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怎么见着我来就高兴了呢?”
须卜说:“我猜,你一定是来给官兵当说客的,对不?”
我笑了下说:“没错,大王果然料事如神。”
须卜说:“哪里哪里,本王也是瞎猜的。”
我便问:“既然大王已经知道了在下此行的目的,那不知大王是否愿意退兵呢?”
须卜说:“退兵不是不可以,只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我不好跟族人们交代啊;要知道,我此番前来,可是未动汉人百姓一分一毫啊。”
我点点头说:“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大王果然是个守信之人;不知道大王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够退兵呢?”
他便说:“不用多,只需要以五把环首刀,来作为交换的条件便可以了,成廉兄弟觉得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我笑笑说:“没问题,不过百十万钱的事情而已,事后我会派人将东西送到大王跟前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待到须卜退兵了以后,白波军一方孤掌难鸣,被我们和张杨联手一举击溃,而后退出了太原地界。于此之前,在汾河西岸那支数千人的白波贼,也被张辽率兵击溃,剩余残兵在将领韩暹的带领下,往西窜入山林中逃走了。至此,并州的兵灾之祸算是平息了,往后等待众人的将是修缮重建工作。
关于我用五把环首刀换取屠各人退兵的事,张杨决定按价付钱。对此,奉先倒也没有拒绝,反正一把刀才价值十五万钱,州府库存里想必还不缺这点钱。说起来,这个时代一钱的单位,大概相当于后世货币的一毛钱。但同样单位的货币,在这个时代的价值,却要远比后世高得多。
关于张辽大刀的铸造,我事先让他掂量了下样品,结果他耍起来稍显得有些不灵活。于是,我就按照村里民兵自卫队的装备制式,将实心的器身掏空了一小部分,稍微减轻了一些重量。等到数天以后成品出炉了,便又让他耍来试了试,结果刚刚合适。张辽对这件兵器感到满心欢喜,说是非要付我一点成本费。我说得了吧,我要贪图那点钱财,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于是,他也不再坚持。
三月上旬,并州迎来了新一任刺史,此人便是丁建阳。原本朝廷听说并州境内屠各部落反叛,联合白波贼攻杀了已故刺史张懿,便打算派遣新任刺史前来平叛。于是,大将军何进便推荐了同乡人南阳郡南乡县的丁原为并州刺史,并任命他为骑都尉,率五千羽林骑前赴太原平叛。然而,当丁原率众赶到太原的时候,才发现叛乱已经平息了,这让他感到吃惊不已。经过询问后,他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便派遣张杨前往霍村来召见奉先和我。
张杨一来,就跟我们寒暄了一阵,随后便开门见山说:“二位兄弟,新任刺史骑都尉丁建阳,在听说了你二人的事迹后,便差派我来召见你们,不知你二人准备何时动身随我走一趟呢?”
奉先一听,不由神sè一动,问:“喔?这位新任丁刺史竟然要召见我兄弟二人,不知有什么事啊?”
张杨笑道:“自然是因为你二人以骁武给州里,平息了叛乱,故而特命我来召你二人入州府任职的;丁刺史是个爱惜人才的长官,像你二人这般文武全才,他又岂会视而不见呢。”
奉先不由说:“喔?想不到他却是个识货的人;也好,待我兄弟二人将村里的事务交代妥当,明ri便动身前往府城。”
这时,我不禁皱了下眉头,心下叹息,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张杨笑笑说:“如此甚好,我这就回去禀报丁刺史,待明ri你二人来到府城后,便好好地为你们接风;对了,丁刺史还交代,你们来的时候,连同手下的人马也一并带来,如此jg锐的军士,搁置在民间太可惜了。”
奉先点头说:“好,没问题。”
张杨便说:“既然事情都谈妥了,那小弟便在府城恭候二位兄弟大驾了。”
奉先笑笑说:“稚叔言重了。”
随后,张杨离去。奉先不禁高兴地对我说:“贤弟,真有你的,如今才过了一年而已,你当初定下的计划便实现了,为兄真是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啊!”
我不禁叹了口气,问:“兄长,你真的要进入官场吗?”
奉先不可置否道:“那是自然,若不能进入官场,何时才能实现我心中的抱负,何时才能让百姓过上真正安稳的ri子?如今贤弟你也看到了为兄的才华,管理内务文书,不过手到擒来之事罢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继承先父的遗志,实现心中的抱负。”
我说:“既然如此,那好吧,作为兄弟,我就不再阻拦你了;只是希望你以后在做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思量清楚,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奉先不由疑惑道:“听贤弟的意思,你不打算随为兄入府城任职咯?”
我笑了下说:“我还得留下来打理这片家业才行,万一以后你需要个钱啊、装备啊、战马什么的,我也好给你提供嘛。”
奉先点点头说:“也好,贤弟你有经商的才华,为兄觉着凭你的本事,怎么着也能当个一国之相,只可惜咱们没有好的家境,无法让你得到天子的赏识;无妨,待为兄ri后入了朝廷,一定要举荐你入朝为官,到时候咱兄弟俩便可携手大展宏图了。”
我轻笑了下说:“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奉先笑道:“哈哈,贤弟你一向有先见之明,既然你说有,那为兄就相信一定会有。”
我不禁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先见之明啊,这只是历史当下的必然趋势而已。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一时间也说不准。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历史还依旧在朝着原本的方向发展着。然而,我的出现之所以没能改变历史的大方向,也许是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核心人物,要不然历史就可以在我cāo控下发生改变了。但也许,未来会有这么一天吧。
第四十一章 历史继续(七)
战事既然结束了,那城里的店铺自然也要继续营业。所幸须卜没有在城里大肆抄掠,因而店铺里的物件全都完好无损,可以照常营业。除了之前的生意外,我打算继续拓展业务,再租两间铺面,一间销售家具装饰,一间销售庆典礼花。因为现在有奉先在府城里当了官,所以我的业务拓展的就更加顺利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所有的手续就全部审批好了。
奉先临走的时候,带去了步骑两千人,步兵一千五,轻骑五百,两百重骑他倒是留在了村子里,顺便将李肃也带了去。因为李肃走了,所以民兵队长的职责,我就交给了魏续。虽然魏续的年纪不大,但好在他为人比较实在,凡是交代给他的事情,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也许独当一面的大事他干不了,但是当个保安队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反正我人就在村里,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情,他都可以向我请示。另外,秦谊还要继续负责城里的生意,没办法,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此时此刻,我意识到了我的手底下,缺乏一些能够堪当大任的人才。虽然,霍村这么大点儿的地方,有六、七千的村民,管理起来对我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关键是以后我不在了,谁来接我的班呢?所以说,培养接班人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目前来看,魏续和陈卫两人都还比较年轻,有一定的培养潜力。如果他们能够潜心地自我学习的话,有朝一ri是可以接我的班的。
我这人的xg格就是这样,尽管我还很年轻,可每做一件事情我都会习惯xg地设想好开头和结尾,以及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变故。不管事情是否会按照我所设想的那样发展,我都会提前做好预案,因为我坚信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的,开头和结尾已是上天为我们预设好了的。既然生与死已经是注定的了,那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从生奔向死的过程中,尽自己的能力去规划好自己的生活,并随时注意调整好应对人生变故的对策。这也进一步的阐释了「地之道」的含义。
奉先去了府城以后,因为其出sè的政务料理能力,丁原便让他出任主簿一职,专门负责处理州内的文书簿籍,以及州内的发展规划。然而,奉先头一天到任,便向丁原提了一系列的建议。首先,要将府城内的ji院和赌场全部查封;其次,要明文规定禁止贩卖人口;再者,实施轻徭薄赋,鼓励百姓屯田养蚕,发展畜牧业,着手解决百姓的生计问题;继而就是整顿官风官纪了。以前张懿在位的时候,乱七八糟的税收一大堆,治下贪污成风,中饱私囊的显现时常发生,因而百姓的生活大都非常困苦潦倒。
凡是有点见识的人,想必都不会认为这些提议有什么问题。查封ji院和赌场,是断绝了人们不务正业的念头。禁止贩卖人口,可以阻止劳动力的流失。实施轻徭薄赋,是为了减轻百姓的生计压力,让百姓有生存下去的希望。整顿官风官纪,则是为了保证事务的顺畅的进行,以及保证百姓不再遭受剥削压迫。
对此,丁原也是大为赞同的。然而,丁原却让奉先将这些事情放一放,先随他带兵去讨伐叛变的屠各部落再说。对于丁原的这个命令,奉先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说之前与他们之间有点交情,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肯服从州府的管束,更不愿上缴应该缴纳的税赋,再者这又是朝廷的命令,故而率兵讨伐屠各,也是当务之急。
于是,奉先便随丁原出讨屠各部落去了,对此屠各王须卜却感到大为意外,但他不愿束手就擒,便率领族人与官兵在兹氏城东北十里处逆战。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我没跟须卜讲清楚,别人奴役、欺凌你们,你们可以起来反抗。但是该要服从管束的地方,也要得服从管束,要不然其他人都跟着你学,世道岂不又要乱套了?所以说,zi you和平等是建立在一定的规则之上的,没有规则也就没有zi you和平等。
话说,丁原也是个很有武勇的人,而且擅长骑shè。两军正面交锋,他竟可以勇猛无畏地一马当先,冲锋在前,这让奉先都禁不住感到有些诧异。交战的过程中,丁原便与须卜对上了,将帅对决,斗得也是相当jg彩。不过,丁原的兵器比之须卜要逊sè不少,因而被须卜一下砍断,险些败下阵来。
这时,因武勇过人而被提拔为从事的张辽见了,赶忙上前救下丁原。旋即,丁原退到一边。张辽与须卜继续对战。二人战了十几回合,张辽貌似略占上风,须卜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却说:“呦呵,几ri不见,小娃娃的武艺见涨啊。”
张辽却说:“哼,你这贼厮,前次坏我兵器,我便说要打死你;今次我有神兵风奇掩月在手,说打死你,便是要打死你,快伸着脖颈过来受死吧!”
却说,张辽手中长刀,刀身刻有穷奇之纹。因传说穷奇为风神之子,为守护正义十二神兽之一,故而此刀名曰风奇掩月。
须卜立时怒道:“哼,牙尖嘴利的小毛孩,竟敢在本王跟前嚣张;本王不过见你年岁小,让你两招罢了,却不成想你这小子竟如此不知好歹?好,就让本王替你爹爹好生教训你一回!”
张辽啐道:“我呸!你这贼厮也配跟家父相提并论,谁教训谁还说不定呢。”
须卜xg格大度,不善与人争辩,此时虽感怒极攻心,却也无从还口。于是他便叱咤一声,直接朝着张辽攻了过去。但看须卜武艺不俗,招式虽然简单,但却甚有威势,每次出手都是刚猛之中不乏灵巧,所谓刚中带柔是也。却说,张辽的武艺虽然厉害,但比较年纪太轻了,在经验上要比须卜缺少火候。因而,他会不及全力之下的须卜,倒也无可厚非。
此时此刻,奉先一直在大杀四方,根本就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一合。只见白虹贯ri枪嗖嗖连点,眨眼之间便有几人被戳出了好几个窟窿。这分威势,当真是皆莫敢近。奉先一见竟无人敢主动与自己交战,便一把纵驰坐下赤菟,不过分分钟的工夫,便从敌军前阵一气儿冲杀至敌军后阵,直杀了屠各人一个透心凉。
且说李肃见奉先如此骁猛,能在战场上来去如风,不由心下暗赞其果然不负飞将之名。一时间,他也不肯甘于落后,于是手中雷光十字戟杀招频出,虽不及奉先那般威势迅猛,倒也异常凌厉。但凡被其十字戟扫中者,不是被旁侧小枝啄了个窟窿,就是腰间半侧被划了开,更甚者连肠子都被钩了出来。看起来,端的是血腥残忍,令人发指。
此时,张辽与须卜交手又过了数十回合,眼看着张辽武力不济,奉先又突然从敌军后阵冲杀了过来。适时,奉先一枪朝着须卜刺去,须卜慌忙躲闪,却避了开去。
须卜不禁有些诧异地看着奉先,却听奉先说:“念你与霍村有几分交情,方才那一招没有取你xg命;某家劝你赶紧退兵,回去好生思量,莫要做无谓地抵抗。”
须卜禁不住问:“你是什么人,与霍村有何关系?”
奉先说:“我乃并州刺史帐下主簿吕奉先是也!”
须卜意外道:“原来你就是霍村的大首领飞将吕奉先,好,今ri一见,果然气势不凡;弟兄们,撤!”
旋即,须卜便率众退走。丁原也下令打扫战场,而后收兵回营。
第四十二章 历史继续(八)
却说,并州军此次初战便打了个胜仗,可谓是开了个好兆头,对此丁原感到颇为满意。而后众人聚集在营帐内,却见他满脸高兴地说:“今ri在战场之上,真是多亏了张辽及时出手,方才使我幸免于难;先前听说奉先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今ri一见,果不其然;更想不到,你竟是个文武全才,有你在侧,我事事皆可放心了。”
奉先不禁回道:“承蒙丁刺史如此看重,属下定当不负厚望。”
丁原点头说:“嗯,那就好;只是,方才我见你本可将那屠各王一举击杀,却又为何故意放他离去呢?”
奉先不禁说:“回禀刺史,只因屠各王先前与我霍村有些许交情,故而属下才会稍加留手,劝他回去好生思量,早ri归降朝廷。”
丁原却不可置否地说:“欸,什么交情不交情的,凡是忤逆犯上者,皆属乱匪,当该斩杀之;又岂可因私下里的交情,而手下留情呢?奉先,下一次可不能再犯了啊?”
奉先不由稍稍沉吟了下,旋即应道:“诺。”
原本在奉先看来,须卜应该会经过一番考虑之后,然后带领族人俯首归降。然而,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屠各人竟然连夜撤离了兹氏城。对此,丁原不禁有些不悦,多少有点儿责怪奉先之前的轻率之举,如今让屠各人逃走,便等于是放虎归山了。奉先心下也有些叹息,也许他是有一些心慈手软了,但他以为那样做并不能算是错的。既然他们不想臣服,那便让他们离开就是,何必太过纠结呢。
须卜带领族人撤离后,便进入了西河郡地界,而后往西经离石县遁入了羌人的地盘。接着他们又一路北上,前往投奔驻扎五原郡的匈奴左部落。然而,左部首领左贤王於扶罗却不愿意收容他们。须卜便只好带领族人,往东去投奔驻扎在定襄(今大同一带)的匈奴右部,右贤王则收留了他们。
随后,丁原得知此事,便上报给了朝廷。不久,汉灵帝下诏既往不咎,且又命令匈奴单于栾提羌渠派兵前往幽州,协助幽州牧刘虞讨伐先前叛乱的张举、张纯等人。羌渠便让於扶罗率领数千骑兵赶赴幽州。就在这之后不久,右部落突然反叛,与屠各部落联合,共计十余万大军,进攻羌渠,将之攻杀。继而,右部落又推举屠各王须卜为匈奴单于,左部落则拥立於扶罗为单于。
却说,如今的大雄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就在半个月前,雌虎生了三头幼崽,两公一母,小小模样看起来就像小猫一样憨态可掬。我给雌虎取了昵称叫作阿花,因为牠身上的颜sè是花的。刚生完孩子的阿花是相当危险的,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跟前一步,即便是我都不行。所以每次喂食都是让大雄叼过去的,如果让人去喂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遭到阿花的袭击。不过,现在小家伙们已经睁开了眼,可以随意爬行了,比较熟悉亲近的人再近前去喂食,阿花就显得没那么抗拒了。
这一ri,我正在办公室里审查近段时间的收支情况,奉先却突然从府城回来了。我们俩在议事厅坐下叙话,我不禁笑着说:“这大老远的,兄长怎么有空回来看看的。”
奉先说:“我也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回来的,近来州府库存告急,故而我想从村里的库存调出一笔资金,去填补府库的空缺。”
我奇怪道:“以前张懿在职的时候,不是捞了不少吗,怎么着也该有个数千万钱吧,州府又怎会缺钱用的呢?”
奉先不禁无奈地笑着摇头说:“别提了,也不知那厮究竟从府库里贪污了多少,前些ri子我刚上任就典查了下簿籍,发现竟然只有数十万钱的库存;就这点钱,别说以资民需了,就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啊。”
我不禁说:“那倒是,这点钱仅连本郡百姓的吃饭钱都不怎么够,那张懿的私人库存呢?”
奉先叹息说:“全让屠各人给掠走了,几乎没落下什么。”
我不禁摇了摇头,叹息说:“好吧,不过这只能算是借给州府的,以后有钱了可还要得还的?”
奉先说:“贤弟放心,为兄已经派李肃带人去挖咱们前次挖的金矿了,这次来借钱只是为了应付一时急需,一有钱就会还给村里的。”
我点头说:“行,反正州内矿产多得很,不怕你们挨穷。”
奉先一听我这样说,不禁问:“贤弟言下之意,本州境内还有别的金矿?”
我笑笑说:“当然,不过我不会说的,想要金子你们得自己去找。”
奉先不禁说:“哎呀,贤弟,你的口风能不能别这么严实啊,再给为兄透露几处,为兄替州内的百姓谢过你了。”
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倒是个当官的料,好吧,我就再跟你说一处矿脉;在州北定襄郡治下也有一座金矿,而且贮量还不小,至于能不能找得到,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奉先点了点头说:“嗯,我明白了。”
随后,我从库房里支了一千万钱给奉先,折合成黄金为一千两。对此,奉先不禁叹息说:“唉,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都比一个州的库存还要多几百倍,不得不说贤弟你这个人实在太会赚钱了。”
我不由笑笑说:“嗨,就这点钱哪算什么本事啊;好了,希望兄长能够借助这些资金,将眼前的窘境周转过来,让百姓早ri过上安稳的ri子。”
奉先笑道:“贤弟但且放心,只要能有足够的资财,我一定可以力挽狂澜的。”
随即,奉先便回去了。且说他回去之后,便将另一处金矿的事情汇报给了丁原,并建议丁原派使者去与占据定襄的匈奴人交涉,说服他们归降,届时就可以派兵前往驻扎。
关于这件事情,丁原却觉得没有必要,只因匈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如此不堪教化,实在有损大汉天威,应当派兵将他们尽数剿灭,以图后安。
然而,奉先却不同意此时出兵,一来州内库存空虚,不足以支撑军费开支;二来匈奴人多势众,一时半会儿难以剿灭;三来如今国家西、北二地,皆有叛乱尚未平息,再妄动干戈只会增添百姓负担。故而,与对方进行谈判交涉,乃此时上上之举。
对此,丁原不以为意,且说可先将从霍村借来的钱用来垫补军费,等到剿灭了叛军后,便可以挖取黄金来填补库存了。奉先还想再行劝说,哪料丁原执意要出兵,奉先心下虽感到无奈之至,却也只得遵从其命。原本可以安稳下来的ri子,这下又不得安宁了。
第四十三章 再生变故(一)
这一ri,我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魏续他老爹就跑过来找我,说:“首领啊,小老儿一辈子没念过啥子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再过两ri黑胖就满二十了,您看给取个什么字才好?”
我不由说:“噢,这事儿我都差点给忘了,多亏您老提醒;那个您老希望给他取个什么样的字,具体想要哪种含义?”
魏父说:“只希望他以后勤勤恳恳做人,踏踏实实干活,不要违背忠孝贤良就行了。”
我便说:“那简单啊,就直接给他取字「忠贤」好了,所谓忠臣贤士,也算应对了「忠孝贤良」四个字。”
唔?魏忠贤?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的样子,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却见魏父笑着说:“好好,忠贤这个字好,还是首领您有学问。”
我笑笑说:“没什么,小事一桩而已。”
这时,陈卫突然跑了进来,说:“首领首领,刚有人稍了封信过来,说是大首领差人送来的,您看看。”
一旁的魏父说:“首领您忙着,小老儿就不打搅了。”
我说:“好好,您老慢走。”
旋即,我便把信拆开来看。这封信是奉先在出兵之前写给我的,他在信中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我,并且还问我有没有什么良策。在了解了详细情况后,我不禁大为恼火,直想骂这个丁原真是蠢蛋一个,普天之下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于是,我将村里的事情交托给魏续、陈卫两人,便独自一人前往晋阳去了。
大军北上,阳曲是必经之路,所以我刚好在半道上遇见了他们。于是,我便立即拦住他们的去路:“停下,全都停下!”
领头的丁原不禁问:“唔?怎么回事,何人胆敢阻拦官兵的去路?”
这时,奉先见着是我,不禁一阵高兴,便说:“启禀刺史,这位是属下的贤弟少成廉,想来他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贤弟,你有何事,就快些说吧,可不要耽误了大军的行程啊。”
丁原不禁神sè一动,却说:“喔?你就是少然?前次本刺史召你入府城任职,你却推辞不就,如今又来拦下大军,可是想通了?”
我说:“真抱歉,对于您的征召,我没兴趣。”
丁原眉头一皱,却说:“怎么,你还看不起本刺史吗?”
这时,奉先不禁说:“刺史请见谅,贤弟他只是放不下霍村的家业,故而才未肯接受征召罢了;贤弟,不得对丁刺史无礼。”
奉先此举是怕我得罪了丁原,我自是心下了然。旋即我又说:“敢问丁刺史,您带这么多官兵打算干什么去?”
丁原说:“匈奴人如今又叛变了,此去自然是要平叛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希望丁刺史考虑清楚一些,穷兵黩武不过是徒增百姓的负担而已;倘若叛乱不能平息,又激怒了匈奴人,致使边境百姓遭殃受难,不知丁刺史又将如何向朝廷交代呢?”
丁原却说:“笑话,前次本刺史率军与屠各部落交战,大败其军,迫使其遁走异族,而后一路逃窜至北部边境;如此散兵游勇,何足为惧,yu讨之不过一战之功罢了。”
我不由暗自冷笑,记得史料上说丁原为人xg情粗略,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四肢发达、有头无脑的憨包。打仗这种事情,又岂是你个人一厢情愿的,不根据眼下的情况分析形势,就盲目出兵,通常蠢蛋都是这么来的!
我说:“丁刺史说的好生简单啊,匈奴人有十几万大军,至少八成以上都是骑兵,而刺史阁下不过才区区一万多人马,请问你要怎么打啊?”
哪晓得他却一脸轻蔑道:“我麾下jg兵皆可以一当百,更有吕布、张辽这等万夫不当的猛将;昔年韩信井陉一战,以三万弱兵破敌二十万,如今本刺史以一万jg兵,破敌十万又有何不可?”
尼玛这个老憨包,我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扇飞咯,这简直就是在拿士兵的命当石头使嘛!匈奴之所以反叛,其实就是因为人家想要追求自己的主权zi you,不想被你压迫。人家还没来找你算账呢,你倒好,竟不自量力的自己送上门去了,不是讨打是什么。
从我跟丁原交谈的过程中,一旁的奉先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暗自叹息。直到此时,就连一旁的张杨听了他说的这话,都不禁暗自摇头。人家韩信是出了名的用兵如神,就你这憨货也能跟人家比?真不知道一句「天高地厚」怎么写的。
我不再跟他争辩,对于这种人只能让他吃吃苦头才行。于是我说:“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在一旁好好欣赏一下,刺史阁下究竟是如何以弱胜强的。”
随即,我便退到了一边,给他们让行。这时,丁原看了看我,却问:“怎么,你也要随军同行?”
我说:“丁刺史尽管放心,我不会离你们的大军太近的,免得泄露了你们的军事机密的。”
于是,丁原便下令继续开拔。这时,奉先走出阵列,来到我跟前说:“贤弟,真是对不住,这事把你也牵累了进来。”
我微笑着说:“兄长哪里话,我们结义的时候就说过要同甘苦共患难,何况这件事情也是为了并州的百姓着想;只是,哪晓得这个丁刺史竟然是个老顽固,说什么都不肯听,还拿自己跟韩信媲美,真是有够盲目自大的。”
话说,这个世上这样的人还挺多的,总觉着别人能干成功的事,自己也同样有本事能成功。孰不知人家能成功,是因为人家有那个本事,老天给他那个机会。你一来没本事,二来没机会,拿什么去成事,拿脸吗?干事情不能盲目地去学别人是怎样成功的,想要成功,还要得看自己需要些什么。人跟人之间的情况都是不尽相同的,需要的契机自然也就同样不尽相同,又如何能够单方面的依葫芦画瓢呢?
奉先微微有些叹息,说:“贤弟说的没错,丁刺史的脾xg实在太固执了;不过他是本州的长官,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能听命行事罢了;好了,不说了,贤弟你自己要当心一些。”
我说:“没事儿,兄长你快回去吧,免得他要找你的麻烦了。”
旋即,奉先便追赶大部队去了。我在原地看着他们,心下有些叹息。其实不管汉人还是匈奴人,谁都不该遭受命运的压迫,只是这个时代让他们身不由己罢了。所以说,其实压迫人的不是命运,而是人自己。
第四十四章 再生变故(二)
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向北行进,来到原平(今原平以东)这里。由于此时天已经傍晚了,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因而今晚他们便在这城外安营扎寨。因为丁原是州内的长官,所以他可以在城内的驿馆里下榻。
此时,众人正在城外安营扎寨,县丞与县尉便出城前来恭迎,说:“下官等参见丁刺史,驿馆内已备下酒水与厢房,恭请刺史莅临。”
丁原点头说:“嗯,奉先、张辽,你二人随本刺史一同去吧。”
奉先不禁道:“禀刺史,营寨尚未筑好,属下还是领着将士们先将营寨筑好吧?”
丁原却说:“欸,此事交给张杨便可,你且随我一同去。”
“诺。”奉先心知丁原的命令是不好违抗的,因而只好应命。
此刻,我将白灵拴在一旁的树上。而后在一旁的林子里shè了一头鹿,便将之开膛破肚,扒皮去颅,再掏洗干净。接着又架起火堆,将鹿架在上面烤了起来。不一会儿,肉被烤得喷香四溢,可以吃了。碰巧张杨与宋宪二人走了过来,说:“呵呵,成廉兄可真会享受啊,不会介意我二人也过来解个馋吧。”
我微笑着说:“烤肉有很多,我一人吃不完,你们来得刚好。”
他二人笑了笑便坐了下来,我让他们自便,他们也不客气,一人拽了只大腿就吃了起来。
旋即我问:“怎么就你们俩,兄长呢?”
张杨说:“跟着丁刺史一同被请进城里去了。”
“喔?你们怎么没去?”我又问。
却听宋宪说:“嗨,就我们这些小喽啰,要文采没文采,要武艺没武艺的,丁刺史才不会带上我们呢。”
我不由说:“那倒也是,在这个时代,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比较吃香。”
张杨说:“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无拘无束,又无需看人眼sè行事。”
一旁的宋宪突然说:“对了,差点忘了,我这里还带了高粱酒呢;给你成廉兄,尝尝我自家酿的。”
宋宪说着将酒囊扔给了我,我接过后便打开喝了一口,甘醇的酒香瞬间便沁入了心脾,让人浑身舒畅不已。随即,我又将酒囊递给了张杨。这时我说:“无拘无束的ri子谁都想过,因为没有压力,所以会觉得很轻松自在;其实,我倒挺喜欢有压力的,因为有压力才能有动力,有动力才能产生价值,产生了价值人生才有意义。”
张杨喝了一口酒,又将酒囊还给了宋宪,他说:“你这话我听不大懂,不过我感觉很有道理。”
我笑笑说:“其实,在我们那儿,连十多岁的孩子,都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又寥寥无几;喜欢压力,将压力当成动力的人,恐怕大都是那些被称之为「二货」的人了。”
“二货是什么?”宋宪禁不住奇怪的问。
我说:“二货就是指那些傻里傻气的人,比如那些宁可吃亏,也不愿占人便宜的人。”
宋宪立时诧异道:“啊?这样的人在大汉可是受人崇敬的「君子」啊,怎会是傻里傻气的二货呢?”
我笑笑说:“因为我们哪儿的人,大都已经思维错乱了,他们没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原本好的东西,他们却都认为是不好的,原本不好的东西,他们却又都认为是好的。”
张杨不禁说:“如此本末倒置,世道岂非大乱了吗?”
我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我们哪儿的生活很安定。”
张杨不解道:“如此是非不分,却又为何能过上安定的ri子?”
我说:“因为人们乐意安于现状,不希望这个世道变得混乱,所以即便是缺乏正确的价值观,也能够保证社会的安定;只是,在这安定的背后,多数人都藏着一颗不快乐的心,乃至于有人因此而发疯。”
张杨不禁叹道:“唉,看来世人都是苦命的人儿。”
宋宪不禁问:“对了成廉兄,你是哪里人氏啊?”
我说:“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从这里开始出发,一直往西走,只要走上个一千八百五十年,就可以走到我的家乡了。”
宋宪顿时咋舌道:“乖乖,那么远啊,那你是咋个过来的?”
我说:“因为我的祖先在一千八百五十年前,就已经知道这片土地的存在了,所以他们带领着族人年复一年地往这里迁徙,一直到我这一代,终于来到了这片土地上。”
宋宪立时一阵唏嘘道:“嚯,你的来历还真不简单啊。”
我立时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这你也你信啊?”
宋宪不禁意外道:“啊?原来是编出来的,你这人可真没劲,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一旁的张杨笑了笑,旋即站起身来,说:“我去营帐里拿条被子来,免得夜里着凉了。”
宋宪忙道:“我去我去,张从事您坐着就好。”
说着,宋宪便一溜烟地跑回了营地。我不禁问:“他不是应该叫你「别驾」的吗,怎么?”
张杨笑着说:“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看得出,他是被降职了,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一夜,他们俩没有回到营帐里,就跟我在营地外面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官兵们便都起来开拔了。他们从这里转道往东进入了一条山岭,而后走了大半天,来到了宁武关,便在这里停下埋锅造饭。
此时,我不禁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不继续往北进驻雁门关呢,从雁门关出塞不是离定襄更近么?我仔细地思量了下,才发现这其中的关键,原来在雁门关往北一百多公里外的峡谷,就是前次我们挖黄金的地方,估计他们是为了不想让匈奴人注意到那个地方吧。因为此时要打仗了,所以奉先就派人去把李肃给换了回来。
吃完了饭后,他们便出关继续往北行进,走了大概数十公里,便到达了马邑县(今朔州)。让人奇怪的是,这里虽然也属于关外,但却没有被匈奴人攻占。此时,距离定襄只剩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