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每个人人震撼一把的
而马背上的锦衣卫更是让所有人震惊了,像是一百多个李寻欢一样,无数飞刀在月光下被投掷了出去,带着反射的点点寒光汇聚成一道月白色的银河直直的将另一只巨型箭靶轰穿,在看台上的李治得意的将一杯三勒江一饮而尽,太他娘的玄幻了,个个都是小马哥零零七级别的啊。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就在此时,另一支千人队踏着整齐的脚步从宫门外一步轰然一响的冲进了大明宫,这支千人队每人一身重甲,持着丈二长的陌刀,面带森冷寒光烁烁的铁罩,看不清容颜,杀气腾腾的直冲向广场,那当先的骑兵队像是从中间劈开一般,让出空间,分侍两旁。
当千人陌刀队离开宫门处时,令所有人在此傻了,在月光下,一个怀抱琵琶的红fen佳人,领着百名轻纱飘飘的梨园戏子从宫门处缓步而来,在月光下这一幕,像是百名红fen踏月光而来,看的许多大臣都傻了,不少的眼尖的人更是借月光看的仔细,惊叫出声:“是长安第一美女,竺寒萱姑娘。”
月色映染,竺寒萱穿了一身淡金色的衣衫,她就这么盈盈走来,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如同走在数九寒冰上,当真胜如谪仙下凡的凌波仙子,突然间无声无息的破开银河窜入人间,带着一身灵气,令旁观众人,无不惊异。
当竺寒萱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出现于远处空旷无人的广场上时,众人眼前整个广场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女子稍稍离开。
远处洞开的城门和黯然失色的百名舞姬歌女,陌刀铁卫似乎都在忖托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女子,她令高高在上的李治同时想到武媚娘、上官青衣和萧淑然、金喜善,眼神略显痴迷,李治心中一叹,终究还是不忍心啊。
队伍停下脚步,竺寒萱独自迈步走出队伍,这一刻清雅如仙的令所有人心醉,无数人清明的眼神开始迷迷蒙蒙起来,头上白玉簪子飘落的紫色流苏被晚风一吹,斜斜的微微遮住眼角,在月光、星光下朦胧的如同一个精灵。
武媚娘看着身旁低头只是饮酒的李治,稍感松心的又看向场中一下夺走了无数人眼光的女子,复杂的轻叹起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媚娘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若媚娘是男子的话怕是也没能抵挡住呢。
李治低头喝酒一直不敢去看此刻的竺寒萱,闻言只是淡淡笑道:“她没媚娘美呢。”
在李治心中确实是如此想的,再美的女子若是有缘无份,谁也真的当真呢,没有人会为傻子心痛,没有人规定谁是谁的唯一,李治不想去爱上这个月下精灵一样美丽沉默的女子,在一切未见分晓前,至少现在不想去心痛这个女人,李治可不想最后落下个伤痕累累。
此时乐音一变,琵琶声骤响,如同作战前擂鼓三通,强而有力的乐点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渲染了战斗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三千里外兮,觅个封侯”
刚才还风平浪静静立如渊的千余陌刀军,慷慨悲歌间剑拔弩张、杀气腾腾,每一声高歌,陌刀挥舞如夜电,匹练如奔流不息的江水,如羿射九日,场上陌刀军手上一柄寒光四溢的陌刀或旋转或滚翻,如同雪山爆发一般冲击而下,满场似乎跟随那千余道黑夜匹练闪电旋转,骖龙飞舞,翩翩轻举见,陌刀腾空飞翔,此时乐声又是一变。
慢板轻启,庄严稳重的旋律悠悠开来,这是琵琶中属于“句句双”式地重复旋法,并用左手琴竹“弹弦”的技法奏出颇有力度的轮音,加之常出现的低八度音的衬托,让场中不少善于此道的大家闺秀千金们都是暗暗心折,看向竺寒萱敌意也不再那么浓,为竺寒萱如此绝妙脱俗的琵琶而钦佩不已。
那琵琶琴弦旋律中所蕴藏的内在力量,恰似将军升帐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情状。
场中的陌刀军恰如雷霆收怒,声势收敛,江海凝光,山雨欲来风满楼,刚劲的姿势和浏漓顿挫的节奏让宴席上的长安权贵们早已看傻了。
就在此时琵琶声又是一变,琴弦震动,霹雳弦惊,那股犹如金铁交鸣的声音,像是将士们浩浩荡荡,雄姿勃勃出征的情景,连续不断的十六分音符节奏,使旋律无停顿地进行,气势剧烈紧迫起来。
竺寒萱怀抱琵琶,玉手轻佻,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琵琶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突然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狂奔,壮怀激烈……
场中的陌刀军瞬息间分成两方,手持陌刀,人人奋勇争先,与敌人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琴声映忖下,只感觉战旗遮盖住太阳,战鼓震天动地。流矢在阵地上纷纷坠落,双方战车交替,车轮深深地陷入泥土中,四匹马挣扎着,还是拉不起来。由于敌军众多,我军伤亡惨重,左侧的边马倒下了,右侧的边马也被兵刃杀伤。壮士们身佩长剑,腋夹长弓,捐躯于寥廓超远的疆场。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
使在坐之人不由的振奋的站了起来,继而恐,涕泣不知所措,感人竟到了如此地步。
琵琶声又是一变,这次是层层递升的浑厚旋律,众人眼前仿佛拉开一副云水奔腾的画面,打破压抑气氛。
在那风水云声中,一个怪兽正在交织成的天光云影、气象万千的风云中迎风咆哮。
天地间突然随着琵琶声的抑扬顿挫,激越高昂,陌刀军像是苏醒的修罗降临世间,他们从地狱中爬出来,场上一个个倒地不起的陌刀军如同血衣恶鬼一样弓着腰拖着陌刀站了起来,而在凶神恶煞的“地狱”边上就是百余名吟、猱、绰、注,风吹如柳摆的红fen女子,此景此情如诗似歌,看的本来一只低头喝酒的李治也不由迷醉起来。
在众人痴迷中,琴音终于又是一变,恰如醉就渔夫豪放不羁,佯狂之态犹见无遗,秦王破阵乐终于迈向了。
似乎是一种孤傲,又似乎是一种无畏,激昂的琵琶声带所有人进入一个玄幻的妙境,场中的陌刀军化身一个强悍但又孤独的巨刃,悍然向云水间的怪兽发起进攻,所有人都热血起来,他们似乎看到了巨刃和怪兽的战斗,惨烈,血腥而又残酷。
顷刻又是一边,眼前的不再是巨人,而是洪水一般的凶恶军队,而那个怪兽仍然狰狞可怖,和几万大唐英儿在决斗,杀声震天,战马嘶鸣。
一个唐兵在孤军奋战,而他身边满是同胞的尸体,随着琴声的变化,战斗结束了,遍地碎尸,勇士浑身浴血,孤独而坚强的挺立扛起了最后一杆破碎的军旗,带着满身怪兽的鲜血,慷慨悲歌:“埋住两轮啊绊住四匹马,手拿玉槌啊敲打响战鼓。天昏地暗啊威严神灵怒,残酷杀尽啊尸首弃原野。出征不回啊往前不复返,平原迷漫啊路途很遥远。佩带长剑啊挟着强弓弩,首身分离啊壮心不改变。实在勇敢啊富有战斗力,始终刚强啊没人能侵犯。身已死亡啊精神永不死,您的魂魄啊为鬼中英雄
歌声犹在,唐兵的身影却渐渐消失……
李治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但很多人却依然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他们好似也跟着琴声去了边关的古战场,看到自己长枪挥舞,和怪兽疯狂厮杀,同胞一个一个的倒下,筋疲力尽的自己只能看到的只有怪兽狰狞锐利的牙齿,血染征袍和长发,战马已毙,长枪已断,最后一击,终于杀死了怪兽……
琵琶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如山之巍巍,水之洋洋,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心间,如那秋高气爽,风静沙平时,有逸士展望未来,抒发自己鸿鹄之志,云程万里的畅快之感,这让不少绷紧了身体的王公贵族们莫名的一松,有的甚至瘫倒在桌下,就坐在地上大笑大哭大悲。
琴声渐缓,众人终于收回了心神,重新坐了下来,聆听着这奇妙的韵律,琴声中不再有杀伐之气,带来的是战后的和平与宁静,人们似乎又回到了那寂静的森林中,所有人都很享受这种寂静与和平,竺寒萱玉手轻弹,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看琵琶,而是一直盯着高台上那个红色龙袍的冷厉少年。
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的,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深吸一口气,竺寒萱慢慢放松下来,但丝毫不失去那种感觉韵味,继续最后的演奏,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都是全神贯注的,身心皆融入曲中。
“叮”
秦王破阵乐,至此收官
一曲毕,百余名乐手躬身一礼,竺寒萱抬头嫣然一笑,艳绝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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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这一章写了我八个小时,抽了两包烟,唉,不说了,一说全是泪啊,古人咋就那么才艺双绝捏。有推荐没?
[奉献]
第十二章国宴比武,拜火教的挑衅
第十二章国宴比武,拜火教的挑衅
独坐楼台观明月一夜琴声弦泪落,当竺寒萱一曲终了,和所有乐者、舞者行礼时全场爆出海浪一般层层叠叠的掌声、叫彩声,每个人恨不得都上去拥抱一下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很华丽的无视了那千余陌刀军和刚才还大声叫好的轻骑兵。(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
乐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不少在场的老学究都是啧啧赞叹,有的回忆那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高昂时澎湃海潮般的冲天血勇豪气,仍然忍不住心灵微微颤抖,尤其是在看到那眉目皆可入画的芳华红颜时,颤抖的无疑更加剧烈了,看的李治心中暗骂,一群禽兽。
李治幽幽一叹,最使李治不能自己的,却是竺寒萱弹奏时偶尔闭上眼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
一曲虽终,乐声却不止,仍然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宴席上长孙无忌赞叹道:“小姐此曲和陛下当年差太常丞吕才所做的《秦王破阵乐》颇有不同。”
竺寒萱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长孙大人请勿见笑,此曲乃奴家和贤妃娘娘共同所改,有冒失之处,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长孙无忌抚须欣然道:“老夫早便猜到,只是要由竺小姐亲口证实贤妃娘娘和竺小姐皆名不虚传的奇女子。”
台上的李治看着竺寒萱,依然是那么清逸脱俗,萧家果然是个不乏萧后、萧淑然此等女子的兰陵烟花世家啊,遂道:“寒萱,入席吧。”
“寒萱谢陛下。”绝美的女人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复杂的谁也读不懂。
台下除如长孙无忌、褚遂良、唐俭这样宰相级别的重臣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离席少许,待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坐好后,始敢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竺寒萱最后是坐在上官婉儿身边,也许是因为和上官青衣知己难逢吧,旁席之人竺寒萱连看也不看,倒也孤傲,眼看着一阵幽兰香风飘来,上官婉儿不由心跳加速,待竺寒萱坐下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寒萱姐姐,你嫁给我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竺寒萱身上,可是却没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一来是被她高贵的气质所慑,更怕是被她看不起,甚至有人竟暗藏讨她欢心的念头,纵死也要抱得美人归。
谁曾想这个胆大妄为的上官婉儿开口第一句便是如此赤露o的调戏之语,
竺寒萱不可抑止的一愣,美目滴溜溜的在上官婉儿稚嫩的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婉儿下一辈投身男儿身,姐姐便嫁于你,如何?”
“不好,要嫁便现在嫁,那般远谁能等的,说不定下一辈子婉儿还是女儿身,又如何?人说,五百年出一圣人,像姐姐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怕也是要五百年,下一辈子如何能有如此绝世红颜?”说完还重重一叹,好似不娶了竺寒萱便是她上官婉儿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上官婉儿年纪虽小,但口齿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捧赞得亲切而不着痕迹,倒也不愧是袁天罡赞其将来有“称量”天下的宰相之才。
武顺在近处观之,更觉竺寒萱像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而最动人是她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旁边的武碧娘看了看竺寒萱,又看了看李治,忽然发出一声低沉得只有武顺才听到的叹息,成长的烦恼啊。
台上的李治等台下众大臣士子闺秀清醒回味过来后,想着不能让此次皇家晚宴成为竺寒萱的个人秀,道:“众位爱卿,若早知寒萱的琵琶声比天籁更好听,朕定要时时请各位爱卿共赏,饱听寒萱仙曲才是,朕现在倒也期待下面能有什么惊世之作呢。”
竺寒萱见李治如此,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大讶,自己平常不是经常独自弹给他听吗,每次弹最后都弹到床上了,今天竟当着自己面胡说,想到这儿,竺寒萱忍不住心中好笑,看李治的眼神却越加温柔了。
远处的唐俭凑近皱紧眉的长孙无忌细声问道:“长孙大人因何事皱眉?”
长孙无忌眼中射出迷惑神色,低回道:“太像了太像了像极了年轻时的萧后。”
唐俭闻言一怔,若有所思的没有再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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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请各位大臣欣赏《惊鸿舞》。”小桂子话点稍落,丝竹声氤氤氲氲缠绵而起,一改刚才金戈铁马的铮铮强音。
乐起,整个大明宫里一片寂静,静得就如同没有一个人在一般。
数十名华衣轻纱的舞姬翩翩而来,花团锦簇见蓦然四散开来,舞起,当先现出三人来,文成公主、单玲玉和萧淑然,三人翩然而起。
“檐角碎玉铃弄春风,杨柳绿点点新黄,双桥下,石阶旁,是你曾将心事共我讲,金针线度了鸳鸯,那桨声渡人还乡,只是不见旧时少年郎。昨夜落雨残荷叩清商,往事忽而涟漪成行,三十三言连成梦一场,想是你在浪迹倦时耳畔的浮响,佳人一曲如梦,红烛花泪映西窗,月华题墨竹上院墙,夜风又翻书几张,太液池,红鲤塘,依稀丹青涂画旧模样。”
李治知道萧淑然生于诗礼之家,若还是前朝,这丫头也是一实打实的公主了,歌声当真曼妙和情动时一个样,而一边的文成公主却颇有高人雅士风采的独坐广场盘膝抚琴,琴声琳琅,柔柔的似流水。
最让李治惊讶的是广场中的单玲玉,在李治印象中,这个“伪同志”即使会舞,也是诸如公孙大娘的剑舞一般,却没想腰肢款款间竟有如此舞姿,那宽广的衣袖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腰肢柔软如柳,看的李治食指大动。
萧淑然歌声曼妙,文成公主琴音琳琅,单玲玉只专心起舞,三人配合倒也是多姿多彩。歌舞琴音于无意处倒也有惊喜,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
这《惊鸿舞》本是出自曹植的《落shen赋》,据此后人想象改变的,体态上要想达到翩若惊鸿的大道,怕也只有常年习武的单玲玉能得其一二神髓。
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不知何时李治已经缓缓站立起来,像来时一般一步步的从台上走下来,执一青玉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漫天此时身边的旗袍仕女,手持花篮沿路细撒繁花,牡丹,兰花,百合,一串红,芍药芳香氤氲而生,龙袍衮服轻飘,李治竟是亲自和声伴舞。
李治的音律同样是学自孔颖达,在儒家六艺中,李治唯独音律是最有天赋的,至今他只背熟了一部论语,剩下的《大学》《中庸》啥的,懂一些,知道一些,会解读一些,迷茫一些,同样也不屑一些,至于画画,李治一直想给武媚娘等人画几章出浴仕女图,打小的梦想,尤其是欢好后更是如此,没办法谁叫这世界没照相机呢,做人要做陈系这一直是李治的人生追求。
不想偏科严重,画的实在不堪入目,最是让李治愤愤不平的,要知就连张飞那种莽大汉都能画的一手娇媚仕女图,更何况李治一贯自诩“一夜七次郎,快感炮神,诚实小郎君,杀手,处女终结者,中老年妇女的偶像”,这让李治情何以堪啊。
所幸这音律一道倒是给李治拉了不少的才艺分,也算是没有辜负“才子财子”的江湖绰号,此时几个音一转,和着文成公主的琴音,一曲《惊鸿舞》,倒也是落英玉华,不过显然是比不上黄老邪那老不死的要人老命的《碧海潮生曲》了。
笛琴相和,琴音袅袅,在萧淑然歌喉曼曼中一曲终罢,萧淑然盈盈举眸向李治走来,李治收起玉笛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萧淑然搂进怀中,轻声在耳畔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萧淑然低低看了下周围懊恼道:“不及寒萱姐姐呢。”
李治佯怒:“谁说的,朕灭了他丫的。”
两人耳语时,周围轰然雷动,不看僧面看佛面,很显然李治这尊佛很大,比那满脑袋包的如来还大,至少如来是搞不定他们升官发财,有的人都恨不得长八只手一起鼓,这让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萧淑然顿时喜笑颜开。
“嗯,看来大家都很懂事啊。”
李治环顾四周,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欣慰。
竺寒萱坐在远处,垂首饮酒,淡漠不语,神色一股淡淡的忧伤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你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对我呢。
“好了,淑然、文成、还有玲玉都下去吧。”
文成公主缓缓点头,面色自如,毫无嫉妒懊恼之色,至于单玲玉根本就不在乎,倒是看萧淑然和远处的竺寒萱满脸兴趣,李治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眼睛隐蔽的冲单玲玉一瞪,不过直接被后者无视了,看向两人眼光越来越炙热,李治虎牙磨得嘎嘎响。
萧淑然、文成公主谢恩之后,文成公主拉着单玲玉带着属下退下了,场中气氛融洽,渐渐热闹了起来。
各个氏族,也都拿出各种武艺演示,斗马比箭、军舞练刀。
珍馐佳肴流水一般被端上席位,全是御宴珍稀,味道上乘,香气诱人。
有那塞外的胡人将领下场表演了别具西北塞外风格的摔跤,引得全场一阵火热叫好,前西突厥王子阿史那咥运带着一众身材健美的西北塞外大漠的少女奔入场中,表演起精湛的马术,她们的手段虽然不如何出色,但是一众年轻健美的少女难免会赢来大片的赞誉。
李治也很给面子,钦赐了百匹蜀锦,一时间,引来了场中的又一个。
恰在此时,从西边宴席中走出一极具异域特色的中年,赤色卷曲的头发,八字长胡,绿油油的眼睛显得很温和,此人笑盈盈地上前叩拜李治,在众人不解中,方起身突然对李治说道:“陛下,总是表演没有意思,在我们家乡,晚宴上是允许比武的。我今天第一次来到长安,能够接到陛下非常荣幸,我有几位同伴,不知是否能请求陛下准许我们挑战比武呢?”
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令人感觉睿智的很,但说起话来倒也直率,憨憨厚厚的,众人听了不觉莞尔,李治坐在上座,面色瞧不清楚,声音却带着淡淡的愉悦,说道:“那你准备向什么人挑战呢?”
“久闻大唐道教、佛门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大教,我拜火教门徒愿和道佛两门门徒彼此切磋一二。”奥古斯丁谦恭的笑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转向坐在东南角的佛道两门,这次大明宫国宴李治除了宴请长安权贵,对于佛道两门的一些高僧也是宴请了,甚至还允许他们带一二道人武僧撑撑场面,一坐东南,一坐西北,直面对立的,也不知李治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
在场众人也不知道这来自远方的奥古斯丁是不是有意寻衅,也就没说话,毕竟佛道两门势力在大唐怕比七大世家任何一家都大,而这什么拜火教只有很少人听说过,不由的看向远处,发现西北角像这样胡人还不少,看来也大都是什么教派的领袖吧,在这样公开场合对立比武的事情早已不在少数,不过还是很能引起人兴趣的。
李治还没说话,东南教的袁天罡便悠悠然的站起身来,摆了摆衣袖,淡淡地推辞道:“此行贫道只带了二三小童在身边驱驰,年纪都还小,武艺上贫道也只是教了些皮毛,哪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不过贫道倒是早听说过拜火教,传入我中土怕也有一百三十年了吧,那北魏的灵太后还曾率领宫廷大臣及眷属几百人奉祀火天神。北齐后主、北周的皇帝也都曾亲自“拜胡天”、“从事夷俗”,从大食国已东,经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一直到我大唐西域的高昌、焉耆、康国、疏勒一带都颇为兴旺,比起拜火教的辉煌,我道教倒是小家子气了,不如请我临席的玄奘高僧吧,他的佛门有一处寺院名‘少林寺’,里面的寺僧倒是颇善技击之术。”
只见袁天罡一身月白长袍,上面绣细纹八卦的太极玄纹,一副翩翩山外高人的潇洒之气,但说出的话李治怎么听都觉得牙酸。
“阿弥陀佛,出家人与世无争,戒怒戒无谓的争斗,倒是袁道长这般推三阻四,不知是何意?”
玄奘也不接这茬,别人挑战你立马就跳出来迎战,太掉份了,万一输了其耻大焉。佛门的高手又最是能忍,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要忍无可忍一锤定音时,一般老和尚才开打,现在还在底线上,玄奘打定主意继续发挥佛门一贯优良的传统作风——先忍着,再逼就开打,如此尽显高人风采,先博个同情积分。
“师父所言极是,”辩机也站了起来,帮着自家师父,哈哈一笑,“袁道长,君子要成人之美,难得拜火教这位奥古斯丁有这般雅兴,你不如就成全了他,免得以为我中土无人。”
他一开口,顿时有信仰佛门的人接口随声附和,就连武媚娘也是如此,别忘了武媚娘可也是一个“佛徒”,当然是那种不戒男色,信奉李治酒肉穿肠过理论的邪佛徒。
李治心中暗恼,丫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们还在纠缠,都纠缠五六百年了就没停过,朕今日宴请可不止拜火教一家,那摩尼教的孙子可还在一边看好戏呢,李治皱眉对着辩机淡笑道:“就准辩机大师所请。”
袁天罡眉梢一挑,还要再说话,孙思邈突然从后面站起身来,拉住袁天罡的衣角,默默地摇了摇头。
袁天罡面色阴沉,有点不好看,知道陛下是恼了,逮着一个就踢上台去,但却也知道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再说下去,很有可能会受人攻讦。
道教乃国教,树大招风啊,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玄奘,宽大的袖口之下,袁天罡的手紧紧地捏紧了,今日定要胜的干净利落才行,拍拍手招来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低声叮嘱,“要小心。”
那小道士点头一笑,“放心。”
第十三章 那坠落的酒壶……
小道士长的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十二三岁还未长成的娃娃,但行事却颇有游侠豪客之气,脱下崭新的玄色道袍,随手扔了去,大摇大摆的走到场地中央,如那寻常人家游园观景般闲庭散步,很是知礼的先对着李治拜了一拜,随即转过头来,对奥古斯丁施礼道:“既然如此,小道张果就大胆得罪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个小道童的身上,李治有点不忍,想让袁天罡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但终究没有开口,那样倒显得气弱,掉份儿。
真的下场了,袁天罡反而松下了心悠闲起来,心理素质硬是要得,袁天罡回想七年前,六岁的张果在一个云光共济的清晨被丢在清离观前,袁天罡从孩子脚底板摸到天灵盖,摸啊摸,摸遍了全身,顿时这孩子骨骼精奇,眉宇间隐隐有灵气直冲云霄,便感觉此子“与道有缘”,在旁人不解下亲自将张果收为关门内室弟子,悉心调教。
这张果倒也确实不凡,悟性惊人,能耐得住寂寞,小小年纪,就能解读《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洞真部本文类六十一卷,还有晦涩难懂的《黄帝阴符经讲义》洞真部玉诀类四卷,一个九岁的孩童如何会有如此通明心性和智慧,一时间让袁天罡、李淳风等人引以为奇,时隔四年,至今仍让袁天罡记忆犹新,也就是打从那个时候袁天罡开始传授张果道家导引术和剑法腿脚掌上功夫,用以自保。
说不出的兴奋和担忧弥漫心间,袁天罡倒是开始期待这个关门弟子给自己的惊喜,尽管这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小道童,但是他今夜所代表的却是整个中原道家一脉。
整个大唐无人不知,自从李氏皇朝建立以来攀上李耳这么远亲,道家的发展就是一日千里,而自从袁天罡救活长孙无垢后,更是实实在在的国教,数代皇帝都不遗余力的支撑这个庞大的教派,如今傻子用膝盖都看得出来,这个奥古斯丁还有它的拜火教就是异域教派的一个先锋,他们是打定主意要传道中原,这算是第一次试探,以小见大,看看汉人宗教对他国宗教抵触之情和传道的可能。
虽然奥古斯丁知道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都已在中原汉地深深地扎根,但对于他们这种将传教和发展信徒当作人生唯一目标的狂信徒来说,困难不仅意味着挑战,同样也意味着传奇。
至于李治的态度就很暧昧了,台下所有人都猜不透李治是如何想的,若是反对这些异域教派,干嘛还邀请,但若是支持,又很难说的过去,更不会一力促成此次国宴比武,一丝诡异的味道在一些嗅觉敏锐的老爷子心头升起,陛下看来似乎又要折腾了。
夏夜的晚风长长的吹来,打在小道童淡青色的衣襟上。
张果眉眼漆黑,道稽如一团浓墨,一张小脸微微有些瘦弱,行走间倒是颇有道家“天地与我唯一”的随兴自然,邻家哥哥般阳光温和,但真就站到场上时,神色也只是微微一变,但浑身气质却像是蜕变了十分,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冷静和果敢,却足以令在场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唐重臣为之侧目。
李治端起一杯三勒浆抿了一口,他看出来了,这应该是这个小道童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大场面面前,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以一个小小道童的身份,接受中亚名教拜火教的挑战,自得的一笑,看来无意中又创造了一个传奇。
奥古斯丁看着这个傲然的小道童,嘴角微微冷笑,傲然说道:“我拜火教的门徒刚刚为皇帝陛下表演了马术,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样比武是不公平的。这样吧,我先派我手下的奴隶跟你比武,你赢了他,再来和我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袁天罡终于按捺不住,不顾孙思邈和邻座紧锁的眉头不语的李淳风,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这不公平。”
“我带来的门徒都是拜火教中最接近先知的门徒,和一个小道童比武本就不妥,何况还刚刚表演了马术。袁道长,奴隶而已,若是你没有获胜的把握,我可以让我疲惫的门徒上,这怕是也不公平吧。”
奥古斯丁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果嘴角牵起,皱着眉地望了奥古斯丁一眼,淡淡笑道:“远来是客,奴隶而已,下场也只是取乐罢了,就让奥古斯丁你的门徒休息一二就是。”
“你……”奥古斯丁微怒,竟然如此瞧不起拜火教。
“那个谁谁谁!”袁天罡沉声喝道,“不到底比还是不比。”
奥古斯丁没想到倒是被人反将了一军,不过他见李治没有反对,便回头对着一名坐在后席的彪形大汉说道:“土玛,你来和这个小道童玩玩。”
那大汉刚一起身,所有人顿时惊呼一声,只见这大汉身形高大,竟足足有七尺多高,眼如铜铃,手臂上肌肉纠结,站在张果身边好像大象和猫咪一般,不成半点比例。
至此,所有人顿时明白了奥古斯丁的意思,这根本不是比武,而是一场谋杀,李治脸色突然一冷,但是,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张果竟没有提出半点异议,嘴角仍然勾勒出暖暖的微笑,似乎这个壮汉在他眼里,就如刚才所说:奴隶而已,下场也只是取乐罢了。
李治终究没有喊停,尽管这不公平,也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道童让李治想到了自己,他突然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李治还是对下首的归海一刀递过去一个眼神,归海一刀跟了李治十几年,察言观色自是寻常,朝李治点点头便不为人注意的移向张果,李治放心了,有归海一刀在,那小道童就死不了。
张果抬起头来,面色冷静地注视着土玛,他知道,今日一战关乎中原道教的声望,这是多年来张果首次在大唐百官将士面前露脸,若是自己败了,对大唐的声望将会造成大大的打击,而道教身为国教,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大唐权贵们无条件的支持,国教是断断不能败的,这不是骄傲的大唐权贵们能够忍受的。
张果深吸一口气,走出皇广场的正中心,那里搬来一个兵器架,张果没有拿起道士惯用的剑,而是拿起一杆矛,一直注视张果的袁天罡笑了,这小子用矛了,没想到竟不声不响中动了杀心,老道竟然没有看出来,看了养气功夫又上了一层。
放在手上掂量了几下,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张果笑意盎然的仰头说道:“你用什么兵器?”
土玛握着拳头对撞了几下,声音刺耳,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学人猿泰山锤了锤胸膛,咚咚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拳头就是我的兵器。”
看台上的李治暗骂一声白痴,那张果却是脸一沉,“刀枪无眼,小心了。”
一阵风声陡然传来,向着张果身处的方向迎面而袭,土玛狂暴的大喝一声,声音响亮,犹如半空之中炸起一个惊雷!
张果呵呵一笑,陡然回身,步伐移动,刚刚离开原地,一个巨大的拳头就轰然砸在土地上,“砰”的一声,骤然间,碎石乱飞,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一个硕大的坑洞开在地上。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只看巨汉所下的力道,就是要置那小道童于死地,不远处的归海一刀眼睛眯了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
而场中不乏年轻的长安名媛和贵妇,见状吓得面色发白,纷纷捂住眼睛不敢观看。
张果单手持矛,竟是在用力的颤抖,抖成一连串虚影,李治看的眼睛一眯,那是用矛前的“蓄力”,就如同《三国演义》中的张飞,每当全力攻击时都会高频率抖动丈八蛇矛,不过张果并没有出手,或者说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土玛力气惊人,虽体态彪悍但身手却十分灵活,一时间好似一只凶猛的猛虎一般,步步紧逼。
袁天罡面色紧张,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身手了得,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彪形大汉的对手,袁天罡打定主意,只要情况一不好,顿时出手相救,他没有看见远处的归海一刀狠狠的将一壶三勒浆喝的干干净净,只剩个空壶在低头晃悠,憨憨的醉笑,但耳朵却一直动啊动,眼角也一直没有离开张果和土玛。
闪电间,两人已过了几招,只是那个单薄的小道童却始终没有还击,四处避让,不与土玛正面冲突,而手中抖动的长矛频率高的吓人,空气中都发出“忽忽”的风声。
就在所有人认定小道童张果必输无疑的时候,忽听土玛厉喝一声,合身向张果扑来,面色狰狞,手段阴狠。
大风袭来,周围无数火把高燃,噼啪乱响,所有人都齐声惊呼,都以为张果难逃此劫,必定香销玉殒。
李治眼睛一眯,在武媚娘奇怪的眼神中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人群中的归海一刀憨厚醉态的面孔却登时一紧,那紧握在手里的酒壶好似失手,“啪”的一声清脆,酒壶碎裂成几块,凌乱地散在地上。
千万道目光的注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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