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天际,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凄厉惨叫。
大理寺内众人呆滞,一个个傻傻的,惊鄂的看着堂中央发生的一幕,那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鸵鸟蛋去。
“叭、叭、呯——呯——”
“啊——父亲救我——救我啊——啊——”
“闭嘴,是你自己叫爷过来打你,爷都称了你的心愿了还想怎么样——柏玄,你说是吧?”一记直勾拳轰在了张渝的下巴之上,柳于萧冷哼道。
“咔嚓”一声,手段狠辣的卸了某人的关节,柏玄同学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
“等等,留点给我打。”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欢叫之声,却见杨玉环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大堂之内,一个“屁股落燕氏”整个人自高空重重的坐在了某公子爷的肚子之上。
“啊————————————————————”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是听着伤心见着流泪,张说终于反应了过来,厉声吼道,“柳于萧,你还不给本官住手,你想打死他吗?”听着张说的暴怒之声,狠狠的踢了一脚柳于萧才悻悻的住了手,转身面对着自堂上冲了下来的宰相大人,“张宰相,是贵公子自己叫本候过去打他的。”
“就是。”杨玉环一眼瞄准某人的下身关键之处,蓄势待发、就要雷霆霹雳般的一脚踢过去,柳于萧面色一变,赶忙伸手将人扯过。
开玩笑,若真让这丫头绝了这张家的后代,这张说老头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啊。
身后柏玄同学不着痕迹的瞥了瞥甚不服气的杨家小姐,即便是冷酷如他也不由的满脸黑线,他实在是怀疑自家的侯爷大人能将这么一个暴力女养成为淑女?
当然,这几位的互动也不过是一瞬之间,在场面之上,柳于萧还是很有气势,很无辜的表达着自己的愿意成全张家公子的要求是承受了多大的无奈。
“虽然这样的要求本候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既然宰相公子要求了,本候也当尽力不是?”——这位侯爷说的很无辜。
“是的是的。”——这位小姐满脸赞同之色,一双手掌还在不住的比划着,很明显刚才的群殴这位暴力小姐没有爽够。
……………………——柏玄同学没有言语,但是那满脸僵尸般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句话——此处无声胜有声。
“叫大夫啊,都是死人吗?”看着早已晕了过去的儿子,看着那满脸的紫青之色,在那一刹那,张说只觉得胸口的热浪迅速膨胀,仔细的查看着儿子各处,脑袋大了两倍,面颊变了颜色,双手双脚都青青紫紫的一片。
好在这些都是外伤,养个几天就够了,只是这一次,渝儿他……张说咬牙,虽然他希望自己的能够经历一下磨难,将他那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好好的磨砺一下,但是他没有想到柳于萧竟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
将侍卫交给了刚刚被请过来的大夫,张说站起了身,阴冷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他冷冷的瞟了一眼一旁还是满脸无辜的晋阳侯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然,这天下之间能让这位权贵人仕跪地的只有一位,只见张说双手着地,凄声喊道,“我堂堂相府,今日竟遭到如此大辱,请陛下为为臣做主啊。”
凄厉的喊叫之声在大堂中回荡,杨钊眉头微微一跳,可以说到了如今这时,这商家大兴已成定局,而于萧最后只怕也是被那张澄真正的气着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群殴宰相公子,果然这小子还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啊,或者说……杨钊的目光微微侧过黑袍青年旁边的红衣护卫,或者说因为张渝辱骂到了柏玄,才会让好友如此的震怒?
不过,现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这方算是理亏了,即便是方才张渝如同疯癫了一般的叫嚣着,那样张狂的样子,看着杨钊都想下去殴他一顿。好吧,柳于萧的行为让杨钊的心大大的爽了一番,但是也面临着相应的后果。
面色微变,杨钊走下堂去,现在张说如此表态,是真的为他子申求陛下做主呢?还是这个老匹夫已经开始了抢夺皇商的大业了呢?
大理寺堂中,小门微动,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而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李隆基的身后还跟随着几个人,正是当朝太子李亨、寿王李瑁和皇宫总管高力士。
堂中的旁听的百姓和官员们早已不知何时被大理寺退了堂去,毕竟辩驳已经成了定论,如今的事件已是官员纷争之事,这些个事皇家总是不喜欢百姓旁听的。所以现在堂中只有当事的几人——
受害方——右丞相方
群殴方——晋阳侯府。
审判人——皇帝李隆基。
看戏者——左相张九龄等。
官场争斗大戏一触及发!!!!!
☆、第三十九章(上)(下)
第三十九章(上)柳于萧,你还敢再爱钱一点么?
轰轰烈烈的大唐辩论大赛终究是落下了帷幕,商家大兴却是指日可待,这样的结果让众商家小贩等等欢呼雀跃,喜形于色,恨不得将此次为他们出头,以一已之力辩驳众多反对儒家的晋阳侯爷推上神座,就差在家里刻个雕像,摆个灵位早晚三柱香的叩拜了。
当然关于之后晋阳侯爷大胆承认自己喜好龙阳一事也是以千里传播的趋势瞬间传达到了大唐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关于此事鄙视者有之,沉默者有之,不以为意者有之,当然也有叫嚣要将他浸猪笼的也大有人在,但几乎如同是约好的一般,上至皇帝,下至京城官员,均是沉默以对。
关于这些柳于萧都没有在意,以一舌之力辨下群儒的举世事迹并没有让他那张苦巴巴的脸上有着丝毫的暖色,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丫的口袋一定被敲了,而且是被敲了很大很大的一笔数额,否则即便是这大唐灭亡了,这天塌了也不能让这个钱奴变一下脸色。
冲动行事是有报应的,柳于萧带着自家小攻,带着女儿图了一时爽快狠狠的殴了那宰相公子一顿,以至于右丞相大人凄声求圣要求严惩凶手,而看戏看的极为爽快的皇帝陛下无耐之下只能罚了某人二年的俸禄,这个在外人看来轻描淡写的惩罚却是苦的某人肝肠寸断,生不如死,若不是好友拦着,差点就要冲上前去与狗皇帝拼命了。
而右相张说也出奇的接受了皇帝这样敷衍式的责罚,带着伤员人氏张渝同学回到了相府。
乌云飞逐,闷雷声沉,本来稍稍有些清新的天气刹那间又是乌云密布,闷的人喘不过气来,右相门前护卫林立,个个笔如杆枪,直如泰岳。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鸣之声,紧随而来的一辆车架伴随着腾起的灰烟,横冲直撞般的冲到了相府门前,马车上的张字却仿若阳光下的黑影一般,阴森无比,眼见着马车要撞到了府墙之下,众护卫吓的魂飞魄散,向那发疯的车骑一拥而上,匆忙间才拉住了发疯的马匹。
张说阴沉的一向和善的面容,将身后的张渝交给了管家,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书房。
其实今天的事情很明白,分明是李隆基偏袒那柳于萧,理由么?哼,很简单,不就是为了杨钊那个贼子么。
当李隆基下令处罚柳于萧两年俸禄之时,那柳于萧竟然还大叫着不服之时,他恨不得马上叫人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之人撕个粉碎,让他知道得罪了宰相府,得罪他张说是个怎样的悲惨下场。但是想到身前的帝皇,想到张家如今的处境,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错误。
一脚踹开书房之门,张说面色一片阴森,他知道,他收受贿赂,他买官卖官已经触犯到了帝王的利益,皇帝已经要开始对他下手了,今日的事件只不过是李隆基的一次试探,试探他张说能不能沉住气,能不能忍受帝王给于的耻辱。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了张家,为了家中的子女,君王给说的耻辱,他张说就算是和着泪,和着泥也得吞下。忍字头上一把刀,而他现在只能忍。
紧紧的攥着方桌之边,瘦骨嶙峋的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等到……等到了大业已成那一天,我会扬眉吐气,将这些人给与我们父子的,给于张家的耻辱十倍——百倍——归还。
……
“买官卖官,收受贿赂,太平造反一事这张说竟然也有参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好友,柳于萧满脸惊色,他以为这张说不过是爱钱罢了,没想到这造反的事情这位仁兄竟然也参与过!
“说来这张说也算是个能人,他为太平出计勾结奚族与契丹两族侵犯我朝幽州,自己更是作为使者为两方纽带,估计那时候他还以为那太平可以造反成功吧。”杨钊冷冷一笑,讥讽道,随即又正色道,“其实这事早几年当今圣上早已知晓,本来也念着他之后几年为大唐,为苍生劳尽心力,也就将此事善罢甘休,谁曾想这张说已位极人臣,竟然还胆大包天打了其他的心思,如此险恶之人,不除之更是我大唐之害。”
还打了其他的心思?柳于萧一怔,刚想询问,却看见好友垂眉低睑,自是知道这些事情自己还是不清楚为好,随即也作罢。毕竟他柳于萧最为关心的皇商一事……当然还是那被罚扣的两年俸禄!
即便是死党的bf,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柳侯爷恨恨道。
看他脸上那愤恨的表情,杨钊失笑,他自是知道这小子估计又想着他那两年的俸禄了,不就是那么点钱吗?杨钊轻笑一声,“这俸禄我赔给你,明天叫人到太傅府上去取吧。”
柳于萧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了眉眼,冷哼道,“只赔这俸禄,太傅大人也太小气了一些吧。”
只见他下巴微抬,桃花眼半吊,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丫的准备敲诈人了,杨钊眉头动了动,想着这小子在大理寺前遭人围攻,差点被唾沫给淹死,罢了罢了,适当的多给一些这小子吧。
“那你想如何?”太傅大人笑问道。
柳于萧哈哈一笑,他等着就是这句话,双手一拍,手指一翻,做了个“一”字,“第一个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五百两!”
精神损失费?杨钊双眸一拎,这丫的这精神焕发的样子,有损失吗?不过既然这小子提出来了,就答应他,看在死党的面子上,相信柳于萧应该不好意思太过敲诈自己。
只能说太傅大人将世界看的太美好,或者是将柳于萧这丫的看的太善良了。
“拳脚费两百两。”
“行!”
“口水费五百两。”
“……行。”
“美容费一千两。”
“……”
“熬夜费三百两。”
“……”
“代言费五百两。”
“……”
“好了,再加上赏心悦目费四百两,一共是八千七百两,再加上我两年的俸禄四百二十二两,一共是九千一百二十二两,看在我们友好的关系份上,我就大方的给你去除一个零头二两,一共是九千一百二十两,太傅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拿钱啊?”
看着眼前笑容可掬,两只桃花眼已经化为了钱孔的柳于萧侯爷,太傅大人全身不住的抽动着,但是他却死死的强压着,他怕自己不强压住,会伸手朝这个死钱货一拳头过去,让他从此化为国宝,当然更主要的是,杨钊怕自己殴了柳于萧,心头爽了,但是这死钱货肯定又会狠狠的再敲自己一顿。
你妹的,柳于萧,你还敢再爱钱一点么?
第三十九章(下)我为他做的永远不够
柳于萧如此肆无忌惮的竹杠让身外高位的太傅大人也接受不下来,当下两人讨价还价之后将金额定在了八千两,可以说柳于萧的便宜却是不知占到天边去了,其中也包括杨钊怀着歉疚补偿的心里,毕竟张说老辣深沉,在大理寺中被柳于萧如此剥下相府颜面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强忍了下来,对于皇商一职只怕是这个老j巨猾的三朝元老早已精算好了,自己好友能不能拿到这个位置却是未知之数。所以对于柳于萧的狮子大开口杨钊也就是随意的减去了一些就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多要了一些么,堂堂太傅大人不用这么小气吧!”好友那凝重的面容让刚刚大获丰收的柳侯爷实在是看不过眼。
小气,你丫的一年俸禄才二百多俩,老子一下赔你八千两,老子还小气?
柳于萧那副小人样的表情差点让向来喜爱面子工程的太傅大人撕破脸皮暴跳起来,不过随即缓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大理寺中,对于好友的行为杨钊除了满脸黑线无法接受之外,其他并没有其他的不满,即便是柳于萧群殴张渝杨钊也是极为支持的,因为他就是想逼着张说暴怒,只不过如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张说却是没有上当。
但是如今却有一事,杨钊认为柳于萧实在是做的不妥当,那就是承认喜好龙阳,喜欢柏玄一事。毕竟接下去柳于萧是要竞争那皇商主管官员的位置,如今他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此事,这无疑给他的从官一路增加了一道看不过边的鸿沟,只要他想竞争职务,不用说别人,自少那张说老匹夫他是绝对以这个来攻击柳于萧,而且胜算绝对很大。
“我不后悔。”毕竟是多年的好友,眼见着杨钊如此神态,又细想了一番自己之前的行为,柳于萧已经能够判定好友到底在烦忧什么。他知道自己那般利落爽快的承认会给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就如同他的话中所说——承认与柏玄的关系,承认爱人柏玄,他柳于萧真的不后悔。
自位置上起身,目光眺向幽幽清凉的湖面,柳于萧静静道,“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柏玄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杨钊一愣,不明白好友的意思。
“是啊,不见了,不见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柳于萧苦涩一笑,“但是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却度日如年,一颗心恐慌的不知所措,我怕他出事,我怕他就此离去再也……”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纤巧的喉头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再也……不要我。”
杨钊一愣,他没想到好友已经到了地步,这分明日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呀,而且这时间自两人认识不知过了短短三月时间而已。
虽然对于柳于萧的感情之重有些惊骇,但是杨钊却是没有言语,因为他知道感情这东西实在不能以规律来计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我在家中焦急难安,最后实在忍耐不住,想要找人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去关心过他,从来不知他的所有事物,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柏玄真的就此而不要我,我恨的人只有我自己。”手掌紧紧的钳在凉亭的栏杆之上,白皙的手掌上青筋暴露,柳于萧的身体不住的颤动着,仿若又回到了昨日那惊慌失措仿若全世界抛弃了自己的无助。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就算了将全世界的钱财都给了我又怎么样,就算我富可敌国成为世界首富又怎么样,没有了他,我就真正成了个只知钱财的守财奴,再也不是我柳于萧。”
柳于萧的意思杨钊很清楚,但是他却还是有不同的意见,“即便是这样,在大堂之上你也不必承认啊,毕竟事关你的前途,柏玄只要真正爱你的话想来应该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他不会在意,但是我不能接受。”杨钊未完的话语被突然出口的吼声打断,他猛的一惊,相交多年,好友从未在自己面前失态过。
没有理会杨钊那骤变的脸色,柳于萧紧紧的闭着眼睛,粉嫩的唇瓣死死的紧抿着,仿若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虽然我们相识不过短短三月,相恋更是不过一月,但是我却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他,我柳于萧爱上了他柏玄。既然爱上了他,就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委屈。我知道皇商总管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也很希望能够得到,但是如果这个要建立在委屈他的条件之上,我柳于萧——不能接受。”
一段似是感发又似深情吐露的话语让杨钊一时闷在了原地,他想到自己与李隆基的感情,垂落在两旁的手臂不能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然是如此的期望能够见到那个男人,那个从来将他捧在手心中呵护中的男人。
猛的起身,杨钊却是转身快步离去,步履匆忙。
对于杨钊的离去柳于萧没有在意,他只是一如方才那般笔直的身躯站在亭台前,目光幽幽,脑海在回复着与柏玄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男人温柔如水的笑容,想着男人因为自己贪钱而满脸黑线却又装作冷酷的样子,想着将宝物放到自己跟前那满脸可爱的献宝表情,一幕幕一丝丝一缕缕一点点渗透了他的骨血,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柏玄的感情算什么,相对柏玄为自己所做的,自己所做的实在太少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他搂住,随之而来的是温暖宽阔的怀抱,紧接着是男人那熟悉的鼻息,还有那低沉的声音,“你该听他的!”
“不,”柳于萧转过身去,对上了男人隐了隐有些红色的瞳眸,从一开始他就很喜欢男人的这双眼睛,这是男人那排山倒海般的热情,轻轻的踮起脚尖,柳于萧轻轻一吻落在了男人的眼眸之上,“我做的从来都不够,永远不够。”
男人一怔,随即淡淡笑开,犹如结封千年的冰山霍然化为似水的柔情一般,那般的浓重而又温暖。
手指轻轻抬起青年的下巴,唇瓣一点一点的接近,柳于萧面颊微红,却是闭上了双眼迎了上去……
诸位看官看到此处应该明白了,此时正是你浓我浓情浓,你爱我爱羡煞旁人之时,当然正是旁人非理勿视勿要打扰之时,却偏偏有一个是如此的不识相,不顾柳于萧抽搐的嘴角,柏玄那漫天的杀气,就这样横冲直撞般的冲进两人的世界当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分啊
☆、40·第四十章(上)(下)
第四十章(上)女儿的月经来了
“父亲!”伴随着一声欢快的叫声,少女纤柔的身躯如||乳|燕归巢一般扑到了黑袍青年的怀中,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极不淑女的将红衣护卫狠狠的挤到一边的动作,而紧跟在少女身后的柳三管家却是满脸冷汗,苦笑不已。
柳于萧苦笑的拍了拍少女肩膀,向面色铁青的血龙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要说这侯府中还有谁不怕柏玄的,无疑就是侯府小姐杨玉环了,这丫头倒有些天生与自家爱人犯冲的意向。
看着爱人那抱歉的眼神,柏玄心中的怒火稍稍的有些缓和,即便自家侯爷没有告诉过自己,他也能猜到这杨玉环对于爱人是极其重要的,这并不是从杨钊的角度出发,而是因为柳于萧的自身。
冷哼了一声,柏玄没有再理会少女,只是冷冷的走到一边,不住的散发着冰山冷气。
杨玉环冲着护卫龇了龇牙,刚想转身说话,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柳于萧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女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表情?”
怎么不能?杨玉环翻了个白眼,进了学府一段时间,她是学习了很多东西,但是对于那什么一夫多妻啊,什么女性不得擅自自府,即便出府也必须头带纱帽,不得外露容颜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唧唧歪歪的全是狗屁。若不是父亲认为侯府小姐必须在学府中深造,她才懒的去呢?
不过现下不是与父亲计较这个的时候,想要自己跑来的正事,杨玉环猛的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声音如黄莺歌唱,悦耳无比,但内容却是让旁边的三个雄性泪牛满面,唏嘘不已,“父亲,我今天早上起来身上有些血迹,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语既出,满室皆凝。
柳三早就听到侍婢报告说今天早上小姐起床尖声大叫,他刚想过去询问原因却不想小姐一溜烟出了府直往大理寺而去,而且还参与了晋阳侯群殴相府公子此等轰轰烈烈的壮举当中。现在想来,小姐当时尖叫应该就是应出下面出血的缘故。老管家在心中默默感激上苍,感激菩萨,感激自己的十八代祖宗,若那时自已真问到小姐,天晓得老人家他该如何回答啊。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满脸苦涩的自家侯爷,柳管家眨了眨眼,老爷,咱在精神上支持你啊。
当然,他那样明显的目光柳于萧怎么可能没有接受到,事隔三月,虽然在坑爹系统的压榨下养成女儿吃了很多的苦头,但是他从未想有一天他要向女儿解说这月|经这种女性天生的生理上的循环周期么。
你妹的,这叫老子该怎么说,老子又没有专门研究过这种女人的东西。
白皙的面容微微透明,仔细看还可看到了微微泛起的青色,柳于萧苦笑一声,他能够不回答吗?或者找一个人来帮自己回答。
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小攻,却见刚刚才冷气如冰柜一般源源不断的男人虽已将所以气势收敛,靠在墙上抬头望天,仿若天下会掉下一个宝物可以让他顺手牵羊献给他家小受似的。
柳于萧眼角一抖,他就知道自家这个冰山此时此刻是靠不住的。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管家,作为主子的自己有疑难做为下属现在应该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了吧。却不知往日无比精明机灵的管家却是低着头,眼见着主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表情无比痛苦的指了指嘴巴,结结巴巴道:“老……老……老爷,奴,奴才,昨,昨天,天,烫,烫,烫……”结结巴巴断断续续言语听的青年侯爷脑门上的“”极具增加。
行,老头,算你牛!
“如果你觉的无法回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关于女性月|经的资料。”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声音,随即它又似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这些资料是免费的。”
免费的,免费的好。柳于萧大喜,赶忙叫系统将资料传了出来,但是一打开系统资料,柳侯爷的脸的刹那间就黑了。
“月经,又称作月经周期(nstrual cycle),是生理上的循环周期,发生在一些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人类与其他人科动物之间。其他的哺||乳|类动物则是经历动情周期。育龄妇女和灵长类雌性动物,每隔一个月左右,芓宫内膜发生一自主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芓宫内膜崩溃脱落并伴随出血的周期性变化。这种周期性阴|道排血或芓宫出血现象,称月经。”
请注意上面这段就是系统给于的资料,之后还黑压压的一大片文字,最后还注明了选自百度百科。
选自哪里柳于萧不关心,但是这样的资料让他怎么向女儿解说,且不说女儿能不能听的懂,即便是出身自21世纪的他这里也有很多专业词汇不懂。况且就算是他懂了他说了,那么女儿问他什么是哺||乳|类动物,他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女儿说人类也是哺||乳|类动物吗,如果真这样回答的话,不要说女儿就算是自家小攻都要将自己当疯子看了。还有那了芓宫内膜、腺体、阴|道什么的,他又该怎么回答?
使劲的揉了揉太阳|岤,柳于萧发现这样的疑难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他宁可多辨几个儒生学士,也不要面对女儿这样的问题啊。
宽大的袖子被女儿扯动,柳于萧无奈的垂下头,对上杨玉环那又满是期盼的眼睛,轻声一叹,“玉环,这个问题你可问你的婢女,也可以问你在学府的教习,她们会告诉你的。“
杨玉环一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女明显不甘心,“为什么要去问他们,父亲不能告诉我吗?”
柳于萧淡淡一笑,“因为她们与你一样都是女子,这个问题她们可以讲的更清楚一些。”
似是察觉到了父亲的为难,杨玉环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道狡黠快速闪过,她使劲的扯着柳于萧的袖子,娇声道:“不,不嘛,我不要去问他们,我就要父亲回答我。”
柳于萧眼前一黑,天哪,这女儿怎么这么难搞啊!!!!
第四十章(下)月|经|大山
柳于萧却是很傻眼,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女儿的问题,而系统给说的资料全是稀里哗啦的现代资料一大通篇,这个着实难住了巧舌善变的柳侯爷,况且女儿如此赖着他,他还非回答不可。
真是你妹的。
心中暗暗诅咒也是无济于事,面对女儿如此期待的目光,柳于萧抽了抽鼻子,好半晌才干巴巴的回答道,“呃,关于这个父亲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这个出血是很正常的,这代表你要长大了。”
话语落下,旁边就传来了笑声,柳于萧阴森的目光一扫而过,那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老总管你有其他的意见么?”早就对自家总管见死不救攒了一肚子火气的柳侯爷阴阳怪气道。
使劲的摇着头,柳总管神情扭曲的憋着,恨不得将老脸塞到地缝当中去,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取笑侯爷的,实在是侯爷的解释太有趣了。
什么叫出血很正常?这是不明摆着的事吗?
还有那句代表你长大了。柳总管敢用自己的第五肢举旗发誓,小姐接下去肯定会问……
“为什么流血了就代表我长大了?”杨玉环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完全不能将父亲所说的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词联系到一起。
而旁边的柏大护卫与老柳总管齐齐的露出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柳于萧那细致的眉头却是完全的皱成了一团,这叫他怎么回答?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可能对于这些事情可以与女儿细细讲述,但是到了他这里,他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啊,再说了,月|经这东西在他的概念里除了每月来一次外,就剩下是有时候女同学屁股上那红通通的一片了。
“你妹的。”柳侯爷忍耐不住还是咒骂了一句。
“父亲你在说什么呢,快点回答我啊。”小玉环鼻孔出气,有点不满自家便宜老爹到了此时还走神的不良态度,“还有,是不是你们男的也会有这样下面出血的?”
听她如此一言,柳于萧彻底斯巴达了,他没想到这个月|经的漩涡竟然会来的如此的猛烈。
呃,我们男人当然没有了。还有,那个你只有这个出血了,也就是来月事了,以后才会有宝宝哦。”良久之后,青年侯爷才在通篇的一大篇百度中揪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只有出血了才有宝宝?没出血就不能有宝宝吗?”杨玉环开口又蹦出一句让她家老爹极其汗颜的问题来。
“……呃,大概可能也许吧。”柳于萧抬头望天,这个没有来月事,应该不会怀孕吧,只是这世界有不来月|经的女人吗?柳侯爷表示很无语。
他很无语,杨玉环的“百万个为什么”才正式开炉。
“为什么没有来月事就不会有宝宝?”
……
“为什么你们男人就不会来这个月事?”
……
“为什么……”
她的问题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冒,犹如一座又一座大山一般“轰轰隆隆”的压在了柳于萧的身上,彻底将某人压进了梦魇的深渊,即便是到了晚上睡觉之时,这丫的还止不住的扑腾着,让守在身旁的柏玄着实哭笑不得。
“呜………………女儿不好养,贵妃女儿更不好养啊!!!!”睡梦中,某人大声疾呼,随即又归为寂然,沉沉睡去。
柏玄眉头微微一皱,贵妃?难不成自家财迷想要将杨玉环养成贵妃,可是皇帝不是那杨钊的姘头么?小财迷怎么会这么想?
看着呼呼大睡的青年,又想着月前在紫竹林中那晶莹的眼泪,柏玄知道自己似是已经掌握到关键了。
“呼”的一声,青年侯爷一个转身,双脚用力一蹬,将盖在身上的薄被“哗啦”一声踹到了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了床上,那姿势那是极为的不雅。
柏玄摇头轻笑,拉过薄被帮青年细细的盖上,虽是夏日,若是不注意的话,也是极易受凉的。
掖了被角,刚想躺下,却听外面一道锋利亮光横扫而来,柏玄面色一变,手掌一动,鲜艳火线直冲向亮光,两光相接间,噼啪作响。
紧接着便是沉寂无声,偷袭之人应以离去。
冰冷着面容,红衣男人眸中火色乍现,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青年额头轻轻一吻,随手挥动间,一个无形的大阵将青年笼罩。
脚步轻细的退出了门外,柏玄全身气势乍现,冰冷入股,只见他黑中带红色的瞳眸眯起,冰冷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芒一般,直直的射向那矗立在半空中的白衣之人。
“离开他,”半空之人分明不是寻常之人,清淡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冰凉,“否则,你会后悔的。”
“找死!!!”柏玄冷喝一声,右手血枪挥舞,冰冷的血色夹杂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喷薄而出,朝着那人斩杀了过去。
耀眼的红光穿透而过,空中的身影化为了虚无,柏玄面色一沉,他知道这是对方的虚影,正主只怕早已跑到千里之外了。
冷冷的将血色长枪收起,冰冷的面容没有起伏,似是方才之事对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临进门前男人那横扫半空的一眼,却仿若能将世界隔绝。
而所有的这一切,沉睡的柳于萧一无所知。
时间若金河,哗啦啦的流去一去不复反,转眼是匆忙半年,如今已是北风冬雪正浓时。又是一夜的苍茫大雪,银白色的世界,显得干净、清凉,略带着一丝丝的寒意。
这样的感受右丞相府中的奴才犹为明显。
如果说右相张说前几月脸上的神情有如漆黑的夜空——乌云密布,电闪雨泻;那么这雨后清晨的一日右相大人那脸上的神情就如同这晴朗的晨空——赤霞灿灿,和风习习,即便皇商总管的位置终究由柳于萧在杨钊的帮助、李隆基若有似无的偏袒之中拿下,张说却仍是一脸盈盈笑意,这不是假装的那种,那是真正的欢喜。
很明显,右相大人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好,但是一旦这反面boss的心情好了,那也就证明了一件事,丫的阴谋诡计再现,这只老狐狸要出来搅风搅雨了。
“父亲,真的要那么做吗?”出乎意料的,向来张狂的宰相公子张渝却是满脸忧虑。
“渝儿,我们翻身的日子要到了。”仰头望天,看着碧蓝的天空,张说那满是褶皱的面容狰狞一笑,“为父说过,敢于欺侮我张家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一定要他千倍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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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分啊………………亲们………………
☆、第四十一章(上)(下)
第四十一章(上)侯爷数钱
长安城被银白色笼罩,漫天的雪花飞舞着,这雪并不大,只是将远处亭台楼阁,青山远影镀了一层浅白,但也正因为就迷蒙的未全遮盖,深深浅浅间,倒像是一幅水墨画般极为好看。
若是其他的什么文人儒生们看到了,想必定会诗性大发,留下什么千古名篇,但是如今站在窗前将如此美景收入眼中的一条龙,而且是一条冷酷的冰山之龙。
目光投向窗外,即便是冬寒正浓,柏玄依旧是一身红袍,仔细那俊挺的面容仿若消瘦了一些,而那眉宇的忧虑也愈发的浓重了。
微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才刚刚呆了一下,这财迷却已是不见了踪影,眉头微微一挑,柏玄自是知道自家侯爷现在正在何处。
身影微微一晃,眨眼间男人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一间密封的密室当中,而正中央那个被金银光芒笼罩,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傻笑还一边数着数目的不正是自己的爱人吗?
暗暗失笑,柏玄朝着柳于萧走了过去。
眼见着他柳于萧更是开怀,欢叫一声,“柏玄,快快过来,帮我数一数,我都数不过来了。”
柏玄满头黑线,他实在没想到自家侯爷已经财迷到了这种程度,自从上任皇商总管后,柳于萧算是真正实现了自己梦想的一部份——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而且掌握好火候的话,皇帝还不计较你的贪污之罪。
有时候柳于萧会想,如果自己在现代,估计早就被国家人民以及最敬爱的党双规了吧。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好处啊!!!
某人仰天长嚎一声,低头却见男人还杵在原地没有丝毫想要动弹的意向,眉眼一弯,成为弯月,“柏玄,快点啊,你就帮我数那边的铜钱好了。”
一语既出,柏色脸色顿时乌黑。数钱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数铜钱,要知道,那可是有整整八大箱的铜钱啊,如果真的要数完的话……即便是冷酷如柏玄同学也不由的直冒冷汗。
“快点啊……柏玄……?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