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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26章

    错,如果你愿意学习,可以去看下。]赫卡手上挥锹的动作加快,[红绿色盲是一种x隐性遗传,染色体相关的知识你了解多少?]

    我回忆了下之前在书房里看过的相关书籍,说道,[人类拥有23对染色体,前22对为常染色体,最后一对是性染色体,女性是xx,男性是xy。]

    [不错,了解这些已经够了。x隐性遗传简单的说就是色盲基因只会存在于x染色体上,女性只有在两个x都携带色盲基因时才为患病者,若只有一个x上有色盲基因,那么她就只是色盲基因携带者,本身并不会色盲,而男性则只有一个x,所以若x上的色盲基因则会百分百患病。所以,你想一想,如果员向善的母亲是红绿色盲,那么会有什么结果?]

    员妈妈是色盲的话,两个x上都会有色盲基因,那么生下员向善后,员向善百分之百会是色盲。[员向善也是红绿色盲。]

    [嗯,按理说确实如此。但很可惜,我暗中试探过,他并不是。]

    这一下,我瞬间明白了赫卡之前去接触员祈福的原因,她发觉员向善非员长生一家亲生,必然要去试探下员祈福,[所以你才去找员祈福对不对,员祈福才是真正的红绿色盲。]

    [是的,遗传骗不了人。]

    这下事情就很奇怪了,我想了想,问道,[会不会,员祈福是员妈妈和员长乐生的?] 也许他们叔嫂做了苟且之事,所以员祈福才如此不被员家重视。

    [我曾经也这样考虑过,可是逻辑上并不合理。假设员祈福是叔嫂乱的结晶,那么员向善又是谁的孩子,如果他是员长生跟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员妈妈又怎么会待他如此的好,你只要仔细的去观察他们u子就会发现,员妈妈并不知道这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况且,在这保守的村落里,乱是禁忌,员长生夫妇没有可能还如此和睦。]

    赫卡这样一说,我觉得不无道理,总不至于这对夫妻双双出轨,生下的孩子都不是对方的吧,在这种封闭的农村里,感觉可能性并不高。[那么,你是说可能员长生偷偷的将两个孩子换掉了?]

    [这是最有可能的推断,而其中原因,必然与员长乐夫妇有关。] 赫卡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答案也许今晚就会揭晓。]

    小小的坟堆此刻已经被我们层层挖开,恶心的味道窜入鼻腔,我拼命抑制住想呕的冲动。赫卡发觉我的异样,直起身轻声道,[去旁边休息吧,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不需要的,我没事。]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退缩,留下她一个人。

    [何必勉强自己,就算你待在我旁边也帮不上忙,况且,接下来要挖得十分小心,你若铲坏了尸骨,会影响我的判断,乖乖站在远一点帮我照明就好。]

    [……]听到赫卡说我帮不上忙,我心里蓦的一紧,有些难受,并不是觉得她说的过分,而是内疚自己的无用。我只得放下铲子,退开几步举起两个手机帮她照亮,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剥开混着腐臭味的泥土,一点点露出里面已然化为白骨的尸体。

    世界安静极了,只有赫卡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望着她专注的样子,忽然间心疼不已,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子,却偏偏从事着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曾经在我未遇见她的日子里,是否也有这样恐怖的夜晚,是否她都是一个人度过…

    也许我不优秀、不出色,甚至还有点像拖油瓶,但我发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提高自己,然后一辈子不再让她这样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qaq西湖好让我失望~~~~~~~唔,法海来了,妖孽,你在哪里tat

    ☆、罪恶与忏悔(七)

    幽暗的灯光下,赫卡始终埋头清理着尸骸,坟包已经被完全挖开,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两具白骨,我凑近了些,以便她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腐化的尸骨在这夜晚看起来更加狰狞,我有些不忍直视,目光瞟向四周,却发现周围树影阴森更加恐怖。

    赫卡蹲在那里许久,终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果然如此,员长乐是他杀。]

    [真的,]

    [头骨被人开了个大洞,碎得一塌糊涂,不过他老婆就很难说了,我粗略检查了一下,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外伤,但确实有生育过的痕迹。] 赫卡捡起铁锹开始铲土,[员长乐的死因恐怕要由员家人亲自解释,我们得在天亮前将土填回去,否则被人发现挖坟会有大麻烦的。]

    原来你也知道会有麻烦,我心里有点无奈,赶紧帮赫卡将坟包重新填好,然后我们便带着工具往村里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眼看着就要四点,再晚一会儿,村里就该有人起床了。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员长乐的事,员长乐的妻子有生育过的痕迹,那么员向善真的可能就是员长乐的孩子,可倒底什么原因会让员家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又将员向善如此宝贝的养大呢,莫非当年是为了财产?除了为财,我还真想不到其它理由,总不至于因为员长乐太混账,所以就大义灭亲吧。

    我们摸黑回到员家院子,赫卡将东西放归原位,然后我们便潜回自己的小屋。做了一晚上的苦力活,又怕又累,相当的疲倦,躺下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赫卡让员向善将全家人都召集起来,几个农家汉坐在面前,个个表情严肃,像是在开什么批斗会一样。赫卡也不啰嗦,单刀直入,[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我已经查明了员长乐的死因,是被重物敲击脑部致死,而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一语如惊雷,员家无论男女老少皆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赫卡,赫卡淡定如初,[你们没听错,我查出了员长乐的死因,我不是什么儿媳妇的表姐,而是员向善请来的侦探,帮他找出他真正的身世。]

    [什么?!] 这下子,目光又都集中在员向善身上,员向善大概没料到赫卡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他卖了,所以有些慌乱,但在沉吟片刻后,他还是勇敢的承认了这一事实,关于“女朋友”这一切都是谎言,他带我们回来是为了当年那个只听到一句的谜团。

    提到那天酒后失言,员长生表情很是愁苦,他低下头,不停的埋怨自己。而屋里的女人们倒很是茫然,她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底姜还是老的辣,这时,员爷爷忽然发话,[你说长乐是我们杀的,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这个女娃娃?]

    赫卡轻笑一声,[不相信没关系,老爷子,你应该听说过有种人叫做警察,不管你们这里有多偏僻,都是逃不掉他们的管辖的,如果我去报警,警察一直会来这里开棺验尸,到时死因自然会真相大白。] 她只字不提我们半夜挖坟的事情,这在农村是大忌,估计只要一说,我们便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村庄。

    赫卡这话明显是瞎掰,警察哪里有管辖权,估计她是故意吓吓这些没怎么了解过外面世界的人。很明显,她的恐吓起到了作用,员家男人们都很恐惧,包括员爷爷在内,沉默半晌,员爷爷再度开口道,[这是我们员家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可出了人命,就不是家事那么简单的了,杀人偿命这个词,你们总该知道吧。]

    也许是赫卡太过咄咄逼人,员向善有点沉不住气,[赫卡,别这样,我爷爷他们一生都很善良,怎么会去伤害二叔。]

    [如果你知道,他们杀的人是你的父母,你大概不会再这么说了。] 赫卡毫不留情的将最残忍的一击丢给员向善。

    员向善当场石化,像是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而员家人听到赫卡这么说,也是很惊讶,他们不能理解赫卡是从哪里得知这种事情的。

    倒是员妈妈震惊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向善是二叔的儿子?!怎么可能!]

    赫卡没有理会她,转脸冷眼瞧着员老爷子,[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隐瞒的必要么,员长乐夫妻究竟为何被杀?]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们快点滚,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员长生突然发作,站起来狠狠的指着我和赫卡,[快滚,滚出村子!]

    赫卡轻蔑的斜睥着他,[你有什么能耐来赶我走。]

    员长生顿时怒气更盛,冲过来就要揍我们,这时,员家的老爷子突然发了话,[长生,算了吧,向善和祈福已经这么大了,该告诉他们当年的真相。]

    [爹!] 员长生还想阻止,员爷爷却摆摆手,[我们的作的孽,总有要还的一天。]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背手慢慢走向窗边望着湛蓝的天空,仿佛在回忆着当年那些根本不愿再提及的往事,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老人家也许对儿子的死感到非常的内疚和痛苦。

    静默半晌,老人家用低沉的语气缓缓道来,[员家在这村子里,世代都受人尊敬,可这几辈子的荣誉大概都毁在我手里了,因为我生出了一个孽子啊…]

    在老人的讲述中我眼前宛若依稀浮现出这个村庄当年那些尘封的往事,员长乐…员长乐…就是希望他能一生快快乐乐,谁知这个孩子从小便顽劣至极,成年后亦未曾悔改,他长得身强体壮,村里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欺负,后来甚至连父亲和兄弟他都敢打。

    员家人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离开村子去外面闯荡,他在外面几年,这个民风纯朴的村子里就清静几年,直到他有一天突然回来,还带回来个哑巴女孩。

    员家人以为员长乐讨到了媳妇,想回村好好过日子,结果很快,他们就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员长乐经常殴打那个女孩,稍不顺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女孩不能说话就只会哭,员家没有人敢管更没人能管。

    后来,女孩怀孕了,员长乐整日沾沾自喜,员家人再次以为做父亲可以让员长乐成长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然而他们又再一次错了。

    那一天晚上,女人们都睡了,员长乐跟父亲和兄弟一起喝酒,有点喝得太多,开始比平时更加嚣张、肆无忌惮,他指着父兄咒骂一圈后便开始得意的讲述他的新计划,而员家人是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是员长乐从外面拐骗回来的,他将人家姑娘强行玷`污,更无耻的是,他准备在女孩生完孩子后就把她带走,带到外面去用她的身体赚钱,然后再找个时机把孩子卖掉,大赚一笔。

    向来善良的员家人听到员长乐这种兽`行后,气得简直浑身发抖,可员长乐还是“畅想”着他美好的未来,员老爷子真的无比后悔生下这个儿子,在酒劲的作用下,他顺手拿起旁边的锤子狠狠的砸向了员长乐,员长乐还没来得及反抗和挣扎就倒在了地上,员长生和员长寿见状,先是怔了几秒,然后竟从父亲生中接过锤子,一下一下用力的敲在员长乐的头上。

    一切并没有任何预谋,甚至没有任何言语,当那三人冷静下来,员长乐早已断了气息。

    看着满地鲜血,员家父子这才冷静下来,他们经过短暂的讨论,决定将员长乐带到后山埋掉,然后过几天再告诉村里人,员长乐突然酒疯发作,死掉了。

    于是掩盖罪恶的一夜,从这父子三人身上溜走,也许是员长乐的为人太过失败,村里人对于他的死只有拍手称快,没人起过疑心。

    至于员长乐带回来那么女孩,员家人一直好心的善养着她,毕竟她怀的是员家的骨肉,不管员长乐如何混账,他好歹都是员家的儿子,谁也不忍心让他断子绝孙。况且,对于酒后错手杀掉员长乐一事,这父子三人都十分后悔,心地纯良的人总是为自己的过错感到愧疚,所以他们待那个女孩更加的好,并准备让她永远待在员家。

    可惜,天不顺人意,女孩是生产当晚大出血死掉了,只留下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产婆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到另一个屋子里女人痛苦的叫声,原来员长生的妻子巧合的也在同一天分娩,当产婆将员长生的亲生孩子抱到他面前时,他一瞬间升起一个念头,正是这个念头铸就了员向善的身世之谜。

    他跟员老爷子提出换婴,希望将员长乐的孩子当作亲生孩子来抚养,以弥补其对于亲手杀掉弟弟的痛悔,三个男人一商量,觉得可行,便将两个婴儿对调,其实当年员向善的三婶也有参与其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当时有孕在身的员妈妈。

    他们将员长乐的孩子取名为向善,希望他能一生向善,不要再如他亲生父亲一样作恶,而员长生为自己的亲生孩子取名为祈福,祈求上天降福于员家,保佑全家人平平安安度日,不要再起波澜。

    由于实际上是员和善先出生,所以他们便对外称员向善是哥哥,两个出生时辰本就相差不多,毕竟员长生是长子,想让长子嫡孙做为老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所以产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员向善以员长生亲生子的身份成为员家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宠着他,而让他出去念书也是为了替当年员长乐犯下的错误赎罪,毕竟员向善的母亲是外村人,应该让他走出村子,去见见母亲的世界。

    说道头来,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当员老爷子的故事讲到结尾,屋子里已经有三个人接近崩溃,一个是员向善、一个是员妈妈,还有一个就是员祈福…

    员长生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员祈福,说道,[孩子,爸爸对不起你,委屈你了。]

    [……] 员祈福已经哭得讲不出话来。

    这个原本应该享受家庭幸福的孩子,却因命运的捉弄而被变成了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儿,这些年,他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这一刻,强壮的庄稼汉子整个哭成了泪人。

    员妈妈哭,是因为她宠爱了这些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相反,被她忽略已久的那个男孩才是她真正的儿子,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见识不多的女人来说,实在过于残酷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qaq一包子气,遇到奇葩了

    ☆、罪恶与忏悔(八)

    面对这样支离破碎的真相,真正变得绝望的人是员向善,也许他曾经设想了无数故事情节,却没料到结局会是这般惨烈,原来一直被家人忽略的弟弟才是真正有“家”的人,而将他养育成人的却是他的杀父之人。

    虽然那个所谓的“生父”是个人畜不如的混蛋,可是,终究他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人…原来他得到的一切,都只是亲人们善良的补偿,就因为要弥补他,他们甚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受尽委屈。

    我看着员向善,想象着此时他的内心,不觉一阵心酸,这样的人伦惨剧不能去分辨谁对谁错,没有人是怀着恶意的,大家都希望生活能幸福快乐的继续下去,所以只要谎言不被揭穿,一切都好。

    但偏偏人类就是如此,好奇心、探索欲刺激着我们要去寻找真相,大多数时候,当真相被揭开,人们又总希望还能回到当初那个虚假的幸福时光里。

    最终,员祈福与父母相认,他原谅了父母,这些年所承受的苦楚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员家人都是善良的,他们如同这周围纯真的未曾被污染过的自然。而员向善则选择同我和赫卡一起离开,他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并消化这样残酷的现实,去想清楚要怎样再去面对他曾经的家人…

    人生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只要活下去,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吧…

    我和赫卡回到了度假之地,与失魂落魄的员向善告别,回到旅馆里,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农村的条件有限,生活艰苦倒不算什么,最不适应的就是洗澡很麻烦。

    躺在软软的床上,我呆呆看着天花板,赫卡半撑起身子,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还在为员家的事难过?]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们杀死员长乐,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我们让这件事永远的尘封,而不选择报警,算是包庇犯罪,还是挽救那些善良的人们…]

    赫卡沉默几秒钟,呢喃道,[简直是天差地别…]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赫卡摇摇头,[没事,你何必去为这种事烦恼呢,对也好,错也罢,你想通了又能改变什么?别人的人生自有他们的辛酸苦辣,你只要体会好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赫卡总是这样冷静,她办过这么多案子,似乎从没像我一样会陷入其中,往往只是个冷眼观者,案子破解,就如同解开一道解题,再也没有任何回顾的乐趣,转眼间便能丢弃。她好像从来都不将自己归为社会体制中的一员,而我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彻底脱离体制。

    [赫卡,我是不是太过感情用事了?]

    [这只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如果你像我一样无动于衷,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难道一点都不嫌弃这样的我么,至少在你看来这应该是非常愚蠢的。]

    赫卡没有回答,她低下头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原本是带你出来过生日的,结果反而让你的心情更槽糕,真有点后悔答应你接受这个委托。]

    [哪有糟糕,只是有点低落而已,生日又还没到,无所谓啦。]

    [今天几号?]赫卡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微微皱起眉头。

    [呃…] 在农村这几天待的,都忘记了时日。我伸手拿起床头柜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七月十日。[今天是…七月十号。]

    [是我的错,不该忽略这个问题。] 赫卡的眼神中透着自责。

    [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生日这种东西何必这么在意。] 我向她怀里靠近,轻轻依偎着,[要是想补偿的话,不如接下来几天,我们再好好尽情玩玩。]

    赫卡微言轻笑,指尖开始不老实的游荡在我身体的敏感之处,[你想我补偿你多久都可能,可乐,好久没看到你穿军装的样子了,明天开始换回来吧。]

    [你这个有怪癖的家伙…] 我一句话还未说完,双唇便被微凉而柔软的封住,身上的浴衣被略微粗暴的扯开,身体仿佛瞬间被点燃,燥热难耐。

    她总是有办法让我彻底失去理智沉沦与欲`望的深渊,那双手、那双唇,宛若带着魔法。此时仍是白天,窗外透着强烈的阳光,那么明亮耀眼,我能清楚的看到赫卡的一举一动,她眼神中闪过的细微的神情,房间里只能听到我羞人的声音,脸愈发的烫,内心某处羞耻得想要死掉,但更多时候却是一片空白。

    每当我恢复一点理智,我都不禁要望向窗子,明明知道对面只是一片湛蓝色的天空,不会有人看到,还是不自觉的要去查看。

    赫卡发现了我的异样情绪,她温柔的亲吻我的颈间,停下所有动作,[觉得不安吗?]

    瞬间的抽离让我清醒许多,我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嗯。] 这种时候,我总是羞于直视她的目光。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那个害羞的女孩,真是一点都没有成长。] 赫卡轻声在耳旁取笑我,舌尖徘徊于耳后来回挑`逗,令我又是一阵心悸。

    [我就是这么不长进,谁像你脸皮这样的厚。] 在这方面,我还真是一点没有上进心。

    [我若脸皮不厚,怎么能满足你呢。]赫卡没有一点要放过我的意思,继续揶揄道,[要是我不主动耍流氓,非等你开口说想要的话,岂不是要将你憋死,,可乐一向就是这么的口是心非,心口不一。]

    听她这些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个混蛋。

    赫卡笑了几声,起身到窗边将窗帘拉上,房间顿时幽暗下来,之前的不安感减消许多,赫卡再次欺身压了过来,[这下可以安心享受了吧。]

    [……] 每每这种时候,我都特别想用胶纸封住她的嘴巴。

    ……

    我们那一天都窝在房间里,晚上睡了个昏天暗地,这些日子的疲惫和压抑总算散去,清晨起床,赫卡从服务员那里打听到这里还有一个景致不错的小湖,她便决定带我去游湖。

    吃过早餐,我们便兴致勃勃的出发,坐的士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下车一看,是一个环境相当优美的大型人工湖,周围剪各式栩栩如生的景观植物造型,湖中游弋着许多鱼类,水质清澈,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赫卡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租船码头,[可乐,去坐船吧。]

    [嗯?还要租船?]

    [不坐船算什么游湖呢,笨蛋。] 赫卡揉了揉我的头顶,朝着码头走去。

    她租了一艘小船,我们两人的平衡感都算是相当不错的,齐心协力很容易便将船划到了湖的中央,赫卡长长吐了口气,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阳光不算刺眼,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无所事事,亦只得四处瞧瞧,最后也扬起头望向天空,数着飘浮的云来打发时间。

    良久,赫卡突然开口,[可乐,你喜欢云吗?]

    [我…]她蓦的这样问,让我一时真不知如何回答,[我从来没想过喜不喜欢的问题,但我觉得云很漂亮。]

    [是么,为什么会觉得它漂亮?]

    [软软的白色,好像小时候的绵花糖,而且它们总是千变万化,梦幻而自在。]

    [软软的白色吗…] 赫卡嘴角微微上扬,[是啊,云本来就是软软的才对,软软的才好。]

    [你怎么了?]我感觉赫卡的话有些怪怪的。

    她突然转头看向我,[如果云像你一样软软的,也许会更美。]

    [……] 心轻轻颤动,赫卡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措不及防。

    然而那家伙却像没事人一样,说完后又望回天空。

    我看着她,美丽的侧脸也轮廓随着呼吸微微抖动,双眸半睁半闭,仿佛完全沉浸在这碧波与阳光的悠闲享受中。我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希望自己停止呼吸,生怕会将她从这样美好的时光里吵醒。

    我们在湖中一直坐到了傍晚,连午饭都没有去吃,赫卡难得如此不顾我感受的任性,而我更享受着她的任性,一直是她在迁就着我,我无数次企盼角色能够对换,比起被她包容和保护,我更想成为她的避风港。

    直到橘色晚霞褪去,天空渐染绛色,赫卡才从那种恍惚的发呆从醒过来,她双脚踩动小船的划板,用好听的嗓音说道,[可乐,回去吧。]

    [好。]我也在另一边用力的踩,小船悠悠的推开水面,清脆的水声如同风铃,不停的摇曳,不停发出悦耳的音符。

    我们上岸后就近选了一家餐馆,一天没吃饭,说不饿是骗人的,饭菜上来后,我不自觉的狼吞虎咽起来,赫卡看到我如此,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问她。

    [是我太过放纵情绪,所以害你一天都没吃饭。]赫卡的目光柔和,语气虽然保持着一如继往的平淡,但是却能够从中听出十足的真诚。

    [我…我没事,不算什么。]我无法像赫卡那样,总是能够说出那么动听的情话,然而我的心却丝毫不逊色于她。

    赫卡又给我夹了块肉,没有再说什么。她吃得不多,这些高档饭店还不如乡间农家更符合她的口味。我本想着赫卡也快过生日了,不如玩到她生日结束,但见她饮食如此,我顿生返程之意。

    [赫卡,不如,我们明天或者后天就回去吧。]

    [怎么了?你不是想在这里好好玩玩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更喜欢回去的感觉,那里像是我们两个的家,你难道不想吃我做的饭了吗?]

    赫卡微怔,而后,淡笑着说,[想啊,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是可乐最心疼我。]

    我们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到了事务所,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在哪里也没有自己的家里舒服,赫卡一进门就躺靠到大厅的沙发上,懒懒的叫道,[可乐,我要喝咖啡。]

    真是的,一回来就自动转换到了任性的孩子气模式,我煮了咖啡,送到她面前。然后就开始收拾房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到处都蒙上一层薄薄的浮尘,来来回回的擦拭清洗,开窗透气,折腾到晚上才全部收拾干净。

    赫卡就一直边喝咖啡边百~万\小!说,乐得自在。

    直起微酸的腰背扭一扭,我长吁口气,得赶紧做晚饭了,幸好赫卡没催着说饿,不然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出去就近买了些新鲜的菜和肉,以最快的速度给赫卡弄出一桌晚餐,这家伙不用我喊,闻到饭菜香味就自动自觉的跑到餐桌边坐下来,看来其实是饿了,只不过见我在忙,所以一直没说而已。

    赫卡吃得很香,还不忘称赞我的厨艺,看她如此满足的模样,忽然觉得再也不想出去度什么假了,就这样在家里,天天看着她吃得幸福和满足,我便能获得最大的快乐。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我这才有空闲坐下来喝杯水,捧着赫卡送我的水杯,想起那时还没在一起的我们,暗暗觉得好笑,那时我看赫卡,什么都觉得新奇,不自觉的被吸引着,明明一早喜欢上她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瞧着杯子上的花纹,它是赫卡一眼便相中的,仿佛一见钟情。记得苏菲曾经说过,这是赫卡最喜欢的风景,其实赫卡最喜欢的应该是上面的云吧,游湖时听到她的问话就发觉到了,赫卡很喜欢望着蓝天,静看白云飘散、相聚、飘散,否则她不会忘我的出神看了整整一天。

    赫卡是个爱自由的人,这点和云确实很相似,想想她以前的恋爱观就知道,不牵绊对方,不需要住在一想,不能侵入对方的空间,这样互不干涉的恋情还真符合她的风格。也正因如此,我总是不明白她为何会爱上我,明明我是对她最没吸引力的一类,无论样貌、身材还是所需要的爱情,我都跟之前的陈琴相差太多,一个人的口味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快,实在不可思议。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温柔的嗓音将我从回忆的思绪中唤醒,不知何时,赫卡已经坐在我的旁边。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送我杯子时候的事情。]

    [过去的事,不要再去回想了,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总随着案件的受害人一样内心承受折磨。] 她拿过我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到了桌上。

    [难道连和你的过去都不要想么?] 我好笑的看着她。

    赫卡故作为难的想了想,说道,[这个嘛,破例允许你偶尔想一想,但是不准经常想。] 她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傻瓜,想的太多,就会有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越来越冷,我觉得我快要不能自理了qaq

    ☆、入狱(一)

    入了九月,白天太阳依旧毒辣得厉害,只是夜晚时空气中透着微凉,但比起炎炎夏日,这金秋时节终是让赫卡烦躁的心情平复许多。

    我轻轻摁下按钮,看着咖啡壶里渐渐升起舞动的波澜,纯咖啡的苦涩依然让我只能望而却步。

    细细算来,我于2002年冬与赫卡相识,到如今已近三年了,她性情、喜好、由大到小甚至适宜生存的温度我都了如指掌,熟悉得成为生命里无法再遗忘的习惯,苏菲总说我像养了只宠物,不过,这大抵是世上最稀有最珍贵的宠物吧。

    扭头看去,窗口透进温润的阳光,她蜷在沙发一角百~万\小!说,那精致的眉眼没有被时间刻下半点瑕疵。到如今,我终于能够相信,这个周身围绕着炫目光芒的女人就是我的恋人,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呵护和爱意。

    我,何其有幸。所以,我只有付出比她爱我更多的爱来照顾她疼惜她,也许这是唯一能弥补我自身平凡的办法。

    生活真的很幸福,虽然偶尔会遇到危险,但有赫卡在,总是平安的化险为夷。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仙境般美好,只是,生活也总是有美中不足罢,随着年岁的增长,妈妈开始催促我的婚事,她与很多女孩的母亲一样,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