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én太大,环娘听到这声音,披散着头发跳到院中,大呼:“李三娘,你解雇我了?告诉你,我哥哥可是承信郎,按规定,你解雇我需要提前三个月通知,并发我三个月的薪水,那我才不去官府告你。”
这坛子豆腐,豆腐西施没掏半个钱……嗯,连坛子钱她都没有付,这东西用的材料是她卖不完、几乎要馊了的豆腐,如今眼看将得到大收益,豆腐西施也大方起来,她随手拔下头上一根银簪,大方的说:“赏你了,这根簪子有四两重,你的薪水每日两文,一个月六十文,三个月一百八十文,可便宜你了。”
环娘尖声喊:“什么两文钱的薪水——要包吃包住的,你伙食钱没有算上。”
豆腐西施很大度:“xiǎo环娘,你要跟我细算账,三个月的伙食费有多少,这可是四两的银簪,价值四千文,你是不是打算倒找给我钱。”
环娘一愣,马上怒气冲冲的抢过簪子,转身往自己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嘟囔:“说话不算数,只赔四千文,这下子,环娘我又要闲三个月了。”
这番争吵已经吵醒了其余的nv孩,看着环娘悻悻的捏着簪子往自己屋里走,众nv孩齐声大笑,墨芍走到时穿身边,笑语盈盈的说:“咱们的环娘嘴上说不吃闲饭,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数这位不吃闲饭的xiǎo环娘挣得最多,姐妹们没少被她搜刮,如今她屋里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贝,也不知到出嫁的时候,能攒下几万贯的钱财。”
正说着,环娘从屋里出头来,贼兮兮的望着时穿,询问:“哥哥,你今天巡逻吗?”
时穿点头:“好,我今天陪你去,但咱们自今往后要立个规矩:你想逛街只管逛,但不准你收任何人的东西,哪怕是xiǎo吃。”
墨芍见环娘一脸苦相,赶紧解释:“环娘收的那些食物也不白收,那些东西我们吃不下,都被她送到寺庙里,舍给那些乞丐儿……再说了,来来往往也就是那几家给环娘送食物,他们每天送出个铜板的食物,却没有jiāo纳每天十个铜板的‘净街钱’。”
时穿哈哈一笑,由着xiǎo黑仆套上马车,驾车的改为印度籍马厩总管,环娘像往常一样,不喜欢做车厢里,偏爱坐着车顶看风景。
这是时穿第二次上街巡逻,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环娘购买食物都付了钱,而不收她钱的食物,则坚决不要。
大宋朝的赏金猎人承包街区治安,也是有一定先例的,这些大将们收取的治安费不单纯是保护费,他们还需要打扫街道卫生,所以这笔费用也叫“净街钱”。也就是说,大宋朝的大将在承包街道治安的时候,他们既是街道上的协警,也是环卫工人。
海州县分配给时穿三条街道,但时穿名下还有两名大将也要养活——城内的街道是三人一组承包的,西大街本来就是féirou,县衙不可能不捎带些闲人。但是,城内的商业早已经发展完善,寸土寸金的,连商铺旁边的地摊没准都有几十年专有历史,根本没什么潜力可挖。
既然如此,时穿觉得为此扫大街,或者雇人扫大街,都是麻烦,因为有锦绣街与左斜街的收益垫底,所以时穿干脆要求两位助手收取“净街钱”后,全程负责西大街的环保问题,而他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管领”权力,当然,也要分得少许,象征xg的费用。
自那以后,西大街上的商铺老板起初是出于不自觉行为,后来则纯属主动地塞给环娘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以便赖下那份“净街钱”。商人们,总是重视自己利益的,如果不是这样,环娘每天在街头收受贿赂,早有人借此弹劾,让时穿丢了官职。
一路巡视过来,西大街倒也安静,路过李大郎的“铁炉铺”,时穿进去翻了翻账本,李大郎对时穿的到来倒也恭敬,但情绪中明显带有委屈的神态,似乎很不满时穿把做剪刀的技术传送给了他的对头段氏,时穿若无所觉,出了李大郎的铺子,就往段xiǎo飘的段氏铁匠铺前进。
再见时穿的时候,段xiǎo飘态度越发恭顺了,他恭恭敬敬的把时穿请进去,另外派人陪伴环娘玩耍,时穿钻进段家铁匠铺后院许久,中午时分才出én告辞,满身烟火、汗流满面的段xiǎo飘,疲惫当中夹杂着不可抑制的兴奋,送走了时穿,他满意的回身跟自家大掌柜jiāo代:“师傅说十日一炉,每炉出钢五百斤(二百余公斤),照我看来,只要备料充足,我们再勤奋点,五天出一炉也行,一月三千斤的钢材,这下子可赚大了。”
掌柜的眯缝着眼睛,含蓄的提醒:“少东主,你师傅提醒的对,这盐铁是专卖的玩意——世间的钱财是永远挣不完的,咱做事不能太惹眼。”
段xiǎo飘沉默一会,开口说:“那就依师傅的吩咐,每十天出一炉,一个月千五百斤,已经够惹眼了。”
第198章 最热门的人选
第198章 最热én的人选
这一天依旧是寂静的一天,在这个寂静的日子里,时穿送走了第一个被人领走的被拐nv孩刘素馨。
一番洒泪送别后,素馨的表兄董璇还打算跟时穿建立成其合作关系,故此留恋许久——毕竟,对于信息不畅通的古代来说,结jiāo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并可以在放心千里之外将货物与财产jiāo托给对方,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而时穿一贯的表现,以及他对素馨的照顾,证明了他的人品。
素馨走的时候,她在的海州香膏香胰作坊的股份并没有折现,这是时穿的意思。
而这份产业本来来自时穿,对nv孩们来说,能够做工拿工钱已经不错了,做个股东月月分红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所以素馨走的时候并未特别在意这份股份……
若干年后,每当素馨在宅斗中感到难以忍耐,每当她陷于低cháo时,这份股份存在总是一次次鼓起她的斗志,每次她都在想: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背后还有哥哥,哪怕我赔得一无所有,我还有哥哥留给我的一份股份——我不怕
这份股份有多少?时穿现在的香膏坊每月消化20吨液体蜡,而在雪huā膏配方中,液体蜡只占五成到七成的分量。这就意味着时穿月产量是50吨左右。一瓶200毫升的雪huā膏卖800文,而这时的一石米卖五百文,这意味着光是雪huā膏作坊,每月给时穿带来……
好吧,时穿与董璇,都觉得对方还有利用价值,虽然素馨并不在意那份股份,但董璇还是与时穿敲定了今后素馨领取股分红利的手续问题,不为别的,只为今后继续与时穿在商业上合作。而时穿则敲定了自己对蜀货的需求,两人依依分手。
素馨走后第二天,正午,钟楼的钟声大响,全城jidàng着洪亮的钟声。轰鸣之中,贡院én开放,至此,三年一度的州级国家抡才大典正式结束。
一个个应届考生面sè发青,形容槁枯,如行尸走rou般走出贡院,富裕点的人家一出贡院就拿担架抬走考生,贫寒学子只能扶着墙根,一点点的o回自己寄宿的客栈——与考生进入贡院的热闹场景完全不同,他们出én的时候,贡院én口几乎没有人围观,当晚,海州城依旧在一片静默当中,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
在这个晚上,各个考生的家里上演着一幅幅各不相同的画面,有的考生家中喜气洋洋,对未来充满美好的预期,有的考生家中死气沉沉,一片绝望,但更多的考生家中是静悄悄一片——唯一响亮的是考生的鼾声。
第二天,城市恢复了正常,街市重新喧闹起来,而且常常比以往更喧闹。不管外县来的还是本县考生,不管考得怎么样,这一天都是父母格外纵容学子的一天,恢复过来的考生三三两两的结伴流连于勾栏瓦舍,庆祝自己死里逃生,而自觉考的不错的考生,吃喝玩乐的时候意气风发,至于那些自觉今科无望的考生则破罐破摔,干脆一醉方休,唯有考的不上也不下的考生,则忧心忡忡一副患得患失的神不守舍。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大事,全世界都在屏息等待考试结果,这时候哪怕再来一次“911”,都不被注意。这样的日子一直等到五日后,终于发榜,经过了一番榜下择婿的闹剧,本届海州州试解元黄煜成功逃脱众nv的追击,幸运的单身回家……
稍后,从贡院一路跑回来的豆腐西施喜气洋洋的过来跟时穿商议:“大郎,那黄公子我平常也搭得上话的,不过,总是要大郎出面下,呀,大郎不是要送贺礼吗?我搭个伴。”
时穿并没有去贡院凑热闹,昨天他被时河叫去,四处跑着,联系购买田产。今日一早正在跟黄娥商量雪huā膏的新包装瓷瓶的设计,至于谁中举谁不中举,在他看来,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没啥区别……哦,时穿现在也是有履历有家室的人了,也就是说,他也有资格参加科举。
黄娥在一旁皱着眉头纠正豆腐西施的话:“什么贺礼,这种贺礼叫‘程仪’。”
“这个……这份礼物应该送多少。”时穿犹豫不定。
黄娥想了想回答:“本朝最昂贵的程仪是十贯,这个价格是昔日送于范仲淹范公的,因此被人传颂。咱们与黄公子相识一场,但总不能盖过范公吧,不如就两贯起价,最多再添送一点笔墨、加上两刀最好的宣纸,这份程仪就过得去了。”
豆腐西施赶紧chā嘴:“需要大郎亲自送上én。”
时穿耸耸肩:“古人祝贺科举,该说什么?我可没见过书上的记录……黄娥,你陪我同去?”
黄娥摇头:“解元公未曾成婚,nv眷不好出面。再说,哥哥与黄公子结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咱两家还有商业来往,你是什么脾气黄公子早就知道,哥哥去了,也不需装模作样的。”
豆腐西施扭了扭柳腰:“我与大郎同去。”
黄娥轻轻摇头:“今日祝贺的人太多,三娘恐怕凑不到跟前。”
黄娥说的是:时穿好歹有一个从九品的承信郎身份,再加上本是旧日相识,家族也是宰相én第。如果时穿前去祝贺的话,解元公黄煜肯定不能怠慢,而豆腐西施只是一个平民,在这样文化人聚会的场合,即使时穿引荐,她也凑不到跟前。
但豆腐西施从来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她想了想,坚决的说:“备车轿,装上两坛豆腐ru,我与大郎同行——不信黄公子能把我轰出én外。”
豆腐西施没被轰出én外,但她是从侧én进入黄府的,而时穿走的是正én。对于这样的差别待遇,时穿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个时代规矩如此,他也只好在大én口与豆腐西施分别,随着黄氏家丁的引导,赶到后院的文人聚会区。
今日黄氏宗族大开正én迎接道贺的人群,黄氏族老几乎都到齐了。按规矩时穿去后院前必须拜见这些长辈,故此他顺路拐了一下,没想到很多黄氏族老慕时穿之名,纷纷过来打招呼,时穿被一堆胡须晃huā了眼,好不容易脱身开,才在家丁的引导下前往后院。
新出炉的解元公穿了一身喜庆的蓝紫sè衣服,正在后堂跟一群xiǎo辈——也就是同龄举子,故友、同年一起胡吹àn侃,时穿站在én口听了听,那话题他不感兴趣。嗯,说的全是“想当年”,想当年我在科场如何如何,其实压根不用想当年,科考才结束没几天。
眼角瞥见时穿到来,黄煜大喜,招呼道:“长卿兄,我正琢磨着去登én拜访呐,明年年后,你有没有意思前往东京一趟,我与你结伴同行何如?”
时穿嘿嘿一笑:“这不好,我那里一屋子nv人,我一离开,连个撑腰的都没有,万一有个什么事,她们找谁哭诉?”
黄煜朗声一笑:“你家一屋子nv人——这话说的暧昧,仿佛……哈哈,我倒忘了,长卿兄全然忘了过去的事,好吧,我细细跟你说……”
宋代的科举考试,州试部分也称解试,榜上名者称为“解元”。考试结束后,这批“解才”将由州衙én安排,护送前往京城,这个护送也称“解”。不愿被官府护送的,也行。他们的考生档案必须从官府走,由当地解差拿着,直接递jiāoén下省,这一对考生的“递解、移jiāo”工作,也包含着对考生身份的甄别。
én下省接到考生档案后,再确定一遍解差递来的考生名单,确定没有顶考、替考,而后进行省试,省试结束后进行殿试,然后就是按成绩排列成为各类“进士”。
基本上,通过省试的考生就已经算“准进士”了,因为整个两宋只在殿试黜落了两名考生,一位姓李一位姓张,这两位后来都出逃到西夏,致力于侵略祖国的“民族融合大业”。而接受这个教训后,宋代不再于殿试黜落考生。
官府解送考生,旅费向来是由官府负担的。但官府行政力量有限,一般这样的解送任务,最多只会派出两名解差。这两名解差在平常的日子还可以,一旦考生人数众多,而沿途的官府驿站铺位有限,难免会出现为争夺铺位而吵闹起来的现象。这时候,两名解差肯定照顾不过来。
大宋朝科举考试进行两百年了,时间久了,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于是出现了各种对策,比如雇用州县所属的“大将”、“勇敢”进行沿途保护照料,一路陪同自己前往京城。
因此之故,每年科举考试之后,也是各地赏金猎手们挣大钱的机会,那群未来的准进士,为了保证自己能够一路安全,并jg神抖擞的进京参加考试,他们是从不吝惜钱财的,故而,这三个月的旅程下来,名气大、jiāo友广的大将,三年不用干活也饿不着。
如今道路不安宁,尤其是京东西路,还横梗着一批梁山水寇。梁山好汉杀人是不需要道理的,按现代网络观念,他们就是那么一帮子不把老百姓的xg命当回事的人。新入伙的匪徒要jiāo纳“投名状”,只要被他们撞上,管你无辜不无辜,管你huā容月貌勾魂摄魄,你的头颅就是他们参股抢劫团伙的启动资金。
如今海州城名气最大的大将是谁,时穿当之无愧。教匪冲击海州城的时候,禁军厢军拿那伙匪徒毫无办法,时穿带领三十一人击溃了歹徒中坚力量,所以这届科考后,时穿最热én。黄煜一开口,旁边的解才们七嘴八舌发出邀请,而后……
第199章 交换条件
第199章 jiāo换条件
而后是一场“保镖大竞拍”,众位青年士子们跟着,真真假假哄抬物价,最终把保镖费用,哄抬到了六十贯。
但是,面对如此巨额保镖费,时穿依旧摇头拒绝:“我说过,不出én的,黄公子也知道,我屋里都是些被拐的nv孩,她们惊魂初定,再也受不了惊吓的,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黄煜一声轻笑,转而问:“我送的那些nv先生,以及婆婆怎么样了?”
好吧,you之以利不行,又来了动之以情。时穿勉强回答:“tg不错的,多谢了。”
黄煜脸上保持着和煦的微笑:“之前不久,施十一郎与褚素珍也来道贺,听他们说你已经认祖归宗了。”
时穿点点头,黄煜把手一引,向周围的人介绍:“诸位还不知道吧,长卿兄虽然忘记了过去,但他也是宰相én第出身,还是嘉兴时氏长宗长房的弟子。”
旁边一名士子随口赞叹:“果然是宰相én第出身啊,便是埋到土里也能发亮发光,可惜了。”
黄煜对那位说可惜的举子大笑:“乔兄,你以为时兄这承信郎是买来的官,便觉得可惜,你却不知,这承信郎也是参加磨堪的。”
大宋朝的规定,买来的官衔以及荫封的官衔是不能升职的,头顶上有这样的官衔也不能参加科举,进而走正途继续升官。刚才那位乔兄听到时穿出身宰相én第,惋惜时穿顶个承信郎的名头,此生再没有升迁的可能。但时穿这个承信郎,却是因功而获,半是赏赐半是购买。
如今时穿头顶上还顶着一个海州团练排阵使、总教头的差遣,这个差遣(实际职务)是参加官员考绩的,也就是宋人说的“磨堪”。如果时穿将崔庄附近职责范围内的团练cào练好,组织得当,三年后还是有升迁的可能——唯一遗憾的是排阵使这份官职是武职,而大宋以文御武,武官的职位比较低下。
黄煜悠闲的笑着,继续说:“我听说时氏正在购买白虎山附近的农庄,是打算周济时兄吧,如果是那样,我派去的仆从似乎可以回家了。”
上屋chou梯吗?时穿脸上也挂着同样和煦的笑容,慢悠悠的回答:“伯涛兄应该知道,我已经买下了豆腐西施旁边的顾宅,正准备将顾宅的铺面装修一番。”
黄煜哈哈大笑:“果然是宰相én第出来的,都说时兄傻了,可时兄jg明的寸步不让……我说,我黄煜如今也是解元了,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时穿脸上挂着笑,寸步不让的回击:“原先我只是一个‘大将’,可如今我都是‘承信郎’了,解元公也不知道让着点我?哈哈,我可是海州城著名的傻子啊,身为解元公,占一个傻子的便宜,你好意思吗?”
黄煜微笑着伸手拍拍时穿的肩膀,见到其他的举人一副茫然的神情,他微笑着解释:“诸位还不知道吧,海州城里我黄家店铺销售的香胰香膏,以及新式纽扣成衣,都是长卿兄手下那班nv孩生产的,为了帮nv孩打理生活,我家派出几名仆人过去帮忙,还顺便招募了几十名绣娘,合伙开了一间绣坊。
你们瞧瞧,我跟他这份jiāo情,他都不愿护送我上京,实在是没义气。”
在场的举子为了拍解元公的马屁,也七嘴八舌的嘲讽着时穿,但也许是新登榜的喜气冲淡了众人心中的怨气,大家说的都不温不火,仿佛一群朋友在相互开玩笑。
黄煜见到时穿油盐不进,不禁叹了口气:“索xg我就帮你一把——白虎山下那几家农夫我黄氏认识,就由我黄氏族长出面,帮你嘉兴时氏购置田产,让你嘉兴时家得以尽快搬迁。等你家的人手到了,那些nv孩也有了照顾,你再考虑考虑我的请求如何?
时穿点点头:“如果时氏能尽快搬迁来,我倒是能暂时脱开身来,陪你跑一趟京城又如何。”
黄煜鼓掌大笑:“海州县的捕快曾有传言,说你会道家的‘掌心雷’法术,昔日曾癞子就是被你的掌心雷打倒。后来教匪冲击海州城,听说他们顺便冲击了你的宅院,结果你宅院雷声响个不停,事后,多名匪徒倒毙在你的宅院附近……有这回事吧?
嗯嗯,这次进京,长卿兄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请把你的‘掌心雷’带上,我倒想见识见识道家秘法。”
时穿撇嘴,丫丫的,你上京赶考关我屁事。他正想拒绝,陡然间,一阵心悸传来,时穿一惊,他坐在那里慢慢体会刚才的心悸,一时之间,忘了说拒绝的话。
宴席开了,仆人们过来喊诸位上席,黄煜起身相让,忽然想起:“长卿,海公子的酒庄如今在你手里吧?十一郎从xiǎo跟我不对付,这次我中了解元,他一副气哼哼的态度,贺礼吝啬的只送来五贯钱,我海州黄氏是缺钱的人吗?连一坛酒都不送,十一郎也太xiǎo气了。”
黄煜就差明说了:老兄,我都解元公了,你还不送我一坛酒做贺礼?
时穿眯起眼回答:“佛曰,同船过渡需要修行五百年。五百年的缘分只换来一次擦肩而过,大家都是相知的朋友,我不知道衙内与伯涛兄有什么恩怨,但衙内也是我朋友。”
黄煜微微一愣,紧接着,神sè出现一丝黯然:“十一郎从xiǎo就跟我争……我这次科场得意了,谁知道是否算是我胜了他。”
时穿点点头:“既然你决定放弃了,就不要再招惹。你若明白这个道理,我便送你两坛酒,再送你一个新奇的菜肴,为你增添一个huā絮。”
两人都知道彼此说的是谁,但都不敢触及那个名字。黄煜沉默片刻,回答:“听说她最近遇匪……罢了,我许你了,拿酒来。”
“酒已经带来了,还有件新鲜玩意,豆腐西施发明的,你也尝尝——我也许你了,我送你上京,不过我有些东西要筹备一下,你等我几天。”
“没关系,各县整理那些往年进士不第的举子档案,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只管准备,时间富裕着呐——东西快拿来。”
于是,豆腐西施送的豆腐ru呈递上来,打开坛子,白sè的豆腐ru飘dàng着一股酒香,时穿拱拱手,自谦说:“也就是一个佐餐xiǎo菜,解元公尝一尝。”
黄煜伸出筷子,端详了一下,问:“似乎是横山豆腐ru?”
时穿眨巴眨眼:“它不是来自衡山,是我家房东豆腐西施si酿的,如果解元公题一首诗的话,那么它就叫‘海州解元豆腐ru’。”
黄煜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细细品尝,旁边的举人凑趣说:“解元公毕竟见多识广,横山豆腐ru我只隐约听说过,解元公却能一口道出。”
享受马屁之后,黄煜一脸陶醉:“果然是好豆腐ru啊,比贡上的滋味不差,诸位一起来尝尝。”
黄煜说的话口气太大,黄氏家族虽然有六七位当官的族叔族兄,但官衔最高的一位不过从五品,从五品啊,不过刚有了穿朱紫衣的资格,这横山豆腐ru,哪里轮到这样级别的官员品尝。
不过此时没有人纠正风头正劲的解元公,大家都一副陶醉的模样,仿佛自己也曾吃过横山豆腐ru似的,一起齐声夸奖:“果然,不比进上的滋味差。”
宴罢,解元公沉醉题诗,豆腐西施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回去的路上,她禁不住感慨:“果然一登龙én,身份就截然不同了。过去黄公子来我这里,奴家也曾与他jiāo谈过几句,如今见了,只能远远地仰望,如不是大郎帮衬,这东西都凑不到跟前去。”
时穿也随口感慨:“是呀——身份的鸿沟,眨眼之间让两个自幼长大的伙伴变成陌路人,别看现在我跟黄煜能搭得上话,等他参加完殿试后,我再见他,恐怕一如今日的你,只能走旁én。”
远处一间店铺前响起了爆竹的声音,那间店铺的位置刚好在时穿负责的治安区域边缘,恰恰跨出了时穿负责的西大街区域,远远的,时穿看见环娘的马车停在店铺边,而环娘正在车棚顶部咬着xiǎo指头,似乎在琢磨是否跨过无形的界限,也到这家新开的店铺前凑凑热闹。
像环娘这么大的xiǎo孩,去新开的店铺恭贺是能收到红包的……马车顶上的环娘满脸犹豫不决,似乎取舍难下。
时穿微微吃了点窘,但马上情绪亢奋,他大步迈向环娘的马车,豆腐西施迈着xiǎo碎步跟在时穿的身后,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感慨着黄氏家族的富贵,抱怨黄煜的冷淡……
走到新开张的店铺én前,时穿往én里一望,马上愣了一下,稍后,他脚下稍作停顿,草草的冲店铺老板拱了一下手 ,一扭身,向环娘的马车走去。
马车顶上的环娘没有注意到时穿的来临,她依然在车顶上咬着手指,眼珠滴溜溜àn转,一副难以取弃的神情,时穿赶上去一把将环娘抱起,转身冲新开张的店铺老板再度微微拱了拱手,而后将目光投入到店铺深处。
店铺深处,方云方举人在离én两步的距离站着,一左一右带了两名随从,正乐呵呵的望着店铺老板在én外开én迎客。
店铺还没有营业,方云已经在铺子里了,这意味着:他就是店铺的幕后东主。
这种迎候方式也是惯例——举人以及官员有免税待遇,但他们却不准经商,所以身为举人的方云,不能以店铺老板的身份出现,只能站在én里,让人知道这间店铺的后台。
第200章 三年一次的赚钱机会
第200章 三年一次的赚钱机会
ps:因为蝶闹蜂忙宣和chun这个书名太文青,还是太特别,现在流行通俗,所以换了兴宋这个最通俗的名字,请各位朋友理解
既然方云方举人是这间店铺的后台,还要让客人知道这铺子是有背景的,是不能随便容人欺负,所以他按惯例站在én内,但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对于进来的客人,方云不能拱手说迎客的话,只能微笑着频频点头。lwen2 (lwen2-手机小说)
哦,方云现在拱手了,他在én里看见时穿怀抱环娘,向他发出警告的目光,方云姿态放得很低,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远远的在én内冲时穿拱手。
时穿轻轻点了点头,怀中的环娘搂着时穿的脖子,轻声说:“哥哥,刚才我问了,上én贺喜的童子发的利市是五文钱,五文钱耶。”
刚刚给解元公送完礼,心满意足的豆腐西施赶上来一声叹息:“环娘,你好歹也有点出息好不好,如今你已经姓时了,哥哥好歹是一个不大不xiǎo的官,街头的五文钱利市,你也能看上眼吗?”
环娘点点头:“也是呀。我现在也算是大家姑娘了,可不能丢了哥哥的脸面。”
豆腐西施转向时穿,别有意味的感慨:“大郎,让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一群nv子,毕竟不妥,环娘现在渐渐大了,也该让她学一点规矩了,你那里没有当家娘子,可是不成啊。”
时穿只顾逗环娘,假装没有听到豆腐西施的抱怨,豆腐西施见到自己的话如泥牛入海,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她气恼的伸出粉拳,狠狠地捶了时穿两下,怒气冲冲的越过时穿,冲豆腐巷巷口走去。
时穿是从甜水巷进入自家大én的,一进én,姑娘们的欢笑迎面扑来,如今这时辰正好是上午的课程结束,轮到课间娱乐了,姑娘们穿着旋裙,在院中穿huā蝴蝶般进行着蹴鞠踢毽子的运动,环娘开始不安定了,她在时穿怀中扭着身子,尖叫着说:“别占我的场地,万一地面踩塌了,我玩不成陀螺了。”
场中的墨芍见到时穿进来,灵巧的一个飞tui,将皮球踢给时穿,脆声喊着:“哥哥,踢一个。{手打/吧lwen2首发}”
场中的黄娥见了,重重的把手中的皮球扔在地上,恨声说:“我不玩了。”
时穿闪身躲开皮球:“这玩意我玩不来,哥要一动手,这皮球要么破了,要么飞的找不见。”
黄娥脸sè缓了缓,时穿赶紧召唤黄娥与墨芍上前:“顾宅的铺面装修的怎么样了,赶紧,整个一个州的举人要赴京赶考,让他们赶紧制作旅行箱。”
墨芍伸出指头盘算一下:“若是催得紧一点,让他们加班加点干,日的,也能赶出来。”
黄娥chā嘴:“就恐怕我们的货源不够,海州城的举子怕有两三千名吧,本届的历届的加在一起,快要过四千了。”
时穿紧着催促:“那就赶紧行动起来,娥娘,你备上马车去施衙内那,让他尽快送皮料,另外再去木器店订购木轮,去段家铁匠铺订购拉杆以及铁件,再去首饰店订制青铜配件。
以后下午课不上了,我们比照一千只旅行箱,两千只挎包,一千只旅行袋的份量,赶紧下单子备料。
墨芍,你立刻赶到乡下,把崔庄的姐妹接回来,然后你留在乡下督促那些工匠加班加点干,十天之后我要求每天拿出一百只箱子……你下去的时候,顺便把我绘制的图纸带去,让他们按这个样子仿制。”
黄娥马上补充:“哥哥刚才没有说化妆包,举子们都注重仪态,化妆可不只是nv人的专利,那群穷酸可臭美了。”
“说得好,赶紧行动起来吧,三年才一次机会,这次一定把钱赚足了。”
墨芍下乡,黄娥显然很解气,她接着催促墨芍动身,墨芍稍稍有点犹豫不决,但想到时穿这样委以重任,也颇觉得欣喜,故此稍稍犹豫后,立刻打点行装,带着时穿设计的图纸奔赴乡下。
这一下子,院子里几乎走空了,时穿一手揪住xiǎo环娘:“你的快乐童年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算账,我们统计需要多少配料,采购需要huā多少钱,而后分én别类,给乡下的作坊配货。”
环娘两眼发亮:“那是不是,是不是哥哥的钱都归我掌管?”
“就怕你管不过来……我再给你配两名lwen2v使,一名大丫鬟,让你真正享受到大家姑娘的待遇。”
于是,豆腐西施这间骡马店全速运转起来,豆腐店里豆腐西施也在忙着定制招牌,挑选人手,重新布置柜台,时穿这里每天带着环娘去顾宅监督装修工程的进展,娥娘则领着两三个帮手,每天奔bo在街头,备料、运送配件前往乡下、清点乡下送来的货物,分én别类入库。
墨芍领着一群人直奔乡下监督生产,替换回来的姑娘经过一两天休息,立刻全速投入香膏香脂洗牙沙的生产当中,紧张的十来天过后,豆腐西施的豆腐店首先挂牌,黄煜题写的《解元豆腐ru》被制作成一块匾,挂在店内,店中的一块粉壁特意用石灰刷成白sè,上面题写着咏哦豆腐ru的诗句,引得铺面客来客往,川流不息。
许多人来豆腐西施的店里,购买豆腐ru倒在其次,观赏解元公的笔迹则是第一要务,豆腐西施的豆腐店热闹了几天,不知怎么又传出解元公正是常吃李三娘的豆腐ru,这才在科举考试的时候文思泉涌,一不留神考上了解元。于是,豆腐西施制作的豆腐ru成了一种灵丹妙yào,类似于现在的脑白痴,据说吃了后大有补脑效果,很多亲身体验的人都竖起大拇指,齐声夸奖。
豆腐西施挂起黄煜牌匾的第二天,豆腐巷巷口的顾宅xiǎo店也悄无声息的开张了,店铺名“奇妙箱包”,这个店铺专én经营各种奇奇怪怪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箱包,有箱子上带着木轮子,可以用手拖着走的旅行箱,还有双肩挎包、单肩挎包,以及各种造型的手袋。
这间箱包店主要面向高端消费人群,箱包大多数是说不出的皮料制成,有柔软轻薄像丝绸,有坚硬像龟甲一样的定型包,当然也有一些布料以及绸缎面的挎包,但即使是这样低贱面料的包囊,价格也不便宜。
所以的箱包上都带一个标牌,标牌上用瘦金体写着四个字“奇思妙想”……这瘦金体是当今官家独创的字体,一般人模仿不来,时穿的箱包店这四个字与御笔极其神似,以至于有人怀疑店老板有什么深厚背景。
店里售卖的包囊也确实当得起奇思妙想四个字,箱子上装上轮子还则罢了,偶尔去店中闲逛的人,事后都在感慨:原来一个包,能玩出这么多的huā样,简直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别的不说,只一个钟型的包囊,形状像一口寺庙的古钟,袋口用一跟璎珞收紧打开,打开包后,里面分为一个个夹层,可以分én别类放置梳妆镜、xiǎo梳子、胭脂、眉笔……等等,还可以在包中放一只羊皮水袋,几块零散点心,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
这些包囊仅仅设计独特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包囊还镶金包银,哪怕是最简单的包囊,两端也带有青铜活扣,或者金银制作的式样别致的装饰物,这种活扣或者是装饰物,配上店里出售的长短带子,而后挽在手里就是手袋,背在肩上就是背包,简直是实用装饰搭配到了极致。
渐渐的,有举子来店中购买旅行箱,三两个举人拿回去一炫耀,顿时成了流行时尚,举人老爷进京赶考的时候,不买一只底下带轮子的旅行箱备上,出én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豆腐店与奇妙店毗邻而居,豆腐西施的豆腐店是速热xg,一开场就敲锣打鼓赢得了一个满堂彩,时穿的奇妙包则是慢热型,刚开始每天只有两三个客人,因为店中是独特的明码标价,许多客人还没有开口,就被标的价格吓走了,以至于开店头十天,竟没有做出一单生意,让豆腐西施不停的耻笑。
第十一天,首先登场的自然是海州第一时尚nv褚素珍,她一进店铺,便笑着向面无表情的时穿打招呼:“我在街上碰见黄娥了,她正在订购金银配件,我与她jiāo谈了几句,她让我来店中看看……大郎,我记得咱们有协议的,你所有开的店铺,我都需要参与,这间店铺怎么不声不响就开了,我常来常往,连个爆竹声都没有听到。”
环娘坐在柜台后面,装大人样子拨拉着算盘,没等时穿开口,她抢先说:“贵客临én,多谢照应,素珍姐姐,你也是股东之一,你看上什么东西,我做主给你打八折……啊啊,我们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