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转向张宏权,连忙跳出来说嘶喊道。
“是!我是看上了他田边家的钱!可我那不是要拿来自己用!红花他娘走了,三个孩子一个成家的也没有,小三说着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没有这些钱,我到哪给他娶媳妇?我这个做爹的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儿子打光棍啊!二狗他娘,我今天要是顾着你的儿子,几年后谁又来顾着我的儿子呢?”
张宏权所说的,所有有闺女、有儿子的人家又有几个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呢?即便朱然也自黯然,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大义凛然的去谴责张宏权,这不是他的错。可是看着二狗那张痛苦、绝望的脸,朱然感同身受!那一天,在蒙蒙的细雨中,他也是这么着看陆菲菲像一直舞动的彩蝶一般,翩然离去。
二狗子突然将手中的铁锹往地上恨恨的一插,掉头狂奔而去。
最终二狗子也没有能够阻拦下张红花的出嫁。在漫天绚丽的彩霞中,载着张红花的大红轿头晃晃悠悠的渐行渐远,伴随着的是绕梁低徊的声声唢呐――“百鸟朝凤”。
第6章 精华葡萄糖
朱然在二狗子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是村中最高的一座山头,朱然爬上来很费了一些体力。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迎亲的队伍从村东口渐渐远去,距离的拉远让人与人渐渐不能分辨清楚,像一滴氤氲开来的泪水。
我爱过了谁
也为一个名字崩溃
琴键上的手一弹指的
该忘了才对
寂寞是鬼
咬得往事支离破碎
请在我心里再多聊一会
你别急着飞
你是我的一滴泪
我们是那么对的一对
幸福是万分之一的机会
爱情却这个样子被我浪费
你是我的一滴泪
像爱琴海的那种眼泪
未来的日子随便无所谓
我只要记住你的眉
比什么都要珍贵
我只要多爱你一回
但命运却不给
朱然重重的拍了拍二狗子厚实的肩膀:“想把红花娶回来吗?”
呆滞的二狗子霍然转头。
俏寡妇张三艳和二狗子的遭遇让朱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碾石村做上一些事,要让村里人病有所治,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关键的是要让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山村富裕起来。可是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可真有些难以下手。俗话说靠山吃山,但是这山要怎么吃呢?伐树鬻木,开荒垦田?这样饮鸩止渴断子绝孙的事,他朱然是万万做不出的。
要说可利用的资源,这里除了一山的碧翠和不值钱的山楂果儿再无所长。卖山果儿?可是山路狭窄崎岖,除了那一辆毛驴车几乎什么都通行不了,难道要一筐筐人工挑将出去吗?开山铺路?要钱?村里人的腰包比朱然的脸还干净,全家人都快到了轮流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要人?大多数的青壮年都出山讨生活了,剩下一村的老幼妇孺,难道让走路都要一步三喘,三步一歇的老人和穿着开裆裤,鼻涕邋遢的孩子来修路吗?难道还要学愚公移山“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再者说了,即便是真个挑出去了也要有个好销路不是?这青山绵绵的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山楂树,山楂果泛滥的掉在地上都难得有人弯腰去捡,小孩子闹别扭干架就是用山楂果儿相互丢,又卖与谁去?
朱然使劲的挠挠头,才发现自己“喝”得那些墨水和女人穿得漂亮的衣服一样都是吸引人眼球的,真到了要真枪实弹要用的时候都是要脱下来的。
转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已多了一碗菜,上面盖着两块大饼,丝丝的热气从大饼的缝隙中散逸出来,带着些许饭香。朱然晓得是俏寡妇张三艳来了――自从上次救了三艳儿之后,她就代替了张朝文每顿给他做饭送饭。三艳儿就住在朱然的隔壁,平时像田螺姑娘一般送饭,洗完,收拾衣服带回去洗晾,然后叠放整齐再送回来,倒让朱然轻闲省心不少。
“我刚才见你在想事情,便没有叫你,碗里扣着菜呢,快些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三艳儿的声音糯糯的十分好听。朱然一笑:“又麻烦你了,你吃了吗?一起吃点。”三艳儿俏脸一红,“你们城里人就是礼多,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早吃了――呀!”三艳儿低呼一声,朱然转头看去,见俏寡妇手中正提着自己早上刚换下来的内裤,上面还留着些白乎乎黏糊糊的东西。
朱然面上一红,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昨晚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太久的《金瓶梅》,今早不知不觉中画了一大片的地图,只有换了下来,好巧不巧的竟然被三艳儿给摸到了。
俏寡妇捻了捻手上黏黏的液体,邹着眉头似乎有些疑惑,又凑近鼻子闻了闻,也说不出什么味道。三艳儿无意间的动作看得朱然心中一荡,不由得想起俏寡妇被蛇咬着那天,自己背着他在崎岖的山路上疾奔,背上那两团坚挺的柔软有一下没一下按摩一般的撞击,其中的旖旎当时虽未分辨,但是现在想来却是身上一阵燥热。
“这是什么啊?”
“呃……这个么,是人体吸收天地之精华孕育而生的东西,含有高量的葡萄糖。”
“葡萄?糖?能吃吗?”三艳儿傻乎乎的问。
“这个――有一些女人喜欢吃,有一些女人不喜欢吃。要看各自的喜好。”
“是吗?”三艳儿看着结结巴巴的朱然,直觉有些怀疑,“既然是女人喜欢吃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内――”三艳儿突然醒悟过来,“哎呀”一声,丢下朱然的内裤,捂着小脸跑了出去。
朱然摇了摇头,把脑中刚生出的旖旎的念头甩开。对于俏寡妇三艳儿虽然并不讨厌,但是接触实在不多,俏寡妇羞怯可人,虽然对朱然照顾周到,但是平时主动搭话的时候却很少。更兼因为陆菲菲的缘故,朱然对三艳儿也谈不上喜爱。可是心中却生出狎昵的念头,有巧合,但是想来也有三艳儿寡妇的身份这个原因在里头,虽然年龄不大,不过毕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给人的顾忌总是少了些。
朱然摊开翻了好多遍的报纸,自从到了碾石村之后,他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平日里的读物除了《金瓶梅》就是自己带进村的报纸了,朱然不由庆幸没有拿它来当厕纸。
“有了!”朱然兴奋的一拍桌子,差一点就让这久经岁月洗礼的“老骨架”就此“香消玉殒”。朱然迈开大步向村委会走去,桌上的报纸正翻在第4版,上面的内容很多,大一些的有“锋芝恋走到尽头”,小的有“包治淋病、药到病除。”还有一则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更有着一个不显眼的标题:“80后白领辞高薪做志愿者,中国馆当徽章姐姐。”
“朱副村长,这样真行吗?”通往县城的驴车上,田甜翻开着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满是怀疑的问。朱然躺在板车上悠哉游哉的看晴朗的天空中云朵慢慢的“闲逛”,听到田甜的问话,朱然吐掉叼在嘴里的草茎――烟是早已经断了,而他又不能习惯村里人自治的烟丝,呛的吓人!“我哪知道呢,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天由命。”
“你这人真是的,总是这么一副惫懒的架势,这样弄虚作假能成才怪。”田甜恨恨的给自己解答。
“这哪里是弄虚作假呢?照片的画面哪一张不是实实在在发生过呢,只不过是岁月锻造了人的神经,在日积月累中显得不是那么的痛苦,如果把这些照片连接起来,足以震人心魄。说起来这还要多谢你的相机,不然我只有自己动手涂鸦了。”
“就你?”田甜信任缺缺的嘲讽道:“估计你画画的水平也就刚刚赶上宝丫。切!”
朱然也不争辩,又闭上眼睛,谈谈的说:“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还有一天的路程呢。”l
“你!”看着朱然淡定得没有丝毫情绪的样子,田甜真的很想穿上硬硬的尖尖的皮鞋重重的踢他两脚。自从上次中毒事件之后,每次看到朱然她就情绪有些失控,时不时的想撩拨他一下,看他吃瘪的样子。但是很不幸,朱然心胸宽阔的如同在寺庙中修炼了数十年的老僧,“蛋定”得让田甜忍不住想动手。
那天朱然冲进村委会的时候,田甜恰巧正在和老村长谈代课老师的事,听了朱然的想法之后,她就巧妙的暗示了一下,于是顺理成章的,田甜就在老村长的力邀和朱然焦急的眼神阻止下“勉为其难”的与朱然同行来实践他的想法。可怜的朱然,他本来是想让俏寡妇三艳儿陪同自己的,虽然俏寡妇不识字却是相当能照顾人啊,这田甜――唉,只要她不让自己再喝一次毒水就阿弥陀佛了。
第7章 摆平灭绝师太
赶路车的“土地公”老刘头仿佛聋子一般,也不搭话,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抽一口发黑的烟袋。面露微笑,仿佛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和翠花钻玉米地时的情景。
果然,当两人坐上前往县城的破依维柯时,田甜已经忍不住哈欠连天了。“讨厌的人离我远一点!”田甜靠窗坐了,恶狠狠的瞪了朱然一眼。朱然作势起立:“要不,我和那位老兄换个位置?”朱然所指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衣服上满是黑褐色的亮光,鼻毛茂密的像腋毛,腋毛发酵的像粪堆,满口的牙齿一咧起来露出日积月累的深黄。田甜一看脸都白了,连忙抓住朱然的衣襟,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道:“你别走……”
“yz大学医学院,嘿嘿,就是这里了!”站在yz大学的校门前,朱然感慨万千,离开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都没有暑假的时间长,但是感觉却全然变了。
看着进进出出投来异样目光的大学生们,田甜又担忧的问:“嗳!你说的方法真的可行吗?你一没钱二没权,又不沾亲带故,人家凭什么要帮你呀?”
朱然深深的呼吸一下,“这个社会除了钱,除了权,还有一种东西叫人性,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这个社会不是惟利是图,瑕不掩瑜,不要被丑陋遮住了发现美的眼睛,‘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说的多好!走,出发。”
医学院的院长室在yz大学16号的第六层,16号是一幢老,灰黑色的砖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低矮幽深的通道中空荡荡的竟无一人。
“院长室!到了。”朱然伸出手刚想敲门却被田甜一把又拉了回来,“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鬼神都要避让的呢。”
朱然哑然一笑,两人在询问院长室位置的时候,被问到的同学都是衣服怪异的表情,后来终于有一位男同学告诉他们,医学院的院长是三十七岁的博士、老chu女,至今都没人敢娶,脾气古怪暴躁:踢过校长办公室的门,挖过教导主任家的坟――呃,说的夸张了点,但是有一件事可以体现老chu女的怪:一位大四的女生,因为考试作弊被发现了,也就是无关紧要的课程,连代课老师都没有当回事,但她却揪着不放,竟然要取消女生领取毕业证的资格!好几位老师前来说情都没有作用。“灭绝师太”的大名也因此而来,并且一炮走红!灭绝师太的恶名也让田甜倍感压力,偏偏朱然却依然一幅毫不在意的轻松样子。
“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个大男人,她还能把我吃了?”朱然笑道,“不过,她要是长得不是很难看,让她“吃一吃”也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朱然的后半句话说的又快又轻,田甜并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进去也没有用,就留在外面给我把把风。”朱然笑着敲响了门。具体朱然和老chu女院长“灭绝师太”在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到底谈了什么,做了什么,田甜和张三艳无从不知晓,但是当院长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院长双目红肿,似乎刚刚哭过,那娇怯的样子哪里还像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灭绝师太”?倒像一个刚刚离开强jian现场的受害姑娘。反观跟在院长身后的朱然,一脸志得意满的j笑,像极了冲破千难万险终于到达卵巢的精子!
“你到底对灭绝院长做了什么?”两人刚走的远一点,田甜就迫不及待的拉住了朱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以铁面冷血著称的灭绝师太竟然在四十分钟后变得柔柔弱弱,还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似的哭得双目红肿?这朱然到底做了什么?不会真的那个了……田甜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恶寒。
“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散发了一下身上的王霸之气,她就臣服于我的脚下了。”朱然信口胡说一通。
“你!”田甜的好奇心被撩拨得痒痒的,偏生这可恶的朱然说出来的话比政治家的诺言还不可信。
“你什么你啊?你以为我还会真的使用美男计啊?再说,即便我用了,就她那种类型的也不可能喜欢我这个童子鸡啊?不过,灭绝师太虽然年龄大了点,长得还过的去,皮肤很白,身材也不错,最重要的那一身制服,那一副眼镜,哎呀,真是诱惑啊!”
“下流!”田甜满面红润的轻啐了一口。奇怪的是,对于朱然这样满口花花,没有一点正经的做派,她心下竟然没有产生一份的讨厌,反而涌现几分的羞意。
“哈哈,我开玩笑的。具体我和他说了什么,你明天晚上就会知道了。”
“切!稀罕吗?”虽然这么说,但是田甜心中终归是好奇,遂又问道:“为什么是明天晚上?”
“院长虽然被我们说动了,但是她也不愿意用行政命令去要求那些学生,能否让学生成为志愿者支援碾石村要看学生们的自愿,说白了,就是要朱然自己去说动这些学生。不过院长答应将学生们集中在一个大教室中,并且给了我们120分钟的时间,效果如何就全靠我们自己把控了了。”
“你有几分的把握?”
“这事情谁说得上呢?”朱然苦笑:“不过,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要竭尽全力!”
“朱……朱副村长,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实在不成,咱们一起想别的办法就是。”田甜非常难得了说了一次安慰、体贴的话儿,只是这称呼也太――朱然哑然失笑。
“人家和你说话,你笑个什么嘛!”见到朱然的笑容,田甜像一个被心上人发现了心事似的又羞又急。
“好,好,我不笑。谢谢你――我本来还以为除了刁蛮其他什么都不会了呢――哎呀!”朱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抱着右脚玩起了金鸡独立了,这小丫头,出脚还真够狠的。
田甜气冲冲的疾走一阵,却不见朱然跟上来,想是那一脚踹得重了,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的又走了回来。
“我们下面去哪啊?”见朱然不答话又说道:“怎么了?生气了?谁让你说人家了?人家又哪里刁蛮了?”田甜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样道歉的话,却不想已经对朱然说了两次了,心下委屈,泪水已经盈眶。
“田老师,你别哭啊,我只是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满奇怪的,一点都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更没有生气,你要是不解气多踹几脚都没有关系,反正我皮糙肉厚,跟猪一样,不知道疼的。”朱然一见田甜泫然欲泣的样子,一下子慌了,连忙劝解道。
“噗嗤”一声,田甜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人也真是,哪有人说自己是猪的?不过你一说我也觉得这朱副村长和田老师的称呼是满怪异的,不过我们以后就互相叫名字好了。”
“正该如此。”朱然笑道,又不放心的问道:“不哭了?”田甜想起刚才差点掉眼泪的样子,又气不过,抡起粉拳“狠狠”的在朱然的胸前锤了几下,软绵绵的却实在没有什么力道。
“我们现在去哪?”田甜已经习惯性的询问朱然的意见。
“明天下午才开始,我们现在找个宾馆住下来,然后逛一逛扬城放松一下。”
两人都没有注意,此时在街道的对面,一辆宝马760突然紧急刹车,从车上走下一位年轻帅气的公子哥儿,不顾后面司机的抗议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路躲躲闪闪的向朱然和田甜两人冲了过来。
第8章 孟翼然
一见这人,田甜的面色一变,拉起朱然的手低声说道:“我们快走。”但是已经避之不及,只见那帅哥刘翔一般跨过街道旁的护栏,冲到两人的面前
“田甜,真的是你!这么长时间你都躲到哪去了,伯父伯母都快急疯了,快,我带你回家。”帅哥说着就来拉田甜的手。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田甜一边说一边避到朱然的身后。本来朱然不知道这位比自己还帅的帅哥和田甜是什么关系,也许是人家小两口拌拌嘴,闹闹别扭,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横插进去不是自找没趣?所以也没有贸然出头。一听田甜说他们并不认识,而且见这帅哥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朱然就不能置之不理了?胸膛一挺,插在了中间:“哥们,咱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好吗?”其实帅哥气质温文尔雅的,田甜也是丽质天成,这两人要是在一起还真是一对璧人呢!
帅哥并未说话,只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田甜。
“他是我男朋友!孟翼然,我的事不用你管,请你让开!”朱然的块头比孟翼然还高大了那么一点点,这给了田甜很大的底气。
“男朋友?”孟翼然这才把高贵狐疑的目光转向了朱然,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光好像看的不是一个人,而像在审视一堆穿上衣服的狗屎!
朱然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作遭殃的鱼,对孟翼然无礼的态度也仅仅是报以一笑,否认道:“不,不错,我就是!”就在朱然的不字说出口的时候,田甜的左手已经悄悄的搭上了朱然腰间的软肉,并“轻轻”的用了一下力,朱然转头看到田甜威胁中带着些恳求的目光,虽然并不知道田甜为什么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但是想来必有原因,也不能当面拆她的台,所以当即把即将出口的“不是”改成了“不错”。
“兄弟在哪高就啊?”孟翼然下巴冲朱然一指,虽然语气很温和,但其中的轻蔑一目了然。
孟翼然从骨子里透出的蔑视终于惹恼了朱然,你以为开着一辆“别摸我”,穿着一身的名牌就高人一头吗?脱光了还不一定谁“大”呢?不想和你计较罢了,你还来劲了,于是嘿的一声笑道:“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好奇宝宝吗?哪轮到你在这里问三问四的?滚一边去!”朱然可不是什么修养良好的人,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流氓罢了,岂能几次三番受这个什么“梦遗男”的鸟气?
“你,粗鲁!”孟翼然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笑容满面的男子竟然翻脸就骂人,他生于富贵人家,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哪受过这个待遇?不由的气得嘴都哆嗦了。
“粗是肯定比你粗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你小子要是不想被削的话赶紧从这里滚开!”
“田甜!你看看他这副嘴脸,你怎么能够忍受和他在一起?!”孟翼然又把重点转向了田甜。
“我男朋友的话你没听到吗?”田甜也是不买他的账,甚至两只胳膊已经缠上了朱然的右臂,似乎想把半边身子都挂上去,看得“梦遗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让开,梦遗男!”朱然推开孟翼然,带着田甜向前走去。
“我说田老师,甩掉了梦遗男,我的利用价值也失去了,是不是该把说放开了?”虽然很享受田甜馨香的身体缠住自己的感觉,但是朱然还是不太习惯。
“哪有那么容易呢,他还跟在后面呢。”田甜无奈的说道,果然,朱然转过头去刚好看见梦遗男慌慌张张的躲到一堵墙后。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前面就有个汉庭,我们先住下来。”
“嗯”田甜点点头,见朱然并没有追问她和梦遗男的关系,更没有问她家中的情况,田甜松了一口气,同时感激的看了朱然一眼,却见朱然云淡风轻的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心下又有些失落。
“请问您需要几间房?”汉庭快捷酒店的服务台人员有礼貌的问
“两――”
“两个人要一间房。”朱然的“两个标间”还没说完,田甜已经抢先说出一间房。迎着朱然吃惊的眼神,田甜向外面努努嘴,于是朱然了然一笑,也没想过两人真的共居一室,只以为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
“砰”,身后的门一关,刚才还亲密“缠绕”的两人连忙分开,朱然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臂,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馨香软腻的感觉。朱然的举动让田甜又羞又怒,五分羞涩三分娇嗔二分薄喜的瞪了朱然一眼,忸怩的捏了捏衣角,又突觉这样这样的动作太过明显,连忙松开来,将滑落额前的刘海束到耳后,两只手简直不知道该放在哪好了。
“坐。”田甜故作大方的招呼道。
“奥,谢谢!”朱然傻傻的应了一声,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你也坐啊。”
“嗯,谢谢。”鬼使神差的,田甜竟然并排着坐到了朱然的身边,坐下之后才恍然惊觉,“啊”的一声跳将起来,“我,我去洗手间。”说完奔一般的逃进洗手间,身后传来朱然放肆的笑容,田甜愈加的羞急,将门反锁上,田甜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红艳艳的似乎要滴出血来:这该死的朱然,这人可真丢大了,我怎么会坐到他的身边啊?羞死了,没脸见人了。
待到田甜好容易平复心情,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朱然又忍不住的轻笑几声,刚刚恢复白皙的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还笑!有这么好笑吗?”田甜寒起脸来,好像雌猫发威。
“我哪里有笑,我很正经的。”女孩子的脸皮太薄,朱然可不敢一直笑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田甜,奔波一天了,你先休息一会,我要做一下明天的演讲稿。”
田甜确实是累了,但是让她在一个男人的面前睡觉还真有些不习惯,这可恶的服务员竟然给了他们一个大床间!这让两人怎么睡嘛!
仿佛看出田甜的担忧,朱然又笑道:“我在车上睡得足了,现在一点都不困,等过一会,梦遗男也该走了,我就去服务台另开一个房间。”
朱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都没有转头看田甜一眼。既然话说到这个程度,田甜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再说也确实倦极了,便答应一声,掀起空调被便合衣钻了进去。
“他们竟然开了一个房间!”站在宾馆的门口,孟翼然好似五雷轰顶。他和田甜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家长也早把他们看成天作地和的一对。孟翼然风流倜傥,又英俊多金,自然也有些风流债,但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几件荒唐事?没有想到的是田甜对此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竟然不惜离家出走来反对两人的婚事。他以为田甜不过是气不过耍耍脾气,日后哄一哄也就会烟消云散了。但是将近两年过去了,田甜竟然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意思,要不是今天碰巧撞见,他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到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粗俗的穷小子!而且两人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同房的地步!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骑在本应属于自己的完美身体上任意驰骋,孟翼然愤恨的脸都扭曲了。
“伯父,我是翼然,我刚刚见到田甜了……”孟翼然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9章 香艳惊魂
沉睡中的田甜突然觉得面上传来湿热的呼吸,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朱然红着眼睛仿佛要噬人一般,浑浊粗重的鼻息温度高的吓人!
田甜惊叫一声,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但是墙壁挡住了她的退路!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上衣已经被扯开了,田甜没有勇气去看自己的下身的衣服还在不在!
“你要做什么?”田甜又惊又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是依然强装震惊的问。朱然并不答话,脸上浮现出猥琐的滛笑,两只魔爪已经伸出直向她坚挺、白嫩尚未经过璀璨的小两颗小蓓蕾……
“啊!”田甜一下子惊坐起来,才发现刚刚只不过是一场惊梦。身上的衣服还完完好好的穿在身上,只不过因为睡了一觉有些褶皱。
田甜抬眼望去,朱然趴在电脑前已经睡着了。想想也是,这一天的颠簸任谁都会疲倦,他朱然又怎么会不累呢,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尴尬才撒的慌罢了。
站起身来,田甜不由的面上一红,因为她感觉到一丝丝的慵懒,两腿之间竟然有一丝丝的湿滑。想起刚才的旖梦,田甜的脸色更加的红润,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的笑,还有他的手,竟然还想抓自己的……哎呀,好羞人啊!田甜不自觉的双手捂住自己的俏脸,只觉得发了高烧一般滚烫。
窗外的灯光稀疏的几盏,看看表,已经是深夜2点多了,大多数的店铺已经打烊了。田甜轻轻的走到电脑前,一共十多张的ptt,配上了图片和文字,非常简单。难道凭这些东西就可以说动这些学生自愿的成为志愿者去到偏僻贫穷的小山村?她可是了解自己的那些大学同学的,同情心倒是有的,可是真的让她们去吃苦受累却是很难的。朱然是不是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
一不小心,田甜碰到了沉睡中的朱然。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我现在就去换个房间,你赶紧睡。”
“去什么去啊?”田甜哭笑不得,“天都快亮了,还换什么房间啊,先将就一晚。”
“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朱然挠挠头,嘴里最然说着不好意思,但是心里恐怕是千肯万肯的。田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先睡,我去洗一下。”说完转身又反锁了洗手间的门,奔波了一天,刚才实在困倦才睡着了,现在发现身上黏腻腻的特别难受,而且两腿间的湿黏也要清洗一下。
耳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花花的水声,朱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他共处一室的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年轻女孩,而且她现在做的又是一件非常诱人的事――洗澡!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可是他绝对不能伤害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否则,上天肯定会罚他不举的。
终于,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朱然却觉得好似过去了一天!真是煎熬啊!
田甜穿着整齐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朱然依然趴在电脑前似乎是又睡着了,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那一双贼眼,贼亮贼亮的正盯着自己看,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田甜轻跺了一下白嫩的小脚,啐了一声:“死人,看什么看!”朱然感觉到自己的鼻血都快出来了:田甜是美丽的,刚刚出浴的田甜即便还穿着衣服也是更加美丽的,白皙的皮肤透出诱人的红润,头娇俏的侧着,瀑一般的头发倾泻下来,身周尚未散去的雾气更是让她仿佛凌波仙子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你,你去死拉!”田甜见朱然似乎是看得呆了,心下不由几分窃喜,但是更多是羞急!
“啊!”朱然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我,我也去洗洗,说着连忙钻进了洗手间。”
那双讨厌的眼睛消失了,田甜才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她有“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似乎落下一件在浴室中。
慌慌张张的朱然冲进浴室,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但是室内雾气罩罩的根本看不清楚,朱然捡起来一看,登时鼻血狂喷――那东西竟然,竟然是田甜刚刚换下来的贴身小内裤!
第二天直到两人进入yz大学的时候田甜都没有和朱然主动说过一句话,即便是朱然主动找田甜说话,她也多是以单音节作答,比如:“嗯”、“不”、“滚”……
yz大学十六号的一间阶梯教室中,几百个的座位已经坐了一半,还有更多的人正在陆陆续续往里面走。投影仪已经架起来了,朱然将做好的课件拷贝好,静静的等待开始。这一次是他实现自己设想的第一步,成功了,也只是解决了第一步;失败了,事情也就彻底结束了。嘴有些干,朱然咽了一口吐沫,有点黏。
终于,喧闹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朱然,知道自己的表演要开始了。
“人们都说,医生是上帝怜悯世人而降临的白衣天使,集合美丽、圣洁、善良、温柔几乎所有的美德与一身。”
田甜的眉头一皱,心道他不提正事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莫不是被医学院的这些花枝招展的女生迷花了眼?她哪里知道朱然这是有意为之,不把她们拔到一个相当的高度,她们怎么会上钩呢?果然,朱然的话一出口,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马上静下来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然,两个月以前我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栖身在洁白的象牙塔中对世间的一切还很懵懂,我和大家一样一心想用我所学到的知识来帮助更多的人脱离贫穷、无知、痛苦和无奈。因此我毅然决然成为了一名乡官……今天我来仅仅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在我两个月的村官生涯中的一些见闻而已……”田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以为在作先进事迹报告会呢?还“毅然决然”?我看你根本是情人离去,心灰意冷之下的莽撞?这朱然是不是看到台下的人多紧张了?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尝过这样的滋味,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几十双乌漆漆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原本准备好的一切刹那间忘记的干干净净。田甜不由的为朱然着急,又不敢出声,只能比着口型提醒朱然“看教案”。她当然不知道朱然正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在拉近彼此的距离,同时打消他们的顾虑。
“可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竟然如此之遥远。”说到这里,朱然几乎是一字一句,台下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感染了,鸦雀无声。正在此时,音响中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投影幕布上出现了碎裂后的漆黑,伴随着打字声,出现了一行白色的字:“相信我,你眼睛所看到的都是事实……”田甜撇撇嘴,在后面加了两个字“才怪”,下面所有的照片,都是她按照朱然的要求,让村民们“配合”出来的,亏他还敢说真实。
第10章 不一样的故事
紧跟着,第二章图片切换出来:青山掩映中,最显眼的莫过于画面中央的一个小坟丘,上面插着一根飘着白布条的树枝。在坟丘前跪着的是三个孩子的背影。
“这一?黄土下长眠着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仅仅二十五岁。坟前跪拜着的是她的三个孩子,大的只有五岁,小的刚刚两岁。我相信这位年轻的母亲她有太多的不舍:她不舍她老实巴交的丈夫――在她的坟前,粗实坚强的庄稼汉子如受伤的野狼一般凄惨哭嚎,从田里归来,谁来为他烧上一口热饭?谁来为他浆洗换下的衣衫?谁来陪伴他孤单的背影?谁在家门前等候他日暮归来?;她不舍她年幼的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才刚刚断奶,刚刚会奶生奶气的叫一声妈妈,她再也不能扶着他们蹒跚学步,再也不能看他们一天天长大,孩子的衣服已经破了,没有人给他们缝补,更不会有人给他们做新衣。可是你们知道吗?夺去这位年轻妈妈生命的只是急性肺炎,医生说要是治疗的及时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田甜惊呆了,原来故事还可这么说!这死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看一看台下,已经有不少的女生眼圈发红了。演讲一定要分析接受对象,比如像台下这一群每天抱着浪漫,幻想着爱情的小女生,通过对朴实悲情的爱情的描述达到催泪的效果。很像保险公司的创业说明会:首先拉近彼此的距离,打消疑虑,通过保险的意义与功用树立高尚的情操,最后达到增员的目的。
当然,这样一张图片那是远远不够的。趁热打铁,朱然有播放出第二张图片。
画面中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着矮小干枯的身子,扶着树枝削成的拐杖站在村口,苦苦等待。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老人每日驻足村口,希望有一天能看到离开家的孩子归来的身影,这一等就是二十八年!可是她永远不知道,今生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因为二十八年前,她疼爱的孩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夺去他生命的只是小小的阑尾炎!没有人敢告诉老人,她的孩子早已死去,只能任她在村口一日日的苦等,等得皱纹满面,白发满头。”
这害死?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