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招式,像你那种经常用力过度、把剑当杀人工具的蛮人,是不可能战胜人剑合一的我的!”
“啊啊……废话少说点,想赢就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独创性和人剑合一。”
女孩绷紧手腕的力量,埋头压低身子:“你的刀都要哭了……罗罗诺亚·索龙,我赌上剑士的名誉,绝不让名刀落到坏人手上。”
索龙撇嘴看了看她:“谁是坏人……”
“一刀流·鬼伏斩——”
达斯琪轻呵一声,霎时,女孩像勒紧的皮筋一样弹射出去,身子紧贴着地面,朝索龙的脚踝挥出剑去。索龙恍然明白到,原来这就是她刚刚说到独创性。这一式速度奇快,从外表看去应当是“鬼斩”的改造版,专打对手下盘。腿是帮助剑士发动攻击的基础,若腿被打伤便会影响进攻和移动。男生看不妙,即刻跳起来,准备等女孩从自己脚下穿过去的时候,在她背上轻砍上一刀。然而达斯琪向前冲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因为是“改式”,还没有练熟,“超低空滑行”的高度过低,身前突出来的胸部擦到了地面,致使女孩冲到一半“哇——”地尖叫一声搓在地上。眼镜顺势滑到前面。而这时,跳起来的索龙落地了。骤然咔嚓一声。两人同时“啊——”地叫起来。
“踩坏了!你又把我的眼镜踩坏了!”达斯琪张着嘴连忙爬过去,三推两推地给索龙推到一边,“这是我最喜欢的眼镜,很贵的!”
女孩手中的镜片只剩下几小块残芽,红色镜框跟烂铁丝一样凌乱地扭曲着。
“唔……唔对不起……”索龙弓着腰,有些愧疚地凑过来看女孩手里的东西。
“女儿!就是现在,好机会!”
旁边,师傅忽然喊起来。眉线略带忧愁的达斯琪眼神一下就变了,扬起头,打了一式“壹斩·闪(原式为:贰斩·闪)”。索龙把三把剑交叉起来一挡,做了一次后手翻,和女孩保持距离。
“喂——师傅,不是回合制么!就是一回合只能出一招,你怎么让她……”索龙呲着牙,还没喊完,达斯琪又打来一记鹰波。索龙一转动身体,用“龙卷”把剑气吹跑。
师傅说道:“看到了么索龙君,这就是你的弱点,你有些轻敌也有些大意,在战场上没有人会遵守规则!”
索龙侧着头,气急败坏地刚要回话,前面又打来三道剑气。以达斯琪的力道,她应该还打不出“百八·烦恼凤”,这招应该也是“改式”,大概是“鹰波三连击”什么的。索龙只好招架。达斯琪且战且进,先是三连击,六连击,最后是十二连击,疯狂地挥舞竹剑,所有打出去的剑气都不是很强,全部是“鹰波”和类似“鹰波”的半成品。这些斩击有些被索龙拿剑砍掉,有些拿同样的“鹰波”抵消掉,由于攻击繁密,且角度各不相同,索龙没有空间发出比这更强的能把她的招式打回去的“烦恼凤”,很多次都不得不使用全防御技——类似于日向宁次的“回天”的“三刀流·龙卷”来斩消剑气。
整片的剑道区都回荡着两个人激烈的打斗声。一端,那蓝发女生像疯了一样,紧闭双眼,连头都不抬,一边狠命挥剑一边往前逼近,一路喊着“一刀流·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鹰波——”而索龙边退边喊着“三刀流·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龙卷——”剑道区的人都看傻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街霸中,隆和肯在疯狂对波的画面。在一旁观战的师傅、卡立法和鹰眼都被两人的剑气吹得衣着凌乱、披头散发。而有些精神问题的卡立法在无意识中,做出了两手端握游戏手柄的姿势,好像不暗示自己正在打游戏,就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似的。于是她便配合着前面的一幕,两手拇指不断输入着“↓↘→a、↓↘→a、↓↘→a、↓↘→a、↓↘→a”。最后那俩人都累了。达斯琪发了七百多个鹰波,摆成大字躺在地上快要爆炸似的快速喘息着。索龙转了一千多圈儿,发了五百多个龙卷,两眼发黑,两手支在地上狂吐不已。
五分钟后,清洁工清理掉索龙的呕吐物,鹰眼、师傅、卡立法重新梳理好头发,比赛又重新开始。
因为害怕对方忽然袭击自己,两人都彼此躲得很远,各站场地一头。索龙趴跪着,眼睛里飞速旋转的地面、亮堂堂的落地窗和四周拿着竹剑咿咿呀呀拼命打斗的剑道部员缓缓停息下来。绿头捂着嘴还是有些想吐,把剑拄在地上慢慢直起身子。看着对面离自己20米左右的达斯琪,不禁有些感叹:这女人的体力怎么这么好……
“师傅!索龙把我的眼镜打坏了!”达斯琪半哭着把完全报废的眼镜框架展示给师傅看。师傅朝索龙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堂堂男子汉竟然踩人家小姑娘的眼镜!等一下给人家买一副去!”
索龙咧着两排白牙,像霸王龙一样吼起来:“你刚让她偷袭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堂堂正正呐?!”
“管好你自己就成了!不要指责别人!”师傅接过女孩的眼镜框,又对男生说道,“你看,你又露出破绽了,女儿,快!出招打他!”
没有眼镜,达斯琪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看着另一端的人形轮廓,照着鹰眼脑袋就给了一刀。细长的剑气飞过来,鹰眼一瞪眼睛,唰地往下一蹲,剑气漏到后面,把喝茶的卡立法连人带杯子一齐打飞出去。而索龙这才发现,原来卡立法找他背单词,已经追到道场来了。
“哼!你这家伙躲得还挺快的!”
达斯琪不屈不挠,追着鹰眼一路猛砍。师傅赶忙冲去从后面拉住她肩膀:“停手女儿,索龙在那儿呢!”
女孩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团绿乎乎的东西。于是转手又是一记“鹰波”。鹰眼看危险解除后,一压帽子,即刻从场上撤下来跑去照顾被剑气震昏的卡立法。
另一边,索龙一甩剑,女孩打来的“鹰波”瞬间便消失了。摘掉了眼镜的达斯琪和古依娜一模一样,加上又是同自己和古依娜同样的剑法,索龙的战意渐渐强起来。
“你比她差太远了。”
索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达斯琪被他这句话说得很不高兴:“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又在看不起我!”
索龙拉开架势:“既然你那么喜欢‘鹰波’,那我就让你看看最强的‘鹰波’是什么样子。”
男生丢掉左手和咬在嘴里的剑,一转手腕:“一刀流·三十六——烦恼凤——”冰蓝色的月牙形剑气劈过来。因为是用竹剑发动的,剑气没什么破坏力,达斯琪下意识拿剑做了防御,身上像起了飓风一样,头发、道服剧烈飘动起来。达斯琪咿呀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身上传来道服撕裂的声音。
风停后,达斯琪捂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索龙。女孩的道服上浑是小臂长短的口子。口子一个排着一个,每个都扯得很大,已完全遮不住羞。浅绿色的内裤和白胸罩清晰露在外面。
“罗罗诺亚·索龙……你竟然……”眼睛倔强而犀利地瞪着他,泪水在眼眶里聚集起来,像一颗颗光滑的水晶豆子咕噜咕噜地滑下来。索龙最受不了这个,大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画面对他来说太震撼了——古依娜衣冠不整地在他面前涕泣涟涟,俨然刚刚被强暴过一般。索龙“咔咔哇哇”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解释清楚。而师傅的反应倒很迅速,匆忙凑上去,一手捂着鼻血一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女孩肩上。
“混蛋索龙!人家可是女孩子!你怎么连点公德心都没有!?”师傅指责道。
在去年的全国大赛,当索龙要对那位倒下的女剑士出手的时候,山治也曾说了同样的话。这次比那回还严重。
“你不要紧吧女儿?”师傅抚摸着达斯琪的头发。女孩侧过身趴在师傅怀里哭起来。
“啊啊……不是……不是……”索龙红着脸还在比划,心里急得好像有多脚虫在爬。师傅指着绿头骂道:“我说索龙君,你怎么还在看?!还不赶快转过去!”
女孩果肉一样幼白的肌肤依然一条一条地露在外面。
“是是……对、对不起!”男生即刻照做。脸上、耳朵上、脖颈上到处都是火辣的羞涩。
“好机会!女儿!”
师傅一指索龙的背,达斯琪马上不哭了,拔剑便冲上去。女孩这种可以迅速转换状态的本领是师傅一个月来的特训成果。他一开始就针对索龙的弱点对达斯琪进行了强化训练。最后使她一听到提示,无论处于什么情绪,都能调整到最佳的战斗状态。就像狗狗听到主人喊“吃饭啦”会反射性流出口水一样。他利用了人类的生理特性。
chapter02(一)
放了学,基本所有的学生都往东边的车站走。即使家住西边,也需要先往东走,由东边车站前的天桥到对面的车站乘车。教师宿舍在学校西边的不远处,只消步行即可。所以下班后基本所有的老师都是向学生的反方向行走。沿街途经一座中国移动的大楼和一家有着宽大广场的本田4s店,从4s店前面的路口左转,那边是一条名为“尾田大道”的林荫道,沿大道再走300米的右手边就是教师宿舍。
卡立法抓着索龙手腕用慢跑的速度气冲冲地往教师宿舍赶。林荫道两旁种着丰茂的大槐树,树荫像小溪一样快速流淌在面颊和白衬衣上。那件衣服是卡立法刚刚还给他的,上面沾着洗衣粉的味道和清幽幽的水蜜桃的香气。索龙的眼睛发白,像脱了魂似的让卡立法一路拖到这里。刚刚的比赛,索龙输掉了。四把剑全部归达斯琪所有,并且被师傅逐出师门。索龙一路回想着刚刚那一幕,脑袋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随着走路的节奏在肩膀上一晃一晃。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反复念叨着“背后的伤是剑士的耻辱”。他在想:为什么那种正义感和原则性都很强的剑士会不顾尊严背后偷袭自己。师傅究竟怎么训练的她。为什么她这种才练了一个月本流剑法的女剑士竟能打出“狮子挽歌”。这种结果是索龙接受不了的,比赛结束后他也不承认,但却被达斯琪愤怒的一句“你连约定都遵守不了么”堵得哑口无言。所以才像现在这么灰头土脸的。
走了100米左右,卡立法忽然停下来。魂不守舍的索龙就那么乓当撞到女子肩上。医院后面的暗巷子里立着一个r5的石像。石像的表情很猥亵,就好像看到裸体少女一般。然而在那石像后面,却果真有个坐轮椅的裸体少女。少女的上半身赤裸着,身上所穿的t恤和蓝色文胸不知被谁丢到一个台阶上。旁边的地上躺着把打开的青黄色阳伞。轮椅的轮子卡在第一级台阶上,女孩俯下腰,一手遮着胸部一手用力去够第三级台阶上的衣物。手臂快要断筋似的完全展开了,但还是差了20公分。女孩急得直哭,毕竟上半身没穿衣服,主街上人来人往的,随时都会有人进到这巷子里。自己够不到衣服,巷子里一样用得上的工具都没有,况且自己这副样子又没法叫人,等于被将死在这里了。
此外,巷子外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个一只脚打石膏的瘸子,不知谁把他的拐杖挂在树上了,那瘸子一条腿在树下蹦来蹦去的,希望能抓到较低的枝叶,把拐杖摇下来。
“那家伙……又开始了……”卡立法捂住脸,把眼镜推到发根,用食指和拇指无奈地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尾田大道是禁止各种车辆通行的绿色步行街。头顶的槐树连绵着大片大片棉絮状的树冠,脸旁浮游着半透明略带翠绿色的风。阳光从星星点点的罅隙中细长地戳下来,一纵一纵断在地砖上。于是阳光成了淡金色的柱子,像树干一样温暖而繁盛地排列着。初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为此感到惊奇。因为这真的就像天堂午后的一种黄金色的洗礼。当时设计施工的时候也未曾想到会出现此等景致,故此在尾田大道建成不久后,尾田校长又亲自为这里起了别称,叫做:“阳光雨林”。
尾田大道上有家敬老院。敬老院传达室的窗台上放着一部红壳电话,前面摆着一个方形的木板凳,方便于到这里打电话的腿脚不利落的老人。电话只是偶尔有人用,所以更多的时候,电话前的板凳都是被传达室所养的一只大黄猫所占据着。
这只大黄猫就叫大黄。比其他家猫更嗜睡。对食物上贪得无厌。汉库克拉着路飞的手走来的时候,大黄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板凳上。它眯着眼睛,嘴巴毛茸茸的,树荫把它身上的阳光切割成各种形状的斑块。
“别这么拉着我,我自己能走。”路飞讨厌汉库克这么纠缠着自己。这女子表面上对自己很严厉,而一旦周围没有了人,她马上就柔媚下来,好像连存在形式都改变了。
“不行,不拉着你你会跑掉的。”
俄而,女子发现了凳子上的大黄。她停住脚步,脸色忽然变了,眉梢微微蹙起来,眼睛往大黄身上嘀溜一转。那只猫半抬着爪子,面朝天打着哈欠,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由于头顶压着椅面,耳朵稍稍折进去一点。胖胖的嘴巴上可以看到两颗突出唇外的白尖尖的牙齿。
结果就因为这大黄的睡姿,汉库克生气了。妩媚的腔调冷下来。
“区区一介草猫,居然敢拿下巴鄙视哀家?!”
那只猫好像睡熟了,没有理会女子,仰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女子有些气急败坏,哐啷给了凳子一脚。那猫一激灵,腾地跳起来。
路飞劝她:“它只是在睡觉,猫咪睡觉就是那样的,没有拿下巴鄙视你的意思。”
“你不知道路飞,有些动物表面上装得挺像,其实它就是在鄙视你。”女子面红耳赤地望着路飞,娇弱地说道。
大黄跳在地上,背上的毛被吓翻起来。眼睛在浓烈的光照里缩成一道竖线,从下至上仰视着看起来异常巨大的女子。蓦地,女子惊叫了一声,赶紧捂住裙子。她好像又受了什么刺激,气呼呼弯下腰,托着猫咪“腋下”的部位给它捧起来。
“你居然偷看哀家的内裤!?”女子恼怒道。
大黄惊恐地摇摇头,表示“没有没有”。
“你小子是公猫吧!?”女子瞪着它,手指掐得愈发用力。
大黄拼命摇头,表示“不是不是”。
路飞一手揪着老师的衣角,一手指了指大黄的裆部:“不不,你看,它是母的。”
大黄看看路飞,拼命点头。
“哀家高贵的内裤可不是给你这种低级生物看的,”女子瞪着猫咪说道:“快说!刚才你是不是了!?”
大黄闪着泪光,以光速摇头。
“老师,都说了这家伙是母猫。”
“母猫也不行,万一它是同性恋怎么办?!”
“那你要怎样,不过是只猫嘛……”路飞无奈地耷拉着视线。
“怎么办?当然是惩罚它!”
说罢汉库克把猫咪轻轻往前一抛,然后一个凌空抽射把动物踢上天去。大黄飘着泪,怪叫着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啊,不错嘛,全垒打。”女子用手腕遮着阳光,悠然自得地望着天上的小亮点。
头顶的树冠被这只“飞猫”开了一个大洞,粗壮的光流泻下来,成为了“阳光雨林”中最大的“光树”。而待两人离开后,这棵“树”便成了典故。敬老院的老人们不知道这个洞的由来,以为是上天之意,于是在发现之时即刻跪地谢天,并将其命名为:“苍天长老树”,每天晚饭前都要来此参拜,以求“神树”世代守护敬老院的人们。
chapter02(二)
这位传说中的英语老师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高傲、任性、不喜欢小动物、还欺负残疾人,路飞通过近段时间的接触已逐步了解到这位教师的可怖。
走在这冗长的尾田大道上,天气燥热,四周又没什么人,女子总是时不时用纤长的手指撩一下头发,或者用力抖落领口,有时幅度大得甚至露出的粉红色。眼眉娇媚地弯下来,每一次并排行走的时候她都是侧着身子故意往路飞身上靠,但路飞却好像对她毫无兴致,除了抱怨她身上体温高要求离他远点外,再无其他。另外,关于她的教师服,通常来讲,女教师都会在下班后到更衣室换上自己的便服才出来过业余生活。像卡立法这样喜欢放学抱着男生胳膊走的教师更是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下班后一定要换上便服,不让人们看出自己的职业,唯恐玷污了尾田学园的教师形象。而汉库克则毫无这方面的顾虑。她不换衣服,一来是她懒着换,二来她觉得教师服也蛮性感。况且她也不怕损坏教师形象或者学校形象什么的,她有着相当充分的恒古不变的理由——“无论哀家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因为哀家美若天仙。”
“哎哎路飞,咱们去吃冰激凌吧?”汉库克指指前面不远处的小卖铺说。小卖铺的门紧闭着。窗子上装着深绿的防盗网,下部的网被整齐地开了个方形小口,用来买卖交换。窗口旁边立着一个白底红字的硬纸壳,标示着“营业中”。小卖铺前面的岔口,有个断了一条腿的残疾乞丐跪在那里。这乞丐和常规的乞丐差不多,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身仿佛破布块连起来似的“遮羞物”,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也不看别人,像死了一样静呆呆地跪在一张报纸上。身后的墙上靠立着两把木质拐杖。这个时间,尾田大道的人非常少,通常见这形式乞丐们大都会见风使舵,转移到更繁华的街道去。但这乞丐却没有转移。从他鼻子里不时打出来的鼻涕泡看,他已经睡着了。
“又吃冰激凌啊……可我的零用钱都中午买肉吃了……”路飞把裤袋的两个内衬掏出来,里面空空如也,像两张吐着白舌头的大嘴。
“没事没事,哀家有钱。”
然而到了掏钱的时候才发现钱包里都是一万贝利的大票子,店铺的可可罗婆婆说找不开,让她到前面500米的银行换下零钱再来买。
女子的眼睛娇媚地弯下来,轻轻把头发捋到耳后,说:“哎,别收钱了,你看,哀家这么漂亮,就送给我吧。”
婆婆不干,说:“张曼玉来了都不给。”
“张曼玉都那么老了!岂能跟哀家相比?!”
汉库克急了,回头蹲下身子,拿随身携带的小刀翘起一块地砖来,举起来要砸店门。路飞从后面搂住她,像平时和伙伴们打闹那样对她说着“冷静!你要冷静!”被路飞这么一抱,女子像被扎了一个洞似的,怒火马上泄下来。喉咙里含着一股娇绵绵的陶醉和男生说着:“好了好了,哀家不砸……哀家不砸……”
这时,卡立法和当啷着脑袋的索龙也沿着尾田大道来到这里。卡立法发现了那个残腿乞丐,一声不响地走过去,打开红皮子的钱夹掏出10贝利放到他身前的小铁桶里。看到这情景,汉库克眼睛又是嘀溜一转,凑上去把手伸到铁桶里抓了一把碎钱:“哎呀呀——刚看见,原来这里有这么多零钱!”接着便拿着零钱到婆婆那里买了两支冰激凌蛋筒。卡立法托着蓝边眼镜什么也说不出来。路飞抖着颤音:“恶、恶魔……居然偷乞丐的钱……比娜美还……”
这时,路飞的余光好像捕捉到什么,朝卡立法身旁那个掉了魂似的剑士咧嘴笑了笑:“哟——索龙——”
听到路飞的声音索龙眼里慢慢恢复了焦点,两个人对视了一秒,又相互看了看彼此身边的女子,同时问道:“你来这干嘛?”两人一听又同时愣住了,顿了几秒,再次同时开口答道:“去老师家补英语。”
汉库克和卡立法的眼神相互交汇,又马上分开,两人谁也没理谁,汉库克把一支蛋筒递给路飞,自己一手端着另一支蛋筒一手拽着路飞胳膊继续往前走。此时汉库克在想:刚才小卖铺那个老太婆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美貌,仅仅两支6贝利的蛋筒而已,自己这么漂亮,没理由不给自己啊?
还在烦恼,忽然觉着腹腔一闷,汉库克被某种力量往后顶退了两步,躬下身来捂住腹部。女子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冲过来撞了自己。女孩梳着两个牛角辫,手里拿着一支苹果糖,肩上趴着一只又像猫又像兔子的小动物。撞到自己后,女孩被弹飞,苹果糖飞到半空,汉库克凭着自己强健的反应神经在糖果落地前接到手里。
“啊,这不是奇蒙妮和昆贝么?”路飞把女孩拉起来。
“路飞哥哥!”奇蒙妮看了看女子手里的苹果糖,“太好了!大姐姐救了我的糖果!谢谢谢谢!”
不过这会汉库克脸上的表情显然很糟糕,路飞明显感觉到女子背后飘着一只浓黑的恶魔的影子。之前的猫咪和残疾人根本就没招她都被她整成那样,这撞疼她的奇蒙妮说不定会被她杀掉的。路飞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马上伸过手去捏住汉库克的脸蛋,用拇指把女子嘴角两边的皮肤白绵绵地往上一推,捏出一个怪异、不自然的笑。
“好啦好啦,你这表情也太可怕了……”路飞说道。
这女子的皮肤光滑得让人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并不是用某种实体触摸的感触所能形容的,更像是那种缥缈的来自于自然界的白和柔滑。好比把珍珠磨成粉,正面吹来一股刚好可以使皮肤微微发痒的风,背面也吹来同样力度的风,两种方向的风温柔地交缠在一起,而那些雪白的珍珠粉就在两股风之间的缝隙里一会前一会后的搓弄着。女子五官上那种美轮美奂的视觉冲击,加上皮肤对手指的细滑触感,带给自己心里的感受就是这种超天然超现实的“风”的感觉。而被男生碰触的一瞬间,女子又再度失去力气,体内如蒸汽机般轰隆隆地滚热起来。
“好吧好吧,人家不生气,”汉库克抱着粉红粉红的面颊,细声细气地对奇蒙妮说道,“但是小姑娘,你要回答姐姐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姐姐就不生气。”
奇蒙妮灿烂地笑笑:“你问吧!”
“那好……你告诉姐姐,用你的心告诉姐姐,姐姐长得漂不漂亮?”
“漂亮!!”
女孩伸出拇指,一口咬定道。汉库克一侧的眉毛微微抽do几次,然后把奇蒙妮抱起来,轻轻往前一抛,接着跳起来一脚飞踹给女孩踹到几百米外的高速公路上。可可罗、卡立法、索龙和路飞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小女孩拉着长长地尖叫声,由一个人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时间出现一小块空白。
“你干嘛还打人家!人家不是都说你漂亮了么?!”路飞喊道。
“干嘛打她?因为她答错了。正确答案是:非常漂亮!漂亮至极!”
汉库克把鞋子脱下来往路边一丢,刚刚因为用力过度,一只脚的鞋跟掉了下来。
“哎,路飞,人家鞋子坏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女子张开手臂,摆了个拥抱的动作。
现场鸦雀无声。
【魔……魔鬼……】
chapter02(三)
天上的云多起来。阳光的色泽随傍晚的临近缓缓改变了。由耀目的黄金色渐次转成略显柔和的玫瑰红。这种转变就如同膏状的两截儿颜料,画笔一圈一圈把它们搅在天空的调色盘里,然后眼睁睁看着它们在面前转变成全新的另一种色彩。橘色的傍晚像被水稀释了一般充在空气里,整个街道都是这种水蒙蒙的色泽。
罗宾下车后来到东三环一家从未光顾过的酒吧。酒吧在一栋三层宾馆的地下。门口的招牌上闪着明绿色和冰蓝色的霓虹灯。灯光拼成酒吧的名字,叫做:grandle。两个单词间画着一个女郎的轮廓和一个酒瓶。罗宾是看过学校旁书店的宣传海报刻意跑来这里的。因为尾田学园那四个女生组合(放学后茶会)每晚就在这里演出。
女子刚要往里进,吧门忽然打开了。罗宾下意识躲了下,看到里面横着飞出两个人来。门里站着个长得跟牛一样的酒保,头顶梳着两个看起来很硬的辫子,形状就像牛角。摔到街上的两个人想必就是被这个大块头丢出来的。罗宾看着仰在地上的两个人觉得有些面熟,后来很快想到,他们是北四环附近一所大学的大学生。一个叫小开,一个叫小洋。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又不是没钱!”
小开穿得有些嘻哈,头上反戴着一顶白色篮球帽。他从牛仔裤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皮夹,打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贝利展示给酒保看。然而大块头对钱似乎不屑一顾,拿拇指往头顶戳了戳大门上方的霓虹灯招牌:
“你们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grandle’啊!不是‘伟大的航线’么?!”喜欢打耳钉的小洋受情绪影响,嚷起来。他以为酒保在看不起他们。无论是穿着,还是社会地位。
“这酒吧不欢迎男性顾客。”大块头又指了指招牌,“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两人同时狠咧咧地喊道。
酒保蹙蹙眉,不快道:“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么没文化,难道非要讲明么!?”
“不就是伟大航线的酒吧么,我知道,里面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我们不怕海贼,有姑娘就成!”小开说。
“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大块头长出口气,“我问你,‘伟大的航线’的缩写是什么?”
“你当我们傻呀!?”小洋抢话道,“‘grandle’的缩写当然是‘gl’……哎?”
结果两人瞪着眼睛都愣住了。
大块头用鄙夷的目光瞟着他们:“所以说,这是gl酒吧,不欢迎男性顾客。不要怪我轰你们,是你们自己没文化。”
酒保说罢便往门里走。在一旁的罗宾赶忙凑过去:“那……我能进去么?”
酒保侧过头,瞳孔一张:“哇——好漂亮的小姐……快!请进请进!”
待女子进来后,酒保又呵斥店前的两个男生:“别挡我们生意,赶紧滚!”
小开拉着小洋,边后退边朝酒保骂道:“ca你丫等着!一会就找人干死你!”说罢,两人像索尼克一样,一阵闪电鼠窜而去。
酒吧的门是铁质双开式的,门把部分是个面目狰狞的铜狮子,墙壁上也贴着黑色死亡系的骷髅头,像极了地狱的入口。因为酒吧在地下,所以一进门就要下一段又黑又长的楼梯。楼道狭窄,盘旋而下,尽头的地方有温黄的光。墙壁上带着远方金属重低音的颤动。在这昏暗得需要用力看脚下台阶的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到酒吧里现场摇滚带来的忘情和激荡。
酒吧店内和常规的夜店差不了多少。聒噪的音乐;四处乱扫的激光灯;黑蒙蒙的光线。中心的地方摆着一个环形吧台,里面站了一圈酒保。一支黑人乐队正在环形中央的舞台忘我地演奏着非主流摇滚。客人的酒桌全部围绕着这张环形吧台呈放射状向外排列开去。据刚才的大块头介绍,“放学后茶会”的演出通常在晚上7点。罗宾本打算坐在吧台前叫几杯边喝边等,却不料被酒保轰了起来。酒保说,吧台前的位置都是专席,只有长期来这里消费的老顾客并每次肯花两倍的酒钱才有资格享受最近距离的酒和音乐。因为这家酒吧聘来的都是高人气乐队,专席不愁卖不出去。罗宾就讨厌别人跟自己讲资格。什么老顾客双倍酒钱的,都是狗屁。罗宾一气下把酒吧经理找来。
经理是个金短发的高挑女子,穿着乳白色的低胸吊带,两边的头发稍稍翘起来,刘海柔软地盖着眉线。她像军人那样威严甚至有些霸道地对罗宾说道:“我们这是50年历史的老店,50年来一直是这规矩!”
“就不能改改么?”罗宾边窥望着金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