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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18章

    要前后夹击没有退路,艾琳再次大叫一遍不会把账本还给他们,那是他们罪恶的证明,然后一头狠狠撞向旁边的围墙,血溅当场,身子抖了抖,整个就栽倒在地,简直惨烈无比。

    我吓得心头一颤,倒吸口凉气,佳莉她们也吓得不清,再看颜歌,脸色惨白如纸,好像失血过多一样恐怖,而赫卡则微微攥起眉心,冷漠的黑瞳中透着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民数记的教众们几乎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面,顿时如同炸开锅,从窗子外四面八方传来许多惊讶和不解的声音。

    教内保卫人员纷纷冲上去围在艾琳身边,有几人弯腰察探,后面祭祀等人也跟了过来,看他们左右耳语的神情,似乎艾琳是死了,最后过了五六分钟,几个男人把她血淋淋的尸体从围墙边抬走,又有人马上来清理血迹,祭祀们朝着创世纪的方向往回走。

    没有人来给我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又过了一阵,有管理员来通知教众下午的清修取消,让我们全部待在宿舍里,不准自由活动。

    赫卡闭目坐在下铺的床上不语,佳莉和另一个女人低声讨论着是怎么回事,颜歌虽然偶尔和她们搭腔,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就这么在宿舍干熬了一个多小时,赫卡忽然睁开眼,起身默默从柜子里抽出那本圣经缩回床上翻看,我见状也赶紧拿出自己的圣经,凑到她身边装作要一起百~万\小!说的样子。

    赫卡始终盯着一页,那一页的下面空白处写着一行英文小字,“there is a e for silver and a pce where gold is refed irohe earth, and pper is slted fro ore”

    我英文不太好,勉强能读懂一些,看字迹不像是赫卡写的,而且非常潦草。赫卡望着这一段英文独自在想些什么,雕像般僵坐良久。

    赫卡神情始终很凝重,微蹙着眉尖,就如同以前在市时思考案件的状态一样,仿佛蜕去了她在圣主教面前伪装出的外壳。我不知是因有什么重大事情引去了她的注意力才令她分神忘记伪装,还是她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

    蓦的,召集铃声响起,这是要我们全部到外面空地一排排站好,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赫卡和我下床,她把书塞回柜子里,我们穿好外套就跟颜歌三个一起离开宿舍。

    到达空地处,许多教众都和我一样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大家没有过多闲言碎言,纷纷有秩序的站好,几个祭祀站在最前面面对着我们,其中一个用大喇叭说教内有件重要物品失窃,目前怀疑东西应该被藏在民数记,如果有人匿藏现在主动交出来仍可得到神的宽恕,可等下若被搜出来则将永远被圣主抛弃。

    民数记住的全部是普通教众,一听到教内重要物品失窃,还有可能藏在民数记,这下教众们可是真的炸开了锅,近百人的交头私语那就是一片嗡嗡的苍蝇叫声,祭祀们等了一会儿,见大家只是相互惊讶的讨论,并没有人肯站出来,便用喇叭喝止住嘈杂,巡逻队立刻进入民数记搜查。

    此时,我们周遭陷入了一种强烈的彼此怀疑的气氛中,虽然平时大家都如同一家人般,但在知道有人可能偷了教内东西时,他们立刻将不信任的眼光投到了身边人的身上,就好像在知道曾经还和他们很要好的教友准备逃跑时,他们会马上与之划清界限,连对方死都不会有分毫动容。

    没有人说话,沉默的时间就好像在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刻,然而漫长的等待并没有换来最终让人满意的结果,在民数记内没有发现教内丢失的重要物品。

    祭祀们脸色不善,相互耳语一阵,最后让众人都回去。直到我们再回到宿舍,也没有人来向大家解释艾琳的事还有教内倒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个人各自收拾一阵才恢复原貌。

    不久就到了晚饭时间,我和赫卡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颜歌忽然走过来挽住赫卡的手臂,[珊珊,丝丝,一起去吃饭吧。]

    [呃,好啊。] 我微怔,顺口应道。

    总觉得颜歌在看到艾琳从我们房间出来后就怪怪的,艾琳死前一直嚷着账本难道祭祀们说的丢失的重要物品就是记录着他们贩毒罪证的账本?她不久前来过这里,所以他们才会怀疑账本被藏在民数记吧,那颜歌是怎么回事,莫非在怀疑赫卡与艾琳有什么关联?我们明天就要实施逃离行动,现在被人盯上麻烦可就大了。

    赫卡没有任何回应,任由颜歌挽着,我们三个人肩并肩的走出民数记,在去向食堂的路上,身边经过的人较少,颜歌蓦的轻声问道,[她在你书上写了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如果没测错,“她”应该是指艾琳,侧头看去,颜歌脸上带笑甜美无比,可她刚才的语调虽轻,却是透着明显的审问般的威慑。

    赫卡冷哼一声,[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回去看,书在柜子里。]

    [你倒底是谁?] 颜歌凌厉的语气加重,再次追问。

    [我是谁与你何干?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给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赫卡显然对于艾琳的事知道些什么。

    我在一旁听得半懂半不懂,听她们的意思,赫卡书上的那行英文字似乎是艾琳留下的,颜歌最早到达宿舍,会看到不稀奇,但她想要那行字,难道我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艾琳给赫卡写下的信息莫不就是账本所在的线索?!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更加复杂了,艾琳为什么偏偏要留给赫卡,赫卡又很干脆的承诺将东西给颜歌,还与之划清界限,这之间我究竟又蠢笨的错过了什么?

    颜歌沉默几秒,低笑道,[你觉得如果让祭祀们知道艾琳在你的书上留下信息,会怎么样?]

    [呵!] 赫卡不屑的干呵,[就凭你想来威胁我么,颜小姐,啊,不对,是颜警官,跟我斗,你还稍嫌稚嫩,去换个对手吧。]

    颜歌脸色顿时刷白,就如同见到艾琳死时一样,我反应两秒才意识到赫卡刚刚说了什么,颜警官!?颜歌是警察?!我的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少来唬吓我,凭什么说我是警察?有证据吗?] 颜歌声音都是颤抖的,连我这个普通人都看得出她有些沉不住气了,说明赫卡一定是说中了她的秘密。

    赫卡眼角微挑,[是或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需要证据,事情若捅到祭祀那里去,他们自然会替我找出证据,也许你现在的身份不是正式的警察,但你一定是从警校毕业的,我猜大概是在为某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卖命吧,否则不会连自己的前途都搭了进去。只要你跟警沾边,你觉得宁枉勿纵的他们会放过你么?]

    我第一次看到颜歌如此惊恐的表情,她直直盯着赫卡,嘴唇都在发抖,眼看着快要到食堂,颜歌最后终于轻颤着吐出几个字,[你不会,不会揭发我。]

    [与我无关的事我没兴趣。] 赫卡从齿缝里轻哼出这句话,我们便快步走进了食堂。

    颜歌仍与我们一起,她始终有些不安,似乎还有很多话想问赫卡,可是现况却不允许,只能低头吃饭。

    我见她的模样十分让人怜惜,若颜歌真的是个警察,那应该算是传说中的卧底吧,是正义的一方,她来这里一定是想从内部瓦解这个毒品组织,可再想到前些日子她每晚被人叫出去做那种事,不像赫卡,有诡妙的办法躲避伤害,她还得装作被洗脑后十分乐意的样子,一个不错的好姑娘就这样被男人糟蹋,心里真是有些难受。

    整顿饭,颜歌吃得不安,赫卡挑食不爱吃,我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也吃不下,结果大家都没吃舒坦,匆匆吃完走人,赫卡牵着我快步向前,似乎是想甩开颜歌,可颜歌却几步追了上来,硬是挽住了赫卡的胳膊。

    赫卡眉头深皱,明显很是不耐烦,然而颜歌却不依不饶,她趁着行人少时继续追问,[你倒底是谁?艾琳为什么能信任你?]

    [与你无关。] 赫卡态度愈发的冷漠。

    本就因她娇小而对她有几分怜惜,现在知道她有一个正直的身份,便更是不忍,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颜歌这般惊惧,没经过大脑过滤,开口劝赫卡道,[赫卡,别这样颜]

    [赫卡?!] 我话没说完,颜歌就瞪大眼睛惊诧的低声打断。[你就是赫卡?]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严重失误,竟然叫出了赫卡的真名!赫卡当即无可奈何的瞟了我一眼,我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她没有凶我怪我,只是苦叹口气,微微摇头。

    颜歌的神情从刚才的惶恐一下子变成好像抓到了一只救命稻草,[你真的是赫卡!那个在警界出了名的大侦探!难怪,难怪艾琳她肯信任你。]

    赫卡冷冷的望向她,[少来,别尽挑好听的说,她不是信任我,是走投无路,在最后的时候逼我下水而已,你们警察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生意人,为我的委托人办案,别的事我不会管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 这时旁边有人经过,颜歌收声,沉沉的吸几口气,借机平稳下情绪,后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对不对?这里害了这么多人,你怎么能坐视不理?为什么不肯帮我?我们找到那东西,把它送出去,才有一线希望!]

    [抱歉,您真是高看我了,我是个自私的人,别人死活与我无干。她留的东西可以给你,别的我绝不插手。]

    赫卡态度的坚定出乎我的意料,颜歌眼中的火苗由希望变成失望,她狠狠攥着手指,半晌,终于咬牙低砸出声,[好,传说中的正义侦探,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说罢,她便甩开赫卡,径自快步走回民数记。

    作者有话要说:唔,叔的pp被抽肿了qaq~~~叔要爬回土星去~~泪目

    ☆、倒立的圣经(二十二)

    看着颜歌决绝的背影,我的愧疚越来越浓烈,[对不起,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赫卡摇摇头,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掌心,[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人与人不同,要求自然也不同,我是专业的,不容许犯错,而你犯错没什么不可原谅的,所以也不用自责,相反,我还要向你道歉,这一次,我实在天真得太离谱,才让你陷入现在的危险之中。]

    [你别总这么说,你都不怨我,我怎么会怨你呢,是我自己要跟来的。] 我看看周围,趁着没回到宿舍还能说些悄悄话,抓紧时间把满肚子的疑问倾吐出来,[我就想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颜歌什么时候成了警察?艾琳为什么要留线索给你?你们之间倒底什么关系?还有还有艾琳干嘛要偷他们的东西?又怎么要自杀?还有]

    [别急。] 赫卡低声咳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就算我想给你答案,现在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遇到机会,一定好好给你解释。]

    [可] 第一个字出口,我又话生生咽了回去,确实,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谈话,现在教内隐隐有种紧张气氛,在楼下逗留太久会引人怀疑,我只好按捺住内心一团问号,不再讨论这些事。

    我们回到宿舍,颜歌坐在她的床边,佳莉她们也在,赫卡摸了摸柜子,然后直接从里面抽出圣经,动作自然的翻到艾琳留言的那一页,顺手递到颜歌眼前,[呐,你之前不是说要问我借的么,怎么自己不去拿。]

    很明显,刚才房间内有人,所以颜歌没机会来翻赫卡的书。

    颜歌勾起嘴角笑着说声“谢谢”,看似与平常无异,但若仔细观察,其实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几分僵硬不自然的味道。

    赫卡并没在意颜歌的反应,转身躺到床上像似准备小睡一会儿,离晚祷告还有段时间,没事做的话睡觉是最好消磨时间的方式,但我满腹的疑问根本没心思休息,艾琳惨死的情景还不断在脑海里徘徊,事关人命,我实在没办法仍旧轻松的像以前一样想不通就索性不想,就算暂且不提那些外人的事,赫卡之前决定的逃离行动明天是否还要继续执行也一样让我忧心得无法安宁。

    我也拿出自己的圣经,装作百~万\小!说的样子坐在床边,其实一直偷偷的瞄向颜歌,不知她有没有解出艾琳留下的线索,若真能得到毒窝的账本并有机会送到外面交给警察的话,恐怕数不清挽救了多少无辜的人,这种害人至深的犯罪团伙,国家的正义机制怎么能容许他们的存在,我心里是想帮颜歌的,她已为此牺牲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值得尊敬。

    颜歌手里捧着赫卡的圣经,脸色凝重,看起来应该是和我一样没能明白那段英文所代表的意思。若论解读暗语,必定赫卡是最擅长的,可是赫卡完全没有要帮颜歌的意思,感觉她一直在排斥着去碰触圣主教核心的东西,我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担心颜歌一个人处在这与世隔绝的黑窝里,就算是警察,也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而已,看上去还有着学生的青涩,担负的东西是不是太沉重了?

    晚祷告没有取消,如常进行,颜歌与赫卡没有更多的交集,教众们现在见面谈论的不是艾琳的死就是教内失窃重要物品的事,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都有,不过全部都是负面指责的,包括艾琳死前说过的话,大家也一致认识那是在诋毁他们心中神圣的信仰。

    人啊,一旦愚昧到一种无可企及的地步,就真是让别人无能为力。

    结束祷告之后回到宿舍,发现屋里的东西又乱成一团,估计是趁我们离开,祭祀又派人再次搜查了吧,大家正准备收拾,突然有人来叫我和赫卡,说是大祭祀要召见我们。

    赫卡看了看我,笑着对来人说马上就去,我暗暗感叹,教内出了这么多事竟然还不忘着yi`欲,真是恶心到极点的男人。

    我们穿好衣服离开房间,路上,赫卡轻轻的说这样也好,至少有机会跟我好好谈谈。我无声的点点头,冷风如刀刃般割着脸庞,明明快到新年,却一点点喜悦的气氛都没有,只觉得前路犹如这无边的夜,黑夜迷茫。

    到了大祭祀的房间,赫卡熟练的解决了他,然后我们坐到沙发上,赫卡叹口气,苦恼的搓搓额前发丝,[呃,又到了这种麻烦的时候,我直接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吧,简单明了些,好过你问我答像审犯人一样。]

    [嗯,那我听着。]

    她摸着下巴稍微想了一会儿,便开始缓缓开始说道,[唔,就从那次在寺庙把掌事弄骨折说起吧,就是那天,我发觉颜歌的身份应该与警察有关,当时下山,有几个人不小心摔倒,她就是其中之一,身子随山坡向下滚时人会条件反射的做出保护性动作,颜歌在学校时肯定是个好学生,她的防御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

    听赫卡这么一提,我才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当时只顾着关心有没有人摔伤,并没意识到颜歌动作的与众不同,难怪在我扶起颜歌时发现赫卡正望着这边,我可真是迟钝,那是曾经训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怎么会没有认出来。

    [怎么?想起来了?] 赫卡微微挑眉,[我说过,没有什么比在这个国家当过兵的人更好辨认,其实警校出身的警察也有点类似,只是没有当兵的特征那么明显,在学校各方面都做得极为优秀的学生,肢体行动才会表现得比较明显些。]

    我点点头,[确实,我们平常的训练会形成条件反射,在遇到不同状况时肢体做出的反应和防御是和普通人有区别,这种很难用意识控制。]

    [所以那时我对颜歌的身份就已明了,后来到了这里,又遇到艾琳。] 赫卡微顿,轻琐着眉心,这样的神情仿佛是在为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子惋惜,在艾琳死后,这是她第一次提起时会露出这种表情,赫卡又短短叹口气,[艾琳原名叫艾家宜,以前是个警察,我认识她的时候大概在五年前吧,她刚毕业,我刚刚做侦探,那次合作很愉快,她是个聪明干练的女人,很有胆量,虽然年轻经验尚少,却不会拖人后腿。但自从那次合作之后我们就没联系过,若不是这次遇到,恐怕也不会再去想那段经历。在这里见到她,听周围的人讲了她的事情,我就猜到她这几年究竟做了什么,算算时间,差不多在与我分别的一年半之后,她就辞职来到了圣主教。]

    [辞职?为什么是辞职?不是卧底吗?] 我不解的问道,原来艾琳和赫卡一早相识,难怪之前艾琳总是对赫卡异常热情亲切。她是警察我并不意外,否则她的死不会对颜歌打击那么大,也不会那么执着的继承艾琳未实现的遗愿,要接力的将圣主教贩毒的账本送出去。

    赫卡仍旧皱眉,摇摇头,[说好听的叫卧底,其实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公安局是绝不会成立有关圣主教的调查组,如果成立了,这个组织早就一夜消失,不可能还世外桃源般的悠闲过日子,个中原因我不能也不想去细说。总之无论艾家宜也好,颜歌也罢,所谓的卧底,不过是自作主张的英雄主义,她们与警沾边,但现在绝对都不是警察,家宜好歹也算是真的在警局当值过,可从颜歌的年龄上推算,她应该是刚刚从警校毕业,恐怕连警局的大门都没迈入过,说她是警察,算是抬举了她罢,不过以她的资历,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表现很不错了。]

    这一下真是彻底震惊到我,赫卡的意思就是说颜歌和艾琳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进入圣主教,而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牺牲自己探入到这里来,警察局根本没有要调查这个案子!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情况?!我张着嘴巴惊讶了好久,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我已经惊讶得无法去用更多的词语表达我的心情和疑问。

    [具体原因,我没办法去猜测,但一定与警察局里的某个人有关,否则她们不会接踵而来的都想打入圣主教内部,而且从颜歌的表现来看,她是认识艾琳的,也知道艾琳的身份,但艾琳却因为闭塞在这里消息阻断而并不认识她,所以才会在死前把我看成唯一希望硬拖下水。后者能掌握前者的信息,而前者一无所知,信息是单向传播,这就更加说明两人的来头应该同属一处。]

    难道说警局有人想私下办这件案子,而艾琳和颜歌都是为那个人牺牲的?[怎么会这样她们已经不是警察,却又为警察办事?那那这算什么?艾琳的死谁来负责?] 事情越来越让我不能理解,简直乱成一团。

    赫卡冷哼一声,[没有谁能负责,这整件事就是个愚蠢至极的荒谬幻想,他们都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和正义的力量。家宜潜伏于此多年都相对平安无事,而且另一方也没有再让人进来,可最近却将颜歌也推入了这个火坑,我推断多半是地位逐渐提高的艾家宜获得更多的自由空间,甚至开始能够有机会与外界接触,所以通过某种中间方式或暗语让对方知道她还活着,并且提供了关于圣主教交易的内部信息,对方才想将颜歌也送进来,必要时能帮一帮她,但可能由于家宜所处的特殊环境使消息只能传出不能送入,她没办法知道颜歌的存在。若没猜错,也正是这种开始流通的信息传递把死神带给了她,看今日圣主教紧张的气氛便知一定是生意上出了问题,对方一定是按捺不住的有所行动,让他们发现教内有内ji了。一旦开始彻查,很容易就能揪出问题在谁身上,艾家宜知道命不久已,又不愿她多年为之牺牲的努力付诸流水,所以只得最后一拼,抓紧机会偷出账本藏了起来,并擅自将信息留给我,还上演了那么一出轰轰烈烈的死亡闹剧,为的便是给我压力,迫使我看在她这条命的份上帮帮她,呵,其实从她发现我的存在开始就一直在打我的主意,我怎样避忌也还是逃不过这种纠缠。其实人不过都是自私的动物而已。]

    说到这时,赫卡眉心仍是紧蹙的,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鄙夷,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言的伤悲,我觉得赫卡嘴上是说着不甚在意旁人死活的话,可旧相识的死亡还是些微的撼动了她的心,在我看来,对于艾琳,赫卡绝不是表面上表现出的淡漠和讨厌,她内心真正的情感是悲悯。

    若艾琳和颜歌真的是连警察都算不上的“卧底”,那她们的牺牲,真的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qaq,有好多话想解释,不过现在解释容易剧透,所以等这个案子结束的时候再一一解释一下大家对于小颜同学的各种疑问及表现

    ☆、倒立的圣经(二十三)

    我轻轻抬手用指腹抹平她眉间的褶皱,像赫卡时常待我的那样拂过她微凉的脸颊,[如果真的很讨厌,就别用这么难过的表情去说,虽然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我始终觉得你并没你自己说得那么冷漠,你认为我在臆想你也好,幻想也罢,反正在我心里你的美好一面不会变。]

    赫卡眼神里仿佛闪过一瞬波澜,旋即归于平淡,微微眯起,[不是不会变,而是你总是会替我找借口,可乐,你知道么,自从你在我身边以后,虽然我总是强调我们的价值观和背景天差地别,可其实有时候我会莫名冒出一种感觉,就是要不要为了你的期望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呢,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脑子里出现过的最奇怪的念头了,然而下一瞬,我又会非常厌恶和排斥这种想法。] 说到这儿,她仿佛嘲讽般的轻轻哧笑一声,扬手捋着我的发丝,[为谁改变这种事,实在荒谬。]

    我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酸楚与痛楚同时纠缠在一起,变成魔魇一点点吞噬掉内心某些情愫,再衍化出另一种朦胧的情感,让我想伸手捧起赫卡那张倔强不屑的脸颊轻轻亲吻下去。

    良久的沉默,空气在我耳畔嗡嗡打转,我觉得自己心绪飞乱,再不找回理智也许就真的要做出什么让自己以后无颜再面对的举动了,僵硬的抿抿唇,下意识望向赫卡,[你已经很完美,如果真的改变,可能就不会有像现在这样帅气的感觉了。] 双唇如同被施了咒语,竟擅长张合,说出让我羞赧的话语。

    [帅气?] 赫卡意外的挑挑眉梢,犬齿玩味的咬住嘴角,打量着我,尔后眼角微翘,淡淡的说,[觉得我帅气么?比男人帅气?]

    灯光倾洒在她微麦的肌肤上,仿佛泛起妖娆的光华,明明是女性精致的五官,在赫卡的脸庞上却组合出比男子更迷人的中性魅力,一瞬间,那种魔法般的魅气把我卷进了无边的漩涡,理智濒临崩乱,我只听到自己说,[你比男人强上百倍。]

    赫卡听罢,黑瞳更加幽邃,仿佛是刻意的撩拨与勾引,[那你觉得我能代替男人吗?]

    她没有说明是指哪个方面,我却好像莫名的知晓她指的是什么似的,脱口而出,[能。] 现在的我犹如被下了降头,言语脱缰得不受控制,心被发慌的悸动包围着,一下一下拼命撞击着胸口,仿佛急切的要从里面冲出来般。

    此时的赫卡邪魅得陌生,像夜里夺取人类灵魄的魔鬼,用她无与伦比的美轻而易举的将人降服,她直直的看着我,蓦的抬手轻轻钳住我的下颚,缓缓的靠近

    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甚至想连心跳都停止,生怕一丝丝的波动打扰了她,打断这渐渐氤氲的暧昧,那种期待几乎让我全身颤抖。

    可我终究不是赫卡,终究未曾了解过她,就在我都能够感觉到她鼻间气息时,她忽然停下,眼里的颜色由妖异变得沉暗,她仍是盯着我,微迷的眸子渐渐张开,归于淡漠,捏着我下颚的指慢慢滑到了鬓角,似有似无的绕弄着我的发丝,良久,她云淡风轻的低喃道,[你的头发,长长了呢] 也许是我多心,她的嗓音里好像有些喑哑。

    胸腔里一阵痛楚清晰的爆裂开来,痛得连胃都开始ji挛,在她无声退回去拉开彼此的距离时达到顶峰,我不知道何以至此,为什么我会有难过的感觉,但痛却让我的理智回到头脑里,理智反过来帮我压抑痛苦,指尖狠狠陷进掌心的肉里,牙根都在打颤,全身冰冷着,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回到心脏。

    我不知道赫卡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刚才的我好像着了魔,完全的陷入了一种对我而言未知的感觉中去。

    赫卡微微的吐口气,好似轻叹,随之用如常淡漠的语气说,[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会带你出去。]

    看来计划照旧,我抖了抖双唇,不知该讲什么,思绪凌乱之下说道,[颜歌,会死么?]

    赫卡微微扬脸,打量着我,[你在意她]

    我无言,以沉默应对,艾琳惨死的场面一生难忘,对于生死我还没有那么豁达。她的目光里渐升出一种玩味的轻蔑,[这个游戏里,她没有活路。]

    [是么。] 我垂下眸子不再看她,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手,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没有为谁伤感的情绪,也没有害怕和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应该说我什么都没想,我是个笨拙的人,从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情境,需要去想的事情太多,让我无从想起,反而落得空白。

    也许是我的模样很像失落或伤心,赫卡伸过手来,指间再次穿过我的发丝,[想救她吗?]

    我无奈的扯扯嘴角,[我,没有能力去救任何人。] 无论是颜歌还是我自己,都在这场逃亡里做不了主。这种无能和无力,自从遇到赫卡我体会过太多次,是她让我知道,世上有多少黑暗多少无奈,一个普通人是怎样的渺小。

    [如果你有呢?只要你说“你想救她”,我就帮她,如何?]

    我闻言,猛的看向赫卡,她依旧是一脸雕塑般没有表情的神色,我读不出她半分思绪,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救颜歌就是要赫卡涉险,不救就是颜歌死,这是让我二选一的游戏吗,对于这种猜谜般的感觉,我忽然心力交瘁。

    [这样对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赫卡倏的浅浅扯动嘴角,[别再担心了,我会帮她。]

    [] 这诡异的一夜,直到多年后再回首我才有几分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但现在的我茫然不懂,天亮之前赫卡带我离开,她一直攥着我的手,也许是我太冷,竟第一次觉得她的掌心比我温暖,我觉得自己像极一个木偶,对命运和未来全然不知,ca纵的线握在别人手里,可是我却有种莫名的心甘情愿,即使我的心为此痛过。

    回到宿舍,离晨祷尚有一段时间,屋内漆黑,仔细听,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我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赫卡没有和我一起,我不知她在干嘛,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她的身影,又好像看不到。

    我不能喊,不敢动,卷起被子蜷缩在靠墙壁的一边,脑子里依然一片狼藉,不清楚这个晚上倒底是怎么了我对赫卡赫卡对我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

    当天空的朝霞渐渐撕开黑暗时,起床的铃声响起,我翻身,看到赫卡自颜歌的床上下来,我自己也麻利的下了床,因为根本没有脱衣服,所以方便得很。房间内开始有了响动,其他人睁开眼看到我们,都带着浓浓睡意的嘟囔道,[你们回来啦,好早喔。]

    赫卡礼貌而温柔的应对着,颜歌也起了床,虽然看似和另外两个人一样满脸刚睡醒的模样,可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睡意。赫卡到她的床上应该是告诉她有关艾琳留下的秘密吧,她说要帮她,看来是真的,这算是为了我吗

    大家如常去晨祷,颜歌一直与我们一起,之后各自工作,工作时我看到守卫的人交头结耳,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终于熬到中午可以走出工作室,我发现车库内多了好几辆车,j□j纪那边守卫的人更加多了。

    赫卡显然也发现这种情况,眉心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