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乌鲁西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气,却怕吓到修达,耐心的解释道:“她逾越了,做了只有你的妃子才能对你做的是事。”
修达恍然的点了点头:“那我刚才对乌鲁西,也做了和妃子间才能做的事吗?”
“……当然不是。”乌鲁西从牙缝里挤道,“修达,下回别再做了,那女官骗了你,这么做根本不能让伤好得快。你刚才的动作,除非是对最亲密的妻子,不然对谁都会被当成调戏的。”
“我刚才调戏你了吗,乌鲁西!”修达睁大无邪的双眼,惊慌失措。
乌鲁西伸手摸了摸修达的脸,大度的摇了摇头,之后高声唤来门外的女官,让她叫来了年长的管事女官。他背对修达发号施令时,表情狰狞:“将修达王子的女官米勒拖下去,抽三十鞭子,换个安分的人来服侍殿下,谁要不引以为戒,下回直接打到死!”
等乌鲁西穿了身崭新的神官服,坐在王妃的宫殿里时,刚才处罚女官的那一幕,娜姬雅王妃已经知道了:“乌鲁西,我是不是该给修达再纳个妃子,或者把以前被他赶出去的两个接回来?”
“……”某宅男很想说:其实吧,这都不重要,你先把生理知识给他普及一下比较好。
不过这种话他说不出来,娜姬雅王妃自然也没把早已将宫廷秘术书交给修达的事爆出来,两人在这件事上都缄默了,以至于金发少年装纯良的真面目,没能得到第一时间揭穿,倒霉的只有那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女官。
西台打了一场胜仗,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表面上除了人心稍显骄躁外,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黑太子的过快出手速度,让很多事情在悄然间脱离了正轨,乌鲁西对潜在的危机,目前还一无所知。
45、太年轻了
乌鲁西向娜姬雅王妃汇报了这十个月的情况,当然黑太子的部分被删得一干二净,谈论最多的,还是即将登基的米坦尼新王。
等西台举行过国丧和封赏仪式后,就能ca办马渡阿拉的加冕仪式了——对于自己侄子能当上一国之主,即使是西台的附属国,娜姬雅王妃也开心极了。
娜姬雅王妃满面笑容,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么大的喜讯了:“虽然凯鲁平安回国,龙之眼也没拿回来,不过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乌鲁西,夕梨也被你留在了这儿。你为修达和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全都牢记在心里,现在——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乌鲁西微微一行礼,同样面带笑容的回答:“只要修达殿下能登上王位,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其他我什么都不缺。”
低头时滑落的发丝,挡住抽cu的嘴角,没想到他还有为伊尔·邦尼背黑锅的一天。
夕梨那妞是对方留下的,他根本没动手,而龙之眼……一想到黑太子将它代替黑玻璃做成额饰,乌鲁西的眼睛也开始有抽cu的迹象,那可是曾经塞进过他【哗—】里的东西呀,对方厚颜无耻也该有个程度啊,喂!
短暂的快乐过后,娜姬雅王妃即刻按捺住兴奋,将注意点放在了新危机上:“陛下唯一的弟弟斯达,在这场战争中不幸死在了流箭里,陛下很伤心,我也很难过,不是因为他死,而是因为他死后近卫长官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这个位置向来由王室中人担任,现在凯鲁的呼声最高,看来他成为下一任接替者,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了。”
乌鲁西安慰对方道:“只是个近卫长官的位子而已,王妃你无需太烦扰。”
“近卫长官统领王城三分之一的兵力,我怎么能不担心?”王妃眼中闪过一道痛恨的光,“有他的势力在,以后我们做事会很不方便。最可恨的是,凯鲁的势力更加强了,他离王位又近了一步。”
乌鲁西冷笑着说了句诛心的话:“除非陛下和太子阿尔华达通通不在了,不然还轮不到他当王。王妃您有‘达瓦安娜’的称号,拥有王城三分之一的兵力,近卫长官就算再风光,跟你比差远了,他手下的兵力永远只效忠陛下,只不过是听他的指挥调度而已,而您拥有的,是属于您‘娜姬雅王妃’自己的真正势力。”
娜姬雅王妃瞬间笑得百花齐放,胸前的波涛汹涌起伏:“乌鲁西,你总能让我心情愉悦。”
乌鲁西将脸扭了一边,不知道是不是看习惯了,怦然心跳的感觉没以前强烈:”如果王妃您不甘心,不妨拉拢元老院那群长老们共通抵制他,凯鲁最终能不能坐上这位子,还不知道呢。”
为了避免国王专政,西台大事一直都由三方决定,只要王妃和元老院的长老们不同意,即使西台王态度再坚决,最终也不能通过。
王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提也罢。就算凯鲁当不了,放眼王室适合的人选也只有四王子塞那沙了。他们俩是一伙人,谁当都一样。可惜了……我儿修达还太年轻。要是再过几年,倒是可以和对方争一争。”
乌鲁西脑海里随即浮现出当初伊尔·邦尼的话:“修达王子他……到底是太年轻了。”
他握紧拳头,呼出胸口的气,徐徐说道:“就是因为年轻才好,如果不是修达殿下年纪轻,凯鲁那伙人怎么会至今没做出激烈反击呢?凯鲁王子一直觉得我们掀不起大浪,就让这个观念在他们脑子里扎根好了,等他们发现修达殿下长大的时候,殿下羽翼已成,到时候,就该让他们尝尝小瞧的代价了。”
娜姬雅王妃微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他们为轻视我们付出代价了,现在的修达,跟以前可不一样。”
可惜乌鲁西没听出这句话的深意,只以为那个总喜欢缠着他撒娇的金发少年,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比以前更加成熟懂事了。
商量完大事,之后就该讨论些琐碎事宜了,乌鲁西的话题,落在了自己新收的贴身侍从及一小波近卫队身上。王妃召见了他们,一个个看过去,之后收编进军队,却又把人交给乌鲁西领回去,供他继续差遣。
等乌鲁西将人先打发出宫后,娜姬雅关心的问道:“这些人留在你身边可靠吗?”
“我会再观察一段时间,至少现在还算可靠。”乌鲁西不把话说满,他知道对方在不起眼的一小队人身上投入关注,全都是因为重视他,“如果用的不顺手,到时候再处理掉,而且王妃你不是还有黑水吗?”
娜姬雅王妃畅快的笑了起来,当场赐了很多黑水给乌鲁西,两人对视时,脸上的表情同样ji诈。
之后的几天,神殿里所有神官都在忙国丧的事,为死去的将领们祈福,让他们在冥界之神处得到安息。仪式才刚结束不久,埃及的信使就快马送来了埃及王家的书简。
在攻打米坦尼时,埃及因为内部问题,迟迟没有派来援军。现在来当然不是为了替黑太子讨回公道,即使埃及王太后妮佛提提,是黑太子在遇见乌鲁西前,念念不忘爱恨交织的姐姐坦朵雅。
不过这封信不是妮佛提提王太后写的,而是埃及19岁的阿肯娜媚王妃。她丈夫——年轻的图坦夫门王,因为想要矫正不当的政治,被人暗杀了。她跟对方没有孩子,为了王朝的延续,必须跟王族或者有势力的贵族再婚,她不愿意跟家臣或者任何一个埃及人结婚,因为他们谁都可能是杀她丈夫的凶手,于是有了这一幕。
给西台的书简上当然不是这么说的,官方语言是:听说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有众多王子,所以请他让一位王子当她的夫婿,这位王子将成为埃及国王,若生下子嗣的话,将成为联系两国关系的枢纽。
这个消息娜姬雅王妃和西台王是同时知道的,之后就是召集长老和王子们全部到场商议了。
娜姬雅王妃坏心眼的吩咐人去通知凯鲁,他即将跟埃及王妃结婚的事。等凯鲁王子赶来时,脸都白了,浪荡不羁的形象也没心情装了。还是修达王子同对方打招呼时,碰巧说出了真相,凯鲁才松了口气。
这次会议由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主持,简单的和大家商议了一下,却没得出任何结果。不过退场时,凯鲁王子的脸色虽然缓和下来,心情却依然沉重。因为陛下虽然有六个王子,去掉大王子和因为地位低微而没有继承权的二王子后,在适龄王子中,他就显得格外突出。
“乌鲁西,你看到当时凯鲁的表情了吗?”回自己宫殿的路上,娜姬雅王妃止不住的一路大笑。
乌鲁西忍住捂脸的冲动汇报道:“王妃,修达殿下正跟着你身后呢。”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呀!”娜姬雅王妃立马改口,一脸为继子着想的表情,“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将凯鲁送到埃及,阿肯娜媚听名字就是个大美人!”
王妃,你又淘气了……
为了询问埃及王妃的真正意思,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当天就派了秘书官过去,几天之后,他跟埃及信使一起会回来了,带回了埃及王妃的第二封书简,书简里的内容写得很清楚,阿肯娜媚衷心希望西台王子中的一位成为埃及王。
意识到对方没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西台王也开始认真挑选一位王子送过去,娜姬雅王妃当即提名凯鲁,不过陛下沉默了一会儿,询问有没有什么公平的方法。
乌鲁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殿中间,朝西台王行了个礼:“恕我逾越身份进言,用战车竞走的方式选出派去埃及的王子,这个方法怎么样?战车竞走是决定勇者的比赛,也是很受大家欢迎的竞技。获得优胜的王子一定会被埃及所接纳。”
他今天披了件黑斗篷,兜帽将脸挡住了大半,只有一缕金发滑了出来。这身打扮是以王妃近侍的身份,而不是神官,所以他才说逾越身份。
如果单纯以神官身份,虽然行礼时弧度都不需要太大,但进不了元老院议会的门。
之所以提名战车竞走,是因为这是凯鲁最拿手的项目,以他的性格不会故意放水输给任何人,而与他并称“帝国双雄”的塞那沙,精通的是剑术与弓箭的步兵战。这是乌鲁西与娜姬雅王妃事先商议得出的阳谋,专门针对凯鲁,对方还不得不接招。
经过王妃的大加赞许和长老们的跟风附和后,西台王同意了用战车竞走的方式选人。
在准备战车和马匹的时候,凯鲁独自一个人默默走到偏僻的地方,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而修达偷偷找上了夕梨,伸手递上一样东西。
“战争女神,将这个药混进酒里,让凯鲁皇兄喝下去。”
“修达王子!”
“嘘!这只是轻微的安眠药,这些药量只会让身体麻痹,行动不太灵活而已。”
“王子,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埃及!这个国家需要的是凯鲁皇兄。那么,那个就拜托你了。”
“等……等一下!修达王子……”
夕梨拿着药包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不小心已经偷听到全部对话的塞那沙,从墙角后走了出来,望着金发少年跑远的背影说:“你就按照修达说的做,那是他自己决定的。”
夕梨抗拒的摇了摇头:“让修达王子去埃及吗?他才14岁,还只是个孩子……”
“夕梨,在这里14岁已经是大人了,还是你想让皇兄去?”
“怎么可能!”
于是在战车竞走前,夕梨将下了药的酒哄凯鲁喝了下去,驾驶到一半,凯鲁王子就感觉使不上劲,车速慢了下来,被身后的战车超越。
不过获胜的不是修达,而是与他并驱一段路,就将他甩开的塞那沙王子。在臂力和对战车的控制上,塞那沙要比身体还在发育中的修达,有优势的多。
获得胜利后的塞那沙,转头对修达笑道:“得对你另眼相看了,修达。但是你当埃及王还太年轻了,再过五年也许我会让给你,现在给我吧!维持好两国平衡的关系,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我才是最佳人选。”
“塞那沙皇兄……”修达抿紧双唇,勒住了缰绳,“我已经是大人了。”
这句话被塞那沙笑着忽略了——
修达扁了扁嘴唇,带着从人堆里赶来的女官一起离开,他接过她递来的白布,擦了擦汗,小声的呢喃道:“如果塞那沙皇兄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作戏给他看,会不会对我更加另眼相看?”
跟随多年的女官,低眉顺目,将所有不该听到的话,全都过滤出耳朵。
“如果他知道,在给夕梨送药包时,我就注意到他在了,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会怎么看?”
“如果他知道,我从来都不想去埃及,我只是想让他走,他还会不会说我太年轻了?”
女官一路无言。修达又想起了火季节最热的某一天,他摘下粘在乌鲁西头发上的花瓣,放在鼻前轻嗅。对方脸色一变,一闪而过厌恶。
那厌恶不是针对他,他却铭记到今日,他从没有见乌鲁西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而那天,在元老院的石阶路上,和乌鲁西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塞那沙。
46误人子弟
“凯鲁怎么可能会输给塞那沙!”娜姬雅王妃阴沉着脸说,手中的神杖底端重重砸在了地上,“他已经有这份隐忍了吗?不可能,难道他平时的性格都是伪装给我看?他不可能有这份心机,不然就太可怕了!”
乌鲁西还没开口安慰王妃,就有女官来禀,修达王子身边的贴身女官前来拜见。娜姬雅王妃因为怒火而扭曲的脸,收敛回了正常表情,不过语气依然带着未消退的不善:“你来干什么?修达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修达的贴身女官上前跪拜在地上,回禀道:“殿下今天说了奇怪的话,他说在塞那沙王子面前故意做戏了。”
“哦,作戏?”娜姬雅王妃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你抬起头来说话。将他说的内容,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我听。”
那女官抬起头来,原原本本的复述起来,语调一字一顿中透着古怪,乌鲁西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无光。
心中浮现一缕惊异,这个眼神乌鲁西曾经不止一次看见过,如果说修达居然也会做戏让他感到惊讶,那么娜姬雅王妃对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官,也用黑水控制的手段,就足以令他震惊了。
娜姬雅王妃轻轻拨弄神杖顶端相扣的铜环,听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响:“修达给夕梨送药包时就注意到塞那沙在,所以故意说了一番话?还有他从来不想去埃及,只是想让塞那沙走?——除了这些,修达还说过什么吗?”
女官将头垂下,一言不发。娜姬雅王妃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因此治她不敬之罪,因为中了黑水的人平时看上去好好的,只要触发命令并且执行的时候,就会变得和正常人的反应不一样。
娜姬雅王妃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修达明知道我要让凯鲁去埃及,为什么还想让塞那沙走?在我没留意到的地方,塞那沙对我儿子做过什么吗?”
跪在地上的女官摇了摇头,笃定道:“没有。”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娜姬雅王妃明白对方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再问也问不出结果,她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以后看到修达有什么异常举动,就来禀告我。在此之前,别忘了领你的赏。”
那女官诚恳的跪拜在娜姬雅王妃面前,一仰头,一张嘴,整瓶黑水就直接被王妃灌了下去。
乌鲁西嘴角抽cu了一下,光凭娜姬雅王妃灌药水的熟练度,和对方配合的默契,就可以看出这种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算哪门子奖励?除了对方走时被灌了一肚子黑水,根本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要真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会被修达发现吧?王妃不是个小气的人,估计这一笔钱会直接送到女官的家人手里,当然,如果对方有家人的话。
等女官走掉,娜姬雅王妃对乌鲁西莞尔一笑,矜持的说道:“自从发生了女官勾引修达的事后,我就不能不对他身边抱着不切实际想法的人多防范了。”
“……”乌鲁西忽略掉对方熟练的动作,无比淡定的微笑道:“王妃你不需要解释的。”解释就是掩饰呀。
不过娜姬雅根本没想过隐瞒乌鲁西什么,这次被看到,她大大方方的说道:“她是例外——从很早以前我就对她使用黑水了,其他人只是刚刚开始。我想知道修达的一切,但又不希望他身边有人背叛他,即使这些人是因为我这个做母妃的——这女官从很久以前就跟在修达身边,服侍他多年,是他愿意吐露心事的人。”
乌鲁西眨了眨眼睛,恍然明白了王妃的苦心:“所以你对她用黑水,就算修达有一天知道,也不会因为她的‘背叛’而痛苦或者疏远吗?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这种生为人母的复杂心理。”王妃思绪万千的看着他,“乌鲁西……你懂得真多。”
“……¥”
闲聊到此为止,娜姬雅王妃对关系到修达的问题,丝毫不会松懈:“分析修达的那三句话不难看出,他言不由衷的跟夕梨说,自己想去埃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夕梨逼迫他了!还有那个药包,是否跟凯鲁战车比赛中失利有关系,得好好调查一下。”
乌鲁西微微一笑道:“事情其实已经很明了,修达说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夕梨相信他,将药给凯鲁服下,不然凯鲁怎么可能在最擅长的战车竞技中失利?这样一想,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娜姬雅王妃疑惑的皱起眉:“可是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真因为要送塞那沙去埃及才这么做?他的最大竞争对手可是凯鲁呀。”
乌鲁西想了想解释道:“也许是为了成全塞那沙。就算塞那沙王子想为凯鲁付出,也要先赢了对方才行。”
娜姬雅王妃咬住嘴唇,头疼的揉了揉侧脸:“修达那孩子还是太善良,他做出这种事来,我以往对他的教育全都白费了。”
“我倒要恭喜王妃。修达有自己的想法和手段,殿下他长大了。”乌鲁西弯腰一拜恭贺道。
“乌鲁西,你真这么看?”
“是的。”乌鲁西诚心诚意的说,“修达殿下就是看出,即使他不这么做,对方也有其他手段,不如成全了塞那沙对凯鲁忠诚,将其支走。免得他们想其它方法,算计到殿下头上。别忘了凯鲁身边有个伊尔·邦尼——那家伙比塞那沙聪明多了,就算凯鲁那伙人加在一起,都没他难缠。”说到最后,乌鲁西已经咬牙切齿了。
娜姬雅王妃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修达的想法还不够成熟,如果再这么搞几次,可就把我们的计划全都搅乱了。”
乌鲁西上前一步主动请缨说:“这就交给我吧,我会让殿下明白的。”
这种让修达王子真正接触黑暗面的事,还是由他来做最为合适,也更加彻底。娜姬雅王妃和修达毕竟是u子,放不开不说,接触多了还会影响彼此心中的形象。他就没这么多顾虑了,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很想守护他们吧?
从娜姬雅王妃的宫殿里出来,乌鲁西算好了修达身边的女官已经回去很长一段时间,才往修达的寝室走去,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才刚进门他就看到对方的笑脸,金发少年兴奋的跑到了他面前叫道:“乌鲁西,你来了!你是来陪我睡觉的吗?”
“……是。”对方软糯的声音,让乌鲁西心情微妙,一想到这张天真无邪的面容下面,因为他当初的提议染上了不纯,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这样也好,在王室太单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幸好那些心机都是针对外人,在自己人面前,修达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不需要去费心思,因为他跟王妃已经为对方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乌鲁西今天要讲什么故事?”金发少年自己钻进了被子,手里揪着对方的一束长发。
乌鲁西跪在修达的床前,给他轻轻盖好了一层薄被,却又被对方双脚蹬掉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哄道:“虽然是火季节,到了晚上还是会冷的,殿下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想,当然想!”修达乖乖躺好了,任由对方摆弄,嘴唇却委屈的抿了一下。
虽然乌鲁西以前也会殿下、修达的混着叫他,但他总觉得这次回来,对方叫他时的态度恭敬了不少,就像……恢复到很久以前他们的那种关系,明明很近却感觉疏远。(本尊:……)
难道是因为他在对方洗澡的时候,占便宜占多了,被对方讨厌了吗?
都怪黑太子,要不是他对乌鲁西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乌鲁西也不会留下心里阴影,连带着对他也抗拒起来。不过还好,另一个让乌鲁西厌恶的人,就要离开了——他的塞那沙哥哥。
修达的这点小心思,乌鲁西自然不会知道,此刻他正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修达殿下,我今天要给你讲一个我刚听来的故事,你要好好听哦。从前有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策划好了前程,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前途更加光明的继子送到其他地方去,她的儿子却看不到光明前景,反而任性的将另一个继子送走了,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这个儿子的名字叫——修达。”
“乌鲁西……”金发少年怔了怔,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消化掉这个故事,他看着对方,嘴唇颤抖起来,蔚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平放在被子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乌鲁西温和的微笑,笑意却没传递进眼睛里:“就算殿下您不说,总有当时在场的人看到——是那边的眼线汇报来的。”
“铃木夕梨?”
“是。”乌鲁西点点头,日本妞回到凯鲁宫殿后的事,他可以随意发挥,反正修达也不会知道。
他帮伊尔·邦尼背了次黑锅,现在轮到日本妞背了,这下双方算是勉强扯平了:“战争女神夸你了呢,现在凯鲁那边都知道你愿意去埃及。还好最终赢得比赛的是塞那沙,如果去的人是你,你这么做,对得起娜姬雅王妃吗?”
“不,我没想去埃及,我都是骗他们的,乌鲁西!”修达说完就捂住嘴巴,害怕的看着对方。
“修达殿下也学会骗人了?”乌鲁西灿烂的笑起来,“不要害怕,我跟娜姬雅王妃都会为你感到欣慰呢。”
修达小心翼翼的问道:“乌鲁西真的不怪我……说谎了?”
乌鲁西点点头:“在王室中,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不想去埃及,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谎?你在——算计塞那沙?”
“不,我只是想要说服夕梨,把迷药给凯鲁哥哥吃下去。”修达猛摇了摇头,要是被乌鲁西知道真正原因,对方一定会疏远他的。
“修达——”乌鲁西不满的拉长了语调,在他面前也要隐瞒吗?修达的那点小伎俩,跟他和王妃做的事比起来,根本不够看,“我不会怪你的,我想听你的实话,从你口里说出来的。”
金发少年的眼神漂浮不定,低下头,惭愧的说道:“我……以前听母妃说,如果以后我跟凯鲁哥哥争东西,塞那沙哥哥一定只会帮着对方,不会帮我。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有一天塞那沙也想要跟我争东西,我一定争不过他们两个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很高兴你有了这份觉悟,修达。”乌鲁西回顾之前女官禀告的那几句话,琢磨着自己已经通过忽悠,把对方的想法都套出来了。
修达有了争夺王位之心,比他们一头热要好。不过他今天就是来告诉对方,有些不成熟的稚嫩手段,要么别拿出来,要么就快点成熟起来。
“只是迷药吗?你给夕梨的。”
“嗯。”修达小心吸了口气,为自己辩解道,“只是迷药,分量只会让身体麻痹,行动不太灵活而已。乌鲁西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以后就不理我了?”
“当然不会。”乌鲁西抚摸过他的头,笑着说,“修达,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金发少年全身绷紧,咬住了嘴唇。
“你还不够坏,如果你给夕梨的是毒药,现在凯鲁已经跟你争不了任何东西了,多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
金发少年眼中的担心消失,恢复了神采,炯炯有神的反问道:“如果我变得更坏,乌鲁西也不会不理我吗?”
“我只会更加欣慰,修达你终于长大了。”乌鲁西温柔的说。
修达张大眼睛,好奇地问:“长大就是变坏吗?”
“呃……差不多。”(喂,你不要误人子弟呀!)
“那么等我长大了,乌鲁西会喜欢吗?不会因为我变坏就讨厌我?”
“当然,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那我要快点长大,变得更坏。”
“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乌鲁西现在满脑子存在着另一个问题:“修达,有一个问题如果不问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你为什么身上有迷药这种东西?”
修达:“……”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47沙漠奇遇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娜姬雅遥望着埃及方向的地平线,对乌鲁西说道:“如果塞那沙成为法老王,而凯鲁是西台国王,两国政治中心在他们两人的掌握之下,修达就没有登基成为国王的一天。事情演变成我们不希望的局势了。”
“王妃想要怎么做?”乌鲁西询问道。
一缕笑容从娜姬雅王妃的嘴角勾起:“杀!”
“咦?”
“我是说——杀掉塞那沙。”娜姬雅王妃看着远方的地平线眯起眼睛,“然后,嫁祸给埃及。”
某宅男眼角抽cu了一下:“这样会引起两国关系恶化,说不定还会开战。”
“我国王子在埃及领土被杀害的话,两国当然会开战!”娜姬雅王妃眸中掠过一丝狠毒,笑容却明媚动人,“到时候,凯鲁会找埃及人报仇,最好打上几年,让我的儿子在此期间快快长大。有可爱的修达陪伴在陛□边,陛下很快就会忘记凯鲁的,就算凯鲁在外面拼死拼活,王位也跟他没关系了。”
乌鲁西很想竖起一根手指表达此刻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该竖中指还是拇指。让西台王忘掉凯鲁不光是时间的问题,老年痴呆症呀、健忘什么的,在王妃的ca作下,说不定还真会找上他。
俗话说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为了娜姬雅王妃的一句话,乌鲁西一连奔波了几天,最终从私人军队中挑选出武艺好的人,一字排开让王妃检阅。
这群乌合之众还没他从米坦尼带回来的近卫队训练有素,明显是群酱油党。不过在王妃检阅的过程中,他们都站得笔直,精神抖擞,让乌鲁西深感意外。难道这就是钱的力量?
娜姬雅王妃发话了,凡是杀掉送亲队伍中任何一个人,都有金子可拿,谁要能杀了塞那沙王子,就可以领双倍——知道这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