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颗石头往他的头上砸上去呢。
“怕你笨得会逃跑。”他走在前头,连个头也懒得回。
事实上正如他所猜,如果他不回来,这会她已经是刺猬了。
我不会感谢你的
“你是怕我死了,你的事情就完不成了是不是?”虽然不知道他要拿她办什么事,但肯定是不单纯的。
他就是那个有目的的坏人啊啊。
魏寒不语。
她冷哼一声。
“为什么冷哼?”他突地转顿下脚步,她一时刹不住脚地撞上他的胸膛。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退后两步,“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她才不会感谢他这个坏蛋。
他深凝着她,“哦,那正好,我也不需要你没有意义的感谢。”说完,他突地将她抱起。然后施展轻功快速地飞奔。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在他的怀中挣扎,实在是太过份了,动不动就抱,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乖乖地呆着别动,不然伤口裂了我可不负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她的头上传来。
尚梦浣乖乖地没有再动。
抬头看着他。
尖尖的下巴处有些许的胡渣,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前面……
他是在怕她伤口裂开,所以才这样做的吗?
“哼,我不会感谢你的。”她才不会相信他是出于善意才会这样对她,才不会相信。
“真是罗嗦的女人,我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把你给召来。”
“有本事,你就把我送回去呗。”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她又不是货物,说退就退的。
悦来客栈包间,银色面具男子端坐在那里,他看着时辰,魏寒已经迟到半个时辰了。可是他却还是坐在这里,选择等待。
你就乖乖地闭嘴
清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饭菜,“公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男子摘下面具,因为常久带面具的原因,脸色有些过于白晰。他看着清荷,“他还没来吗?”
清荷摇摇头,“没有。”
她放下饭菜,“会不会……不来了?”
“等。”他倒了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
“先吃点东西吧,这样等不也知要等多久。”清荷在旁劝道。
他点头,刚举起筷子,就听外头有人禀报,“公子,他来了。”
“让他进来。”放下筷子,他重戴面具。
清荷暗叹一口气,希望此刻的谈话尽早结束,他已经饿了大半天了啊。
尚梦浣不敢置信,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她带进华城?
看着华城那两个大字,城门处的侍卫,她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过去,告诉侍卫们,他们的皇后被人劫持了。
不过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她。
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办才好时,魏寒的手中却多了一顶斗笠,戴上去,斗笠中白色的面纱绝对可以将她封得密密实实了。
原来他是早有准备的。
“戴上它。”魏寒当然不会傻到让她素面进城,所以早就想过用斗笠遮她的脸了。
尚梦浣纠结地看着他,“可是,这样的白纱,密实得连风也吹不进来,好热的啊。”
黑线从他的额际冒了出来,“罗嗦。”然后自己动手,亲自把它戴上。
想到她会说话也是件麻烦事,就顺手朝她的哑|岤一点,“你就乖乖地闭嘴吧。”
再次相会
尚梦浣狂咒他,坏蛋坏蛋。
好了,一起都打理妥当了,他牵着她的手,朝着悦来客栈走去。
两人在悦来客栈门口时都顿住了脚步,尚梦浣透过白纱,依稀能看清‘悦来客栈’四个大字,这家客栈的生意做的可真是红火啊。
人家君王还有分国家呢,可是它却是遍布全天下。哪个国都有它的足迹,而且个个国家的悦来都经营得十分的红火。
“进去吧。”他拉着她上了二楼,在约好的包间外,他顿下脚步。
“魏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魏寒点点头,牵着她走进包间。
一看到坐在凳子上的银色面具男子,尚梦浣就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好小啊,竟然又遇见他了。
再一瞧他旁边的那位女子,不是清荷又是谁。
想开口打招呼,才想起,被点了哑|岤。手动了动,却被魏寒紧抓住,牵着她上前,“神公子,久仰了。”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了出来,神公子?
呃,这名字真让她倍感亲切,不知道此神跟她这位神女是不是有所同之处?
“请坐。”男子邀请着魏寒落座,看着他身边的戴着斗笠面纱的女子,不由得疑惑,“这位是?”
魏寒落座,手一直是抓着她的柔夷的,看着男子,谎话说得是气不喘脸不红的,“这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鬼才是他的未婚妻。
尚梦浣想动,可是耳边却传来魏寒警告的声音,“乖乖的哦,不然……不给你饭吃。”
她嘴角抽了抽,这招真狠。
你怎么会是普通人
只是这样威胁的话在清荷和华玄两人听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清荷清掩着嘴巴,不让自己的笑意显得过份的张扬。
魏寒则是微微扬起嘴角,眼里有着蜜意,“让两位见笑了。我的未婚妻比较单纯。”
尚梦浣翻着白眼,他这是暗射她的精神有问题吗?
看见清荷和银色面具男子时,她心是格登了一下的,这世界就有这么巧的?不过自己这会戴着斗笠面纱,他们也看不见她。
隔着面具,华玄没有再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看着魏寒道:“魏公子,咱们人前不说暗话,你的条件,神教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魏寒微怔,深看着对面的华玄。
银色面具遮挡着他的脸,把他的声音也改变,神教一下子成为天下第一大教,他到底是何许人也?是老是少?
“神公子,不知可不可见见你的尊容?”
清荷心格登一下,若是华大哥摘下面具……
“魏公子怎么跟普通人一样呢,都对我这张脸这么兴趣?”华玄不急不缓地开口,言语中耻笑着魏寒。
魏寒笑,“因为我也是普通人啊。”
“魏公子真是自谦了,你……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好辛苦,好辛苦,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重要的是,她这样像石头一样的坐着,累得都想吐血了。
而且,她的肚子饿了……
她拉了拉魏寒的手,打断他的正事。
魏寒侧头看她,“怎么了?”
隔着面纱,她幽怨地看着他。
受人之托
“饿了?”他声音里有着刻意的柔,让她鸡皮起了全身。
她点点头。
“好,等办完事就带你去吃好吃的。”魏寒不再看她,他问着对面的华玄,“不知道神公子的条件是什么?”
“听闻魏公子前些日子救了一名女子。”
尚梦浣眼直直地看向他,他口中说的女子不就是自己?
手心冒着汗,话说,也许她可以向眼前这位求救,看魏寒的举止,眼前这位神公子应该很厉害吧?
魏寒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脸上不动声色,“神教果然神通广大。”
神教?
尚梦浣更加诧异了,敢情眼前这位银色面具男子就是轩逸跟她说过的那个神教之老大?
轩逸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见着这个神秘教主。
她却是在人海之中就把他给撞着了,现在还来得第二次相会?这个世界真是,很奇妙啊,不是?
只是他找自己做什么?
“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华玄很谦虚地承认神教的神通广大。
魏寒轻笑。
受人之托?何人可以请得动神教教主亲自出面呢,“冒昧地问一句,不知是受谁之托?”
不能说话,可是可以动的,她再也不要坐石头了,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如此举止成功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对于第二次的被打断,魏寒嘴角已是很不耐的抽了抽,“又怎么了?”
尚梦浣拉着他的手朝外走去,魏寒脸上闪过尴尬,“神公子,她呃……我们一会就回来。”内急这种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魏公子请便。”
是你为何不认1
“你干什么?”一出门口,魏寒脸色就变得有些深冷,好不容才见到传闻中的神教公子,事情还没谈妥,她可别给他搞砸了。
尚梦浣指指自己的喉咙。
他点了两下,“说吧。”
“我……内急。”隔着面纱她转着眼睛,目测从这里到刚才的那个房间,然后能不能成功地获救呢?
可是,那个神教不是与朝廷做对的么?他受人之托,该不会是哪个人又想挟持她吧?
虽然与清荷认识,虽然与神教公子也有过一面之缘,可是,这么点交情应该无法跟他们的利益比拟吧?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呆在魏寒身边比较……安心一些吧。
是的,安心,起码她还认识他,顺便还能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想到这,她反而不急了,转身地走回去,“算了,等你办完事再去吧。”
看着她的背影,魏寒觉得自己被耍了,等意识到这会她可以开口说话时,她却已是走进了包间。
他赶紧跟上。
如果她开口说话,那事情不就坏了?
他可是没有想到神教公子的条件是要她的,早知道这样,他是不会把她带在身边的。
清荷正跟华玄聊到这个戴斗笠的女子有些不正常时,她突地的折返,硬生生的让清荷打断了话语。
姿势都还是保持着弯腰低语的暧昧。
贴耳低语的模样,让突然进来的尚梦浣怔了怔
是你为何不认2
魏寒跟了上来,看到他俩的姿势也觉得……暧昧。他轻咳两声,“咳咳。”
清荷不解地看着他们,“这么快?”
她这样的话是嫌他们回来得太快,打断了她的好事么?尚梦浣很yy地想。
“嗯。”魏寒轻应,手拉着尚梦浣坐回原位。想着,该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她的哑|岤。
可是看向对面的人,他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好难!!
神教公子已是武林盟主,这样的功夫修为,一般人又如何能及得上?只是若是不点她的哑|岤,一会要是不小心开口,那事情……
魏寒焦急了,脸上却还是露着很淡定的神色。
只有紧握着尚梦浣的手在出卖着他的淡定。
尚梦浣坐着动也不动,呵,他在怕什么?怕自己会突然开口,朝对面的人求救么?
“魏公子,把你救的那位姑娘交给我们,交易就可以开始了。”华玄看向魏寒,直奔主题,似乎并不受刚才的打断而有所困扰。
魏寒迟疑。
她是用来制住龙轩逸的筹码。
可是,若能有神教参与……事情一样可以事倍功半。
纠结,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决断。
华玄盯着他,将他的为难看在眼里,却不急于逼他。
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救人,他对梦浣到底想干什么?
华玄面具下的脸有着焦急,却仍强装镇定,他一定要将梦浣救回来的,不能急,不能乱了马脚。
是你为何不认3
只要将尚梦浣交给他,交易就开始了,多么充满诱惑的一句,魏寒动摇了。他侧头看向尚梦浣。
华玄随着他的举止,也看向尚梦浣,这个戴斗笠的女子……
“真的不能告诉我,神公子是受谁之托吗?”魏寒还是不肯点头。
隔着面具,华玄冷哼一声,“魏公子这样说,是不想做这个交易了,那好,就此做罢。”他虽这样说着,却没有站起来准备走人。
“等一下。”
他料定了魏寒的挽留。
魏寒看着华玄道:“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他拿走尚梦浣的斗笠,然后站了起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魏寒走了。
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抛下尚梦浣一个人给他们,她看着他们,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清荷姑娘和神公子要把我交给谁。”
他们想必也知道她是谁了,朝廷的敌人,她是皇后,想必找她的人肯定也不会是朋友。
清荷睨了一眼华玄。
不认么?这一刻还不相认?
她走上前,在尚梦浣的面前停住脚步,牵起尚梦浣的手,“梦浣姑娘,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尚梦浣不明所以,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我们没有恶意。”清荷不由得回头看向华玄,为什么此刻还不开口相认。
为什么……能够如此忍得?
尚梦浣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面具男子,“可以告诉我是受谁之托吗?”没有恶意,她不知道在这个时空,还有谁对她没有恶意的。
是你为何不认4
大家对她好不都是为了她那可笑的神女身份么?
隔着面具,华玄掩去了所有的思念,痛楚。袖下的手习惯性的攥紧,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强迫自己不会冲动的上前抱住她。
“抱歉。”所有的爱,都溶在这低语中。
尚梦浣没有多为难他,既然他不说,那就算了吧。
她对着他深深一躬,“谢谢。”
转身离开,突地想到什么,她又折回身,深看着他,“神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难道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然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华玄侧头看向她,留恋地看着她的脸,“姑娘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就可以了。”
是么?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神公子很熟悉。”
华玄的心格登一下,良久才低应,“万千人流,总有相似的。”
尚梦浣终于不再开口,转身离开。
一看她离去,清荷不由得急了,“华大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情愿饱相思之苦,也不愿与尚梦浣相认。
“我们走吧。”
尚梦浣出了悦来客栈,想也没有多想地就朝着皇宫方向走去,只是,人倒霉起来,可不是一件衰事就可以了之的。
涌动的人群,突地蹿出一群拿着棍棒的人朝她冲来。
凶神恶煞的模样,典型的黑帮火拼镜头,尚梦浣只能站在原地,动也没法动的尖叫起来,“啊……”
被这些乱棍打着,不死,怕也是活不长了,她悲观的想。
是你为何不认5
华玄几乎是在她尖叫停止的同时,就已到了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护她的周全。
零距离的接触,她只是本能的抓紧着他的衣服,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这一切,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你没事吧?”他不带半丝假意的紧张,让她不由得狐疑起来。
他一定认识她,一定。
“我没事,谢谢神公子。”离开他的怀抱,眼神却突地瞥到他的右手背。熟悉的位置,熟悉的牙印……
尚梦浣睁大着眼睛,身体开始急剧的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姑娘,你怎么了?”华玄不舍地松开手,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么。
泪迅速地从她的眼眶涌出,滑落在她的脸。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唇破,鲜血直流。
华玄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没事了,没事了。”
是他,一定是他。
这个世界除了他,不会有谁这样对她。
“玄……”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对着他唤他的名字了,仿佛,仿佛是上一辈了的事情了。
她任由泪水冲刷着她的脸,不想停。
面具下的华玄怔住,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他的,可是……
“姑娘,你在说什么?”
他心疼她绝堤的泪水,他心疼她唇中的伤。可是,他却不能,不能跟她相认。
“为什么?”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相认。
“姑娘,若没其他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是你为何不认6
看他仓皇逃去的样子,她笑了。
笑得是如此心伤,“你就这么的狠心,舍得让我如此伤心的哭泣?”
他驻足,心疼得只能紧握成拳。
她哭着,语调却清晰得让他足够听明白她痛的话语。“你就这么的狠心,让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以泪洗脸?”
“你就这么的狠心,让我因为你的死讯而沉睡得不想再醒来面对这一切?”
华玄背对着她,听着她的控诉,面具下的脸传来冰凉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的狠心。”她站着,却觉得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光了,现在站着的只是她的灵魂。
“我以为你死了。”泪不断地流着,不会停止,不想停止。
“他们都跟我说,你死了……”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活着,却这么残忍地不与我相认?”
“是后悔了?后悔与我在一起,只会拖累你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背对着她,华玄只能无语的自我反驳。
他只是为了以后能长久的在一起。
“好,你走,你走,走了永远都别再承认你是玄。”尚梦浣嘴角泛着苦笑。
他的死,她熬过去了,可是他的不相认,她却无法熬过去。
看着他迈开步伐,终于,脚一软,跌落在地。
“玄,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狠心,这么残忍地对我。”她的灵魂被抽取,失神地低语。
不远处的清荷,将一切看在眼里,眼也不由得发红落泪。
我就是一个傻瓜
尚梦浣的伤心欲绝,她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可是华大哥,为什么……却还这么的坚持?
不回头,不要回头。华玄拼命地强迫着自己,脚困难地迈着步伐,一步,又一步。
“华大哥……”清荷扯着他的衣袖。
他继续艰难地迈着步伐,心在抽疼。
“华大哥……”清荷哭了。
走了,还是走了,终究还是没有停下。
尚梦浣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傻瓜,所有的伤心原来都不过是谎言,所有的泪,原来都是白流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
“哈哈,哈哈。”她大笑着,泪却不断地落着。
街上的人驻足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她,像疯了般,哭哭笑笑。
一块白色的丝帕停在她的面前,帕角的那朵艳红玫瑰深深地刺疼着她的眼,仿若是心底那最痛的心流出的血……
她缓缓抬头。
玉冠结发,额际飘留着几丝,玉雕般的五官露着怡人的笑,把他的形象衬托得更加的天使。
“姑娘,擦擦泪水吧。”他微笑着,这样的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情变好。
尚梦浣接过带玫瑰的白色丝帕,擦试着泪水。
他俯视着她,看着她儿狼狈地擦着泪水,看着丝帕变脏,他伸出手,“地上脏,起来吧。”
尚梦浣将手交由他,站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刚才受的打击太大,她站了起来,却没有力气支撑这累极的身体,“丝。”她倒吸一口冷气。
阑陵
胸口传来的疼让她承受不住的冷汗直冒,伤口一定是裂开了。
“怎么了?”阑陵眉头微敛,及时地将她拥住,手轻把着她的脉,“血气很虚,姑娘是受伤了吧。”
尚梦浣点头。
是啊,伤了,只是肉体的伤可以救,但是精神上的伤可怎么办呢。
华玄啊,华玄,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我。
“我扶你吧。”阑陵道。
尚梦浣连推开的气力也没有,确切的说,她不想说话,她好累,好累。
任由他扶着,她不挣扎,只是顺应地走着,原来这就是行尸走肉。
“姑娘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家?她还有家么,在这里,她不过是个奇怪地,突然的从天而降的人,原以为八王府是她的家,轩逸却……
原以为新乌村的院子是她的家,却被血洗。
原以为华玄在哪,哪里就是她的家,他却不认她了。
只剩下皇宫了。
可是那里是家吗?
那只是她为了复仇而进去的地方,可笑的是,一切的复仇都开始了,华玄却还是活着的。
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痛苦地扯了扯嘴角,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阑陵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女子受情伤,真的是最难医治的。他刚才亲眼看着她的情郎狠心地抛她而弃。
她伤心欲绝,她的情郎却是连顿一下脚步都不肯,对她的伤心视若无睹。
“既然这样,那就先回我的住处吧。”
我的心也很疼
尚梦浣没有拒绝,对于此刻心灰意冷的她来说,去处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两人渐渐地淹没在人海,地上的泪水已被蒸发,不留半丝的痕迹,一切仿若只是一场梦境。
街上的人该干嘛的都干嘛去了,热闹看完了,生活总要继续的。
就像她。
心就算痛了n回,她……终究是活着的。
没有了她的身影,视线里再也瞧不见她那颤抖的身影,远远的,远远的望着她失去。
“清荷姑娘,她跟一个男子走了。”神教的探子恭敬地站在清荷的面前,向她汇报刚刚尚梦浣的去处。
清荷挥挥手,“嗯,知道了。”
她步入屋内,他背对着她,失神地看着窗外。
脑海挥之不去的是她泪流满面的痛楚模样,心揪着疼,连呼吸也是痛的。
她的控诉,就像是世界上最尖利的剑。深深地刺疼了他的心,很疼很疼。
他华玄武功修为再高,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可是……他心甘情愿。
“华大哥,她走了。”清荷走近,心疼他,却不解他为何这样做。
华玄没有回头,只是眺望着远处的人海,这里是神教旗下的客栈——悦来客栈顶楼。他很少踏足这里,可是刚刚,他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能站在这里。
见他不语,清荷不由得叹气,“华大哥,她很伤心。“
那样的伤心,她这个外人看着也跟着揪心的疼,她不明白,华玄为何不认。
“我的心也很疼。”华玄抚着心口处的,面具下的脸露着苦笑。
时间,你等不起
因为她,他不再变得冷静,也会露着常人会有的表情,她带给他的幸福他清楚地感受着。
“那为什么……”不认呢,为什么彼此都在做折磨?
“还不到时候。”华玄转过身,看向清荷,“没有能力给她稳定的生活,相认只会增加她的痛楚。”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华玄,爱她,却更想让她平安。
绝对不再做从前的华玄……没有能力保护她平安的华玄。
“时候?”清荷更加不解了,“现在神教还不够强大么?”只是短短的几月已垄断了不少的商业领哉,就连武林也是插了一手。
华玄摇头,“要真正将这他们融入神教,还需要好久好久。”最少也要几年。
清荷不语,深望着他,“华大哥,如果得了天下,失去她,你会怎么样?”
华玄想都没有想,“我不会得天下。”
清荷心格登一下,对他来说,果然最重要的人只有她么。
“因为我不是君主。”若他是君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相见却不能相认了。
若是你是君主,六宫也无粉黛吧……清荷没有接话。
走到现在这一步,她真的已经绝望了。
转身,走到门口处,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她跟阑陵走了。”
华玄眼睛微眯,只是不待说出什么话,清荷却已接着道:“时间,你等不起的,华大哥。”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华玄缓缓地摘下面具,手持着,他看着这银色的特制面具,手紧紧地攥紧。
ps:以这样的正常更新速度,应该能在月底完结正文……现在的天老是变,大家注意身体啊,医院黑人,发个烧也要花200,吸血啊。
只能治身体的伤
等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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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小院,安静的住处,失神的尚梦浣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眼前的陌生男子挽扶着,她会以为她又回到了新乌村。
“怎么了?”阑陵见她呆愣着,不明所以。
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这是你的家吗?”
阑陵摇头,“这只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
“哦。”
“走吧,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急时的处理。”阑陵扶着她朝屋内走去。
精致别雅的摆设,尚梦浣一眼就喜欢上了,只是还没有仔细的打量,就被他要求安静的躺着。
肉体的疼已经没有知觉,就算胸前这会已是血红一片,她也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阑陵拿着药箱进来,她眼里的绝望他看在眼里。
情字伤人!!
“姑娘,你身上的伤需急时处理,在下是大夫,有所冒犯还请见谅。”他上前,她无动于衷。
“大夫?那你能医好我的伤吗?”让她不要再心痛,这样的伤他能医好吗?
阑陵深看她一眼,“身上的绝对可以,心上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是么,这样么。
“姑娘,冒犯了。”
“有劳你了。”尚梦浣安静的躺着,什么尴尬,她一点也没有去深想。
挡住不该看的地方,阑陵专注于她的伤口,擦试着流着的血,伤口的确是裂开了。只是……眼神看着已被处理干净的伤口,他的眉头不由得微敛。
他是恨她的
“是恶化了吗?”尚梦浣年着他,他这样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
阑陵摇头,“没事,一会就好。”
是他的标志,他还在这里?
尚梦浣闭上眼睛,不再多问,依稀地感受到他在为自己治疗,不过比魏寒有人性多了,他起码是帮她麻醉了的。
而当初魏寒是没有帮她麻醉的,还说什么,她这么笨,不痛着点记着教训,以后又怎么会学聪明。
囧,她完全不明白这样无谓的痛跟聪明有何关联?!
完全怀疑那丫的是恨她的,恨不得痛死她。不对,是痛晕她,他不会弄死她的。
时间仿佛过了良久,窸窣的穿衣声,让她渐渐回神,“好了?”
“嗯。”阑陵点点头,收拾好药箱,“你休息一下,我去为你煎药。”
“等一下……”她唤住他的步伐。一个陌生人对她如此的好,她却还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嗯?”他的脸上露着她十分喜欢的笑容。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世上多几个,天也会变得很蓝很蓝吧。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阑陵。”他毫不吝啬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阑陵,谢谢你。”
“医者父母心,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尚梦浣,我的名字。”
阑陵微微点头,“梦浣姑娘,您先休息一下,我下去煎药了。”
阑陵煎着药,有些专注地盯着药炉,魏寒啊魏寒,你果真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他所熟悉的玄成亲了
突地,他抬起头,眼睛看向家门中的不速之客。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所有的风声都停止,所有的一切都无声无息。生命再也不会轮徊,就让它停止在这一刻。
良久,阑陵终于开口,“玄,是你吗?”
一身黑衣,脸上零号表情,没有戴面具的华玄,静静地站在门口,与阑陵对望。
他所熟悉的华玄。
“是我。”
阑陵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华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阑陵的欢喜似乎并不能影响什么。
“天下都传你死了,可是我不信的,我不相信的。”阑陵站着,深深地看着门口处的华玄。
“你还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华玄保持着零号表情,“其实我不穿黑衣好久了。”她不喜欢他穿黑色的衣服。
阑陵怔了一下,他认识的华玄可没有这样解释的耐心。
他认识的华玄是冷漠的,对世事一切都不在乎的,似乎所有的东西,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解释……一般不会从他的口中听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呢?”华玄没有半句的废话。
阑陵何其聪明,一听端倪就明白了,只是……“她是谁?”
“我娘子。”
阑陵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你……你成亲了?”
华玄点点头,无视他的惊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成亲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可是”阑陵结巴,良久才说出一个没什么建设性的理由,“可是那老头不是说你……天煞孤星,孤独终老的么。”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说实话,这是他听过的,最强大的‘咒语’。
“你才天煞孤星,孤独终老。”不容忽视的敌意,遣责的话从阑陵的身后传来。
再怎么样,笑也不能维持得住吧?他嘴角抽了抽,“梦浣姑娘,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他才刚救了她啊,怎么就这样咒他。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也许这一刻,只有这样才能诠释彼此心中的感受。
他的眼里,所有的都看不进去,只有她,唯有她!!
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她熟悉的华玄。
隔着距离,隔着空气,隔着碍眼的某个‘医者’,他俩的眼里都只有彼此。
阑陵讪笑,可是连讪笑也没有人理他。
其实他想说,这里是他的家,两位可不可以给点面子,不要把他当空气。
算了,还是煎他的药吧。
她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露出一抹笑,可是,失败了,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华玄一步一步地上前,“梦浣,我来了。”
这句话,当初他在燕国王宫时就想对她说了。
隔着半步的距离,他止住脚步,心疼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这个……坏蛋。”她扑进他的怀中,泣不成声。
紧紧地将她抱紧,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呼吸……
“她身上有伤,抱得这么紧不好。”阑陵其实不想开口打断这温馨画面,可是……他手上可没有麻药了,再缝制伤口,那就只能委屈到她了。
心病
果然,好人是难做的。
华玄将她松离怀抱,眼里满是紧张,“受伤?哪里伤了?严不严重?痛不痛?”
看他如此着紧的模样,尚梦浣破涕为笑,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没事?剑伤会没事吗?要是再深半寸,你就长眠地下了。”
尚梦浣怔住,他的医术这么高明?只是目测,就可以猜出她当日所受的重伤?
华玄却是被阑陵的话吓得半死,“谁伤得你?”半寸,如果,如果……他不敢想象那结果,因为只是想,他就已经无法接受。
她抓着他的手,眼里有着甜甜的笑意,“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
“梦浣姑娘,麻烦你自己煎一下药。”不讨人喜的第三者啊第三者。
凭什么自己就被忽略了啊,好歹与玄也是n年没碰面了,为什么就这样被忽略了,无视了?
尚梦浣怔了怔,手反指着自己,“我?”
阑陵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你。”
“可是……”她看着华玄,“人家是病人。”有玄在,撒娇就是幸福啊。
黑线从阑陵的额际冒出,他睨视着尚梦浣,然后,脸上开始露出她所熟悉的春风般笑容,“我也病了,心病。”
被他的话给深深地雷到了,尚梦浣的嘴角抽了抽,敢情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腹黑男?
心病?她信才怪,瞧瞧他的眼神,明摆着的幽怨啊。还有……她所不明的。
还是想撇清关系么
不搭话么?阑陵继续,“这药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喝了不会留下伤疤的……”
果然是腹黑男。
尚梦浣瞪他一眼,“你真是一个失败的医者。”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成功的医者。”他自然地看着她,脸上是她熟悉的笑。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我来煎吧。”华玄拉着她的手,“你回床上休息。”
“可是……”
“听话。”
好吧,她妥协了。
真是的,两男人谈话,有必要非得支开她吗?她又不会八卦什么,不是?
华玄坐在药炉前,阑陵却没有移臀,两人靠得很近,近得暧昧。
“你的娘子……呃,什么时候娶的?”阑陵看着药炉里的火,轻轻地问。
“差不多两年了。”
“这么久了?”自己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说。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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