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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黎明星第14部分阅读

    变……”

    我们还是没反应,全世界都在抛锚。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隔壁桌的客人结账走人,服务员收拾碗筷的声音格外清晰。

    莱茵抽走薇薇安手里的照片,后者把目光定格向他。莱茵举起照片说:“那么这个果然就是真的西路菲?”

    薇薇安没有出声回答,浅浅一笑。我知道莎西亚和她的跟班123已经吓死了,我也一样。

    “那么,”莱茵放下照片,“你看来也很熟悉我,达文真的是我哥哥吗?”

    薇薇安说:“原来你悄悄地在怀疑吗?”

    莱茵说:“谁叫我失去了一多半的记忆,对哥哥的印象只在小时候呢。”

    薇薇安说:“这个嘛……不是由我说的,他应该不会对你不好。”

    这次换成莱茵没有说话。

    我伸手拉一下薇薇安的衣袖,自己都感觉颤得厉害。我还没有用力地拉,莱茵又说:“你是谁?”

    薇薇安说:“你连西路菲都忘记了,更不要说我。”

    莱茵点了点头:“对,我把很多事都忘记了。”

    薇薇安说:“这不能怪你。我是精灵圣者西莎贝露。”

    莱茵站了起来,拉住薇薇安的一边手臂,说:“去找教宗。”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话是对我说的。我说:“啊……”

    “你朋友灵魂回溯了,现世的灵魂记忆起前世,绝对不算好事,这样可能会死。”莱茵拉着薇薇安出去门口。

    莎西亚和跟班123全场死机,我绕过她们匆匆跟向门口。

    太阳的光辉照进大厅,薇薇安在蓝天的逆光中朝我浅浅一次回头。她清楚吗?我是西路菲?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对灵魂转生的理解如下。一个人死后就能够抛却所有生前事,也必须抛却所有生前事,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疼痛幸福,所有的所有都将随死亡逝去,因星辰的法则这样设定,人死不能复生的理论正基于此,人命的可贵也正基于此。

    如果一个人死而复生,或者带有前世记忆,那他就是拂逆了星辰法则,是要受到神罚的,此时不罚,以后也要罚一罚的,对一个游走在法则之内的灵魂来说,死而复生绝对不算幸运的好事。

    我此刻有一种恐惧,如果西莎贝露复活了,那薇薇安不是死了吗?

    chapter 31继续抓

    薇薇安的魂穿事件没有造成重大后果,在去学院的路上,她魂穿了回来,并对之前发生的恶件抱持乖巧态度,一问三不知,我们没有办法,考虑到校长爷爷其实也挺忙的,只能转而把薇薇安送去塞尔玛教授那里。

    我回去大熊猫楼捎回了琳达,咱俩一同回去佣兵公会,经由薇薇安和莱茵的两方教育,我不回去学院都不行了,为此得先去公会收拾行李。

    这时候已经傍晚。天暗下后,街上行人明显减少,大概因为持械的武人实在过多,白日看不出来,终于在夜晚显出了市民们的惶恐情绪。

    经我三番五次成功破关后,守门的圣殿骑士终于全认得我了,进出不再阻拦。我和琳达走下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稀客。

    靠近柜台的桌旁有一个戴着黑披风的魁梧男人,幽黯气息隐约传出。他缓缓扣着桌面,偶尔喝一口血色般的酒液。猜对了,这只货是黑披风。

    我顿时头大,拉着琳达企图化作微风遁走,但布雷迪已经先行扭过头来。

    他看到我,举杯轻狂一笑。

    公会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坐着站着的佣兵全都手按兵器,就等劳力士一声令下群起发难。布雷迪斜坐着喝酒,模样轻轻松松。

    我额角抽筋,转身就走。

    他酒杯一放站起来跟踪我,我转身使用防狼喷雾剂,他退开20米,笑着说:“如果我认真起来,你这点小伎俩就是搔痒。”(经由反复思考,觉得,佣兵公会大厅有20米的吧……)

    我收起喷雾剂,转身再走。他神风般嗖过来抓我手腕。

    眼角瞥见劳力士一甩手,餐盘锯片一样飞掠过布雷迪的前胸,切桌子像切豆腐。

    全场肃静。

    劳力士继续擦杯子,沉静地说:“晚餐时间要安静,不要想过去的事。”

    全体佣兵坐下吃饭。

    我向会长敬个礼,上楼,出门。布雷迪等我走了好一段才跟出来。

    街上行人更见稀少,烈日余热尚存,这是白日到夜晚的过渡。等到落夜,灯火下都将是武人的欢声笑语,奢华城市,不夜之都。

    布雷迪追上我,并肩而行,看着像叔叔领侄女逛街。

    他说:“陪我吃晚餐。”

    我忙音……

    “看电影。”

    忙音……

    “开房间。”

    忙……

    我刹住脚。乃乃滴黑曜龙族都是这样,三句话不离滚床单。我说:“你不是要参加竞技赛吗?快去准备啊。”

    布雷迪说:“你一直在注意我吗?知道我要参赛。”

    我说:“大黑帽先生,你买皮甲的时候我就在你背后。”

    他笑着说:“哦,你加入我们吧,我的组才两个人。”

    我说:“你和贝克来这里干嘛的?”

    他说:“贝克有两个目的,我只有一个,而现在也有了两个。”

    我本来想问贝克和莉莉去了哪个未知的地方,但随后想想很可能是在他们的秘密基地,十有不会说,而且有贝克在,莉莉怎么想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呃,起码比和她的所谓的男朋友安迪同志在一起好。

    我转口说:“龙谷是个怎样的地方?”

    布雷迪说:“就是那样,很无趣的地方,适合做成墓地。”

    晕呐,还有比我更破的比喻……我说:“大王子是个什么来头?二王子是个什么来头?你们的陛下是个什么来头?”

    他很暧昧地笑笑,低头在我耳边吐了口气:“这个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但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会温柔地跟你讲……”

    shua~~我抖了好几抖,平移开几步,又听他说说:“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你再三反抗,我就□你朋友。”

    我开口就说:“圣将军的二儿子就是我朋友,祝你成功……”说完猛然想起最近看的小说里面有一个很彪悍的桥段,是说一伙作案集团收受委托,结果一不小心听岔了听成受害者的同胞姐姐……我连忙郑重补完,使用特别强调的语气:“二儿子,特胖的那个!”

    入夜后清风朗朗。布雷迪一路跟我到宿舍,保安大哥把他拦住,遭到暗黑之息侵蚀,转眼扑街,楼管阿姨把他拦住,同上。

    虽然因为找小花猫那天的‘小心路滑’事件,我对楼管阿姨好感度不高,但,这不妨碍我瞻仰她和鄙视布雷迪。我觉得,布雷迪这家伙的暴虐指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三高。

    我注目了楼管阿姨的豪放卧姿一会儿,对布雷迪说:“我是你拍档的女友的朋友,我怂恿莉莉,莉莉怂恿贝克,你就要后院起火了!”

    布雷迪无所谓地笑笑:“女人的话不能搬上议事桌,贝克不会听的。”

    ……鄙视男权主义!力推女尊帝国!我飞起一拳顶老布的肺,他明显地轻敌了,一声轰然闷响,他光荣中炮,并在轻微的佝偻中睁大眼睛,显然难以接受我有这么ok的杀伤力。我则默默地想,讨厌,为什么他的心肺功能比莎西亚好这么多,没吐啊~~

    但我那一拳确实没开足马力,他不吐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很快就自愈过来,站直了说:“……真看不出来,你力气还……”

    我得瑟地呲牙,遥指天边:“看看看看,这要是我爷爷,你都不用上专家门诊了,直接化作星星并在飞走的过程中高喊好讨厌的感觉~~”

    很明显,布雷迪的年龄比我大得多,并且不像莱茵一样注意和晚辈做好沟通工作,于是,我和他的代沟形成了,于是,他没听懂……

    他轻咳一声,说:“你爷爷是谁?”

    我也轻咳一声,说:“我爷爷就是……我的祖父。”

    他:“……”

    默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男人是谁?”

    我说:“达文哥哥。”

    他大笑:“你说话能不能靠谱点~~”

    我说:“皇帝叔叔。”

    他狂笑。

    我说:“校长爷爷。”

    布雷迪的腰即将笑折的一刻,我身后传来清泉般的笑声:“你怎么不说是我?”是莱茵。

    的我当然不能说是你!这个老布同志心狠手辣把你翻进阴沟我找谁哭去啊?

    莱茵走过来没几步,我一把拉住布雷迪的胳膊,抛着媚眼说:“刚我逗你的,我男人就你一个,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边说边扯着他跑路。

    莱茵说:“站住!”声音带着薄怒。

    我站住,比电饭煲还灵便。莱茵上来把我扯走,说:“你这周课题一个都没完成,周末补课。”

    虾米?!

    另一边胳膊传来巨力,布雷迪的声音好像地狱里的审判长:“殿下,我敬你是龙族的英雄,不代表我会容忍你的所有行为。”

    莱茵说:“我做事情需要你的容忍?”

    布雷迪说:“你现在可没有传说中上天入地的力量。”

    莱茵笑着说:“你认为我统帅军队用的只是蛮力?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这两只的眼波即将噼啪,我踮起脚尖当三明治夹层,一个一下,威严道:“两只煎蛋!我都看不上!走开走开走开!”

    我向前迈步,胳膊又给拉住,莱茵边禁锢我边说:“去找别的女人,就她不行。”

    布雷迪说:“我就要找她,你能怎么样?”

    莱茵说:“让你在竞技赛中不战而败。”

    布雷迪一愣。

    莱茵微一仰头,笑着挑了挑眉。排他,这小子该得瑟时比我还熊……

    布雷迪冷眼数秒,忽然呵呵呵笑起来,居然施施然行下一礼,潇洒地转身走掉。我傻了,喊他一声,这个煎蛋回头招招手,航速不减,转眼消失在楼与楼的夹缝间。

    “……”

    我转转转转头,莱茵笑得好得意,跨过楼管阿姨凄美的‘尸体’,拉着我向宿舍楼上进发。

    三三两两的学生来往于过道,认识莱茵的匆忙行礼,不认识的驻足轻论,我顿时水生火热,拐进一流动量不大的拐角时气沉丹田,坚决的不能给他拖着走。

    莱茵拉了我几下没拉动,较真了,bia一下我又给拉飞,我扯他手腕踩他脚丫,边奋斗边说:“干什么呀?你又不是我男人,刚那个行为算是个什么劲儿?”

    他脚一勾我就45度角立位体前屈,他笑着说:“我不是你男人,但你是我女人。”

    凸你!我一记炮轰行星拳,他接住,拨一下我旋转陀螺,头晕眼花之际又给他拖着走。同学们纷纷侧目,眼神一个惊异过一个。

    我在众目睽睽下被他拖进了宿舍。

    门没关,窗没拉,隔两秒就有一个‘偶然’路过的学生‘不经意’转头看进窗户里,我颓然地被击倒。可以死了,消息一传出去,我就不用在学校里晃荡了,仰慕二王子的粉丝团必定赏我黑狗血……

    莱茵跟中央领导似的仪态万千坐到我书桌椅子上,说:“送薇薇安回来时怎么跑那么快?”

    我最近看他真是越来越悲愤越来越想拔他头发……我晃了晃胳膊说:“开路的是我自己的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找来找去,你管不着!”

    他无语一会儿,说:“刚才那个男人是黑曜龙,知道吗?不要跟他来往。”

    我说:“你也是啊,你个土不蛋!”

    “土不……”他反应了一下,说:“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力啊?你爷爷该吊起来打,你也该吊起来打。”

    我好怒:“你才吊起来打!你全家都吊起来打!”

    “……”他看我半天,说:“叛逆期。”

    我心算心算,呀还真是那么回事,怪不得最近容易激愤跟开了突击步枪似的……我振臂高呼:“排你个更年期!”

    “……”他估计是彻底无语了,捂着额头默不作声了好半天好半天好半天……他放下手,貌似沉痛地说:“看你爷爷那德行都把你教育成什么样了?小鸡中的家乡鸡。”

    我:“……”

    本次口对口pk,1:1同灭,一时间,咱俩都没说话。

    莱茵环顾了一下我尘封一周的宿舍,没有立刻开口,过了少许后才说:“上课欺负你是我不好,你不来冒犯我我也不会冒犯你,行了吧?”

    我摇着小红旗:“我要考100分~~”

    他估计就是想消遣我,笑道:“行,总分双百。”

    我:“……”

    终于我发现问题的真实层面,疑惑地问:“你好奇怪啊,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好。”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拿起书桌上的两只木雕小人手工笔筒,里里外外打量一遍,说:“这两个小人的造型,有点眼熟……”

    废,当然眼熟了,一个是你一个是阿梅……我欠扁地说:“用来过家家酒互攻互受的。”

    他显然已经发现两小人的原初造型,听见我的话后怒得不行,手一翻我就成了一竹席上的铁板烧烤,他狞笑着看我,咱俩的造型组合看着特像虐女孩的男人和被男人虐的女孩。

    我窜起来说:“你这个流氓!在你眼里姐姐我就是个排泄苦闷的小树洞……不对不对,是冲水马桶!”

    他居然操着手闲闲一笑:“这个马桶我挺满意,用着还挺舒服。”

    “……”我觉得,再流氓下去他就可以登月了,从而进化出一只流氓兔,坚决的不能再助长他的流氓属性。我喊:“走开走开!找你女朋友去!我以后都不要在你眼前闲晃!你爱找谁找谁!姐姐我管不着!”顺便觉得偶尔咆哮体还挺舒爽……

    莱茵始终都在笑:“哦,不想毕业了?”

    我低头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毕业证书。”

    他说:“那是为了什么?”

    我沉默片刻,坐正了:“做你的妻子……”

    他没说话。

    我突然就很想哭,正想说点什么山盟海誓类似纯种言情剧里女主倒追男主时的天打五雷轰誓言,忽然听他在我头上说:“雪莉丝啊……”

    我抬头,他坐到了我旁边,我们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还小呢……说说你为什么想做我妻子。”

    我苦逼了,闷闷地说:“小你个头……当了你老婆就是王子妃,万人之上,要火柴有火柴要煤饼有煤饼,谁不想当啊?”

    他一下就笑出声来了:“所以你……”又说:“那你怎么老惹我生气?”

    我说:“你平时会这么爱生气吗?是你心态不对,先入为主,种族歧视。”

    他说:“哦。”

    我撇撇嘴,突然的百感交集,觉得非得说点什么,于是开口:“上礼拜遇到一个人渣男,呀真是渣到姥姥家……爱情真是脆弱,柴米油盐不注意沟通就能把它掐死,我干的那些破事儿都没注意你的想法,对不起,我错了。”

    屋里有片刻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莱茵说:“你爷爷那只白乌鸦虽然混蛋,说的两句话倒是蛮对。”

    我回想着我瞎扯过哪两句,莱茵紧接着蹦出一句:“每周给你3000金币,我包你。”

    ……我操起床板祭出一招乌云盖顶。

    ————————

    周末补课当然是说着玩的,没补成,原因是我以舅舅的小老婆起誓一年内再不去上莱茵那个死鬼的课,去上了就把舅舅的小老婆一个一个推到楼下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

    周一和茉丝缇娜去上了烹饪课。

    果然行程艰难,从宿舍门口到学院四方向食堂布满神奇的陷阱机关。早上,开门,撑伞,门上一个水桶下来,水瀑布直流而下,我抖抖雨伞,关门,朝楼梯进发,短短二十米走道,我每走3米跳跃一下以躲避飙来的各色导弹,到了楼梯口,哇塞台阶上全是黏胶……我从扶梯上溜下去。

    出了宿舍楼,同学们施展才能的空间放大,谁比较有才就看得出来了,绊马索那是没法看,空中洒冷凝剂才够档次,魔法陷阱不能单一,掘地砖要神不知鬼不觉,不然给拍档们笑死。

    我全程动态,吃完一顿很助消化的早餐,抹抹嘴开到烹饪教室和茉丝缇娜会和。有雷闪将军的女儿压阵,陷阱机关悄然熄火,大家都怕一不小心把将军的女儿一块儿轰上了天,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师对我‘青眼有加’,同学们对我‘青眼有加’,即使有茉丝缇娜压阵,我的烹饪生涯依然磨难重重。

    我的处世方针已经彻底格式化了,再不想跟以前一样弄得自己惨兮兮,打算沿用前世的最熟悉最亲切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所以,当一个同学‘不小心’在我烤箱里扔进一瓶‘菜油’时,我爽快地截住那瓶‘菜油’扔回给她,刹那间火光冲天所有的劳动人民包括亲爱的老师都飞上九天……那位同学成了未来几年也将被时常提起的烹饪课反面典型。

    以火热的尖叫声为背景,我和茉丝缇娜分工合作,她对我的菜刀技异常欣赏,但调味技实在不敢苟同,只含蓄地说:“锻炼久了就会好的。”

    我很有自知之明:“也许两百年后会做出勉强可以下口的蘑菇汤哈哈哈。”

    中午去2号餐厅‘火烈鸟之吻’吃午餐。

    真正的挑战来了,我看到了安妮及其仲裁部队。

    安妮一挥手,我被五花大绑插到她玉座旁当旗杆。她怒火中烧,头发都竖起来,指着我鼻子说:“阴奉阳违的贱民!说,你怎么迷惑了二殿下?”

    我说:“回小姐,是莎西亚歪曲了谣言,您也知道她最擅长扭曲事实,殿下的确来找我了,不过是因为我没完成课题,还被批了一顿,小姐,我好惨的。”

    安妮想了一会儿,对手下挥挥手:“去把莎西亚绑来,至于这个小贱民,留着也是个祸端,用处理温蒂的方法处理了。”

    她旁边的管家样男子为难道:“小姐,这里毕竟不是宅邸,随意绑架及处死公民……”

    安妮说:“又不是第一次,你不说,爸爸才不会知道。”

    管家说:“但是那位莎西亚小姐是二殿下的……”

    安妮眼神如刀:“是什么?”

    管家低头不语。

    我觉得她这里不是很有趣,遂双臂一展崩断绳索,在仲裁部队的炯炯目光下悠然步入餐厅。

    chapter 32入室……

    果然大家都很害怕肝肠寸断,纷纷表示不再参加打击我的事业,同时也希望我不要以打击他们为乐,校园环境逐步和谐,真是皆大欢喜。对此,我只有一个想法:枪杆子里出政权。

    但不和谐的因素总还存在,就像一块有污迹的玻璃,你擦啊擦总算把它擦干净了,结果随便飘来一颗粉尘又将它玷污,真是令人悲愤。

    那颗粉尘落在了我的宿舍里。

    那天正是深夜,我洗刷刷完毕套着件轻薄睡衣准备晚休,因为立刻就要躺倒,没穿内衣的上半截。而就在我即将关灯的一刹那,令人悲愤的粉尘飘到了我的阳台上。这货又是布雷迪。

    老布流露着比较猥琐的笑容打开宿舍窗户攀进来。我傻了,想着不会吧有生以来居然还能体会一把入室强`j……

    他走过来,在我的窗前站定,黑发趁着深红眼珠,越看越猥琐……我保持着关灯的姿势说:“大叔,你是来j我的吗?”

    他居然点点头:“是,有心理准备吗?”

    我默默一想,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比较神奇的。我淡定地盖好毯子:“哎,最近的梦真是一个比一个凌乱……记得帮我关灯。”

    布雷迪笑了一声,手探过来拉我薄毯。我好j,一扬毯子盖他脑袋上,挥出排山倒海的一拳,砰的一声闷响,他又中招,这一拳的功率比上次那下要劲爆,他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退后了好几步。

    我吹一吹拳头,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直拳啊。不用我爷爷上阵,我都能把你收拾进专家门诊。”说完拉过毯子,抖了抖继续睡觉。

    布雷迪估计很少给人这么结实地殴一拳,很怒,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熊熊怒火。听见他气呼呼地冲上来两步,又听见滋~~他被床边刚刚布下的雷电之锁电到了。

    我满以为他要暴起,已经默默准备好以柔克刚的招式来化解他的狂犬病,但却没有响动。静默的敌人比狂暴的敌人可怕百倍,我有点慌,到底是这样的状况,我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

    我将神思发散出去,猛然发现,阳台上又站了个人。

    我睁开眼,布雷迪尴尬地站在床边,脸色难看。

    阳台上的是莱茵。

    布雷迪讪讪地笑了一声,没说话,大约在斟酌措辞。几天前刚许诺过的事,今天就破戒还给公证人抓包,有点脸皮的人都会不好意思。

    莱茵神情平静,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的,我心情好,你们连竞技赛都不用参加,我心情不好,你们得了优胜也没用。”

    布雷迪锁了锁眉头,说:“殿下,我只是开个玩笑,如果您足够智慧,就不该把这件事闹大,不过是为了个女人。”

    莱茵指向身后的夜空,超酷地说:“滚。”

    老布就这么滚了。

    片刻后形成诡异场面,我抓着毯子靠在枕头上,脸有点小红,莱茵坐在床头看我,动作随意,仿佛在观赏一条搁浅沙滩的小海豚。

    我偷偷想,这要是旧一点的灯烛照明,恍恍惚惚的还能有点浪漫的感觉,但宿舍里只有一盏稳稳放光的白炽灯,没有丝毫晃动,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永不会因灯烛的闪烁而交集起来。连恍惚的幻想都不给一下,真是悲愤悲愤悲悲愤。

    哎,真晕,不久前才有过稍微深度的交谈……我说:“你怎么来了?”

    莱茵居然狡邪一笑:“刚那个家伙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

    我一愣,说:“他牙膏没了,来挤点牙膏。”

    莱茵也一愣,说:“哦,那真不巧,我以为他是来幽会的。”

    我窜起来:“没有没有!你才跟他幽会!你全家都跟他……!”咦?我坐正了:“没有,我才没有跟他幽会。”

    莱茵点点头:“知道,他不是好方小说西,你自己机灵点。”

    听他这么一说,我脸立马红了,伤感地想,排你,这个处处留情的种,不经意间流露点温柔的情怀引得无数少女竞折腰,真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强力被动技。

    我想了想,觉得他也许是来套‘我爷爷’的底。

    于是果然就听他说:“你坦白跟我说,你爷爷住在哪里?”

    我立刻悲愤地想,我唔!刚刚为什么要猜他是来套我爷爷的底,为什么不猜他是来向我求婚的……

    我抽抽鼻子,凄苦地说:“我爷爷改名叫西瓜太郎,住在大陆上。”

    他睁大眼:“你爷爷将来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我说:“谢谢夸奖。种西瓜也挺有前途的,我以前就想过要种一块西瓜田,这样子大夏天就不愁吃不到西瓜了。”

    他看我一会儿,把头转向窗边一景:“我小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嗯,我的是马铃薯田。”

    我表示非常震惊,说:“啊?”

    他转回头来,满眼都是笑意,似乎想到好玩的事:“我一度还以为种什么得什么,所以老师跟我说雌龙数量很少的时候,我这样想,大家为什么不把雌龙挖个坑埋了,这样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大推雌龙……”

    不知为什么话题就歪掉了。我大笑一通,说:“我比你实在,我想的是将来要挖个坑把老公埋了,这样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公,一个给我烧饭,一个给我捶背,一个给我打扫卫生,一个给我挣钱买房……”一只小白飞蛾停在纱窗上,为灯光所吸引,步出奇妙的轨迹。

    他满头大汗:“你老公是个土豆吧……”

    我看了看他,诚恳点头:“他就算当了土豆也是颗黑心豆。”

    他轻轻笑起来,眼中有微微亮色,我怦然心跳,刚退下去的红脸病再次复发。他抬手摸摸我的头:“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心里头在想什么,小小年纪,我都可以当你太爷爷了。”

    我算了算,他九百我两百层层递进还真有可能……

    又听见他说:“你爷爷真的叫西路菲?”

    我颤抖一下。其实应该坦白跟他说我就是西路菲,但突然有种古怪悸动,仿佛说了就会丢失某些方小说西。

    仔细想想,他现在对我这样宽容,莫非是潜意识中觉得我是他同辈人的孙女,他是我长辈,所以……对了对了,我揍了他,他要是知道我就是西路菲,会不会当场暴起回赠我一枚熊猫眼或者把我□成男宠……

    我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爷爷吗?”

    莱茵狠狠一愣,几十秒后:“哈?”眼睛睁得比较大。

    我说:“我现在就可以召唤我爷爷,你有两个选择,揍他或者被他揍。”

    莱茵看我一会儿,略微深沉地说:“你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宁可揍他。”

    我望向白炽灯泡,觉得,要哭了。

    莱茵在我耳边说:“喂。”

    “我懂了,”我被灯泡光耀得泪花闪闪,“就让时间治愈一切仇恨。”回首间,发现莱茵无语地注目着我。

    我说:“刚你问我什么来的……哦对了,我爷爷是叫西路菲。”

    “……”

    好一会,莱茵说:“西路菲,来帝都干什么?”

    我一声叹息:“当然是来支援我。”

    “……”

    “雪莉丝,”莱茵一字一句地说,“觉得你会诚实地对待长辈的我,真是,傻透了。”

    我立刻窜来窜去:“你不能这样,我没法儿把你当成祖宗级别的人来看,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才发现某三个字有多么难以说出口……总之,各种呀。

    莱茵说:“你还是个小女孩呢,怎么分得清真爱假爱,你才认识我多久,也不了解我具体是个怎样的性情,怎么知道我可以是你心目中的王子呢?”

    我张了张口,居然无言以对。没错,对龙族来说,我还很年轻,远没有到分清真假错爱的年纪,即使我打了十年仗,带了十年兵。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方面是需要用年纪来衡量的吗?这货压我那会儿怎么就没搬出‘你还小啊’‘我可以等啊’……呃。

    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的确是个小女孩,就知道打人,说不定……说不定明天就不爱你了……”这些话,出口的时候,心中竟然有刀子一样的感觉。

    我绞了绞手指,眉头皱了一会儿,才发现眼角有点湿意。

    莱茵用指尖擦了擦我的眼角,触感清凉。

    我猛然抓住他的手,用炯炯的眼神说了一句天打雷劈的话:“但是,但是……太爷爷,我们有夫妻之实了嘛。”

    他的手掌剧烈颤动一下,难得嘴角抽搐:“呃,后三次是我不好,你别告诉你爷爷……”

    我撅了撅嘴:“什么呀,好像我爷爷才是你祖宗,你这么怕他,还多方打探他,跟追老婆似的……”

    他的手掌又剧烈颤动一下,急急抽离,说:“没有,他打我脸,我到处找他也是应该的。”

    我猥琐地笑笑:“矮油味~~傲娇了~~”

    这一夜的最后一幕是莱茵把整团毯子包裹到我头上说:“睡觉吧你。”

    ————————

    晨起时有人敲门,我叼着牙刷跑去开门,一看居然又是琳达。

    她对我的早安语是:“雪莉丝,奥黛丽亚姐姐找你爷爷。”

    我边刷牙边说:“她一直在找我爷爷企图一雪前耻的,告诉她我爷爷机灵着呢,才不会给她逮着。”

    但随后的发展是琳达给我刷好牙套上衣服强制地把我快递去了佣兵公会,由此可见她真的内心澎湃。

    后天就是竞技赛开场式,将会进行第一场团赛,由此将尚武之风推广向世界各地,于是最近人人都很暴力,公会的佣兵们在屠龙事件后渐渐回复一些生气,又开始从事暴力行业。

    琳达把我扛进一个小间,里头有好久不见的金之脉各路高官,奥黛丽亚高居宝座,拿个权杖就是一教皇。

    我在小间正中站定,奥黛丽亚对我说:“雪莉丝,去转告你爷爷,我们要夜探皇宫。”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啊?”

    奥黛丽亚说:“我们要去行刺达文。”

    我:“啊?”

    她说:“有什么好啊?金之脉的成立基础本来就是如此。”

    我一想也是,只是对于这个发展有点惊愕,貌似大家都在干正事,偶尔冒个头,冒头必定有正事发生,于是只有我一个游手好闲……猛然想起,忘了跟梅洛迪说他后妈跟人偷情。

    我转身说:“再见哈,祝你们成功哈,想起个事儿我走了先哈。”

    锵!一高官祭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奥黛丽亚在我身后冷哼一声,说:“先不提个人恩怨,那天你爷爷不是单纯来救我的,他是为了二王子,光凭这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探一探皇宫。”

    最近我制定的处世方针是不能那么肉脚,于是一记无影腿把持刀的高官踹到墙上,轰然闷响,所有人睁大眼睛。

    我挥挥手:“走开走开,我爷爷一个晚上很贵的,你付不起。”说完发现这句话带了很囧的歧义……

    大家都被我神勇的一脚震慑了,只有琳达处在状态之外,真诚地说:“雪莉丝,求你了。”

    我注目一会儿她真诚的脸蛋,说:“好吧,我去跟我爷爷说,不过去不去是他的事哦。”

    接着我走出小间走到大厅柜台前对劳力士说:“大哥,他们要行刺啊。”

    劳力士对此的回答毫无激|情:“哦。”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合逻辑,全人类都在过家家,行个刺都这么随便。在大厅里绕了两圈绕出门口,在街上绕了两圈绕回学校,在学校绕了两圈绕到了梅洛迪的宿舍下。

    由于闲逛路线超长,到宿舍下已经入夜,我在草丛边数了半小时野花,梅洛迪翻着一本表皮朴素内容奥妙的书从正前方走来,之所以我觉得那本书内容奥妙,全因为书名,叫《伊萨尔伦的新旧革命与超自然事件的逻辑联系的辩证关系》。

    我蹲在花坛边当葱头,他走近了才看到我,合上手中书本快步走上来,拉住我说:“雪莉丝,你这阵子去哪里了?课都不来上……”

    我站起来拍拍裤脚,说:“没有去哪里,挺好的。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呃……”但忽然发现‘你后妈在偷情啊’非常难以启齿……

    他说:“嗯?”

    我支吾一下,说:“唔,你后妈有点那个那个啊……跟安妮的爸爸啊……你看别的男丁也就算了,跟安妮的爸爸啊……”

    他的头微微一侧,用很微妙的角度说:“偷情?”

    我好愣:“啊……”

    他抬手想做什么手势,但比了比又迟疑着抵住下颚,低头略微深沉地说:“这个事情,不适合跟你说的……我其实知道……”

    我:“啊?”

    “父亲也知道。”

    “啊?”

    “达文殿下也知道。”

    “啊?”

    他笑着拉住我的手腕,脚步一转往最近的餐厅走去:“请你吃晚餐。”

    我甩他手:“讨厌,一个两个都忽悠我,姐姐我是只有脑子的onkey……”

    他停下,转头对我说:“哦,那说说你怎么会知道卡特丽娜妈妈和芬利奇大人在偷情啊?”

    我转身开跑。

    他拉住我后领:“回来,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我抖抖地回头,一面想着助人为乐和多此一举的逻辑联系的辩证关系,对他说:“你不能这样……那天晚上你喝到很醉……唔唔~~”

    他脸红了,放开我后领,语气带上点焦急:“我我干了什么?”

    我猥琐地问:“早上起来你和茉丝缇娜是什么姿势?”

    他:“……”

    我凑近一些,搓着手笑道:“警察同志,举报有奖对吧?我跟你说,金之脉要行刺王子了……”

    他一弹我脑门:“我知道啊。”

    我:“啊?”

    “父亲也知道。”

    “啊?”

    “达文殿下也知道。”

    “啊?”

    他拉住我的手臂往餐厅走:“好啦好啦,真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呢,怎么也不该你这样的小姑娘来操心的……对了,乖乖上课,不然我也要生气的。”

    我给他拉着走,想啊想啊想了半路才把脑神经接严实了,顿时觉得好悲愤,说:“啊,卡特丽娜和风镰将军的小动作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啦?啊,金之脉和奥黛丽亚的小动作也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啦?啊,劳力士其实是你们的秘密谍报人员是不是啦?”

    “不要问,这就是政治。”

    “讨厌,突然好爱打仗……怎么觉得达文才是最终boss……”

    “你该叫达文殿下。”

    “我唔……”

    chapter 33海公主

    第二天我见到了莉莉。

    最初是杀去了她的小户型,结果看到房方小说大妈在整理杂物,小屋里都搬空了。我吓,杀过去问大妈怎么这样啊。

    大妈说:“哎她没跟你说啊?她搬走了,里面的方小说西也不要了。”

    我怔了怔,想着是不是贝克当家做主把莉莉接走了,似乎合情合理,又觉得哪里古怪,惴惴着开到佣兵公会。

    虽然我挺期望在公会里就逮着莉莉,但期望而已,只是一个美好心愿,没想到,还真的给我逮着了。

    站在上层扶手边,我就瞭望到海蓝长发的莉莉同学,赶紧的飙下去找她洽谈,走近我就懵了,擦擦眼。

    莉莉正在和劳力士交谈,听见冲锋声两人都转头看我。莉莉娴静地笑一笑:“雪莉丝,我正好要去找你的,那天谢谢你。”娴静地。

    我更加愣愣,再擦擦眼。

    莉莉说:“怎么了?”

    我绷大眼睛扫描。她问我怎么了?她居然还问我怎么了?

    眼前这位小姐,海蓝的裙,长至脚踝,飘纱,束带,羽饰,恬淡的容,静好的眼,海神之儿女,神殿之公主。

    我看向劳力士,他摇摇头,沉着脸把旧告示一张张理好。

    我再看向莉莉。

    这时候好久不见的包菜头抱着一捆魔杖走过来,看到我灿烂一笑,叫一声小妹妹好,我讷讷地回一句,他就面向莉莉说:“这些是全部了。”

    莉莉把魔杖放到柜台边上,一根根挑选,少许时间后选定趁手的,拿起来说:“就这个吧,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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