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之前一直四处奔逃的张果陡然回过头来,步伐奇异,身躯灵活,腰猛地一拧,双腿如满弓崩起来,凭借腰力和腿力跃上半空,凌空倒转身躯,长矛带着无数虚影瞬间扎向土玛,在落地之前,张果手里的长矛虚影就一直没有停过,待落地后,反手一矛,夹带雷霆之力,恰如霹雳弦惊,一矛送出!
“噗噗噗……”
自打长矛虚影打出,闷响便接连不断,鲜血四溅开来,土玛惨叫声大起。
晚风轻轻吹拂,张果的道稽和身上青色的丝袍没有一滴血,干净的出尘,只见他仍然单手握矛,遥遥没进了土玛的胸口,长矛深深的透过身体,竟然扎在地上,显然是无意留手,赶尽杀绝,而在土玛身上怕是有百个血淋淋往外不断涌血的洞,竟是张果在那一息之间扎下的。
酒席上的袁天罡见了,呵呵一笑,摆一摆自己的大衣袖,闭目养神起来。
“嗖”的一声,张果微微眯起眼,收回长矛,心中恼怒的一叹,淡漠点头,“承让了。”
说罢,就转过身去,向着李治的主位叩首行礼。
围观的王公贵族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大唐开国以来最重武力,眼见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道童,竟然有如此绝伦的矛法,将那样一个彪形大汉弹指间打败,无人不扯开嗓子,高声呐喊。
然而张果却没有丝毫得意,在路过归海一刀时,看着打着酒咯的归海一刀,低声复杂道:“我能办到的。”
归海一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咯,上前醉意朦胧的拍了拍张果肩膀,“我知道,你的矛和我的碎片一样快,倒是多此一举了。”
张果开心的低声道:“还是谢谢了。”
“谢陛下去吧。”
归海一刀挥挥手,一步三摇连连朝在座的达官贵人拱手,那酒咯打的一个接一个,一身酒气,不少人只能皱着眉头强笑着回应这位大内御前侍卫大统领。
如果此时能有仵作在场,就会发现土玛喉间一道细线划过,在土玛大吼的时候,气管瞬息间就断了,归海一刀的碎片终究比张果的第一矛要快上一分,归海一刀带着满身酒气走了,只留后满地的酒壶碎片,没人注意。
此时查探的锦衣卫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被扎了一百零八枪,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治也跟着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谁都知道,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两旁的飞鱼服锦衣卫忙闪身而出,将土玛的尸体拖下去,像朱砂笔一样,在地上带起一道血色的痕迹。
“咳咳,奥古斯丁,你的门徒休息好了吗?”面色平静的张果转过身去,这一次他要没有半点水分打到对手,张果双眼毫无半点感情地望向神色不安的奥古斯丁,沉声说道,“你若是还觉得累,可以先叫其他奴隶或者门徒再来一场,我倒想看看你拜火教究竟有多少奴隶可杀。”
大唐的贵族们转瞬就把注意力从死去的土玛身上转移了过来,纷纷看热闹一样看向扎玛,等着他如何措辞。
[奉献]
第十四章牛掰了,一夜九次郎……
第十四章牛掰了,一夜九次郎……
明眼人都看得出,奥古斯丁根本就没想过用自己的门徒和张果动手,之前所说,不过是以为土玛一定能够杀死张果,可是眼下土玛已死,他若还是以借口推脱,那就谁都能看得出他是胆怯不敢迎战了。
偏偏他还是主动挑战之人,不管以哪国的风俗,胆怯者比战场逃兵还要令人不齿,会受到所有人的蔑视。
奥古斯丁咬了咬牙,刷的一声甩站起身来厉声叫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一个小道童不成?”
“等等,”台上的李治突然打断,笑着说道,“已经很久没见过武艺这样精湛的小道童了,这样吧,刚才是比武艺,这一局就来比试射箭,大家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心下了然,张果一个小小的道童,矛法虽是高明,箭法却不一定出众,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得大失所望,陛下是有意为难张果,不知这是为何。
然而,上首的东南席上,太极八卦玄衣的袁天罡则和李淳风、孙四面彼此对视,相视一笑,袁天罡仰头喝了一口酒,越加的惬意,世人皆知自己炼丹求仙,却不知袁天罡也是一箭术大家,虽不善于策马飞射,但马下步射却是百发百中,而这从小和袁天罡混了一段时间的李治自然是知道,那么作为袁天罡关门弟子的张果,没理由不会箭术的,事实上袁天罡对张果最满意的就是那一手箭术。
而茫然的奥古斯丁在听李治如此说时,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得意洋洋地取了一只硬弓,冷然走到场中,说道:“你先来?”
“不敢,还是奥古斯丁或者你的门徒先请吧。”
“不用,这场我上。”
奥古斯丁冷笑一声,挥手摸出三支劲箭,弯弓而上,“飕”的一声,三支利箭同时而出,闪电般地射向百步外的箭靶红心处,连珠迸发,风声呼啸,手段高超,顿时引起大片的赞誉之声。
然而,如雷的掌声还没有停歇,只见小道童张果陡然单膝跪地,拉动比他身高还要高上少许的巨大牛角弓弩,三支劲箭紧追着奥古斯丁的利箭而去,“嗖嗖嗖”三声脆响,势如破竹地穿透了奥古斯丁的三支箭尾,几乎和他同时射在箭靶红心之上
一息之间,高下立判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欢呼如雷,久久不歇。
“张果代中原道家问候拜火教,承让了。”张果淡淡点头,就走向原来的宴席处。
就连李治也微微动容,眉梢一挑,叹道:“这样的箭技也只有朕之爱将薛仁贵能胜出一筹,除此之外,朕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你身为如此年幼的小道童,的确不易。”
张果重重地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多谢陛下赞赏。”
袁天罡淡然的站起来,眼神很飘逸,似乎一切都那么平常,应该如此,但话语中却兴奋起来:“既然这样,陛下不赏赐点什么吗?”
李治淡淡地看了袁天罡一眼,说道:“嗯,张果你很不错,朕也没什么赏你的,赏你百匹蜀锦,并赐你‘冲秒真人’吧。”
张果显然对这个赏赐极为满意,大拜而倒。
不一会儿,小桂子亲自派人赶了一车蜀锦走上前来,看着满车锦绣绫罗,倒是让张果欢呼了一声接过赏赐,心高彩烈的退下了。
广场的气氛热烈,此时又有舞姬上前献舞,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被吸引了过去,李治抬起头来,和袁天罡两人对视,相视一笑。
※※※※※※※※可爱的分界线※※※※※※※※
盛大的皇家国宴终于结束了,李治和武媚娘当先回到了翠微殿中,夫妻俩彼此洗漱过后,各自穿着一件薄薄的轻罗衣到了殿外乘凉。
武媚娘亲自为李治倒了一壶清茶,李治坐在老爷椅子上喝水,抬头说道:“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就开口吧,晚了朕可还有正事哦。”说完死皮赖脸的很荡漾的冲武媚娘眨了眨眼睛。
“很明显,陛下对拜火教还有今晚没有出场的那神秘的摩尼教有企图。”
李治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是有点想法,但你只猜对了一半。”
“嗯?”武媚娘纳闷奇道,“一半,还有谁,你该不会连佛道两教也算计吧。”
李治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今日十分疲劳,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一日之间冲进自己的局势之中,将原本清朗的局势变得开始扑朔迷离起来,但这一步又是早就准备走的,只不过以前一直挪不出手而已。
李治揉了揉太阳岤,说道:“朕先出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刚要站起身来离去,武媚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夫君,是去竺寒萱那里吗。”
李治回过头来,很是自然地说道:“好久没有宠幸她了,今晚心动了,明天准叫她下不了床。”
夏夜风温温柔柔的,也不大,吹在殿前的甬道上,丝丝的凉气扑面而来,武媚娘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小李同学诚实到这种妖孽的地步,可是很快地,武媚娘的嘴角就轻轻牵起,由衷地一笑,说道:“是啊,媚娘真笨。”
“嗯,朕走了啊。”
双腿一迈,李治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翠微殿外,没入黑夜里。
武媚娘嘴角轻笑,表情很是温暖,一颗坚冰般的心,慢慢地融化开了一个缺口,有温暖潮湿的风柔和地吹了进来,诚实对于聪明而且精明的女人来说,永远是最诱人的毒药,在武媚娘面前,李治从不耍阴谋,那样太累也太傻。
在武媚娘面前,李治很放心地将最危险的脊背空出来,不做任何防备,因为李治相信这就是最好的攻击。
他们始终都是对方最值得相信的人,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只在她怀里闭上眼睛,而她也只抱着他安然入睡。
星月无光,夜色漫长,准娘亲的武媚娘微微仰起头来,“稚奴,媚娘感激你,让媚娘永远有一个人可以去相信依靠。”
三清殿里一片温暖,不知为何到了三清殿中李治又泡了一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感觉很累的竺寒萱靠在软榻上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却在李治出来的一瞬间,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到三清殿的一边,李治轻轻地抽出一把装饰胜过实用的利剑,青色的剑芒在灯火下有些流水般的光华,暗红色的剑纹像是诡异的鲜血,轻轻地闪动着。
竺寒萱醒了,她想过李治洗好后会如第一次那样一下子扑过来,也不管自己痛不痛,就进来,只是没想到,竟会把玩起那把自己平时用作剑舞时的宝剑。
“做噩梦了?”
宝剑闪烁的寒光照在李治脸上,哪怕竺寒萱就在近前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女人天生的灵感告诉自己,他们似乎一直是这样,与自己对立的,剑拔弩张的,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在床上也是,都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不知为何,竺寒萱想到在大非川的一个黄昏,他和青衣独坐黄昏的背影,好美好美,竺寒萱心中突然也希望有一天一个男人能半抱着自己在黄昏下独坐到深夜很久很久。
猛地,一个孩子的惨叫声似乎又回荡在耳边,那连成线的泪水,那一声声咿呀儿语,清冷的太华山,像是一场人生戏,缓缓地在竺寒萱眼前滑动。
那块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黑夜中狰狞贪婪变态的眼神,像是箭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头,让竺寒萱恐惧的夜夜不能安睡到天明。
“寒萱,你爱朕吗?爱,朕就会保护你的啊”
一股酸楚的气息回荡在李治胸腔之内,他的眼神锐利的定格在竺寒萱脸上。
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日日夜夜回荡在梦魇之中的声音,嫦曦离开自己时的悲呼,那畜生邪恶的眼神,大哥的冷酷无情,整整盘踞了竺寒萱一年来的每一晚,似乎只有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下的那晚,自己是一夜到天明的。
李治失望的看着麻木茫然的竺寒萱,眼中的痛苦一闪即逝,“连骗一下朕都不愿做吗?”
这一刻,竺寒萱周围像是真空一般,她听不到一切声音,只是一遍遍的回忆着自己的噩梦,在噩梦中,遍地积血,血肉模糊,自己的小嫦曦被凌迟而死,面目全非,那个梦魇中,她疯了一般和恶狗一同争抢那些破碎的尸首,却找不到哪里是孩子的头颅,哪里是孩子的手脚。
她甚至没有能力将孩子的尸体安葬,只能让那些血肉通通沉到曲江中,染红那一汪沾满了长安贵族胭脂和朱门酒肉之气的一曲江水,在来长安的那一夜,竺寒萱以为自己眼泪已经干涸,只有熊熊的野望在心底狰狞盘踞,但是到了今日竺寒萱才知道自己想要孩子,没了孩子自己一事无成。
轻轻的李治温柔的将竺寒萱搂进怀里,像是在跟一个多年不见的知己做生离死别,李治咬了一下竺寒萱晶莹的耳珠,在耳边喃喃低语,“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那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神识一晃,竺寒萱回过神来看着李治,眼神茫茫然,看不到一丝神彩。
“寒萱,你终于看到朕了,可惜朕看不到你了啊。”一滴冰凉的泪水自李治眼角悄然滴落,今生为你落的泪,都在这里了。
“爱我,稚…奴。”黑暗之中,竺寒萱低沉的呼吸缓缓响起。
李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朕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李治泪眼朦胧的大笑起来,一把横抱住竺寒萱向绣榻上走去。
是夜,李治像是一头公牛一般不停的索取,像是要把一生的爱都一次索取完。
那一夜,竺寒萱疯狂的承受李治的冲刺,像最温柔的海洋去包容一切海啸和狂风暴雨。
那一夜,李治牛掰了,一夜九次郎。
[奉献]
第十五章武林大会,李治欲下江南
第十五章武林大会,李治下江南
李治忘我耕耘,竺寒萱婉转迎合,奋斗一夜的两人带着汗流浃背睡去了,雪白的强健身躯和雪白的柔体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直到第二天清晨日上三竿,阳光洒满了三清殿中。
李治躺在绣榻上,今天是没有朝会的,仰躺着盯着天花板李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夜李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夜九次啊,如此牛瓣的事李治如何能忘。
竺寒萱已经醒了,艰难的用薄薄的锦被迅速的裹住身体,侧身背对着李治,不愿见人。
“寒萱,累吗?”李治笑问道,想再来一次,还是忍住了。
竺寒萱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那张美的惨绝人寰让李治以为永远不会逝去的红颜,绯红鲜艳。
“舒服吗?”李治的手钻进被子,自然而然握住那处饱满晶莹。
“嗯。”竺寒萱低低的应了一声。
“寒萱,问你个事儿。”李治突然正经起来。
“陛下请说。”
“你有家人吗?”李治把玩着竺寒萱白玉瓜一样的胸脯。
“都死绝了。”竺寒萱淡淡的冷声道。
“是吗。”李治淡淡一笑,身体向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温暖泥泞之中。
竺寒萱清冷的秋水眸子春意盎然起来。
“寒萱。”李治开始如老黄牛般辛勤耕耘起来。
“嗯?”竺寒萱喘气。
“你昨晚的呻吟比你的琵琶声好听。”李治也开始喘息,这具曼妙的尤物实在太过,李治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竺寒萱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媚笑了一声,高昂的呻吟起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祸水啊
李治大叫一声,当然不是缴械投降,继续奋勇冲刺。
※※※※※※※※※※※※※※※※※※※※※※※※※※※
李治和竺寒萱疯狂的一阵后,脚步微微有点虚浮的回了未央宫,加上早上这一遭,次啊,李治今天才算明白,射,是一个男人苍老的开始啊。
夏日的天空总是变幻莫测的,日才过中天,天空便彻底阴了下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朦朦胧胧的笼罩了整个长安。
未央宫中也点起了蜡烛,伴着蜡烛那飘忽不定的火焰,李治正在纸上奋笔疾书着。
一旁侍候的小桂子和归海一刀虽然看不见纸上的具体内容,但李治一边写一边打哈切红润略带疲惫的面孔却是清晰可见,忽明忽暗的烛光却是让这张还很年轻面孔多了些许成熟。
小桂子和归海一刀两人老规矩的用眼神的默默交流着,心中哀叹做皇帝还真不容易,才回来几天啊就又忙起来了,连宠幸妃子后的疲惫都顾不上了。
李治耷拉着眼皮面色平静,小桂子和归海一刀看不见一点波澜,但显然,李治写的不是什么美文随笔,而是在言辞凌厉批改奏章。
奏章中用词之严厉和李治平静的面皮背道而驰,李治心里却是怒气满腔,恨不得大叫一声“孙子,都是一群孙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李治正在看一道锦衣卫密折,而这个密折,已经令李治忍无可忍
“啪”的一声,李治将这么牛的折子狠狠的拍在御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吓得小桂子赶紧掏出随身的锦帕去抹水整理,李治却恍然无觉,面色阴沉的直直坐着,小桂子还是很少见到李治如此盛怒。
别看李治平时温和的像个任人欺负的老好人,一旦真正的发了脾气,火谁也扑不了,小桂子不敢说话,归海一刀更是不敢说一句劝的话,记得有一次李治发飙了,也是像现在一样不言不语也不搭理人的枯坐着,小桂子和归海一刀上前规劝,怕是触了李治的心事,那时候李治还小,但即使这样李治二话不说的一蹦一跳的给了两人几个耳光,就连武媚娘都曾经被李治骂的哭着泪奔而去,发怒中的李治就像是受伤的狮子,见谁咬谁。
过了老久,李治面色稍霁,重新端起小桂子沏来的新茶,小桂子和归海一刀见了总算松了口气,李治抿了口茶对两人道:“去过江南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这让随后一问的李治颇感新奇,随即恍然大悟,归海一刀是昔年和自己一起下的江南,至于小桂子似乎本身就是江南人士,“小桂子,哪个道的?”
“回陛下,奴婢是江南东道明州人。”一问道自己的家乡,小桂子也止不住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哦,明州,你是浙江人啊,嗯,想不想锦衣还乡?”李治放下茶杯,略带释然的看了一眼小桂子,这家伙看起来没忘本啊,人的乡土观念可是一惯很强的,后世的朋党雏形不就是乡党吗。
小桂子快速的扫了一眼李治似笑非笑的神色,依照自己对陛下的了解,怕也不是什么坏事,遂实话实说起来,“想,真想,做梦都想,想回家看看那群不成器的子侄,但是奴婢更离不了陛下,离不了大明宫,这辈子都是伺候人的,习惯了,离开了陛下,离开了皇宫,小桂子这心啊就没个着落。”
满意的点点头,李治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起来还是要补一觉啊,“小桂子收拾收拾,一个月后,我们下江南。”
霎那间,再顾不上其它,小桂子和归海一刀都看向了李治,小桂扑倒在地,“陛下乃万金之躯,如何能出宫,冒险去江南,那,那……”
“那什么那的,这天下朕不相信就乱了,盗贼出没无踪?朕的锦衣卫和大内侍卫莫不是都是干吃饭的饭桶?”李治愠怒起来,但心里却不曾真怒,上前踢了小桂子一脚,叫他起来。
锤了锤自己的胸大肌,归海一刀闷声闷气道:“陛下放一百个心,逼得不敢说,但臣麾下的御前侍卫个个都是硬点子,当年臣没有当差的那会儿,江南道臣也混过,这些年更是认识了几个江湖豪客,在江南道绝对是能横着走的主。”
小桂子不满道:“陛下乃天子,难道还要江湖人物撑着才能安然无恙吗?”
“唉……”李治摆了摆手,不在乎道:“小桂子啊,皇帝这个名头固然吓人,但只有在皇宫和官府那才是至尊无上的,在民间谁认识你啊,还真就没有那些跑江湖的豪客吃得香,能有几个江湖大佬罩着,也不是坏事嘛,朕这点心胸容量还是有的。”
小桂子无奈的默默不语,归海一刀则是心中感慨:难怪人家坐天下,这觉悟,罡罡滴。
“一刀,朕当初似乎在萧后八十寿诞上说,只要你比武胜了那哥舒沮,就给你举行个武林大会,还记得吗?”
抓了抓头,归海一刀眨巴两下牛眼,这事,有吗?忘了。
李治哀叹一声,怒道:“你想不想成为武林盟主?”
归海一刀深吸口气平息了猛地激动的心情,重重点了点头。
李治满意的微笑了一下,拍了拍归海一刀的肩膀,道:“君无戏言,既然答应你,就一定要举行,不过你想当武林盟主还要靠自己的本事,否则哪怕朕把你硬抬上那个宝座,也终究坐不久,徒然惹人笑柄,你是大内御前侍卫大统领,你丢了脸,也就是丢了朕的脸,有信心吗?”
归海一刀单膝跪倒,肃然道:“臣不知道天下第一是什么样子的,但自认江湖上知名的角色没有人能在臣手上走上十个回合,臣四岁习武,至今已有四十年了,一日未缀过,步战,臣不怕任何人,臣有这个信心。”
“信心倒是有,但也不能自傲,这次参加的不仅有中土人士,朕还会邀请拜火教、摩尼教、婆罗门,至于彩头嘛,谁得了第一的盟主之位,这大唐国教的位子就是谁的了。”李治笑的很开心。
小桂子和归海一刀隐约间明白了什么,联想到昨夜那些被邀请的拜火教、摩尼教之人,恍然大悟,陛下看了是真的起了对这些异域教派的觊觎垂涎之心,两人已经可以想象为了得到大唐这块传教的机会,能成为天底下最强大帝国的国教,那些异域教派会如何疯狂,大人物必定云集大唐,到时候要是能控制一二,那么……
小桂子和归海一刀不敢再想了,但事实上,他们远远看轻了李治的野心,区区宗教哪会让惫懒的李治愿意操这么大心力。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有李治一个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在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疯狂计划,能把天地换了容颜
“武林大会的地点朕已经选好了,就不放在长安了,就在这里吧。”李治转身指着神后墙上一副大唐地图,小桂子和归海一刀顺着李治的手指看去,两人的目光赫然聚集在一个地方——金陵。
此时殿外的雨声更急了,雷声轰隆隆闷响哥不停,”咔啦“,一道闪电撕裂了浓重如墨的乌云,殿外的风更急了,嗖嗖的吹了进来,刮开了李治放在御桌上的锦衣卫密折,其上血红朱砂字隐现,简单的只有一句话,“江南西道总管正议大夫秀州刺史李义府私造假钱,当地假货泛滥,假钱的出现已开始影响当地民生,民心动摇。”。
[奉献]
第十六章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第十六章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揉了揉眼睛,李治合上最后一份奏折,拿起早已冰凉的茶水狠狠的灌上到底,吐出嘴里的茶叶,舒了口气的李治略带疲惫的仰靠着,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眼睛瞄了瞄两边,见归海一刀眼皮低垂,面色威严,好似关公庙里的二爷,但李治知道这丫的怕是已经和周公翻滚了几百回合了,至于小桂子,一辈子伺候人了,职业水平在那里,眼睛也只是半合着,恍惚间耷拉着眼皮。(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撑了撑双臂的李治轻松的站了起来,一夜搞定所有积压的奏折,说起来还多亏前世熬夜看爱情动作片养成的优良习惯,李治做事从来不讲循序渐进,最是喜欢一蹴而就,十几双新袜子轮着换,等穿完了再回头穿第一双,等到实在味道逆天的时候,再一起塞到洗衣机搅一搅,对于奏折李治也是如此,和那些日夜操劳恨不得一天四十八个时辰的明君相比,李治无疑是个伪明君,奏折也批,但有点像处理家庭作业,批完了,就到处瞎飘了。
刚刚玩完竺寒萱立马熬夜处理奏折,也算是日夜操劳了,正打算去弄点点心填填肚子结果锦衣卫来报急急入殿禀报李绩和程咬金大军班师回朝,中午时分就能到长安。
李治闻得喜讯二话不讲,左右各两脚将还有点迷糊的小桂子、归海一刀踹醒,李治立即遣人通知文武百官,一时间刚才还稍显清冷的未央宫灯火通明不说,一条条诏令也被李治匆匆颁布下去,那加起来数十万大军的食宿可不是轻飘飘的,更何况还是得胜归来的胜利之师,这巴巴的等待党和人民的热烈欢迎和三温暖呢,要等到了长安城,发现皇帝百官还都在床上搂着自家婆娘梦会周公,没有得到消息的长安百姓又奇奇怪怪的惊慌的看着自己,上上下下的准得骂娘,心寒的那叫一个冰天雪地。
什么样的领导决定什么样的下属,领导好色,下属也不是个好鸟,领导效率高,下属也个个速度的一塌糊涂,如那隋朝杨坚,夙兴夜寐的,一大把年纪还学棒小伙熬夜批奏折,又不好色,结果还是败了身体,但那时候的隋朝六部人人办起事来个个都犹如奔马,哒哒的忙个不停。
李治虽然惫懒但平生最讨厌拖泥带水,那些一手被调教出来的锦衣卫和大内侍卫自然按着李治胃口来,一时天还刚刚亮,长安城四通八达的街市坊市就是一个个走街串巷通知文武百官的锦衣卫,这些锦衣卫倒也没人迷路,个个对百官府邸都倍熟,不用说,平时没少翻墙越院的监视打探,尽职尽心的。
等到了晌午时,李治亲率被早早提溜出来的百官,和那日一样,就在灞桥、渭水之滨静等得胜回朝的两支大军,这个面子给的很足。
大唐百官虽然早早被叫起,但和无数出城的百姓一样,个个欣喜如狂,气氛炽热,眼中一种盛气凌人的骄傲就在胜利的讨论中不知觉间养成。李治高高坐在銮驾上,但并不妨碍李治聆听四周热烈的讨论和欢呼,闭上眼很享受这种隐性的歌功颂德。
对于薛仁贵在大战中的表现,李绩一个字一个字的都禀告给李治了,和李治安排在军营中的锦衣卫密报相差不大,结果还是让李治满意的,若今天坐在这个位子上的还是老头子,李治大致也猜的出李世民对薛仁贵的态度,可用,但现阶段不可大用。
老头子最善“熬鹰”,要是薛仁贵在老头子手里,怕是要被踢去守个十几年的城门把一身的傲气磨掉,只留下那铮铮的傲骨下来。
前世李世民就是如此做的,用了十二年“熬”了这只“鹰”,最后死后让李治去放飞这只雄鹰,牢牢的将这只鹰抓在手里,又能飞的足够高。
不过李治更喜欢用血和挫折,李治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老鹰犀利,但那股子气终究不如不知惧怕为何物的牛犊,敢去挑战一口就能咬死自己的老虎,李治喜欢潜力无限的幼鹰,看着它翅膀越来越硬,看着它去厮杀去搏斗,因为是在自己手里长大了,哪天要飞走了,李治也有办法射死老鹰,连弓弩都不用,只要一个弹弓就行,轻而易举。
诸事定当,李治欣慰对左右道:“英国公和卢国公总是教朕有意外惊喜,乘舟破浪的将薛延陀和西突厥给灭了,大扬我大唐兵威。”
话点稍落有人惊叫两路齐头并进的大军到了,众人立马灞桥边,李治瞧着不断向长安城行进一队又一队旗帜飘扬、兴高采烈的唐军,深感喜慰。
长孙无忌、褚遂良、尉迟恭、李亮等一众文武大臣百余人,簇拥春李治的銮驾迎了上去,人人笑逐颜开,为为横扫大漠和北方的两只大军欢欣鼓舞。
更清楚大唐霸世,已是唾手可得,疆土更是扩大了足足一倍多,辖下人口怕是增了不下数百万。
盔甲鲜明的陌刀军高举陌刀走在两支队伍的最前方,陌刀如林,看的人心麻麻的,守护着四方,后方军旗满布疮痍,却毫不在乎的高高举着,随风拂舞,益显大唐军如日中天的如虹气势,和天下再无能与之撷抗的一代霸主的自信,也在无声的诉说着此战的艰辛。
一骑绝尘,李治直接从銮驾蹿到了无人驾驭的“暗电”身上,策马亲自迎过去,归海一刀不敢怠慢也闷头冲了出去,护着李治,对面微微马蚤动,随即同样从队伍中冲出五六个甲胄分明的将军,等到双方近前,李绩、程咬金等人也不顾甲胄在身翻身下马向李治昂扬恭声万岁起来,然后说了一番气宇轩昂激扬文字的豪言壮志,大抵不离不负李治之托,不负大唐百姓之托。
有那程咬金打见到长安城门那一刻就高兴的忘乎所以,直接开口恬不知耻的询问道:“不知谁人漏出消息,老程我看远处黑压压的,怕是整个长安都全城起哄起来,陛下,此时是不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换新衣、烧鞭炮,民情也兴奋至极点,准备犒劳我等啊。”
李治心中哀叹幸亏自己不止他一个师父,要不然有朝一日自己也被同化成那样该怎么半,遂强笑道:“卢国公、英国公还有你们,和朕先一同往太庙向先皇报喜,然后我们由南门入城,经朱雀大街巡行回宫,好接受民众的欢呼,顺应民情,卢国公可满意朕的安排。”
程咬金大大咧咧起来,笑道:“唉,老程也就是那么一说来着,不过陛下隆恩老程可是没有胆子婉拒的,欢迎就欢迎吧,嗯,会撒花吗,要是来不及也没关系,老程也不是一个讲究人”
李世民“苦恼”道:“这个朕明白,鲜花可以有,不仅如此,朕还特地准备国公爷最喜欢的狗尾巴草,到时候一定插国公爷头上,一定彪悍的一塌糊涂。”
李绩哈哈大笑着凑趣道.“陛下,这是否圣旨?”
后面诸将忍唆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程咬金笑的反而最开心。
李治又是一阵“苦笑”道:“当然不是圣旨,而是朕发自真心的诚意邀请,希望卢国公也能青史留美名,也做一些出则挟激而游,居则‘捧茶夜读书’的轻狂之举,要不然不是显得稍逊风马蚤吗,就当为长安城的欢笑声贡献一二嘛。”
程咬金哈哈笑道:“既不是圣旨,那也成狗尾巴草就狗尾巴,老程我插上狗尾巴草依然是头彪呼呼的下山猛虎”
周围一片轰然大笑,笑声中李治拍马向后面大军奔去,在唐军眼色和注视下,李治飞骑朝蜿蜒盘转的大军狂驰,唐军见一身金色龙袍的李治顿时同声呐喊起来,喝声在长安城外的龙首原上高亢如云。
喝声中,暗电越发欢快,纵情驰骋,朝大军末尾奔去,十多里后始放缓下来,均感痛快写意,李治一路狂奔,一路大喝鼓舞士气,虽不够庄重,但英气十足,和后世那些老头子慢腾腾的阅兵不同,少年英气勃然欲喷,马嘶长鸣下更多一份金戈铁马的骁勇豪迈。
程咬金和李绩并骑而立,目光投往李治的背影又望了望长安城,程咬金叹道:“懋功啊还记得当年在瓦岗胡混的日子吗,我们一时去投靠翟让的义军,后来又在李密手下打拼那时只想打拼出一番基业,公侯将相的也没想想那么远,乱世能活下来就是祖坟冒青烟。哈那知这些想都不敢想的白日梦竟一一都实现,今天猛然想起一切就如在昨天发生。打完了这一仗,老程就请辞,回家养养老,过些收心养性的安乐日子,老程这也算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吧,老子不读书,但比那些读书有本事,这辈子最大的气运就是没一辈子埋经书上,哈哈哈。”
李绩心中想的却是征战而归加官进爵,随口问道.“你真的要请辞?”
程咬金少有的正经起来,“打了一辈子,得到喝多,也失去很多,所幸老天对我还不错。如今天下和平统一,大唐安居乐业,横空霸世,父母不用痛失子女,夫妻父子不用生离死别,一切得失也淡了,再不放在心头。过去的让它一江春水东流去吧,此战下来,发现年纪大了,顾虑也多了起来,不如那些小伙子打仗猛了,不想老了颜面扫地,早早把位置让给有才华的年轻人,喝喝酒打打拳,也学纨绔遛狗放鹰打猎骂街的,这心中倒也不是很伤感,懋功啊,你聪明是聪明,就是不明白什么是无忧无虑。”
李绩点头道.“我们曾经历过的事,其中的曲折离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儿子孙子辈的又如何能知能懂能回味,幸好我们来兄弟情义经得起考验,否则绝不会有今天的好时光,怕不是你斩我于马下,就是我提你人头去邀功。”
程咬金沉吟后释然大笑:“该立的功立了,该得的权得了,该扬的名扬了,青史上也留下俺老程的臭脚丫子印,人生至此足矣,功成身退,急流勇退,这可是金石良言,恰是我们现下处境最佳写照。老程让了位,陛下还不让咱家三哥小子上位?”
李绩没有答话。
程咬金哈哈笑道:“国公名头留着以后还能招摇撞骗,其它的大帅、刺史啥的,老子都不干了回家逗孙子去喽。”
李绩这时倒是微笑道:“你虽辞去那劳什子官不干,那帝师名头可还在,这可是很超然的身份,谁敢给你下套子,光这个名头就能吓死一车人。”
程咬金先是“然也然也”的怪叫着,然后才笑骂道:“懋功,你是在说笑吗?大家一场兄弟,别人给老程下套子,你就不能一闷棍先放倒,然后等老程到了再一起做了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他祖母的,满口甚么娘经得起考验的兄弟情义,看老程以后是平民了,受欺负了就让俺老程去麻烦陛下,做老师的面子都丢到粪坑了。哈顶多我以后吃霸王餐报你英国公李懋功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