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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14部分阅读

    遼岤d―遼岤d―百姓们听真,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大人今日午时将在西城菜市口审理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一案,全城百姓都可现场监审!”

    “遼岤d―遼岤d―百姓们听真,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大人今日午时将在西城菜市口审理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一案,全城百姓都可现场监审!”

    ……

    第二天一早,上百名衙差到处敲锣喊着同样的内容。

    “这个翟让疯了不成?好好的刑部大堂不坐偏要到菜市口审案。”窦山也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一退堂,他便上了折子告假,说什么不愿意作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主审了,现在一听说愣头青翟让作了主考,头疾竟然不药而愈了,心中冷笑:到底是个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本官倒看你怎么审这个案子!

    “就是说啊!听说这是愣头青向皇上提得两个条件之一,菜市口昨天已经连夜搭起了高台了。”张宝村也有些莫名其妙。

    “那另外一个条件呢?”因为窦山告假,此次刑部副主审由刑部左侍郎刘毅担任。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张宝村也仅仅是知道了个大概。

    “公子,公子,等等我。”小萍气喘吁吁的喊道。前面永宁公主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催促:“快点,快点,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午时还没到,西城的菜市口连夜铸造的高台的四周已经围满了京师的百姓,三班衙役早手持威武棒站在两旁,唯独主审的三个座位还是空空的。

    高台中央竖起来的杆子显示着时间正一刻一刻的接近午时,可是主审依旧还没有见到人影。

    “都这个时候了不会不来了。”

    “就是说呢,听说愣头青翟大人可是少年得志,玩心重呢,说不定打退堂鼓了呢。”

    围观群众们等得不耐,议论纷纷。

    快来,来了,来了,午时整,自王府街上浩浩荡荡的走来一支队伍,队伍的前头竖着肃静、回避的大牌子,后面的牌子上分别写的是钦差主审、左俭都御使等字样,中间一位捧着皇帝的圣旨――正是翟让一行到了。

    围观众人慌忙让出一条道来,钦差主审翟让、副主审大理寺卿张宝村、刑部左侍郎刘毅迈着方步走到台上坐定。旁边监审官的位置空虚着,申时行还没有到。

    翟让也不管首辅还没有到,一见午时已到,惊堂木一拍:“带原告牛大根、被告礼部侍郎李万忠上堂。”早有传令官扯着嗓子喊道:“带原告牛大根、被告礼部侍郎李万忠上堂咯。”

    张宝村小声提醒道:“申首辅还没有到,是不是再等一等。”

    翟让正色道:“午时审案,是皇上下的御旨,申首辅逾时不到,下官正要上本参他!”

    张宝村没有再说,心中冷笑,这个愣头青!

    “威――武――”一见会审开始,围观的人都静了下来。

    牛大根走上台来连忙跪倒,李万忠依旧是懒洋洋的拱了拱手,态度比昨日更加的傲慢。

    “大胆李万忠,还不跪下听审!”翟让大喝一声。

    “哼!”李万忠冷笑一声:“刑部尚书尚且不敢让本官下跪,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左俭都御使也敢在此撒野!”

    “李万忠,本官的品级是没有你大,可是本官今天是奉旨办案,特请了皇上的朝冠在此,你还不下跪!”说着翟让揭开了面前的黄|色绸缎,露出万历皇帝今日早朝所戴的帽子,李万忠一见连忙跪倒口称万岁。

    张宝村与刘毅对望了一眼,终于知道了翟让向万历皇帝提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了。

    “李万忠,昨日你提供的卖身契本官已经查验,上面所印指纹的确是牛大根的无疑。”

    “那还有什么好审?!本官没有功夫赔你这个娃娃在此过家家!”李万忠近五十岁的人了,在官场打滚也颇有些年头,今日竟然被一个官职比自己小,年龄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不到二十岁的娃娃当众讯问,还要向他下跪,心中这一股火又怎能忍耐的住。

    “放肆!本官现在就告你咆哮公堂,侮辱钦差大臣!来呀,掌嘴二十!”

    第61章 第二次三司会审

    大刑伺候~将所有的赃官贪官全部大刑伺候~~~~~~

    “放肆!本官现在就告你咆哮公堂,侮辱钦差大臣!来呀,掌嘴二十!”

    “你敢!”李万忠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与翟让对视着。

    围观的数千百姓一时间也作声不得,谁也没有想到这露头的三司会审一上来就火药味十足。现在两厢对冲起来,真不知道翟让该怎么收场,昨天看过窦山主审的人心中哀叹,都觉得连刑部尚书都顶不住的压力,四品的左俭都御使又如何顶得住啊。

    “这个李万忠简直太嚣张了。”永宁公主紧攥粉拳,恨恨的说道。

    “翟大人,都是同朝为官还是不要搞得那么僵?”张宝村小声劝解道。

    “是啊,翟大人,这案情已经很明确了,以后和李大人也免不了碰面,留个相见的余地,要不我让李大人给你告个不是,揭过了。”刘毅担心翟让皮薄,磨不开脸,于是出主意道。衙差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表情十分的尴尬。

    翟让没有答话,而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双手托住自己的额上忠靖冠摘了下来放与胸前。

    “本官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让今日奉旨主审牛大根状告礼部侍郎李万忠强抢民女一案。当本官走上这露天大堂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保住这乌纱帽,也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本官之所以要露天搭建大堂审理此案就是要将此案的审理曝于煌煌日光之下,睽睽众目之中!就是要正大光明,不留任何阴暗!”

    “官以民为本,做官如果不能为民请命那就是忘记了自己的根本!各位父老乡亲,今日翟让在此郑重承诺,一定会秉公审理此案!各位同僚――”翟让向左右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如果上面降罪,自有翟让一人承担!来人,掌嘴!”

    衙差再不迟疑,上前啪啪啪狠狠打了李万忠二十个嘴巴子,打得李万忠杀猪一般的惨嚎。

    “青天大老爷啊。”牛大根跪伏在地嚎啕大哭。

    “打得好!”下面突然有人跳出来喊道,于是所有人都跟着喊:“打得好。”

    翟让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官与民的矛盾自古就有,我就不相信挑拨不起来。

    “李万忠,本官惩治你,你服是不服?”

    李万忠本想说不服,又怕他趁机再打,于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李万忠,本朝律法规定,卖身契约的签署需有第三方见证,本官问你,牛大根卖闺女的契约的签订何人见证?”

    “回大人的话,地保张三可作见证。”掌嘴二十,李万忠算是老实了,只是说话实在痛苦。

    “来人,带地保张三。”

    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

    “你就是地保张三?”

    “小人正是张三。”

    “张三,本官刚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本官问你话你直管如实讲来,如果谁敢报复与你,本官自与你做主。如果你要是隐瞒实情,颠倒是非,本官可饶你,可是如铁的律法不会饶你,同里的街坊邻居不会饶你!你可要想清楚了。”翟让说着恐吓一般指了指堂边摆放的各种刑具。

    张三被翟让一番恩威并施的话吓的神都慌了,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两股犹自战战抖动。

    “本官问你,牛大根将女儿牛小翠鬻卖给李万忠的契约可是你作的见证?!快快如实说来!”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李大人让小的来作证,小的就来了。小的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张三的脸上汗水直流,没了命的高喊道。

    “张三,你!”李万忠气得想跳起来掐死张三。

    “李万忠,你怎么解释?!”翟让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翟大人,下官佩服!”李万忠不愧是官场上打滚数十年头的老油子,深吸了一口气便恢复了冷静。“可是大人,即便是买卖契约无人见证却也证明不了下官强抢民女。”

    “放心,会有的。”翟让微微的笑了笑,李万忠的心中猛得提了起来。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都有父母,有儿女,如果今日跪在堂下的不是牛大根,而是换成了在场的各位,你作何感受?当你看到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在此凄苦的呼唤被抢走的女儿的时候,你作何感受?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悲剧了!如果今日经历这个悲剧的是你们,你会怎么办?如果所有人都像今天这样沉默,不敢指正,你将作何感想?你又将陷入何等境地?!”翟让停顿了五秒,留个在场的人思考的时间,“现在本官来问,有谁可以证明李万忠强抢牛小翠?请站出来。”

    数千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做声,翟让心中也没有底,难道真的要用那一招吗?如果真的动用那一招,即便最终治得了李万忠的罪,自己也算是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见这没有人站出来指正,李万忠得意的仰天大笑,“翟让,本官看你今日怎么收这个场!本官一定要参你,参到你死!哈哈哈哈……”

    翟让心中一震发寒,难道这一次就这么败了?

    “本官始终坚信天理昭彰,正义不灭!如果本官因此获罪,甚至最终以身殉道,那也无-怨-无-悔!”翟让的声音一字一顿传出去老远。

    “翟大人真是一位壮士!”,觅春上,羽希泪中带笑:虽然他年龄不大,有些色色,有些无赖,长得也不很英俊,文采也不是特别出众,但是却无愧于一个顶天立地大丈夫!

    “哼,翟让!没有证据恕本官不奉陪了。”李万忠恶狠狠的一抱拳,便要转身离去。正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喊道:“大人,小人可以作证!”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大踏步走上堂来。

    “你不要命了吗?”李万忠瞪视来人。

    “李万忠,你咆哮公堂、藐视本官在先,威胁证人,妨碍司法公正在后,好大的官威啊,本官岂能饶你,来呀,掌嘴四十。”衙差领命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打,可怜侍郎大人嘴肿如猪,就连门牙都掉了几颗。

    “你是何人?”翟让稳稳坐下。

    “小人王四,是牛大根的街坊,当日李万忠带人抢走牛小翠之时小人在家中看得清清楚楚,那卖身契也是李万忠趁牛老爹昏厥之时按上去的。”

    “来人,签字画押。”拿到了证词,翟让心中有底了:“李万忠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乖乖认罪。”

    “翟大人,这王四分明是牛大根的同党,为的是构陷敲诈本官。”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第62章 着作等身

    让造成杭深线撞车事故的贪官也着作等身一下~~~~~

    “你敢!翟让,自古刑不上大夫,本官是礼部侍郎,你敢对本官行刑?”李万忠彻底是慌了神了,偏偏靠山申时行又不在场。他哪里知道申时行本来是想出翟让的丑有意晚至,但是到他真想来的时候才发现大堂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根本就进不去了。

    “说的也是,你不说我险些忘记了。”翟让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之间面色一边,猛得一拍惊堂木:“来人,摘掉李万忠的乌纱,剥去他的官服。”

    “大人,小人冤枉。”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多了许多喊冤之人,一个个跪在堂下控诉李万忠,有的说他鱼肉百姓,有的告他巧取豪夺,有的告他草菅人命。也有些离谱的告他偷鸡摸狗,翟让让书记官一一记录清楚。

    当然更离谱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一位十岁的老妪告李万忠贪图她的美色,意欲强jian,当然在她的奋力反抗之下没有让李万忠得逞,保持了自己坚守了八十八年的贞洁,特别是过程描述尤其详细,听得翟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个孩子告李万忠每天抢走他一支棒棒糖,翟让当场给他一个铜板让他去买棒棒糖吃了;还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神神秘秘,故作忸怩的说李万忠暗恋他,每晚都偷看他洗澡,是个偷窥狂,翟让叹了一口气,让精神病院的医生把他接了回去。

    真是不审不知道一审下一跳啊,李万忠的罪状之多,足足累晕了十位书记官。罪状叠加起来都和李万忠的身高差不多了,真是着作等身啊。

    “两位大人,今日翟让行事鲁莽,未请旨而擅对李万忠用刑,如果皇上怪罪下来自由翟让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两位大人。”看着结案的卷宗,翟让心中说不上喜悦,今天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确实犯下了很多错误,说着在卷宗的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刚要把笔放下,就听旁边刘毅说道:“翟大人,借笔一用。”刘毅接过笔竟然再翟让名字的后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翟喜,你家老爷呢?”永宁公主带着小萍摇着折扇又晃到了翟让的府上,翟喜也是前几天刚到府上听差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像羽希姑娘说的一样很是机灵。

    “哟,是宫少爷啊,老爷正睡着呢,看这样子不睡到明天早上怕不会醒的。”

    “睡觉?这大晌午的他睡个什么觉啊?”

    “宫少爷啊,你哪里知道我家老爷啊,前天晚上看了一宿的大明律,昨天审完案子,将李万忠送进刑部大牢又紧跟着进宫面圣,回到家里已经夜了,老爷又连夜写折子,折腾到凌晨将折子递上去之后才回来睡下,都两天两夜没合眼啦。”

    永宁没有想到翟让为了审倒李万忠竟然作了那么多的工作,看他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有点难以置信。

    “小萍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永宁提着食盒便进了翟让的卧室,翟喜知道宫宁与自家老爷的关系非比寻常,也就没有阻拦。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永宁将食盒放在桌上,才发现翟让的睡觉姿势着实不雅:青色的官服都没有脱掉,只是随随便便的扯开了一些,皱巴巴的覆在身上,手中抱着一个棉花填的枕头,四腿八叉的,更恶心的是口水滴了老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翟让,永宁反而觉得真实可爱,比他站在台上义正词严的时候还可爱。

    永宁拿出手绢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冷不防翟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吓的一呆。翟让又把一张脏脸凑过来,在永宁滑嫩的小手上蹭啊蹭的,一边蹭还一边说着梦话:“三艳儿,你的皮肤是越来越滑了,让我亲一下。”

    永宁公主听的柳眉倒竖,也不管他正自酣睡未醒,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的腰间重重的一拧。

    “啊――”翟让的惨叫升足足让翟喜做了三天的噩梦。

    “小姐,这戏文里净会胡说。”觅春中,侍女香芷愤愤不平的告诉羽希姑娘

    “戏文多嗜夸张,他们多半是将翟公子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是不是?”羽希笑着问道。那一天翟让怒审李万忠的时候,羽希姑娘站在觅春远远的看着,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翟让的破锣嗓子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让羽希也听的真真切切。没过几天,心思活的戏班子便把那日的怒审添头加尾变成了一台大戏,据说火爆的很,戏园子是场场爆满,这不连香芷也忍不住的去看了一回。

    “我哪里是气的这个?翟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再如何夸也不为过啊。可恨的是那些戏子竟然把翟公子和牛小翠搓到了一起,说翟公子见到牛小翠被礼部侍郎抢走,便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舍弃乌纱帽,丢了性命都要救心上人,最终打到了李侍郎,抱得美女归,从此翟让与牛小翠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小姐,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什么啊。”

    “啊?”羽希一呆,也没有想到戏文竟会编成这样,接着乐得前俯后仰,波涛汹涌,全无一丝淑女的做派。

    “小姐,你还笑啊!”香芷越发的急了。

    “香芷,依我看啊,这戏文也未见得是胡说啊。”说话的是羽希的另外一个侍女香薜,“戏文只不过是把怒审李万忠的故事和掌掴申研成的结局结合在一起罢了。”

    羽希闻言啐了一口,羞涩满面,竟没有出出言反驳。

    牛大根的案子一了,翟让也清闲下来,平日里到签押房点个卯,做一做前世一杯茶水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公务员神仙般的生活。但是很快翟让就发现督察院的同僚们,不管是不是申时行的门人,对自己都有些敬而远之。按理说自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别人亲近还来不及反而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似的,这是为何?私下里和周末冲聊了之后才知道,官官相护是有道理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倒霉,那时候还要仰仗着同僚们庇护一二,所以平日里如果不是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但是翟然同学不明就里以为只打申党便不会引起公愤,成为名副其实的孤臣,所以连着掌掴申研成,没收官照不算,还把李万忠又是上刑又是下狱,最后干脆连小命都折腾没了,谁也不知道这翟让为了得到皇上的赏识他还会做些什么,又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所以开罪固然不敢,但是亲近也是不愿,这下倒好翟让乐得清静,少了很多应酬,多了很多闲暇可以到羽希的别院放松一下。

    对于羽希,翟让真的不知道她对自己是有情还是无情,若说有,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机会一亲芳泽,要说无――翟让看了看被自己握在掌心又抚又抓的白嫩的小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真不像。

    第63章 廷议

    对于羽希,翟让真的不知道她对自己是有情还是无情,若说有,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机会一亲芳泽,要说无――翟让看了看被自己握在掌心又抚又抓的白嫩的小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真不像。

    “公子,你这样羽希如何抚弦呢?”羽希俏脸红透,真是弄不清翟公子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候看他忧国忧民仿佛是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有时候,呶,就像现在这样,总是说不上两句话便动手动脚的不规矩,哪里像个正派人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样的无礼无赖的作为自己竟然没有生气。

    “弹琴不如吹箫啊。”翟让闭着眼睛意滛道。

    “恐怕要公子失望了,羽希的箫吹得不好呢。”羽希哪里能够想到翟让脑中龌龊的念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无妨,无妨,箫吹得好不好与技巧无关,关键是看天赋。”翟让随口答道。

    “那公子看羽希的天赋好是不好?”羽希俏脸微扬,稍显紧张的问。

    “好!实在是太好了。”翟让盯着羽希红润微薄的嘴唇,使劲的咽了咽吐沫:“这样好的天赋绝对不能浪费了。”此刻在他的脑中正在勾画着十八岁一下的少年在家长陪同之下也不能看的限制级画面。

    “羽希姑娘,今天的天气很好呢。”每每在这个旖旎的时候,门外总是传来讨厌的声音,不用看能够不通报就能够进得别院的自然是宫宁了。翟让曾不止一次的想:难道宫宁这个小娘皮真的是个同性恋?

    你搞同性恋老子也不反对,关键是你别总是在我正要更深入一步的时候来打扰我啊,宫宁一来,翟让也就不方便公然,那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真叫人难受呢。

    不过这种轻松的日子翟让也没有过多久,便让一天的廷议给打乱了。

    “皇上,山东强匪横行,屡缴不竟,山东都指挥使苏文斌上折子说山东之兵已经不足以平定匪患,请朝廷尽快发兵。”一大早,申时行和两位次辅便递来了山东的折子,同时上来的还有山东布政使参王东平的折子:大体是山东民风由来彪悍,近因蝗灾乱民尤甚,强匪啸聚山林,每每抢劫朝廷的税粮,更有甚者甚至攻打州县,开官仓抢粮,都指挥使苏文兵虽竭尽全力,东征西讨,无奈卫兵疲敝实无力平靖暴乱云云。

    明朝全国分为十三个省,一百五十个府。一省的最高长官有三个,分别是负责民政和财政的布政使,负责司法的按察使以及负责军事的都指挥使,这苏文斌、王东平都已经算是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了。

    “昨天晚上,山东布政使、都指挥使联名上折子,说强匪横行,官兵屡次进缴皆无法平定,众卿怎么看啊?”正大光明殿上两班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申时行,你是首辅,你说说看。”

    “启奏陛下,老臣觉得都指挥使苏文斌剿匪按律有罪,然而山东民风彪悍也是实情,臣以为此事实在非同小可。”申时行说了半天全是废话,等于什么都没说。翟让曾经形容申时行的话语和表子一样,翻来覆去都是“嗯”、“啊”、“哦”这类没有意义,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畅快的虚词或叹词。

    “翟让你怎么看啊?”问完了首辅,没有再问两位次辅和两旁排了一遛的公卿大臣,竟然直接问道了翟让的头上,这让本来打算躲在角落里的美好愿望落了空。

    “陛下,小臣以为微臣都指挥使苏文斌剿匪按律有罪,然而山东民风彪悍也是实情,此事实在非同小可啊。”

    “噗――”万里皇帝差一点笑出来了,这个惫懒小子竟然当庭给申时行的难看,也罢朕就将刚才给申时行的面子借机再收回来,“朕让你说你的看法,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

    “皇上恕罪,就当微臣是放屁好了。”翟让挑衅似的看了申首辅一眼,申时行气往上涌,按理说身为首辅气量涵养都是修炼得极好的,可是翟让懒散的拖得长长的声音还是让申时行差一点就骂出声来,不过他也知道这中间还夹着皇上,万万冲动不得,默念了三百遍阿弥陀佛,咬碎了三颗门牙才堪堪忍住。

    “臣有一事不明,臣觉得作强匪打劫实在是一件成本高、风险大的营生,所得的收益却又小的可怜,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如果人人可以安居乐业,谁去做这个啊?”

    “启禀皇上,翟让殿前出言无状,信口开河,罪在欺君啊。”皇上还没有答话,申时行终于抓到机会说话了,上来就扣了一个必死的帽子。

    “朕倒觉得话粗理不粗啊。”皇上一说话,申时行自然不敢反驳,欺君之罪更是不用谈了,但是皇帝还是给自己的老师申时行留了个面子:“翟让,你好歹也是两榜出身,怎么说起话来粗俗不堪,实在是有辱斯文啊,回去多读些书,知道吗?”

    “臣知罪。”

    “好了,起来。”君臣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把这本可以致人死命的大罪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众位爱卿说说,这山东的民乱该怎么解决啊?”

    万历的话一出口,殿上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因为没有听课而怕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翟让,朕让你带兵剿匪,你敢不敢?”一见没人应声,皇上就点将了,点的不是能征惯战的将军也不是韬略满腹,声明在外的耆老,依旧是从没上过战场的翟让!

    翟让一听叫到自己的名字,慌忙上前,一躬到地:“回皇上的话,微臣――不敢。”

    “哼哼,在朕的面前敢将‘不敢’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你算第一个!”万历一听乐了,听惯了一班老臣的忠君体国之类的话语,如今听到翟让的回答,颇觉新鲜:“你倒说说为什么不敢啊?”

    “臣没有打过架,怕有负皇上重托。”这根本就不是理由,其实翟让是非常想带兵打仗的,因为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在战场上消灭倭寇,他也明白剿匪是万历皇帝在给他锻炼的机会,只不过他确实不想打内战,不想自己的chu女仗于流寇强匪,诚然他们确实扰乱社会治安,可是毕竟是穷苦的百姓,有吃有穿有法活谁又去造反呢?不过这些话翟让可不敢当庭说出来,只要自己一个应对不好,铺天盖地的大帽子就扣过来了,轻点的是“怯懦无知,不堪重用”,重点是“欺君罔上,包藏祸心”,当然还有离谱点的就是说自己和强盗暗中有所勾结,甚至风流成性与某个年轻风马蚤的女盗匪产生了感情。虽然心中不愿,但是翟让也知道平乱这个责任恐怕最终还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皇帝说话岂会无的放矢?

    第64章 宫宁的赠与

    老宗泽连呼三声“过河”愤懑而死。

    老猪连呼三声“收藏”伤心将死~!

    果然,万历皇帝说话了:“这世上也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打仗的,你只管用心的去打,听明白了吗?”

    “臣――领旨!”

    “申首辅,你还有什么话说?”万历皇帝又问申时行,申时行对于翟让掌握军权是千不愿万不愿的,但是皇帝先发了话再来问他就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让他同意的了,如果申时行连这个都分不清楚,那他找个首辅也别干了,当下申时行高声回道:“皇上圣明!”这一句话虽然表面上是赞同,但是却没有明确表达意见。

    皇上有旨:“着詹事府少詹事翟让为平乱钦差,即日启程赴山东平乱。一品带刀侍卫高进随侍左右;山东指挥使苏文斌戴罪立功,全力协助。”

    圣旨颁布的那一刻起,京官的焦点又都转向了翟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翟让接到的圣旨的数量都赶得上宦海拼搏几十年的老臣了,有些京官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接到一张圣旨。以同进士出身作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然后由七品而五品,由五品而四品,升迁的速度比早泄佬“冲刺”的速度还快,现在又一张圣旨作了平乱钦差,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作保镖,堂堂一省军事大元、二品都指挥使都要作他的副手,圣眷之隆真是让人羡慕啊。

    “高大人,让您作我的侍卫真是太委屈您了。”高进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平常一品、二品大官都不放在眼中,现在让他去作一个小小四品官的随侍,委实有些委屈。

    “翟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在下来是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得您的周全,如果您要是有半点差池,在下即便是粉身碎骨都怕抵偿不了啊。”

    “皇上天恩,翟让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连累高大哥戎马劳顿,小弟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翟让见高进也不是刻板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称呼改了。

    “高某正苦宫中寂寞,每天对着高墙大院虽说是职责所在,却也无趣以及,此次可是托了翟兄弟的福才捞得出来转悠转悠,该高某向兄弟致谢才是。”高进一听翟让改了称呼,自然也顺坡赶驴乐见其成。

    “既然如此,小弟今天晚上在觅春给高大哥摆上一桌子花酒,咱兄弟俩好好乐呵乐呵。”虽然说高进保护自己是职责所在,但是也分个尽心不尽心的,战场刀枪无眼,万一他一个“不留神”,就自己这身手还不给乱刀分尸啊,自己一死,难不成皇帝陛下还真能为一个死人让自己的贴身侍卫“粉身碎骨”,得了,碰巧自己也不是个穷官,请他吃吃花酒也费不了几两银子。

    “如此高某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二人脸上都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会心的笑容,之间的关系也似乎随着得瑟着着笑声而更加亲密起来。要说这大内侍卫也真够可怜的,宫里的漂亮女人虽然很多,但那都是皇帝陛下的禁脔,不管皇帝陛下能不能用得过来,反正你是碰都不能碰的。太监有心无力倒也罢了,这些侍卫可都是正常男人,看得着吃不着的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啊。

    “翟让,你站住!”和高进道了别,醉醺醺的翟让还没进家门口能就被人叫住了。

    转过身来,翟让发现门前的槐树下站着一个又白又俊的俏书生,正是宫宁。

    “原来是宫兄啊,怎么不进屋啊?也不怕晒黑了你的脸。”翟让笑道。

    “你还笑!”永宁走到近前,翟让才发现她秀眉微竖,杏眼圆睁,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鼻息粗重的像一头发威的母老虎。

    “怎么了?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惹宫兄啊。”

    “就是你!我问你是不是接了圣旨要去平乱啊。”

    “宫兄的消息够灵通的啊。”翟让笑道。

    一见翟让还在无所谓的笑,永宁心中竟然涌起些许委屈:这可恨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替自己担心啊,他难道就不知道上战场的危险啊?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啊?

    “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你那两把子力气也敢上战场,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原来宫兄是为这个担心啊,进屋再说。”翟让感受到永宁的担心,心中荡起一丝感动。

    “不用,有话站着说就是,你现在就进宫向皇上辞掉这个差事。”

    “我的宫兄啊,你当着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呢?圣旨都下了,哪有的反悔的。”

    “我不管,你只管去!皇上一定会同意的!现在就去!”

    “宫兄,翟某不是三两岁的孩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不劳宫兄费心了。翟某还要收拾行装,兵贵神速恐怕没有多少时间相陪了,宫兄请便。”翟让脸一抹,话语也变得生冷――虽说这女子平日里对自己确实很好,但是翟让却不喜她仗着这个对自己的事横加干涉。

    永宁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啊,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呆了一呆道,“你!好!我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翟让松了一口气,正要进院,却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又回转了来,刚掉过头就见一个水蓝色的包袱兜头砸了过来,连忙双手抱住,待要追出去时却发现宫宁已经走的远了。

    翟让有些失魂落魄的打开包袱,里面放着一件轻薄的软甲,触手柔软韧性却极强,翟让扯了两下连个形都没变,又小心翼翼的拿把刀划了两下,好家伙像划在日本人的脸上一样――连个白痕都没起。想起刚才如此无情的话语愈发感到歉然。

    “翟兄弟,翟兄弟,天色不早,该去兵营了。”

    高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翟让连忙迎出去才发现高进已经披挂整齐,魁梧的身材衬着一身的亮银甲愈发的英武。

    “哟,翟兄弟好大的面子啊!”高进见到翟让手中的软件又羡慕又吃惊的说道。

    “高大哥前来小弟迎迓未及,切莫责怪啊。”

    “高某说的是兄弟手中的天蚕软件,整个皇宫都没有几副,皇上竟然赐给兄弟一副,这份圣眷说出去还不把人嫉妒死啊。”

    “啊,这不是……”翟让刚想说这不是皇帝给的,高进是不是开自己的玩笑,但是看到高进的表情不似作伪,且以他一品侍卫的见识又怎会看错?翟让不由对宫宁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第65章 微服

    路上翟让一直在想万历派给自己的这一万京营兵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是敬老院还是托儿所?应该不至于,如果自己这趟差事办砸了,丢的还是皇帝的脸。可是如果是真正的骄兵悍将,那带兵的齐孟起将军会不会把自己这个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放在眼里?如果他不服管怎么办?要不要来个杀将立威?以至于在和高进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进了军营,翟让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齐孟起四十多岁得年纪,虽然是三品的武官,但是武官的身份在明朝普遍比文官低,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带的兵虽然算不上百战余生的精锐,却也算得上是精兵了。

    “不知大人准备何时出征啊?”寒暄过后,齐孟起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不急,不急。弟兄们出征打仗,这刀枪无眼总要和家人好好告个别,这样,十天后,齐将军带领大队人马向济南府出发,高大哥会与你联系。”

    “可是大人,兵贵神速啊。”齐孟起还是忍不住说道,在他看来这个钦差大人实在有些儿戏了,出兵平乱就应该雷厉风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平叛乱。

    “齐将军,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十天请将军置办粮草,整顿军务,京营兵代表着朝廷的威严和形象,只能胜不能败,绝对不能让山东卫兵看扁了。仓促出兵如果因为准备不充分而吃了败仗,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翟让看出齐孟起就是那种刻板的军人,他和高进不一样,决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对他这样的人,板起脸打官腔最有作用,果然――

    “末将遵命!”齐孟起虽然心中不满却只能拱手领命。

    “翟兄弟你这是?”出了兵营,翟让便领着高进到了觅春,高进看着围在身边的十个环肥燕瘦的美女,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问道。

    “高大哥,这些姑娘最崇拜英武的好汉,高大哥马上要上战场了,就当是做做好事满足她们的愿望,让她们看一看高大哥雄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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