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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13部分阅读

    实话,也不是担心打不过他,我早上去大嘴巴呼他了。胡大哥你放心,有事小弟担着。”

    “哈哈,看兄弟说的,有哥哥在,打人的事哪用的着你啊。”

    “滚开!小爷我今天一定要上了羽希这个,我看谁敢拦我!”

    “我敢。”冷不丁的一个慵懒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门口处人群让开,慢慢走进来一个文弱的书生,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是翟让与胡大锦。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管小爷的事?”申研成见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面生的很,应该不是皇亲国戚、世家的子弟,胆气更壮。

    翟让也不答话,努了努嘴,胡大锦冲上去,照着申研成啪啪就是俩嘴巴子。胡大锦是练武的,手头上颇有几把力气,只两下就把申研成打得嘴角喷血,满口牙乱晃荡,一下子蒙了。四下里围观的人也被震住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发出声音,心说这位谁啊,打了申时行申首辅的公子连眼睛都不眨,不是来头大就是愣头青啊。

    “明白告诉你,我就是你最终的庶吉士翟让,不过半天前被皇上封了都察院御史,有闻风奏事之权,遇有官员逛青狎妓可以便宜处理。胡大哥,收了这厮的官照,明天让他直接到吏部去取。”(都察院御史巡视烟花之地有掌掴官员的权利始于清朝康熙皇帝,在此再一次糊弄一下,诸君莫怪。)

    “哦!”众人齐吸了一口气,心说乖乖,你申研成嫖到人家相好的头上了,不打你打谁啊?要说这翟让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为了给自己的相好出气小小七品官竟然连申时行的面子都敢抹,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第56章 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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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锦押走了申研成,翟让轻车熟路的来到羽希姑娘的花府,只见羽希姑娘满面愁容,见到翟让进来施了一礼。

    “翟公子,为了羽希一轻贱女子得罪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羽希不知如何回报,这里是五千两银票,公子还是早早离京。”

    翟让淡淡一笑:“莫说今天侮辱小姐的是申时行的儿子,便是首辅大人亲来,我一样抽他嘴巴子!为了小姐即便豁出这条命去也在所不惜。”翟让说的真真假假,今天打申时行是因为他看准了万历皇帝是要他作一个孤臣,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不顺着皇帝的意思做作样子呢?如果今天不是撞上了倒霉的申时行,翟让还要另想办法得罪一些人呢!

    “公子……”虽然平时倾慕她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刚才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唯独是他――虽也觉得他是莽撞了些,却又怎能不让她一颗芳心为之摇曳呢?

    “小姐无须再说了,如果在下一走了之,小姐的处境将更加的艰难,在下虽然一介清贫书生,却又怎肯将此危难之境留予小姐呢?”装,继续装,要装就要装到底啊。

    “公子,如若公子不弃,羽希……羽希愿意与公子一同离开京城是非之地。”羽希姑娘冲动之下脱口而出道,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毕竟与翟让交往不深,如此决定是在是草率了。

    “啊?”翟让想不到羽希会说出这样的话,心说坏了,装过火了。长揖到地,翟让刚烈的说道:“区区感谢小姐高义,然而在下却并非趁人之危之人!今日出手仅仅只为义愤,并非对姑娘有所图,更不需姑娘作此牺牲,姑娘只管放宽了心,只要有我翟让一日这觅春便不是申家父子横行的地方。不敢叨扰太久,告辞。”说罢头也不回,昂然离去,宛如慷慨就义的壮士。

    望着翟让远去的背影,羽希久久不能移目。他虽然只是一介羸弱的书生,却不畏强权,身挑道义,比许多闻名遐迩的才子名士都要强的多。

    “兄弟,哥哥是在有些看不懂了,这羽希姑娘明明已经对你倾心,甚至今晚你就可以得偿许多男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兄弟为何要退却呢?”出了别院,胡大锦依旧惋惜不已。

    “胡大哥,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一个想通了,一个想开了那些事吗?胡大哥觉得女人的衣服是自己心甘情愿脱掉的好,还是用强脱掉的好?”翟让心知胡大锦有意接触自己肯定不简单,今天晚上试了一下,心中已经了然,试问有哪个锦衣卫会为了七品御使的一句话而敢去打首辅的公子呢?很明显,胡大锦是皇上派来的。即便不考虑皇上这一层,但是锦衣卫就不是翟让愿意得罪的――解缙,够牛逼了?大明朝二百多年都数一数二的大才子,就因为得罪了锦衣卫,被活活冻死了;赵文华,干爹是严嵩,自己也身为尚书,够牛逼了?就是因为得罪了锦衣卫被毒死了。既然要与胡大锦搞好关系,翟让便不掉书袋,说些通俗甚至有些粗俗话来,果然让胡大锦大有好感。

    “看兄弟说的,当然是自己脱掉的好――兄弟的意思是说那小妞对你还没有真正的倾心?”

    “真叫胡大哥说对了!那羽希要是如此易与的,早就被京城一肚子花花常常的纨绔们给骗上了床,还会是个清倌儿吗?”

    “着啊!”胡大锦一拍大腿:“感情兄弟这是在放长线呢。”

    “知我者――胡大哥也!莫让申研成这个龟蛋坏了咱们的好事,今天晚上我已经让老鸨给胡大哥找了几个最好的姑娘,好好伺候你,包胡大哥满意。”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男人们都懂的笑声。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申府中,申研成正向首辅老爹哭诉:“爹,他这哪是打的儿子啊,他根本就没把您这个首辅大臣放在眼里啊。”

    “混账!”申时行一拍桌子:“你懂个什么?他翟让小小的七品御史敢这么做,那是因为背后有人呢!”

    “谁这么大胆子敢和爹您作对――您是说皇上他?”申研成反应的也不慢:“那儿子这个哑巴亏就这么吞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这笔账我们跟他慢慢算。”申时行摘下堂前的一片花瓣,在掌心中捻得粉碎。

    “哼,这小子领悟得倒快。”养心殿中,万历皇帝看到吏部递上来的请示如何处分申研成的折子,同时递上来的还有都察院两个御史参奏翟让留言烟花之地,为青女子争风吃醋,公报私仇,当众打架斗殴,有碍朝廷观瞻的折子。万历皇帝冷笑一声将另外两份折子丢在一边:“既然朕让他做这个孤臣,那么朕就要给他撑这个腰!也好让百官看看是朕的腰粗还是申时行的腰粗。曹熙,传旨:参翟让的那两个御史让他们卷铺盖滚蛋;给翟让升官!。”

    万历二十八年八月,皇上有旨:通政司参议申研成目无法纪、飞扬跋扈,降两级使用,罚奉一年!都察院御史刘峰、黎保两人是非不分、办事糊涂,着即免除二人都察院御史一职,永不叙用!都察院御史翟让不畏强犦、为民请命、恪尽职守,升授翰林院侍读学士,监署吏部给事中、都察院御史。”

    接到圣旨,翟让苦笑一声,心说看来打一个首辅的儿子还不够啊?看来是要把得罪人发扬光大,进行到底了。

    但是京城百官的反应可就不一样了。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在为翟让撑腰了:申研成仅仅是逛了妓院,发几句狠话,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掴了两巴掌,门牙都被打掉了,最后还要降职罚薪,两个御史参一个御史,不但没有参成功,参人的两个却丢了官回乡种地了。

    而翟让从一个七品御史一下子省到了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连升三级!这时候翟让同科的进士们大多还没有放缺呢,其他四名庶吉士中还有两个没有得到万历的引见,还在翰林院中混吃混合呢(庶吉士有国家的食堂管饭,却是不领俸禄的。)而翟让一个同进士出身,竟然已经穿带有直径一寸五分小花的青色官袍,成为了从五品的官员。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既是都察院御史,又是吏科给事中,虽然这两个官职不高,但是都属于言官范畴,特别是给事中那是经常面圣并且可以审问有罪官员的。

    但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万历二十八年十月,仅仅两个月后,皇上有旨:翰林院侍读学士翟让兢兢业业,克己奉公,擢为詹事府少詹事,监署都察院左俭都御使,吏科都给事中。乖乖一下子又跳了两级!这一下更要命,都察院都御使一般都是各省布政使兼任,而翟让在这一点上仅比布政使低了一级,而大明朝一共也就十三个布政使!了解翟让的人也很疑惑,怎么也看不出来天天在觅春莺莺燕燕左搂右抱的翟让又是如何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呢?说是拯救失足女青年,促进国家娱乐业的发展倒还说得过去。

    第57章 如初见

    “话说申研成仗着老子权势显赫便要硬闯觅春,四下里围了几百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出头阻止,这些平日里拜倒在羽希姑娘石榴裙下的公子哥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谁愿意为一个女人得罪首辅大人啊?眼看着羽希姑娘这一朵鲜花便要遭到摧残,危机关头就听一声断喝:‘呔!贼厮住手!’列位看官,你道是谁来了?”说书的老头说到这里捧起手中的茶杯慢慢的抿上两口,悄悄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捧了个小盘子四处收钱。

    “当“的一声,一块五两左右的碎银子丢在了盘中,收钱的人连连致谢,在酒馆中说书,一般的酒客最多给一两个大子儿?还有些穷的一毛不拔,五两银子的资钱委实很多了。

    给银子的是主仆二人,看年纪不足弱冠,虽是男子装扮却生的粉雕玉琢的,惹人喜爱。正是永宁公主与宫女小萍。

    “危急关头喊住手的便是都察院七品御史翟让翟大官人!只见翟大官人国字脸,不怒自威。身高七尺有余,臂膀比那申研成的大腿都粗!”

    扑哧一声,两人差点笑出声来,翟让两人都是看过的,文文弱弱的,甚至永宁的公主的一记粉拳还让他的左眼青了好几天,怎么到了说书人的嘴里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了呢?

    说书人正说在兴头上,吐沫飞溅的继续说道:“只听翟大官人怒斥道:‘好你个腌?泼才连本公子的相好也敢抢?!看掌!’只听啪啪两声脆响……”

    “公子,看不出来翟让公子文文弱弱的竟然连申首辅的公子都敢打呢,真是个多情种子呢!”小萍轻叹道,竟然有些许悠悠向往的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没有人对我这般呢?

    “什么多情种子?!我看是色胆包天才对。”不知道怎么了,永宁公主的心中竟然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翟公子当众打了申首辅的公子,现在还敢若无其事的招摇过市,胆色令人钦佩啊。”

    翟让正要出门,却发现迎来走来一位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手中不紧不慢的摇着一柄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这气质翟让自认虽然活了两世却装也装不出来。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坦荡君子何惧之有?嗯?”翟让无意间瞥见来人的耳朵上若有若无的小孔,分明是长期佩戴首饰所致,便注意看了一下她的喉结――果然平滑无物,再看胸部――呃?貌似在哪里见过?

    “公子堂堂大丈夫,顶天立地当然无惧,只是不知羽希姑娘是不是也像公子这般无惧呢?”

    翟让一愣,虽然已请胡大锦对觅春多加照料,但一则与胡大锦之间并不算是知心,二则申时行势大,胡大锦也不一定敢冒得罪首辅的责任。

    “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翟让连忙稽首问道,这人既然主动凑上来说这事想必不会无的放矢。

    “不敢,小弟姓宫,单名一个宁字。”永宁一抱拳似模似样的说道,只是这做派颇带了些江湖的气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要说永宁公主在宫里绝对是个另类,他喜欢像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学学绣花――在刺了几次手指之后又气呼呼的放弃了;她喜欢养养小狗,她的那条“小狗”站起来爪子能搭上她的肩膀,平时趴在她的院子前“嗷呜,嗷呜”的叫上几声,害得宫女太监都要绕路走;看多了武侠小说的她还喜欢自己乔装打扮成侠客溜出宫干一些劫富济贫的勾当,结果每次都是被京城的大臣富豪们抬着轿子“送”回来。另外她还有一个救命招数,一般是这样的:“你们别过来,别过来!”然后把歪在一边的假胡子一扯:“其实,我是公主!啊――父皇救命!”分贝之高曾经让一个六十多岁的大臣两眼一翻昏厥过去。然廷侍卫高手就会从天而降,金牌一亮:“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礼!”

    “原来是宫兄,不知道宫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不敢,小弟听闻翟兄与名满京师的才女羽希姑娘颇有交情,今天便想腆颜请翟兄引荐一二,不知翟兄――”

    “好说,好说。”翟让笑道。如果引荐一个男人去见羽希,特别是这样漂亮的男人,翟让是万万不会的,可是既然想见羽希的是个女人,难道是女同?那也不打紧呀。而且看这宫宁的气质便知道是高官贵族家偷跑出来的,即便是富商巨贾都养不出如此的雍容华贵的气度。这样的人即便是男子都值得结交,更何况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呢?翟让当即一口应允。

    走进烟花巷,经宫宁的指点,翟让果然发现人群中夹杂着一些不寻常的人物,但见宫宁毫不在意的样子,翟让也不便多加询问。两人走进羽希花府的时候正巧赶上羽希正在弹奏翟让当日所吟的歌曲,歌词和歌曲本已美极,又兼羽希的琴艺和歌喉更是超越翟让远甚,这一首《如初见》直听得翟让、宫宁两人呆力当场。

    良久之后,两人才从曲子的意境之中醒过来。

    啪啪啪,宫宁一边拍手一边赞道:“羽希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谱出如此让人陶醉的曲子,佩服佩服。”

    羽希迎将出来见到翟让连忙见礼,与永宁也通了姓名。羽希心思玲珑怎么看不出永宁的女儿身?当下也不点破迎进厅去。

    “公子谬赞了,这曲子可不是羽希所作。”

    “哦?那是何人有如此才情?方便之时还请姑娘引荐一二。”

    羽希含笑横了翟让一眼,道:“要说这大才之人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翟公子了。”一听这话,永宁颇为意外:“两榜翰林公,钦点的庶吉士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哪里,哪里,只不过在下偶然间听到的,并非在下所作,在下手笨得紧,哪里写得出这样的曲子。”翟让连忙撇清关系,但是两人哪里肯信。

    “不知道这首曲子可有名称?”永宁问道。

    “翟公子倒是取了一个,叫做‘如初见’。”翟让还未说话,羽希倒先替他答了。

    “如初见?人生如之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该诗出自清朝的纳兰性德,在此忽视时代,诸君莫怪。),词好、曲好,名字更好!这样的曲子才配得上羽希姑娘啊。”言语间竟然颇有醋意。

    翟让心中大呼无趣,馨香的花府,摇曳的红烛,醉人的美酒,轻柔的音乐,自己一个正常的大男人看着两个千娇百媚,艳光四射的美女,所谈的竟然是诗词歌赋而不是风月无边,春宫秘技!更别提逞什么手足口舌之欲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两人从羽希的花府出来已经月上中天,街道上穿梭的客流已经稀少,两人喝了一些酒,都有熏熏的醉意,翟让搀扶着永宁的左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永宁老觉得翟让的手不断的摸索着自己粉嫩的掌心,痒痒的。

    “呔!”突然转角处跳出几个虎背熊腰的蒙面大汉堵住了两人的去路。翟让一激灵,酒便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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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素手调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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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谁是翟让?”

    找我的?半夜三更侯在这里专门等我,肯定不是送礼还银子的,看来准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高声道:“几位好汉也是要翟让的吗?甚好,甚好!走,咱们一起找翟让讨债去。”

    “讨债?”几人疑惑了,难道是找错人了?

    “翟兄,你醉了!你自己怎么会欠自己的银子呢?”醉醺醺的永宁公主指着翟让的鼻子笑道。翟让暗叫了一声苦,便把永宁拉到了背后,赔笑道:“几位好汉找在下所为何事?兄弟这里还有几两银子,好汉们拿去喝酒。”

    “原来你就是翟让!哥几个招呼着。”领头的大汉发了一声喊,几人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性急的一拳便照着翟让的脸就是一拳。眼见着一记铁拳炮弹一般的轰来,翟让下意识的抱头一蹲,一想不对,我躲开了,我身后的小美女不就遭殃了吗?我破相不打紧,她要是破相了还怎么活啊?所以又连忙站起来,正挡住醋钵似的拳头,惨呼一声,仰头便倒。脑中嗡嗡响成一片,眼前一片漆黑,天地抖动仿佛地震了一般。

    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娇喝:“大胆!你不要命了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醒来时,翟让发现已经躺在自家赁的房中,头脑依旧昏昏沉沉的,这一拳的确是不轻啊。

    “你醒拉?”耳边传来轻柔的问候。

    翟让闻声转过头去才发现一个俊美的男子正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他。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的,轻轻的甩了甩,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是宫兄啊,我真是没用,那些贼人没有对你怎么样?”翟让担心的是贼人发现永宁是女儿身,发起色胆来将其架到一旁行猥亵一番,那可亏大了。

    “啊,没,没有!恰巧巡防的军士赶到抓住了那些贼人已经交官府查办了――倒是你,明明见人家打你,怎么不知道躲啊?”永宁哪里知道翟让心中所想的萎缩心思,见他醒来第一句竟然是先关心自己,不由心中一丝甜蜜的窃喜。

    “我倒是想躲啊,可是如若我躲开了,拳头不就落你身上去了吗?”

    永宁公主没有想到翟让挨打是这个原因,心中一阵感动,许久才有些娇羞的说道:“笨蛋。”女儿的娇态看得翟让呆了。

    “公子,莲子羹熬好了。”恰巧小萍端着两碗莲子羹进来,两人的面上都有些发红。

    “小萍,把莲子羹端过来,你出去。”

    小萍看看永宁又看看翟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出去了。

    “来,张嘴。”永宁用调羹在碗中搅了搅,盛了一勺送到翟让的嘴边,“小时候,我不想吃饭的时候我娘就是这样喂我的。”

    “你娘对你真好。”

    永宁的眼睛一红:“可是我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啊――我突然特别想喝莲子羹了。”翟让连忙转移话题。

    “呶,早送到你的嘴边了,还不快吃。”

    “是,是。”翟让张嘴便将整调羹的莲子羹的吸入嘴中,永宁又哪里伺候过人?这刚熬出来的羹汤,虽然凉了一会依然还是很烫,永宁也没试温度便送入翟让的嘴中,烫得他满眼泪花。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见到翟让的异样,永宁关切的问道。

    “不是,太好吃了,我到京城以来第一次吃自己家中做的饭,我,我太感动了。”翟让信口开河。

    “瞧你那出息,你要是喜欢我以后便常来给你做便是。”永宁噗嗤一笑,又装了一勺送到了翟让的嘴边。“要我说你也真是,都是从五品的官了家中没有个家眷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听使唤跑腿的门房都没有,真个有了什么事,谁来照顾你呢?”永宁的埋怨听在翟让的耳中都那么好听。

    “来京城的时间还短,本来以后很快就会放缺离开这里也便没有找什么门房,也怕别人笑话咱派头大。”

    “格格,派头?还派头呢?你现在都从五品的官了,连个轿夫都没请,去衙门听差都是走着来回的,这才叫人笑话呢!做官当然要有做官的威仪了。”永宁是皇宫里的人对于官场的一些规矩倒也有些耳闻。

    “说的也是,羽希姑娘前两天还说帮我物色了一个机灵可靠的人来作门房,叫什么翟喜的,想来这两天也应该到了。”翟让随口应道。

    永宁的手一僵,啪的一声将还剩一半莲子羹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好了,你吃饱了,我也该回去了。小萍,咱们走!”

    “哎――哎――不是还有半碗的吗?我还没有吃饱呢,宫兄――宫兄――”宫宁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翟让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任他如何呼喊宫宁主仆二人都没有回头。

    “哎哟,我的小公主,您就饶了老奴。这御膳房烟熏火燎的哪是您来的地儿啊?要是皇上知道了非扒了老奴的皮不可啊。”御膳房的大太监周进喜一见万历皇帝最疼爱的的小公主竟然进了御膳房不由叫苦不迭。

    “胡说,父皇哪里有那么可怕啊?你要是不准本公主进呢,我就告诉父皇说你欺君,哼哼,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

    “老奴知罪,老奴知罪。”周进喜连忙跪在地上,永宁公主的“威名”在外,谁不知道呢。

    “起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本公主来过御膳房啊?你说对不对?”

    “皇上驾到。”公主寝宫当值的小太监憋住了劲高声喊道。

    “奴婢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里宫女太监呼啦啦跪了一地。

    “嗯?公主呢?”万历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调皮可爱的永宁公主。

    “回万岁爷的话,公主她,公主她……”小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又出宫去了是?”对于这个闲不住的小公主,万历皇帝也没有办法,当下信步走进房中,却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男人的画像。拿起来一看又觉得有几分面熟,偏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小萍的脸都吓绿了。

    “这个男人是谁?”

    “奴婢,奴婢……”小萍浑身颤抖。

    “敢说你不知道,朕现在就勒死你。”万历语气森然。正在这个当口――

    “父皇,原来您到这了啊,永宁到处找您呢。”永宁公主手捧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燕窝银耳羹走了进来:“父皇快趁热喝了,这是永宁亲手为您熬的,父皇日夜操劳国事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万历皇帝看到永宁白皙的俏脸上尚未擦去的草灰,心下感动。

    “咦,父皇也喜欢这张画像吗?永宁两个大钱从街市上买来的,说书的都把他的事编成了段子,他竟然连申时行的儿子都敢打呢,说是个七品的御史,叫做什么翟……翟……”永宁揉揉脑袋好似想不起来似的。

    “翟让是吗?”万历皇帝笑吟吟的接口道。

    “对,对就是翟让,原来父皇也知道啊。”

    “鬼丫头。”万历皇帝怜爱的摸了摸永宁公主有些凌乱的头发,将画像抛在一边。永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59章 第一次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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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滚,快滚,这衙门哪里是你扮野撒泼的地方,再敢胡搅蛮缠小心吃板子。”顺天府衙门,两个衙役将一年过半百的老翁叉了出来。

    “青天大老爷,小老儿冤枉啊。”老翁挣扎着又往衙门里爬,但那衙门砰得一声关了起来。几个好事的路人围了上来,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他的女儿如何被礼部侍郎李万忠抢进了府中作了妾室。

    “老人家啊,那礼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老爷,而且又是首辅大人的门生,别说尚且低他半头的顺天府尹,就换个更大的官来也不敢接你这个案子啊。”

    “难道世间就没有王法了吗?小老儿就这么一个闺女,这让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啊。”老人越说越悲,不由嚎啕大哭。

    “要说管也有人能管得了。”突然有一人插嘴道。

    “哪个?难道是告御状?”旁人自然不信。

    “嘿,亏你想的出,告御状惊了皇上的驾,不管有理没理都要先打二十个板子,你看牛老汉这身子板受得了吗?”围观的人中自有懂得一些官场规矩的人卖弄道。

    “我说的是新任詹事府少詹事、吏部都给事中、监署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翰林公翟让。”

    “切,我当是谁?那少詹事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儿,他敢管礼部侍郎的事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翟让虽然官不大,但是胆子大啊,七品的时候就敢当众掴首辅大人的公子,而且皇上非但没怪罪还升了他的官,半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新科进士升到了正四品的官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啊。”

    “连首辅大人的公子都敢打,老人家不如去求求看,说不定他真敢接你的状子。”

    “怎么样?来了没有?”翟府中,翟让有些心急的问道。

    “放心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小的先回来给您报个信。”答话的正是向老翁推荐翟让的年轻汉子李三。

    “好,辛苦了,这是十两银子,拿回去。”

    “谢大人!谢大人!”

    目送李三从后门离开,翟让悠然的泡上一壶茶。这个案子他是接定了:第一惩治贪官,伸张正义,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第二,为自己塑造一个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良好形象;这第三嘛,从万历皇帝升自己的官可以看出,打申研成,得罪申时行并没有达到万历皇帝的孤臣标准,那么只有继续的去得罪人,可是也不能疯狗一样乱咬,否则犯了众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劳不烦二主,谁让礼部侍郎李万忠的申时行的门生呢?申首辅您就继续作那个苦主。”

    咚咚咚,不一会儿,翟府的门就被敲响了。

    “老人家啊,您要告状应当到顺天府衙啊,再说您状告的是三品的侍郎,而本官只是四品啊。”见到苦主上门,翟让先来个欲擒故纵。

    “翟大人您救接了小老儿的状子,满京城的人都说这个案子京城也就翟大人敢接啊。”

    “哎呀,过誉了过誉了,本官愧不敢当啊。”翟让一阵自得。

    “小老儿本来也这么想,但是他们都说大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出了名的愣头青……”

    翟让:……

    “皇上有旨:据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让参奏,礼部侍郎李万忠知法犯法、强抢民女牛小翠。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刑部尚书窦山为主审,大理寺卿张宝村、都察院左俭都御使翟让为副主审联合审理此案,钦此。”

    “带原告牛大根――”

    “威――武――”

    大堂之上,窦山居中,张宝村、翟让分列左右,首辅申时行作为监审官坐于一侧。

    牛大根走进堂来,慌忙跪倒。

    “牛大根你状告礼部侍郎李万忠强抢你的闺女牛小翠,可有此事?”窦山是主审,问话照例是他。

    “是,小人说的句句是实。”

    “此次皇上传旨三司会审,你要老老实实把讲来,如有半句谎言便是欺君,是要杀头的,你可听清楚?”

    当下,牛大根便将李万忠如何街市巧遇牛小翠,并带家丁上门提亲不成,便强抢进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窦山点点头:“牛大根,你且等候,来人啊,传礼部侍郎李万忠上堂。”

    李万忠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上堂来,冲窦山拱了拱手:“下官礼部侍郎李万忠见过窦大人。”

    “大胆李万忠,进的刑部大堂还不跪下。”窦山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窦大人,您糊涂了?下官身为三品礼部侍郎,皇上并未下旨将下官革职查办,下官如何能跪?”

    “你――”窦山刚要反驳。

    “窦大人,老夫觉得李大人说的有理,皇上只是让你们查案,并不是论罪,在事实没有弄清之前,李大人依旧是礼部侍郎,按照祖制应当给李大人赐坐。”监审官申时行说话了。

    窦山咽了一口气,说道:“给李大人看座。”

    于是,李万忠大模大样的坐在下面,根本不像是在接受审讯而像是在礼部办公呢。堂外围观的群众一阵议论。

    窦山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李大人,牛大根状告你强抢他的闺女刘晓翠可有此事?”

    “一派胡言,明明是这牛大根因为烂赌输了钱将女儿卖与下官,这牛大根输完了卖女儿的银子便耍赖到下官府上敲诈银子,下官见他年老可怜并未与他计较,却不想这刁民竟然受人蛊惑,胆大包天告了下官的刁状。大人明察秋毫,此等刁民一定要严惩。”

    “你胡说,就是你抢了我的女儿!”

    “哼哼,牛大根,你说我抢了你的女儿,你可能拿出证据?”

    “我亲眼看到你把我的闺女抢走的,小老儿阻止却被你的人暴打一顿,晕厥过去。”

    “那你就是没有证据了?可是本官这里却有证据!窦大人,这里当初牛大根卖女儿的契约,请大人过目。”李万忠从袖中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

    “呈上来。”窦山接过看了一遍,确实是买卖契约,上面按了一个硕大的红手印。又分别递给张宝村和翟让看了看:“来呀,将此手印与牛大根的手掌核对。”

    衙差将牛大根的州长放与手印之上,竟然分毫不差!翟让叹了一口气,这李万忠是有备而来啊。

    “大人,这不是真的,小老儿从来没有签上面卖契啊,一定是李万忠趁小人昏厥只是强按上去的。”

    “哼!事实俱在,由不得你狡辩!窦大人,不用下官教你怎么判了?”

    第60章 露天大堂

    三司会审将带来一个小~~收藏一个绝对不亏~~~~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窦山左右为难啊,皇上弄了个三司会审,把动静搞的这么大,如果自己这样草草收场,不要说民怨就能把自己活埋,就是皇上也饶不了自己啊,这不是出皇上的洋相吗?可是如果硬要判李万忠,一则李万忠留有物证,再则申首辅也不会答应啊,到时候他参自己一本徇私枉法,那么自己好容易挣来的刑部尚书的乌纱恐怕就要换主了。

    “张大人?要不你来问问?”窦山小声问大理寺卿张宝村,张宝村又怎么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连忙说道:“窦大人,这是刑部的大堂,大人又是主审,一切还请大人做主。”

    窦山又转向翟让,他本来就看不起嘴上无毛的翟让,一个小小的同进士,本大人还是万历七年的一甲第二名呢。不就是得了皇帝的宠嘛?但是眼下这关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过。

    “窦大人,下官看还是押后再审。”

    “好,好,此案颇多疑点,押后再审,退堂。”

    排场巨大的三司会审第一次竟然如此草草结束,街市上到处都是在议论刚刚结束的三司会审,李万忠日常横行霸道,受害的人并不少,可是惧于他势大一直不敢声张,这次愣头青翟让把牛大根的事捅道了皇上那里,皇上又弄出个三司会审,人们本来是抱着很大期望的,可是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自古民不与官斗,所有人一边议论一边摇头叹气。

    “这个主审官也真够混蛋的,小姐,为什么翟先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呢?要是翟先生来审,肯定审个水落石出。”香芷愤愤不平的说道,刚才的会审她也是到现场看了的。

    “小丫头不要胡说,翟公子只是副主审,他不能僭越的。这件事,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颠倒黑白,简直是颠倒黑白啊,可是明明知道那张契约是假的自己竟然也无法破解啊。”翟让一边走一边想,刚到家门口,宣旨的太监也到了,万历皇帝召见。

    翟让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小太监进宫。

    “看看你做的好事!”万历皇帝将一本折子摔在翟让的面前:“刑部尚书窦山上折子说头疾发作,审不了案了,好一个三司会审啊!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翟让,你让朕成为了天下百姓的笑柄!”

    “臣有罪!”

    “一句有罪就完了?你让朕怎么收这个场?如果朕让你作主审,你敢不敢接旨?”

    “臣不敢!”

    “哈!大名鼎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竟然说‘不敢’?”万历皇帝怒极反笑,“你既有胆捅这个马蜂窝,现在倒知道怕了?”

    “回皇上的话,臣并非惧怕。”

    “不怕?”

    “臣为民请命,为的是忠君爱国,即便是身首异处都在所不惜,又何怕之有?”

    “你既不怕,又为什么不敢接旨?”

    “如果让臣作主审,臣有两个请求请皇上恩准,否则即便臣接了这主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徒增笑柄而已。”

    “说出来,朕尽量满足你。”

    “遼岤d―?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