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一起,若是将安定郡公扶起了,还好说,可若是扶不起来该怎么办,燕王李弘冀上了位,他可是最看不惯这帮人的,若说李弘冀看在皇上的面子饶过冯延巳等人,可是他死了,他的儿子女儿没了别人的皇恩,谁来承担?
如今他的儿子查元方已经是做到水部员外郎的职务,他这个将死之人,可不能将自己的家推向极端,毁掉这个家,这事此时还不能轻易的决定,他还得回家问问儿子元方怎么看。
犹豫了片刻,查文徽就开口道:“宋公,这事,下官认为不错。”这也是他的缓兵之计,此时应了,众人就不会攻击指责他,回家之后商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魏岑龇着牙笑道:“就连光慎都认为可行,那我们还有可谈的,不如宋公明日就派人将安定郡公请来如何?”
在他的眼里,查文徽等同于行尸走肉,不仅是他,就是冯延巳、冯延鲁等人也看不起他,谁叫这几人之中,他只有个虚名而没有实权呢!
“此事不应过急,今日皇上开口时,我等皆是反对,明日就宴请安定郡公,定会被皇上所怀疑,所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我等也要有个明确的计划出来。”
宋齐丘人老成精,自然想得就比魏岑和冯延鲁多很多,这会儿他如此说,也是为了让皇上没有疑虑,为了不让安定郡公对几人存有异心。
“宋公说的有道理,韩熙载今日在朝堂上为安定郡公说了好话,下了朝就去了安定郡公府,他一定会将日间之事说了出去,我们还是要稳重一些,从长计议的好。若是我等这么快就给他送去支持,即使安定郡公再忠厚仁义,也会有其他的想法。”
冯延巳别看整日里陪着皇上逗趣,脑子却是转的很快,比他弟弟和魏岑可是精明的很,就算是宋齐丘脑袋都没有他灵光。
“某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某希望各位能回去都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安定郡公套住,让他成我们的傀儡。”
宋齐丘似乎是看到了皇位已经在向他招手了,说着就忍不住的狂笑了起来,苍白的胡须也跟着有力的抖动着。
“安定郡公,一好诗文,二好美色,兄长不如开办个诗会,邀请一下安定郡公,然后找些美人引诱一番,……岂不妙哉!”冯延鲁端着酒杯,滋溜滋溜的饮着。
若是说以前的那个李从嘉,怕是就真的着了这几人的道了,可是现在的李从嘉那是什么人物,比他们多着一千多年的见识,史书上把这些个人都是描写的详尽的不能再详尽了,虽说历史是胜者的历史,但是有些无关紧要的人,本质上的东西还是事实,是不会变的。
就算是宋齐丘等人给李从嘉送去多少美人,多少金银财宝,怕是他都不会动心,该利用的利用,若是发现他们的不轨之心,该杀的还是要杀,他可不是李璟,如燕王李弘冀一般,这些人没一个人他能看得上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宵禁的时辰就到了,事情还没定论,众人各自回府。
查文徽的府宅,在江宁府的城南,与宋齐丘的府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马车才刚刚入府,查文徽就被家奴搀扶着进了儿子的书房,推开门他也来不及休息,就将今日饮宴上所谈之事讲了出来,见到儿子吃惊的表情,他微喘问道:“元方,这事你怎么看?”
正文 第19章 夜路遇狼
更新时间:2012-12-5 16:43:39 本章字数: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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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元方看着父亲这张蜡黄的有些发黑的脸孔,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道:“耶耶,我们家势如今不比当初,即使掺和此事,也不见得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不如就在背后支持,宋公与冯相定会有他们的办法,耶耶不出面,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查家也在支持,事成了,我们可以捞一份不算太坏的好处,事不成,凭借当今皇上的宠爱,也不会有人去给宋公等人用刑拷问,定会凭着当今皇上的面子给他们一条生路,所以我们查家也不会暴露出去。”
查文徽听着儿子的话满意的干笑了两声,然后又用力的咳了几声,好一会才喘着粗气道:“吾儿与吾同心呐!”
查文徽打得就是如此的主意,见儿子稳重想得全面,这才满意的退了出去。他心知自己这身体怕是今年冬天都熬不过了,没人扶着咳几下之后都会在地上,这才秋季,天气还未冷,就这个样子,若是冷了怕是就更好不到哪去了。
韩忠在韩熙载入了府之后,放好了马车,将拉车的老马牵去了马厩,喂了些草料,这才蹑手蹑手的跑出了府。那妇人还远远的等在门外呢,见到韩忠乐颠颠的跑了出来,脸上笑着心里却啐了两句。
妇人任凭韩忠拉着手从韩府的后门领进府内,然后将她带进了一所小院内。
看着艳丽的妇人韩忠这会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听见声音就用手比划了一下,韩忠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吃惊的问:“你是哑子?”
妇人点了点头,韩忠微微有些失望,居然半路上捡回个哑子,那岂不是连说话都说不成,就连做那些都不能如意的听见那诱人的声音。
看着妇人不知在想着什么的表情,韩忠很是失望的再次问道:“你都会做什么?浆洗、烧饭都做得来吗?”
妇人听了就连忙点头,接着就又比划了几下。
“那好,你就留这府上吧,待会我去跟管家说一声。”韩忠看着这妇人一张俏脸和那丰润的身子,心里偷偷的笑了两声,虽然是哑子,但总比他那个糟糠之妻要好的多,他那妻子不也是一样嘛,做那好事时跟个死猪一样,除了偶尔哼唧两下,平时连个屁声都没有。
“从今日起你就住这院里吧,放心,这院里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人来打你的主意。”
这院子是用作库房的,只有一间房是空着的,原本就是给看库房的家奴住的,可那家奴年后就得病死了,这屋子这才一直空着,如今把她安排在这,也是他从见到她时就想了一路的。
妇人感激的作揖,看着韩忠那张老脸,刚要认为自己把这个男人想的太龌龊了,就被韩忠一把就抱了起来,这一下让她猝不及防,差点就叫出声音来。
“嗳,别乱动,今日你就跟我睡一晚吧,明日我再去找管家说项说项,你的事才能定下来。”
韩忠这一说,这妇人顿时就不动了,他的话里已经很明显了,若是不依了他,没准立马就给她赶出府去了,她被马车撞了一下,又扮成哑子不就是为了进这府嘛,心里一横,也就豁出去了,再说这事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一个老头子还能有多大的能耐。
“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有没有家人啊?”韩忠都把人扒光了,这才想起还没问出人家的名字,也忘记了问他是否还有家人。
妇人张口发出两声让他听不懂的声音,又比划了几下,韩忠听不懂也看不懂就问道:“你会写字不?”
妇人听着就连忙点头,可韩忠却是笑了:“可惜啊,我是粗人,不识字,这样吧,明日我就去找个中间人,给你弄个身份,再签个卖身契,也不管你有没有什么家人了,从今日起你就小翠吧,祖籍就是句容县吧。”
妇人先是摇头,转而就点头,韩忠也不多想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子就扑了上去,乱糟糟的胡子扎在妇人的脸上,半是口臭味嘴就在她的唇上胡乱的啃着。
孙晟的府上与宋齐丘和韩熙载的府上相比也是不遑多让,此时正灯火通明的,早晨里买来的歌姬舞姬这会儿都呆呆的矗在厅外。
厅内的孙晟可是气坏了,大骂了一通他才微微舒缓过来。
这些歌姬舞姬每个人不管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不然孙晟也不能气成这个样子,确实她们也什么都不知道,李从嘉和韩熙载说话的时候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去,再说了就算是她们听见了这会儿也早就忘在了脑后,她们的生活就是伺候人,取悦主人,主人们说什么她们就怎么做,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又怎么敢去刻意的听主人们说什么呢。
江宁往润州去的官道上,马车飞驰,这已经走了近六个时辰的时间了,还没到润州府,到了润州府这还没有抵达目的地,马车还要乘船过江,过了江进了江都府才算真的到了。不过车内这三个歌姬却是被颠簸的不成了样子,发髻散了,珠钗掉了,就连脸上的妆扮都被汗水浸的花掉了,还好这车厢内与外边一样漆黑,三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赶车的车夫倒是是个硬汉子,这走了一路也不说休息会,吃喝都让三人在车上解决,也不知这车夫顶着风怎么就吃得下东西。
“瑞娘姐姐,你说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呀?”透过车窗的帘布尽是茫茫的夜色,年纪最小的妅文叹着气就将头转了进来问道。
“妅文不要多想了,主人家要带我们去哪就去哪吧,这都是我们的命。”叫瑞娘的还没开口,三个人中的妖媚胡姬就先说道。
妅文也不理她,胡姬妖媚,她虽然是歌姬,但凭的是自己的技艺取悦人,所以她也看不惯那些以媚取悦人的女子,听着她说话不禁白了一眼。
“买家不是说过要去江都府吗?听说好像是皇太弟殿下的府上呢。”瑞娘也将目光从车外的夜色里转了进来,就在她还在想象着进入江都皇太弟府上的生活时,两匹马忽然嘶鸣了几声,车夫也跟着啐了两声,然后三人就听车夫喊道:“小娘子们,坐好了,咱们有幸遇到狼群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可千万都别出来。”
车夫说话时半笑着,脸上却是说不尽的寒意,他这还是第一次走夜路,早知道就听先生的话坐船走了,水路虽然慢,但是怎么也不会遇见这狼群,只是这么一想,虽然后悔,但也没后悔药可吃,他扬起鞭子就狠狠的抽在两匹马屁股上。
马儿一吃痛,顿时又嘶鸣了几声,可是面对着狼群却是不敢多动一步,在原地打着晃。车内的三个小娘子此时也不知是谁就尖叫了起来,这位不叫倒是不要紧,偏偏是这几声,马儿听了更是慌乱,开始原地划起圈来,只是片刻马车便被这两匹惊了的马弄翻了过去,三个小娘子就被扣在马车之下,车夫倒是灵巧,直接就跳了下去,棚顶扣在地上,两匹马拖着车架子就撒欢儿了一样的往回跑了出去,留下空荡荡的荒地上,一座棚顶扣着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边上站着个甩着鞭子的马车夫。
车夫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那在夜色下透着渗人幽光的狼眼睛,在不停的闪动着,周围除去车厢内三个小娘子的微泣声,就只剩下狼嚎一声接着一声,车棚内的三个小娘子,泣了一会儿,这会儿都吓的没了声音,车夫手里的鞭子还在不停的甩着,鞭响声也越来越小,他周身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这微冷的秋夜里他却是被汗水濡透了衣袍。
“完了,我们要被狼吃掉了。”车夫不敢多动一下,因为他刚刚在回头间发现周围已经都是那无数的光点了,他们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车棚里突然的钻出了一个小娘子,不管东西南北的就疯跑了出去,车夫顿时就愣了一下,眼见着那群光点都追了出去,他哪里还会去管先生交给他的什么任务,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他也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才跑出没多远就听见几声女子临死的嘶嚎和几声凄厉的狼嚎,在黑夜的旷野里传出好远,异常的刺耳,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车夫也不知跑了多远,渐渐的腿也不听使唤了,他没了力气,再也跑不动了,这才喘着粗气躺在了官道上,才缓了一会就听见身前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疲倦的抬起头来,睁开眼就看到那些让他恐惧的光点,顿时就晕死了过去。
正文 第20章 白面小郎君
更新时间:2012-12-5 16:43:39 本章字数:3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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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雾气里,太阳透着清冷的光影,从江宁府通往润州的官道上,散落着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血迹斑斑在这泥灰路上突兀的透着黑,一顶马车的顶棚安安静静的立在官道中间,在清晨里没有一丝声响。
迎面走来了两匹马,背上驮着两个人,一个白面小郎君走在前面,身后的马上是穿着短褂子的家奴。
两人看到这残像都不禁闭起了嘴,走过支离破碎的残骸,高头大马上的小郎君才回头与身后的家奴说道:“老邓,这是遭了狼了吧?……怎么这还有狼呢?”
“小郎君,别管这闲事了,我们还是走吧,这太不吉利了。”骑在老马上的家奴虽然年老,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嗯。”小郎君也无意多留,轻哼了一声,双腿夹、紧马肚就往前走去。
两人才刚刚走出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一声女子的哭声。
“有活人,还是个女子。”马上的小郎君立即就打马回转,若是他听见的是男人声定然不会这么痛快。
“小郎君,老奴先去看看。”家奴抢先跳下老马,走近了车棚,掀开帘子就见到两个缩在角落里抖成一团的小娘子。
这少年小郎君回乡白拣了两个娇美、无家可归的小娘子,这会心里正偷着笑着。
小郎君名叫邓及,今年才十八岁,原本这主奴二人在江宁就要上船的,可是邓及出趟门不易,就想着多走走,这才遇见了这样的好事。
看着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邓及想到从润州上了船,他一定要开个上等船舱,将这两个娇美的小娘子弄床上去,到了家也差不多玩够了,父母定不会允许他带着捡来的两个陌生人回家,下船前卖给船上的妓馆就是,想到这他就哈哈笑了两声。
妅文和瑞娘当然不知道这俊俏的小郎君在想着什么,见他人长得俊俏,就认为他应该也不是一个坏人。
未时过了两刻钟,大船才在江宁府靠了岸,码头上又呼呼啦啦的挤上了一些船客,李从嘉与周宪也在其中,两人的身后只跟着两秋红和柳絮外加两个侍卫,周宪与秋红柳絮三人皆是一身男儿装扮,一行六人挤在人群里,被簇拥着上了大船。
他们这是要往江州去,寻有识之士顺便游山玩水,六人在上等舱开了三间相邻的大房。李从嘉这一世还是头一次坐船,刚刚站在码头上他就很是惊讶,这个年代居然会有如此的庞然大物,这会儿上了船,却是发现这大船在江面很稳,没有任何一丝的摇晃之感。
上等舱的房间也是很宽敞,居然还是套房,外间是个厅,里间才是卧室。这会儿李从嘉正在窗口,向外望着茫茫的江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回头问道:“宪儿,不会晕船吧?”
周宪摇头微笑,她随着父亲去过江都,又从江都回京都是乘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此时她也走到了窗口,依偎在李从嘉身边,看着窗外这茫茫的江面上,斜阳洒下的光晕赤红一片,惹得人不自觉的眼花缭乱。
“殿下,这夕阳真是美呢!”周宪不禁叹了一声。
李从嘉点了点头忽然就想起李商隐的那两句诗来,就脱口而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周宪听着就嗔了一句:“真是的,殿下的年纪还没奴家大呢。”
就在这时,在这上等舱内传出一声女子的叫声,随即就是噗通一声,然后两人就听见外边有人喊道:“有人落水,有人落水了……”
“宪儿,留在房内,我去看看。”李从嘉说着就转身出去,关好了门,然后又从隔壁叫来秋红和柳絮照顾周宪,留下一个侍卫,带着另一个上了甲板。
此时甲板上已经围了好一圈人,都是站在护栏之内向外看着那落水之人,却无一人施救,此时那人还在江面上挣扎着,看着衣着的颜色倒像是个女子。
李从嘉见人还活着,就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了身边的侍卫齐林,然后当众就退去了身上的外衣,尽管有齐林拉着,他还是纵身跳进入了水中,就在他跳入水中,浮上来的一刻,那落水的女子已经开始往下沉了,李从嘉头露出水面,猛吸了一口气这才潜了下去。
齐林见这大船还未停下,立即就跑进了船舱,强行命令船工将船停了下来,大船缓缓的停下,半炷香的时间,李从嘉也露出了头,他正单手拖着那个女子,而女子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侍卫齐林见殿下露出了头,这才舒了口气,急忙吩咐身边的船工道:“快,放下绳子,将人拉上来……。”
李从嘉一只手托着没了知觉的女子,一边往大船边上游去,还好这女子没了知觉,不然落水之人凭着她最后的求生之念,死命的拉着李从嘉,他还真不好办。
女子先被李从嘉用绳子系好,被人拉了上去,他才顺着绳子沿着大船攀爬了上去,上去之后也不等齐林为自己擦拭穿衣,也不管众人说这小娘子没救了,就直接将她抱进了船舱之内。
李从嘉原本想就在外边施救的,可是怕这一群看客把他当成登徒子,好在他的房间距离也不远。
周宪一见李从嘉全身湿漉漉的进了屋,手里还抱着脸色惨白的小娘子,就知道他刚刚都做了什么,顿时就很是生气,不过还是冷着脸关心的吩咐道:“秋红,柳絮,快为殿下擦拭一下,拿些干爽衣服过来,不要着了凉。”
她才说完,就见着李从嘉半跪在地上,去亲吻那没有知觉的小娘子,惊讶的她单手捂住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殿下亲吻过后,又对着那小娘子的胸口捶了一番,五个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从嘉在那一通捶打,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大概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那小娘子居然奇迹般的吐了几口水,又咳了几声,人活了过来。
众人这才知道,殿下原来不是在非礼这小娘子,而是为了救人。
“齐林去问问这船上有没有郎中,秋红、柳絮把她先放回你们的房间内,你们二人先照顾一下,把她上湿衣服换掉……。”李从嘉见这小娘子缓了过来,这才站了起来开口吩咐道。
“诺。”
秋红和柳絮两人却是无法将这小娘子抱起,李从嘉看到就笑了两声,也不管自己的身上还是湿乎乎的,就将这小娘子抱进隔壁。
“殿下,奴婢为你换了衣服吧。”李从嘉才要出门,秋红就轻声道。
“拿来给我吧,我自己来。”李从嘉说着就从秋红手中接过了衣服,然后又嘱咐道:“好好照顾她。”
周宪看着李从嘉换了干净衣物,一边为他擦拭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冷着脸说道:“殿下,怎么可以去救人呢,这江水随时都可能要了人性命的。”
“宪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没有把握的事!”李从嘉嘿嘿一笑,回头就手在她柔软的腰间捏了一下。
周宪这还是第一次发脾气,撅着粉红色的嘴唇就气道:“那也不准!”
这副俏模样在李从嘉眼里,着实不像是发脾气,他也不要周宪为他梳头了,散着长发转身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别闹。”周宪微微皱着眉头。
李从嘉哪里会放开她,在她娇柔的唇上就吻了下去,周宪躲了一会就开始回应了起来,可是这时,门外却是响起了咣咣的砸门声。
“谁这么不知趣啊?”李从嘉从周宪的身上爬了起来,见周宪红着脸就笑道。
周宪啐了一声:“真是讨厌。”
李从嘉也不知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敲门之人,就笑着去开门,才打开门就看到齐林和铁木两人站在门口,正驾着一个白面小郎君。
李从嘉打量了那小郎君两眼就笑着道:“齐林,铁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
这小郎君被人放开就将头探进了房内,只见到屋内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的侧脸,就瞪着眼睛吼道:“我的婢女,你给藏哪去了?”
李从嘉微怔这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就冷笑道:“婢女?我这屋内可没有你的婢女!”
“我都看到了,就是你把她从水里捞上来的。”这小郎君见李从嘉不承认,再次吼道。
听到这,李从嘉又冷笑了一声,眯着眼睛道:“你的婢女为什么会投江?为什么刚刚你不去找人救,这会儿人被我救了才来问我要人?”
“我,我,……你不把人交给我,我就去报官!”这白面小郎君就是在官道上将妅文和瑞娘救起的邓及,这才上了船还没一个时辰,他就想妅文跟他做那事了,可是没想到妅文却是个倔性子,直接就投了江。
“将他赶走,不要让她在这聒噪。”李从嘉见他这样没有礼貌不禁感到厌烦,若是刚刚他敲门的声音小一些,说话再客气一些,说不准他还真会将人还给他,现在见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一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那小娘子给她送回去,怕是也好不了,不然她也不会投江。
邓及被齐林和铁木两人架到甲板上,还在不停的叫着,不过还好,他也是读书人,说的话到不是很难听。
李从嘉见那小郎君被架走了,听着他的喊叫声就苦笑一声,然后就扭头说道:“宪儿,跟我过去看看那小娘子醒了没?”
正文 第21章 情报
更新时间:2012-12-5 16:43:39 本章字数: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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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才与周宪进了隔壁,就见那小娘子正在柳絮的照顾之下,正喝着药汤。
见到李从嘉和周宪两人进来,秋红和柳絮就都请安问好,然后柳絮又笑着说:“妅文小娘子,刚刚就是我家小郎君救了你的性命呢。”
妅文这才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两眼就挣扎着爬下了床,哭着道:“奴家妅文见过安定郡公殿下。”
“嗯?”李从嘉和周宪对视了一眼,他不禁笑了,居然救了个认识自己的人,但他还是惊讶的问道:“你认识本王?”
“奴家曾是韩熙载韩舍人府上的歌姬,那日殿下去府上饮宴,奴家见过殿下。”妅文还跪在地上,她身上穿着柳絮的天蓝色男人衣袍,倒是合身,看起来更显得清秀很多,只是由于落水,现在脸上还有一些惨白。
“你叫妅文?”李从嘉对她倒是没有任何印象,当日歌姬舞姬众多,他的心思又不在她们身上,没有留意也在情理之中。
“回殿下,奴家妅文。”妅文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是韩舍人府上的歌姬,怎么又跑到这船上来了,这是要去往哪里?”
李从嘉没有自己的密探,自己府上的事情他知道的都不是很多,更何况外边的事了,因此这韩熙载卖伎之事他也根本不知。
“自从那日殿下走后,韩舍人便说要卖了奴家姐妹几十人,昨日一早奴家与两位姐姐被一户人家买了去,结果在去江都府的路上遇到了狼群,车夫被狼吃掉了,姐妹中也死了一人,我和瑞娘姐姐也是躲在车棚里直到天亮才被人救了,无处可去,身上又没有银钱,这才跟着救了奴家的邓及小郎君上了大船,可是他一上船就要侮辱奴家,瑞娘姐姐应了,奴家不应,他要硬来,奴家才……”
妅文一边讲一边抹着眼泪,接着就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李从嘉,见他面无表情,就怕他将自己再送回去,接着就拼命的叩头道:“殿下一定要救救奴家……。”
妅文说着这一日来的苦难生活,周宪柳絮秋红听了也都红了眼睛,众人皆是泪眼汪汪的望着李从嘉,似乎很想他开口留下妅文。
“快起来吧,既然我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再回去了。”
李从嘉虽然不能确定她说的是否是真实的,但是想起刚刚那小郎君的态度就也没打算将她送还。再看她也就十六七的年纪,与柳絮和秋红一般大小,被逼的投江,也着实不易,虽是歌姬,但她的刚烈还是让李从嘉很是欣赏。
见妅文还是跪地不起,李从嘉便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今日起没人敢欺负你了,你就安心的在这养病吧。”
李从嘉才说完话,咣当咣当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
“不是会那小郎君又来了吧?”周宪听着就皱起柳眉道。
李从嘉也是皱紧眉头,他倒不是因为敲门声,而是齐林和铁木两个侍卫居然不管事,上一次两人就已经失职了,这次居然还被人如此敲门,这样的侍卫要着何用?
走到门口,李从嘉再次见到那张白净的脸孔,这白面小郎君倒是坚持,被扔了出去一次,居然又跑了回来。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李从嘉只是轻推了一把,那纸糊的身体就倒了下去。
“你,你敢打人。”坐在地上,邓及就指着李从嘉叫道,从门缝里正好看到妅文那张俊俏的脸蛋,虽然说是着了男装,但他也认得出来。
“你居然敢骗我?”邓及看到妅文,不禁筋着鼻子瞪起眼睛。
见李从嘉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关了门,邓及就愣了一下,转身爬起就下了底舱的通铺。
再回来时,身边已经是聚集了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没等邓及敲门,李从嘉听见声音就拉开了门,看着这些短褂打扮的壮汉就是一笑,随即问秋红要来钱袋就说道:“他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某出两倍,别让某再见他在这里聒噪。”
有钱自然好办事,众人一听这,就立即换了一副笑脸,不等邓及开口就有人将他拖了出去,一边拖着往前走一边喊道:“兄弟们,咱们去外边教训他,别污了这船舱,给小郎君添堵。”
邓及哪里会想到李从嘉会如此的反将自己一把,一边喊着多给钱一边叫骂着,可是刚刚邓及给这些人银钱时,众人可是都看到了他的荷包已经空了,这会儿哪里能听得下去。
“殿下,不会出人命吧?”周宪听着人都走了这才从内室走了出来,问道。
“放心吧,不会的,只是教训一下而已。”李从嘉就笑道。
那帮苦力可是比他有分寸,教训人而已,也不会太过分,他们也怕打坏了人吃官司,即使下手也不会太重。
妅文还是苦着脸,李从嘉见状就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笑着道:“江都府,跑来江宁府买歌姬?这是哪个大户人家?也不嫌累得慌!”
妅文还记得昨夜里瑞娘说的话呢,就急忙答道:“听瑞娘姐姐说,似乎是皇太弟殿下的府上呢!”
听到这李从嘉就再次怔住,脑子里一些不成片段的思维在转着,瞬间就整合在一起,有了头绪之后,他又问道:“你们其余的姐妹都卖到哪去了?”
“都被孙丞相府上买去了呢。”这些妅文还是知晓的,孙丞相的管家嗓门可是很大,若不是买他们的人给了孙管家银子,怕是她们一并都被卖进了孙丞相府上,不过卖给孙丞相府上,也不会遇见狼群,更不会逼得她投江了,想到这妅文就轻叹了一声。
她这样一说,李从嘉就微微明白了,表面上看着孙晟是在蓄伎,可是暗地里却是想通过这些人知道一些什么事,若是妅文所说属实,她们三人是被江都皇太弟府买走,那么一定就是他们都想知道,他那日在韩熙载府上都说了些什么,燕王李弘冀和皇叔李景遂都将他当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这样一来这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齐林和铁木自从出去之后却是一直也没回来,李从嘉不禁有些气愤,刚刚的事情不说,带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和周宪的安全,而这两人居然一声不吱的就跑没了影子。
李从嘉和周宪简单的用了晚餐,站在窗口看着夜色下混沌的江面,微风渐起,冷风从江面吹入,看着周宪微微抖了一下,李从嘉这才关上窗子。
“殿下,那妅文,你要带着?”周宪如此问也是怕李从嘉把她扔下,她虽然生在大富之家,可是也有着一颗善良之心。
李从嘉就笑道:“嗯,给你做贴身婢女,好不好?”
“嗯,”周宪也不道谢,就微微点头,才点过头就向门口望去,然后踮起脚,伏在李从嘉耳边低声道:“殿下,门外似是有人呢。”
“怎么会?”李从嘉倒是没有想太多,他的注意力刚刚都在窗外,也没有留意门口,这会听说就直接走了过去,拉开门就见一个船工打扮的人,正侧着耳朵贴在过道的窗上,似乎在听两人说话。
“你是谁?”李从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反背过去别在他的身后,然后怒视道。
“我,我是来送点心的。”船工吱唔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船工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周围也是空无一物,李从嘉看过之后再次怒道:“你的点心呢?”
“送过去了。”船工这会儿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那你为何在这门口偷听?”
李从嘉之前没有怀疑会有人盯着自己,这会儿看到这个鬼头鬼脑的船工,再联系到妅文所说,加上自己的推测,他才认为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这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实在过于单薄,若是说之前他没想拥有自己的情报组织,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筹备了,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即将面对的战争中他都需要情报,没有情报将是寸步难行的,在别人都在做情报时,他依旧摸黑前行,也将注定失败。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他此时认为,回到江宁府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筹备情报组织,探听唐国每天发生的事情,别看这都是些小事,但是就如这韩熙载府上卖伎,明白人只要一看就能想出他要做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收集各个潜在对手的动向,以及周边国家的朝廷走向和军事部署,为战时做准备。
李从嘉见这船工不再答话,便又捏住他的手腕再次厉声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小人只是好奇,只是好奇。”船工吃痛,龇着牙说道。
“滚,别让某在看见你。”这船工又不承认,李从嘉拿不出证据,他也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当然他也认定这些人只是跟着自己打探消息,不会对自己动手,这才无奈的松开他的手腕又在背上踢了一脚,船工没有任何防备的倒在地上,然后甩着袖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这才苦着脸往外跑去。
李从嘉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想到自己回到江宁就要组建情报机构,可是手中却是无人,就又是一阵苦恼,刚刚要关门,目光瞄在地上,就见门外的地板上有一块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的铜牌,他伸手便拾了起来,看到背面的字他就怔住了。
正文 第22章 偶遇
更新时间:2012-12-5 16:43:40 本章字数:2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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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父皇的人。”李从嘉看着铜牌后面的小字不禁苦笑,父皇这是在监视自己还是在保护自己?
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这探子也太缺少专业精神了吧,怎么就把这么个东西丢在了这呢?
李从嘉还在纳闷之际,周宪就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他手里拿的铜牌就笑着问道:“殿下拿的是何物?”
“身份凭证。”李从嘉微微一笑,将铜牌递给了周宪。
周宪接过看了两眼,就问道:“这是什么?”
见李从嘉在笑着她才又试着说:“难道这是皇上赐给殿下的?”
李从嘉只是点头,笑着就说:“那人是父皇派来保护我们的。”
他不知道父皇的目的,如此说也是为了周宪放心,不然他说了别的,总是让她提心吊胆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游山玩水自然要有一副好心情。
李从嘉随即就想到,既然皇上都能派人来跟着自己,那么其他人,诸如兄长、皇叔和宋齐丘等人一定也会派人来,他们都将自己视为潜在对手,不可能不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李从嘉想到这就笑了两声,或许也是有种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感觉。转身就笑道:“早些休息吧,大船到江州可还要几日呢。”
虽然这时间还早,可是船上又没有事情可做,与其想那些没有边际的事还不如早些休息,没有齐林和铁木,有着父皇派来的密探,他们也不会看着自己遇到什么不测,所以他倒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危。
大船缓缓南下,长江水滚滚而来,太阳才刚刚露出头来,只有半边的红晕,在东方的天际间,李从嘉与周宪站在甲板上,秋风凛凛迎面而来,他不禁想起杨慎的那首《临江山》,想了会就随口朗诵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殿下,这词真美,不过有些悲凉之感呢!”才刚刚诵完,站在身边一身男儿装的周宪便开口道,她也不知李从嘉为何会做出什么这么一首词来。
“宪儿,不喜欢这样的词?”
李从嘉听了便淡然一笑,他也不说这是自己抄袭而来,见娇妻这副男儿装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不再提词句之事,就想在她唇上吻一下。
“只要是殿下所做之词,奴家就喜欢呢!”周宪边说边躲着李从嘉的动作。
两夫妻就在这清晨的甲板上旁若无人的嬉闹着,两人都未回头,李从嘉吻了上去,便听身后几声掌声响起。
听见掌声,两人这才慌忙的分开,李从嘉回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一葛布衣衫男子正站在两人身后一丈远左右的位置,衣服已经洗的褪了色,但是看起来很整洁干净,此时他正眯着眼看着两人发笑,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