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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娱乐攻略第4部分阅读

    一听这话,看洛海这小子顿时就顺眼多了:“不愧是高材生啊,我正找不到推拒的理由呢,他倒是帮我找了一个!”

    当下,柳纯顺势点头道,脸上的为难之色却是愈发的明显了:“你理解就好啊,恃强凌弱这种事情,崔阿宝之流能做,我们这些正人君子怎么能仿效这等卑劣行径?”这一刻,就连柳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不知不觉间底气也足了一点。那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瞰众生的感觉,真是爽啊!

    洛海自然是满面敬仰,道:“三哥高风亮节,让小弟真是高山仰止啊!要不,我看这样吧,也不用三哥您亲自动手。您就随便挑几招速成的绝招传授给小弟好了。就比如方才,您一招之内就掀翻两个人的那一招……”

    柳纯这才反应过来,暗忖原来这小子还在这打着埋伏的,他先前所说的什么自己是高人不能出手之类的话,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这些话做铺垫的!这小子还真不愧是读书人,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精!

    只可惜,柳纯这个“大侠”也是和他一样的演技派,真本事和他本人半斤八两,能传授给洛海的,左不过是一些弹弓、水枪等杀伤性武器的使用方法,以及爬墙、打洞、挖坑等一些下三滥的害人伎俩。就算是这些,柳纯现在也是不可能拿出来的,他现在是大侠,大侠怎能和这些不光彩的东西有瓜葛呢?

    正因为如此,柳纯有些恼羞成怒:“这小子真是不上道,明明知道,额,就算不知道哥帮不了你,也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哥的疮疤吧!真当哥是你姐夫啊!”

    当下,柳纯不阴不阳地说道:“洛海啊,你未免把武道想的太简单了吧!武艺这东西,和读书习文是一个道理,要不但要天分,而且要长年累月的练习,不是说你想学就可以学的。如果有速成的办法,早不就传出来了吗?再说了,武功一道,也不是随便在路上遇见一个什么人,都能倾囊相授的。对于强者来说,不成器的弟子有不如无!”

    洛海显然是给欺负得怕了,听见柳纯没有把话说死,似乎还有门,连忙说道:“三哥,您放心,小弟这个人没有其他的,就是懂事。只要您肯传授我武艺,在出师之前,我绝对不以您的徒弟自居!”

    柳纯给狠狠地噎了一下,本来以为洛海会说自己会努力练习什么的,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暗暗觉得这厮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不过话说回来,柳纯即使真有速成的武功秘籍,也不会教给洛海的,不然以后万一出现了师父变姐夫的事情,辈分岂不是乱套了?

    柳纯眼珠子一转,细细打量了洛海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这小子悟性不错啊,知道不能败坏师父的名声。我看你根骨也是不凡,练武天赋也不错,若是好好调教一下,日后有所成就也说不定。”

    洛海听得喜出望外,他还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来乞求柳纯,不想柳纯竟然已然被自己的“悟性”给打动,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却听柳纯继续说道:“依我估算,以你的天赋,只要好好练习,三十年后,绝对能以轻松地以一挑五,将方才的那个崔胖子和他的那几个帮闲打倒!”

    “什么?”洛海脸色大变:“三十年后打倒他们五个?”

    柳纯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嗯,三十年!只要短短的三十年!怎么样,很厉害吧?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本门功夫更厉害的,就在于,入门阶段很难练,越到后面就越是得心应手。我看你以你的天赋,四十年后,对付方才那种货色,十个都不成

    风流和尚 第12章 天地会

    更新时间:2012-05-29

    洛海差点就当场哭出声来。他想习武,倒是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欺负自己的崔胖子。三四十年之后,崔胖子有没有变成实打实的“死”胖子,都说不好,更不要说什么欺负不欺负了!

    洛海苦着脸涩声说道:“三哥,难道就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吗?最多两三年,最好是一年之内就能见效的——”

    “你当习武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柳纯在挖了一个大坑,就是为了现在想说的,见到洛海跳进来了,他那酝酿已久的教训之词自然是一口气喷薄而出:“武功之道,最忌好高骛远,舍本逐末了。这就好像一栋房子,没有根基,怎么建起来?你以为世间真有空中楼阁啊?这基本功的练习,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若没有这个觉悟,怎么可以侈谈习武呢?”

    洛海顿时垂头丧气,跌足叹息。他望了望柳纯,忽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那三哥您自己……小弟不是怀疑三哥您的天赋。小弟也知道,我的天赋和三哥您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过三哥您看起来也没有到二十岁吧,怎么就如此厉害了呢?”

    柳纯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练习武功,起步得越早,效果越好,你若是三岁开始修习武,现在成就未必就比我差了。我三岁开始修炼童子功,十几年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夜以继日,不论刮风下雨从没有断绝,到现在才略有小成,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洛海顿时面若死灰,他心下不甘到了极点,理智却告诉他,柳纯所说的是正理。况且,他本人对大唐流行的游侠风气还是很向往的,连带着对所谓的“大侠”也极为敬服,根本就没有想过柳纯这样一个“大侠”会谎话连篇,十句里面有十二句靠不住的。

    “哎,自己习武又来不及,三哥您又不能亲自出手相助。难道我们这些人就活该要受他们这些无耻衙内的欺压吗?”洛海喃喃地说道。

    柳纯听得“我们”两个字,忽然心下一动,道:“你们州学里面,受崔胖子欺负的人有不少吧?”

    洛海从这语气里重新听出了柳纯插手的希望,连忙打点精神,重重地点头道:“可不是吗?崔阿宝这厮仗着自己是崔管家的儿子,目中无人得很。他不仅自己喜欢欺压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同学,还和一起子权贵人家出身的衙内联合起来欺负我们。我们这些人都是一心想要求学上进的,哪里经得起他们这些人的欺压……”

    洛海本就是一个俊美少年,唇红齿白的,很符合这时代女性的审美观。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是挺有杀伤力的,若是换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怎么都要被他打动。柳纯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沉着脸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人家欺负你们,你们自己好手好脚的,不想着反抗,反而逆来顺受,这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子不是曰过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要知道,忍受本身就是对欺压的一种鼓励!”

    洛海申请古怪,弱弱地说道:“三哥,孔子好像没说,唔,曰过这句话吧——”

    柳纯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我说子,又没说孔子!这话是我柳纯柳子曰的不行吗?你要考虑的,不是一句话出自谁的嘴巴,而是这话有没有道理,明白吗?”

    洛海被训得很受伤,嗫嚅道:“三哥说的是!不过,就算小弟想反抗,他们那些人不响应也是徒劳啊!”

    “你自己都还没有尝试过反抗,怎么知道一定是徒劳呢?”柳纯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儿大丈夫,做事情不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嘛!要有冲劲知道吗?再说了,万事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反抗了,到了关键时刻,真的顶不住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

    柳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和洛海这小子可没什么交情,可不会为了这小子去把自己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面。不过,便宜话他反正是免费的,他倒是不介意赠送两句,空头支票谁不会开!既不用有任何付出,又能赢得可能的未来小舅子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这话听在洛海的耳朵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这小子虽然胆小,但给崔阿宝欺负得太惨了,早已怨愤滔天。今天,他更是被崔阿宝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现在心里还在滴血呢。要说反抗之心,他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坚决过。现在有了柳纯柳大侠这样“坚定”的支持,他仿佛看见了革命胜利的曙光,看见了自己翻身当主人的光辉未来!

    不过,洛海终究还是有些底气不足,道:“可是,小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望着柳纯,全身紧绷,生怕柳纯忽然暴怒,骂出“烂泥扶不上墙”之类难听的话。

    柳纯却是出乎意料的和蔼,道:“这个,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你可以参考一下!”

    柳纯咳嗽一声,调整了一下神态,以便让自己看起来像运筹于千里之外的智者一些,而不是鸡鸣狗盗的狗头军师。

    “首先,我觉得你可以拉拢一批被欺负得罪厉害的同学,成立一个联盟,我看就叫天地会好了!”

    “天地会?”洛海丝毫不觉得这个注定要震古烁今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天父地母,反清复——唔,锄强扶弱!有这八个字作为纲领,就可以凝聚起人心,大家可以围绕着这个目标,进行奋斗。然后,这天地会里面,你们还可以设立一些机构,一些领导人员,增加组织的严密性。比如,可以设立一名总舵主,总领会中事务,下面可以一些堂主等其他的职务,协助处理会务。这些机构和人员设立起来之后,就可以赏功罚过,宣扬正道,加强会员的荣誉感和凝聚力,进而提升大家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强大的天地会,那些欺善怕恶的纨绔子弟不要说来招惹你们,恐怕反而要主动上来巴结讨好呢!”

    洛海听得悠然神往,心下又感觉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便试探着说道:“三哥说得有道理。不过,请恕小弟愚钝,这‘天地会’听起来似乎和‘神棍门’有点相类——”

    神棍门乃是歙州一些街头混混,也就是雅号“游侠儿”的组成的一个组织,专门以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为业。其实,这种组织,说是黑社会都有些高看他们的,因为他们打架一般都只敢用木棍,而不敢用锐器,这也是他们的会名的由来。在如今这个太平盛世,这个小打小闹的帮会,至少在歙州,也是很有名气的了。

    洛海这种正统的读书人讲究的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眼里揉不进沙子,虽然很怕“神棍门”,却也十分的瞧不上这个组织。他听见柳纯勾勒出来的这个“天地会”和“神棍门”有相似之处,自然不能没有疑虑。

    柳纯瞪了洛海一眼,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天地会有宗旨,‘天父地母,锄强扶弱’这是以宣扬正义为己任的,神棍门有吗?别小觑了这一点差别,宗旨就是信仰,是值得一辈子去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更是值得一辈子为之自豪的!而神棍门只顾着眼前,欺压良善,弄点小钱吃喝玩乐。他们有稍微长远一点的目标吗?他们如果没有了武力上的优势,还会有凝聚力吗?你能想象得到二三十年后,他们还会为今天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吗?”

    柳纯的训斥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地向洛海冲过来,洛海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最后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三哥的话,真是金玉良言,令我茅塞顿开啊!好,就按照三哥所说的去做!我这就回去联系大家——”这小子被柳纯说得热血,冲动起来,有些忘形,竟然立即回过头去,就要赶回州学里去实施他的“天父地母,锄强扶弱”的理想。

    柳纯忙拦住,道:“你急什么!看你现在这模样,回去之后保准坏事!”

    洛海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回头笑道:“倒真是忘记了,还没有请教三哥您以后会在何处停驻,小弟要怎样才能联系到您呢!”

    说着,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指着前面的路道:“莫非三哥也是要上主簿山么?”

    洛海这个问题问得正是时机,因为柳纯正等着他来发问呢。

    作为高人,柳纯总不能显得太过热忱。对于洛海,他准备采取的策略是吊着他。既不甩的太远,又不靠的太近。洛海这小子其实挺聪明,如果靠的太近,柳纯怕会让他看穿自己的用心,甚至会看穿自己这个高人的真实斤两。不把他甩的太远,原因就更不必说了。

    当下,柳纯道:“我最近要在主簿山的普度寺修行,若非有极为紧要的事情,你莫要上山找我,就连这普度寺,你也尽量不要来,知道吗?”他没有主动去提及自己将要剃度为僧的事情,只是含糊地以“修行”二字揭过去。

    洛海听见“普度寺”三个字之后,神色更古怪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柳纯倒也没有追问,又就“天地会”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他本身肚子里倒是没有多少干货,不过见闻比洛海要广博得多,诸如“提高思想教育,发展核心分子”“从敌人的外围包围内层,逐步蚕食”“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等等一系列在柳纯看来平平无奇的斗争策略,听在洛海这个单纯的好学生耳中,却有着振聋发聩的效果。这小子对柳纯简直是从头到尾的拜服了。

    风流和尚 第13章 妙语偶得

    更新时间:2012-05-29

    打发走了洛海之后,柳纯一个人缓缓地继续上路。

    方才和洛海的谈话,让柳纯蓦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落发。

    其实,作为男人,柳纯对于自己的发型倒是并不十分在意的,只要不是汉j头,其他的发型都无所谓。他甚至觉得,光头是一种最酷最有型的发型。记得一千多年以后的某个时代,曾经有一位国家领导人也一直以光头示人,并没有谁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从感官上喜欢光头和不愿意被剃成光头本身并不矛盾。因为在如今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诸父母,除了和尚尼姑谁也不会剃光头。

    所以,摆着一张光闪闪的光头走到大街上,是极为不方便的。泡妞?那不可能,没有智远那么帅,和尚泡妞基本靠吹。吃肉,那也不大可能,没有鲁智深那样醋钵一般的大拳头,和尚吃肉基本靠偷。

    基本上,只要是个光头,走上大街的话几乎所有的娱乐和你无缘,所有的享受和你无份。这对于柳纯来说,可是极为要命的事情。

    柳纯忽然想起小时候电视里的一句广告词:“我的梦中情人,她必须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手上不由自主地探向了自己的头顶,想一想这一头黑发就要“零落成泥碾作尘”,那感觉实在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凄凉。

    这一刻,柳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自己的老娘亲自送自己上山了。若是有老娘在,到时候只要随便撒个娇,来一句“我不想剃头——”老娘焉能不蹦出来!想一想智远听见老娘声音时候的那个狼狈样,柳纯绝对相信,自己的“护发运动”若有老娘的关照,可以轻松完成。

    眼下老娘不在,这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他现在当然也可以回过头去,重新搬来老娘来当护法。不过,柳纯不会那样做,他觉得这太丢面子了。柳纯这人就是这样奇怪,在某些场合,他可以把面子当个屁给放掉,在另外的一些场合,他把面子看得无比重要。

    不知不觉间,柳纯终于抵达了普度寺。

    这主簿山在歙州城外也算是一座高山了,附近颇有几座寺庙、尼庵、道观等释、道两家的道场,加上这座高山也是附近村民打猎、砍柴的第一目的地,所以这山上倒也不显得太过与世隔绝,不过没有一般的山村热闹就是了。普度寺就在山上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不算起眼,胜在清净,周围风光怡人。更主要的是,后山恰有一条曲折、宽阔的清流激湍而过,给寺里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柳纯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普度寺,以前他也曾数次随着父母来到这里参拜,许愿、还愿,但今天是他头一次单独来到这里。

    柳纯紧锁着眉头走进寺内,早有知客僧迎了上来。柳纯道明来意,并且拿出父亲亲笔所书的信函之后,知客僧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将他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寮舍歇息。

    寮舍里面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少年,看起来年纪都比柳纯要小一点。几个人年纪轻轻的,却是一点生气也没有,一个个都是闷头坐在那里发呆,活像是待宰的猪羊。

    看见柳纯进来,这几个人纷纷抬头,各自望了柳纯一眼之后,便又转过头去,没有一个有兴趣和柳纯打声招呼。

    柳纯也没有理会他们。他知道,这些少年应该也是和他一样前来落发为僧的。不同的是,柳纯是“自愿”前来的,而他们则不然,一个个都把这普度寺当做了樊笼。

    柳纯看见这些人的表情,不由想起当年上学到时候对学校的那种极致的讨厌。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赶快跑,轰隆一声学校炸没了……”柳纯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样一来,柳纯的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他随便找了个位置,便仰天躺倒,也没有去理会旁边几个少年。

    沉默了一阵子,几个少年中终于有人率先开口。其实,这几个人要说的,早已写在脸上,这时候只不过是耐不住静默,用嘴巴来宣泄而已,几个人来来去去也没有说出什么新鲜事,不过都是“过去很苦+现在很苦+将来只会更苦”的喟叹和无奈。

    柳纯和这几个人没有任何共鸣。基本上,他觉得过去很爽,现在还好,将来会更好。当然,如果能保住这一头黑发,那会更更更好。歇了一会子功夫,养足了精神之后,他坐起身来,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本佛经开始细细地看了起来。

    柳纯对于佛学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的父母都是佛家信众,不但常常捐献、参拜,而且还熟读经书,对佛家的理论颇为熟悉。而柳纯本人佛家最基本的、这时代很多小娃儿都能倒背如流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只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几句。至于什么“四妙谛”“五蕴”这些基本理论更是一窍不通。

    对于佛经,柳纯一向的感官,可以用一句道家的名言来概括:“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柳纯一向很懒,他不愿意白白的杀死自己的脑细胞,所以他不喜欢佛经,也没有打算因为以后要当和尚就逼迫自己去喜欢。

    所以,柳纯看佛经这也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以后打基础,而纯粹是想从这些经书之中找到一点不用剃发的理论基础。

    柳纯很快就失望了。他翻看的是一本《法华经》,翻看了一阵子,越看越犯困。最后,他不得不无奈地合上了经书。

    然后,他静静地思忖了一忽儿,忽然又是一笑。看见旁边的矮几上有纸和笔,他便拿了书过去,在书的第一页空白处写道:

    “本书前部索引:佛陀出场,形象很酷很装逼;

    龙套出场,曰:‘世尊好酷好装逼哦,我们爱他!须菩提,去问问世尊为啥酱紫酷、酱紫装逼撒!’;

    须菩提出场,问:‘世尊哥哥,乃肿么这么酷,这么装逼咧?’

    佛陀(偷笑)曰:‘不可说,说了乃们都不懂!’

    须菩提:‘表酱紫小看偶们滴智商嘛,偶们懂的!’

    佛祖(为难状):‘好吧,那就说说!’

    龙套二出场:‘这老头装逼,偶们别理他,走人!’遂领着一群小龙套退出法华会。

    佛祖(黑脸):‘偶很淡定!lgbd!劳资诅咒这几个该死的龙套头上长疮,身上流脓,小屁屁上长痔疮!永远不得永生!’

    须菩提:‘世尊,别理他们,乃还是说说乃为啥酱酷,酱装逼吧!’

    佛祖:‘好吧!’(做高深状):‘偶好酷,好装逼!好酷,好装逼……’

    众龙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于是,气氛变得很和谐!”

    柳纯的书法说好听一点叫做龙飞凤舞,客观一点则难逃鸡飞狗跳的嫌疑。平素里,他看见自己的字,难免要长吁短叹,觉得有损自己英武俊逸的光辉形象。而今天,他从头到尾看了看自己的笔法,感觉遒劲有力,铁画银钩,居然很有几分南唐后主李煜“金错刀体”的风采了,简直是愉悦到了极点。

    当下,柳纯又合上了书本,又爬到床上打了一会子盹。直到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吃饭了,都随我来吧!”他才惊醒,起身跟着知客僧去食堂吃了素斋。

    其实,普度寺里的斋饭做得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吃腻之前会觉得很好吃,柳纯不同于另外那几个可怜巴巴没有食欲的孩子,他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就好像这个食堂是他家开的一样。

    且不说柳纯在那边吃得畅快,且说这一群人走了之后,寮舍忽然一前一后来了两个和尚。走在前面带路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和尚,尖嘴猴腮的,长得颇为猥琐。而他身后的那一位则正好相反,身材挺拔,面如冠玉,宛如风中玉树,正是和柳纯有过一面之缘的智远和尚。

    年轻和尚一面走,一面小心翼翼地向智远说道:“师父,今次我寺将要剃度的,总共有八人,现已全部到齐,都以安排在丙卯号寮舍暂住。”一指前面寮舍的门道:“这就到了!”

    智远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吩咐的事情,做了吗?”

    年轻和尚笑道:“按照师父吩咐的,在床边显目位置放置了佛经和笔墨。”言罢,便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上前两步。忽地,他又回过头来,向智远道:“师父,这佛经和笔墨都有人动过!”言语间颇有惊喜之意。

    智远那千年寒冰一般的俊脸智商泛起一抹笑容,道:“哦!当今天下以道教为国教,我佛教只是在当年鉴真大师西域取经回来之后的那段时间,曾经风光了一阵。如今的天子好道,而释门日渐式微,我们寺里也已经很久没有招录到真正对我佛经义特别有爱好的弟子了!”

    那猥琐的年轻和尚见到师父居然露出笑容,意外到了极点,连忙抓住机遇,向组织靠拢:“可不是吗!师父,我觉得,这说不定就是我们释门重振雄风,压倒道门的契机所在呢!”

    智远点点头,走过去,用颤抖的手拿起头面上的那本《法华经》轻轻翻开,眼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住了,神色诡异到了极点。

    邪恶地ps一句:主角的态度不代表作者的态度,作者对于任何宗教,都是很尊重的,尽管我不信教。额,顺便,求票,求收。

    风流和尚 第14章 梯度仪式

    更新时间:2012-05-30

    “咚——咚——”晨钟阵阵,敲碎了清晨的静谧,敲响了忙碌的序曲。

    这又是一个日照当空的大好晴天,但柳纯和昨晚与他住在同一个寮舍里面的那几个少年的心里,却在下着伤心的雨。今天,正是他们沙弥剃度之日,过了今天,他们便是这庙里的小沙弥了,前程未卜,心情自然不会好。

    早早的,大雄宝殿前的阶庭之下,便是泾渭分明地分别聚集了两群人。其中一群是清一色的白衣和尚,一个个低眉垂首,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对眼前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并没有几个人显露出兴奋或者不耐等正面或反面的情绪。

    而另外一边,则是站着一群俗家的普通民众。有的显然是来看热闹的,神色间满是雀跃,左顾右盼的,显得好奇心十足。队伍前面的几个人则是怅然者有之,不舍者有之,悲戚者有之……总之差不多都没有没有什么好心情。他们便是今日要剃度的这些小沙弥的父母家人。

    随着一声断喝:“受戒众入殿!”柳纯和其他七个少年从偏殿缓缓地步入大雄宝殿,走上阶庭。

    柳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心下有些迷糊。

    本来,按照规矩,受戒的僧侣的先后顺序,是按照年龄倒序排列的。因为寺里规矩,先受戒的便是师兄,后受戒的便是师弟。同一批受戒的僧众,寺里一般都是有意让年长的成为师兄,尽量避免年幼者成为年长者的长辈这种事情。

    和尚庙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官场,有自己的职位晋升体系。一般在同一批弟子中进行提拔,除了校验能力威信之外,主要就是比入门的先后,也就是所谓的资序。别看这剃度的先后顺序只差了那短短的一会子功夫,以后晋升之路的宽阔程度却是绝不一样的。

    柳纯在这八个人中,无疑是年纪最大的,其余七个人也是理所当然地将他让到了第一位。想不到的是,旁边莫名其妙地冲出一个猥琐的和尚来,硬是把柳纯安排到了最后一位。

    柳纯没有打算在和尚庙里多呆,对于寺庙里的晋升没有丝毫的兴趣,也就很淡定地服从了安排。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一定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可是,思来想去,他上山这一天里面,除了吃得比别人多了一点,其他的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都没有做,总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得罪人吧?

    柳纯紧锁着眉头,脸色有点难看。

    柳纯前面的几个少年的脸色则是更加难看,一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尤其是当他们越过他们的家人,走上阶庭的时候,一个个眼神都是衔着泪花,模样可怜到了极点。看着他们走上阶庭的姿态,简直有一种走上断头台的悲壮。

    下面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却是部分家人哭起来了!

    柳纯暗暗庆幸自己的老娘今天没有来,否则的话,真不知这大小孩会闹出怎样的动静。

    忽听一声:“恭请大德维那法师入内!”一群和尚和柳纯他们几个一起双手合十,唱道:“阿弥陀佛——”

    声音未了,却看见一个身披红灿灿的袈裟,手上拄着禅杖的和尚从容地走了出来。

    “哇——”这和尚甫一出现,宝殿里面的哭声顿时止息,就像被抽走了一般,那一道道火热的目光,带着各种不同的意味,纷纷投注在他的身上。尤其是那些围观的少女,更是眉目含春,媚眼乱飞,有不少的甚至当场流下了口水。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智远。

    柳纯看见这情景,一脸的黑线。他觉得自己原先猜的果然是一点都没错,有这家伙那锃亮的秃头照着,旁人要想分得一丝一毫的光芒,都太难了。与此同时,一个念头闪过了柳纯的心底:“我说我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小湿弟’,原来是这家伙从中作梗啊!这家伙不是寺里的维那法师吗,应该是个‘大湿胸’吧,怎么这么名不副实,心‘胸’如此的狭窄?不就是那天情急之下叫了一声‘秃驴’吗,居然给哥哥我小鞋穿!”

    维那和住持,寺主一起,被称为佛寺里的“三纲”,是寺里权力最高的三个职位。有的寺里寺主和维那不止一个,而普度寺的规模算不上很大,倒是只有这一个维那。

    维那大师的职责,相当于寺庙的大总管,掌管的是寺内的大小俗物,权力十分的大。柳纯心下不由得暗暗腹诽:“智远这厮管和尚庙,应该是没几个人愿意听他的,如果调他去管尼姑庵,嘿嘿,保证令行禁止!”

    虽然心下嘲讽,柳纯倒是不敢把这种情绪放在脸上,因为他感觉到,眼前这个美和尚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因为智远从出现到在大殿前面的释迦摩尼相前站定,眼光一直没有落到柳纯的身上,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柳纯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他经过一天一夜的绸缪,早已下定决心,要在今天的梯度仪式上保住自己的头发,这个目标不会因为智远而改变。

    正思忖间,忽见智远双手合十,道:“恭请监寺大师为新沙弥落发!”

    在众僧“阿弥陀佛”声中,有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从侧门走了进来。

    这个和尚虽然也是和智远一般的打扮,却远远没有智远那样炫目了。首先,他手上只拿着一串念珠,并不是智远那样金光闪闪,绝对适合装逼的禅杖;其次,这和尚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岁上下,身材干瘦,臼头深目,要不是眸光还算祥和,真的可以用“骇人”来形容。

    这丑陋的老和尚法号叫做宝光,正是本寺的寺主。寺主又叫监寺,是寺院中唯一由朝廷派遣的职位,属于朝廷命官,一些大寺的寺主身上都是带有品级的,普度寺只能算是中下规模的寺庙,寺主倒是没有品级的。但是,寺主就是寺主,凭借着官方背景,几乎每个寺的寺主都是本寺的头号实权人物。尽管,从名义上来看,住持方丈才是实打实的“蓝波湾”。

    普度寺也不例外,住持明恒法师就是个“精神领袖”,宝光虽是朝廷从其他寺里调派过来的,还是轻易地掌握住了本寺的财务、对外接待大权。

    宝光往释迦摩尼相前面一站,和智远倒真是形成了巨大的差别,把个智远映衬得越发的玉树临风了。

    当下,宝光起了一个头:“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众人便跟着开始唱诵《大悲咒》。

    这《大悲咒》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都是佛家经典里最为简短的,都只有几百字。不过,《大悲咒》是梵文的,而《心经》是汉语。柳纯连《心经》都不会背诵,更不要说《大悲咒》了。

    不过,柳纯的脸皮很厚,他站在那里,嘴巴一张一合,和众人唱诵的节奏倒是配合得十分的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来。就在他洋洋自得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他以为听错了,循声望去,却见智远眸子里湖底绽出湛湛的光芒,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

    柳纯心下微微一惊,知道自己这点小动作被智远发现了,也知道今天若要保住头发,这智远肯定要出来为难。他来不及细想,队伍动了。八个准和尚依次来到释迦摩尼相前拈香、礼拜。

    几个人礼拜完毕,一曲《大悲咒》刚好唱完。宝光来到他们的面前,问道;“尔等愿出家否?”

    尽管这八个人几乎每个心里的答案都是不愿,嘴里却还是异口同声地按照预先彩排好的,应道:“愿!”

    宝光满意地颔首,笑道:“尔等可知何谓出家?”

    “请大和尚开释!”

    宝光道:“出家,顾名思义,便是走出原来的‘家’。这并不仅仅是指割爱弃亲,走出你们在俗世的那个家,还要走出你们心中的烦恼,走出你们对生死的执着。一言以蔽之,出家便是走出俗世,摒弃烦恼,堪破生死。”

    他低下头来,满目殷切地说道:“出家之后,尔等要切记谨守戒律,遵从寺规。平时要着僧衣、吃素食、住寮舍,与人为善,潜心向佛。老衲一直希望我们寺中能诞生出六祖慧能、鸠摩罗什以及本朝玄奘这样的大德高僧,尔等可有信心?”

    “有!”柳纯一点都没有信心,还是很虚伪地跟着喊了一声。

    老和尚很欣慰,点头笑道:“好,待老衲为尔等落发!”说罢,便从身边一名小和尚的手上接过剃刀。那边,智远见状,便轻启薄唇唱起了《功德偈》,其余的和尚也跟着唱了起来:“流转三界中,恩爱不能脱……”

    一时间,场面和谐到了极点,就连那些看热闹的也在智远那邪异的魅力引领之下,开始跟着唱起了《功德偈》。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哇——”的一声杀猪般的哭声响起,一下子将整个气氛破坏殆尽。

    众人循声望去,神色各异。原来,那第一个接受剃度的小沙弥,也就是今天的“大湿胸”看见自己的头发落下,激动之下,忽地悲从中来,竟尔嚎啕大哭起来。

    风流和尚 第15章 刀下留发

    更新时间:2012-05-30

    智远一脸的黑线。他的《功德偈》念到一半,大家都停了下来,他是领唱,也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来,那种尴尬九就可想而知了。最后,他咬了咬牙,也停了下来。

    不过,这和尚俏脸含怒的样子,比起方才那张扑克脸,又要多了几分风韵。阶庭之下的那几个女施主见了,色授魂与,一个个都痴了。

    老和尚宝光倒是没有任何不悦,轻轻拍着那位小沙弥的肩膀道:“莫哭莫哭,你看这么多人在看着,堂堂男儿,这样哭不是很丢人吗?再说了,这八个人中,你可是大师兄呢,你总要给你后面的这几位师弟带好头,对不对?”

    在老和尚耐心十足的开导下,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师兄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委委屈屈地止住了哭声,任由老和尚把自己剃成了个小光头。

    老和尚笑道:“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圆顶方袍僧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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