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此时虽然是乱世,但唐国表面太平商业发达,一片虚假繁荣景象,统治阶层皆是紫醉金迷,因此养瘦马的人家也是不少,不过也只局限在某些层面,此时华夏几乎所有瘦马皆是出自唐国江都,不过这个行业也是不及明清那般盛世兴旺。
茉莉便是自小被人当做瘦马养大,在十四岁那年由于生病,养了她八年的妈妈怕她死掉赚不到钱,这才低价卖进了秦淮行院,这一晃时光如水便流了十年,时光催人,当年那瘦小的小娘如今已经是风姿诱人的名妓。
正文 第9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更新时间:2012-12-27 11:24:14 本章字数: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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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大早已经进了郑王府,这会儿正在府内与下人们一起吃着晚饭,虽然饭食是郑王府下人所用但是这张老大也是很开心,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如此美味了。
城门已经关闭,由于天寒守城兵正披着厚厚的衣袍站在城墙上来回的晃着,还未到二更宵禁时刻,街面上还有着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过脚步也都是急匆匆的,不是赶着回家陪妻儿就是赶去别院幽会或是去妓馆里寻合意的女子度过一夜春宵。
刘仁可出了秦淮别院便往城西走去,他的身下是一匹老马,慢腾腾的晃在白雪覆盖的青石板路上,他心里还挂着茉莉的一颦一笑,不过瞬间便闪过一丝阴郁。
她肯服侍自己,那么就会如此去服侍他人,一想到这刘仁可心里便是一阵莫名的刺痛,打马回转便往秦淮行院走去。
这次刘仁可并没有从前门进入,而是将马拴在后院无人看到的树下,只是轻轻一跃便翻上了一丈高的院墙,然后又沿着墙翻上了屋顶。
茉莉的房间正在后楼,从前楼走要穿过狭长的廊道拐上两个弯便到。前楼和后楼中间是一处天井,此时天井里只是扫出了一个细小的廊道用于走路,很是冷清。春夏秋三季这里却是十分的热闹,每当前楼和后楼的厅内坐满了客人,天井里也会摆上桌凳,也是时常满座。不过无论前楼和天井如何热闹,茉莉的房间都是异常的安静,由于是头牌,她的房间在最后侧,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安静异常。
刘仁可直接从后院爬进来,也不用大费周折的穿过他走过两次的廊道,他记得茉莉的房间所在,直接便能找到她的窗子。
刚刚刘仁可一走茉莉便吩咐青衣收下了酒菜,与青衣聊了会,然后便又借口身体不舒服推了其他客人,这会儿正在房间内闷闷的发呆。被刘仁可撩拨起的火,虽然说是被他的问话扰得没了兴致,但是那时没尽兴,这会儿便又想了起来,就连窗子被人从外拉开吹进了冷风她都没有任何知觉。
直到背后的身影映在桌上她的目光之下,茉莉才猛地一惊,刚刚要开口就被捂住了嘴巴,还来不及惊叫便听见一声脆响然后就没了知觉。
刘仁可见茉莉没了呼吸便擦去她嘴角流出的血迹,又将她抱回榻上。
做好之后刘仁可对着铜镜又望了一眼,随即又从窗口轻盈的翻了出去。
二更天刚刚过三更的梆子声刚刚响起,青衣便来敲门,见室内还有光亮却是不见有声便推门走了进来,刚刚要去吹掉蜡烛就见躺在床榻上的茉莉头歪向一边,嘴角还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啊!”青衣惨叫了一声,便晕死过去。
青衣尖锐的喊声倒是没有惊起一丝波澜,直到天亮青衣苏醒过来,才踉跄的爬了出去。
秦淮行院的茉莉因刘节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之事,这两天一直是声名大噪,不少人都慕名而来,不过这一清早就传出她被人扼断了喉咙而死的消息,这消息似乎比刘节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传播的还要迅猛。
李从嘉刚刚要出府与张老大去江宁府衙门认尸,便听见了此消息,他微微有些预感茉莉的死与刘节之事有关。
李从嘉正在沉思之间,刘崇俊的百人马队也是刚刚渡过了长江,狂奔着进了江宁府城。
刘崇俊并未直接去驸马府,而是拐去了孙晟府外。孙晟已经上早朝离开了府邸。丞相府上此时只有孙晟的十个几个妻妾和几个未成年的儿子和女儿。
刘崇俊的百人马队来不及找个地方休息,就站在孙晟府外整备。刘崇俊也是跑了一整天一整夜,可是仇恨一直积郁于胸,他倒是不觉得劳累也不觉得饥饿。不过其他百人军士却是受不了这一整天一整夜的奔跑,滴水未进,一点食物也未吃,这会儿都是强支撑着骑在马背上。
这些军士虽然常年骑马但没有战争,从来没有如此辛劳过,这十二个时辰也算得上他们从军第一次最有强度的训练,众人的腿间都是磨破了皮,此时还火辣辣的疼。
刘崇俊见这些人都是苦着脸,就吩咐他们就地休息吃些干粮,他也是一整天十二个时辰第一次饮水。
就在这些人在吃喝的一盏茶时间里,孙丞相府上倒是不曾有人出来过,就连门口看门的家奴都是不理这些人,也不见有人进去禀告,似乎是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
刘崇俊一见众人吃饱喝足,就带着人骑马往相府正门走去。
“什么人,不知道相府门口不得骑马吗?”刘崇俊一靠近家奴便大声怒斥道。
“把人给我绑了。”刘崇俊面色一冷就怒声道。
“诺。”听了吩咐刘崇俊的身后就窜出八个全副武装的骑兵,八人翻身下马,把四个气焰嚣张的家奴绑了起来按在雪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相府门口撒野?”家奴被绑了起来也是毫不示弱,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几个家奴平日里被人恭维惯了,这会也是不知死活。
“把嘴给本官堵上,别让他们在这里聒噪。”刘崇俊蹙眉道。
说完就推门带着百人马队呼呼啦啦的骑马进了相府。一进相府内,婢女家奴见这百人杀气腾腾的模样顿时都吓得蔫了,不过刘崇俊倒是不拿这些人下手,直接拉过家奴问了府上少爷公子们都在何处,就往书房走去。
孙晟长子在外地为官,次子也在外地为官,府上的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子女,刘崇俊此时找不到两个成年的,就将书房内正在与教书先生一起读书的七个庶子手筋脚筋全部挑断,然后就扬长而去。
刘崇俊做完此事并未去驸马府,而是直奔宋齐丘府邸。
李璟近日来心情还算不错,孙党和宋党都安静了下去,朝中之事几乎平静,只有前几日的驸马刘节狎妓与人争风吃醋被歹人挑断手筋脚筋,不过这事他倒是不关心,毕竟李雪竹只是养女,而且又因为她与李从嘉之事,惹得李璟和皇后都是心生怨气,将她嫁人之后就不再过问。
钟蒨有着李从嘉的授意,并没有将刘节案子的实情公之于众,李璟也被隐瞒之中,表面上当做狎妓争风吃醋引起飞纷争来查,暗中却是不停的查着任何有关的细微线索。
李璟笑着与众臣聊着家常里短,宋党之人却是等着在看宋齐丘昨日所说的好戏,可是上朝已经一个时辰多了,依旧是如这几日以来一样,早朝没有任何的波澜。
宋齐丘也是在等着,他计算着刘崇俊接到信后就会赶来,一天一夜的时间就会到了,若是人来了那么事情也很快就会发生,他还有耐心,此刻正在想着刘崇俊进了城可能直接去了驸马府,之后才会去找孙晟的麻烦。
宋齐丘还未想完,就听兵部尚书贾潭说道:“皇上,郑王殿下只是几日时间就已经募兵六千人,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再过两日银枪都就能开始操练了。”
李璟听贾潭说起银枪都之事颇是惊讶,不过只是瞬间他就笑了,笑的很是自豪。
殷崇义等人也是颇为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不过孙党和宋党之人则是一阵懊恼,由此看来李从嘉练兵怕是也会有着自己的套路,若是银枪都超过几人与皇上定下预期目标,那么无疑是给了他们的未来增加了一道强有力的路障,宋齐丘不再考虑刘崇俊之事,此时只恨当初赞成了此事。
正在这时殿外有禁军侍卫来报,粗矿的嗓音在店内响起:“卑职参见皇上,殿外有孙丞相府上家奴求见。”
“何事?”李璟微微一笑看了眼孙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笑问道。
禁军侍卫直接回答:“回皇上,孙丞相府上来人说府上进了歹人,将孙丞相府上七个未成年的庶子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什么?”不等李璟开口孙晟就急着站了起来回头惊愕道。
禁军侍卫又重复了一遍,孙晟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身边的众人立即七手八脚的将孙晟扶到蒲团上,又掐人中又是揉脑袋,孙晟这才醒了过来,也不管未与李璟打招呼人就跑出殿堂。
李璟心里也咯噔一下,想到前几日刘节在妓馆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如今这歹人居然敢白日入户行凶,眉头便拧在一起,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禁军侍卫瞄了一眼宋齐丘,便说道:“回皇上,孙府来人说行凶者是全副武装的军士,行凶之后就去了宋中书府上。”
宋齐丘刚刚还挂着笑的脸上就是一阵寒意,心里骂道:刘崇俊这混账,怎么不去驸马府,行凶之后居然往老夫的府上跑,难道是想嫁祸于老夫不成?
刘崇俊倒是没有进宋齐丘府,只是在门口与看门的家奴聊了两句,得知宋齐丘已经进宫就出了城。
“宋卿,知道此事?”李璟蹙眉问道。
“回皇上,老臣一无所知。”宋齐丘已经在信中告知刘崇俊看过之后烧掉书信,他派去送信的家奴也亲眼见到刘崇俊烧了书信,这会儿就算是刘崇俊说是受了他的蒙蔽,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有,有着前次孙党嫁祸之事在前,宋齐丘也料定皇上不会严惩他,顶多就是与孙晟相同,罚点俸禄。
宋齐丘见李璟冷着脸又平静的说:“皇上,孙丞相仇人向来不少,不只是有老臣一个。”
“刘贵,你代朕去孙晟府上安抚一下,再叫钟蒨来见朕。”李璟的好心情到此为止,瞄了几眼殿堂里坐着的大臣不说一句便走了出去。
孙晟一回到府上就听见正妻与几个妾室哭哭啼啼的,他来不及去管这几人,直接进了七个儿子的房间,为了医治方便这七个未成年的孩子此时都安排在一个大房间内,血已经止住命算是保下了,不过这辈子是逃不掉残疾的命运了。
七个孩子中有两个是正妻所出,另外的五个分别是由五个妾室所出,虽然这几个都不是嫡长子,但在孙晟的身边长大,都是自己的儿子,平日里乖巧懂事,孙晟都很喜欢,看着几个儿子的惨象他眉头皱紧转身就出了门,对着新任管家孙安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不阻止?……那歹人的相貌可还记得?……。”
“阿郎,那人说阿郎挑断了他儿子的手筋脚筋,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孙安怯懦的缩着身子回道。
正文 第91章 引火烧身
更新时间:2012-12-27 11:24:14 本章字数:3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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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和张老大从府上出来往江宁府衙门走去时,正好看到了刘崇俊的一队人马出城,不过他却是不知这一队人马来自哪里,也没有多想。
进了府衙见到钟蒨,一行人就一同往停尸房走去。
张老大在郑王府有人照顾,好吃好喝又安稳的睡了一晚,这会儿心情格外的好,也不介意过来看死人的脸。
当年他与何六初见时,何六已经十七岁,那时的何六已经长成,大火在脸上留下的疤痕很是让人恐惧,不过看得久了他倒是习惯了,虽然自从师门一别已经十载,但他还是记得最初时何六的模样。
在官差的带领下张老大被带进了停尸房,李从嘉和钟蒨都跟了进去,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裹尸布,张老大仔细的看了两眼,就回头说道:“殿下,使君大人,这人不是何六。”
“你能确定?”李从嘉问道。
“确定,何六的脸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这个人只是半张脸被烧毁。”张老大回道。
“钟府尹,如此说这何六定是使用这个人做替身跑掉了,如此一来就不好找到了,那何六会做面具此时还不知他又做了一张什么脸。”李从嘉一阵叹息。
钟蒨却是一笑道:“殿下,衙门还有个见过何六的官差,他正在养伤,不如现在去问问,或许他见过那人的脸。”
“也好。”李从嘉点头,赏了张老大银子,又叫人将他送回白鹭洲,这才与钟蒨去了孟大郎的家中。
孟大郎只是被砸晕流了一些血,休息一夜人便醒了过来,虽然头还昏昏沉沉的但是昨日的事他都还记得清楚。
李从嘉和钟蒨一来,孟大郎就欲起身请安,李从嘉忙按住他笑着说:“大郎好好休息,今日本王与钟府尹来一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二是想问问你是否见到了是谁将你打伤,可还记得那张脸。”
“回殿下,小人无碍,这点小伤明日就能好。小人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那人穿着白衣,是个面目异常清秀的小郎君,身高与那何六相似,不过长相却是要更为清秀……。”
昨日孟大郎听了王烈的吩咐就去了后门,刚刚走过去就见有人走了出来他就上去阻止,因此两人还说了几句话,当然也看到了他的脸。不过那人倒是不听孟大郎的,趁着他不注意一脚便将他踢倒,随手捡起冰块便砸在他的头上。
李从嘉与钟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就说道:“大郎好生休息,下午本王会派画师过来,你要配合将那人的相貌描绘出来。”
从孟大郎房中出来,李从嘉就与钟蒨告别往幕府山大营走去,刚刚出了大门人还未走正好看到迎面赶来的刘贵和几个官差。
见到李从嘉和钟蒨刘贵就笑着请安,然后就说了今天发生的大事和皇上召见钟蒨之事。
刘贵刚刚从孙晟府上出来对这事了解很多,李从嘉听说是军士所做,便想到一早去江宁府衙门时见到的那一队军士就直接说道:“刘公公,本王一早出来见到有一群军士往城西去了,应该是去了码头。”
钟蒨听李从嘉这么说,也不管江宁府衙门的官差是不是对手,便叫人往城西码头去将人抓回来。
李从嘉就笑道:“钟府尹且随着刘公公进宫,本王正要去幕府山大营,从城西到白鹭洲坐船过去也是可以,这事还是本王去看看。”
钟蒨看了几眼李从嘉身后的侍卫就笑着点头。
李从嘉与刘贵道别,然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侍卫便往城西码头快步赶去。
从李从嘉出府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若是等大船怕是还要一些时候,不过要是摆渡过到江对岸倒是不用太过心急,一个时辰正好一趟。
李从嘉赶到客运码头,正好看到有百名军士正在上渡船,不过由于人马众多,这才上了一半,另一半还在码头上等着。
李从嘉见主将还在码头,就吩咐刘茂忠带着自己的鱼符去将主将请来。
刘崇俊见刘茂忠递过的鱼符看了一眼,就向李从嘉这边望来,然后就带着若干军士拍马赶了过来。一到李从嘉身边便爽朗的笑着说:“下官定远军节度使、濠州刺史刘崇俊见过郑王殿下。”
李从嘉前些时候才听钟蒨说过此人,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刘崇俊背对着自己,他还认为这人是某个军中的郎将或是校尉,没想到却是一地大员。
李从嘉翻身下马也笑着点头,随即就问道:“刘将军怎么回京了?”
刘崇俊一听李从嘉这样问,就料定他不是为了自己所做之事追来,就笑着说:“下官来探望驸马。”
李从嘉平淡的说道:“哦,驸马之事本王也有听说,真是可惜。不过刘将军还请放心,钟府尹正在全力追查凶手,当日凶手与驸马在妓馆中争风吃醋很多人都是知晓,也有很多目击证人,城中已经贴出了通缉令,城门把守的也是严格,几日之后就会给刘将军一个满意的结果。”
“什么争风吃醋?”刘崇俊听见李从嘉的话微微愣了片刻,问道。
“嗯?难道驸马与公主未与将军说明?”李从嘉装作糊涂的说。
见刘崇俊一脸的茫然,李从嘉在心里一笑,就知这个没长脑袋的家伙定是受了他人的蛊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去孙晟府上做下如此蠢事。
刘崇俊听完手里的马鞭就掉在了地上,脸上一阵苦涩。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下官多谢殿下。”
然后他也不管李从嘉,站在一边就叫上了渡船的军士再次下船,带着军士就往江宁府城赶去。
看着刘崇俊百人的背影,李从嘉坐在马背上淡然的一笑。
刘茂忠在身后就问道:“殿下,我们是去白鹭洲还是回城?”
“先去军营,然后再回城看戏。”李从嘉淡淡的说。
此时幕府山军营正在接收另外未进营的六千新兵,罗洪也在校场训练着两千水兵,天气虽冷,但整个幕府山大营好不热闹。李从嘉站在营外看着每个入营的新兵在登记过后领了新棉衣、新军服和被褥,脸上都是喜滋滋的,他就在心里一笑。
这些军用物资皆是昨日一晚从库部中调拨而来,韩熙载昨日听李从嘉派去的军士说幕府山大营明日可能就会将新兵全部募满,就急忙的将剩余的六千套被褥衣袍连夜调拨过来。不过今日这六千人还是无法全部进驻,还要再加上明日一整天整个银枪都才算是满额。
李从嘉也不进营在外边看了一会,见一切如常,这便从城北往城内赶去。
刘崇俊回到城中便砸开了宋齐丘的府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宋齐丘的儿子都绑了起来,以同样的血腥手段挑断了手筋脚筋。
宋齐丘儿子倒不是不多,只有十一个个,不过成年的有四个,但都是庶子皆不在府上,未成年的也是七个,其中就有嫡长子。相对男丁来说,宋齐丘倒是有一大群女儿,多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个,也分不清谁是谁。
宋齐丘这会正在宫内办公,朝中大事不是很多,只是一会他就处理好了,这会儿正在想着孙晟府上的惨象,脸上还挂着阴险的笑意。
刘崇俊从宋齐丘府上出来,就命令自己手下的百人将自己绑了起来,押到了皇宫前,在宋齐丘府上人还未到时他就已经进了皇宫。
钟蒨才得了皇上要严查此事的命令刚刚出了皇宫。刘崇俊就进了皇宫,此刻他正跪在李璟面前说着回京的原因,李璟不禁一阵大怒,他知道刘崇俊为人贪婪、为政苛刻,却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长脑袋,居然一封信他就信以为真。
“你真是混账!”李璟来回的在书房内踱着步子,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朝中三番五次的发生此类事情,之前有孙晟构陷宋齐丘之事,如今又有此事,真是不能让他安心,看来必须得下狠手才能制止同类事情发生了。
刘崇俊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虽然死是死不了,但这官怕是就要到头了。
片刻间宋齐丘听了消息就跑了进来,一见刘崇俊跪在殿上,就恶狠狠的踹了两脚,才哭着喊道:“皇上,要为老臣做主啊,刘崇俊挑断了老臣七个儿子的手筋脚筋,该千刀万剐啊。”
宋齐丘没有想到刘崇俊会失心疯的将他儿子的手筋脚筋也挑断,他根本就不知这是为何,正瞪眼看着刘崇俊之际,就见他说道:“皇上,宋齐丘给微臣的信还在微臣的手上,请皇上过目。”
李璟回过头看了刘崇俊一眼就叫刘贵将他松绑,将信取了过来,宋齐丘则是呆呆的愣在一边,他派去送信的家奴可是亲眼看到刘崇俊烧了信件,怎么又冒出一封信来。
也容不得他多想,信只有那么一段,若是等皇上看完质问自己怕是就一切都晚了,不等李璟看完信宋齐丘就急忙跪下告罪道:“皇上,老臣一时利益熏心,做出愚悔之事,还请皇上恕罪。”
“宋卿,刘崇俊所说都是属实?”李璟将信放在书案之上,寒心的问道。
“皇上,老臣只是一时糊涂,此时已经醒悟,还请皇上……。”宋齐丘忙说道。
李璟冷笑了一声,就将书案上的信叫刘贵递给了宋齐丘。
宋齐丘看了两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李璟在面前,他恨不得上去咬死刘崇俊。这根本就不是书信,而是当今正流行的两阕词。他知道自己被刘崇俊耍了,但也是不敢在皇上面前当面就否认刚刚说过的话,只是看向刘崇俊的目光更加阴冷。
刘崇俊不呆不傻,虽然当日接到书信怒火涌上心头,没有多想就按照宋齐丘信中所说烧了书信,可是在听了李从嘉的话之后他才知道宋齐丘把他当成枪使,既然宋齐丘把他当成枪,那他也不妨再做一次枪,不过这次的矛头指向的却是宋齐丘。
而刚刚的书信也是刘崇俊急中生智,在宋齐丘进来要皇上惩治他时,他就想到了宋齐丘为什么让他烧掉书信,便冒着欺君之罪诱骗宋齐丘上当,没想到宋齐丘还真的上了钩。
宋齐丘可谓是一世英名,却是没想到他自己点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正文 第92章 受害者
更新时间:2012-12-28 11:25:03 本章字数:3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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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大臣之间关系这是李璟最为反感之事,虽然宋齐丘是两朝元老,但看到他如此不顾朝中稳定,李璟也是没了气度,狠狠的骂了几句。
骂过之后见宋齐丘哭丧着老脸,李璟就是一阵气闷,说道:“宋卿还是起来回府去吧,这事明日早朝再做商议。”
宋齐丘抬头瞄了一眼李璟的脸色,就点头应了一声,缓缓的退了出去,虽然他脸色不善,但他知道皇上现在肯放自己回去,惩罚就不会太重。
宋齐丘一走李璟看着他的背影就对刘崇俊说道:“你也回去吧,明日早朝再来给朕指证宋齐丘。”
刘崇俊心知宋齐丘认罪,自己就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这事从表面来说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刘节与人争风吃醋引起的案子,却是被宋齐丘拿来挑拨他与孙党的关系,在他心里他和孙晟都是受害者,而宋齐丘则是罪有应得。
李从嘉多少也能猜到刘崇俊进京与宋齐丘有些关系,不过却是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宋齐丘也被刘崇俊给耍了一次,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宋齐丘居然当面认了罪。
回到江宁府衙门李从嘉才知道宋齐丘府上也被刘崇俊以同样的手段进行了报复。他在心里不禁笑着:今日这江宁府可真是热闹,孙晟和宋齐丘两人十四个儿子居然都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不过这对李从嘉来说倒是好事,就让这两人去争斗吧,他也好默默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李从嘉才坐下片刻,王烈就从发生了命案的秦淮行院查案回来,将所查过程和结果与李从嘉和钟蒨一一道来。
李从嘉从王烈的口中记住了刘仁可这么一个名字,在三人都沉默时,李从嘉就在想着这个六个刘仁可是否与这案子有关。当他仔细的思考之后才发现这刘仁可很有可能就是何六,因为名字很相似,何六,倒过来便是六何,而刘仁可三个字中,刘是六的谐音,而仁可正是何字拆开。
想到此李从嘉就对着王烈说道:“去叫画师,先去妓馆给刘仁可画像,然后再去孟大郎家中。”
钟蒨这会儿心里很是烦闷,这有个挺棘手的案子,皇上又将孙晟府上的案子交给了他,给孙晟办事可是不是那么好办的,平日里两人就不对付,若是不满意了他还不得挑刺整自己啊,正在恼着孙晟府上的事,听见李从嘉说话他就问道:“殿下这两人有何关系?”
“这个刘仁可很有可能就是何六。”李从嘉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钟蒨和王烈两人就连连点头。
钟蒨听完就再次吩咐王烈照办,他这才走了出去。
李从嘉虽然从名字上推断两人可能是一个人,但是却是想不到这何六居然是这么心大,在这紧要关头还敢去狎妓。李从嘉没有见过茉莉,只能想着这秦淮名妓应该是绝色美人,不然何六也不会如此痴迷。
那叫青衣的女子口中所说刘仁可是从正门所出,而当时茉莉并没有发生意外,两人在刘仁可走后还交谈了良久,从表面来看茉莉应该不是刘仁可所杀,但是之后谁进过房间青衣却是不知。
刘仁可只是一个怀疑对象,想要证实只能从画师的画像中来判断。
从现场来看,窗口以及屋顶和后院的墙上王烈都是发现了脚印,屋内茉莉的金银珠宝一样未丢,此案只能定性为仇杀或者灭口,而茉莉又是妓馆中的清倌儿,平日里与那些卖肉的女子没有任何交集,除去上次刘节的意外之外,青衣也说不说她有什么仇人。
李从嘉凭此便推断茉莉是知道了何六的一些秘密,而何六怕她报官从而杀人灭口,而由此联系在一起那害刘节的凶手也可以认定就是何六。
李从嘉不等画师回来直接回了郑王府,见到周宪与意可正与王珏学着他教的算数方法就是一笑。
听见李从嘉的笑声几人就停了下来,周宪忙问道:“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个死者可是何六?”
“军营中无大事,本王回来多与你们聚聚,日后的日子怕是半月能回来一次就算好的了。”李从嘉淡淡的说。
听他这样一说周宪和意可脸上瞬间就暗了下去,王珏也是微微低下头不再去碰触李从嘉的目光。
“殿下,听说今日孙丞相府上发生了命案,孙丞相的七个幼儿都夭折了?”只是沉默片刻意可便问道。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李从嘉微微一笑,他知道传闻多少会有些偏差,“是刘驸马的父亲刘崇俊做的,将孙晟的七个幼儿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了。”
“呀,那刘崇俊怎么如此凶恶?”意可就瞪大眼睛惊声道。
“不只是孙晟,就连宋齐丘府上也是如此,”李从嘉笑了一声。
王珏这才抬起头问道:“这与刘节的事有什么关系?”
“原本本王不知道是否与孙党、宋党有关系,但是现在本王知道那刘崇俊定是受了宋齐丘的蛊惑才不经调令直接进京来报仇,只是宋齐丘没想到本王在江宁府码头与刘崇俊见了面。刘崇俊以为本王不知他所做之事,聊了一会儿,本王将刘节与人争风吃醋之事一说,刘崇俊就又进了宋齐丘府上做了此事。”李从嘉带着淡淡的笑意。
“呀,那若是宋齐丘知道会不会仇恨殿下?”意可忙问道。
“他原本就很仇视本王。”李从嘉微微笑着。
周宪笑着说:“殿下也是做了次小人呢!”
“殿下真是的!宋齐丘是坏人,可那七个孩子可不是坏人呢。”意可也忙说道,颇有怪罪的意思。
“本王也没想到刘崇俊会如此疯狂,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是无用,明日朝上定会有些结论出来,是杀是贬到时候自然知晓。”李从嘉淡淡的说。
在宋齐丘的棋盘上,刘崇俊是枪,孙晟是盾,而这个下棋者却是不知刘节案子的内情,隐瞒了他所知的实情又胡乱的编排将一切都推给了孙晟,让刘崇俊糊里糊涂的上了当。
而知情者李从嘉、钟蒨和王烈等少数人,在刘崇俊之事发生之前却是没有想过有人会借助此事掀起风浪。
在李从嘉和钟蒨眼里,孙晟在整个局里看似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害刘节的凶手不明,他还真的难以逃脱嫌疑,宋齐丘主导了后面的事情,但他也是受害者,不过是他是罪有应得。此时李从嘉和钟蒨的心里都在怀疑着,刘节之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所为。
驸马府中刘节躺在榻上,已经过去几日,但是疼痛感一直很强烈,看着父亲坐在身边叹息,刘节也是一声叹息,他不怪父亲没长脑子,只能怪宋齐丘这老贼太过阴毒。不过也好,经此事宋齐丘也将得到报应,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点点欣慰。
李从嘉被他从凶手中刨除,但围绕着李从嘉来想,孙晟、江都、润州、李从善、宋齐丘他都考虑过,如今孙晟和宋齐丘都得了报复,就只剩下江都、润州和李从善还未得到报应了,不过十四个人因为此事断了手筋脚筋,无论凶手是谁,刘节想想也这仇也算是报了。
刘节并没有将自己的推断说出,而是闭着眼睛忍着疼痛问道:“明日皇上定会严惩耶耶与宋齐丘那老贼,耶耶,想过应对之法没有?”
刘崇俊淡然的笑着:“吾儿不用担心,皇上不会要为父的命,大不了与冯延鲁相同,虽然前次孙晟嫁祸之事,只是被罚俸,但是这次宋齐丘这高位怕是要到头了,挑拨同僚关系,又发生了如此大事,皇上要为父明日去朝堂指证宋齐丘,来看他是怎么也跑不掉重罚了。”
“如今这局势如此纷乱,不做官倒是也好,还能少些事端。”刘节也是低声叹道。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会,刘节才又开口道:“若是皇上准许父亲告老还乡,还望父亲也将儿子带回去。”
“那公主怎么办?”刘崇俊问道。
“如今儿子这副样子,什么也做不了,每日躺在榻上只会徒增烦恼,倒是不如与公主和离的好,如此也会得到一些照顾。”刘节沉默了片刻缓缓的说。
刘崇俊沉默良久也不曾说话,刘节心知父亲是不想他与公主断了关系,就笑着说:“耶耶,如今刘家还没有后,与公主和离,回乡之后倒是可以讨几个妾室生几个儿子。”
听到这些刘崇俊才笑了两声。
“殿下,江宁府府尹钟蒨求见。”
李从嘉此时正在书房独自一人思考着幕府山水寨码头和潜州筑堤如何才能节省下银子,就听见下人来报。
“请进来吧。”李从嘉缓缓的说。
他知道钟蒨定是带着画像来了,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两幅画中之人是否是同一人。
正如他所想钟蒨一进书房就笑着将两幅画卷摆在了李从嘉的眼前说道:“殿下请看。”
李从嘉仔细看了两眼就笑着说:“本王倒是猜对了,刘仁可就是那何六。”
“殿下多智!。”钟蒨忙笑道。
“刘崇俊已经认罪,孙晟的府上的事情也不用钟府尹管了,你也不去愁孙晟找你的麻烦,现在就全心全力的去找这个人吧,同时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脸上被火烧伤之人。”李从嘉笑道。
“下官明白。”钟蒨笑着回道,见李从嘉还在低头看着那两幅画像,便又低声说:“殿下,衙门官差刚刚回来说宝和药铺有异动。”
正文 第93章 请教
更新时间:2012-12-28 11:25:03 本章字数:3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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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本王知道。”李从嘉微微一笑,说道。
从一早孙晟府上和宋齐丘府上出了事之后宝和药铺就一直有些异动,沙河帮的眼线早就发现并且通知了李从嘉。
“派人盯着就是,皇上不是已经说明日朝中再解决此事嘛,本王看孙晟是不会再乱来。”李从嘉抬头见钟蒨盯着自己就笑着说。
“殿下,下官怕孙晟不按常理出牌,被仇恨蒙蔽眼的刘崇俊做得出狠辣之事,那孙晟可是比刘崇俊还要狠,下官怕他会拿驸马府下手,刘节死便死了,可是公主……。”钟蒨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到孙晟很有可能会有所动作,就算是孙晟不允许怕是宝和药铺也不会听从孙晟的命令。
经过钟蒨这么一提点,李从嘉想到了白鹭洲王珏宅子的大火,当初只是因为一个管家,如今可是他的七个儿子,那么一想孙晟还真的有可能失去理性。
驸马府没有侍卫只有一些护院的家奴,刘崇俊随行而来的百人皆被下了大狱,此时正在江宁府衙门大狱中吃着牢饭。府上的那些护院家奴能防贼,但对宝和药铺那些嗜血的死士来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若是真的有人夜袭驸马府,怕是整个府上的人都会遭殃。
想到此李从嘉就站了起来,说道:“钟府尹,你且先回府吧,此事本王自由安排。”
钟蒨一走,李从嘉便从府上抽调出百人禁军往驸马府赶去。
天暗了天气也冷,但这会儿外边依旧是热闹,驸马府周围相对来说也比往日人多了一些,李从嘉不知道往日驸马府外的情况,倒是没有心思去多留意直接便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在刘节出事之后第一次来这里,先见过李雪竹与她说明来意。李雪竹倒是不拒绝,直接就叫婢女去收拾行李,然后就去给乐乐穿衣。
李从嘉在后宅见到了刘崇俊和刘节,这是李从嘉第二次与这父子二人见面,刘崇俊倒是与一早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与前些时日相比刘节却是清瘦了很多。
见到李从嘉刘节只是一笑,然后便沉默着不说话,刘崇俊就笑着问礼,说道:“多谢郑王殿下来探望吾儿。”
李从嘉与与刘崇俊聊了两句就开口说明来意:“刘将军,刘驸马,本王这次来不是为了探望,而是想要刘将军和刘驸马去府上小住几日。”
刘节狐疑的盯着李从嘉,刘崇俊也是一怔,问道:“殿下可否说说原因?”
李从嘉面色平静的说:“那宋齐丘是小人,孙晟也不是大度之人,刘将军做得了狠辣之事,孙晟怕是不会放过刘将军,今晚定会来报复。”
刘崇俊听过就转向儿子瞄了一眼,见他摇头就笑着说:“下官多谢殿下关心,这是京城,孙晟又贵为丞相,下官料定他不会如此乱来。”
“当初孙府的管家被本王扔下长江喂鱼,那孙晟可是烧了本王一所宅子,差点将本王的妾室烧死,今日刘将军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