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欸,董将军此言差矣;你我同朝为臣,既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你的将士便是天子的将士,天子的将士——呃——还是天子的将士;既然都是天子的将士,又何分你我呢?董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唔。”董卓气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发怒了。我见状不禁赶忙道:“没事没事,前将军您与众将士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旋即,我便载着卢植朝着北宫里走去。
第七十章 洛京风云(十四)
进入北宫之后,只见到处都是围墙阁道,宫殿林立,地势稍有些复杂。却见远处袁绍等一众人一边与禁军厮杀,一边四下搜寻张让等人的藏身之所,我则背着卢植闲庭信步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走着走着,我的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噜声。我不禁扭头一看,我去,这老家伙可真有一套,居然在我的背上就睡着了,这算什么个事儿啊。
随后,在经过一夜的械斗与厮杀,众人找遍了北宫之内所有的房屋,终于找到宦官们将少帝与陈留王劫持在了最北面的朝阳殿内。但此时殿前的禁军依旧在奋力阻击,袁绍等人暂时还攻不进去。由于士卒们攻杀了一天一夜,都非常的疲累了,于是袁绍便下令让他们暂时退下来休整。
天亮了之后,卢植便醒了过来。他不禁伸了个懒腰说:“哎呀,天都亮了啊,咦,我这是睡在哪里呀?”
我不禁说:“大叔你醒了,我看你实在太累了,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让你睡一下。”
卢植说:“哦,有劳你了贤侄;如今的情势怎样了,天子与陈留王救出来了吗?”
我回道:“还没呢,这里有糕点,大叔你要不要吃?”
“什么!天子还没救出来!”卢植不禁立时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旋即赶紧拉着我说:“哎呀,救人要紧,快别吃了,等救出了天子,回头有你吃个够的!”
我不由拦着他说:“哎呀,大叔你别着急嘛,天子跟陈留王现在都没事,那帮宦官不会把他们怎样的。”
卢植不解道:“你怎会知道天子与陈留王没事的?”
我便解释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策划谋杀何大将军的人多半就是何太后,那帮宦官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卢植不禁奇怪道:“此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禁说:“这还用得着听别人说吗?何太后会丢下儿子自己逃命,本身就是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要不就是她的本xg很无情,要不就是她有把握那班宦官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依我看第二种情况的可能xg更大一些;再者,就算谋杀何大将军的主使人不是何太后,她本身也肯定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天子和陈留王都不会有事情的。”
“哎呦。”卢植不禁赶忙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在,不禁说:“贤侄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何太后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呀。”
我摆了摆手说:“您老就别担心了,这房间的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要你不去告密,何太后又怎会知道的。”
卢植不由点了点头说:“嗯,那倒也是——诶?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内幕的?”
我微笑了下问:“想知道?”
“啊。”他点了下头。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便把耳朵凑到了跟前,旋即我说:“天机不可泄露。”
“哎呀,你这个小子,不要晃悠老身嘛!”卢植顿时被我弄得很是郁闷。
我禁不住笑了笑说:“这件事情您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这糕点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唔。”他不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又见我吃得那么香,便也拿了一块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好吃就整个一口吞进了嘴里。继而,他还没有吃过瘾,便又拿了一块整个放进了嘴里。
我把茶水推到了他的跟前,说:“吃慢点,别噎着了。”
他喝了口茶水,一边吃一边问:“唔,如此美味的糕点以往从没吃过,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说:“我没事到尚膳监转了一圈,发现人都跑光了,找了半天也也没找到吃的,于是就自己动手做了点年糕;怎么样,味道还是可以的吧?”
他连连点头说:“嗯嗯,酥软兼备,甜而不腻,比我以往吃的年糕要好吃多了;看不出贤侄你竟还有这等手艺。”
我笑了下说:“哪里;对了大叔,听说刘玄德是你的弟子,是吗?”
他点了点头说:“嗯,这事儿你也知道啊?”
我说:“是啊,我听人说的;不知道他人怎么样呢?”
却见卢植颇有些无奈地说:“唉,别提了,那小子从学那会儿,整ri里不学无术,竟知道跟人干些斗鸡遛狗之事,比起他的同门师兄弟可差远了;若不看他是汉室后裔,老身早就将他逐出门下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话说,这老头如果知道刘备未来会成为一方霸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想法。说起来,刘备本身也确实没多大的本事,要文文不成要武武不就的。不过,他有一个许多人所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不屈不挠。就因为他具有那种不屈不挠的jg神,所以当机会降临的时候他就逆袭成功了。其实,机会通常都是时势给的,而不是人自己创造的。
却说,张让等人被困于朝阳殿里,此时已无计可施,想要扭转乾坤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能了。因而,为今之计,就只能走为上策。张让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禁卫军在殿前拖延时间,他们则带着刘辩、刘协兄弟俩一起从北宫的后门逃走。
宦官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处在我的监控之下的,所以我丝毫不担心他们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再者,这种情况本来就是我所期望的,毕竟对付几个宦官,可比对付一大帮子禁军要轻松多了。
旋即,我问卢植:“大叔,想不想立个大功劳?”
卢植不禁问:“什么大功劳呀?”
我便说:“想的话就跟我来。”
说着,我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卢植稍稍犹豫了下,便也赶紧起身追上了我:“嗳,贤侄,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微笑了下说:“别问那么多,只管跟着我来就行了。”
随后,我二人从北宫右边的一道门走了出来。然后转道往北,打算经武库从太仓旁边的谷门出洛阳城。卢植见状不禁奇怪道:“贤侄,咱们这是要出城啊?”
我点头说:“嗯,没错,皇帝跟陈留王已经不在宫中了,我们再在宫里待着根本没用。”
“什么!”卢植一听,不禁脸sè大变,又道:“天子与陈留王已经不在宫中了,怎会这样?”
我不由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宫中的形势本身对于宦官就非常不利,不趁早带着皇帝溜之大吉,难道还要等着被你捉吗?”
卢植不由概然道:“唉,幸好贤侄你有先见之明,否则定要让那班阉党给逃了不可。”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却见他不禁又问:“对了贤侄,你与老身交谈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这老头可真逗,都这会儿了才想起问我的身份来。我回道:“我叫少然,字成廉,你叫我成廉就可以了。”
卢植不由神sè一动,却问:“喔?莫非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人称「神将」的少成廉;我说你们怎么一开口都爱问这句话,就不能换个台词吗?”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贤侄说话可真风趣。”他不由笑了笑,旋即神sè一动,说:“对了贤侄,如今少帝已登基为帝,你可要得改姓了呀。”
我不禁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说:“唉,你们这里的人可真够麻烦的,就为了个帝号就要让我改了祖宗的姓氏;算了算了,随便吧,反正改个姓也死不了人。”
卢植笑了笑,旋即又说:“不如这样吧,便由老身为贤侄重新取个姓氏,如何?”
我说:“您老看着办就行了。”
“唔。”卢植不由稍稍沉思了下,又问:“贤侄,不知令尊如今可还健在?”
我说:“我是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
卢植一听,不禁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可怜啊!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因贤侄的身世,为你取姓「闵」字,你看可好?”
在古语中,闵字含有怜悯、痛惜之意。对此,我只点了下头说:“行啊。”
卢植不由笑了下说:“如此,老身便再为贤侄取个别名吧;唔,姓闵名贡,你看可好?”
靠,这老家伙可真够烦的,改完了姓不算,居然还要再改个名。真是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我说:“随便吧,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
卢植却说:“欸,贤侄此言差矣——”
我一听他又要说教,便赶忙打断道:“嗳,等等,别说了,我懂您老的意思了;闵贡就闵贡,我听您老的还不行吗。”
卢植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年轻人呐,就是xg急;对了贤侄,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回道:“小平津关,宦官会带着皇帝从那里渡河北上。”
“哦,那还挺有些远的。”卢植不由点了点头说。
从洛阳北门出城,前往小平津关大概要走三十公里左右,如果骑马通常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但走路的话就需要很长时间了,走得慢的人可能要得花费一天的时间才行。
第七十一章 洛京风云(十五)
张让等人因为年纪大了,又带着两小孩,所以走得并不怎么快。我这边因为卢植也已经年过半百了,他的体力也不很行,所以一路走走歇歇也有点慢。不过问题不大,总的来说我们两人的速度并不比他们带着两个小孩走得慢,大概估计一下差不多到晚上就可以追上了。
眼看着天已将近傍晚了,依旧还没能看到宦官的影子,而此时卢植已然累得浑身乏力了。话说,这一口气走个几十里路,倒也难为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就是换做一般的年轻人也不大能吃得消。
却见卢植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石头上,说:“哎呦,老身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
我不由说:“再坚持一下吧,就快追上了。”
卢植却摆摆手说:“贤侄啊,老身岁数大了,身子已近行将朽木之地,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啊;我看,你还是独自去追吧,可别让老身拖累了你。”
我看了看他,旋即说:“那好吧,不过你一个人在这儿可千万要小心点,这里夜晚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卢植却说:“无妨,附近刚好有一家驿馆,老身可以在驿馆暂住一宿,顺便让驿使连夜去召文武公卿前来奉迎天子。”
卢植这话的言下之意,是认定我一定能救得出刘辩、刘协二人来。于是,我便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说罢,我便独自一人去追宦官了。此时,没有了卢植的拖累,我行进的速度立时加快了很多。我一路狂奔,一直追到黄河岸边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些宦官的踪迹,而此时天已经黑了。
远远的,我就大喊道:“你们这些个祸国殃民的死太监,干了坏事还想往哪里逃!”
张让等人一听身后有人追了来,不由立时大惊。不过分分钟的时间,我便追到了跟前。张让一见只有我一个人追来,旋即松了口气,便问:“你是什么人?”
我则回道:“好人。”
张让不由一怔,旋即冷笑道:“好人?哼,很快咱家就会让你变成死人;去,把这小子给咱家宰了!”
“诺!”却见张让指使身旁的几名小黄门想上前来杀我,我不由扯了下嘴角,就这个几个烂番薯臭鸟蛋,还想来杀我?不自量力。
我随手连刺几下,使出无双十式之第一式「暗影沉杀」。只见几道杀气连续闪过,那几名小黄门还没有丝毫反应,脖子上便立时被我刺出了血洞。血洞的位置刚好是处在他们的动脉血管上的,只见滚热的鲜血正往外唰唰直喷。
这一幕可把刘辩、刘协二人给吓坏了,此刻他们俩看着眼前的几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禁目瞪口呆。看样子兄弟俩应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杀戮的场景,难免就有些被吓到了。
我不由看了看张让,旋即调侃道:“怎么样啊,你们几个老太监,要不要把「葵花宝典」里的武功使出来切磋一下?”
张让吞了吞口水,满脸惊恐地说:“什、什么「葵花宝典」,咱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下说:“听不懂没关系;现在你们是打算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把你们给绑回去呢?”
老太监们都不禁怔了下,这时一旁的段珪忽然脸sè一转,笑着问:“呵呵,不知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咱家怎不曾见过你呀?”
我道:“好说好说,我叫——呃——闵贡。”
段珪不禁有些疑惑道:“闵贡?没听过啊,你在朝中任什么职位?”
我说:“我不在朝廷里任职,我是前将军董卓属下的佐军司马。”
段珪不由笑着说:“原来如此;小兄弟,咱家跟你打个商量,咱家把身上的财货分你一半,你放咱家几人一条生路,如何?”
我不由沉吟了下,问:“大概有多少?”
段珪笑道:“有很多,一时也数不清,反正够你几辈子也花不完的。”
我禁不住挑了下眉头,却说:“看不出你们敛财的手段还挺有两下子的嘛,老百姓的钱大概都进了你们的腰包吧?”
段珪说:“哪里哪里,就这点财货,跟先帝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小兄弟,你看怎样?”
我不由摸了摸下巴,说:“好像挺划算的样子。”
却听段珪说:“欸,何止挺划算呀,简直是太划算了;要知道这些财货可是普通人几辈子也挣不来的,你就等于是白捡了个大便宜啊!”
我便点点头说:“嗯,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想法,或许更划算也不一定。”
段珪疑惑道:“什么想法。”
我微了微嘴角说:“如果我把你们全杀了,所有的财货就都是我的了,这样对我来说不是更划算吗?”
老太监们不禁心里一阵咯噔,旋即段珪笑笑说:“小兄弟,你不是在说笑呢吧?”
我立时脸sè一变,斥道:“谁尼玛有心情跟你在这里说笑话!你们这几个死太监,还当老子跟你们一样稀罕这点臭钱啊!”
段珪被我一顿劈头盖脸臭骂,霎时间脸都青了,怔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一旁的刘协突然幽幽地来了句:“此事与「老子」又有何干系啊?”
我不禁一怔,旋即看着他说:“我说的「老子」就是你爹,你爹就是「老子」。”
刘协不禁点了点头说:“哦,此事好像确实跟父皇有些干系,只是父皇在两个月前便已入土为安了,找他也无甚用处;如今皇兄已继承大典,你要找便找皇兄吧。”
我立时好笑不已,你这小王爷是故意的吧。这时,一旁的刘辩突然躲在了刘协身后说:“别找朕,朕怕。”
唔,我真是被这两个小孩的无邪给打败了。旋即我说:“好了,废话少说,你们几个究竟要不要束手就擒,还是说非要我动手把你们压回去才行啊?”
却见张让立时叹道:“唉,就算回去也免不了被抄家灭族的下场,与其都是一死,还不如咱家自己动手来得省事。”
旋即,张让便朝着刘辩跪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跪下。却听张让说:“陛下,老奴几人侍奉了汉家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虽平ri里贪得无厌,却也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如今老奴几人落得这番下场,并非是老奴等为人不忠,实乃因那些党人的怨恨所致;如今老奴几人不能再侍奉汉家了,还请陛下保重。”
张让说完之后,他们几个同时朝着刘辩拜了几拜,而后站起身来走到河岸边,便纵身跳入奔腾的河水之中了。
话说,中常侍等人也都算是汉室的忠臣了。然而,虽是忠臣却并不表示就一定是好人。因而,以儒家的忠孝仁义之理来治理国家,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正确的。这样肤浅的道理,无法真正有利于一个国家的发展。
我看了看一旁的刘辩、刘协二人,说:“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两个也该回宫了。”
刘协点头说:“嗯,有劳你了。”
我笑了笑,旋即看了看张让等人落在地上的包袱,便走过去收拾起来。刘协见状,不禁也蹲下来同我一起收拾。包袱里装的全都是金银珠宝等一些值钱的东西,总共六、七个包袱大概有一百多斤重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些财货能值多少钱,估计要是换成铜板能堆成一座小山吧。
收拾完了以后,我将包袱背在身上,便带着他们俩往来时的路走去。
第七十二章 洛京风云(十六)
我带着他们俩往回走了几里路,就遇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于是,我到农民家里弄了一辆牛车,直接扔了一锭金子给他们,顺便再让他们弄了点水和食物带上。随后,便又载着兄弟俩继续往回走去。
是时,夜已经深了,两人睡了一觉又被饿醒了。刘辩不禁捂着肚子说:“弟弟,朕好饿啊,你饿不饿?”
刘协不禁说:“皇兄再忍忍,等回到宫里就有吃的了。”
刘辩却说:“可是,朕真的好饿啊。”
这时,在前面驾车的我忽然说:“包袱里有几块馍馍和水,你们两个先将就着吃一点;再走几里路就到前面的驿馆了,到时再弄好吃的给你们吃。”
旋即,刘协便从包袱里拿出了馍馍,递了一个给刘辩。却见刘辩接过来忙不迭地就咬了一口,旋即脸sè一变,又赶紧吐了出来,说:“呸,好难吃啊。”
刘协吃了一口,也感觉到有些难以下咽,但他还是坚持着咽了下去,说:“馍馍的味道是有一点难吃,可眼下也只有这个用以果腹了。”
刘辩却立马将手里的馍馍扔了,说:“这么难吃的东西,朕实在吃不下。”
刘协不禁将水袋拿给刘辩说:“那要不皇兄你喝点水吧。”
刘辩接过了水袋,喝了一口却又吐了出来,说:“这水可真难喝,比朕的漱口水还难喝。”
我不禁说:“小皇帝,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有很多百姓连你手里的馍馍都吃不上呢;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总挑三拣四的。”
刘辩却说:“百姓吃不上馍馍关朕什么事,朕只知道朕现在饿了,朕要吃翡翠汤圆,朕要吃金丝蜜饯,把所有好吃的都通通给朕拿来!”
刘协不禁说:“皇兄稍安勿躁,待回到了宫里,便能有翡翠汤圆与金丝蜜饯吃了。”
刘辩却嚷嚷道:“不行不行,朕立现在就要吃翡翠汤圆与金丝蜜饯!”
我不禁立时怒道:“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再吵就喂你吃牛屎!”
刘辩却道:“放肆!朕乃当朝天子,你这厮竟敢对朕无礼,信不信朕下旨诛你三族?”
我勒个去,这个臭小子好大的皇威啊,屁大一点竟然还要诛我三族?娘的,刚才真是白救你了。
却听一旁的刘协突然说:“皇兄不可,闵贡护驾有功,倘若皇兄要下旨诛其三族,必然会有损皇兄的威名;届时此事载入史册,便会使皇兄的名声遗臭万年的呀。”
刘辩却说:“朕才不管什么遗不遗臭万年呢,这厮敢对朕无礼,朕便要诛他三族!”
“哎呀,皇兄你可要三思啊。”刘协不禁又劝道。
这时,我不禁说:“尽管让他下旨,反正回去他也没这个机会了。”
刘辩不解道:“你说什么,什么没这个机会了?”
我微了下嘴角说:“陛下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上司董卓可是从食人族来的,平素最喜欢的干的嗜好就是吃人肉,尤其是像你这样又白又嫩的小孩可是他最爱的点心;等明天他就会率兵过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一声,一准他就会把你给捉来吃了;只要你被他给吃了,不就没机会下旨诛我三族了吗?”
刘辩一听,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却道:“你当朕是吓大的,朕才不会信你呢。”
我却微笑着说:“信不信随你咯,反正明天他会率兵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刘辩顿时吞了吞口水,不由小声地问一旁的刘协说:“弟弟,他要让那个董卓吃朕,这可如何是好呀?”
刘协笑笑说:“哎呀皇兄,他只是在逗你玩的罢了;你是天子,谁能吃得了你呀?”
刘辩不禁说:“可朕还是有些担心,倘若那个董卓真要吃朕怎办?”
刘协拍拍他说:“放心吧皇兄,倘若那个董卓真要吃你,便由我来拦着他,一定不让他吃了你的。”
刘协不禁点点头说:“嗯嗯,弟弟你真好。”
刘协笑笑说:“好了兄长,夜已经深了,咱们再睡会儿吧。”
这时,我忽然说:“马上就到驿馆了,等到了驿馆再睡吧。”
随后,到了驿馆门前,我敲了敲门,喊道:“有没有人在?”
不一会儿,屋里的灯便亮了,一个老头提着油灯出来开了门,问:“阁下是过路的官差吗?”
我点头道:“对,我是前将军董卓帐下的佐军司马,卢尚书在不在?”说着,我将怀里的印信拿给他看了看。
老头回道:“在在,不过已经就寝了,是否要小的为您去通报一声?”
我说:“喔,睡下就别去打扰他了;你赶快去准备两间房,这里还有两个小孩今晚也要在这里过夜。”
老头闻言,不禁用灯往我身后照了照,旋即神sè顿时一变,赶忙走上前来拜道:“哎呀,天子大驾莅临,小老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此时,刘辩的身上还穿着龙袍,所以这老头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不禁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吧,现在情况特殊,就别搞那么多繁文缛节了;赶快去准备两间厢房,让天子和陈留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点回宫;对了,那头牛别忘了给喂点草,明天赶路还要用呢。”
老头点点头说:“嗳嗳,小人这就去办,陛下、王爷,您二位请随小老儿这边来。”
因为这两个小孩的身份问题,所以就让他们俩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话说,这个世道真是有够可笑的。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连自己都管不到位,还想去管大人?不是可笑又是什么。
翌ri清晨,我早早地起来到厨房里做了些早点。原本我打算做几碗皮蛋瘦肉粥的,纳闷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皮蛋,想将皮蛋给换成咸鸭蛋,结果也没有咸鸭蛋。一怒之下,我便只好改成三鲜虾仁粥了,然后再炸几根油条用豆皮卷好。
早点做完了以后,我便按四份端上了各自的桌子。正好卢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看见我,不由惊奇道:“诶?贤侄,你怎会在这里呀,你不是去追赶阉党去了吗?”
我回道:“嗯,追完了,那几个老太监被迫无奈投河自尽了,昨天刚好赶在半夜到这儿的。”
卢植闻言不禁神sè一动,赶忙问:“如此说来,陛下与陈留王都脱险了吗?”
我回道:“脱险了,都在房间里睡觉呢;对了,早点已经做好了,你先吃,我去叫他们俩起床。”
卢植不由整了整衣裳,说:“不不,老身得先迎接陛下才好。”
我见他这样,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我来到那两小孩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问:“两位大少爷,起来了没有,该吃早点了。”
这时,刘协已经在穿衣服了,他回了一句说:“哦,稍等。”旋即他便又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刘辩,说:“皇兄,快起来吃早点了,吃过早点咱们就回宫了。”
刘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说:“好困,让朕再睡会儿。”
等到刘协穿好了衣服,见刘辩还没有起来的打算,不禁又推了推他说:“皇兄,快起床更衣,要回宫了。”
刘辩被刘协推醒了,却又说:“哎呀,弟弟别烦啊,你让朕再睡会儿。”
刘协不禁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旋即神sè一动,掩嘴偷偷笑了一下,然后说:“皇兄皇兄,赶快起来啊,董卓来啦!”
却见刘辩噌得一下坐了起来,惊慌道:“啊,董卓来了?在哪里,在哪里?”
“呵呵。”刘协不禁立时捧腹大笑,说:“皇兄,我逗你玩呢。”
刘辩发现自己被骗了,不禁很是郁闷不已,却说:“哎呀弟弟,你怎么可以欺骗朕呢,朕不跟你玩了!”
刘协不禁说:“哎呀皇兄,别这么小气嘛,我不过是逗你玩儿的罢了;你看天都已经大亮了,还不快起来更衣,等会儿吃过早点咱们就回宫了。”
刘辩不禁揉了揉眼睛,说:“那好吧,你来为朕更衣。”
旋即,刘协为刘辩穿好了衣服,二人洗漱了一番,便一起出来吃早点了。
第七十三章 潜规则(一)
当刘辩与刘协来到跟前的时候,卢植与驿馆的工作人员便都干嘛跪下请安:“尚书卢植,拜见陛下。”
通常情况下,人们都只会跪拜天子,因为天子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独一无二」。当然了,在后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人都是人,哪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啊。
刘辩不禁点了下头说:“嗯,都起来吧。”
“唔?”蓦然间,刘辩忽然看了看正坐在桌前的我,不禁问:“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朕还在这里站着,你非但不起来参拜,居然而且还敢坐着,是想公然忤逆犯上吗,难道就不怕朕下旨诛你三族吗?”
一旁的卢植不禁脸sè一变,赶忙说:“陛下请息怒,闵贡他不是有心的;贤侄,还不快快起来参拜陛下。”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说:“从出生活到现在,我连拜天、地都不屑一顾,让我拜这么个小屁孩?想都别想。”
卢植不禁说:“哎呀贤侄,你瞎说什么呢!快快起来参拜,好恳求陛下赦免你的罪责。”
这时,刘辩不禁昂了昂头说:“嗯,你若肯跪下向朕参拜,朕便考虑考虑赦免你的死罪。”
我不禁看了看刘辩,说:“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快坐下吃早点,回头咱们还要去见董卓呢。”
刘辩一听,不禁心里一阵咯噔,立时不敢再说话了。话说,这个刘辩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唬住了,就是因为他年纪小没见过世面,而且又不懂得圣贤的道理讲的都是些什么,所以思想上就显得有些愚昧。如果我要给他讲个鬼故事的话,他定然也会认为这个世上还有鬼的存在。说起来,连很多古代的大人在思想上都有够愚昧的,更不用说孩子了。
这时,一旁的刘协不由偷笑了下,说:“好了皇兄,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吃早点吧。”
刘辩点点头说:“好吧,今ri便暂且放你一马。”
此时此刻,一旁的卢植不禁看得一阵纳闷,怎么皇帝一听董卓的名头就不敢吱声了呢?这可真是怪了。
却见刘辩吃了早点以后,不禁连连点头说:“嗯嗯,这早点做的很不错,比宫里御厨做得还好吃,是你们之中谁做的?”
这时,驿馆的驿长不由上前一步,回道:“回禀陛下,是您身旁的这位上官的手艺。”
“喔?”刘辩不禁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旋即点了下说:“好吧,看在你为朕做了如此佳肴的份上,朕就免去你的死罪了。”
我不由说:“行了,哪那么多话的,赶紧吃完早点送你回宫了。”
桌子上的四份早点其中有一份是卢植的,但此时他正站在一旁看着我们吃,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吞起了口水。我不禁看了看他,问:“怎么了大叔,坐下吃啊?”
卢植不由笑笑说:“你们吃就好,老身等会儿。”
我不禁说:“哎呀行了,哪那么多规矩的,这又不是在宫里头,是吧陛下?”
“啊?”刘辩见我问他,不由愣了下,旋即回过神来忙点点头说:“噢,对对,那个老头你叫什么。”
这时一旁的刘协忽然说:“皇兄,这位是尚书卢植,你怎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卢植恭身笑笑说:“回禀陛下,正是老臣。”
刘辩不由说:“哎呀,这个朕方才一时没留心听嘛;那个卢尚书,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卢植便又恭了下身道:“老臣卢植,多谢陛下赐膳。”
唔,君主的时代就这一点特别不好,狗屁倒灶的破规矩一大堆,真是有够烦的。
吃完了早点以后,由于牛车的速度实在有些慢,驿长又为我们准备了两匹坐骑。随后,我便跟刘协同乘一匹坐骑,少帝刘辩自己骑一匹,卢植则在后面架牛车拉包裹。而后行了一会儿,到达北邙岭下时,朝中的文武大臣们大都过来迎接了。
是时,董卓也带着麾下兵马跟在大臣的后面前来迎驾。我看了看一旁的刘辩,说:“陛下,看到了吗,那位胖大叔就是前将军董卓了,等一下他会过来参拜你的。”
却说,董卓胡子邋遢,肤sè黝黑,又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相。刘辩望见了不禁神sè一阵紧张,忙说:“别、别让那个董卓靠近朕,让他离朕远一些。”
“诺。”城门校尉崔烈应道。旋即待到董卓率众来到跟前时,便上前阻拦道:“陛下有旨,令前将军董卓率领部曲退开,不得上前惊扰圣驾。”
董卓不禁纳闷道:“他姥姥的,本将军兼程数百里路,从河东赶来洛阳诛除阉宦;如今连皇帝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让本将军退开,凭什么要让本将军退开!”董卓说着大手一挥,又道:“都给本将军让开,本将军要上前参拜陛下!”
崔烈等人见董卓势强,不敢阻拦,只得怏怏地退到一旁去。旋即,董卓便率众上前参拜刘辩道:“老臣董卓,参拜陛下。”
刘辩一见董卓靠近,还以为他是要来捉自己吃的,便立时一下子被吓哭了,只见他连连摆手道:“走开走开,不要过来吃朕!”
众人不禁都被搞得一愣。却听刘协忙道:“皇兄别怕,董将军不会吃你的。”
董卓不禁奇怪不已,这小皇帝到底咋个了,怎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这时,我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跳下了坐骑。旋即,我走到董卓的跟前,扶着他说:“前将军,赶快起来吧。”
董卓便顺势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陛下到底怎么了,怎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
我禁不住笑了笑,说:“被我给吓的。”
“喔?这是怎么一回事?”董卓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说:“先前这小皇帝觉得我对他无礼,所以就扬言要下旨诛我三族;于是我就逗他说「我的上司董卓可是食人族来的,最喜欢吃像你这样又白又胖的小孩了,你要敢下旨诛我三族,我就让他把你捉来吃了!」所以,他这会儿还以为你是来吃他的,就给吓哭了。”
一旁的人们闻言,不禁一阵哑然失笑。却见董卓立时大笑道:“哈哈,说的不错;陛下,倘若你要敢下旨诛其三族,老夫便要把你捉来吃了。”
刘辩忙又摆手说:“不诛了不诛了,你不要过来吃朕。”
董卓便点头说:“嗯,好,只要陛下说话算数,那老夫便不吃陛下了。”
刘辩又赶忙连连点头说:“嗯嗯,朕一定说话算数的。”
一旁的大臣们对于刘辩如此愚昧胆小,不禁都是一阵苦笑地摇了摇头。然而,这时,却有另一个声音突然出言斥道:“大胆董卓,你这厮竟然敢忤逆犯上、威胁陛下,是想要被杀头吗?”
“唔?”董卓闻言,不禁立时皱着眉头看了过去,却见出言不逊的人正是虎贲中郎将袁术。
此时此刻,我不禁纳闷不已。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袁术的事情?不过是跟皇帝开开玩笑而已,居然就变成了忤逆犯上?尼玛真是烂货一个。
却见董卓冷哼一声道:“哼,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信不信老夫一下便可拧断你的脖子?”
“你敢!”袁术顿时脸sè一变道。
董卓却冷笑道:“哼哼,你要不要试试看呐?”
袁术立时脸sèy晴不定,眼神也开始闪烁着不敢与董卓直视。
却见董卓扯了下嘴角,又道:“如今大将军与车骑将军俱已身死,老夫身为前将军,除了陛下之外,便是老夫最大;如今陛下年幼,在军事上尔等全都要听从老夫的,倘若谁要敢不从军令,老夫便要将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吴匡等人闻言,不禁拱手应道:“诺,我等北军将士,必当以?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