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嘉园。华生这一招的确高杆。不仅仅让苏立勤没有机会在会面地点上做手脚去危害他们，而且清雅轩的服务员也知道了苏立勤将要去盛世嘉园与华生他们会面。一旦华生他们出了什么事，警方一定会查到苏立勤身上，如果苏立勤真的有心要害华生他们，有了这些制约，为了避免事后麻烦，他也必须要偃旗息鼓才行了。至于说对苏立勤暴露了华生和初雪的住所这点，更加不必在意，因为连个无业游民王亮都能轻易找到他们的住所。更何况是苏立勤呢？人家估计早就知道他们住在这里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立勤按响了华生别墅的门铃。华生从可视对讲中看见，苏立勤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笑脸。这更加让华生不安心，因为华生觉得，好像自己的这番计划也是在苏立勤的预料之中的。
苏立勤的司机等在外面的车上，苏立勤一人进到了华生和初雪的家。
在客厅落座之后，华生单刀直入，“苏院长，你想跟我们聊些什么？”
被华生直言称呼为“阴谋家”的苏立勤仍旧带着笑意，徐徐开口道：“我想要跟你们坦白。把我目前所从事的事情完全地告诉给你们，我相信一旦你们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掺和进来。破坏我的计划了。但是首先，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替我除去了那三个小麻烦。”
初雪的心一沉，果真，他们今晚的行动真的是正中苏立勤的下怀，怪不得出奇得顺利，苏立勤并没有出来搅和。
“那么唐莉呢？唐莉现在怎么样了？”初雪最关心的还是唐莉的生死安危。
“唐莉的事情我们是一定要谈的，但是还是放在最后再谈比较合适，”苏立勤不紧不慢地回答。“事情还是从头讲比较好，会更加条理清晰。”
“你那么有自信。我们不会阻止你这个阴谋家的阴谋？”华生出言不逊。
苏立勤冷笑一声，“不妨先听听我的讲述。然后你们再去思考怎样阻止。事情要从n市的连环命案开始说起，你们也知道，这次连环命案的四个死者都是青少年，而且是同一个学校里，关系不错的四个不良少年。当得知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我便知道，是我该行动的时候了。哦，对了，有关这点，我必须要向你们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对青少年这么感兴趣，包括一年多以前咱们几个的初次相遇，也是事关十几个孩子的。现在我不妨坦白，一年多以前我骗了你们，当时我告诉你们我帮助那个有钱人困住了十几个孩子的邪灵，阻止他们出去复仇，其实不然，我只是想控制住十几个邪灵为我所用，之所以阻止他们去复仇，那是因为我要他们的仇恨怨念继续滋长，我要利用的，正是这种仇恨。”
初雪和李悟对视一眼，一年多以前，他们俩也推测到了这一点，想到当时的苏中很可能是个阴谋家。
“孩子相比较于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毕竟还是比较好控制的，尤其是一年多前的那帮孤儿，还有眼下这四个不良少年。所以在我从小道消息得知了连环命案之后，我便开始寻访四个死者的家长。我化名，且改变了容貌，以一个江湖术士的身份找上他们，提出愿意跟他们做一笔交易，我能够提供的，就是让四个孩子起死回生，当然，只是灵魂的起死回生，因为四个孩子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并且还不知道在那里。”
初雪恶狠狠地瞪着苏立勤，“你所谓的起死回生，就是一命换一命，牺牲你医院里无辜的病人对不对？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孩子比较容易控制啊，”苏立勤耸耸肩膀，“而且，我利用跟死者家长的交易，还会有额外的收获。刚刚我也说了，我能够提供的是让死者的起死回生，在另一个人的皮囊之下复活，但是这个时间是有限的，根据我之前的经验，寄人皮下的存活时间。超不过半年，而且存活期间，也必须尽量避免在白天外出。最好在夜间行动。也就是说，我能够给死者的家长提供跟孩子重聚的半年时间。你们也知道，大多数人就是这样，非要等失去之后才悔悟知道珍惜，而作为交易的筹码，对方这个家长要付出的，就是半年后他的生命，乃至他的灵魂。这样一来，半年后。我将收获两个为我所用的灵魂，它们会视我为恩人，因为我给了它们父子重聚的半年时间，让父子两个都可以弥补失去对方的遗憾，因此，它们会更加效命于我。这对于我，当然是有好处的。”
华生微微一抖，果真，苏立勤这样的人不缺钱，他的交易是以灵魂作为筹码的。类似这样的灵魂交易。自己在不久前也做过。
“我分别找到了四个死者的家长，跟他们表明了我的意图，结果。我被他们当成了骗子或者疯子被驱赶。但我仍旧不死心，我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偏僻宾馆房间的地址，告诉他们每晚我都会在那里等待，等着他们回心转意，我想，只要能够等来一个愿意相信我，愿意跟我做这笔交易的人也是好的。结果，我真的等来了一个，那是一位单亲父亲。这位单亲父亲独自抚养他的儿子。妻子早年病逝，他为了儿子拼命打拼。常年在外忙于工作，只是把儿子留给外婆照顾。这些年跟儿子聚少离多，更别提什么应有的教育，所以才导致孩子成了不良少年。对此，他后悔不已，想要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哪怕只有半年，他也想要尽到自己父亲的责任，尽力去陪伴弥补，更重要的是，去爱他的儿子。这样一位父亲的用心，宁愿牺牲自己换取一次后悔的机会，他的苦衷和用心，你们能够理解吧？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后悔重来一次的机会，哪怕是一天，可是我，却给了这位绝望的父亲一个重来的机会，而且还是半年之久。你们真的忍心去破坏这对父子仅有的半年的重聚时光吗？”
“可是冯冶是无辜的啊！”李悟心直口快，他的确同情那对儿父子，可是冯冶又招谁惹谁了，谁去同情冯冶呢？
“没错，冯冶是无辜的，怪就怪他的父母对他不管不顾吧，而且，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没法补救了。”苏立勤说得轻松。
“这么说，你只达成了这么一笔交易，那么其余三个小死飘是怎么回事？”初雪问道。
“其余那三个孩子的家长根本没有什么悔意，他们不是离异各自有了新生活，就是只顾自己，孩子死了，对他们的打击其实并不大。所以在宾馆里我一连等了七天，七个晚上，却只等来了那么一位父亲。我去到了那位父亲的家，通过招魂的手段，本来打算招来那个儿子的灵魂，可是没想到，这四个小家伙到死都是抱团的，我一下子，把他们四个都招了过来。其余三个孩子听说我可以给再找一副皮囊让死人复活，就彻底跟上了我，威胁我必须也给他们找皮囊让他们也再‘活’半年，并且跟着我回到了福安。他们三个想的是，复活之后去报仇，而那对儿父子想的却不是报仇，而是重聚。我本来想过驱赶或者干脆打散了那三个碍事又不听话的小家伙，他们真的是很难对付，顽劣到了极点，并且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以不帮它们就杀死我为威胁。可是无奈，他们四个感情不错，我如果对他们三个下手，怕会影响了剩下那个男孩，导致以后他不会对我死心塌地，所以我只好敷衍它们，又找了三个病患，假意去进行电击实验，其实，我对这三个病患的电击近似于电疗，力度不够，所以他们三个的复活实验自然不能成功，成功的只有冯冶那一例。”说到这里，苏立勤笑意盈盈地望着初雪三人。
初雪他们当然知道苏立勤这副神态的意思，意思是感谢他们，替他解决了三个烫手山芋。(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恩将仇报
苏立勤笑望着初雪华生和李悟，问道：“怎么样？现在你们预备怎么办？去找那对正抓紧时间重聚的父子？把那个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儿子从父亲的身边夺走？还是说，把我怎么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对我动什么心思的好，一旦我出了什么意外，唐莉也别想活。”
初雪沉默，的确，这件事到这里为止，她们的确做不了什么了，事情已经如此，没法挽救。真的报警，让警察把冯冶再抓走，换一家精神病院关起来？对这对儿父子来说，又过于残忍。
“唐莉在哪里？既然她对你来说不过是糊弄那三个死飘的幌子，现在三个小麻烦已经消失，你该放了唐莉了吧？”初雪冷冰冰地问苏立勤。
“我抓走唐莉，完全是因为你啊，初雪，”苏立勤一副吃惊的样子，惊异初雪竟然没明白他的用意，“既然唐莉对你来说那么重要，那么唐莉就是我手里最有用的筹码。”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唐莉？”初雪有种不好的预感，苏立勤抓走唐莉，是冲着自己来的。
苏立勤吐出一口气，收起了笑容，十分严正地说：“今晚我之所以要见你们，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我之前讲的那些，那些不过是前奏，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的基础。其实我今晚见你们，也是想跟初雪小姐做一笔交易。”
“又要跟我做交易？”初雪下意识有些退缩，她根本不想跟这样一个阴谋家做什么交易。
“你们一定想要知道，我要那么多鬼魂为我所用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苏立勤清了清喉咙，一字一顿地讲道，“安德鲁先生。也就是罗伊?安德鲁，所谓的——太平居士。”
“什么？”初雪惊得大叫出声。这个苏立勤果然是太平居士的手下！因为他明明白白讲明了太平居士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安德鲁先生的身份，他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统，拥有吸血鬼永生的能力，他之所以要在中国给自己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已，让人家都以为他是个道家信众。谁也不会根据这样一个名字联想到西方的吸血鬼，”苏立勤提到太平居士的时候十分恭敬严肃，“其实在不同的国家，安德鲁先生有着不同的绰号，但是安德鲁先生的目的是统一的，那就是想要集结他自己的力量，一只灵魂军队。我不过是安德鲁先生在中国的其中一个部下，除了我还有一个沐风先生，听说你们也见过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为安德鲁先生的军队扩充力量。其实说军队也有些夸张了，数量不需要太多。近百就可以，但是质量要上乘，越凶狠邪恶的灵魂越好。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可以抵抗位于加拿大山脉之中城堡中的安德鲁家族。”
“你们，你们居然想用鬼魂去对付吸血鬼？”初雪惊得提高了音调，她从未想过太平居士居然一直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才参与进那么多跟死飘有关的事件之中。回想起在邓家的事件，那个邪恶的地下室，初雪也回过味来，厉鬼的确有对付吸血鬼的能力，这一点，人类的力量的确无法企及。所以带领着近百的邪灵杀回安德鲁吸血鬼家族的城堡。要比带着近万的人类武装部队要更加具有胜算。难道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罗伊安德鲁想要杀死自己的外祖父。霸占人家的城堡吗？
李悟也想起了之前在邓家，自己听过的那个有关安德鲁家族吸血鬼的故事。现在想想。怪不得太平居士的后代邓映辰想要繁衍跟他一样的后代呢，因为他们继续要扩充家族力量不是吗？而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罗伊安德鲁还有邓映辰都明白过来，要想通过繁衍后代的办法扩充力量根本不可行，成功率太低，那么还不如，到处搜集邪灵厉鬼，为他们所用。
初雪有些心悸，毕竟自己是害死太平居士的儿子邓映辰的间接凶手，一直都在担心太平居士会来找自己寻仇，眼前这个苏立勤正是太平居士的手下，初雪怎么能不怕？
“你想怎么样？”华生挡在初雪身前，冷冷地问苏立勤。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跟初雪小姐做一笔交易的，”苏立勤十分诚恳，“这也是安德鲁先生的意思，他看中了初雪小姐……”
“什么？”华生厉声叫道，“他最好死了这条心！”
“不不不，华生先生，听我讲完好吗？安德鲁先生看中的不是初雪小姐，而是跟在初雪小姐身边的那号人物，实不相瞒，在邓家出事之后，我就奉命调查你们几位，调查了初雪小姐的历史，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从鬼楼事件开始的，更加发现了初雪小姐身边的强大磁场。安德鲁先生要的不是初雪小姐，要的是黑焰！”
初雪惊得瞪大眼，对方居然连黑焰这个名字都查到了！不，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把黑焰拱手让给邪恶的太平居士，让中国的侠盗成为外国的打手去对战什么安德鲁吸血鬼家族，黑焰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鬼，两次救过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出卖恩人？
“这笔交易其实对你们来说很划算，初雪小姐只需要配合我们的计划引出黑焰，我们便会用我们的方法困住他，然后我们便可以放过唐莉，并且，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安德鲁先生不再追究你们害死邓映辰的事情，从此往后，咱们河水不犯井水。”苏立勤胸有成竹，“我通过调查也得知，初雪小姐，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这种奇特的招鬼磁场，做到声灵勿进吗？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你要拒绝这笔交易。”
华生首先动了心思，虽然他不想跟什么苏立勤和太平居士为伍，但是能够摆脱掉黑焰，让初雪变回普通人，对他们的将来的确只有好处。
“这件事我们需要时间考虑。”华生似乎是在下逐客令，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初雪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出卖黑焰的，我的确是想要摆脱他，但我要的是达成黑焰的心愿让他自己离去，绝不会把他拱手送给你们，让他成为你们的傀儡！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我死也做不出！”
苏立勤不以为然地笑笑，反问初雪：“初雪小姐，如果你知道了当年在鬼楼黑焰对你做了些什么的话，你就不会这样说啦。唐莉已经把她当年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我，这个唐莉，被我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
“唐莉说了什么？”华生紧紧攥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质问，到底，到底黑焰对初雪做了什么？
苏立勤冷哼一声，“我会让唐莉亲口告诉你们她当年看到了什么，初雪小姐，如果你不同意这笔交易，唐莉还是会死，而且是因你而死！我们之间也会撕破脸，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达成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你可是会很被动的，并且，杀子之仇，安德鲁先生也是早晚要报的！”
苏立勤说完便站起身，冲着门口走去，开门之后，他转过身，“华生先生，你的邮箱里应该会有一封未读的邮件，是个视频，你们不妨看看。相信看过之后，你会更加赞同跟我做这一笔交易。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们可以来福安找我。”
三个人站在门口确定苏立勤的车子已经开走之后，这才回到客厅里，都是沉默不语。
两分钟后，华生首先起身，“还是先去书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邮件吧。”
“对呀对呀，雪姐，先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邮件，”李悟看初雪脸色阴郁，忙开解，“说不定是苏立勤这个老家伙危言耸听呢，咱们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还怕了什么太平居士不成？就不跟他做这笔交易，看他能怎么样！”
初雪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华生把她拉着坐到了电脑前，然后由华生来操作电脑进入自己的邮箱地址。果然，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就是在十分钟之前发过来的，是个视频文件。
点开了视频文件，三个人紧张地等待着。
画面由全黑渐渐变亮，唐莉那张惊恐到极限的脸渐渐清晰。她似乎是置身在一个没有窗子的小黑屋里面，唯一的光源就是从摄像头这边射过来的。
“好了，把你当年在鬼楼里的所见所闻，也就是初雪昏过去之后你所看见听见的，都对初雪讲出来吧。相信我，你不说，初雪就算是想来救你也是无能为力，要是你说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视频里传出了苏立勤的声音，对唐莉阴森的威胁。
唐莉不断点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对着镜头流泪，“我说，我说，初雪，当年，当年在你昏过去之后，那个，那个人形的火焰进了我们所在的房间。他，他身上的火焰渐渐消失，露出了，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他留着长长的辫子，个子挺高，长的很帅，穿得很华丽，衣服上有很多宝石，一看就知道是清朝时期的打扮。他，他从进了房间就一直盯着你看，我知道他不是人，我知道他是鬼，吓得要死，但是就是不受控制地看着他。他好像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走到你的身前，蹲下身，然后就抬手去摸你的脸。他的表情很哀伤，一边摸你的脸，一边……”(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华生的隐瞒
唐莉说不下去了，她哽咽着马上就要哭出来，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却开口道：“初雪，你一定要来救我，一定啊！”
“快说！”苏立勤厉声催促，“你不把接下来的事情说出来，初雪就不会答应跟我达成交易，我自然也不会放了你！”
“是，是，我，我说，我说！”唐莉显然是已经被苏立勤告知了所谓的交易，以黑焰为筹码的交易，她抽了抽鼻涕，继续说，“初雪，他好像是认识你，他一面摸着你的脸，就像恋人那样的抚摸，一面叫你，叫你小淼，很深情地叫。他说；小淼，我们还真是有缘，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你居然主动找上了我这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惦念你，你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因为注定，你要死在我的手上！这一世，你逃不掉啦！说完，说完他就笑，笑得很可怕，很阴森，然后他的身影就越来越淡，跟你投在地上的影子融为了一体！”
“胡说！”初雪气愤地猛拍桌子。
“初雪，我没有骗你，我发誓，以我的生命发誓，那个清朝的鬼魂，他是想害你的，为了害你才跟上你，当初救你，只是因为他要亲手了结你！你没必要为了他葬送我啊，把他交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啊！”唐莉哭着大叫道，苦口婆心地劝诫镜头另一边的初雪。
初雪不自禁地摇头，下意识抵抗唐莉的说法。很快，视频在唐莉的大叫声中结束，页面自动跳转，邮件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苏立勤在邮件上做了手脚。但华生也不笨。从视频一开始，他就已经用手机的摄像功能把画面录了下来。如果真的要报警的话，那么这段录像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没错。一定是唐莉受了苏立勤的胁迫，苏立勤要唐莉这样说的。就是想吓唬你，让你主动想要摆脱黑焰！”李悟十分笃定地说。
华生却靠在身后的墙上默默不语，他在思考，唐莉真的是胡说吗？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初雪岂不是时刻处于危险之中？而且处于被一个清朝时期的侠盗，一个似乎跟初雪有恩怨渊源的男鬼觊觎着？想到这里，华生只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
“雪儿。”华生犹豫着说出口，“难道是你的前世，跟这个黑焰有什么纠葛？”
初雪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我，跟前世或者是前世的前世什么的完全是不同的人啊，难道黑焰，他真的能够认出我？怎么会？是磁场的特殊还是在转世中，前世的什么记号可以传承下来？”
“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你的前世一定就是那个‘小淼’，否则为什么黑焰要跟上你？”华生愁眉不展，他知道黑焰的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得要麻烦。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出卖黑焰的。”初雪收起了忧虑，恢复了坚定的神态，斩钉截铁地再次表明态度，“华生，还是把视频交给容鹏，让警察帮助分析唐莉的所在吧，我一定要救出唐莉，让她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不信。不信黑焰会想要害我，我就是无法相信！他要是想害我。这么多年，早就动手了。又何苦两次现身救我？”
华生心想，也许黑焰觉得时机未到，也许黑焰还有些不忍心，在挣扎犹豫，有太多的可能，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须尽快帮助初雪摆脱掉黑焰这个危险因素，不定时的炸弹。
“我来联系容鹏，把视频传给他。但愿他能够在三天之内，在不打草惊蛇惊动苏立勤的前提下，先找到唐莉的所在。”华生一面说一面走出书房。
李悟迷茫地望着来回望着华生和初雪，最后问初雪，“雪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谁说什么也做不了？”初雪想起了刚刚在校园里被他们几个给彻底消灭的三个不良死飘，“至少我们现在可以通过冯冶得知杀死四个孩子的真正凶手是谁，把这个杀人狂魔给绳之于法，这也算是对四个孩子有个交代吧。至于说苏立勤，如果警方不能治他的罪，那么还得咱们出手，我不能让这个到处瞄准孩子的恶魔继续活下去，否则福安医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病患会被当做皮囊供苏立勤兜售交易，更多孩子的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
李悟低头哀叹，“也对，至少那对儿可怜的父子在团聚半年之后也可以脱离苏立勤的魔爪了，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那么三天之后呢，三天的期限过去，咱们怎么办？”
“三天后，如果苏立勤还没被逮捕的话，咱们就去福安找他，假意接受交易，趁机杀了他。”初雪一咬牙，做了这么个决定。
“杀人啊？”李悟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放心，这种事自然不用你，我和华生就能搞定的。”初雪其实在想，这种事，华生一定比她更要拿手，说不定变个魔术就能解决了。
这一晚，初雪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处于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担心苏立勤和太平居士来复仇倒是次要的，初雪最为困扰的还是黑焰，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死飘，到底意欲何为。初雪隐约觉得，也许唐莉所说属实，黑焰真的跟自己的前世有什么恩怨情仇，跟上自己，两次出手相救，为的不过是在时机对的时候，亲手杀死自己复仇。可是，也许也并非如此，总之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初雪绝不能做出卖黑焰的事情。
等一下，出卖？出卖？
初雪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瞬间清醒，睡意全无。会不会是前世，她出卖了黑焰？所以，所以黑焰才会恨她，恨到要亲手杀她报仇？真的很有这个可能，前世的自己得知了侠盗黑焰的真实身份，并且把他的身份告诉给了官府？害的他被官府给处决了！
“没错，也许，也许前世我是黑焰的恋人，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出卖了他？害死了他？”初雪充分发挥着想象力，伸手去摸身边的华生，想要把华生叫醒，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华生听。可是她的手却摸了个空。
华生不在，初雪惊讶地看看表，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华生不在床上，会在哪里呢？初雪下了床，走到洗手间那边，没有，华生不在洗手间。
初雪原地愣了片刻，决定走出卧室去寻找华生。她没有开灯，而是摸黑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走廊。走廊里静悄悄的，尽头那里的窗子投进来些许凌晨的微光。初雪心想，难道华生在书房？在研究他用手机录下来的视频？推测唐莉被藏身的地方？一定是这样的，除了这个，初雪想不到别的理由。想到华生为了自己的事情半夜不睡觉一直在默默忙活，初雪的心里涌动着暖流。她想要偷偷走到华生身后，给他一个惊喜的拥抱。
然而初雪想错了，华生不在书房。从书房走出来，初雪反而听到了楼下的客厅里有人在小声说话，正是华生的声音。
华生在打电话吗？初雪想也没想，继续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因为别墅很大，初雪又没穿拖鞋，在客厅里讲话的华生根本没发觉楼梯上的初雪，仍旧自顾自的讲话，准确来说，是打电话。
“我也没想到会跟你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交易，”华生冷冰冰地说道，“但这并不代表我跟你是一类人。”
初雪浑身一抖，华生这是在跟谁说话？什么交易？
华生听对方说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用阴冷的声音警告：“我才不管你和你的那个什么太平居士到底什么来头，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最好不要侵犯到我们这边，如果你再敢打初雪的主意，我会让你知道，跟我为敌的下场。”
初雪已经可以肯定，华生是在跟苏立勤通电话！
“哼，你放心，我并没有告诉容鹏和警方这件事，你的算盘你离开之前我就已经清楚，”华生冷笑道，“我之所以成全你，不过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放过唐莉。”
初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华生怎么会这样？竟然背着自己跟苏立勤达成交易？也对，记得苏立勤还在的时候，华生就已经动了心思，华生想要自己摆脱黑焰的纠缠，他才不管黑焰对自己是有恩还是有仇，他只是想把黑焰从他们未来的生活中彻底剔除掉！就因为这样，就要去跟苏立勤那样的家伙同流合污？初雪没法接受！她再一次无法接受华生的做事的准绳！
华生挂断电话，转过身，看见了楼梯上石化的初雪。他一惊，随即马上恢复平静，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初雪颤声问着，她也希望华生能给她一个理由，让她能够接受的理由。
“我所谓的交易，跟苏立勤昨晚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华生一面解释一面走向初雪，“这笔交易，可以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参与其中，跟黑焰，那就更加没有关系了。这件事，你只需要交给我，完全信任我就好了。雪儿，难道你对我不能完全信任吗？”
初雪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爱华生，这点毋庸置疑，她用生命爱着这个男人，对方也同样深爱他，这本来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偏偏，他们俩的行事风格和为人的准则要有这么大的偏差呢？难道这就是世事无完美？(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凶手身份
华生走上楼梯，一把抱住初雪，犹豫了片刻，还是下定决心，“好吧，我坦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怪就怪我隐瞒得还不够彻底，看来这件事，是必须要让你知道了，让你为这件事，为这个人痛心，是我的疏忽和过错。”
初雪推开华生，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急迫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华生顿了顿，拉着初雪在楼梯上坐下，沉重地说：“其实，其实我知道那个杀死四个孩子的连环凶手的身份，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什么？”初雪惊讶得张大嘴巴，联想起刚刚华生说的，没把什么事情告诉容鹏和警方，莫非说的就是没把这个凶手的身份告诉容鹏和警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华生要包庇一个这样残忍的凶手？这又跟苏立勤有什么关联？
“我们不能让这个凶手落入法网，雪儿，”华生痛苦地摇头，“我们的命运跟这个凶手是息息相关的，一旦他被绳之以法，我们也会惹上麻烦。”
初雪急得摇晃华生的手臂，“你把话说清楚，这个凶手是谁？我们怎么会跟一个连环凶手，一个那么残忍的凶手扯上什么关系？还息息相关？”
“这事儿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华生娓娓道来，“之前我就跟你坦白了，我有几天晚上没有陪你一起睡，其实是去了做了跟苏立勤差不多的事情，我也在一家偏僻的宾馆里开了一个房间，打算在那里约见肖爱民。我等了他两天，他终于还是去了，答应跟我做这一笔灵魂的交易。作为交易，我必须要负责他的儿子的经济花销。其实，不单单是学费那么简单，还有医药费和生活费。肖爱民的儿子肖震。不单单是贫穷，而且他有病。有目前根本无法根治的严重的皮肤病——先天性表皮松解症。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疾病，肖震从小便发病，浑身遍布溃烂的伤口，伤口每天溃烂流血流脓，散发着皮肉腐烂的臭味，时刻承受着痛楚。但肖震很自强，仍旧坚持去上学，虽然他一周只能有一两天的时间去上学。可是功课一点也没有落下，其余的时间他都在家自学。并且，因为他的病，肖震对医学十分感兴趣，家里有很多医学方面的书籍。肖爱民为了肖震四处借钱，欠下不少债，可以尽管如此，有些事情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肖震的病目前为止还没有根治的方法，只能是稍稍的缓解。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有负担，会觉得更加愧疚。也正是由于肖家这种特殊的情况，肖爱民才愿意用自己替肖震赢取一个可能。他要我一直资助肖震，直到医学上有办法根治这种病为止。”
初雪听着华生对肖震的描述，全身的汗毛直竖，真的不敢想象，平常人也想象不到，一个孩子是如何承受了十几年这样无法名状的痛苦的。心痛之余，初雪突然警醒，颤抖着问：“华生，你该不会是怀疑肖震就是凶手吧！不然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肖震？”
“没错。我是怀疑肖震，而且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华生也及其哀痛。但是他不打算逃避这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
“你凭什么这样怀疑？”初雪本能抵触这样的可能。
“昨天下午，咱们在第五中学的时候。我遇见了肖震，他不认识我，因为我跟他父亲肖爱民几次见面的时候，他都不在，是肖爱民刻意要让我避开他的，肖爱民不想让儿子知道他跟我之间的交易。可是我却认得肖震，因为看过他的照片，他的情况特殊，导致我怎么也忘不掉他的样子。在第五中学偶遇肖震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肖震跟那四个不良少年是同校的。而我还记得肖爱民曾经说过，肖震因为浑身散发恶臭味道，所以一周里顶多能有两天去上学，大部分同学对于他的情况都十分同情，愿意忍受他的味道，甚至跟他做朋友，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同学以此嘲笑他，谩骂侮辱甚至欺负。”
“你是说，那四个不良少年？”初雪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这样四个出口成脏的小家伙，遇到了浑身恶臭的肖震，难道还能同情他跟他交朋友？
“所以肖震便有了杀人动机，”华生重重叹息，眉头蹙紧，“容鹏也说过，他们怀疑凶手是有医学背景的人，否则不可能完好地取出死者的脏器。这一点，也跟肖震符合。我去他家的时候也进过肖震的房间，我还记得肖震的书桌上是一本人体解剖学的书籍，上面勾画了重点。肖爱民还告诉我，肖震为了做实验，解剖过不少小动物，包括一些流浪猫狗，可见肖震的心还是蛮狠的。我还发现了肖震藏在床下的一张集体照，是那种班级的合照，他把其中一个男生的脸用刻刀画花了，可见他对那个男生十分厌恶。”
“仅仅因为这些就怀疑肖震，也太牵强了吧？”初雪说得有些没底气。
“是，但是回头想想，肖震这样的孩子，有生之年承受了非人承受的痛苦，肉体上的痛苦怎么可能不影响他的心灵？一个人的身体上越是承受巨大的痛苦，他的心里畸变的可能性就越高，尤其是在这个人的幼年时期更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童年遭受虐待的孩子，长大之后成了变态杀人魔，”华生心痛地垂下眼帘，调整了一下继续说，“而且结合四个死者的尸体都不知所踪这一点，我就更加怀疑肖震了。”
“为什么？掩藏尸体不是为了避免警方找上他吗？”初雪清楚，大部分凶手都会毁尸灭迹，没有尸体，就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就可以安枕无忧。
“如果真的是想掩藏尸体，毁尸灭迹的话，又何必把死者的脏器寄回给家属呢？凶手懂些医学知识，应该知道脏器经过法医检验，就会知道是在死后才取出的。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死者家属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初雪低下头，喃喃地说：“是因为凶手想要看到死者的家长伤心欲绝吧。肖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病痛苦了十几年，所以他才会想要那四个不良少年的家长也跟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心痛煎熬。”
“没错，凶手想让死者的家长难过，就必须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不是失踪，不是四个人一起离家出走或者去旅游什么的，而是已经死了，那么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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