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做的,现在这样带着媳妇调戏良家妇女,不是人生大乐吗?”
李治嗤之以鼻,每个男人能够享受硝烟绝不会留恋炊烟的,但李治纯属于那种只做不说,做了肯定要好好说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典型,在媳妇面前,他永远不想受崇拜,位置太高,占便宜也不好下手,若是换做一个陌生的水灵灵的小姑娘,一切就都不同了。
气质芳华的金喜善自认为洞彻世事的心思也闪现一抹茫然,自己这个相公真的很难看透,经天纬地的功业若是别的士子儒生的必是抬头挺胸像要就义一般口若悬河谈笑风生,可他却如此不屑,金喜善现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相公,也许是他的那对眼眸太过深邃,心虽有忐忑,但更能看出对女人的尊重,金喜善突然觉得自家相公,贼男人了。
“老子母亲的,谁扔鸡蛋下来,砸死人不负责啊。”
李治对突然落在自己前面起码有十米远的鸡蛋大为愤怒,忍不住开口骂娘了,你丫丫的,老子要是被鸡蛋砸了,一世英明就此扫大街,让俺这个有思想有志向有人品有故事会煮饭的“四有”青年情何以堪啊。
楼上没有动静,装哑巴,似乎觉得和李治这个二世祖阳光官二代计较,实在抗不住那周身环绕的霸气,果断无视之。
“擦,有本事扔鸡蛋,怎么没胆子扔鸡啊,有本事你扔只烤鸡下来,小爷立马败退闪人,怎么样,熊了吧,你他娘还是不是男人啊,萎了咋不说话,脑袋长裤裆去了啊。”李治正骂的痛快淋漓,好久没这么爽快了,一出口竟是痛快的止不住嘴,然后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李治身形纵身一跃,一把接住。
“喜善,走,这是俺的精神损失费。”
李治摇了摇手上油滋滋的烤鸡咧开嘴对金喜善乐道。
“嗯”了一声金喜善便没有后了,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甚么,原来这个世界上和自家相公想法独特的人真有啊。
“你吃不吃,德祥楼的烤鸭,皮酥里嫩,满口余香,回味无穷啊。”李治细心的掏出一块锦帕抱着一只鸡腿递了过去,金喜善本来是不想要的,又不想拂了自家相公面子,只能接过来。
天蓝色的锦帕油乎乎的,李治也不在乎,金喜善却心猛地触动了,他好细心啊。
小小的很淑女的咬一口,顿时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好吃呢。”
“那绝对滴,倍棒,回宫的时候我们再从德祥楼过,看上面还掉不掉鸡蛋了,要是不掉,喜善你上去扔个,回去也让媚娘、青衣、淑然她们尝尝鲜。”李治一口裹了大半只鸡腿,几下咀嚼就咽了下去,满口油腻的,金喜善好笑的用自己的手帕给李治擦了擦。
就在此时,一阵喧哗传来,原来受李治金点子启,一票长安的混混还有本来还淳朴的百姓市民们,全都聚集在德祥楼上大骂,骂声难听没有重复,大致是叙述它们精神被鸡蛋落地的动静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很可能有后遗症,以后不敢吃鸡是小问题,要是连“鸡”都不能嫖,那不是人生了无生趣了,一时间痛哭流涕,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朱雀大街上哀伤一片,好像每个人都娶了媳妇自己却不能人道一样悲凉。
接下来,李治和金喜善就看见了一个奇景,德祥楼上一只只烤鸡从天而降,百姓欢呼雀跃,庆祝他们的胜利。
“我这也算是与民同乐造福百姓了吧。”李治得意的向金喜善邀功。
“咳咳,相公,那个,好像,德祥楼是天下会的吧,那不是……”金喜善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李治僵住了笑脸,收敛了笑容果断转身就往回走:“不行,我得回去,吃鸡得给钱啊,和谐社会不能养此刁民。”
金喜善想拉也拉不住,只好跟上去了。
“你们吃鸡要给钱啊,怎么能做出这种欺诈店家的蛮狠行为呢,这是不对的,来,都掏钱付了吃鸡钱。”李治循循善诱道。
“你自己还不是如此,我们都学你的。”一人不屑的大笑反驳。
“那我现在醒悟了,知道羞耻了,想付账,你付不付。”
“你付我就付。”
“好,一言为定。”李治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角子也不问多不多,反正都是左口袋进了右口袋,一下子扔上楼。
“兄弟,你看,我付了。你还不付,更待何时。”李治理直气壮的呵斥道,他从来没觉得如此有底气,吃鸡要给钱,怎么白吃呢。
“兄弟们,风紧,扯呼。”
刚才还聚集在德祥楼下的的人群,作鸟兽散,还不忘一边跑一边吃,大叫痛快。
李治呆了,身体颤抖,手指着周围,嘴里不停的念叨“刁民刁民啊”,边上的金喜善早已捂住嘴笑的花枝乱颤起来,上前一把抱住李治,“走啦,我的相公。”金喜善硬把李治拖走,今天实在够丢人现眼的,但比自己一年来笑的都多,都开心。
李治被金喜善拉走了,远远处还能听见一个悲愤的声音在空回荡:“我再也不吃霸王鸡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朱雀街最繁华的地段,街道两边都是三四层的高楼,巍峨高大,堪称大唐的香榭丽舍大道了,黄金地段,居之不易。
“相公我们这是……”
“化悲愤为食欲。”
李治恨恨的指着朱雀街最大的“唐诗明月”道,金喜善闻之莞尔轻笑,抬头果见黑底红字的“唐时明月”四哥大字,铁笔银钩,劲道刚劲。
“媚娘的字,巾帼不让须眉。”
李治淡淡的道,拉着金喜善迈进了“唐时明月”,直接登楼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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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竺寒萱这卷还有两章介绍,她将会有一段新的经历,至于有读者猜测绿帽啥的,绝不会有,她的再出场会是江南,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身份性格都会变化的,应该会很有趣的。至于动不动就杀,很显然不是我写作的菜,这本书是《大唐皇帝李治》而不是其他人,有个别读者想看到李治如秦皇汉武那般狠辣决绝霸气四溢,怕是要有点失望了,因为那不是李治。
第五十章 带狗进“唐时明月”的好汉
“王卿图,昔不是一贯以才子自诩吗,怎么开始玩失踪装死狗了!”
朱雀大街唐时明月二楼的包厢茶馆,青篁幽静,茶香氤氲袅袅,一个有着极修长的白嫩美腿,水灵的肌肤,脸庞冰冷的女人端着紫砂茶杯悠悠望着对面的男人,恬淡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在两人的周围,坐着其它六名女人,每个人都各自饮茶,对于女人的骂声没有丝毫反应,王卿图手指颤抖着,抬头怒视着自己的大姐,若是别人如此奚落自己哪怕不要颜面了,他也一定要撕破脸报复,可是面对这个从小压自己一头也狠狠折磨过自己的亲姐姐,骄傲的王卿图还真就无可奈何。
强忍着怒气王卿图端起茶杯,动作不温不火,平静道:“大姐快嫁人了吧。”
王灼华冷笑着,依旧懒得正眼瞧他,“嫁人怎么了,嫁人照样能让你好看,怎么来长安数月,功不成名不就,大少爷脾气倒长了不少。”对大姐的话王卿图还是一副不恼不怒不喜不悲的模样,倒让王灼华心总算还有一丝安慰,只是眉毛依旧挑着。
一旁旁观的六美女气质最宁静淡泊的李离娄似乎不忍心他不好下台,柔声道:“算了,灼华,科举不仅要看采更需要运气,卿图还年轻,来日再来考也不无不可。”
“管他去死。”
王灼华双手抱胸,她今天难得的穿一身粉红的旗袍,脚上蹬着大唐已经流行开来的高跟鞋,曲线勾勒,旗袍紧绷着完美的身段,两支圆润的大长腿交错间绝杀成熟不成熟半生不熟的男孩男人,资本雄厚。
“谁要你管,多管闲事,早点嫁出去了事。”王卿图暗地里嘀咕一声,撇过脸不去看姐姐的那张臭脸。
“王家哥哥,听说郑家哥哥了进士,你准备甚么时候进士啊?”卢婉兮哼哼的笑道,满脸促狭。
王卿图冷下脸来,“卢婉兮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爱,恶心不恶心,你是甚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你恐怕现在心里正在骂我废物吧,不要把我跟郑令之比,他是他,我是我,况且这次科举根本就背后有人作弊,很多高之人都是寒门子弟,其一大半都是天下党的党员。”说道最后,王卿图早已是忿忿不平了,将杯茶一饮而尽,眼都气的能冒出火来。
卢婉兮委屈的摇了摇王灼华的手臂,也不说话,泫然若泣的,小丫头对于这个在七宗五姓有名的乖戾王卿图早就看不惯了。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王灼华双手“啪”的拍案而起,竖眉冷叱道:“王卿图你今年多大了,成王败寇的道理第一天听说吗,败了不找失败的理由,埋怨只会显得你自己浅薄,婉兮问你一句怎么了,竟恼羞成怒,是心自认比不上郑令之吗?”
王卿图咬咬牙,脸色很不好,这几位都是自家大姐从小的闺蜜,未来更是在宫互为依靠,因此心虽不快,却没有反驳。
女人就是如此,潜意识里哪怕是姐妹都在时刻炫耀着,如今自己的弟弟比不上郑素弱的弟弟郑令之,这让王灼华一肚子怒火无处泄,大小姐风度早扔到爪哇国了。
“大姐,我其实不适合科举,起码,不适合如今的科举。再者,我们七宗子弟以前入仕也不是靠科举啊,不照样荣耀子弟。”王卿图闭上眼,一副认命的样子,想骂就骂吧。
他从小就讨厌四书五经,之乎者也往往不知所云,小时候骄傲的王卿图是个略显害羞的孩子,喜欢一个人抱着《山海经》《三国志》《世说新语》跑到小树林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孤僻的沉寂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可是世家的孩子哪有过的那么容易,在一次次骂声和彻夜在祠堂跪祖宗后,王卿图强迫自己走出自己的世界,人前也是一副无理闹三分的模样,永远不让别人去有机会探知自己心里的烦躁和厌恶,他讨厌一切应酬,想归于平淡,但有时又怀念被众人包围阿谀奉承,正处在二十岁青春末梢的王卿图像个站在十字口不认识回家路的孩子。低着头的王卿图轻声道:“我知道这样让大姐你很伤心,但我实在不想去科举,我讨厌科举。”
“是很伤心,伤心大姐从小花在你身上的心血都喂狗了!”王灼华愤然坐了下来,恨不得将手那杯茶倒在自己弟弟的脸上,好浇醒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姐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大姐只是在人前装的那么蛮横,就是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恨铁不成钢背后失落的样子。”王卿图木然的说道,没有感动的样子,只是深深掩埋进心底,男人的感情历来是如此隐晦的,尤其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亲人。
“那你为甚么就不能再努力一把,说不得就会考进士呢!到时候你以进士的身份接管家族,再没人敢置喙,你就忍心大姐一个人承受一切吗。”王灼华探了探身子,满脸期待鼓励着,小拳头攥的铁紧,给自己弟弟打气着。
“卿图,谁才是最关心你的人你自己心里有答案,你要不是灼华的弟弟,今天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听你牢马蚤。”李子衿放下茶杯正经的轻声道,王卿图是闺蜜王灼华的弟弟,小的时候叛逆的很,她们听长辈都会说过,言语不免把他当作七宗五姓之耻,长大了性格也嚣张不可一世,让王家不少老爷子看不惯,嫡长子继承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可是不管怎样,我讨厌科举。”
王卿图扭过头,一想到子曰诗云,没乃由想把那些垃圾全烧个干净才好,有时候王卿图都想干脆死了得了,一睁眼就要读书,时间都是数着过的,每一天都痛苦的难以忍受,但偏偏自己又要强,想让姐姐不失望,用自己的成绩扇自家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一个狠狠的耳光,哪怕不喜欢读书强逼着自己去读,读不过别人又满心怨气,然后一通后,咬牙再去读,可是读来读去都比不过郑令之等人,只好再接再厉,于是又陷入前一个轮回,就这样纠结的读书纠结的撑下去,直到今次落榜,王卿图扪心自问再读自己就要疯了,才躲着家人一个人浪荡在长安,沉醉不知归路。
“大姐要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许这个过程苦了点累了点,但你是太原王家的嫡长子,你的身份决定你一定要比别人出色,如今你落榜,怕是家族很多人都要说三道四,说你败坏家族声誉了,无论科举多么艰难都是你的必经之路,以前没有科举姑且作罢,现在大势所趋,没有人能逃脱开,这一条路再漫长你也不能回头,大姐相信你。”王灼华握着王卿图手,紧紧的,眼满是鼓励。
“那你求未来的姐夫取消科举,恢复原来九品正制多好。”王卿图嘀咕道。
“荒谬,王卿图你脑子里塞的都是浆糊吗?”王灼华猛地放开王卿图,大口喘息,明显是被自己弟弟的愚蠢给刺激到了。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来这不是看你们姐弟俩励志唠家常吧。”崔惊鸿打断道,语带轻松,他的弟弟崔知温才学人一等,虽然今年没有参加科举,但连郑令之都考上了,下次科举想必也能一举命。
“还不是看你孤单寂寞冷清,只是给你找点乐子,灼华姐知情识趣吧。”王灼华没好气的瞪了崔惊鸿一眼。
“在我看来,还不是为了科举,叫我们未来的皇帝相公吩咐一声不久一切都解决了吗?”这话也就卢婉兮这妮子能说出口。
“对啊,大姐,你求求我未来的姐夫。”王卿图眼睛一亮。
“真不愧是太原王家的有志青年,大姐现在真想砍死你,以前不是不在乎皇家吗,现在有求于人就如此嘴脸,王家的门风被你败尽了。还有你婉兮,怎么,要嫁人,脑子也不好使了?”王灼华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王卿图一肚子气,脸通红,尤其是在大姐这些闺蜜面前,更让他丢尽了脸,可是一肚子气只能暗自憋着,从小他受欺负的时候就是这个大姐挡在前面,哪怕他再牲口,也不敢对不起骂自己的大姐。
“汪汪汪……”
几声狗叫突兀的打破了雅间的平静,正一肚子气的王卿图猛地站起来骂道:“谁人敢把自己的狗带进唐时明月,太放肆了,待我出去教训教训他。”说完不待姐姐说话,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出去。
对路人甲店小二张三来说,眼前的客人给他上了一节生动活泼的生活大戏,一个长相俊朗的少年,一个妖娆动人矜持的少妇,丝毫不顾及店家其它客人的感受,完全以自我为心,带着四条黑不溜秋能打能摔能上树的土狗好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唐时明月,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往楼上去,被刚刚下楼的张三及时拦住了,可是无论张三如何和这两位穿着普通的客人斗智斗勇,如何把平时讨好客人积攒的绘声绘色的奉承话唾沫四溅的说,那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就是铁了心的死活不松口,还不忘没有丁点儿公德心地在唐时明月这样的公众场合掏出鸡骨头喂狗,把一贯以“善忍”作为人生第一准则的张三气的没脾气了,呆呆的看着在地上吃的欢天喜地满地打滚撒浪的四条草狗,张三张张嘴最后硬是一句话没挤出来,深怕这位玩着太极球的好汉放狗把自己给活撕了。终于张三幸福的等到了掌柜的驾到,抹了抹头,都是汗水,摇摇头,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做小二的真悲凉呐。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掌柜来这里就是息事宁人,长安显贵,洛阳显富,在长安没有点硬背景,有几个敢在唐时明月的,这可是天下会的场子,孙掌柜的露出一个很职业性的微笑:“这位少爷,我们天下会唐时明月是不准备带狗吃饭的,这样会影响到其它客人,还望少爷能够见谅,这狗我让小二带到后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金喜善拉了拉李治的手臂,摇摇头,李治却气定神闲的装没听见,孙掌柜的无奈只能又重复一遍。
终于李治说话了,很刁钻刻薄绝对符合此时那副嚣张二世祖猖狂官二代的模样,“奶奶个熊的,是不是看俺没钱啊,这狗可是俺滴子,要是你们拖到后面吃坏了肚子以后放狗咬人不就不利索了,掌柜的让开,别以为俺这四条草狗不起眼就是吃素的,俺的狗可是称霸武林的高手,狗挡杀人,人挡杀狗。”
孙掌柜勃然变色,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甚么身份,竟如此猖獗。
“汪!”
一声狗叫,孙掌柜低头看去,刚才还在撒泼的土狗嘴上衔着一枚紫色的玉玦丢在自己面前,孙掌柜捡起来一看,神情猛地一呆,此时李治已经转身当先上楼了,金喜善接过玉玦,朝恭恭敬敬的孙掌柜歉然一笑,带着四条草狗跟上楼了,孙掌柜则在小二不解的眼神,弯着腰在身后恭敬的鞠躬,不再多说一句。
一杀出包厢,王卿图就又恢复了原来世家子淡定的风流倜傥,举手抬足间衣袂飘飘,神情清冷,看别人总带着骨子里的倨傲,但若是开口说话,又亲近温和,和人相处不仅不远,大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行事作风,在里面因为姐姐处处打压,自己又要顾及姐姐在众闺蜜间的面子感受,只能尽量不还嘴,结果现在一听到狗叫声,立马火了,胀了气的一肚子一下找到了宣泄口,那感觉就像自己穿锦衣生活在地狱,路边的乞丐却昂头在天堂散布,感觉玄妙糟糕,不过毕竟是世家出来的温尔雅的公子哥,范儿不能丢,关键是自己的武力值上去就是作炮灰的,但王卿图从小张扬嚣张惯了的,也许一开始是强逼自己的,后来不觉间连自己都骗过了,这就像一个经常吹嘘说大话的人,往往是连自己都骗过去的。
王灼华李子衿也跟了进来,看到两个衣着普通的人,稍稍松了口气,这个时代世家出生的是不能穿布衣短打的,这跟你兴趣无关,关于“礼”,说实话七女第一眼看到那位把扇子插在脖子上大摇大摆的少年,心底里对这人第一印象就糟糕透顶,连卢婉兮也忍不住狂翻白眼,这种不入流的豪贵子弟在她们这些人眼里都是自动过滤的,脸蛋长的还算俊朗,但她们这样的天之娇女,周围献媚的男子又有几个是外貌平庸的,那些对不起百姓和党的,哪怕你是嫡子也继承不了家长之位,因为大唐科举一直是有外貌这关的,长相决定待遇不外乎如此了。
王灼华踩着高跟鞋,很女王的抱着双臂静观其变,警惕冷漠,她想看看自己弟弟的手段如何,像是一个高高在上遨游九天的凤凰,打量着人间行走的小鸡,尤其是金喜善容貌不错,这让王灼华本能的一阵不舒服,只想看看弟弟怎样对待这位把狗带进唐时明月的大侠。
王卿图受了一肚子气要泄,那日在萧后寿诞上他们这些世家子身份虽清贵,但无权无势无地位,标准的“三无”人群只能在西厅就餐,也看不见李治的模样,而且古人通常看人是很偏执的,换了一套不符合身份的衣服再贴点胡子就认不出来了,所以带着四条狗脖子上插着扇子的李治,是很难把他往高高在上的皇上想的,要不说皇帝贱呢,喜欢微服私访虐人。
李治正在得意洋洋的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就见到王卿图气势汹汹冲出来后玩了个大变身,一副高人逸士的云淡风轻。
原来也没当回事,打眼四下寻觅准备找一个最显眼的地方吃饭喂狗,然后眼珠子就红了,包厢王灼华第一个出场亮相,高跟鞋、旗袍、乌黑长,双手抱臂,姿容高傲,整一标准的女王,在王灼华身后更有六个女子,也是姿容俏丽,气质芳华,个个放在大街上都能引起的祸水,尤其是最后一个手里绣着女红的高挑女子,一米八的高挑个,鹤立凤群啊,女孩子不同于男孩子的上的比例,让她看起来比李治还高的多,竟有点高不可攀的荒谬感觉,名模的身材,的伟岸胸怀,七女都是身着青花瓷远黛山水旗袍,红橙黄绿蓝靛紫依次排开,一出场便气势磅礴,二楼的客人全都忍不住倒吸口凉气,齐齐“哇”的大呼小叫开来,越让七女高高在上。
李治早过了看见漂亮女人便不顾一切扑上去的境界,脸色不变,心里却在想回去让小桂子打听下这些人的来历,乘着这次选秀全要了。
王卿图走上前去淡声道:“敢把狗带上唐时明月,一带还是四条,不知道阁下是哪位国公爷的公子?”
“都不是,高攀不上啊。”
李治既不感到惶恐也不谦虚的态度让王卿图稍微疑惑了,但感受到背后大姐注视的目光,咬牙指着脚下的四条狗道:“既然如此,把这四条狗带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它们,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王卿图语气不善道。
本来已经坐下来的家伙听到王卿图的威胁后朝王卿图龇了龇牙,也不理睬。
王卿图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人啥意思,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说的话,见到如此挑衅,竟愣在当场,只是盯着李治,可惜李治的脸皮厚的,早已能反射可见攻击和不可见攻击,正准备看自己弟弟气度昂扬手段高人一等果断解决掉眼前一男一女外带四只狗整个一全家福的王灼华,见弟弟呆呆的向李治眼镖,可是人家却理都不理,丢脸尴尬,暗地里愠怒,但也不好出去帮忙,独自在生闷气呢。
“我说了你听见没有。”王卿图一脚把猝不及防的四妹踢开。
李治脸色阴沉下来了,摆摆手,对绷紧身子竖起尾巴的大狗二狗三狗轻声道:“去吧,别弄残就是。”
三狗得令,狂吠,狂风般扑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 来,喊声亲哥哥听听
王卿图听到李治说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后,还没等他咀嚼琢磨啥东东,就看到长相和气质一样土得掉渣的三条乌黑吧唧的草狗野狼一样凶狠的跳起,跃上半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王卿图誓他这辈子与人斗与己斗与老姐斗唯独没有过与狗斗争的经验,面对最狠的也是最刁钻的二狗的先攻击,在女王老姐滛威下完败的王卿图戾气上涌,很漂亮的踹出一无影脚,无能如何是万万不能坐以待毙的,然后神奇的看见空无处借力的二狗一个侧身躲过了王卿图的老寒脚,大嘴一张,森冷的狗牙闪着骨白色的寒光张大果断的咬在王卿图的小腿柱上,还不等王卿图品尝被狗咬的滋味,大狗三狗立马支援上了,另一面长久被踹的四妹抖擞精神爬起来开始指挥三位哥哥在“唐时明月”决战王卿图,被狗咬的王卿图没有软货一样呜呜咽咽,但心里却冷的像被三九天的冰水浇筑一般,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可能要彻底扫大街了。
李治这四条土狗可是顶顶的棘手角色,纵横跳跃往来其间堪称无往而不利,招式总不离仙人采葡萄、猴子偷桃这样下三路的下流招式,三狗在四妹的指挥下咬的王卿图大吼连连,时时能听到“滋啦”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不到片刻王卿图已经狼狈的只顾手忙脚乱的护着一身衣服了,那一身废柴攻击力彻底炮灰了,整个人左晃荡右弯腰的躲避着,隐约间李治甚至能看见王卿图这个嚣张的富n代竟然泪眼朦胧,吓了他一大跳。
王灼华彻底呆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弟弟已经衣衫褴褛,四处张望,竟然拎起一个胡凳,可是试了好几下,看那疯狂的三条野狗,愣是没敢冲上去,直到李子衿提醒才醒悟过来的王灼华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到李治面前,瞥了眼李治,眼神满是愤怒鄙弃,但终究还是没有用言语明确表达出来,指了指那四条狗,“叫你的狗滚蛋。”
眨巴眨巴眼睛,李治盯着女人的脸,又看向女人红色青花瓷旗袍下高耸不断起伏的酥胸,笑容玩味、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今天的事已经为你的家族惹上了承担不起的麻烦。”女人强忍着心怒火,显得心不在焉,自己的弟弟正在跟三条垃圾狗斗智斗勇呢。
“为啥捏?”李治此刻也就天然呆一枚。
“听说过七宗五姓吗?”王灼华一脸平静,尽管心已经急的要烧起来。
“听说过,以前逛窑子鸨母就说七宗的女人跟别家的女儿生养的不同,屁股够翘,胸部更挺,床上最懂的讨男人欢心,生儿子都是个顶个的聪明。”李治一口喝掉杯酒,对面的金喜善以袖掩面不断的咳嗽,明显是呛着了。
“你找死。”王灼华一字一顿的冷声道。
“你找插。”李治又喝了一杯,给了王灼华一个怎么都预料不到的答复。
“你说什么?”王灼华勃然大怒,像只翘起了尾巴的毒蝎子。
“插你啊,没听清?要不要俺动作示范,很霸气的。”李治一脸不知死活的滛笑,果然酒壮怂人胆,跟吃了海狗鞭一样亢奋。
“你知道得罪我们七宗五姓会给你家族惹来多大的麻烦吗,信不信我让你家族臭名远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王灼华阴沉道。
“信啊,你们七宗五姓多了不起啊?世家的贵族,连皇帝在你们眼都是混血的胡种,真不知道你们家族那些老东西怎么长的,多虎啊,把一个家族延续了上千年,这骄傲的资本雄厚啊,可是今天俺就让俺家狗咬你弟弟了,有本事你咬我啊,哎呦,你看你弟弟,快被咬成太监了,俺家这牲口还真坏,牙口也利索,看来这几日排骨汤补钙是明智的。”
话音落点,令李治错愕的是,王灼华突然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脸,点了点李治的额头,“小弟弟不知有甚么要求才能放过我弟弟,说来让奴家听听。”
李治和金喜善齐齐对视一眼,夫妻俩眨巴了下眼睛,这个傲气十足的娘们怎么转性了,没刚才狂野奔放啦,不过无意间看到王灼华老实看向已经哭出来的王卿图,李治心里顿时清清亮亮,明白了。
观战的卢婉兮捅了捅李子衿道:“灼华姐把这人恨到骨头里了,要不然绝不会如此的。”
李子衿点点头,“我也是。”
卢婉兮愕然,想起那人的话,心也是恼怒万分,但又好奇,偏过头津津有味的继续看戏。
“来,喊声亲哥哥听听。”
李治甩了甩扎起来的马尾长,油光亮的,帅,保持英俊潇洒的李治侧耳等待那声“亲哥哥”,还笑脸灿烂地眯了眯眼睛,感觉很纯良很憨厚,看得王灼华有点海扁这厮一顿。
“你确定挑衅七宗五姓嫡长女的代价是你和你的家族能承受?”
王灼华笑眯眯道,十几年来阅人无数,多少自称才华横溢的世家子在她眼不过尔尔,只有这个年轻人最不怕死。
“你弟弟裤子快被咬掉了。”李治装傻威胁道。
“你是哪家的公子,不知我有没有得知公子大名的资格呢?”王灼华笑容更妩媚了。
“哎呀,王公子如此豪放,裤衩竟是红色的,果然败絮其外,风马蚤其内啊。”李治偏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被大狗彻底撕烂裤子露出里面红色底裤的王卿图,一脸惊讶,咋和一刀那么配捏,他也有个红裤衩。
一旁观战的众女,脸色通红的扭过头,暗地里咒骂李治的下流无耻和王卿图的没用,那边的王卿图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连声喊姐救命了。
“混蛋!”
王灼华终于忍不住心怒火,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这货,她早动手了,王灼华已经万分后悔撇开家护卫偷跑出来。
李治得寸进尺,王灼华飙样子妩媚英气迷人一个不缺,可是等不到那声“亲哥哥”,一切都是浮云,继续刺激王大小姐,“啊,完了,王兄上身也光了,这下完了,待会了怎么出去了哦,二狗加油,不要功亏一篑了,拿下最后一座红色堡垒就人生大圆满了。
彻底没有办法的王灼华丰腴胸脯一颤一颤的,她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
政治舞台上的戏剧历来全是反串,而先天就懂得虚虚实实以退为进的女人原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政治家要成功都得学女人,可是世界终究还在三十岁到五十岁男人那双毛腿下婉转呻吟,不外乎男人比女人更懂得舍弃可以舍弃和不可以舍弃的,“男”字七笔,“女”字三笔,合在一起自然十全十美,合家兴旺,道家一点的说法叫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和合方是大道,上天注定男人要用七分的无赖和理智去征服女人的三分浪漫,于王灼华来说,自小付出大量心血的弟弟王卿图就是她的短板罩门,舍弃不了的,而恰恰李治已经掐准了这个罩门。
敌明我暗,这对未来夫妻的第一次交战,王灼华完败。
不知为何,王灼华眼神古怪地盯着李治,微微前倾,小声的向李治嘀咕了一句。
李治一头冷汗直流的凑了过去,又缩回去,摇摇头叹道:“大声点,听不见。”然后偏过身子大叫一声:“哎呀,三狗好样的,唉…可惜了,刚才差点就能把红裤衩撕了,就差一步就得成正果了。”
王灼华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凄凉悲惨恨呐,她的那声嘀咕别人听不见,李治肯定听见了,她现在觉得李治就是世间最可恶的混蛋,此事过后她一定要这人完蛋。
猛吸口气,王灼华大声的高喊:“亲哥哥。”
这一声过后,王灼华浑身像憋了气的橡胶胎一样,那浑身的傲气也灰飞烟灭了,不光二楼远处观望的客人们惊诧出声,就连观战的六姐妹也面面相觑。
“这年轻人真够妖孽的,若是谁有这样的相公,还不被欺负死。”惜字如金的崔望窈摇摇头,难得的开口。
性子轻弱的郑素弱也哀叹道:“灼华姐遇到对手了。”
倒是睿智的李子衿皱紧了眉:“依灼华的性子,此仇焉能不报,也不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是哪家的,已经惹了天大的祸还不自知,又是一不肖子孙,虎父犬子古来层出不穷,没甚么好感叹的,只是可惜了。”
“敢挑战王家的嫡长女,已经够厉害了,自从韩信下跪忍辱,世间男儿又找到一个懦弱的借口了,难得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人,要是能嫁给这样的人也蛮有趣的。”崔惊鸿倒是语出惊人,但脸色平静,实在看不出有半点看上李治的迹象,众女明白崔惊鸿所语不过一句玩笑话,但看得出和王灼华不对头的崔惊鸿还是蛮欣赏虎人李治的。
“声音太大,温柔点的。”李治孜孜不倦的循循善诱道。
“大姐不要屈服在如此恶霸的手里,小弟大不了裸奔。”王卿图含泪怒道。
“裸奔你大爷,裸可以有,奔就算了,丢尽你王家的人。”李治不屑道。
王灼华呼吸一滞,想到此时传播出去,远比李治说的要眼的多,甚至嫡长子的身份也丢了,强忍心一口恶气,向李治做了福,柔柔的道:“奴家王灼华,乃未来大唐皇妃,还望公子能给皇家一个面子,放过奴家不成器的弟弟。亲哥哥,行吗?”神鬼天降的,最后一句终是喊出口,声音柔媚的能滴出水来。
李治猛地站起来,左手月右手日,大义凛然一脸感动道:“当今陛下乃天纵其才,成武德、仁义英明、神威万里、千秋万载古今少有,成为千古一帝也是指日可待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你早说你是皇妃不就好了,拿狗屁不值一的七宗五姓来说事,你这不自找的吗,大狗二狗三狗,不要再咬未来国舅爷的桃了,快来,这还剩点鸡骨头不要浪费了。”
这下不止王灼华了,就连李子衿、卢婉兮、李离娄、郑素弱、崔望窈、崔惊鸿都怒目而视,金喜善低低一叹:“犯众怒了,未来大明宫可要热闹了。”
李治猛地敲了一下咬住自己裤脚猛扯的四妹大怒道:“你丫的还矫情,能被未来的国舅爷踹屁股那是你几百世修来的福分,让你也沾沾皇亲国戚的贵气算便宜你了,别浪了,回头也让俺娘摸摸狗头,瞻仰一下皇家的富贵气。”
“这位皇妃姐姐,俺家大狗二狗三狗还行,就这四妹脑袋瓜不太灵光,有点矫情不知惜福,未来也不知到能不能嫁出去,要是落个败犬女王,俺怕有一天忍不住炖了它,好了好了这次事俺就受点委屈,看在伟大的领袖皇帝陛下的面子上,就不向王兄讨俺狗被踹的伤残费和精神损失费了。”李治恬不知耻的一脸豪气。
“啥是败犬女王呢?”
卢婉兮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众姐妹猛地看向这个叛徒,这一句完完全全把众女构筑的磅礴气势泄到底了。
“就是嫁不出去的母狗,要是形容女人,就是嫁不出去大龄姐姐,小妹子,懂了吗?”李治好心的解释道。
“胡说八道。女人也有属于他的权利,你既然那么崇拜当今陛下,应该知道‘九九而御’吧?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