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颇感无奈的。我知道他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想要出人头地,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百姓当下的困境,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伟大,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去改变而已。就像他自己说过的,每当他想到那些挨饿受冻的孩子,就忍不住会触动恻隐之心。想来,这跟他自己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总归是好的,至少我看到的这个他,并不像史书上说的那样不堪。
也罢也罢,历史在很多时候都是具有其偶然xg的,也许某个偶然的瞬间,只要我把握住了时机,就可以改变历史了。
最近,我正跟几个裁缝商议服饰设计的事宜。我们在府城里租了个店面,将自己设计的一些华美的服装款式挂在店面里展览,吸引了一批达官贵人来找我们的裁缝订做衣服,这样我们便有了额外的收入来源。对于赚来的钱,除去上缴的税收外,剩余的一半给裁缝,一半纳入村里的库存。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路子而已。
因为我懂得厨艺,几乎满汉全席大半菜式的做法我都会,所以我就特意培养了几名厨子,然后租了一间大些的铺面作为客栈,以供来往的客商行人喝茶吃饭。
有时,客栈里会有乞讨的人钱来讨要吃的,为了应对我就订下了一个规矩,凡遇到乞讨者,就上前询问愿不愿留下来找份差事,愿意的就将之收纳,不愿意的就给点食物和盘缠将之打发走。
不过两三月的工夫,我们的生意就做大了起来,继而我们又继续打算开分店。城里的一些客舍因为生意被我们抢了,每ri入不敷出,经营惨淡,于是就关门了。虽然感到无奈,他们却也不敢来找我们的晦气,一来整个县城没有人不知道这些客栈背后的老板是何许人也,二来又有张杨这个别驾给我们做后台,因而我们的生意做的很是风生水起。不过,为了照顾一下这些生意失败者未来的生活,我便以两倍的价格收购了他们的店铺,并用来作为开分店所需。
为了更合理的利用手头上的资源,我通过自己所学的知识,研究出了钢筋混凝土的制法,并通过实践让建筑工人们掌握了建造多层楼房的技术。于是,我们便在店铺原有的基础上,又加盖了第二层楼房,但很遗憾无法再进行第三层楼房的加盖,因为地基不行,建得太高容易倒塌。但即便如此,这也引起了世人的极大关注。
除去服饰、餐饮、住宿这三条财路外,我们还开了一家兵器铺,取名为百炼神兵。固定每隔三个月出售三把纯钢所铸的兵器,分别是刀、枪、剑,由于这些兵器的质量非常jg良,可以做到削铁如泥,兼之外型优美,花纹jg细,故而每一件都可谓价值连城。一些好武之人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买下一件。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我心下虽然感到叹息,但也能予以理解,凡武者皆爱神兵利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对于张杨这个朋友,我们也自是不能亏待的,奉先授意李匠人铸造一把跟我们所用材料一样的合金刀,即七星刀,然后打算作为拿去送给张杨的生辰贺礼。
却说生意虽然做大了,但我们依旧没有离开霍村,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本,城里的那些生意远不如这里来得重要。由于我们掌握了钢筋混凝土技术,便开始建造起钢筋混凝土制的城墙,而此时冶炼方面的人员已经有了上百人的规模,生产力是可以完全满足建造城墙所需的,我将他们全都交由李匠人负责管理。
且说李匠人跟大家之间言语不通,让他干管理的工作貌似有些难为了,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怎么去管理的,因为我已经制定好了他们这些匠人每天的工作规定,他们只需要按照规定去做就行了。而李匠人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监督他们的工作进程,有技术不到位的地方给与一些指点就可以了。至于彼此之间关系的处理,那就要由我亲自负责了。
城里的生意,我是完全交由秦谊负责的,他这人做事比较稳重,为人也比较有头脑,交给他负责我跟奉先都是很放心的。而村里民兵队的统领之责,我则交给了李肃,近来他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变得很是豪气,不再惯于和人斤斤计较、作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这是他成熟的一种体现。我跟奉先都希望他能够再接再厉,因而才决定要重用于他。
我们的事业已进入了轨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越做越大那是必然的趋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世间的形势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一成不变的,当变故来临的时候,能否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将是未来继续生存下去的关键。
张杨生辰这天,我跟奉先骑着坐骑,带着贺礼,身后跟着李肃、魏续两人,前往晋阳府行去。如今转眼已是十月天了,蓦然间我想起我的生ri早已过去。对了,还不知奉先的生ri是哪一天呢。
我不禁问奉先:“兄长,你的生ri是哪一天啊,过去了没?”
奉先回道:“八月二十九ri,已经过去了。”
我不由笑道:“咦?真巧了,跟我同一天呢,难怪咱俩的个xg这么相似。”
奉先也不由笑道:“呵呵,是啊,看来这是你我兄弟的缘分啊!”
这时,一旁的魏续突然说:“不会这么巧吧,哎呀,若不是之前一直太忙给忘记了,大伙就能为你二人一同过生辰大礼了。”
我笑笑说:“无妨,明年再过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我会按照我们那的习俗,做一个大大的蛋糕,然后分给大伙吃,让大伙都沾沾喜庆。”
魏续不禁又问:“蛋糕是什么糕点啊?”
我说:“蛋糕是用鸡蛋、面粉、nǎi油做出来的一种甜品,可以作为过生ri时寿星分给来宾的喜庆食品。”
魏续点了点头说:“哦,原来如此,一定很好吃吧,说的我都想尝一尝了。”
这时,一旁的李肃忽然笑着说:“的确,听起来就怪好吃的。”
魏续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道:“诶?今儿咋个不挤兑我了?”
李肃却说:“这样难道不好吗?”
魏续咧嘴一笑说:“好,这样的你让人看起来顺眼些。”
李肃闻言,不禁翻了下白眼,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该再跟你们这样的娃娃的计较太多,不然就显得太没气度了;再说,好歹咱大小也是个民兵队长了,得有点君子风范才好。”
魏续便说:“又来了,这话你怕都说过几十遍了,也不嫌累得慌。”
却说我坐下的坐骑也是一匹良驹,乃纯种的大宛汗血马,浑身通体银白,是秦谊用兵器跟一位爱好收藏绝世神兵的牧马人交换的,我为牠取名为白灵。这马xg情温和,几乎很少发飙撒泼,我心下很是喜欢。
第二十八章 突生变故(二)
却说,霍村距晋阳府城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我们坐下的坐骑可ri行千里,不过两个多小时的工夫就赶到了。进城之前,我们需要下马接受盘查,并且要缴一定的入城税。
还没到城门前,我们就看到许多人在排着队,一个个地接受盘查,然后缴了税便可以入城。有些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缴税,便会被守城的士卒给拦在城外。那些士卒都很没有人情味,一旦别人纠缠他们希望通融一下,就会被他们恶言相向,乃至于拳脚相向。
说起来,这入城税规定的有点儿意思,进城一个大人缴两文钱,一个小孩缴一文钱;牲畜大型的一头缴两文钱,小型的一只缴一文钱;货物三十斤缴一文钱,每多三十斤加一文钱。除去入城税以外,还要缴纳一定的出城税,详细规定也是一样的。
好家伙,果然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话说这个张刺史当初任职的时候,估计花了不少的费用,否则也真亏他能想出这样坑爹的敛财法子。
我们几个进城倒没用得着缴税,张杨老早就跟守城的士卒打过了招呼,又有宜禄在这里接应,所以我们就直接越过所有程序进城了。对此,其他排队的人倒也没有谁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在如今这个强权当道的年代,拳头硬就代表了一切,所以没有人敢表露出不满来。尽管我骨子里对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厌恶,可现在我还没有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因而我只能跟他们一样继续忍气吞声。不过,我相信未来我一定可以改变这样的世道,还他们一个zi you幸福的生活。
进城了以后,宜禄就带着我们径直朝着张杨的府邸行去,城门口距张府还挺有些距离,因而我们是骑着坐骑走过去的。且说我们几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的人都不禁纷纷讶异地看着我们,对此我有些疑惑,便问:“宜禄,他们干吗都这样看着我们,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宜禄笑笑说:“二首领大概还不知晓吧,一般人是不敢在城里骑马的,除了刺史手底下那些位高权重的长官外,就只有咱们了。”
“喔?这是为什么呢?”我越发感到好奇了,难道说咱们这帮人霸气侧露,连官府的人也要给三分面子吗?这个貌似有点牵强了吧。
宜禄叹道:“唉,这还不是那个张刺史想出的敛财法子,一般人谁若要敢在城里骑马而行,便算是犯了罪责,要下大狱的,犯了罪责的人若想要安然出狱,就必须要拿重金来赎身;咱们如今能够安然无恙,这还亏得事先受了张别驾的照顾,要不就咱们这几个人,还得一人一两金子方能幸免于难。”
“啥?一两金子?这他娘的坑爹呢吧!”我不禁立时纳闷不已。
这时,魏续不禁问:“成廉哥,啥叫坑爹啊?”
我说:“这是我们那儿的俗语,就是坑害人的意思。”
秦谊不禁笑笑说:“是挺坑爹的。”
这时,奉先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脸上透出些许无奈和憎恨。
我不禁又说:“在我们那儿还有一句俗语,叫作「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捉老鼠」,这帮坑爹的害虫,说起来都怪那个皇帝老儿,身为一国之君,竟公然兜售官爵,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嘛!”
秦谊不禁四下看了看,却说:“二首领切莫胡言,免得招惹口舌之灾。”
我扯了下嘴角说:“我管他个球球,就他们这帮垃圾,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谊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似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奉先却忽然说:“贤弟,为兄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然而我们现在毕竟只是区区一介草民,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对于什么惹祸不惹祸的,我倒丝毫不以为意,身为爷们理应坚持心中的道义,哪能唯唯诺诺的害怕灾祸。不过,我不惧怕强权是一回事,却不能不考虑身边的人,毕竟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凡人,大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那些灾祸,因而我明白奉先所说的话是需要考虑的。
我沉吟了下,便点头说:“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奉先点点头说:“贤弟明白就好,只要ri后我们能够掌控权势,便可以废除如今的种种不公了。”
秦谊点头说:“大首领所言极是。”
奉先不禁摇了摇头说:“宜禄你又来了,总是这般生分做什么。”
秦谊却微笑着说:“出门在外,总要顾忌一下你二人的身份才好。”
我不由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脱光了衣服大家还不都一样是个人?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咱们之间就不要顾忌这些了,跟外人客气客气还算回事儿,跟自己人还这样客气,怎么都觉着有点别扭。”
魏续也说:“就是嘛,看我多随意,对于岁数大的直接叫哥就行了,岁数小的就叫弟,多省事,还显得亲近些。”
这时,一旁的李肃却突然说:“其实,这些称呼倒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能够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不要与人弄虚作假;如此,亲近与否,也算不得打紧的事。”
我点点头说:“嗯,没错,这就是我平ri里告诉你们的一个道理,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靠亲近来维持的话,那么这样的关系是非常脆弱的,只要我们坚守做人的准则,不与人为害,那就算得上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人了。”
不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刺史府,却见这府上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看起来很是热闹。由于今天是张杨的生ri,所以他不得不站在门外迎接前来祝贺的客人。
刚到张府门前,张杨便径直朝着我们迎了过来,只见他笑着拱手道:“奉先兄,成廉兄,可把你二位给盼来了;快,府里请。”
我与奉先拱了拱手,奉先笑道:“哪里哪里,此物是我兄弟二人送给稚叔的贺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我便将装着七星刀的匣子递了上去,且说:“稚叔兄,这件物品目前全天下只有三件,这可是兄长特意为你准备的。”
话说兄长这人也太厚道了,这件兵器少说没个千八百万钱都是不卖的。不过,也亏得张杨这人确实不错,而且平时也没少照顾我们,这件兵器送的也还算值。
张杨听我这样一说,顿时感到很是惊奇,却道:“喔?竟如此珍贵,不知此物是?”
我微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旋即,张杨看起来有些激动地接过了匣子,然后打开来一看,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道:“这、这莫非就是——”
我说:“没错,这就是七星刀,普天之下除了我跟兄长各有一把外,就只剩这把了。”
我这话说的可不是故作夸张的,平常兵器铺里卖的钢刀,都是那种制式短一些的环首刀。而我跟奉先所用的七星刀,原名叫做横刀,比起环手刀要长个将近一尺。因为横刀自身又是弧形的,在刺入敌人的体内再拔出时,还可以造成二次伤害。所以,这把刀不仅仅是材质比环首刀jg良,xg能上也比之更加优异。
张杨听了我的话,不禁立时一阵激动,赶忙将刀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把匣子交给侍从后,便急不可待地将刀拔出了鞘。顿时,一阵寒光闪过,张杨立时惊喜道:“好,好刀!快,拿根木头过来试试。”
我不由说:“稚叔兄,拿木头可试不出这刀的锋利,要试就拿一把铁器来试。”
张杨觉得我所言有理,便道:“好,快拿一把铁剑来,我要好生试试这把刀的锋利。”
“诺。”侍从应了一声,旋即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递给张杨。这时,我又说:“稚叔兄,这样吧,干脆你把刀给我,你拿着铁剑,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削铁如泥」。”
张杨点头说:“好,有劳成廉兄。”
旋即他把刀递给了我,然后双手握剑悬在半空。我见他有些激动过头了,便笑笑说:“别激动,放松一点,你只需要一只手拿剑就可以了。”
张杨不由笑笑说:“一时兴奋过了头,真是失礼了。”
旋即他便又转而单手握剑,紧接着我随手一刀下去,他手中的剑便轻易地断了,不但我手里的刀没有丝毫损坏,连断剑的切口也非常的光滑平整。正常情况下,我随手一刀下去也要至少一两百公斤,如果是两件质量相同的兵器,即便是被砍断了,那持剑的一方也是要被震得双手发麻的,然而此时的张杨却似乎没有感到丝毫异样。
此时,一旁所有见着的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旋即又转而露出惊羡之sè,想来他们也都是喜爱神兵利器的人。我又将刀还给张杨,问:“稚叔兄,这刀如何?”
却见他顿时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说:“好,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真乃绝世神兵也!”
这时,一旁的奉先也笑着道:“稚叔觉得满意就好。”
张杨不禁笑道:“哈哈,满意满意,实在太满意了!承蒙二位如此破费,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二位但请放心,ri后只要我张杨还在这城中一ri,有任何需要,尽管说,张杨绝不会推辞。”
奉先笑了笑说:“稚叔言重了。”
张杨又道:“快快,诸位府里请。”
“好。”随后,我们便随张杨进入了府中。
却说,想要自己干一番大事的,需要很多钱,个中道理就是这样,想干成大事的人可不能处事太吝啬。所谓「孤莫孤于自恃,败莫败于多私」,这话出自黄石公的《素书》。一个自私吝啬的人,是根本就干不成什么事儿的。而穷人能成事的,通常也都只是在帮别人做事而已。总之,道理就在这儿,不论你是自己成事,还是助别人成事,这个道理都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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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突生变故(三)
话说,古人过生辰的时候,有身份的家主摆筵席一般都会分为主筵和客筵。主筵一般是主人及其家属坐的席桌,客筵自然就是来宾坐的席桌。但如果来了有让主人家觉得身份比较贵重的客人的话,那么也是会被请到主筵去坐的。也许张杨比较重视跟奉先和我之间的关系,因而他将我们俩都请到了主筵去坐。
正位上坐着张杨的父母,紧挨着右边的是他的妻子,和一些女xg亲属,左边则都是一些男xg亲属。在主筵的最末座,有两个空位,那便是特意为奉先和我留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发现在张杨的上首还空着一个位置,想来就是他叔父张刺史的位置了吧。只是那位刺史大人好大的架子,客人差不多都该到齐了,他竟还没有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也不知是不是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老是盯着我左看右看,一会儿上下打量一番,一会儿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搞得我很是纳闷不已。
一旁的奉先不禁微微笑了下,旋即轻咳了下用手遮着嘴巴小声说:“贤弟,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
我顿时一怔,便问:“说什么?”
他道:“她们说你长得好白净,比她们家姑娘还俊俏,还说回头要问问你娶亲了没有,如果没有就把闺女相给你。”
我不禁奇怪道:“兄长,这么小声你也能听见?”
他微笑道:“嗯,我天生耳力超群。”
难怪,搞了半天是天生的顺风耳,那他的这项天赋跟我的天眼不刚好是相辅的?
我又说:“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他们家闺女结亲的。”
奉先却道:“为何?我以为这挺好的。”
我说:“要结你结,反正我是打死都不干。”
奉先轻笑了下,又说:“此事再议吧。”
这时,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那位刺史大人也终于姗姗而来了。却见他昂首阔步,仪态万千,笑着对众人拱手道:“哎呀,让诸位久等了,本官因公务繁忙,故而才蹒跚来迟,还望诸位见谅啊。”
却见来宾全都起身迎接,赔笑道:“唉呀,张刺史公忠体国,鞠躬尽瘁,真乃我辈之楷模啊!”
“是啊是啊,自从张刺史到任以来,州内安泰,民生富足,这些可都是张刺史的功劳啊!”
这个刺史姓张名懿,字德厚。却见他笑道:“呵呵,诸位过奖了,这些都是本官份内之事罢了。”
我禁不住一阵肌肉抽筋,尼玛这帮不上道儿的,尽知道溜须拍马,啥子州内安泰、民生富足,全是狗屁!老子的手下光本地要饭的就收了好几百,外地流民更是好几千,这也叫民生富足?扯你娘的大头鬼吧!
对于这帮虚伪的家伙,奉先也不禁露出一丝厌恶的情绪,不过他隐藏的比较深,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随后,张懿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见到奉先我们俩,顿时疑惑道:“咦,这二位看着有些面生啊?”
张杨回道:“叔父,这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吕奉先和伏虎神将少成廉,他们都是侄儿的好友。”
张懿却说:“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们啊。”
张懿的表情显得很是轻视,只因我们都是百姓身份,身后没有什么背景。
奉先的xg格比较刚直孤傲,最讨厌别人这样藐视自己,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会向对方发起挑战。然后,将之狠狠地揍上一顿,好让对方知道轻视一个不该轻视的人,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不过,由于此时的情况不同,他也只好极力忍耐着。
张杨眼看情况有些不对,便赶忙又说:“叔父,您有所不知,此次二位好友前来为我庆生,还带了一件十分贵重的礼物,侄儿想拿给您欣赏一下。”
张懿却一脸不以为意地故作拂尘之状,拂了拂袖子说:“是吗,什么礼物会这般贵重啊?”
张杨赶忙将刀递上说:“叔父请看,此乃绝世神兵七星刀也。”
却见张懿随意瞅了一眼,扯了下嘴角说:“不过破铜烂铁罢了,看把你给高兴的。”
奉先顿时皱起了眉头。我轻笑道:“破铜烂铁?嘁,张刺史也不怕亮瞎了您那钛合金的眼珠子;此刀削铁,如同剁砍稀泥,当世只有三件而已,论起价值,千万之数少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敢问张刺史,不知这件破铜烂铁,可以换取何等品秩的官阶啊?”
正常情况下,一把普通的兵器也就几百钱,好一点的几千钱,最jg良的也不会超过几万钱。然而,我们所出售的兵器,都比其他匠人铸造的最jg良的兵器还要好得多,因而价值也就翻了许多番。没办法,物以稀为贵嘛,全天下就只有我们一家有这样的手艺。
此时此刻,所有人听了我说的话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连张杨都露出一副相当吃惊的表情,可见他们先前都没有看出这件兵器的价值。
这时,一人突然走到张懿的身旁,略微轻声道:“禀刺史,上头有消息传出,一千万钱可换取三公之位,五百万钱可换取关内侯爵。”
张懿顿时脸sè一变,旋即转而笑道:“呵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和伏虎神将啊,真是久仰大名,方才是下官失礼了,还望海涵。”
尼玛,最讨厌这样的贱骨头了,有钱的就当作大爷,没钱的就当作废品。以后老子得势了,非得把你们这帮贱骨头给好好整治一下不可,我倒要看看这等人究竟能贱到何种程度!
奉先神sè稍稍缓了下,回道:“张刺史言重了。”
这时,张懿又微笑着道:“杨儿,来,将此神兵交于叔父见识一番。”
张杨点头道:“是叔父。”
旋即,张杨将宝刀奉上。张懿接过后便拔了出来,只听刷得一声清亮之音,犹如天籁一般嗡嗡作响,直把一干人的钛合金眼给闪得快瞪了出来:“唉呀,这可真是宝刀啊!”“是啊是啊,我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刀了!”
张懿顿时赞道:“好,果然是绝世神兵,铮亮如境,寒意袭人;真是让二位破费了——”说着,他将刀收回了鞘中,转而又对身旁的人说:“来,此物太过贵重,快好生收藏起来。”
张杨不由道:“叔父你——”
“嗯?我怎么了?”张懿故作一脸无知的表情道。
我勒个去!这人什么玩意儿,连自家侄子的生ri礼物都不放过,真是有够贱的!
张杨低着头说:“没、没怎么。”
此时此刻,张杨的家人也都不敢说些什么,即便他的父亲也是闷不啃声的,看样子是被压迫的习惯了。
然而,张杨的妻子却不高兴了,这到手的宝贝哪能就这样平白失了去,于是她便开口说:“叔父,容侄媳妇儿说句得罪的话,我家夫君自从在叔父帐下任职,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叔父不给发放俸禄也就罢了,如今连好友相赠的生辰贺礼都要强占,您这般作为也太不讲理了吧?”
张懿顿时怒道:“放肆,这里哪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
却见张杨对自己的妻子说:“好了,别说了。”
他的妻子虽然一脸愤愤不已,但奈何他的脾xg太过窝囊,因而她也只好闭嘴了。
这时,奉先的脸sè也变的有些难看了,他周身的磁场告诉我他此刻很是愤怒。我微微笑了下,旋即拿起面前的瓷碗,然后咔嚓一下,一把将之捏碎了。旋即,碎片四下飞散,打烂了其他人跟前的碗杯。这情形,可把席间的人给吓了一跳,都愣愣地看着我。
我微微笑了下说:“真抱歉,我这人天生神力,这碗又做的太脆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没掌控好力道;我说张刺史,看得出稚叔是非常喜欢这把刀的,您还是把刀给他吧,让他多拿着把玩把玩,免得他心里太过失落,会怨起你这个做叔父的,这样岂不是要坏了你们叔侄的感情吗?可大大的不划算啊。”
说话的时候,我一边微笑着,一边拿着手里的碎片在桌子上缓缓地敲打着。却见张懿吞了吞口水,旋即笑笑说:“呵呵,阁下所言有理,杨儿,如此神兵,你可要拿稳当了,切记莫要磕着碰着。”
张杨将刀接过,说:“知道了叔父,侄儿一定好生将神兵保管妥当。”
张懿微笑点点头道:“嗯,那就好。”旋即,张懿看了我跟奉先一眼,又说:“耽误了这许久,还是赶快上菜吧,可不能怠慢了诸位贵客。”
门口的侍者应声道:“诺,上菜咯!”
话说,人也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人品好的就是上等,人品差的就是下等。当然,这种分法个人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没有必要一定将之形成一种风尚,不然也很容会适得其反的。
第三十章 突生变故(四)
席间的气氛进行的还算顺畅,众人都有说有笑的,来宾还纷纷上前来敬酒。只是张杨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高兴的样子,暗地里却隐隐透出一丝忧虑之sè。
我心下感到有些奇怪,他这是在担心什么,难道说事后他的叔父还会再跟他强要那把刀么?想来是了,就凭他叔父那种贪鄙的xg格,不可能会轻易放过那么贵重的东西的。然而,以后的那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了,如果他的xg格还是这样软弱,不能维护好自己的利益,那么就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了,别人谁也帮不了他什么。
话说,对于这种软骨头的xg格,我是相当无奈的。如果是小孩子没有自主能力的,倒还另当别论,但像他这种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这样软不啦唧的,就实在是不应该了。
筵席结束后,张杨出来送我们,我说:“稚叔,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自己保护好,不要去管那什么纲常伦理的。”
张杨微微笑了下说:“有劳成廉兄告诫,稚叔会铭记于心的。”
我不由暗暗叹息了下,看他这个样子,能铭记于心才怪了咧。
“呵呵,二位这就走了,不留下再喝杯茶吗?”这时,张懿忽然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奉先拱手道:“承蒙张刺史盛情挽留,鄙村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故而便不敢再叨扰下去。”
张懿笑道:“既然如此,二位且走好,请恕下官不远送了。”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虚情假意的,还是回了吧你呢。
随即奉先拱手道了句:“二位请回。”我们五个便牵着马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又悄悄用磁场往回探测了下,果不其然,张杨又把刀交到了张懿的手上。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说的还真是有那么点道理。
随后,奉先突然问我:“贤弟,方才你为何要说张刺史的眼珠子是钛合金的,难道说他的眼珠子不是肉做的吗?”
我不由笑了下说:“哪儿啊,我只不过是在讽刺他「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而已。”
奉先不由点头释然道:“原来如此。”
这时,身后的魏续突然打趣说:“以后若是有不认得我,我便说「呔,瞎了你那钛合金的眼珠子,认不得本大爷是谁吗」,呵呵,想想还挺威风的嘛。”
众人不禁笑了笑,却听秦谊道:“出门在外还是和善点好,与人为善,才好在这世道上生存下去。”
奉先点了点头说:“嗯,的确如此。”
我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个人的生存之道只是小事,大家的生存之道才是大事;是否要与人为善,也得看那人值不值,岂能为了个人那所谓的生存之道,就败坏了道义与气节。”
然而秦谊却又说:“可是,若连生存都不能保证,坚守道义与气节又有何用呢?”
我说:“从道义的角度来说,无论是让你我生存下去,还是让别人生存下去,其目的都是为了保证人类种群的繁衍,因而不管谁能生存下去都是一样的;倘若仅仅只是为了个人的生存而生存,人人都不愿坚守道义和气节,那么生存还有什么意义?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有道义当作原则;禽兽之所以是禽兽,因为禽兽只为了生存而生存;如果人连自身最基本的原则都不能坚守,那还叫什么「人」呢,干脆直接叫「禽兽」罢了。”
奉先顿时笑道:“呵呵,贤弟此言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宜禄,贤弟说的没错,我们要向他学习。”
秦谊点点头道:“嗯,明白了。”
随后,我跟奉先又前往每个店铺里巡察了一番,一切正常。又看了看天sè还早,向秦谊嘱咐了声,就回去了。
等我们回到霍村的时候,天sè已至傍晚了。而后,才刚进到村里,守村的民兵就向我们禀报说:“不好了二位首领,大雄伤人了。”
平ri里我不在的时候,大雄都会用铁链拴在窝棚里,因而我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便问:“怎么回事,牠怎么会伤人的?”
民兵又说:“我们也不晓得,今早你们走了之后,二娃去给牠喂食,哪料想牠突然发起狂来,一下就扑向了二娃,还好二娃躲得及时,只是胳膊被抓一道口子,不然只怕小命不保了。”
“替我把马牵回马厩去。”我听了这话,心下有些恼火,将坐骑扔给了其他人,便风急火燎地跑了回去。
魏续突然说:“哎呀个娘咧,这成廉哥咋跑得比以往快了这么多啊!”
奉先微微笑了下说:“看来贤弟是深藏不露啊。”
三步并作一步,不过分分钟的时间,我就从村头跑回了家里。旋即我绷着个脸,走到窝棚跟前,这时我忽然发现大雄双眼通红,正在四下乱走,嘴里还不停地吼叫着,显得很是急躁的样子。
我去!这什么情况,这般狂躁该不是得了狂犬病吧?唔,不对,在窝棚里呆着好好的,怎么会得狂犬病的。
这时,大雄看到我回来了,就安静了许多,显得没那么焦躁了。不过,牠还是瞪大了瞳孔,朝我吼了几声。我心下了然,敢情这货是发情期到了。
随后,我走到跟前说:“行了,吼啥子吼,知道你丫的也有生理需求,等会儿,等我把你解开。”
旋即,我将铁链从树上解了下来,然后牵着牠往村子东头走去。出了城门以后,我牵着牠一直来到了山脚下的灌木林边,接着我便把铁链从牠的脖套上解开。我说:“好了,就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这片山林就是你的地盘,你可以不用再回村里了。”
牠听我这样说,就围着我打起了转,显得很有些不舍的样子。我立时摆手说:“哎呀,行了行了,蹭啥子蹭,森林才是你的家;去吧,记住以后不许再伤害村子里的人,不然让我知道你就完蛋了,听到了没有?”
牠把耳朵往下压了压,摇了下尾巴,表示:知道了。
我抚了抚牠的头,说:“好了,去吧。”
旋即,牠便转身朝着林子去了。当牠跑到林子边时,又转身过来看了看我,此时我却头也不回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离别总是伤感的,但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希望自己为这种无谓的伤感而牵绊。
牠在林子边上伫足观望了会儿,便一头钻进了丛林里。去吧,只有那儿才属于你的天堂,人类的世界不适合你。
回到村子以后,我去看望了下二娃,还好他的伤势不怎么严重,敷上金创药,休息个十天半月也就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我不禁在反省,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早该料到的。倘若当初我没有将大雄带回来,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对于此事我应当要负全部责任。
然而,此时我虽然这样认为,在未来却又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让我忽而发现,我将牠带回来又似乎是对的。这不免让人感到世事无常,祸事有时也会变成一种好事。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第三十一章 突生变故(五)
张懿将七星刀上贡给了汉灵帝,并上书说:此刀削铁如泥,价值千万,乃世间罕有之神兵;臣下斥巨资购得此神兵,今不敢私自藏纳,特献于天子,敬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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