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继续替他锤腿。
“塞那沙,你想他了吗?”乌鲁西问,“如果担心凯鲁,要不要回到他身边去?曾经的‘帝国双雄’塞那沙?”
铜面人连连抱歉,手指轻柔的抚捏某宅男腰部,直到他舒服的呼了口气,才摇了摇头道:“王兄能应付得来。”
“这么相信他?”某宅男有点吃醋了,他转头问卡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卡修缄默不言,更加专心致志的给神官大人锤腿,让塞那沙心里大呼:没义气!
乌鲁西被伺候舒服了,慵懒的半倚在床上,托着自己脸,将这件战利品递给塞那沙:“给你,留个念想吧。”
“……”塞那沙接过盒子,当着对方的面丢掉,“不需要,王兄又没死。”
哈哈哈——这句话把某宅男逗乐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的确没死,丢掉太可惜了,捡回来我拿去给王太后,让她乐乐。”
“……¥”
又过了几个月,乌鲁西仍然情书不断,这次拉姆瑟斯给他寄来的战利品是一颗牙。
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牙齿!如果谁要觉得它普通,就大错特错了!
某宅男想起原著剧情,西台和埃及第二次开战事的某段狗血情节,嘴角抽cu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夕梨提前去了战场,所以这段拉姆瑟斯和凯鲁为了夕梨互殴的剧情,也提前了吗?没道理呀!乌鲁西敢肯定,拉姆瑟斯不会为了那女孩陷入不理智的境地,所以照情况看,凯鲁被单殴的可能性比较大。
收回脑中自动浮现的凯鲁被当沙包打情节,某宅男肃穆的将它——这颗带血的牙齿,郑重其事的递给了铜面人:“给你,这是凯鲁的牙。”
“……¥”
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经验,塞那沙淡定的接过,站在门口往上方一挥,丢到了很远的地方,顿时让某宅男目瞪口呆。
“你不留着吗?”
塞那沙道:“又不能重新按上去,留在干什么?”
乌鲁西:“……”
卡修:“……”
某宅男扶额,这种全剧崩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呀!
穿越大神太没下限了,虽然是他自己强调,要改走种田文路线,但也不要怎么平淡呀!【咦?】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中的话,在吐槽了穿越大神不给力后,短短一个月不到时间,西台大军就胜利班师回朝了。
不过真实原因是——埃及这一任的法老又挂了。
128
128、帝国风云
时间转到西台和埃及仍在开战时。
年轻的书记长独自留在西台首都哈图萨斯,处理各项事宜。批改了一天公文,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喝了口清泉润喉,之后又继续吩咐下属完成要办的事宜。
其实凯鲁在的时候,伊尔·邦尼也要每天处理海量的公文,挑出重要的给凯鲁做最终裁决。只不过现在两国开战,前线的事务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加上周边国家蠢蠢欲动,时不时要敲打一下,着实让人疲惫。
这时候他身后庞大的幕僚团就派上了用场,其中有几个是他重点培养对象,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至少有人能代替他,不至于让凯鲁手忙脚乱。
“阿尔善瓦唯一的王子诞辰就要到了,将我准备的礼物送过去,向女王传达西台的友好与祝福,告诉她,陛下虽然身在前线,却将他们记挂在心中。”伊尔·邦尼对其中一个吩咐道。那个国家的位置太敏感,容易跟他国勾结,要警告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西台一直盯着呢。
“去亚述国的使者回来了没?”伊尔·邦尼问另一个负责该项目的人。
那人恭敬行礼道:“已经回来了,书记长大人,现在我们正在整理带回来的礼物。”
“很好。”伊尔·邦尼点头。那个国家近期发展势头良好,照这样下去不出十年必然成为又一强国,有提前交好的必要。
“巴比伦有何动静?娜姬雅王太后最近是否跟那边有联系?”
“回书记长大人,没有联系,不过王太后的王兄——巴比伦国王,近期打算来访,却因为战争推后了。”
“恐怕是打算带女儿来访吧?”伊尔·邦尼淡淡道,“他打什么主意我知道,不过陛下正妃的位置,早就给夕梨小姐定好了。”
揉了揉太阳穴,他接着处理一堆繁琐事务,这时候一个幕僚突然捧着块刚敲开的泥板,上前禀告其中记载的内容:“邦尼大人,探子传来消息说,发现马帝瓦塞的行踪了——他带着佣兵和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正在包围米坦尼不远处的一个小国家,但跟米坦尼暂时没有任何接触。”
“不跟米坦尼接触?他是怕连累自己的儿子马渡阿拉,还是做样子给西台看?”伊尔·邦尼思索道。黑太子对西台来说不足为惧,却是个不安定因素,那个人更是和他一样,觊觎金发神官。
“那个小国家是什么背景?怎么惹上马帝瓦塞的?查清楚他到底在图谋对方什么。”
“回大人,我知道那个国家的一些情况——十几年前吞并周边国家,扩张了领土范围,之后就一直沉寂,对米坦尼不足为惧。马帝瓦塞还是黑太子的时候,从来没将它放在眼中,现在却突然大举进攻,只是绕开了米坦尼。”
“有意思,他是要向周围传达,这是他私人行动。”伊尔·邦尼从容分析道,“私人行动……来历不明的军队……我需要知道那个国家的详细资料,还有被他吞并国家的背景资料。另外加派人手留意米坦尼的动静,别让他们父子私下有交集。”
三天后,一份详细的资料落到了伊尔·邦尼手里。
年轻的书记长一边翻阅,一边听幕僚汇报道:“大人,马帝瓦塞仍和米坦尼毫无接触,只是他带的那只军队打出了复国的旗号,说要光复金发王室。”
“金发王室?他自己的王位不去复,管起别人的闲事了?”伊尔·邦尼感到其中必然有猫腻,他翻了几块泥板,找到了被灭国的记录,泥板上记载的一个姓氏——“夏尔曼”。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这让他想起了金发神官的名字——乌鲁西·夏尔曼。
……金发王室?
“大人,马帝瓦塞侵略他国领土,我们要不要以此为契机,出兵替那个国家平乱,顺便消灭马帝瓦塞?”
这是个很诱人的提议,年轻的书记长权衡了半天利弊,才抵挡住这种诱惑。
“不需要。”他淡淡道,“随他去吧,现在正在和埃及交战的关键时期,没有多余的兵力给我们支配。不过我会派使者去米坦尼,告诉马渡阿拉,这是他父亲的私人行为,只要他不插手,西台不会对米坦尼采取行动。”
“是!”
“你很好。”伊尔·邦尼望着这个幕僚鼓励道,如果不是出于私人原因,他也会选择去灭了马帝瓦塞,“幕僚中就数你最聪慧稳重,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大人!”
“也许我会去前线,如果时局不稳的话。”年轻的书记长以此为由,消除了对方的顾虑,“另外替我调查夏尔曼神官身边人,那些人的来历,特别是年老的管家和铜面人。”
“大人您是觉得他们的身份有问题?”
“年纪大了,经历比旁人多,知道的肯定也多。”伊尔·邦尼这么评论管家,以对方的年龄和出现的时间,的确有可疑。
“至于铜面人,他让我想起了一个故友……我真的很希望,他就是那个人。”伊尔·邦尼拿起陶杯,喝了口清泉,淡淡道。
半个月之后,他要的资料出现在他的桌子上。虽然铜面人仍在调查中,老者的真实身份却彻底暴露了出来。
在没惊动乌鲁西的情况下,西台精兵迅速将对方绑到了书记长面前,伊尔·邦尼了如指掌的将对方的来历娓娓道来:“西里亚——曾经效命金发王室,担任书记长一职。”
老者在他冷冰冰的注视下,冷汗潺潺。
伊尔·邦尼继续道:“马帝瓦塞那个莽夫最近的行动,是你唆使的?乌鲁西就是你们要光复的金发王室成员之一?”
老者大义凛然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尽管逼供好了!”
“你已经说了很多。”伊尔·邦尼冷漠的看着对方,“这种情况下,通常不是应该大叫冤枉吗?”
老者:“冤枉呀!”
书记长:“……”对方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他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坦诚,他只想知道自己感兴趣的事:“能让马帝瓦塞这么拼命,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事后将乌鲁西送给他吗?”
“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伊尔·邦尼不动声色的继续道:“以我对乌鲁西的了解,他不会跟马帝瓦塞合作,所以你们背着他达成了协议?”
这个推断接近真相,老者闭着嘴,什么都不肯说。
就算他不说,伊尔·邦尼也能猜到:“你可知,你们的行为已经影响当前时局,如果造成更大的不稳定,西台随时会出兵镇压?”
“……”老者继续沉默,神情多了些慌张。
“西台并不是你以前待的小国,只关注自己的国情。”伊尔·邦尼从容不迫的继续给对方施压道,“或许我该把你交给乌鲁西,让他亲自审问你。”
“慢着!”老者憋红了脸,“你到底是站在西台的立场审问我,还是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我是乌鲁西的管家,他就是我的主人。”
伊尔·邦尼:“你却卖了他?”
老者:“我没有!”
伊尔·邦尼:“那么光复金发王室之后,谁登上王位?你的主人还是其他人?”
老者骄傲道:“自然是乌鲁西殿下!”
伊尔·邦尼为“殿下”这个后缀名,挑了下眉:“你们的殿下无法繁衍后代,你知道吗?“
老者吸了口气,愣了半天才说道:“开门见山吧,你把我绑来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么隐秘的事,对方居然也知道。
伊尔·邦尼不跟对方兜圈子,直接夸奖了对方的反应力:“不愧是曾经当过书记长的人。”
在对方得意洋洋时,又无情的打击道:“可惜能力不够,不然当年就不会灭国了。”
“你——!”
“我说的是实情,告诉我,你跟马帝瓦塞之间的交易内容,或许我们也可以进行一笔交易。”伊尔·邦尼的语气冷漠,说出的内容却很诱人。
老者的目光一亮,抬头注视四周,发现伊尔·邦尼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周围的士兵遣散了。
现在这间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迟疑道:“你到底是……”
“我是乌鲁西的男人。”伊尔·邦尼道。
“……¥”老者差点口吐白沫,他老人家心脏受不了刺激。没想到殿下在这还藏了一个!
按捺下光复金发王室的喜悦,老者警惕道:“据我所知,殿下的确有男人,不过不是你。”
这让年轻书记长的双手交叠进袖子,指甲掐进了肉:“我的确是他的男人……之一。”虽是淡淡的语气,说到最后却心有不甘之意。
于是老者放心了,至少他还能再卖殿下一次。至于对方跟黑太子会不会打起来,就不关他的事了:“我只是告诉马帝瓦塞,复国是乌鲁西殿下的毕生所愿,如果能够做到,殿下会很高兴。”
“……就这么简单?”伊尔·邦尼皱眉。
老者诚实道:“我还透露了娜姬雅王太后正在研制生子药。”
伊尔·邦尼的气息一滞:“原来她最近在捣鼓这种药水吗?”
老者知道,年轻的书记长也怦然心动了。
无欲则刚,知道了对方弱点,老者眼不花,腿不哆嗦,连腰板都挺直了:“其实我们只想夺回故国,未来几十年后的事情不在考虑之中,我已经老了……”
“那就把书记长的职位给我吧。”
“什么?”老者一惊,“你不是已经是书记长了?”
“那是西台的,我要的是你的位子。”伊尔·邦尼淡淡道。
“凭什么?就凭你把我扣在这吗?我可不怕!”老者激动道。
“我没打算留你在这里吃闲饭。”伊尔·邦尼的嘴有时候也很毒,“这就是我们要谈的一笔交易——光凭佣兵和你那支军队,短期内不足以攻下那片土地,马帝瓦塞也无法从米坦尼搬救兵,因为西台不允许。你们也许没意识到,要是无法在西台和埃及大战结束前,攻陷那个国家,你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老者深皱起眉心,这点他也考虑到了,但机会几十年才有一次,不容错过。
伊尔·邦尼淡淡道:“相信我,在硬攻方面,就算有马帝瓦塞,你们也不占优势,最后还得靠谋略。这点你不在行,只有我能帮助你们,事成之后,我要你书记长的位子,能者居之,不是吗?”
老者还在恍惚当中,如踏在云上的感觉:“但你已经是西台的书记长了……”
“我会辞掉这个职位,跟随乌鲁西,虽然这并不是聪明人所为。””伊尔·邦尼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暖意。
“你到底图什么!”老者想一巴掌拍醒对方。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做,非要跟他这个老头子抢职位,奈何他被绑的严严实实,根本挣脱不开。
“图什么?”伊尔·邦尼道,“我也不知道图什么,不过你书记长的职位,我要定了。”
“……”老者很想大哭一场。
自那之后,两人就达成协定,伊尔·邦尼一边利用职务之便,得到快捷的消息,远程指挥战事;一边对内封锁消息,不让其他人知情,怕有人会对乌鲁西不利。
在其他人还在关注西台和埃及之战时,那个国家的首都,已经被黑太子攻破了。
埃及上任不久的法老在国内逝世,军队被召回,西台就这么赢了这场持续了数月的战争。
凯鲁班师回朝那天,风和日丽,大军浩浩荡荡的驶进了哈图萨斯。这次保卫战,没有带回战利品,也没有赢得额外的领土,有的不过是埃及的全面退兵。
凯鲁站在战车上,缓缓驶入,迎接市民们的欢呼和鲜花,夕梨还是那样,骑着她的骏马,跟凯鲁并行。
和送行时一样,西台的贵族全部出席了欢迎仪式,乌鲁西作为王太后的贴身侍从,也毫不例外。他今天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下面是一款白色的神官袍。
娜姬雅翘首以盼凯鲁回归,当这位国王出现在她视线可及范围内时,她用扇子遮住嘴,仔细观察对方的两边脸颊,悄悄问乌鲁西道:“我猜他被打掉的是左边牙齿,你怎么看?”
乌鲁西捂脸:“你的声音太大了。”
因为艾基尔议长也开始猛盯对方的脸看,然后小声道:“我也觉得是左边。”
娜姬雅:“……”
乌鲁西:“……”
等散场之后,地上留下了一堆鲜花的残叶,在乌鲁西看来更像是一场刚结束的闹剧。
他刚准备走,夕梨就拦住了他,这女孩是刻意留下来等他的:“乌鲁西,我听说拉姆瑟斯有写信给你,能问你一件事吗?”
某宅男道:“夕梨小姐,我可没和他互通情报。”
夕梨咬住嘴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凯鲁的牙齿在你这儿吗?”
“……¥”
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快让开!”
乌鲁西朝扭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像失控似的朝他们冲了过来,他猛地推开夕梨,自己也闪到了另一边,不过马背上的人一扭缰绳,朝他继续奔过来,让乌鲁西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匹失控的马。
腰被人一提,乌鲁西就被带上马,他刚要挣扎,后颈就重重挨了一下,意识瞬间溃散了。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夕梨在尖叫:“拦住他!是马帝瓦塞!”
周围是凌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29
129、帝国风云
在西台首都掳人,还是这么重要敏感的日子,无疑是狠狠打了王室的脸面。
听见夕梨呼救,娜姬雅王太后应声望去,正好看到一尾白色消失在围墙外——那是金发神官的斗篷。
“快拦住他!”意识到被掳走的是乌鲁西,娜姬雅气急败坏的下令道,“集合我的私人军队!快快!拦住马帝瓦塞!”
凯鲁听见呼喊,立刻冲到夕梨面前,见自己的女人还在原地,他松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夕梨,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夕梨嘶得倒吸了一口气,她的脚扭伤了:“快去救乌鲁西!他被马帝瓦塞劫走了!刚才……他朝我们冲过来,是乌鲁西推开了我,自己却被劫走了!”
“别怕!夕梨,我这就叫人……”凯鲁抱着夕梨安慰道,他还想多说几句,一丝带着怒气的声音却在耳边炸开。
“陛下!”
这声悲怆的叫喊让凯鲁惊了一下,他看向声音的主人,惊异道:“伊尔·邦尼?”
“陛下——”书记长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缓缓垂下高傲的头颅,向他行了个礼,“陛下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赶,希望能赶上。”
依然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明明是恭敬的语气,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却让凯鲁没来由心里一凉。
“那就好。”凯鲁道。他想了想又下令道:“鲁沙法你也去,带上你的弓箭队,尽快追上对方。”有弓箭手在,至少有机会远程射伤对方的马,起到阻挡作用。
伊尔·邦尼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他行礼谢恩,心中一片冰凉。
刚才那段儿女情长,虽然有关心夕梨的成分,何尝不是凯鲁在故意拖延时间,等着看王太后的笑话呢?如果是往常,伊尔·邦尼只会做得更绝,只是现在……他果然已经不适合担任西台的书记长。
见追赶的队伍倾囊而出,夕梨这才脚一软瘫在凯鲁怀里,被对方抱得更紧。直到脚步声传来,才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开。
走到他们面前的士兵,仿佛没看到他们亲热,习以为常的跪地回禀道:“陛下、战争女神,刚才夏尔曼神官的两个侍从——卡修和铜面人,抢了近卫军的两匹马跑了。”
“让他们去吧。”凯鲁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治罪的意思。毕竟被掳走的是他们的主人,心急是应该的,只要无损西台利益,就随他们去追吧。
他巡视了一圈还留在原地的人,没看见书记长的人影。
“伊尔·邦尼呢?”凯鲁皱起了眉。
“回陛下,邦尼大人借了匹马,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
“知道了。”凯鲁点头,对方的速度真快,他本想交代几句的。对于这些琐事,伊尔·邦尼从来不让他烦心,总能妥善解决好一切,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干将。
只是……
“他骑马?”凯鲁为此感到意外,这个文官向来喜欢坐马车或者乘坐战车出行,如此急迫的姿态,是做给王太后看吗?
是的,既然那对u子现在已经不和他做对,那么就从这件事,开始改善他们彼此的关系吧。
凯鲁表情一凛,下命道:“如有最新进展,就立刻向我禀告。派人去保护伊尔·邦尼,他一个文官不善马术,简直是胡闹。”
“是!”士兵得令。不过他没敢告诉陛下,书记长大人并不是去追赶敌人,而是走了另一条路。
那方向要是被乌鲁西看到,一定会惊异的发现,是通往他家去的。
镜头转向卡修和铜面人。
由于这次乌鲁西是以王太后近侍的身份出席,而非神官,身边带两个侍从不合规矩,所以将他们留在场外。
黑太子策马奔来,是他们最早发现并且做出反应的。等其他人收到指令追出来的时候,早就落后了他们一大截。
塞那沙和卡修一人一匹马,又熟悉地形,很快就追上了掳人者:“马帝瓦塞,将人交出来!”
“做梦!”马帝瓦塞手里的铁剑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扎,飞一般的往前奔腾。
“放了乌鲁西!”塞那沙投掷出从近卫队手里抢来的长枪,直接插在了黑太子的马蹄下方。并不是没瞄准,而是怕伤了乌鲁西,可惜这并没有对黑太子起到威慑作用。
将两人狠狠甩开了的一大截,马帝瓦塞冷笑道:“放了他?他跟我是去享福的,现在放他就是害了他!”
“无耻!”
“龌蹉!”
“哼!”黑太子的脸也黑了。到底是谁无耻了?
他带对方去登基,不是享福是什么?虽然强上过金发神官很多遍,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真没其他意思。
就算是良驹,驮着两个人还是跑不快,不一会儿黑太子的马速慢了下来,铜面人和卡修追赶了上去。
黑太子挥剑斩断了两人的武器,往城外继续跑去,塞那沙和卡修虽然失去武器,却仍然穷追不舍。
这时候杀掉两人是最好的时机,可惜慢一步后面的追兵就有追上来的可能性,马帝瓦塞只能眼看着两个跟乌鲁西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在眼前身无寸铁,却没有恋战。
“尽管追吧,两个蠢货!”他用语言刺激对方。带来的手下就在城外,如果这两个人执意追赶他,倒是给他解决对方的机会。
马帝瓦塞的马速又慢下来,不是特意引诱两人进陷阱,而是马快不行了。
塞那沙和卡修见状,追得更紧,就在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队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他俩都不陌生,全是乌鲁西家的护院。今天早晨出门前,他们还彼此打过招呼呢。
此时他们却变成了陌生人,不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还刻意放走了马帝瓦塞。
带队的人道:“铜面人、卡修,跟我们回去。”
“他劫持了夏尔曼神官!”卡修以为他们没看到躺在马背上的人是什么身份。不过领头的却无动于衷:“我奉了西里亚大人的命令拦截你们。”
“叛徒!”
“无耻!”塞那沙和卡修同时骂道。
带队的却不生气:“你们跟我回去就知道了,不要害了乌鲁西殿下。”
“殿下”这个称呼让塞那沙打了个激灵,卡修却很茫然。
黑太子并没有趁这段时间逃跑,他有恃无恐的停下马,轻蔑的扫过两人的脸:“别以为只有你们为他好,他留下来会有危险的。”
“他跟着你才有危险!”卡修反驳道,“上次……”
“你根本不懂!”黑太子打断了他的话,知道卡修是指在红河岸边石屋的那次,他用乌鲁西的命威胁过他们、
“局势不一样了,当初乌鲁西只是个神官,现在他的身份却不简单。”
“你什么意思?”
“你们根本不了解他。”黑太子得意道。他刚想炫耀他知道的比他们多,就发现西台王室的军队追来了。
“跟你们浪费太多时间了!”他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就又往马身上狠狠扎了一剑。
这次塞那沙和卡修没有继续追赶,眼看着他逃走了。
“告诉我。”塞那沙开口道,“你们知道马帝瓦塞要把他带到哪是吧?”他质问的语气,有种高高在上的逼人气势。
西里亚老头的这群手下,颇感意外的重新打量他。虽然铜面人整天跟在乌鲁西殿□边,与他们不怎么来往,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沉默寡言,说白了就是木讷。
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人,气势惊人。要不是体形和声音没变,他们都要怀疑面具下换人了。
看来传闻不可信,他们跟他接触少了,完全没了解对方。
“跟我们回去,西里亚大人会告知你们一切的。”带头的愣了一下说道。
“好。”塞那沙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会用他的命给乌鲁西陪葬。”
此时此刻,名叫西里亚的老者猛打了个喷嚏。这打破了会客厅里压抑的气氛,也让来访者冷漠的看着他,开口道:“你知道今天的事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西里亚?”
“知道,但我拦不住他,马帝瓦塞是个疯子。”老者叹了口气,将责任推了出去,“这里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所以我只能派人去尽可能拦截西台兵,阻止他被抓。”
“他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立刻告诉我!我们背地里的动作,从开始到现在都在玩火,这很危险。”来访者交叠在袖子里的双手,握成拳头,“——我看到铜面人和卡修也去拦截他了。”
“我知道。”老者无奈道,“伊尔·邦尼,我已经派人去拦截他们,让人把他们带回来。”
不错,来访者正是伊尔·邦尼,他自知自己追不上黑太子,所以直接跑来乌鲁西的府邸,质问他的同伙。
事实上,马帝瓦塞招摇过市将人劫走的行为,老者同样深感愤怒!他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打算将他的王者请回国,而不是这种……在情敌面前示威的举动,他才是被牵连的人!偏偏应该对此负责的另一个人,却在这里质问他。
“这样做最好。”伊尔·邦尼淡淡道,“尽快告知他们一切,我们走的时候不可能落下他们俩。”
老者似乎从中捕捉到一丝不痛快,不过这种感情快得让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只是场错觉。
“娜姬雅王太后u子那边,你通知了没有?”伊尔·邦尼继续问道。
“这个……”老者为此犹豫了。
“尽快告诉他们乌鲁西去哪了,不要让他们担心。修达王子对乌鲁西很重要,还有别忘了,我们有求于王太后。”伊尔·邦尼态度坚决,因为必须这么做。
他说完长长叹了口气,“……乌鲁西,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么多人呢。”
“……”最后一句,老者就当没听到。
乌鲁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手脚被软布条绑住,行动不便却不会磨破皮肤,看得出绑架他的人并不希望他受伤。
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那个人是马帝瓦塞。
“你醒了。”对方陈诉道。
乌鲁西缓缓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头,脑袋很重,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马帝瓦塞将把抱起来,放在椅座上,窗外的景色很陌生。
“已经出了西台范围。”马帝瓦塞道。
乌鲁西低声呻yi。
“你在想为什么没人来救你?”马帝瓦塞勾起嘴角。
“不。”乌鲁西摇了摇头,“我在想你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