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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起点闯异界第53部分阅读

    作的少爷了!”

    妙音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泪花,冷冷地看着秦文兰问道:“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秦文兰叹了口气说道:“纪云做了这件错事,一直愧疚无心,常对我说亏欠入画姑娘太多。妹子若是不嫌弃,就随姐姐回家吧,纪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两行清泪从妙音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妙音倔强地看着秦文兰,愤怒地说道:“秦小姐,你这是在施舍吗?我不稀罕!我要是稀罕这个,当年也不会出家了!我说过了,从此之后,我和纪府再无半点瓜葛,你还是赶紧走吧!”

    秦文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根本说动不了入画,可是现在说服不了她,还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将来想要再找到她,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没办法了,只有进行第二套方案了。秦文兰对端木水华和纪小雨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动手。”

    端木水华和纪小雨迅速贴近了入画,一边一个很是亲热地架起了入画,很自然地向前走去。

    入画没有一点反抗,若是观察仔细的人不难发现,入画的两只脚稍稍高于地面,根本没有沾地。

    端木水华小声说道:“文兰,这样行不行?虽然暂时把她的|岤道点上了,可是回家之后,总是要解开的,到时候她要是大吵大闹怎么办?”

    纪小雨低声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哥说了,叫我凡事都听文兰姐姐的。我哥鬼点子多着呢,你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他说的话准没错。”

    秦文兰横了两人一眼,小声说道:“好了,有事回家再说。”

    端木水华和纪小雨连忙闭嘴。

    秦文兰手无缚鸡之力,武功比端木水华和纪小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秦文兰说话也是柔柔弱弱,很少发火。可是不知怎滴,接触的时间一长,两女竟然都有点怕秦文兰。

    四女很自然地登上了一辆马车,向状元府驶去。

    马车直接驶进了状元府,下了马车,小雨问道:“文兰姐姐,怎么安置她?”

    秦文兰说道:“把入画姑娘送到抱琴哪里吧,你们都留点神,千万别在言语上得罪了她。好了,你们快去吧,我去找纪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小雨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和端木水华把入画送到了抱琴那。

    抱琴和入画以前的时候,都是纪夫人的婢女。抱琴说话,肯定要比她们说话好使。

    果然,见到抱琴之后,端木水华解开了入画的|岤道,入画也没有大吵大嚷。

    两女悄悄地离开抱琴的房间,纪小雨吐了吐舌头说道:“对啊,抱琴和入画是老相识,让抱琴说服入画再好不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端木水华笑道:“你要是事事都能想到,不成文兰了?”

    秦文兰来到诏狱去见纪云的时候,纪云的牢房中还有一个探监的官员,秦文兰并不认识。

    看到秦文兰到来之后,那位探监的官员识趣地告辞而去。

    秦文兰笑道:“云,刚才探监那位是谁?我没打扰你们谈话吧?”

    纪云连忙摇头说道:“是吏部的一位官员,我也不认识。文兰,你来的正好,和他谈话,闷也闷死了。”

    秦文兰正色说道:“云,我今天来,是有件正事要和你商议。入画姑娘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在大堂之上救了你。如此大恩,你准备怎么答谢人家?”

    纪云头疼地说道:“文兰,她今天在大堂上帮助了我是不假,可是我和她之间,实在没什么旧恶。以前轻薄她的人,可不是我。”

    秦文兰‘噗嗤’一声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可是人家入画姑娘知道吗?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准备怎么答谢人家?”

    搔了搔脑袋,纪云为难地说道:“答谢?要不,多给她一些金钱吧!嗯,这种答谢只怕她未必肯接受。要不这样吧,你去打听一下,她在那座尼姑庵出家,然后咱们出资把那所尼姑庵大大修缮一番如何?” -

    第十四章:委曲求全

    秦文兰没有料到纪云竟然是如此答谢法,心里虽然比较满意纪云的答案,嘴上却抱怨道:“人家冒着天大的危险,顶着天大的压力,更有着常人难及的胸襟,才能做出如此义薄云天的事来。

    人家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贪图你的钱财?这样的好姑娘,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错过,可就追悔莫及了。”

    纪云揉了揉鼻子,迥道:“文兰,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她不贪图钱财,我还怎么报答她?依你之见,怎么做才好?”

    秦文兰笑道:“这样的事情还用我教,娶回家得了呗!”

    纪云连忙摇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玩笑万万开不得。且不说我有了你,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接纳她。最要紧的,人家是个女尼,说这种话,是要亵渎佛祖的。阿弥陀佛,弟子乃无心之失,万望佛祖恕罪。”

    听了纪云的表白,秦文兰心里颇为感动,虽然这种话纪云天天都说,但是每次听到,都忍不住地发自内心地喜欢。

    秦文兰幽幽地说道:“云,你说的那些,我何尝不知道。我提这种要求,并非是心血来潮。今天我去见入画了,我也曾对她提起过这件事。

    她反应很强烈,根本就不同意我的提议。可是留神她说的话,说的乃是‘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刚开始交谈的时候,她还一口一个贫尼,到了后来,就改成我了。

    她当初出家,也是被逼无奈,我看她根本就没有佛心。你站在她的立场好好想想,好好一个女儿家,遭受了自家少爷的侮辱,被逼无奈出家当了尼姑。

    可是出家并不是她的本意,从今之后,她只有守着缁衣佛经,日日敲着木鱼,直至老死。可是这种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对于她来说,该是何等的残忍?”

    纪云痛苦地揉了揉脑袋,无奈地说道:“文兰,我完全赞同你的话。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我也知道她可怜,可是可怜不能等同于爱情。我不喜欢她,就算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的。”

    秦文兰恼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实话告诉你吧,人我已经接到状元府里去了,话我也跟人家说了。只等那天她点头答应了,就马上成亲!”

    纪云猛地站起身来,横眉立目,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昂然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秦文兰柳眉一蹙,似笑非笑地问道:“云,你可说准了?那好,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娶她,我就不答应和你成亲。我说话算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纪云的英雄气概马上消失不见,拉着秦文兰的手死乞白赖地说道:“文兰,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用说的这么死吧?就算我想娶人家,人家对我恨之入骨,还不一定肯嫁给我呢!

    要是她不肯嫁给我,难道你也一辈子不和我成亲?我观察后发现,入画姑娘对我的恨,根本就是切齿难忘的仇恨,这种仇恨,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化解,她又怎么肯答应嫁给我呢?”

    秦文兰幽幽一叹,说道:“云,你太不了解女儿心思了。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女儿家来说,她几乎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这些年的古佛青灯,入画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出家生活过厌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又转性了,你说她还会誓死不嫁吗?云,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当我极力促成别的女人嫁给你,心里就很好受吗?

    可是若非如此,我会心里不安。入画是个可怜女人,你万不可负了她。”

    话说到这种份上,纪云实在想不出推辞的理由了。说起来好笑,本来妻妾成群乃是自己最大的梦想,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竟然极力反抗,差点誓死不成。更可悲的是,反抗还失败了。

    入画纪云是见过的,是个相当不错的美人胚子。不过一想起她曾被前任哪个混蛋侮辱过,纪云心里就觉得腻味地荒。当然,这种话纪云是万不敢对秦文兰说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当被娶不能避免的时候,我们要学会享受。对于这种结果,纪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见纪云非常勉强地才答应下来,秦文兰还是比较开心的,奖励了一个香吻,便辞别回府。

    接下来,本来很平静的日子忽然被打破了。

    探监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先是练剑的时间没有了,再是和秦文兰的幽会也屡遭打扰。

    到了最后,竟然连上网的时间都大大缩水。

    人在监狱,不就是图个安静嘛,如今,连我最后一点享受都打破了。纪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可是人家都是笑脸迎上来的,提着好酒好菜,满嘴奉承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纪云想发火都无从发起。

    原来自从皇上审完案之后,风向忽然间就变了。

    皇上号召全体官员共同学习纪云精神,明摆着是要重用纪云了。

    而且,黄上在审案的时候,就有偏袒纪云的意思。这个纪云圣眷正隆,他日必定青云直上。

    现在人还在监狱里面,还好接近一点,要等到人家出狱了,只怕想见个面都困难了。

    因此,许多存心巴结的官员,纷纷来诏狱和纪云拉关系。

    到了后来,连诏狱的狱卒都不胜其烦,不过这些天伙食是大大提升了,纪云一个人哪能吃得了那么多东西。吃不完的,都分给了狱卒。并且外财也是平时的五倍以上。

    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些狱卒态度还是比较不错的。

    三皇子也有烦恼,而且是很烦恼,相当烦恼。当然他的烦恼和纪云的烦恼完全不同,他的烦恼根本就是因纪云而起。

    三皇子在烦恼,包怀仁则是如坐针毡。

    张建成摔碎了第三把茶碗,指着包怀仁怒骂道:“草,你是猪脑袋啊,还是最近脑子被驴踢了?在纪云的事情上,你就没办成功过一件事!你说我养你什么用?”

    包怀仁唯唯诺诺,心里却是怒火冲天,恨不得拉过张建成狠狠地痛扁一顿。

    丫的纪云的事你能都怪到我头上去?谁知道这丫的这么能闹腾?你就是派哪个谷若虚去办,还未必办的比我好呢!再说了,就为了这件事,这几天可是天天骂我。你不烦我还烦了呢!

    不过这些话,包怀仁只敢在心里yy,是不敢流露于表面上的。

    训斥了一顿,估计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张建成冷冷地问道:“怀仁,南诏那边安排的怎样?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若再出了差错,那就要惹人笑话了。”

    包怀仁连忙说道:“殿下请放心,这次保管出不了差错。南诏那边的人选,乃是新任的南诏知州所挑选出来的。新任的南诏知州,绝对可以信任。”

    张建成冷笑道:“但愿如此!这件事情若是再办不好,我看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说完,张建成一甩手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包怀仁使劲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摇头叹气地走了出去。

    半月之后,南诏新任知州张玉并状告人黄十三抵达了皇城。

    大理寺大堂内,和上次同样的格局,人员也相差无几。除了原告变了几个人,其他的还是原来的人。

    只不过这次现场气氛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上次时迁和赵阁老虽然紧张,但是还有底气。但是这次,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上次两位大佬都隐约看了出来,那个林慕白的弹劾,只怕是确有其事。只不过那个小尼姑被纪云的人格魅力所感动,临场变卦,说了瞎话。

    两位大佬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出来,只能归结于纪云的人格魅力。

    可是这次的事情,两人打死也不信纪云会做出那种事情来。那么这次的事情,就完全是诬陷了。

    可是诬陷更加可怕,只要伪受害者一口咬住不放,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相比于时迁和赵阁老的紧张,八皇子这次则比较轻松,脸上甚至隐隐还有笑容。

    三皇子的脸上,则是铁青一片,与上一次的表现大相径庭。

    最后,主审官皇上登场,这桩案子的审理工作,正式开始了。

    张国基问道:“你便是黄十三?”

    黄十三身材高大,面貌黝黑老成,一双手掌粗大,上面布满了老茧。此时听到皇上问话,慌忙跪倒在地,口不择言地说道:“是是,俺叫黄十三。”

    张国基皱了皱眉头,身后的太监总管呵斥道:“放肆,不懂一点规矩!回皇上的话,要说启禀皇上,你来之前,难道没人教你吗?”

    黄十三磕头如捣蒜,连连说道:“教过教过,草民一见了皇上,就吓的什么都忘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张国基笑道:“你不是存心冒犯,朕不怪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朕问你,纪云如何强抢民女贪赃枉法,你从实说来。”

    黄十三连忙说道:“是是,草民实说,草民实说。在纪大人未到南诏之前,草民家里穷的实在是揭不开锅,一年里有半年家里都没有隔夜的粮食,就靠每天挖野菜度日。

    纪大人来到南诏以后,草民家里的水果卖出去了,闲下来的时候,草民还能编草蓝卖钱。草民编的可快了,一天能编上百个。草民现在也赞下了几个钱,正准备说个媳妇呢!” -

    第十五章:仙人台记

    黄十三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完全没有说到正题上去,大堂上的众位大臣都不耐起来。不过皇上没有发话,也没人开口催促。

    纪云最近在恶补厚黑心理学和人际关系学,因为纪云越来越发现,这两门学问的实际用途很大很大。

    从黄十三一出场,纪云就在仔细地观察黄十三的一举一动。对方的举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所以这个黄十三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纪云相信,只要是谎言,就会有破绽。

    但是令纪云失望的是,无论是从黄十三的一举一动,还是从他说的话里,还真没有明显的破绽。这个黄十三不简单啊,最起码是天王级的影帝,演技超一流的棒。

    说了前面那一通,大堂上众人都在等着黄十三接着说下文,但是黄十三忽然停住了,好像话已经说完,没有了下文。

    张国基等了一会,不耐烦地问道:“黄十三,接着往下说啊,纪大学士是怎么强抢民女的?”

    黄十三眨巴着眼睛说道:“启禀皇上,草民家里就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没有家眷,纪大学士根本就没有强抢民女啊。”

    黄十三的话宛如一道炸雷,只炸的南诏知州张玉以及三皇子等人差点魂飞魄散。大堂上的其他人也都被雷到不行,纪云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不过,纪云在八皇子脸上看到一抹笑意,心里忽然领悟了些什么。

    还没等皇上问话,南诏知州张玉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瞪着黄十三怒吼道:“怎么会没有?你不是说纪云强抢了你家妹子,强jian一百遍啊一百遍的吗?”

    说起来,这个张玉还是比林慕白聪明一点的。皇上审案,原本是不容别人插嘴的,可是人家黄玉先跪倒在地了,姿态放的很低,连皇上身后的太监总管都没有出声。

    三皇子张建成两眼喷火,恨不得窜下来一把把黄玉给掐死。刚才这丫的说什么?说纪云把黄十三的妹妹强jian一百遍啊一百遍?

    丫的就黄十三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就算有妹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就凭纪云那副马蚤包样,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倒贴呢,他会看上那样的女人?你要是说黄十三的妹子把纪云拉去强jian一百遍啊一百遍还差不多。

    张玉心里也很委屈,我这完全就是按照三皇子您的吩咐去做的。因为是御案,作假太明显的话,很容易被查出破绽。

    因此,张玉便派人四处张罗纪云的罪证。没想到纪云在南诏人缘特好,不但没人出头告状,还到处骂声一片。

    就在张玉无可奈何退而求其次想找个伪证的时候,黄十三出现了,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真的似地。

    张玉也不是笨蛋,也曾派人去黄十三所在的平壤村查过,确实有这么个人,确实有这么件事。

    小心起见,张玉还曾向通判宋青山证实此事,宋青山也开口证明确有此事。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真的,张玉自然不肯放过,便当个宝贝似地现了出来。实在没想到竟然还会出这么个篓子。

    张国基也是好生纳闷,不解地问道:“黄十三,为什么你的言行前后不一致,说给朕听听。”

    黄十三‘蹦蹦’地磕了几个响头,忽然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大堂上的众人几乎都被黄十三逗乐了,这家伙就是个活宝,好好的怎么哭了起来?

    只听黄十三哭诉道:“启禀……皇上……嗬嗬嗬嗬……草民……草民不想死啊……只不过,俺娘说了:‘儿啊,娘也不想你死,可是你要是不死,纪大人就要遭殃了啊!

    这几天,官差天天到村里乱窜,出重金收买纪大人的罪证。纪大人这是得罪了人,有人想整纪大人啊!我的儿,纪大人对咱南诏百姓有大恩,如今纪大人有难,咱们怎可袖手旁观?

    儿,你去,假装你有冤情,等见了皇上,再把实情告诉皇上。皇上圣明,一定能辨清里面的是非曲直,一定不会冤枉纪大人。儿,我的儿啊——!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我的儿,你此次去皇城,必定是死路一条。可是若非如此,纪大人就有难了啊!儿,哪怕是诛九族的罪名,咱们也得去!纪大人就是咱们南诏百姓的再生父母啊!’

    草民就是听了俺娘的话才来的,可是草民真的不想死啊,皇上圣明,皇上饶命!”

    这个黄十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煞有介事,再加上额头上都磕出了瘀伤,更增添了几分可信性。

    这时候,连张玉都差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可是要是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平壤村的人都说有此事?通判宋青山怎么也言之凿凿地说确有此事?

    到了这时候,黄玉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别人下的套,自己早落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了。

    黄十三好像很怕死,一直咧着嘴哭个不停。八皇子温和地说道:“黄十三,不要哭了。当今圣上德隆仁圣,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不冤枉一个好官,出发点是好的,父皇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加罪于你的。”

    黄十三又惊又喜,似乎又有点不太敢相信,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泪眼怔怔地看着张国基问道:“是不是真的,皇上?”

    大堂上众官拼命绷起脸来,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强忍着不使自己笑出来。

    纪云却是一个没忍住,呵呵笑出了声,皇上身后的太监总管狠狠地瞪了纪云一眼。

    纪云翻了翻白眼,在心里骂道,你个死太监瞪什么瞪,大家不都想笑吗?只不过人家都调成了振动的就是了。

    张国基哈哈大笑起来,忍俊不禁地说道:“嗯,是真的,还是朕的皇儿了解朕。朕不但不杀你,还要重重赏赐你,赐你个忠厚之家的匾额,再赏你黄金百两。”

    黄十三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咧着嘴傻笑。时迁在旁边小声提醒道:“黄十三,还不谢恩?”

    黄十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咕咚咕咚’磕了几个响头,喜滋滋地说道:“谢皇上赏赐,谢皇上赏赐!”

    张国基再次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不过很快就板起脸来,向着张玉森然问道:“张玉,这是怎么回事?”

    张玉此刻已经麻木了,心里拔凉拔凉地。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木然说道:“启禀皇上,张玉反复无常,出尔反尔,非微臣之过。臣曾询问过通判宋青山,宋大人也说这个黄十三的确状告过纪大人,皇上可以问问宋青山。”

    张国基还没开口说话,时迁越众而出,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高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是南诏通判宋青山上的奏折,今天刚刚接到。”

    张国基点头说道:“时爱卿,你念来听听。”

    时迁打开奏折,大声念了出来:“《仙人台记》,纪云。永历二十三年,纪云镇守南诏州……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迁人虽然长的瘦弱,却有着一付好嗓门,这篇仙人台记给他读的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大堂上的众人,除了纪云之外,彻底无语了。

    这个纪大学士太牛叉了,上次整了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次又整了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样的道德高度,已经上升到了全体读书人需要仰望的地步。

    张国基只听的心胸大畅,浑身上下连三万六千个汗毛孔都是无比舒泰。纪云的这句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眼里。若是普天之下的官员都做此想,朕的江山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嗯,这篇仙人台记,更应该上邸报。不但要上邸报,还要召集所有官员认真学习这种精神。

    张国基正美滋滋地出神,忽然听到堂下传来痛哭声。张国基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黄十三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你作完证了,朕也赏赐完了,还哭个什么劲啊?

    张国基抬头向下望去,发现黄十三正傻乎乎地跪在地上,哭的人不是他。

    搭眼一扫,哭的人原来是赵阁老。看赵阁老哭的痛快劲,完全不亚于黄十三。

    张国基不由一阵头疼,这老家伙一哭,只怕又要大发感慨了,又要趁机为纪云求情。

    不行,若是任由他发挥,又要哭个没完没了。朕现在是怕了他了!

    张国基沉声说道:“纪云强抢民女一案,至此真相大白。张玉胆大妄为,肆意收买罪证,意图谋害忠良,其罪不容赦,按律当诛。黄十三虽是乡野村夫,但也懂得忠义大节,虽有欺瞒之罪,念其忠义,姑且放过。赏‘忠厚之家’匾额一块,黄金百两。退堂!”

    说完,站起身来,龙行虎步大踏步走出了大堂。一众太监匆匆忙忙跟了出去。 -

    第十六章:台阶

    大堂内的一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做会心一笑。似乎皇上有此举动,完全在他们意料之中。

    赵阁老见皇上走了,用官袖抹了抹眼泪鼻涕,停止了哭泣。

    只有纪云傻眼了,你审了半天案,不就是审的我的案子吗?

    原告被你整死了,证人被你赏赐了,那作为被告的我呢?怎么连提都不提?

    审案的人竟然能把被告给忽略掉,纪云对张国基的敬业精神,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纪云照旧回到了诏狱,反正诏狱里面也挺好的,你不说话我就在里面住着吧。

    经过两次御案,纪云在诏狱中的地位得到了无限提升。

    如果说刚进来的时候是贵宾待遇的话,现在已经上升到了大爷级别。

    没办法,人家纪大学士的表现太牛叉了。如果诏狱的这帮狱卒招待不好,一旦传扬出去,估计出门能被群殴致死。

    纪云现在在皇城的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一时无两。

    首先是两次御案本身传递出来的信息,两次御案中的证人,无不被纪大学士的高风亮节所打动。

    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搭救纪大学士。

    这样的事迹,不要说现代,就算向前追溯几千年,数数历史上的人物,也数不出几个人。

    再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两句纯道德名言带来的影响。

    要说以前纪云在寒园文会上出风头,和连中三元的事迹,不过是显示了其才。而现在,则是彰显其德。

    两者合在一起,就是德才兼备。

    可以说,这两者之中任意具备一项,就能称得上是不世出的人才。这两者合在一起,纵观异界整个人类历史,只怕也找不满一巴掌的数字出来。

    能有幸和这样的大贤大圣生活在同一年代,几乎人人都引以为豪。

    八皇子书房内,张世昌心情极好,悠然品着茶,怡然自得地对李文轩说道:“文轩,这件事你布置的很好,想必三哥那边要郁闷了。这个纪大学士能得到如此高的声誉,你功不可没啊。”

    李文轩摇头说道:“殿下,直到今日,我才算彻底折服于纪大学士。殿下选才的眼光,的确要比属下高明。蓉城那边的事,是纪云自己解决的。南诏那边的事,属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连属下自己都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容易地办成,南诏通判宋青山和平壤百姓的工作,几乎可以说完全不费力气。就算黄十三这个人选费了一点心思。

    南诏百姓对纪大学士的爱戴,完全是发自肺腑。就算没有黄十三,说不定也会有一个李十三张十三出头。纪大学士的声誉,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和属下没有丝毫关系。

    殿下若是能得到如此贤人,何愁大事不成?”

    张世昌忍不住被李文轩说的心痒难马蚤,笑眯眯地问道:“我倒不是选才的眼光比你高明,而是我觉得他很合我的脾性,想和他交个朋友而已。

    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相信纪大学士不日就要出狱了,文轩,你说本殿下是不是要亲自登门拜访?”

    李文轩笑道:“殿下莫急,这个纪云只怕短时间内还出不了狱。殿下忘了纪大学士是因为什么被关进诏狱的了?如今秦念远一案没有结案,皇上恐怕不会这么快放纪大学士出来。

    若是无缘无故地放他出来,那就证明当初皇上把纪大学士打进诏狱的决定是错的。若是没有适当的台阶,只怕皇上抹不下这个脸来。

    就算纪大学士被放了出来,殿下也不要亲自登门拜访。像他这样的名士,都有种臭脾气,越是赶上门来的越不稀罕。纪大学士是聪明人,殿下对他的帮助,他不会不知道。

    若是他知恩图报,自会来找殿下。如若不然,就算殿下求上门去也没有用。”

    张世昌连连点头,感叹道:“文轩不论看什么事情,都能看的如此透彻,我不及也。若是本殿下能再得到纪云,就等于有了左膀右臂,还愁何事不成?”

    诏狱之内,秦文兰对着纪云越看越爱,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云,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地?”

    纪云微笑着说道:“当然眼熟了,现在满大街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些读书人的扇子上,几乎扇面上都是写的这句话。你天天出门,应该比我清楚吧?能不眼熟吗?”

    秦文兰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从哪里看到的!我想想……对了,好像在上次看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嗯,我也记不清了。”

    纪云忽然暗暗警惕起来,自己粗心大意了啊,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我得到的这些头衔,基本上都是靠剽窃别人作品的来的。若是一不小心在文兰面前穿了帮,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呢!

    得,以后不能给她看电视剧了,最好就不让她接触电脑,至少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前要这样。

    秦文兰哪里想到纪云脑袋里在动这样的歪心思,想了一会便丢了开来,笑着说道:“也许是我记错了吧,不想了。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入画姑娘态度转变了很多,这几天已经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了。”

    纪云大跌眼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不会吧?文兰,你用了什么手段,怎么能让她有这么大的转变?”

    秦文兰得意地说道:“这个很简单啊,我就是把她送到了抱琴哪里。抱琴和入画是旧识,也只有抱琴说的话她才肯信。抱琴对你可是死心塌地,还不是净说你的好话?”

    纪云哀嚎一声,大叫道:“完了完了!老天,你不会这么玩我吧?”

    秦文兰得意洋洋地看着纪云夸张地举动,嘴里威胁道:“云,你这两天就要出狱了,我们为你准备了接风宴。到时候如果入画也参加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对她凶,听到没有?”

    纪云有气无力地说道:“文兰,只怕短时间内,我是要住在这里了。那天审案的时候,皇上连提都没提我,当时我就觉得纳闷,难道是皇上把我给忘了?

    回头想了一天,总算是想明白了。感情皇上是故意忽略我的。根据案情分析,我肯定是无罪的。若是当场释放吧,可我就不是因为这个才被关进来的。

    若是放了我,岂不是说当初皇上关我关错了?估摸着他抹不下这个脸来。若是说继续把我关在诏狱吧,可是既然是无罪了,你凭什么还继续关押我?

    我看皇上就是故意在装糊涂。”

    秦文兰细细想了一遍纪云的话,只觉得果然如此,忍不住唉声叹气地说道:“那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肯放你?”

    纪云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啊,总要等一个机会,一个他可以下的来的台阶。不过应该不会太久,现在普天之下的官员都在学习我纪云精神呢,我这个倡导者还无限期地被关在诏狱里面,叫人看着也别扭。”

    秦文兰无奈地摇头说道:“谁知道这个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现,要是皇上一直找不到台阶下呢?难道他就这么一直关着你不成?云,你鬼主意最多了,赶快想个办法出来。”

    纪云懒洋洋地笑道:“现在不是我在着急,而是皇上在着急。他不可能一直这么关着我,等不到台阶,他也会自己找台阶下的。这件事,我也不好替他想办法的。我帮他找台阶,那有他自己找台阶下好。”

    秦文兰气道:“是你在牢狱里面受苦,别人可替不了你!你自己不急,我急什么!哼!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纪云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在南诏案件审理之前,每日冒昧拜访的官吏络绎不绝,南诏案件审理之后,这些探监者几乎绝迹了。

    纪云的道德水准太高了,高到给人一种压抑感。还没见到人,那些官吏已经自惭形秽了,竟然都不敢再来拜见纪云。

    众人里面,唯有韩邦友和陈辉最了解纪云,知道这丫都是装出来的。

    三个人在范阳的时候,啥事不谈?春宫一事就可见一斑。除了没有和他们一道去过妓院之外,两人都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准并不比他差。

    两人现在几乎是每天都来找纪云喝酒,因为上次上疏事件,两人暗地里做的小动作都被三皇子的人查了出来。现在两人已经被下放到地方当县令去了。

    去的当然都是偏远的苦寒之地,比之南诏只怕还有不及。并且用不了几日,就要上任去了。

    纪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不过韩邦友和陈辉却没怎么放在心上。用他们的话说,只有在最艰难的地方,才能做出成绩出来。说不定他们能做的比纪云还好,从而得到皇上的赏识呢?

    对这两个一路走来的朋友,纪云心里十分愧疚。这两个人都是受了自己的牵累,才会被流放到地方去的。虽然他们自己表现的很乐观,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想要再次进入皇城,恐怕是很难很难了,这辈子恐怕都没什么希望。

    纪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出狱后,一定要把两人拉回来。自己在异界真正的朋友,只有这两个人。 -

    第十七章:骊山国使者

    大顺皇帝张国基早年间南征北战,大顺周围的部落、小势力基本被蚕食一光,都纳入了大顺的版图。

    不过,大顺周围还有为数不多的附属国存在。比如南诏东南的骊山国。

    早在太祖年间,骊山国为了生存,就主动献表,成为了大顺的附属国。当时大顺刚刚建国,统治未稳,又顾忌南方的祢衡国。

    既然一口吞之不下,放在中间还可以制衡祢衡国。所以太祖就顺水推舟地接纳了骊山国。

    不过到了这一代,骊山国国王乃是一位英明的圣主,在他的统治之下,骊山国国富民强。虽然和六大强国还没发比拟,但在六大强国之下,国力乃是最为雄厚的国家之一。

    国力的增强,使得骊山国国王的雄心膨胀,决定在自己任内结束屈辱的附属国关系。

    现在大顺的税收锐减,国力比先大有不及,再加上南有祢衡国的制衡,自己的骊山国又有了自保的实力。所以,这次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不过,凡事都要有个由头,结束附属地位当然也需要一个由头。在骊山国国王和治下大臣的群策群力之下,一个绝佳的计策终于新鲜出炉了。

    然后骊山国使者带着朝贡物品朝大顺皇城出发了,半年之后抵达了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