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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7部分阅读

    来。

    千儿身子一颤,随即又道,“王爷,苏家虽保,可终被贬作平民。苏流水又容颜尽毁……”话未落,她人已经被他一掌拍出老远。

    “王爷!”女子口吐鲜血,弱弱低喊。

    “她如今仍是二王正妃,她的名讳你竟敢张嘴就来?来人!乱杖击毙!”他说罢,不顾女子尖叫哀求,拂袖而去。到得廊下,他心里终是清明了些。这些时日,他连着杖毙两名小宠,竟全是因着她们不知守份,叫了苏流水的闺名。

    冷硬之心不识情爱,可却独对那毁容女子动了情。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二十九章 深宫锁重楼

    深宫之中,烟锁重楼。,楼

    女子一袭红纱绕身,立于中庭对月兴叹。苏家是生是灭,只看今夜。

    花独秀一身夜行衣从黑暗中长身出来。见着女子,低头拱手道,“娘娘,皇上刚刚下旨,赦了苏家死罪。只将其逐出帝都,永不出仕。”

    女子眸子微眯,大惊之下竟生生的退后三步。许久才颤然启口,“他心似铁硬,要杀之人从无一人能逃出生天。今次竟为着一个苏流水破例了!”

    她骤然住口,苦笑道,“入宫以来,本宫费尽机心,步步为营。他那般精明之人,必有所感。可却事事依着本宫。”她语意一转,问,“独秀,苏流水现下伤势如何?”

    花独秀低头应声:“回娘娘,仍在昏迷。”

    “苏家官员呢?”她又道。

    “皇上有令,明早就当全数返回苏府。”花独秀立于月下,挺拔俊秀。

    “官员被贬,就不足为惧。倒是那苏流水,竟敢坏我大事,断断不可轻饶。”女子眯眸,冷然低道。

    “独秀愿为娘娘除去此女!”花独秀拱手请命。

    “她能坏我精密布局,与温微寒对歧得胜,堪称人物。若是死于刀剑,总会伤及肢体,沾着血污之气。本宫要她死得尊荣。独秀,你领些孔雀胆下去,搁些在御医的药里头,喂她吃下罢。”女子淡淡说罢,便自怀中取出一只青花瓷瓶。

    花独秀应了声,伸手接下。那小瓶尚有女子体温。他将药握在手心,终是揣入怀中,退了去。

    六王府,悠然亭。

    六王于意与花千树端坐亭内对奕。

    温于意执黑先行,将白子层层包围封锁。

    “大年三十初见时,苏小姐只道今年药材必是利润颇丰。当日感佩她心思聪颖,却不知她已在当日布下如此精妙棋局。王爷,您说苏流水此局是胜是败?”说话间,花千树已将黑子吃落一片。

    温于意执子又行,笑道,“的确出人意料。竟连太子行云都被她瞒过了。”

    “你怎知太子事先便知此事?”花千树未感讶异,反倒是眉目平静。

    “元宵那夜,她说败也萧何时,太子行云面色甚差。”他说到此,俊眉一皱,又将白子重重包围。

    “皇帝自那夜后卧病不起,已是三日未曾早朝。六王爷,这天,是否会变?”花千树试探的笑道。

    “那夜父皇伤势甚浅,若说卧病在床,当是被苏流水气着了。大惊大怒之下,自然卧病不起。只怕此次闭门谢客,定必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苏家。”温于意说到此,掩唇轻笑了两声。

    “王爷在笑什么?”花千树不解道。

    “不放过苏家,可又不能灭了苏家,此次父皇定必是为难了。”他说罢,拿了手边的茶盏吃了些。

    “六王的意思,皇上定必不会灭了苏家?”花千树浅浅一笑。

    “千树何须多此一问,你早就成竹在胸了。”温于意一笑,嫌那茶凉了些,遂皱眉将茶倒去。

    “千树未料到那苏流水竟当众撕了休书。”他说到此,面色一肃。

    温于意给自己添了盏新茶,心里一燥。“那体书写得本是无理至极。撕毁休书,却求下苏家。她心里怕是对二哥尚自有情。”

    花千树唇边的笑意一僵。意思懒懒的又下一子,“女子心思最是纤弱,温清零那夜对她狠拍一掌,必已将其心思震碎!”

    “你觉着,她的心思与普通女子一般纤弱么?”温于意两指捏紧棋子,指节竟微微发白。

    正说话间,一黑衣人现身出来禀报:“王爷,花大官人。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怎么说?”花千树挑眉。

    “皇上免去苏家死罪,将苏家贬为平民,逐出帝都。永不录用。”黑衣人的声音不浓不淡。

    他二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六王于意笑道,“流水姑娘醒了么?”

    “仍在昏迷。”

    “你且去吧。”男人应了声,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花千树忧心道,“温清零这一掌必是用了十分力道。怎么竟昏迷到现在!若她身在宫外,我倒且可送些补药,皇上却又把她囚在宫中!”

    温于意吃了口温茶,笑道,“千树好糊涂。若她身在宫外,又撕了二王休书。你道她该去何处养伤?”

    花千树冷啐一口,“二王那番重创她,怎还有脸要她再进二王府?”

    “前些时日,二哥突然杖毙一名小宠。”温于意语意一转。

    花千树大吃一惊,随即又恢复平静道,“二王那般温润君子,竟也会杖毙小宠?”

    “本王也甚感新奇。查证之下,竟是因着那小宠不知守份,叫了苏流水闺名。”温于意说到此,手中茶盏竟怦然碎裂。

    花千树怔楞的瞧向六王的手掌,见掌心被碎瓷划破,鲜血淋漓!遂喊了声,“王爷!”

    温于意抬手,咬牙道,“二哥对她已动真情。”

    “若真如此,她醒来后定必被抬进二王府!”花千树心里一痛,接话道。

    “父皇头次认栽,心里对她终有恨意。定是不能这般轻易遂她的意!”温于意从怀中取了块帕子将手一缠,继续走子。

    “那皇上会如何处置?”花千树道。

    温于意唇角微抿了抿,看了眼花千树,淡淡说的道:“父皇会如何处置苏流水暂且放下。苏家不灭,苏流水就阻了人家的道。你道那人会怎么对付她?”

    花千树面色一变,手执白子未曾开口。

    “那人用心甚是险恶,你道为何苏善水元宵那夜会进来行刺?”温于意轻轻一笑,又道,“你可还记得她当日说了什么?”

    “求不下情,就杀了你。”花千树蹙眉。

    “那父皇接的是什么话?”他又问。

    “他问太子,若是换了你做皇帝,你会怎么对付苏家!”花千树恍然大悟,“那苏善水的话就是明着告诉皇帝,他一死,太子行云必然继任皇位。这也是说,派她来的人是太子!可问题是,她杀不了皇帝。”他说罢,轻笑了声。

    “那人正是捏准了她花拳绣腿,杀不了父皇。她那一招用得甚妙,既座实了苏家欺君之罪,给了父皇理由灭苏家,又让父皇猜忌太子,一举两得。”温于意抚掌轻笑。

    “可却碰上了苏流水!那人计划被阻,必然会对苏流水出手。”花千树说到此,起身负手立于亭中。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章 飞星即传恨

    暗雪宫

    次早,苏流水趁着晨色起身。梳洗停当后,便进了中庭赏梅。

    近月是暗雪宫中的宫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了一件暗绿色的宫装,长得秀气玲珑。

    她见苏流水出了门,赶紧拿了件披风追上前来为她披上,道,“姑娘怎么也不披件儿袄子就出来了?御医说姑娘身有重伤,断不可受寒。”

    “我见这庭中梅花开得甚好,便出来透透气儿。此时天气晴好,多晒些太阳对身子有益。”彼时,她翩然立于冷玉香梅树下,浅笑安然。

    近月见她如此,伤神低头道,“这梅树是主子生前最钟爱的。”

    苏流水抬眸,拈过一枝玉洁寒梅,轻声低语,“这梅若生在大雪之下,必然与雪花同色。玉洁冰清,冷香扑鼻。远远瞧见,定还当这是雪花停在枝头。你主子的性情必是与这梅花一般,冰清玉洁,遇寒独放。”

    近月狠狠一怔。正待说话,却见一青衣宫女端了一个托盘进来,遂住了口。

    那宫女见她二人立在玉梅树下,赶紧笑道,“近月好不懂事!姑娘今儿才醒,你怎么就能让她出来受风?若是有个闪失,谁担当得起?”

    “是我自个儿要出来透气儿,与近月无关。你端的什么?那么黑呼呼的一碗。”苏流水皱眉道。

    “这是御医给姑娘开的药。说是只等姑娘醒了,就喂姑娘吃下。”梅颜笑着回话。

    苏流水听说要吃下那么一大碗的苦药,忍不住蹙起秀眉,又见药碗上头烟雾缭绕,随即道,“那药太烫,烦请姑娘把药先搁这儿,等放得凉些,我自然会吃。”

    梅颜瞧了眼近月,倒也不甚坚持,便把托盘递了给她,对她切切叮嘱。“这药甚是名贵,定要好生伺候姑娘喝下。”她说罢,又从怀中取了一块油纸包的桂花软糕递过去,道,“姑娘若是怕苦,就吃这桂花软糕甜甜嘴儿。”

    “是,梅颜姐姐。”近月低头应了声。

    梅颜对苏流水作了个福。这才转身袅袅婷婷的离去。

    “近月,这人是谁?”苏流水一边闲适赏梅,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她是暗雪宫中的老人了。婢子初进宫那会子,她已经是这儿的管事。名字叫梅颜。”近月对苏流水浅笑着应道。

    苏流水没再往下问。只对近月淡道,“梅颜倒是真细心。我也是今儿早晨才得醒转,怎么她这么快就煎好药了呢?”

    “姑娘是今儿早晨才醒么?可梅颜早在四更天就叫我起身煎药,只说是姑娘今儿一早也该清醒了。”近月说到此,突然住了嘴。

    “真若如此,梅颜姑娘的医术必是较之御医更胜一筹。”在这暗雪宫中,一个小小的婢子竟能对所有事儿了若指掌,此人若非主子,那就必然是细作。

    “是谁的医术高明了?小王为何竟是不知?”远处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只见七王飞星手里提了一只红漆食盒,着一袭青色火鼠皮袄,正大踏步的朝着她二人走来。

    苏流水见到是他,优雅的对他作了个福。

    飞星笑道,“快快起身,听说你要吃药,小王就让人去御膳房取了些甜点来给你配药吃。”他边说边把盒食打开。

    只见里头摆满了各式小点。其中一样竟是砂糖梅子!她忍不住瞠大水眸。

    飞星见她眼神定在砂糖梅子上头,拿了签子挑了一个,送至苏流水的唇边,笑道,“嫂嫂可是想吃这个?”

    苏流水见他笑意晏晏,遂张口接了他的梅子。吃完之后将核吐在帕子上头,对他笑道,“今儿七王怎会来此?”元宵那夜,他凶如恶煞,不问情由,对着她当胸就是一脚。虽未踢至内伤,却也吃疼不少。

    “那夜本王见父皇被人刺伤,心下急了,这才对你无礼,哪里想到你竟伤得那般重。”他一边说,一边又挑了一只梅子喂她。

    苏流水唇角抿了抿,伸手接了他的签子,自个儿将梅子送入口中,正色道,“流水的伤,与七王那一脚无关。”

    “本王自小脚力非凡,二哥谦谦君子,那么一掌,怎及小王一脚踢得厉害?”他说到此,不免气结。竟拿了块甜糕入口,又含糊的道,“只是小王踢你一介柔弱女子致伤,不免有损小王英雄气概。这事儿总算是小王做得不对。是小王欠你一次。不若今儿小王也让你踢回来罢!”他说罢,便闭上双目,只等苏流水踢他。

    女子听罢掩唇低笑。这个七王,倒真是个孩子心性。“王爷千金之躯,流水若真踢了,王爷可别又要怪罪。”

    “小王又岂是这种无理之人!苏流水!你踢是不踢?”他怒眸一瞠。

    “哪儿有人逼着人踢他的!王爷若真的过意不去,就答应流水一件事儿。”她心下一动,半真半假的道。

    “只要小王能办到,一定为你办成!”他垂手立在她面前。

    “王爷刚刚说您的一脚定比二王的一掌厉害。流水未曾亲见,确是不知。倒不若王爷用腿力与二王的掌力比上一比,不论输赢,二王也算为我打了王爷一掌。替流水出了口气!”苏流水说到此,又轻笑了声。

    “此计甚妙!夫君替妻子讨回公道,讨得有理!到时小王不还脚,只站着让二哥打便是了!”七王抚掌大笑。

    “王爷只站着让他打,那就等于承认了您的脚力断断不如二王掌力。若真是如此,流水也不要王爷还那一脚了。反正也是花拳绣腿,作不得真。”她边说边端了药碗放至唇边欲饮。

    飞星一下暴跳如雷,“苏流水!你竟敢小看本王!好!本王现在就去与二哥比试拳脚!若是真的伤了你夫君,你不要哭鼻子!哼!”他说罢,拂袖而去。

    苏流水瞧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笑。七王那一脚她从未放在心里,可二王那一掌,却让她去了半条命。

    他惧怕皇帝迁怒,出手在先。可不代表她就该白白领了那一掌。

    他打她一掌,她让人还他一脚,甚是公平。既解了自个儿心头之气,又消了七王心里委屈。还正好座实了七出之例“口多言”,即挑弄事非,离间兄弟!他若心思玲珑,定必奉上休书一封!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一章 妾心已转移

    药微凉,苏流水一整心神,将药端至面前正欲饮下,不意一朵雪梅竟缓缓飘落碗中,白梅嫩蕊衬着那黑如墨汁的苦药,甚是鲜明。

    “这药脏了,近月去重新煎过!”近月才自说罢,却见那朵玉梅花竟缓缓的灼起白烟儿,顷刻功夫,竟已是神形俱销,风骨全无!

    苏流水一震,赶紧命近月用银簪子试药。近月得令,取了发簪探入药汁,再取出时,银簪已是通体全黑!

    “这药分明是近月煎下的!怎会有毒?”近月眉目赤红,眼里落下几串珠泪儿来。

    “这药既经了你的手,自然与你脱不了干系。”苏流水不甚在意的淡笑。

    “姑娘明察!这药真不是近月下的!”近月说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的磕着响头。

    “何须明察,今儿这药由你半夜煎制,又由你服伺我吃下。不找你做替罪羊,又该找谁?”苏流水也不扶她,只闲凉的逗她。

    近月突然咦了声,这才抬起泪湿小脸儿,对苏流水傻傻问道,“姑娘您说近月是替罪羊?”

    “哪儿有人这么笨,过来毒我,倒先巴巴把这药是你煎的告诉我?”她一笑,伸手去把近月扶起来。

    近月一边拿个花手绢揩泪儿,一边对苏流水道,“这暗雪宫诸事不利,先头娘娘无故枉死,今儿又有人要毒害姑娘!”苏流水心中微动,遂又想起先头近月欲言又止的神态来。她把药碗往玉梅树下一搁,笑道,“暗雪宫娘娘何时谢世?”

    近月听她问起,刚止了的泪儿又再度掉落下来,她啜泣道,“婢子不记得具体时日,只知隔夜帝都初雪。第二日婢子起身,就不见了娘娘。婢子问了几人,他们都推说不知。到了当天夜里,就传了圣旨下来,说娘娘那夜吃醉失态,已被皇上赐死,送返家乡!”

    苏流水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三分。遂抬手打断她。“我累了,我们回吧。”

    “姑娘!”近月好容易才找了个人能说说这件事儿,怎料竟被她打断。这番一想,她心里不由火烧火燎。

    “提了七王的食盒进来,把那药碗也端进来。仔细别洒了,莫要枉了人家一番心思。”苏流水朝着暗雪宫踱去。

    近月看了眼苏流水,跺了跺脚,这才提了食盒端了碗跟进去。

    她们一走,暗处就现出两抹人影儿来,正是禁军经统领花独秀与另名绿衣宫女。

    女子朝着花独秀轻轻一叹,淡道,“竟被这玉梅树坏了大事!花统领,明儿我把孔雀胆下到她的吃食里头,保准她必死!”

    花独秀抬手,冷道,“头一次她许会吃下,第二次,这毒就不管用了。”他说罢,取出怀中的青花瓷瓶,打开艳色盖儿,将里头的浓稠汁液慢慢倾倒入土。又将那瓶儿重新用瓶塞塞了,揣入怀中。

    “花统领莫急,若是此计不成,她身边还有个近月。那丫头一直为韩暗雪那贱人叫屈,先头我见她已对她起了个头,依那丫头的性子,她必然会对苏流水说出来。此事事关皇家体面,知情者死!到时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了那贱人。”女子低头,声音里头透了一分心急。

    “你没见苏流水打断她了么?你知道的道理,苏流水那般人物会不明白?此番在宫中已是打草惊蛇,断断不可再有行动!还须小心提防她突然发难!”花独秀冷睐女子一眼,便失了踪影。

    女子起身,心里颇为不服。她下毒之时就已定计,毒杀不死,就让她沾着宫中禁忌而死!韩暗雪那个贱人都能说杀就杀,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苏流水!

    她早就听过这女子胸大无脑,空有美貌。可花独秀却偏说她是个人物!若论聪明才智,有谁能比得过主子?

    承德殿外,二王清零带了些银星国的上等山参候在廊下。

    太监回来传话,只淡淡摇头道,“二王爷,皇上今儿仍说请您回府。他身子不便,不想见人。”

    温清零尔雅一笑。心知父皇不喜见他,遂把人参递给那太监道,“既如此,那就烦请公公把这人参给父皇补身。清零这便去了。”他说罢,便自转身。

    “皇上在睡梦中说了句,二爷家的甚是不错。”太监在他身后扬声道。

    他停了脚步,淡淡的应道,“多谢公公提点。”心知那是皇帝要他好好待苏流水的意思了。

    他穿庭过廊,往暗雪宫而去。

    行经御花园时,见太子跟温于意都在。正想过去寒喧几句,却不意七王飞星竟突然喊住他。“二哥!我正要找你!”

    一楞之下,太子跟六王的眼光都扫向他二人脸上。

    “七弟找我有何事?”他说罢,回头作福道,“参见太子,参见娘娘。”“二王来了?本宫跟太子有事儿商量,你且去吧。”华妃睐了他眼。

    温行云也跟着应了声,便回头与温于意陪着华妃说话。

    “啊,太子哥哥跟六哥,母妃也在!正好大家给咱们做个见证,看到淘宝网女装”“>天猫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a> 底是小王的脚力厉害,还是二哥的掌力强劲!”他笑道。

    “就知道胡闹!再敢提起,就早早为你寻个悍妃!”华妃怒瞪他一眼。

    “飞星要与二哥比力道,为何不对掌,非要用脚力与他掌力相对?这不是摆明占便宜么?”温于意轻淡一笑。

    “此事确是不公。不若你跟二哥对掌好了。”太子袖手,面容肃然。

    “怎会不公?当日我把苏流水一脚踢至重伤,她非说与我那一脚无关。是二哥一掌打的!我就是”1“>淘宝网女装”“>天猫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a> 底是何人将她打至重伤!”飞星撒赖道。

    七王发起蛮来,也不管二王是否接话儿,直接对着他就是一脚飞踢过去!

    二王防备不及,被他当胸一脚,竟往后退了数步!唇角血丝如线流下。华妃与太子等人赶紧过来看他伤势。直骂飞星不知轻重!

    他瞧着朗朗晴空,心里百味杂陈。他打她一掌,她还他一脚,两不相欠!可她却借着那脚给了他休妻的理由。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苏流水会对他如此无情。可今儿他看清了,也心痛了。她的心里,已没了他!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二章 水涨船亦高

    御花园晓春亭

    玉梅谢,迎春开。(下 载 楼 正是赏花好时节。

    皇帝的伤势已然见好,今儿个他精神甚佳,遂叫了几个皇子跟几位正得圣宠的妃子陪着在御花园赏花。皇帝坐在上首,左右妃子按份位各自入座。皇子们则陪在末座。

    “这苏流水当真是因祸得福,听说自打苏家官员被释后,苏家不知怎么竟来了许多家底甚厚的公子,争相跟苏隐龙求亲,央他把苏流水嫁给他们。”华妃掩唇轻笑。

    温行云眸如利刃,淡淡的扫过华妃,又调了开去。

    温于意则敛着眸子,唇角现着一抹意味不明。

    温清零面色苍白,却只抿了抿薄唇。

    皇帝拿了茶盏啜了口,皱了下眉,淡道,“她不是弃妇么?怎么身价又水涨船高了?”

    “想是外间已经传开了,苏流水虽过了二王的门,可毕竟还是完璧之身!”月妃穿了一袭鲜红宫装,长得与温行云相似了七分,竟与她绣在胸前的芍药不分轩至。

    “虽是完璧,可是名声已污。”皇帝信手拈了亭外一枝迎春,放到唇边轻嗅。那花儿香气甚是清爽,竟让他展了愁眉。

    “苏家虽是被贬,可苏家在朝中的影响仍在。加上先头苏隐龙战功彪炳,皇上赏给他的封地银两,足以让他称富一方。苏小姐又在添香阁露了面儿,以千金救自个儿的婢子,那风彩神情,早已传遍帝都。让诸多公子倾心不已。”云妃一边伺候皇帝吃小点,一边低声笑道。她在众妃当中极为出挑,最多不过二十上下,长得如同雪后红梅。

    “风彩神情?朕只觉得她容颜已损。再无可取之处。”他弹了弹袖上的尘土。“她进了清零的门。又撕了休书,定是想要再做清零的王妃。”

    “那就要看清零爱不爱了!皇上!苏流水三言两语就梭摆我这不成器的飞星去跟他二哥对掌。结果打得清零躺了好些时日。我就想啊,若是有这么一个人留在飞星身边管着他,那该多好!”华妃说到后来,竟又笑了声。

    她话一出口,在座众人面色各异。

    皇帝不动声色的睐她一眼,道,“你要飞星收了她?”

    飞星正含了口茶进嘴里,听皇帝这么一说,竟一时没能忍住,回过头去,生生的将茶喷了出来,把亭外一树迎春淋了个精湿!“母妃!你别乱出主意!她是嫂嫂!”

    在座各人皆掩唇偷笑。只几位皇子面有肃色。

    华妃瞪他一眼,道,“你瞧瞧你!都十八的人了,做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没个人在你身边收着管着,怎么能成!”

    “那就找个悍妇。苏流水怕是不合适。”温于意坐在飞星旁边,虽没沾着水珠儿,却也拿了条帕子出来擦手。

    “世上怕是没几个悍妇能拿得住他这泼猴性子!皇上,您一直说飞星不知何时才能成|人,这若身边有了女人,不就成|人了?”华妃笑着央道。

    “还说飞星泼猴性子!若不是像足你十成,他哪会这般调皮?苏流水现下还是清零的二王妃,你就在这儿求朕把她给了飞星。有你这样当娘的么?”皇帝放下茶盏,眉目之间颇有些无奈。

    “若真说要给,行云求亲在先,怎么也该把她给了行云才是。飞星年纪尚幼,再选些门当户对的小姐们,慢慢挑着。”月妃一边拣了盘中的蜜饯果子来吃,一边闲凉的道。

    “太子身份尊贵,怎能收一介区区弃妇?于意性子淡,自小少有稀罕之物。好容易对这苏小姐起了心,倒不若成全了于意。”清妃扫了眼温于意,若有所思的道。

    凤妃一直低头不语,温清零不动声色,脚尖却朝着凤妃的绣鞋踢了踢。

    凤妃一怔,抬头怯怯的道,“可她现下还是清零的妃子。”

    她一说话,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她脸儿上。她吃了一惊,赶紧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皇帝抚掌,一挑龙眉,笑道,“今儿真是热闹!这苏流水到底有何本事,竟让你们四人一同向朕求她!若说你们今儿求的是个黄花闺女倒也罢了,可她已嫁过人,脸儿也毁了,你们这么一求再求,倒显得我皇室男子如此低贱了!怎么?那苏流水就真是天上的仙女儿?值得你们这般?”

    “既能得帝都公子们如此争抢,想来必是长得风华绝代,脸上那点微瑕,对她毫无影响。皇上先头不是瞧见过么?”云妃见亭内气氛甚僵,遂出口道。

    皇帝睐她一眼,眸中锁着一抹戏谑。“云妃这话不对,脸若有瑕,又怎能风华绝代?”

    “她左脸的微瑕不过是后天以火针刺成。若是她与飞星成了亲,生出来的孩儿必是模样精灵!”华妃继续锲而不舍地游说皇帝。

    “皇家孩儿,哪个不是模样标志精灵了?就你会说!”皇帝瞪了眼华妃,倒也不加责怪。

    “既然争执不下,倒不若问问皇儿们的意思。”月妃闲适轻道,显然已是成竹在胸。“好歹也是皇家子孙,怎么也该比平常百姓家优胜些。自个儿的婚事,总该选个心尖儿上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飞星赶紧嚷道,“这事儿全是我母妃的意思。”话儿才到一半,眼角就见华妃眼光刀样斜来。遂改口道,“母妃的意思,自然就是小王的意思!”

    似是被他那憨趣的模样逗乐,皇帝倒笑了,“既然飞星都认了,你们几个呢?”

    温于意漠漠一笑,大方承认,“此女确系孩儿心上之人。”

    温清零微微苦笑,只道,“她撕了本王休书,自然仍是本王妃子。”此话一出,下头的话本不该再说了。

    可温行云狠狠看着他,一张俊脸都是严厉的煞气,“父皇,苏流水已跟儿子花前月下,私定终生。”此番言语有损她闺誉,可他见他们个个对她志在必得,不得不出此下策。

    “若是这番,倒教朕为难了。”皇帝沉吟道。

    “皇上若是为难,何不与前次一般,听听苏小姐的意思?”云妃眸光潋滟,低声禀道。

    “这倒是好!咱们都听苏小姐的!”华妃边吃甜糕边笑道。

    “最难伺候的华妃都说话了,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来人,把苏小姐请来这里,朕要她亲自择婿。”皇帝出声吩咐道。

    “是!皇上。”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二章 却是写意心

    因着太子送来的药,苏流水的伤已经大好。

    到得御花园时,就见晓春亭里一群人围着一张花梨木桌子坐着谈笑。苏流水不急不缓的上前给众人作了个福。

    见到苏流水过来,各人眼光都齐刷刷的落到她的身上。

    只见她穿了一件红色对胸春衫。衣摆处绣了一树雪玉寒梅,白梅嫩蕊衬着艳红衫子,显得格外高洁雅致,与众不同。她腰身柔软纤细。剪水眸,樱花唇,玉面生祥云。只往迎春花儿跟前一站,那些花儿自然就失了色。

    “这就是青阳第一美人哪!皇上!您瞧瞧她!若不是脸儿上头染了些颜色,我还真当是天仙下凡了!”华妃惊叹着上前拉着苏流水的手笑道。

    “娘娘谬赞了。流水不过幼年得了个虚名。与娘娘们相比,流水不过庸脂俗粉而已。”苏流水浅浅一笑。

    “您瞧瞧!这小嘴儿多会说话!飞星若能学着一星半点儿,那我也就知足了!”华妃说罢,硬要她在飞星身边坐下。

    苏流水心道,这就是赐座了。她瞄一眼皇帝,后者正与云妃说着话,并没反对的意思,遂谢了座。

    七王本是对她无意,被华妃这么一来,又见苏流水与他比临而坐,脸儿一时间竟闹个通红。

    温行云眼角似有若无的划过她,一脸的似笑非笑。

    温于意唇角微抬,眸中锁着一抹意味不明。

    温清零脸色微微凝重。

    皇帝见他们神色各异,遂抚掌笑道,“休养了这段时日,身子可见好了?”

    苏流水笑着应道,“李御医尽心尽责,妙手回春。流水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云妃眼角余光瞧见李御医正拿了药箱行经御花园,听她妙口一赞,向来严肃的眉眼之间竟染了些许喜色。她心里一凛。暗道此女收买人心手段高明。

    皇帝拿了块芙蓉糕入口,道,“今儿朕真是犯了难,朕四位皇儿竟都倾心于你。太子行云身份尊贵,又是头一个跟朕求你的人。二王清零虽将你休弃,可终究曾明媒娉过你。六王于意心性极淡,好容易得了个心爱之人。七王飞星动如脱兔,正缺个人收着管着。你说朕该把你给了谁?”

    苏流水一听,心知这是在赐婚了。若是此时选了一个,今生必定就落在皇家了。她若是苏流水,必定欢欣鼓舞,欣然应允。可她虽是流水身,却是写意心。

    穿越时空来了这儿,就遇上了苏家灭门之祸。自救尚且不及,哪儿有闲情想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儿?她对他四人都是无心,又怎能与他们谈婚论嫁?

    这么一楞之下,他们四人的眼光就全都落到她的身上。

    温行云勾唇淡笑,咬牙提醒道,“父皇在问苏小姐的意思。”

    苏流水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敛眉不语。

    温清零见她不应太子,紧握的双手略松了些。他伸脚轻踢了下凤妃。

    凤妃惊了惊,抬头与温清零对了个眼神儿,后者对她点点头。她心神领会,赶紧道,“前次苏小姐已经选了清零。这一次若是再选,传了出去甚不好听。”

    “这种说法也对!总不能还当她是黄花闺女。这样好了,若是还选原配,就做回二王正妃。若是选了别人,那就只能做个妾氏。朕这样可公道?”皇帝笑着瞧向凤妃。

    此话一出,温清零心里明白了。皇帝对他终是心存芥蒂。他明媒娉下的妃子还有人张嘴敢要,他竟也不加阻止。

    苏流水身份今非昔比,她给别人做个妾氏已属尊荣,可到了他这儿,她就得做正妃!

    凤妃不明就里,还道自个儿为清零求得了先机,遂应了句,“如此甚好。”

    “什么甚好!这不是摆明了要苏流水选二王么?哪儿有这么不公道的事儿!苏小姐你尽管选我们飞星,本宫保证不会委屈你做妾!纵是不能做正妃,也定会扶你做个侧妃!本宫倒要看看谁还敢说话!”华妃狠狠的瞪凤妃一眼。后者赶紧低头。

    “我儿于意心性极淡,若得苏小姐,定只立正侧两妃。”清妃眸光轻敛,蓦然霜声道。

    “行云不同。若是做了行云的女人,纵是无名无份,将来也能贵不可言。苏小姐冰雪聪明,定知该如何决择。”月妃挑眉而笑。

    云妃啜了口茶,笑道,“皇子们个个俊尔不凡,倒教苏小姐为难了。”

    皇帝从盘中拣了凉果来吃,道,“此事事关终生,苏小姐自是一时难以决择。”

    话到这儿,苏流水情知自个儿该表个态了。这些人表面看来要她决择,实则都是语带威胁。颇有些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意思在。

    她若应了一方,其他三方定然心有未甘。若真如此,必定惹来横祸!

    她起身,朝着他们作了个福,笑道,“皇上,是不是不论流水如何作答,皇上跟娘娘们都不会怪罪流水?”

    皇帝笑道,“叫你来就是问你的意思,你心里要嫁何人,咱们谁也不会说话。说吧,朕的皇儿们,哪一个才能入你的法眼?”

    苏流水嘴角轻扬,算是一个笑。这一笑,眼波流光,竟隐隐是绝代的风华。

    众皇子皆屏息以待,就连原本不上心的飞星不知何时竟也将眼光锁在她的身上!

    “流水幼时,半夜醒来总能见着娘亲独坐灯下裁衣刺绣。当时流水还小,遂问娘亲,苏家仆婢无数,娘亲为何还要自个儿动手裁衣。娘亲只是苦涩一笑,依旧夜夜挑灯刺绣,直至三更。长大了流水才明白,娘亲这般夜夜刺绣,是在等我爹。可我爹妻妾无数,又要守卫边缰,怎会有空理会我娘一番痴心?”苏流水说到这儿,轻咳了声。

    她那番话,不咸不淡,却勾起了在座娘娘们的愁思。此情此景,岂非与她们一般?皇帝心硬如铁,最讲究雨露均沾,从来不会顾此失彼。皇帝来时,她们心喜承宠。皇帝不来,就夜守宫门,对月独叹。

    “苏卿保家卫国,确是功劳不小。”皇帝眸中现出抹冷厉锋芒。

    “你到底选谁?”太子闻言,皮笑肉不笑道。

    苏流水轻轻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脸色大变!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三十三章 遂了流水意

    自古男子若有家底,必当纳妾无数。(下 载 楼 以期子孙绵延。皇子们又怎会只娶一妻?

    她这么一说,就转着弯儿的把四位皇子都拒绝了。

    “这倒新鲜。”温行云说着冷笑,语气有些沉了。

    温于意面色苍白,失落之余对她却是又敬又佩。

    温清零则是暗自庆幸。

    反倒是被强拉入局的飞星嚷嚷道,“大胆苏流水!竟敢嫌弃咱们皇室子弟!真是活得腻味了!父皇!快叫人把她拉出去杖毙!”

    “朕先头早就说过不加怪责,现下又怎好反悔?”皇帝说着微微顿住,随后轻轻笑了笑。

    “谢皇上不罪之恩。”苏流水抢先道了声谢。

    这一谢,就堵了其他妃子欲加怪责的嘴。皇帝都不怪了,她们怎敢跟着怪她?

    华妃瞧着她直发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