,笑容可掬地向天生道:“生哥,还是你福分大啊!我到这秘室不下十次,却没发现这三瓶宝贝,好像专门给你留着似的。”
天生笑道:“是什么灵丹妙药?竟让你这么高兴。”
婉秋先取一净瓶道:“这瓶里装得是‘回生仙草’,据史书记载,此物生于盘古开辟之初,功有九转之妙,实是稀世奇珍。无论仙凡,一经服下,不惟能起死回生,还能……”她说到这儿便停住了话题,笑了笑,将那装有“回生仙草”的净玉瓶送到天生的手上。
天生伸手接过那净瓶后笑道:“怎么不说了?难道还能成仙飞升不成?”
婉秋笑道:“说是能与天共老,肉身不死。但愿这不是真的,否则,你活得那么长久,我怎么办?”
天生道:“若真能与天齐寿,恐怕这药也不会留到现在了!你的先人决不会放着长生不老药不用而甘赴黄泉的,因此,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八十六章 状如老僧入定
婉秋嫣然一笑道:“你说得也是。”她又指另一净瓶道:“诺,这瓶中是用肉芝、人形何首乌、千年人参等名贵药材合成的‘增功丸’,有肉白骨,活死人,增功养颜之奇效。瓶装十粒,一次只能服食一粒。”又指最后一瓶道:“这瓶里装的是从海外鹊山采来的‘朱草’而炼制的‘九转乾坤丹’,也是十粒,服一粒便能入圣超凡。我想这三种灵丹妙药虽然不可能像传说的那么神奇,但有可能让你恢复到原来功力的。我一时还确定不了那一种药更灵验,由你自己选择服食吧,我为你护法。”
天生道:“为我护法?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人能进来吗?”
婉秋笑道:“按理说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来的,但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天生心中暗忖:“这三种灵丹妙药皆为稀世之宝,若是公诸于世,每一种都可能引起武林轩然大波的。婉秋竟然将这三种武林至宝毫不吝啬地赠我服食,足见其爱我至深。”他深情地望了一眼婉秋,感激地点了点头,将其中装有回生仙草的那只净玉瓶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左手心上,见只有两粒红艳欲滴的,犹如樱桃般大小的丹丸。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送入口中,但觉满口生香,芳馨透脑,惊呼一声道:“果然是仙品,奇妙至极!”
婉秋看着他那副高兴的样子,亦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天生将手腕一抖,把另一颗‘回生仙草’丹丸射入到婉秋口中,笑道:“若真能得道升天,还是我俩一起去罢!”
婉秋没防备天生会有这一手,刚想吐出那粒红丹回送给天生时,没想到那粒红丹竟液化了,顺喉入腹。但觉奇香甘美,犹如仙露。她笑望着天生,美眸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几滴泪珠,向天生点点头道:“你的心肠真好!”
天生刚想说什么,忽觉腹中灼热如焚,知道“回生仙草”发挥了药力,忙坐到温玉床上,敛容行功,状如老僧入定。
婉秋见状,亦上床盘膝与天生对坐,两人很快都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陈世雄对哥哥陈世英临终时没能将宫主的宝座禅让给他坐很不理解,觉得陈家的衣钵不能由一个弱女子来继承,这是自绝陈氏血脉的错误行为。因此,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早想除去侄女陈婉秋并取而代之。
但碧波仙宫的宫主历代都是由上任宫主指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