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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24部分阅读

    郡王心里占上一席地应该不是难事。

    此刻听得元惊澜说要将她们卖入青楼,一副杀人的眼神,心里那点涟漪早消失干净了,只盼着太后怜惜不要将她们硬塞给元惊澜就谢天谢地了。

    偌大的慈宁宫大殿一片静默,元惊澜站在林迅乔身边仿佛一座高山,将她牢牢地护在身侧。

    林迅乔盯着自己的脚尖,嘴角咧开一丝笑,眼眶却是突然热了。

    太后心中凄惶,自己的儿子、孙子们一个个地翅膀都硬了,没人再理会她这个老太婆的话了。她顿感无趣,蔫蔫地挥手让众人退了,闭口不再提赐人的事。

    上了回府的马车,元惊澜紧抱着林迅乔说:“娘子,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皇祖母竟然会这般为难你,以后没事咱们不进宫了。”

    林迅乔轻轻地回抱着他,说:“只要你肯一直对我这么好,那便不委屈。”

    这是林迅乔第一次主动回应他的拥抱,元惊澜心下喜悦,如吃了蜜一般甜。他撒娇道:“娘子,我今儿表现这么好,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林迅乔见他又开始发 ,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不依不挠地凑到林迅乔耳边低语了一句,当场羞得她面红耳赤,心中直骂他 。

    两人在马车里说说笑笑,一路顺利地回了瑞王府。发生在慈宁宫的事情被他们远远地抛到了脑后,不再影响他们的心情。

    第八十六章 回门

    这天夜里,元惊澜果真缠着林迅乔讨要奖赏来了。他依着 图上的样本,变换着姿势和花样折腾她。

    直至后半夜在外屋大门守夜的香雪和香霖两人还能听到内室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女子 声,间或夹杂着她们主子低低的求饶声。两人赶忙又往外院躲远了一些,红着脸轻声的聊天,就等着屋里的男女主人喊热水。

    天将明时,元惊澜终于放过了林迅乔。彼时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混沌,恍惚想着以后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元惊澜那厮太卑鄙了,逗弄着她说了好多从不曾说出口的黄se情话,让她觉得自己甚是滛蘼。

    最后,还是由元惊澜帮她洗澡擦身子的,她浑身上下一丁点劲都没有了,软得就似一团棉花,沾了枕头便陷入了沉睡中。

    这一觉她破天荒地睡到了辰时才起,睁眼看到元惊澜坐在桌旁百~万\小!说,她掀开被子急道:“眼下什么时辰了,千万可别误了回门的吉时。”

    元惊澜搁下手中的书,将她打横抱起来往耳房走,说:“才刚辰时误不了的,你先去泡个热澡,提提精神,眼下你瞧上去就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

    林迅乔气急,使劲掐了一把他腰间的 ,身上还是软绵绵的,那力度搁在元惊澜精壮的腰身上,估计就跟挠痒似的。

    她横了他一眼,娇骂道:“这都怪你,回头让人瞧出来了我还要不要做人了。”她是真的有点恼得他的孟浪了。

    “是我不对,娘子生气也是应该的,以后我一定悠着些,夜里少折腾你两回,如何?”元惊澜一边在她唇上 ,一边窍笑着哄道。

    林迅乔才不信他的鬼话,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最后一遍,结果愣是哄骗着她最后了好几遍,她甚至都哀声求饶了。其实这也怪自己顾及着他正是情热的时候,心底有意地纵容他发泄,谁知道他那么勇猛,简直要把她的骨架给拆了。

    冷哼了一声,林迅乔没理他,心中暗自决定十天八天的不给元惊澜肉吃,让他只能看着不能吃,馋死他。

    元惊澜自是不知小娇妻的暗中报复计划,只抱着她腻歪地哄着。等她洗漱完毕,两人用了早膳,辞别了瑞王爷夫妇,便带着头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回季府见娘家人。

    到了季府大门口,季修平早已领着众人迎接他们。待众人进了门,震天的鞭炮便在门前响起,宣告外人,季府作了郡王妃的大小姐回府省亲了。

    季府的女眷看着林迅乔,感叹着她真是今非昔比了。身上穿戴的无一不是内务府赦造的皇家用物,端庄中透着不可忽视的贵气。凛然间气势逼人,比她比前的冷硬更是凌厉了几分。

    不过此时的林迅乔面上一团和气,见了季府众人无一不笑着行礼,打招呼,比她出嫁前的态度似乎还要热络些。

    众人见元惊澜即便在外头对她也是小意温柔,细心呵护,再看她面色红润,眉眼间透露的全是新嫁娘的喜悦和 ,便知她在瑞王府过得舒坦。

    季修平领着元惊澜和季府男眷去了流光厅喝酒聊天。他是新姑爷,难免要被岳父和几个大舅子灌酒的,这是礼俗。

    林迅乔则带着香霖和香雪两人去了季老太太的康寿居,与众女眷叙旧拉家常。此次回门,瑞王妃打点给亲家的礼物贵重而丰厚。尤其是送给季老太太的那尊翡翠玉佛,通体碧色,栩栩如生,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

    季老太太收了礼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代表瑞王府看重他们季府这门亲。看着坐着下首的嫡长孙女,季老太太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恐怕当初谁也没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失母孤弱,姿容平常的女儿最后却是嫁得如此矜贵,排在她后头的几个妹妹未来的夫家只怕没一个是能比得过她的。

    所幸婚前她已表明了姿态,愿意将过往的嫌隙一笔勾销,现在又肯带着夫婿回到季府做脸面,看来心里是存了真正将季府做娘家的打算了。这样不管是对她自个还是季府来说都是好事。

    自己以前对这个长孙女多有疏忽还真是看漏了眼,若早知道她是颗好苗子,自己便将她接来身边养了,好在如今补救也不算迟。

    林迅乔刚给众人分派完礼物,几个姐妹间她送给季知锦的礼物最是用心和贵重。其他人也知道她在家里与这个最小的妹妹颇为投缘,心照不宣地笑笑,便是季知意心里有些酸味,此刻也不敢发作。

    屋里的气氛很和谐。季老太太笑了笑,关切地问:“行姐儿嫁到瑞王府,一切可都还习惯?”

    林迅乔温和地答:“祖母挂心了,父王和母妃对我都很和气,世子与世子妃都是好脾性的人,夫君待我也好,一切都比较顺意。”

    “如此便好,你果然是有大福气的。祖母知你聪慧,做事张驰有度,只一点,你毕竟是嫁作人妇,身在他人屋檐之下,有时切莫太过强硬,该软的时候还是得软,免得吃亏。”季老太太交待道。

    林迅乔听得出季老太太这是真心地给自己提建议,并不是在说讽刺话,便笑着应了:“孙女谨记祖母的教诲,一定伺候好公婆,相夫教子,做好本分。”

    “你后头的好日子还多着呢,不急,慢慢来。”季老太太看了一眼漏壶,笑呵呵地说:“你和郡王一大早地过来,想必也饿了吧,府里已经备好了饭菜,不如咱们这会移步去芝兰厅用膳吧。”

    “嗯,便依祖母的安排。”林迅乔笑笑,牵着季知锦的手出了康寿居。

    用过了午膳,林迅乔困得不行,辞别了众人便回到览月阁午休。

    季知锦知道她嫁人了,以后很少有机会回府陪自己玩,便缠着她一起来了览月阁与她同床而眠。

    季知锦今年七岁,在大鹰朝正是立规矩,学淑女的年纪,近来一直被章瑞轻锁在屋里学文识字,弹琴绣花,每天过得苦哈哈。

    此刻她正包在被窝里,附在林迅乔耳旁跟她说了好些夫子的坏话,抱着她 的身子,听着她软糯的声音,林迅乔很快入了眠。

    季知锦见她睡着了,很是乖巧,不吵也不闹,一个人在被窝里玩着新得的那只血玉老虎。

    元惊澜被季修平两兄弟,还有季安博那几个小鬼头灌了不少黄汤,眼下有些微醺地来到览月阁找林迅乔。

    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睡得红仆仆的一张脸,爱怜不已,掀开被子就想往里钻。

    冷不丁被子里头露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扑扇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伸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说:“大姐夫,大姐姐睡着了,你去别处睡吧,不然一会吵醒她了。”

    元惊澜的酒顿时醒了大半,看着眼前的小女娃,终于想起来她是季二叔家的千金,季府排行第八的小姐。

    他尴尬地摸着鼻尖,小声地辩驳:“那你在这里岂不是也吵着你大姐姐睡觉了?不若我让香霖姐姐她们带你回去找你娘好吗?”元惊澜一副大灰狼拐骗小红帽的语气对季知锦说。

    “不好,大姐姐答应了今日同我一起睡觉的,大姐夫莫不是要欺负我年少,与我抢大姐姐么?”季知锦眼 两泡泪好似就要哭出来了。

    元惊澜头皮一麻,心中暗道:怎地季府的男男女女都这般厉害,便是连个七八岁的小女娃也不好哄骗。

    他怕季知锦当真哭闹起来,一会真的把林迅乔给吵醒了,便暂且忍下把她丢出房门的冲动,自己蔫蔫地出了房门,让人安排客房休息去了。

    元惊澜一走,季知锦立刻收了眼泪,眉开眼笑地躲回被窝接着玩她的去了。

    林迅乔早在元惊澜进来的时候就半醒了,见她在七岁的季知锦手里吃瘪忍着笑憋了半天。这会见他走了,将脸埋在枕头里笑了好一会,然后抱着季知锦的脸蛋啃了一口,夸道:“锦儿好样的,做得好。”

    季知锦得了夸奖更是得意,两人又悄悄地说了一会话,双双困了又接着睡去。

    一直到申时,林迅乔与元惊澜辞别了季府众人,踏上了回程的马车。一路上元惊澜的脸色都不怎么愉快,林迅乔暗自偷笑了好几回,心内直道:“让你欺负我,自有人为我出头”。

    第八十七章 谋划

    蒋婧容近来的日子过得诸多不顺。她的夫婿郭甫仪不知从哪听来了吴域江对她有情的事,新婚没几天便给她甩脸子看。她花了好些力气总算将他哄开心了,小两口也过上了几天甜蜜安生的日子。

    可是她的婆婆肖氏也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对她是横看不顺眼,竖看也不顺眼。在外头总是摆出一副与她婆媳和睦的假样,待回了国公府长房大院便又对她挑三捡四。

    这些她都忍下了,毕竟自己嫁为新妇,对婆婆和丈夫自然是要表现地恭顺一些,好讨他们的欢心。

    可肖氏娘家那个叫肖齐蕊的远房侄女是怎么回事?她才嫁进来不到一个月,便在府里听闻了许多郭甫仪与他这个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流言。说她若不是身份不够,早就许给了郭甫仪当正妻;还说她如今仍在府里住着,将来必定跑不掉一个贵妾的名份。

    而自己的丈夫对这个肖齐蕊的确与旁的女子不同,平日里嘘寒问暖,一副郞情妾意的样子,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蒋婧容最看不得肖齐蕊那副动不动就迎 泪,妖妖娇娇的模样。与她说话声音大了点都能将她吓得欲哭不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自己的丈夫就吃那一套,觉得肖齐蕊是那天底下最娇柔善良的女子,恨不得将她终日护在怀里。

    蒋婧容嫁进国公府这些日子以来,没少在婆婆肖氏和肖齐蕊这对姑侄手中吃过亏。再加上国公府四房同住,叔婶妯娌姑侄众多,关系错综复杂,她过得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最近郭甫仪还交待了她一个任务,那便是让她与瑞王妃打好关系。这件事让蒋婧容呕血不已,她如今已是处处比不过季知行就算了,自己的丈夫居然还要求她去讨好巴结季知行,真是神仙也难忍这口气了。

    刚开始蒋婧容摆出了极其强硬的态度,冷声拒绝。说自己与季知行虽是亲表姐妹,但关系一般,没什么往来,顺便在背后中伤季知行冷面狠心,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结果郭甫仪冷笑了两声转身就去了通房的屋里过夜,而后更是连续六七天连正房的门也不进。

    蒋婧容这才害怕了,自己才刚嫁进来,若这么快就失了夫心,前有肖齐蕊虎视耽耽,后有两个不安份的通房煽风点火,自己以后的日子更是难过。

    她只得低声下气地向郭甫仪道了歉,表明自己愿意尝试去结交郡王妃的态度,这才将郭甫仪哄了回来。

    转头蒋婧容却是头疼胆颤,一筹莫展。她与季知行早就撕破脸,双方已然到了恨不得咬死对方的地步。她此时去向季知行示好,必然会遭其讽刺挖苦、百般刁难,最重要的是自己白白受辱以后也根本没法与她交好关系。

    她不是笨人,当然清楚丈夫郭甫仪让她交好季知行的目的。大皇子妃便是郭甫仪的胞姐,国公府自是站在大皇子麾下。瑞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手中又握着三分兵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颇重。只要他肯表态支持大皇子,那么他夺嫡的胜算便大了许多。这也是瑞王府一直以来都是众位皇子重点拉拢的缘由所在。

    只不过瑞王府的那几个爷们个个难咬得很,不是瑞王爷和瑞世子般的滑不溜秋,就是瑞郡王的桀骜不驯,剩下的一个是庶出没什么用处。

    一来而去的,众位皇子就将目光转到了瑞王府的女眷身上。他们认为有时候女人吹的枕边风有大用处,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女人嘴碎话多,也许不经意间就会透露出一些有用的讯息来。

    大皇子一派暗中探得的消息皆称瑞郡王对他的新婚妻子十分在意,而她正好与蒋婧容是亲表姐妹的关系,所以便想着让她接近季知行以探听消息。

    蒋婧容在屋里坐了两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算盘打到季知妍身上。她认为天下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而季知妍生得国色天香甩过季知行几条大街,等瑞郡王对她的新鲜劲过了,更年轻貌美的季知妍肯定更得他的欢心。

    如果能成功将季知妍安 到瑞郡王身边,一来解决了自己当下的难题,二来还给季知行添了堵,实乃一石二鸟的好计。

    她手中握着季知妍的把柄,不信她不顺从。只是瑞郡王和季知行都不是好唬弄的人,自己要如何才能实施这个计划呢?蒋婧容眉头深锁,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郭甫仪,让他给想个法子。

    郭甫仪自是不知蒋婧容与季家姐妹的各种龃龉,只是觉得她这个谋算还不错,夸了她两句,便去找自己的姐夫也就是大皇子商量对策。

    大皇子元承望听闻外界传过季府六女的丽色,说她长得倾国倾城,心下微动。

    元惊澜在女色上一向寡淡,本就不是什么好色之人。既然他经常走动于季府,自然也是见过这个季六小姐的,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只求娶季大小姐,足以证明美人计对他根本无用。

    电光火石间,大皇子却想到了另一个极好的办法,可以将瑞王府、季府与大皇子府联结在一起,那便是纳了季六小姐做侧妃。

    以她侯府庶女的出身给自己做侧妃也算是抬举了她,听说她今年好似十三了,再过两年便及笄,自己可以先下手为强将她订下来,免得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大皇子越想越觉此计高明,连夜给文家父子发了一封信函。次日便收到了回复,上面简短写着一行字:“可行,但需从长计议。”那是文策的笔迹。

    蒋婧容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这次是白给季知妍做了回嫁衣,待后来季知妍爬上高位俯瞰着她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不迭。

    第八十八章 出游

    沐休结束的最后两天元惊澜带着林迅乔去了他郊外的一处温泉别院玩乐,尽管是夏天泡温泉,但林迅乔还是兴奋不已,估且把它当作是古代的短途蜜月之旅了。

    两人只带着贴身的丫鬟和小厮,并几个王府侍卫低调地来到了京郊,那是一处花果茂盛的园林,曲水流通,一路走来无不幽静雅致。更难得的是外面明明是炎炎夏日,这处园林却阴凉舒爽,是个绝佳的避暑胜地。

    元惊澜握着林迅乔的手,静静地走在园林小径上,那些丫鬟和小厮早被他赶到一边去了。

    “皇家人果然就是会享受啊……”林迅乔轻仰着头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凉爽微风,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元惊澜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娘子若喜欢,日后我常带你来。”想了想又道:“不对,它已然是娘子的了,以后娘子想来的话随时召为夫的陪伴,如何?”

    “这人结了婚以后怎么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以前他可是个面瘫。看来是压抑得久了,一下子人品爆发了。”林迅乔暗自腹诽,轻抠着他的掌心,大言不惭地说:“你们男人花钱喜欢大手大脚,没个节制,又讲究那些个哥们义气,简直当钱不是钱。我自然得替你好好管着银钱,将来养儿育女可是笔不小的开支,我得做好这个贤内助。”

    “娘子说的是,为夫也相信以娘子的玲珑精透,将来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所以为夫甚有先见之明,成亲之后便将手头大部分银钱和名下产业都交于你打理。”元惊澜极其配合她的话顺着答,说罢忍俊不禁。

    成亲以后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娇妻有个嗜好,那便是爱钱如命。但凡看见个值钱的宝贝便两眼放光,恨不得揣自个兜里带走。但那也只是在他和周嬷嬷几人眼前偶尔流露出来,若不是自己眼尖还真看不出来。

    当初他把自己的银钱和产业交给她打理的时候,她眼里分明闪着晶亮的光,嘴里说着“这样不好,不合规矩”,手下却是紧紧攥着那些银票和地契不放,生怕他反悔。

    他突然想起了婚前的一桩旧事,有心逗弄她,低低地笑开,说:“娘子,你可还记得欠为夫五千两银子呢,那张借条好似还在书房的匣子里。”

    林迅乔慷慨地说:“不过五千两而已,我给得起。反正都是你的钱,左手倒右手。嘿嘿。”这才成亲没几天,她觉得自已跟他在一起,心 也孩子气了许多。

    元惊澜一把将她搂至怀里, 了一口她的脸颊,暧昧地说:“别说是那五千两,如今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身子是我的,心也是我的。”

    林迅乔挣了挣,无果,驼红着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了前几天他在床上用尽手段,逼着她说“我是你的……”这类令她异常羞怯的话。如今听他语带双关的提起那事,她不禁脸红心热。

    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只会惹来元惊澜的嗤之以鼻,可出现在林迅乔身上他却是爱得不行。见她在自己面前绽放 ,小意温柔,他心底升起的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这只是属于他一人的秘密宝藏。

    偌大的园林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小桥流水淙淙。他低首 她的唇肆意品尝起来,双手紧搂着她的纤腰,用力一托,把她往自己怀里又逼近了几分,近得两人 的身躯毫无缝隙。

    林迅乔努力推开他的脸,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轻声娇喝:“大白日的在外头,一会被那些下人不小心撞见了,还不知道在心里头怎么编排我呢。”

    元惊澜不依,含糊不清地应道:“这里只有我和娘子二人,没有人胆敢来打扰的。”说罢又低头寻她的唇,深深地吻起来,这次加重了力道,吻得林迅乔七荤八素。

    待元惊澜结束了这个 ,林迅乔趁他不查,立马挣抱他的怀抱,快速地向林子深处跑去,生怕他一会 起直接在这里就要了她。

    元惊澜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哈哈大笑,忙拔腿追上去,两人在园林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畅快的笑声响彻云霄。

    多禄听到里头传来的笑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虚不已。他这会进去通报指定会打扰了爷的兴致,自己绝计没有好果子吃。可是别院门前现下正等着的那个不是一般人,他们谁也怠慢不起。

    深吸口气,多禄往里又走了走,也不敢离两位主子太近,扯开了嗓子说:“启禀郡王、郡王妃,大皇子等人适才从俪景山庄路过咱府上的别院,听闻您二位在此,特让小人来通传一声,是否方便让他们进来串串门,他们此刻正在别院门前等着呢。”

    元惊澜本是一心一意地想和林迅乔过着二人世界,结果冷不丁地被人破坏了气氛,立马黑了脸。偏偏这个始作甬者又推拒不得,自己还得端着假笑去迎接他,心里呕气得不行。

    他冲多禄怒喝一声:“让他们都给爷等着,就说爷适才午休才起,这会正衣裳不整呢,等爷整理了衣冠再去亲迎他们。”

    多禄应了声:“是”,赶忙撒开腿就溜,再不走这位爷恐怕就要踹人了。

    元惊澜神色不愉地抱着林迅乔,抱怨道:“这大皇兄也太会挑时间了,早不来晚不来他的俪景山庄,偏生跟咱们赶到一块去了。他走他的,还来拜访咱们作甚,当谁稀罕似的。”

    林迅乔知他只是心中不快,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对方是大皇子,又是他的堂兄,两人心里不论再怎么不愿意,人家都已经到你家门口了,断没有往外推的理。

    她轻叹了口气,捏了捏了元惊澜的手,宽慰道:“兴许他们只是路过,进来打个招呼便走。他身份尊贵,咱们不能怠慢,这会还是出去亲迎他们进门吧。”她心里也是非常非常地不爽啊,自己穿到这里后好不容易过上的第一个周末假日游就这样被人给搅和了,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啊。

    元惊澜闷闷地应了声“嗯”,与林迅乔恢复了平日的端庄模样,摆出一副温和有礼,欢迎至极的笑脸,出了园林到前门去迎接大皇子一行人。

    第八十九章 话局

    元惊澜与林迅乔逶迤到了别院门前,便看见门口停着两辆华丽的皇家马车。元惊澜携着她上门恭请道:“臣弟与臣媳恭迎皇兄大驾光临,适才若有怠慢之处还请皇兄勿怪。”

    大皇子在随侍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笑意吟吟地说:“今日我携着两位好友到俪景山庄避热,听闻澜弟与弟媳来了此处,寻思着回程顺路便过来同你们打个招呼,应该是我唐突打扰了你们了才是。”

    元惊澜忍着不耐,假笑道:“皇兄此言太过客气,你肯来是我们的荣幸才是。咱们也不要在门口晒着日头说话了,还是请皇兄与您的两位朋友移步到我这个别院里歇息片刻,再起驾回城不迟。”

    “如此,那我便也不客气了。”大皇子笑笑,转头吩咐身边的一个侍卫,说:“你去将文大人与郭大人请下马车,就说瑞郡王有请他们到别院作客。”

    文策和郭甫仪在马车里早就将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此刻听闻主家邀请便自行掀了车帘款款地走出来,端得是两个翩翩少年郎。

    元惊澜看到文策脸不免又黑了几分,不冷不热地承了他二人的礼,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这群贸然打扰了他的好事的客人进了别院大堂。

    文策见林迅乔婚后气色比之从前更佳,眉眼间也染上了一股从前没有的柔和与 ,不似从前那般清冷与犀利。再看她与元惊澜两人言谈举止间颇有默契,便是对着外人也保持着一种自然的亲密感,看起来很是恩爱。

    纵使他早就知道她嫁给元惊澜会过得很好,但此刻见了心中隐约有些宽慰又不免失落。他在想若是当初把这只野猫招到自己家里来,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游刃有余。答案是肯定的,但世上却没有如果。

    看着元惊澜毫不避讳地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她的神情平静而自然,没有羞赧也没有不适,而王府的那些下人与侍卫似乎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将眼神从两人紧扣的双手移开,文策的心里模糊地升起轻微的酸涩之感。这种感觉来得又快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林迅乔不曾想到文策也在,只礼节 地与他打了个招呼,便朝别院大堂前去。为着避嫌,进了大堂后,她便辞别了几人,端着女主人的架子,退到内院指挥别院里原有的几个下人与丫鬟过去大堂伺侯。

    今天来作客的三个男人,说起来与林迅乔都有些亲戚关系。大皇子自不必说,妥妥地成了她的堂伯兄,郭甫仪则是她的亲表姐夫。而文策的堂妹嫁给了蒋高逸作妻,成了她的表嫂,她与文策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表亲了。

    不一会下人送来了一盘洗净的桃子,林迅乔暂时抛开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随手拿起一个,端坐在美人榻上慢悠悠地啃起来。

    与她的舒服闲适不同,大堂里坐着的四个男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而这种诡异主要来自于元惊澜和文策。

    大皇子见两人笑眯眯地甩着眼刀子,心知元惊澜是为以前文策也求娶过季大小姐的事膈应文策。他有心想当个和事佬,笑着对坐在主位的元惊澜说:“澜弟与弟妹成亲时日虽短,却真是伉俪情深,天造地设的一对。”

    元惊澜一点也不谦虚地接受了他的夸赞,回道:“正如皇兄与皇嫂情投意合,夫唱妇随一般。我二人自是要以皇兄与皇嫂为榜样,做一对令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哈哈,澜弟所言甚是。这万事都要讲求一个缘字,譬如澜弟与弟妹之间的缘份就极深,便是先头有些小误会,也丝毫不能阻挡你二人的天定良缘。以往种种皆已过去,那些可忽略不计的不痛快,咱们喝过这杯茶后便让它们烟消云散吧。”大皇子举杯向元惊澜致敬,而后一饮而尽,笑吟吟地看着他。

    元惊澜知道他这是代文策出头,委婉地表达歉意,想要调停他二人之间的矛盾。无论是展现一个男子的风度和 怀,亦或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元惊澜知道自己明面上都应该与文策握手言和。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策心仪阿乔只能说明她的出色,自己确实没有怪罪他的理由所在。何况京里现在还有不少人拿着他们以前的旧事做文章,这对阿乔的名声多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倘若自己与文策一直这样针尖对麦芒,那些人就更有话头说了,势必隔三岔五地就抓着这事嚼个不停,久而久之便是没事也能让那些长舌之人生出个事来。

    最重要的是,阿乔现在是自己的妻了。文策便是再稀罕,也只有对自己羡慕嫉妒的份,他该为此感到自豪和高兴才对,文策才应是那个不高兴的人。

    这么想着元惊澜便有些释然,脸上也露出愉色,端着茶冲大皇子回了一个礼,仰头当酒一样地喝了,喝完拿着空茶杯对着文策示意了一下。

    文策见状笑笑,也举起手中的茶饮了。一场男人间的暗斗就这样消弥在几杯茶中。

    大堂的气氛陡然变得和谐起来,四个男人也开始聊起了男人间的话题,男子或清越或浑厚的笑声交杂着在一起,意味着宾主皆欢。

    林迅乔听得下人来报,在内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就怕元惊澜那个一点就爆的脾气在文策绵里藏针的挑衅下会一发不可收拾。

    想着自己暗中与文策互通书信,瞒着元惊澜进行报复计划,林迅乔心下不免惴惴不安。倘若有天这件事被捅了出来,她与文策之间的关系便是有嘴说不清了,到时候自己在外人眼中恐怕就成了那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 。

    届时就算元惊澜相信她的清白,但两人之间势必会留下无法修复的隔膜。他对她的爱意必然大大削减,以后也许就会对她有所质疑,长此以往,两人之间便真的完了。

    元惊澜豪无保留地对自己好,爱得坦诚而热烈。反观自己,虽说现在也已敞开了心怀慢慢地接纳他,试着去爱他,可依然保留良多,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将心比心地想,若是元惊澜与从前对他有意的蒋婧容暗地里书信往来,哪怕与她和文策之间的关系一样清白如水,可是试问自己真的会无动于衷吗?恐怕第一个念头便是做掉蒋婧容那个祸害吧。

    何况报复太子和三皇子一党这样的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现在毕竟是瑞王府的儿媳,届时不管怎样,瑞王府都脱不了干系,还不如坦白地与他说开。

    即使他什么也不做,至少这事自己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以后真的事发,大家还有补救的余地,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悔之反矣。

    林迅乔将手中的桃核丢进纸筒,起身去了厨房吩咐下人做几道元惊澜爱吃的菜,她打算晚上试着跟他交底,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第九十章 坦白

    大皇子一行人在别院并没呆多久便辞别了,走前林迅乔去送了他们,见元惊澜与文策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不免讶异:这两人一时雨一时晴,变脸的功夫堪比天气。

    送走了贵客,林迅乔便拖着元惊澜去了内室,问他适才在大堂都与他们几个聊了些什么。

    元惊澜据实都说了,见她狐疑,笑道:“娘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

    林迅乔见他心情不错,便大胆地试探,说:“先头文策进门前你见了他一副嫌弃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功夫你二人就这般好了。”

    元惊澜定定看着她说:“娘子倒是很关心为夫与文大人之间的关系。”语气酸味十足。

    “这就打翻醋坛子了,晚上跟他说了实情,还不知他得恼成什么样呢。”林迅乔默哀一声,悻悻地说:“文策那人就是一块沾了油的滚刀 ,又 又滑,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为什么不是他在我手里头吃亏呢?娘子是觉得文策比为夫的厉害吗?”元惊澜的思维跳跃得极大,林迅乔以为他会高兴自己担心他的,没想反倒惹得他多想了。

    她只好牵着的手,撒娇卖萌,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夫君高风亮节,岂非他人可比。只是大皇子那伙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惯会算计人,我怕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惊澜对她的讨好很是受用,俯身在她唇上 了一口,说:“你夫君与他做了十几年堂兄弟,大皇子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娘子不必担心,我时刻防着呢。他们整日里盘算来计划去的,也无非就是那点心思,咱们才不瞎掺和。”

    林迅乔谄媚地夸道:“夫君果然英明神武。”

    见她今日如此乖巧温顺,处处奉承自己,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以前做错了事,要去向父王母妃请罪前的征兆。

    元惊澜心中警铃大作,状似无意地问:“娘子今日嘴真甜,把为夫哄得甚是高兴。只是这无事献殷勤,无 即盗,娘子可是做了什么错事,要向为夫的坦白?这是求轻饶来了?”

    林迅乔心中一咯噔,暗道坏了。元惊澜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看似粗人一个,实则心细如尘,只要他肯去在意的事情,很多细枝末节皆逃不过他那双鹰眼的精准捕获。

    见她踟蹰,元惊澜心下一凛,忙将她抱至怀中,诱哄道:“咱们夫妻一 ,娘子若真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同为夫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

    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今天自己都打定主意了要跟他坦白,也不在乎提前一点告诉他了。

    林迅乔缩在他怀里,从她与文策在宫中被人暗算之事说起,到为脱离困局自戕一刀假装遇刺,再到与文策互通书信破解谜局,联手静待报复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说罢,她将脑袋缩得更低,等待他的雷霆之怒。

    元惊澜虽气恼她瞒着自己与文策暗中合作,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心疼和怜惜。回想自己与她的认识过程,几次三番地撞见她被人暗算与谋害,若不是她有些本事、心又够狠,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他懊恼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闷闷地说:“娘子,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

    林迅乔见他不恼怒,反而责怪起自己来,心下吁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发生,那会我与你还没订亲呢,你又该以何种名义保护我呢?现在好了,咱们是夫妻了,以后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为我出头了。”

    “当时我也在宫中,娘子怎么不让元一元二来找我帮忙,硬生生地挨了那一刀,想必很痛吧。”元惊澜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心疼地吻她,想借以 她受的伤。

    林迅乔查觉他的疼惜与温柔,愈加往他的怀里靠,说:“那时元二让人给缠住了,我有让元一去找你,不过他找到你时,你已经在重华殿里候着我了。”

    元惊澜想了想,那会自己正被皇伯母设计,差点被逼娶了文妙彤,实是分身乏术。再仔细回想,那天进宫自己的马车在半道上突然坏了,耽误了进宫的时间。如今想来,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根本就是人为预谋好的。

    眼底浮上一抹戾气,元惊澜咬牙切齿地说:“太子等人实在欺人太甚,娘子放心,为夫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以后便由我来好好守护你,即便是皇祖母、惠妃娘娘和三皇子他们也不能随意伤你分毫。”

    林迅乔轻摇着头,无奈道:“事后我之所以与文策合作,将事情隐瞒于你,便是顾及那些人是你的至亲,不想让你左右为难。那时你我并无名份,你却已经为我做得太多,我不想连累你。”

    她抬头对上元惊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嫁于你之后,我想了许多,惠妃娘娘和三皇子虽然有份设计我,但总归恶意不大,并无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杨家与瑞王府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咱们若真的与他们交恶,那便是亲者痛而仇者快了。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打算按下这事不与他们计较的,但太尉府那些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的。”

    元惊澜有些羞愧又很感动,眼底一酸便泛上层层晶光。他十分清楚自己妻子的个 ,对于伤害她的人,她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可如今为了他,她愿意委屈自己,明明是他这个丈夫做得不够好,哪里还舍得责怪她半分呢。

    “娘子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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