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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5章

    画。

    [我本来就是左撇子。]

    [啊?可是] 我回想了一下,[可是你平时明明都是在用右手啊。] 吃饭是右手,连签合同时写字也是右手的。

    [当然,因为我把自己锻炼成左右手都能用,生活在一个右撇子的社会,需要入乡随俗。不过画画时想要彻底放松,我会选择用自己最习惯的手。]

    [你真是厉害。]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能力呢,换作是我,大概生下来是习惯用哪只手就用哪只手了,反正能写能用就行,也没什么区别。

    赫卡显然对我的称赞很得意,还哼起了歌。

    她落笔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我能看出她在画的轮廓,是昨晚ada家的那只钱包对着灯光时的景象,赫卡几乎不需要时间去想,仿佛那个只看过几眼的钱包就摆在她眼前,我暗暗惊诧她的记忆力。

    待她全部画完时,我又仔细瞧了瞧,连那钱包上的花纹都画得清楚完整,我不能说她是不是画得一模一样,因为我只记得大体的样子,哪里可能连花纹都清清楚楚,[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明明才见过一次。]

    赫卡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你大概又会觉得很神奇。]

    [怎么?]

    [我好像没有遗忘能力。]

    [什么!?怎么可能!] 我简直不敢置信。

    [听起来不可能,但它就发生在我身上,大概从十三岁左右开始,我就莫名的能记住每一天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每一件事的任何细节,哪怕是天气,我穿的衣服,吃的东西,别人对我说的话,任何事我都能记得,是每一天的任何事。不是有意而为之,就是莫名的记在了脑子里。慢慢的我接受了这个现实,我经历过的事、被我记住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在我的脑子里的。]

    我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听过失忆症,没听说谁会没有遗忘的能力,这真是奇闻。

    赫卡把画笔丢到旁边,[肯定觉得是超能力吧,确实这对我后来的工作提供了不少优势,不过,如果你尝试过没有办法忘记任何一件事,你就会明白那种苦楚了,每个人总有些事是过去了就一辈子不想再记得的。]

    [你真的什么都忘不掉吗?]

    [忘不掉啊,我已经很久没尝过记不起来某件事情的感觉了。]

    我惊叹的啧啧称奇,[赫卡,我觉得你注定就是个不平凡的人。] 她是我见过最传奇的人物了。

    赫卡被我的话逗得“呵呵”几声,话锋一转,[所以啊,可乐,你要注意了,千万别在我面前走光什么的,不然我可是会被迫记住你的隐私一辈子的。]

    [你就是一个不平凡的色狼!] 我又好气又好笑,冲她翻了个白眼。

    这时,赫卡的手机响起,她看看号码,说了一声,[是deon。]

    我立刻收声,安静的等着她接听电话。

    听着那对话,似乎deon在约赫卡,后来赫卡挂了电话就要换衣服出门,也不等我,我赶紧也去拿外套,喊她,[喂,赫卡,等等我。]

    赫卡在门口停了下来,回身看了看我,说,[可乐,你留在家里吧。]

    [为什么!] 我不解道,除了出去约会外,赫卡出门都会带着我,既然是和deon有关,没理由要甩掉我啊。

    [因为我不想你卷进这件事里。] 赫卡顿了顿,[所以也不希望你再参与更多,到最后可能会有危险,如果你好奇,结束后我会把故事讲给你听。]

    [我要去!] 听到“危险”二字,我几乎是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叫道,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当然赫卡也很惊讶。我缓了缓,穿上外套,放平了语气,[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指的危险可能是什么,我有了心理准备,不会害怕的。]

    其实我知道我是在有些逞强,对于想象到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说一点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在经历刘建民那个案子之后我就决定要鼓足勇气去看看这世界有多黑暗,怎么可能又临阵退缩,而且更重要的是,若真的有危险,那我就更不能让赫卡一个人行动,毕竟我当过兵,遇到事尚有能力保护她。

    [想象跟面对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冲击,我是可以保护你,但我不想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你知道的,我很怕你走掉。]

    [我也说过我不会走,我是说到做到的人,而且,怎么看也应该是我保护你吧,说实话,你越说有危险,我就越是不能不去。]

    赫卡沉默几秒,眼神忽然变得很柔软,轻轻的说,[可乐,你真的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是只有小婴儿最可爱了tat

    ☆、儒雅艺术家(四)

    [是是,我是大好人,那就快点走吧,别让你的调查对象等太久。] 我像晚上推她上楼一样把她推出了门外,赫卡也没再反对,我们一起坐上了车。

    最后的目的地是一处高档的艺术区,这里多是艺术家的工作室和画廊,环境优雅。赫卡把车停在其中一幢楼前,[就是这里,deon的工作室在二楼。]

    我们下了车,我直接就要进楼,赫卡却在停车区绕了绕,最后在一辆车旁停下来。我小跑着过去,[怎么了?]

    [这辆车昨晚在ada家里停过,我当时特别留意了一下。现在看来,应该是deon的。] 说着,她围着这辆车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

    我是看不出任何端倪,车窗漆黑,根本看不到车内,过了一会儿,赫卡伸手从车前挡风玻璃下面凹槽里夹出一片树枝,是冬青树叶,这个季节恐怕也只有冬青还没凋零,但冬青树在很多地方都有,这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可赫卡还是把它收进衣服口袋里。

    随后我们才进入楼内,坐电梯到二楼,整个二层都是deon的工作室,墙壁上挂满各种油画,还摆放着不少雕塑。

    台前工作人员礼貌的起身问道,[请问是hecate小姐吗?]

    [是的。] 赫卡答道。

    [您好,这边请,deon先生已经等候多时。]

    在她引领下,我们来到deon的办公室,deon见到赫卡非常高兴,[终于来了,我可是很期待的。]

    [我才是非常期待,能有机会欣赏您的作品,实在荣幸。] 现在的赫卡看起来像个彬彬有礼的淑女。

    [自从昨晚见面,我就觉得我们两个在艺术上会很投缘。] deon推开他办公室里面的门,直接通向一个画室。[里面都是我得意的作品,平时可是不会随便给人看的。]

    我们走进去,到处摆放着不同尺寸的油画作品,我根本看不懂所谓的艺术价值,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些画很奇怪,都是画的人体,但又不是平时听说的那种人体艺术美,画里的人有男有女,赤`裸着身体摆出各种姿势,很多姿势是人们靠自身根本达不到的极限,甚至有些身体各部分被扭曲得很奇怪,皮肤上印着各种图案的纹身,而且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没有五官,脸部空白一片,背景是各种奇怪的色彩,这些画并不血腥,也没有什么恐怖因素,可看着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赫卡认真的看了一圈,摸着下巴说,[没什么是比人体更美的艺术了,连自然的风景都比不上它们的美。]

    [果然你也喜欢人体艺术,我就说我们很投缘。]

    赫卡点点头,[嗯,不过我欣赏的不是人体裸`露的美感,或是青春、生命、曲线线条之类的,我认为人体最美的地方在于它的构造和可塑性,不管是任何部分,稍经雕琢,就会如同被打磨过的钻石般美得耀眼。]

    [太对了,那种美简直就是造物神的完美杰作!] deon不禁感叹了一下,[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们有着同样的对艺术的热爱,为了艺术而自杀,自杀前留下遗嘱希望我将他的身体各个部分全部制作成艺术品,然而,他的家人竟然不允许我这样做,还怨恨是这艺术害死了他。]

    赫卡回过身来看着deon,露出鄙夷的神情,[愚蠢的俗人,让死者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安慰。艺术本来就是要有牺牲的,世上所有事物的发展都是要有牺牲的,有些人就是要为另一些人牺牲。]

    赫卡的这句话似乎引起了deon的巨大共鸣,我能从他眼里看到那种无法抑制的欣喜感,在这间画室里,deon和赫卡聊了几个小时,内容过于学术性,太深奥,我实在听不懂,但我能看出两个人品味相和,deon非常喜欢赫卡,赫卡说出的话他都有一种强烈的心有戚戚焉的感觉,恍惚间觉得deon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变得情绪极度兴奋,也许是对艺术的狂热吧,那眼神里几乎都散发出异样的光采。

    直到下午,他们才有空想起吃午饭的问题,于是我们在下午两点多去吃了所谓的中午饭,我知道赫卡不喜欢吃外面的食物,所以我自己也没吃多少,反正等下回去也要做饭,不如一起吃。

    分别时deon对赫卡仍依依不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移情别恋到赫卡身上了,反正,这男人没戏。

    回程时赫卡让我开车,她蜷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可能是刚才应付deon实在太累,一个懒到连笑都觉得麻烦的人要她像正常人一样社交几个小时,想想也真是种折磨。

    我把车开回事务所,轻轻推醒赫卡,[到家了。]

    赫卡睁开眼,微微撅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可乐,我饿了。]

    [我就知道,等下马上去做饭。]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屋内,我先帮赫卡把暖气打开,然后就急忙去做饭,我以为赫卡会趁机再补一次眠,谁知等我做好饭出来发现她竟钻进了实验室。

    我猜测她应该在里面工作,便没有进去,只是敲敲门,[赫卡,饭好了。]

    [哦,马上就来。] 里面传来赫卡的应答声。

    我回到餐厅等她,很快她就上来,等不及的坐到桌边吃了起来,我好奇的问,[你刚刚在干嘛]

    赫卡吃了口菜,戳戳碗里的白饭,说,[我在验证我的推理。]

    [嗯?] 我不太明白。

    [实验过程解释起来好麻烦,不过我可以说,这单任务要收网了。]

    [收网?你发现了deon什么?]

    [那家伙很危险,有反社会人格,是个变态杀人狂。]

    [他真的是杀人狂!我的天啊,看来我真的和一个杀人狂一起吃了两顿饭。]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赫卡将恐怖预想落实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如同坐了过山车一样,“嗖”的飞了一下。

    [都叫你不要跟我去,你偏不听。]

    [我不是在后悔啦,只是感慨一下嘛。] 我还是坚持会继续参与行动的。[对了,你怎么确定他是个变态的?]

    [通过作品和聊天就能看出来,一个艺术家一定会将他最真实的热爱和追求反映在他的作品里面,他的画里人体构造比例极为精确,甚至细节都完美无缺,若非细致研究过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聊天时谈到有关变态美学,他表情给出的反应全是兴奋机制,那种本性几乎无法抑制,对这种艺术如此狂热的人不会不去将理想付诸实践,还有就是算了,反正凭他身上那种血腥味儿,受害者人数不会少。]

    deon的画浮现在眼前,不自觉的联想了一下,顿时觉得没了食欲,我皱着眉头呼了口气,[我看你跟他聊得很投机,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聊这种东西。]

    [想和变态打交道,必然要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和爱好。] 赫卡不以为然,[而且,我多多少少也有点反社会人格,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和他们有些共同的理念和价值观。]

    [] 我不知道反社会人格的具体意思,但从字面上能明白那大概代表什么,[你不是] 貌似赫卡的画里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我脊背有点发麻。

    赫卡好笑的看着我,[我还算不上变态,不会莫名其妙砍了你。总之明天就去彻底解决他。]

    说实话,别人是变态倒还没什么,如果赫卡是变态,那估计就危险了,真怀疑有没有警察能对付得了她这个高智商的变态。

    傍晚,美琴打电话来约赫卡,被她拒绝了,大概是今天太累,也想为明天的收网养精蓄锐。

    我不理解这样的恋爱有什么意思,有事就谁也不理谁,闲时才见面当消遣,难道不觉得这关系更像床伴么。爱情本来就是要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共同经历任何风风雨雨的,偕手到老才是爱,什么新鲜度都只是激`情而已。

    后来ada也来电话寻问进展,赫卡三言两语的搪塞几句,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我忙完所有家务到书房打开电脑,查了一下何谓“反社会人格”,这个工作其中的一个好处就是增强了我的求知欲。看完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赫卡说她自己也有反社会人格,我觉得她只是有些小另类小任性而已,也许我对她还不够了解吧,反正我的“赫卡研究笔记本”上又多了几条发现,“左撇子”“无遗忘能力”“自认反社会人格”。

    十点多躺到床上,想到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点忐忑和紧张,不断的为自己打预防针,积攒更多的勇气,希望一切顺利。

    第二天,赫卡如常的起来吃早餐,接着看看晨报打发时间,我一直惦记着收网的事,连做家务都有些心不在焉,可赫卡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根本没再提过。

    直到下午两点,她忽然把我叫到一楼,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换好衣服,将一把匕首和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枪递给我,[这是麻醉枪,都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我希望假如有需要的话你的枪法能好一点。]

    看到眼前的武器,我的紧张感瞬间提升好几倍,觉得自己压力好大。

    赫卡却还轻松得有点欠揍,眼里带着笑意的拍拍我的肩膀,[喂,不用这么严肃,说了只是给你以防万一,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用到它的,放心。]

    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跟赫卡拌嘴,赶紧上楼换好衣服,把匕首绑在小腿上,枪别在腰间,当兵的时候连真枪都用过,可跟现在的感觉天差地别,我不断的深呼吸,紧张中隐约掺杂着真实的刺激感。

    我们坐上了车,赫卡驾驶的方向让我很迷茫,不是去deon的工作室,也不是去ada家,而是渐渐驶向了市郊。

    经过一段铺散上五彩碎石的景观路,我们进入了郊区的别墅地带,这里多是有钱人自己出资建造的休闲别墅,平时很少人居住,房子多为独立建筑,相隔非常远,四周几乎相当于没有邻里。

    赫卡车速有所减慢,在不断四周观察,这里的别墅有些有院墙,有些则没有,她偶尔会停车到人家院墙外鬼鬼祟祟的向里面探望,我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根本帮不上忙。找了很久,赫卡又在较远的一幢别墅院外停下,下车到门边趴在地上从缝隙中朝里瞧了许久,然后回到车里说,[你先下车。]

    [好。] 我下了车,抬头看那个院子,此时赫卡将车子重新贴着院墙停好。

    作者有话要说:  qaq,学校里的loli真美好,现在小学生的校服都好可爱,有些长得特别漂亮,好想捏捏,不过otz学校里当老sh的妹纸就悲催了,扶额,叔连个想勾搭的对象都木有,5555555555555555555

    ☆、儒雅艺术家(五)

    那院子被一圈高墙围着,墙顶还拦着电网,大门是宽大厚重的铁门,看起来比别的人家都要防备严密,所以显得很扎眼,赫卡下车后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许多工具,她拿出好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直接踩上了车顶,借着车的高度熟练利落的把电网解决掉,敏捷爬上院墙向里张望须臾,我听到里面有狗叫声,赫卡掏出枪,我没听到枪声,但后来狗叫便停止了。她回头对我说,[跟着我上来,小心一点。]

    在赫卡翻身跳进墙里后,我也接跟着翻了过去,地面躺着四只已经被麻醉的大型狼狗,院子非常大,被打理得特别干净,有一些仍有叶子点缀的冬青树,还有些已经凋零干枯的不知名的植物。

    赫卡围着那些冬青树转了好几圈,然后才去看别墅的房门,是防盗门,应该很难撬开,我问,[怎么办?能有办法把琐弄开吗?]

    她摇摇头,[不是不能,是太麻烦,我们直接从窗户进去。] 说着,她走到一楼的窗户边,先用工具把防盗网顶得变了形,露出一个大缺口,然后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哐”的一声便狠狠的把窗户玻璃砸了个粉碎。

    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喂喂!这样可以吗?]

    赫卡一摊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没看到这里四处安装的监控设备吗,今天不能解决他,他就会来解决我们。]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院子里真的设置了好多监控摄像头,实在有些诡异。

    我们通过窗户进入室内,内部装修很有品位,全部走一遍,看起来也是普通的住宅,并没有预想中的恐怖画面,[赫卡,你不会找错地方了吧。] 我开始有些担心,如果错了就惨了,这是私闯民宅耶!她还把人家电网给拆了,把狗给麻醉了,把人家玻璃也砸了

    [我有这么不可靠吗?] 赫卡漫不经心的说着,她边走边敲遍所有的墙壁、地板,最后疑点还是回到一楼,在餐厅那里,她深吸几口气嗅了嗅,开始蹲下来四处摸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在落地橱柜里放着一个装着油一样的罐子,赫卡伸手晃晃,发现底面是与橱柜连在一起的,她试着扭动,只听“咯吱”一声,餐厅的瓷砖地面突然翘起一大块,里面是楼梯,似乎通向地下室。

    我简直快要傻眼,这种电影里常出现的机关暗道竟然活生生摆在了我面前,赫卡起身拍拍手,[我下去,你留在这里。]

    [才不要,来都来了,你就别替我ca心了。] 就算是看恐怖电影也没有要半途而废的理由,事情既然选择做了,那就要做完,我的性格一向如此。

    赫卡被我的坚持搞得很无奈,[以前都是我偶尔需要别人帮助,别人不肯,现在你倒好,不让你来你偏来,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身边,我压力很大。]

    听她的语气好像还嫌弃我是个累赘,我“哼”了一声,[你一个人下去我才压力很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出事怎么办。]

    [呵,会这么担心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赫卡戏谑的说,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之后她就直接沿着楼梯走下去,没再说什么。而我则紧紧跟在她后面,手一只握在口袋里的枪上。

    楼梯间亮着暗黄色的灯光,这里味道不是很好,有股说不出的腥臭,还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也许是想用香水掩去臭味,但只是令那股味道更加难闻。随着越来越深入,灯光反而越来越亮,等走出狭窄的楼梯间,我不禁有些惊呆,呈现在眼前的另一番富丽堂皇,灯光犹如白昼,首先面对的是一个大厅,墙壁上挂着一个长卷发外国女人的大幅照片,会把照片放在这种地方,不是心爱之人,大概也是非常仰慕尊敬的对象。厅里摆放着数不清的精美艺术品,有些看起来晶莹剔透,和在ada家见过的那个钱包材质很相近,还有些是打磨得相当细腻的工艺品。

    我不禁伸手想拿起来看看,然而在我碰到那些东西前,听到了赫卡的声音,[我觉得你不会再想碰它们第二次。]

    我停住动作收回手转头看她,发现她倚在旁边一个侧门的门框上,抱着胸在看我。

    [为什么?] 我不解。

    赫卡叹口气,[在ada家时你就擅自乱摸,我没敢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执意参与到这个地步,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告诉你实话了,deon送给她们的钱包是用人皮做的,别以为这里是什么艺术的天堂,这里是屠宰场,那些东西都是用人皮人骨还有少部分人肉制作的。]

    [] 我的胃顿时一阵翻滚,鼻腔中充斥的腥臭味仿佛变成恐怖的爪牙狠狠撕扯着我的喉咙,拼命压抑才抵住想要吐的欲`望,那种东西竟然是人皮,我还摸过它我难受得仿佛快要ji挛,而赫卡看着我的眼神却很淡定,好像在安静的等我接受这个现实。

    我捂着胸口,难受的说,[你早就发现了么?]

    [我也曾经剥下过人皮去研究,自然认得出,不过那是在尸体上做的实验,和这种皮质等级是无法相比。] 也许是看我的表情过于震惊,赫卡极微弱的轻哼了一声,[这没什么,对人皮的欣赏可以追溯到很古老的年代,比如数个世纪前墨西哥中部民族崇尚食人和人祭的阿芝台克人就会用剥下来的人皮制作衣服,还有,喏,那上面挂着的画像里的女人叫伊尔斯科赫,是有名的德国纳粹美女军官,狂热的人皮制品爱好者,有数不清的犹太人成为她手里的艺术品,至于手段的细节,我想也你没兴趣知道。不过不得不说,那套手段相当完美,至少在艺术上,我很欣赏她。显然,deon也是她的忠实粉丝。]

    赫卡居然剥过人皮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信息量太大,那种冲击力着实超乎我的想象,皮肤冷麻的感觉从脊椎一直向上漫延。

    赫卡见我的表现,无奈的摇摇头,[我说过,心理准备和面对现实是两种级别。]

    我腿有些发软,想扶着哪里,可看着眼前这些“精美绝伦”的工艺品,顿时觉得这个房间的任何一处都不想去碰,撑了几秒钟,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怕真的会吐出来,便问,[那间房里是什么?] 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声音里控制不住的颤抖。

    赫卡犹豫了一下,说,[你可以叫它实验室、剥皮室、肢解室,反正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地方,你最好不用进去看。]

    [] 我怔了怔,脑子好像已经不太好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虐似的,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睁开眼睛向里面张望,腥臭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是一个手术台,墙边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种药品和器具,还有刀、锯等等,最里面有一个浴缸大小的池子,池子里泡着的是一具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

    也许刚刚的事情已经让我震惊到极致,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竟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呆若木鸡的看了会儿,然后机械的问赫卡,[那旁边的两个房间是什么?]

    [一个是他制作这些作品的地方,另一个是他真心最爱的油画作品收藏室。] 赫卡难得的肯深深皱起眉头,不知是第几次叹气,[你没事吧?脸色差得厉害。]

    脸色不差才怪!恶心的感觉仍在胃里作用,我勉强摇摇头,[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我去看了看那另外两个房间,在赫卡说的油画收藏室里我看到了意外的东西,那里的画基本都是画的尸体,只不过都有了各自的容貌,五官清晰细致,仿佛照片一样,最意外的是那张仍放在画架上的画,明显是最新画的一张,画里的人是赫卡,背景为纯黑,赫卡躺在无数骷髅堆中沉睡。

    [这] 我看向赫卡。

    赫卡倒并不是很在意,[就是被变态感兴趣的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乐,上去吧,你的样子真的很不好,我可不想]

    [我不会辞掉这份工作的,你放心。]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直接打断道,[我是说到做到的,做人要讲信用。]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没等赫卡把话说完,突然,一个温柔好听的男音响起,[我也很高兴你能来这里。]

    deon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手里拿着枪,笑容儒雅,[hecate,赫卡,其实你很有名,稍微花些力气就能查到,名侦探。]

    [那真是荣幸。] 赫卡看起来并不紧张,我的身体却开始微微僵硬发抖,这是任何一个人面对一个以剥人皮为嗜好的变态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下意识的将手缩回口袋里握紧麻醉枪,没有料到deon会有枪,如果不是在赫卡这里工作,我还真不知道枪支原来在这个国度如此泛滥。

    [ada那个小杂种第一次把你们带回来我就知道有问题,昨天特意请你去我那里,就是为了观察你,上楼之前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到了,我的车子里有全方位监控摄像头。她不是第一次找侦探来查我,只不过上一个已经变成右边第三个那漂亮的永恒艺术。如果不是看在她妈妈的钱能支持我的艺术梦想,我才不会隐忍她,但现在看来,我是不能再让那个小杂种继续留在这世上阻碍的我计划了。]

    [对自己不利的人必然要清除,合情合理。] 赫卡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真是太特别了。] deon啧啧感叹,[我从没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迷人的女人,简直犹如我的伊尔斯女神重生,你和她一样美丽,一样能与我在艺术的灵魂了契合,我听到了你刚刚说的话,你也欣赏她,她是那样的美丽,对艺术那样的执着,那些愚蠢的俗人竟然还把她当成战犯对待,我的心简直在滴血。]

    [她对这种艺术的狂热追求再匹配上她的美貌,确实值得欣赏,但若论剥皮技术,真正的专家还是在当时慕尼黑达豪集中营的皮肤病研究所里,那里曾经圈养过很多女人当作“水貂”来取皮,剥人皮的技术理论首屈一指。]

    [啊,那里一直是我向往的天堂,可惜生不逢时。] deon露出深深惋惜的神情,又忽然变得很兴奋,[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放弃我的追求,你看到了,这里就是我自己创造出的艺术的天堂,那些无家可归的、离家出走的女人、少年和孩子都是我的“水貂”,我带他们来到这里,照顾他们,博得他们的信赖,让他们生活身心愉悦,皮肤变得更加健康光泽,然后哄骗他们被麻醉,再在断气之前剥皮,就像达豪集中营和伊尔斯女神做的那样,那简直是世上最美妙的工作。] 他的语调极其陶醉,像在讲述什么美好的回忆,可内容却残忍得令人发指。

    [嗯哼,还不错。] 赫卡竟还继续和这个变态聊天,我在一旁想着该要怎么办,可是越是想动脑,脑子却越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们每天看着一堆loli的小脑袋在课堂上转来转去的感觉很美妙么,我才不会~xdddddd

    ☆、儒雅艺术家(六)

    deon慢慢走近了几步,[你是名侦探,我知道你早晚能发现我的秘密并找到这里,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因为实在很简单,我没必要再拖延时间。]

    [你怎么知道的?就单单因为那个钱包?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秘密基地的?]

    赫卡换了个姿势倚着门边,云淡风轻的说,[我的嗅觉对血特别敏感,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对我而言,喷再多香水也掩盖不了,那天在ada家里跟你握手时我就发现你掌心里长着茧,以一个艺术家的手来判断,你的茧绝不该长在掌心里,那里的茧是由于握着某样东西使力摩擦造成,通常是从事体力劳动者常有的,我在想你一定是经常会做某些与你现在身份不相干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事,直到我在你的车上捡到了这个才有了确切的答案。] 赫卡从口袋里掏出那片冬青树叶晃了晃。

    [那又怎样,这能代表什么!冬青树哪里都有。] 显然deon和我一样不明白那片树叶有什么特别。

    赫卡指尖一甩,树叶几经旋转,飘落在deon面前不远处,[树叶泛着苍白色,说明沼气吸附在了附近的土壤里,为了不冤枉你,我可是特意回到实验室用科学的方法证实了我的推理。埋掉那些用不到的尸块和骨头是件很辛苦的体力活吧,特别是最近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

    她说完,我和deon几乎同时看向那片叶子,确实颜色苍白,与普通树叶有些不同。

    赫卡揉揉鼻尖,继续说道,[你车子的车轮纹印里粘着许多五彩碎砂,那种东西只有从这个别墅区域来回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