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的脑内小剧场):“都给我闭嘴!”
伊莫顿对着石板吹了一口气,那些磨掉的石屑粉扬起,露出下面已经平整光滑的表面。对着月光确认了两遍,他深吸一口气,把三块石板叠在一起,双手上下对压。只听咯咯咯一阵响,蛛网般的裂纹迅速从石碑中心蔓延,越来越密。当伊莫顿的双手手心交叠在一起,地上已经只剩下一堆堆灰色的残渣。即使最好的考古人员和最先进的技术,也无法把它们还原了。
埃及大祭司利落的拍了拍手,开口道:“安娜,过来。”
他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带着一点儿轻松的微笑。月光下,这个男人靠坐在白色的栏杆上,光头和白色大理石一起发亮,臂镯和腰间的金织带微微闪光。安娜专注地看着他,整个泰姬陵都成了背景。伊莫顿张开双臂,再次重复:“过来。”
她起身走了过去,在他的视线中,每一步都迈出美好的弧度。她刻意放慢脚步,只为了给他多一点欣赏和等待的时间。
两人还剩下一步距离,伊莫顿探身抱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拉近怀里。安娜忍不桩呵呵’地笑了两声,就觉得他的双臂坚硬如铁,把整个自己牢牢地锁在怀中。
“安娜。”伊莫顿低头在她耳边呢喃,用五指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安娜。”
她反手抱住他的脖颈,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安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灼热的体温烤灼着她,右手在她的腰侧游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她仰头问道,享受他留在她头顶的亲吻。
“安娜,安娜……这就像是奇迹,这里……”他的手下行,停在她的小腹:“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安娜。”
她的双眼猛地张大,低头看向那个被覆盖的位置:“伊莫顿!”算起来,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伦敦,不到半个月时间?
“‘它’还很小,非常的——但是我怎么会忽略你身体中的另一个生命波动?发现的时候我害怕极了。石碑上写的很清楚,无嗣,早夭……我害怕这会加速诅咒的到来。”
“但是没有。”安娜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感受伊莫顿的气息:“我们解决了它,一切都过去了,伊莫顿。”
他把她抱得更紧,却小心不压迫那个脆弱的部分,“是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两人肢体相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呼吸,血脉的流动。他们不断地亲吻,辗转缠绵。之前所有的伤痛真的成为过去,而面前展开的,是无比光明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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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就是这些东西让世界变成这样?”埃及开罗的某研究所内,巴新废寝忘食(他本来也不用)地坐在研究台前两天两夜之后,面色发青地看向他年长的同伴。
“孩子,我不是专业人员。只能从这里感受到一些东西却无法表达。”神父伸出畸形的手掌放在他头顶,如同过去他无数次对那些迷途的羔羊做的一样。“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它们极具活性,迅速改造人体组织,而且不可逆。”巴新喃喃说道:“但是它们本身的构造却完全不同于一般的细胞。按照常理,它们应该已经死了。”
“就像我们?”神父坐在试验台的另一侧,眯着眼享受窗外的阳光。
“是的,就像我们,会行动,而且极具破坏力的尸体。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是在伦敦大学实验楼——不,还要更早一些!那个跑到伦敦别墅区的……怪物!”
巴新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模样,除了腿上和腰部还残留些鱼鳞。他一把推开椅子,那个椅子因为过大的力道而‘垮塌’一声散了架,塌在地上。
“那就是一切的开始,神父,我要杀了他!”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和妈妈学烧饭,写文的速度又很慢,所以……
写到这里,大家对大结局一定都有自己的猜测了吧?本来预计还要很久,不过目前看来可以留一卷给番外了。
这个礼拜有榜单,oh y god,我会努力的,但是大家最近都不留言了,好打击积极性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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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最新更新
清晨,安娜和伊莫顿走进偏厅,坐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的亨利和丹尼立即站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地紧张。
“事情办完了,我们回港口去吧。”安娜简单地说到:“亨利船长,这次可不要再开到美国以外的地方了。”
亨利张开口想说什么,又立即闭上。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双膝重重地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我见到托马斯了。”男子低哑地说到:“他不仅完全好了,还救醒了他的妻子。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请您把赐予托马斯的能力赐予我!”这一次,他甚至不敢与伊莫顿对视,深深地学着东方礼节俯下头。
“与能力相对的是契约。”伊莫顿打量了这个人一会儿,侧头看向安娜:“你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情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相对的,你要以生命与我订立契约,任何违背都会导致死亡。”
“大人,等到美国的事结束后,您能容许我到意大利去找我的女儿吗?”亨利轻微地抖了一下,“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伊莫顿垂下眼睛,漫不经心地说:“好。”
从心底里,他对美国之行毫不赞同。安娜的‘朋友’们面对他,总有掩饰不住的恶意。他并不理解她坚持要把那个女孩送回家的出发点。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适合长途奔波。
然而,他也不会反悔许下的承诺。
“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他拿出太阳金经,金色的光晕开始随着咒文包围伏在地上的亨利,“到美国后,时时刻刻注意安娜的安危。如果她遇到意外——这个契约的惩罚不仅是死亡。”
亨利和安娜都是一怔,以她和伊莫顿的实力,哪里需要一个普通人保护?亨利心念一转,把额头贴到地面:“我会做到,大人。”
他们走出泰姬陵的花园,四轮轿车还停在原地——即使是偷车惯犯,现在也不会对它感兴趣了。安娜回头望了一眼那洁白的拱顶,感到有些遗憾:“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来这里可以尝到小饭馆地道的咖喱饭,遍览红堡,莲花寺,阿育王柱,在摩肩接踵的街道行走……”
“那我们过个几十年再来。”伊莫顿为她打开车门:“既然留下了治疗的方法,那个时候局面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沉睡了3000年醒来,我发现人类的生命力超乎我的想象。”
“也是。”安娜微笑起来,坐进车中。“等到那时候,来的就不止我们两个了……”
伊莫顿做到她身旁,探身抚过她的额头。安娜专注地看着他眼睛,就像看着整个世界。
“咳咳,我发动了。”驾驶座上的亨利船长被后视镜里的情景闪瞎了眼睛,手忙脚乱地倒车,几乎撞到一颗柏树上,才成功地掉头开了出去。这时,副驾驶座的丹尼突然发现右侧掠过一道人影。
伊莫顿反应极快,立即伸臂撑住车顶。“砰”地一声,整个车身震了震,一双洁白纤细的手贴在了汽车的前玻璃上。
“瑟……瑟琳娜!”亨利的视线突然被一张脸遮住,吓得几乎把油门当刹车踩:“你想干什么?”
“我和你们一起走。”瑟琳娜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手:“亨利叔叔,我还要帮你找小姑娘呢。”她随即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利落地挤了进去。幸好丹尼还未长成,身量纤细,不用和她叠着坐。安娜看着瑟琳娜一寸一寸把丹尼往里逼,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瑟琳娜小姐,你不和你父亲在一起了?”亨利的脸微微一沉,瑟琳娜是高级感染体,有她帮忙再好不过。但前提是,她真的有心帮忙。
“不了。”她摇摇头,依旧用那种非常欢脱的口气说道:“总督大人和总督夫人,爵位继承人,才是真的家人。昨天晚上,我已经和父亲告别过了。”
“托马斯不会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亨利摇摇头:“瑟琳娜,我没和你父亲说起你的事,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你根本没让他知道你也在这里吧?”
瑟琳娜低下头,刚才的夸张气氛从她身上离开了。
“有什么用呢……即使他想要我留下来,我也不过是一个私生女。我不会袭击他。但是当那个贵妇人和她的崽子复活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扑上去吸干他们。我们不可能再一起生活了,亨利。”
回程的路很轻快,也很沉默。印度之行,最大的赢家虽然是安娜和伊莫顿,最早提出这个计划,并且让它成功实行的却是瑟琳娜。安娜第一次对这个感染体另眼相看:她诡诈多变,做事不择手段,但是在感情上却仍旧保留了人类最重要的部分,当面临选择时,也理性得超越了她的年龄。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回到拥挤的德里老城区,越接近港口,车子开得越慢,简直就是在前呼后拥的感染体泥沼中挣扎。港口的防护罩周围已经成了万人party现场。亨利上船后召集船员,发现三个平时有点神经质的,此刻已经半疯了。
“哼,连个女人都不如!”他心痛之余,不由抱怨。比起这些缩在储物仓瑟瑟发抖的大家伙,alka可是无视那些食人者,在甲板上等了他们整整两天!安娜攀着绳子爬上船,就看到好友站在夜色中,冻得脸色发青,伸手把她拉上来:“安娜!你终于回来了!”
印度至美国的航线距离是英国到印度的一倍有余,亨利船长下令全速,对海上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毫不担心——有两个逆天的家伙在,维多利亚号就算开到北极也能当破冰船用。让他沮丧的是,不仅航程长,船速也比去印度的时候慢了不少。得到了能力后,亨利恨不得一脚跨到美国圣地亚哥把事情办了,然后全力去找他的小旺达。
贵宾舱内,原本简易的木地板上铺了一层厚重柔软的羊驼毛地毯。阻碍行走的几件小型家具全部被清出门外,只留下一张覆盖着丝绸床单,被同花色的丝绸靠垫围起来的大床。富有东方风情的帷帐垂下银丝编成的流苏,每一根银线下都缀着一个小小的银铃铛。帐子里的人掀起帷帐的一角,那些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
“伊莫顿,我真的需要活动一下。”安娜有些苦恼地望向守在床边的伊莫顿:“一直躺着根本不科学。”
伊莫顿爽快地站起来,却正好挡在舱门口:“那就下来走走。”
安娜跳下床,无视他紧张的神色,活动关节,伸展四肢:“我要到甲板上去。伊莫顿,我很健康,现在年龄也最适合。我不是埃及那些稚龄生育的妃子。”
身为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官,伊莫顿和为埃及皇室看诊的医生关系不错。古埃及的少女十一二岁就可以出嫁,往往在一年后就产下她们的第一胎——或者一尸两命。塞提一世早夭的小王子有几个伊莫顿已经不记得了,卡纳克神庙一个月做一两具小木乃伊是很例行的事。因此,安娜了解他的紧张。
伊莫顿不赞同地微微皱眉:“第一个月,安娜,你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我会的。”安娜对他安抚地一笑,染着孔雀图案的纱丽从她肩膀上滑下来:“我会避免剧烈运动;保持轻松的心情,多吃鱼,早睡觉。适度的锻炼比一动不动地躺着更好,相信我,伊莫顿。”
离开印度不到三天,安娜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的脸颊微微比原来稍稍圆润,妩媚的双眼光泽流转,举手投足的妩媚中已经有了母性的庄严。说话时既带着少女的温软,又透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果决。
伊莫顿看着半透明的纱丽抚过她的肩膀,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一下。她现在的美丽,甚至比三千年前还要耀眼。他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中。安娜柔顺地伏在他肩头,伊莫顿随即感到她的手指在他腰背上俏皮地游走。
“这是什么?”安娜正在顺着伊莫顿腰背的肌肉描摹,突然觉得颈间一凉。她下意识地摸上锁骨,光滑的金属手感让她微微一怔。
“一个金项圈,我在它背面刻了咒文。”他在她后颈处扣上细巧的搭扣,一对椭圆形的青金石坠子从搭扣两边垂下来,衬得她的皮肤分外光润。“金能安神——而且,我也很久没看到你戴什么饰品了。”
他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安娜不需要任何首饰衬托,但他希望她无忧无虑,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
“医科生不允许戴首饰,我习惯了。”安娜抚摸了一下项链上镶嵌的宝石:“它很漂亮。”
“既然接受了我的礼物,可爱的姑娘,能否为我歌唱一曲呢?”伊莫顿喜欢这些珠宝在她的锁骨下闪光的样子。学着古埃及那些浮夸贵族的腔调,他玩笑着开口。
安娜也低笑了起来,“就像宴会上那样?”
伊莫顿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就像宴会上那样。”
喑哑了数千年的竖琴声再次响起,如同一阵风般在海面上散开。维多利亚号上的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连神智失常的三个海员都立刻安静了下来。琴声听起来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反复重复的旋律不断升高,紧跟着一个复杂的,魔鬼般的颤音,然后是暴雨般的急促。低哑悠长的女音在旋律第二次重复时响起,无人能听懂的歌词伴随着竖琴声几次跳跃,无端地让人想要微笑。
一曲既终,两人都因为想起往事而沉默片刻,安娜走到竖琴边,蹲下来平视伊莫顿的眼睛:“时光真是奇妙的东西。明明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却像是发生在昨天。我厌恶匍匐在法老脚下,厌恶那些外国使者肮脏的注视。但是我还是期盼宴会的到来。因为只有在那一天,我能够看你很久。”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伊莫顿的项链,竖琴是从哪里来的,请参考木乃伊一。那个丑角向他宣誓效忠的时候,他手一挥就出现了大批黄金器皿……
所以,伊莫顿其实是有随身空间的木乃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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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最新更新
圣地亚哥港口在月余的死寂后,迎来了灾变后的第一艘远洋船。维多利亚号的船员对海上漂泊十来天早已习惯,贵宾舱的待遇也能抵消航行中的不适。最难熬的就是继续跟随安娜和伊莫顿的欧康纳一家,没有替换的衣服,没有洗浴条件,食物只有最基本的,连寝具都是用麻袋临时拼凑的……这直接导致众人下船的时候,安娜被庄纳顿的造型给吓了一跳:这个野人是什么时候跑到船上的?侧头看到伊西,连瑟琳娜都疑惑了:这到底是人类吗?
和印度的新德里港口比起来,圣地亚哥简直是人间仙境。这里空旷,干净,井井有条,港口左右就是大片的沙滩。如果不是在他们周围游曳的几个衣着入时的感染体,这里就像是个世外桃源。因为危险不大,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下了船。
“alka,你的家离这里多远?”庄纳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问道:“一定特豪华吧?有那种像土耳其宫殿一样的浴室没?等到你的事办完了,不介意我冲个凉吧?”
如果不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安娜真的想立刻把他抽回新德里。alka看着熟悉的景物,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却充满了泪水:“要是能像瑟琳娜那样,找到我的家人就好了!”她有些怕冷似的靠着安娜,喃喃说道。
“会的,他们会没事的。”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我去你家吧,alka。”
“是啊,我一直想请你来玩,没想到……”女孩低头抹去泪水,抬起头时,安娜发现她认识的alka又回来了:“我家的住宅区就在海边不远处,顺着公路只有30分钟车程。跟我来,我知道那里有车。”
到了停车场,几乎所有的船员都惊叫起来。这里大约停着两三百辆汽车,宾利,奔驰,保时捷,法拉利——而且都是限量的最新款!立刻就有人离开队伍,想那些亮光闪闪的名车扑了过去。反正已经是末世了,谁先看到就是谁的!
亨利船长紧随着伊莫顿,转头试图喝止船员,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砸车窗了。这里随便一辆车就抵他们几辈子的积蓄,这批人之前不敢下船,第一次上岸就进了富人区,哪里忍得住!
安娜皱起眉毛,对亨利说道:“这样的人怎么带过去?根本帮不上忙,只怕一到住宅区就成强盗了。”
“安娜,进来!”alka已经打开了一辆白色宝马的车门:“亨利叔叔开车,我们走!”
亨利看着自己的下属们叹了口气,矮身坐进了驾驶室。
安娜和伊莫顿一坐上后座,车子就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去。一个转弯,名车博览会般的停车场就被远远甩开了。
“保时捷!我的最爱……等等,还是法拉利……”庄纳顿双眼发光,兴奋地绕着一辆辆车打转,几乎要来个踢踏舞。
“快点,庄纳顿,他们走了!”瑟琳娜牵着亚历克斯,看到那辆车开了出去,恨不得敲自己的哥哥一棍,“瑞克!”
“再给我一分钟……爽手!”名车的防盗措施比一般车好得多,但对欧康纳这种江湖老手不过是多了几道程序:“绮芙莲,亚历克斯,上车!欧康纳,上车!我们走!”
这是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欧康纳摸了摸牛皮椅背,往后排瞥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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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不错。”安娜看着窗外:宝马在大道上疾驰,一路尽是美景。此时的圣地亚哥还没有像80年后那么完全开发,在这里居住的只有本地人和在美国乃至世界数得上号的人物。气候温暖,阳光充足,伊莫顿不由微微点头。安娜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每天长途奔波,在适当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车子右拐进入一条两侧都是草坪的小路,alka的声音有些发抖:“ jol,我们到了!”
安娜和伊莫顿对视一眼,这附近的感染体比维多利亚宫还要少。她侧头问alka:“你父母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每年只来三个月。”alka顿时紧张起来:“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们一个月前已经住在这里了。怎么,他们不在?”
“恐怕……不过我并不确定。感染体一般不会离开他们变异的那块区域。这里人很少,圣地亚哥有什么集中活动的地方吗?”安娜想到了印度总督的情况,这里的人也许正在某处开派对,因此留在了那里。
“非常多。高尔夫球场,网球场,溜冰场,小型赛车中心——但是这里的居民很少一起去做这些事,我们甚至从不认识对方,因为大家来度假的时间也不一样。”alka紧紧握着拳头,绞尽脑汁地回忆:“我的家人经常一起去打沙滩排球。安娜,无论如何,我想先回家看看。亨利船长,右边第二幢!”
亨利一踩刹车,停在暗红小楼前。它看起来非常朴素,和庄纳顿之前的猜测有巨大的差距。alka一跳下车,三个感染体立刻向这里聚集。但是随后出现的伊莫顿让它们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别开门,alka,楼道里有感染体!”这一次,不等伊莫顿绕过来开门,安娜就跑了出来。她迅速地冲上台阶把好友往后一拉,躲过了门缝里伸出的一只惨白枯瘦的手。
“莫利!”alka惊叫道。即使那只手已经脱形,她还认得女管家的结婚戒指。下一秒,那感染体想一个破麻袋一样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台阶下的柏油路上。如果不是安娜顷刻间凝聚了一个柔韧的‘水垫’缓冲,恐怕会当场脑浆迸流。
“有熟人就好,伊莫顿——”安娜刚想提醒伊莫顿这人有用,却猛然间变了脸色。
“alka!”
前一秒奄奄一息的感染体,突然从‘水垫’上长身暴起,爪子已经抓到alka的后心!她的干瘪的身形充气一般鼓了起来,双眼放出渗人的光芒。低级感染体麻木不仁,高级的和人类无异,这不是任何一个感染体会有的眼神!安娜呼吸一窒,地上的水团急涌而上,化成一束束水藤缠住它的双手和身躯,硬生生地把咆哮着的怪物捆成一团拖倒在地。几乎同时,她皱紧眉头,按住自己的小腹。
alka觉得后背一阵濡湿,然后才是疼痛,钝钝的并不明显。她扶住安娜的肩膀:“安娜,怎么了?”
安娜对她摆摆手,刚才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显然对方绝非善意,伊莫顿当即化为黄沙追了过去。经过船上的反复练习,她的感知力已经远胜在伦敦的时候。即使这样,在那个气息自我暴露之前,她和伊莫顿竟然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等到那一阵难受劲过去,安娜试着放出意识向四周探测。她能清楚地‘看’到跟在后面的欧康纳一行;陆续从码头往这个方向走的海员们……但是那个气息却杳然无踪了。几粒细小的沙子打在脸上,安娜抬头,伊莫顿已经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安娜,留在港口的两个僧侣的气息消失了,甚至都来不及发出警告——当心,那家伙的目的是我们!”
“我们?”安娜刚刚开口,身上突然一重——alka眼前发黑,扑倒在她身上。紫黑色的血液从她的白衬衫裂口处一直淌到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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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嘿,瑟琳娜,我们已经快把他们跟丢了。如果你不想坐可以——”庄纳顿一边把玩着一个埃及得来的金戒指一边说道,却被瑟琳娜尖声打断:“停车!!”她的声音从未这么嘶哑过,庄纳顿吃了一吓,手一松,戒指咕噜噜地滚到车座底下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瑟琳娜?”丹尼不安地扫视着路边的一草一木,随即对正在开车的欧康纳喊道:“伙计,你最好按她的话做!她能感觉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除了感染体,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恐龙吗?”庄纳顿刚说了一句,就看到瑟琳娜双臂交叉,抱住自己,蜷成瑟瑟发抖地一团。巴掌大的小脸雪一样白,一双睫毛如同扑扇着的蝴蝶翅膀。
他立马反身跪到椅子上,充满柔情地说到:“哦,怎么了,宝贝,你不舒服吗?安啦,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
“离她远一点,白痴!”丹尼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瑟琳娜,瑟琳娜?”
“他在命令我。”瑟琳娜稍微抬起头,似乎努力在压制什么:“竟然……连里昂都做不到!”
那是一种灵魂被拘役的痛苦。里昂虽然能号令亚历山大港的感染体,但也是出于感染体对强者本能的顺服。刚才那种威压,却完全是强加的。尽管只有一瞬,却足以让她明白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涂金的埃及僧侣快步跑到他们车窗旁,用英语说道:“请继续往前开,车里的两位女士,主人需要你们的帮助。”
alka的情况很不好。安娜为她做了一个手术,放掉毒血,清理掉伤口周围发黑皮肉。但这似乎毫无用处:被抓了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发起了高烧。到了傍晚,已经神志昏沉。
“安娜,你该去休息了。”伊莫顿接过安娜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你看起来很累。”
“我答应过她,要让她见到家人。”看着alka毫无血色的脸,安娜无力地闭起眼睛:“庄纳顿被开膛了都活蹦乱跳,她会撑过来的。”
“当然,她会。”伊莫顿把她抱在怀中,像哄孩子般地说道:“我保证她明天就没事了,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睡觉。嗯?欧康纳太太和瑟琳娜会守着她的。”
如果当时他当时没有离开,那个感染体本来是要扑到他身上。但是因为他突然虚化,alka才受了池鱼之殃。伊莫顿对那个女孩完全无视,此刻才暗自后悔没有挡上一挡。安娜确实是在强压着不适,小腹隐隐抽痛,一种烧灼的恶心感让她连水都喝不下去。伊莫顿轻轻顺着她的背,带她离开了临时病房。
安娜走了两步,突然抬头:“伊莫顿,你当时是否也感觉到,那股气息有点熟悉感?”
他们身后,alka满头大汗地在床上呓语:“爹地……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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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埃及开罗实验室
“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神父。”
“我不赞成,这太冒险了。巴新,你是在毁灭自己。”
“从生物学来说,这更应该称为一种划时代的尝试——那些老家伙会为此给我诺贝尔奖。”巴新全神贯注地盯着显微镜,“神父,人类的自我进化本身也是上帝的安排。不用这种细胞改造自己,我根本没有和他一战的实力。”
“但这很可能会让你彻底失控——完全失去人类的理智和感情,再也无法变成|人的模样!”
“我知道,但是除此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巴新抬起头,年轻的脸上带着绝望:“就是他毁了我的一切,让我们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除了把他撕碎的念头,我已生无可恋。”
神父站起来,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我的孩子,他们已经离开埃及了。你到哪里去找他?主会宽宥你的罪,却绝不赞同复仇和杀戮。”
巴新仰头望了望一碧如洗的天空,低声自语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安娜从不拒绝alka的要求,而她从出事的第一天就想回美国了!不管他们怎么去,我到开罗机场去‘借’一架小型飞机,一定能赶在他们前面!”
“巴新!”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感染体小心翼翼地把培养皿拿下来,一边低哑地喃喃:“亨利学长弄这玩意儿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哦,真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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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圣地亚哥临海街区 jol (西班牙语 宝石)
第一张很有旅游气氛,第二张很有末世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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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最新更新
安娜的精神极度疲惫,但躺下后反而睡不着了,迷糊了两三个小时后,她突然觉得身边一轻。安娜立即睁开眼睛,伸手拉住伊莫顿:“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确认一下那个东西是不是在海滩附近。”伊莫顿坐回床边,伸手轻抚着安娜的长发“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不,不要现在去,伊莫顿。”安娜也半坐起来,靠着他的肩膀:“等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去。”
又一声尖锐的惨叫远远从黑暗中传来。这里的感染体的确不多,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成为普通人的寻宝乐园。那些乐昏了头而落单,没有及时回到船上的水手,用自己的鲜血妆点了这个夜晚。
“安娜,虽然这是懦弱的选择——是否停止寻找那个女孩家人的事,先离开这里?”伊莫顿没有再坚持,事实上,他预备去海边探查就是为撤退做准备。强大抵不过未知,自从在帝王谷被瑟琳娜一爪洞穿,他就不会再小看这些变异者了。
“离开?”她抬头问道,用指腹来回摩擦伊莫顿的脸颊。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的时候,只有和伊莫顿肌肤相触能够带来安慰,安娜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是的,而且要快,让那个东西来不及反应。”伊莫顿抓住安娜的手,在她掌心里蹭了蹭侧脸,引来她的低笑。“你现在甚至不能大量使用能力,这对你和……孩子消耗太大。如果必须帮助她,我们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回来?”
“伊莫顿,这不是软弱。印度的一位智者说过:‘懦弱者无力表达爱,爱是勇者的特权。’(1)我明白你的意思。”安娜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埋进伊莫顿怀里:“我们再在这个街区附近找两天。不管有没有找到alka的父母,后天傍晚我们都乘船离开,这样行吗?不要一个人行动,伊莫顿。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孕期的多愁善感……你一离开我身边,我就心里不安。”前一天白天发生的事确实诡异,那个暴起攻击alka的感染体就像是人类中的疯子。她和伊莫顿之后试图把它变回正常人,还让亨利船长试了试手,但是它在金光闪过后反而更加狂躁。太阳金经不能治愈的感染体——这让她不寒而栗。
伊莫顿抱着她一起倒在大床上,再用被子把她牢牢裹住:“放心,安娜。我会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幸运的是,第二天早上alka已经有所好转。虽然还发着低烧,但是意识已经清醒。或者说,她是强撑着让自己恢复正常。
沿海公路上,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行驶,alka一边拿湿毛巾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海滩。安娜和伊莫顿坐在她后排,安娜的把头靠在伊莫顿的肩膀上。
jol虽然人口不多,但是他们下船后,附近城镇的感染体都被吸引过来。经过一个晚上,这一带游曳的感染体已经多了两倍,让寻找更加困难。
“昨天我问了一下瑟琳娜,我们家车库里的两辆车都开出去了,附近几家也是这个情况。狗舍里是空的,可能当时在举行一个盛大的酒会或者镇长选举之类的。”alka按着太阳|岤,“那一定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不是沙滩派对,就是在中心广场!亨利先生,前面右转!”
小路两边开始出现彩带和横幅,亨利顿时兴奋起来:alka猜对了!与此同时,十几个穿着燕尾服或小礼服的感染体热情地冲了过来,直接忽略伊莫顿所在的那辆车,向欧康纳的车子扑去。几位穿着低胸礼服的感染体少妇年轻貌美,此刻又有点儿衣衫不整,庄纳顿残存的理性终于让他悬崖勒马,没有张开双臂迎出去。
“约瑟芬!林顿先生!布莱尔太太!”alka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那些惨白发青的脸庞,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爹地,妈咪,你们在哪儿?”
安娜和伊莫顿对望一眼,这些感染体非常正常,就是和伦敦一样的低级感染体。但是有之前那个的教训,他们没有立即去抓一个恢复。安娜拍了拍alka的肩膀:“既然有熟人就好,他们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不要慌,一个一个地看,总能找到的。”
他们的车爬上了一个小山坡,这里的感染体越来越多。前方已经能看到临时搭建的舞台和自助餐取用处,亨利船长却突然踩下了刹车。
“alka小姐。”不等alka出声询问,他拿起望远镜看向南面,“那里是不是有个机场?”
“是的,不过只允许 jol的住户停放私人飞机。”alka眯着眼睛认了一下:“为什么不往前了,前面人更多……”
“恐怕最近上岛的不只我们这一批。”亨利皱紧了眉头,把望远镜递给后排的安娜:“如果是岛上的人,不会把草坪当做跑道,明显是对地形不熟悉。而且,那条痕迹是新的。”
安娜和伊莫顿并不需要望远镜。她凝神看去,远处绿草如茵的草坪确实有几道长长的印子,一直拉到机场。褐色的土翻了出来,就像疤痕一样难看。那些土的颜色还有些润,如果在异变之前有人这么着陆,光是草场的维护费都够他喝一壶的。机场的飞机多是那种前后双人座的小客机,看过去都一样。
要说变异突然发生,想维多利亚号这样漂在海上,或者飞在天上的不会少,安娜就想着是不是有幸存者迫降到这一块来了。alka催促道:“亨利先生,再往前开一点吧。这里的都不是……”
但是前面就是非车道了,感染体不远不近在车子周围挤着,开也开不起来。alka终于忍不住,要自己下去找。
安娜知道她是指望着自己的水墙,正想开口说怀孕的事的时候,伊莫顿突然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这一次,不仅alka,安娜都吃了一惊。
伊莫顿已经打开车门,对安娜交待道:“我在车里下了咒文,它们不会靠近,甚至不会看到你们。等我一会儿,既然要找的人就在这一带,早点找到早点结束。”
他一下去,周围的感染体就像看到了狼的羊群一样缩成一团。伊莫顿指了指前面的临时舞台:“这个方向?”
alka刚刚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是的!”
“跟在我后面。”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径直向前走去。
安娜靠在皮座椅上,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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