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协助,假装爱上你。”
“不,不会的。”我震惊,不会的,“小武不会的。”他没有骗我,小武他说他喜欢我。
“不会?”毒蝎目闪着凶光,“呵,他们家人,不会才怪。有那种母亲,儿子会好到哪儿去!你知道不知道,那妖女本是神教圣姑,却迷惑自己亲生哥哥,骗走他的真心后,又跟大理都王龙湛私奔。”泣血捶膺般哭道:“耀哥,为什么会这般傻,为何要把他们母子带回神教?如果他心狠一点,杀了那个小杂种,最后就不会死在他手中,死在妖女的儿子手中,死在亲外甥的手中。哈哈哈,明明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为何要留在身边?” 用含怨带恨的眸子望着我,“他们明明是亲兄妹啊,耀哥怎么可以爱上他的亲妹妹,他为什么都不会看我一眼。”睁开眼睛,疯狂大吼,“一定是她,一定是何素依那妖女,是她又一次迷惑了耀哥。”
望着她的疯狂,我的心好乱,好怕,只能无助的摇头,“不,不会的,小武不会的。”
小武眼中那份真诚,阿龙眸中那份缠绵,都是假的?不,不会,一定不会。他们都说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我是他们的命中注定。身体一僵,泪迷了眼,命中注定?什么又是命中注定?多么绮靡的词语啊!美好的让人充满幻想。谁是谁的命中注定,谁又是谁的生死相许?根本没有这样的爱情,我怎么忘了姑姑那句名言:在这世上,一见种情的是神话,白头偕老是童话,生死相随的是笑话。
不,心底有一个声音钻出来,那不是假的,我有亲眼看过小梅与莫三少的感情,所以那种不离不弃的深情,也存在于这天地之间。还有,我都没听小武解释,就要把他判“死刑”么?不,鱼儿,你是理智的美女,所以,不能就这样轻易怀疑。
“呵呵……。”晓月仙子疯笑,“秦凤山上,我在你指的那颗紫幽树不远处看到被血毒毒死的野草,便知你定是遇过神教之人。”眯了眯眼睛,“遇血毒竟然毫发无伤,多么不可思议啊,所以我追下山诊你的脉,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抹掉泪,摇摇头。鬼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身上有一股不知明的东西混在血液中,抵抗并缓解血毒的毒性。从那一刻起,我便知晓你就是刑炎预测之人,所以才在你身上下了护心金蛊,保你安康。”
我血里混着不知明的东西?仔细回想,在家的时候,不小心被邻居家的猫爪伤,和武泽他们出游之前头一天,我刚刚打完狂犬疫苗的最后一针。吞了吞口水,我抖,那个,那个血毒和狂犬病相似啊!
“臭丫头,龙寒武一定在骗你,所以,你跟我一起,让他后悔吧。”晓月仙子慢慢接近我,柔声劝慰道:“以你的身份,我的武功,连手定能夺回神教,然后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小武没有骗我。”我吼,去你的,都是你这妖妇吓我。
“没骗你,哼,臭丫头,你还小,你懂什么,你以为对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情?呵呵……,我告诉你才不是,他们只想着功绩,只想着如何将自己地位提高,如何称霸天下,如何权倾一方。谁?”突然转身,飞起青纱,却被来人躲过。她回身,迅速用青纱将我卷起,却被飞来的树枝截断,小武飞到我身边,霄汉则持剑与她分庭抗礼。
“鱼儿?”小武担心叫道,要搂我,心慌意乱的我却率先扑过去,抓他的衣襟。
“你没骗我,对吧?你没骗我,你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泪水涔涔,抓着他衣襟的手颤抖着。奶奶啊,叫他不要骗我,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该怎么办?亲情,友情,连最后的爱情也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小武用力点头,紧紧抱住我,“是的,我真的喜欢你。”
沉浸在痛苦中的我,并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抹掉脸上的泪痕,哭着央求道:“被利用也没关系,只要你爱我,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掉我,求你,小武,求你,不要丢掉我。”
“鱼儿!”他有点慌乱,“你怎么了?”
“真的,被利用也没关系。”我伸出手,紧紧抱住他脖子,“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待我,只要你……,呜……。”突然后颈上一痛,眼前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脑袋晕沉沉的,望着头顶上的承尘,一时搞不清身在何方。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耳边传来如百灵清脆的噪音。
我惊,转头,见一名豆蔻年华的小美女立于床前,她回身招呼着另一名大点的孩子。
“喜儿见过夫人。”大点的女孩行至床前,乖巧行礼,而那名小美女惊觉自己失态,急忙退到喜儿身边,红着脸道:“燕儿见过夫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小武的飞龙轩,松了口气,可是怎么会多出两个女生哩?眨眨眼,眸子闪亮,兴奋,难道是某某夫人终于出现,要和我展开一场争夫之战?嘿嘿,这才跟小说上写的一样啊,终于开始合乎常情,进入正常。
可是喜儿的话,让我的兴奋之情顿失,“夫人,奴婢们是教主特地从月神谷中选来的婢女,从今以后会好生伺候夫人。”
“是呀,是呀,教主终于有夫人,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夫人的。”燕儿在一旁欢喜道。“而且,夫人好漂亮哟,就是不知和过世的圣姑娘娘比,谁更还好看?”
“燕儿。”喜儿喝斥她,偷偷瞄了瞄我,看我太大反应,暗中松了口气。“请夫人原谅燕儿的不敬之罪。”那种口气,像极了霄汉。
我坐起来,“你跟霄汉是什么关系?”一板一眼的生硬,比法典还法典。
“啊?奴婢,奴婢……。”她的小脸骤然飞上红霞。
“夫人您好厉害,一眼就看出喜儿姐姐喜欢左监司。”
“燕儿……。”小姑娘妙语一出,惹来喜儿更加窘迫的神情。
我笑,那是,我是谁,当然很厉害。“哎哟。”肚子突然痛疼,我重重跌回床上。
“夫人?”燕儿惊。
“燕儿,快,去端药来。”喜儿比较冷静,急忙吩咐。
黑呼呼的药汁被灌下肚,喜儿用银针刺入我手上岤位。腹中慢慢升起暖流,缓解了不适。“夫人,由于某种原因,您的经血不调,这两天可能还会出现类似的疼痛,请您忍耐。”
经血不调?“我近三个月没有倒霉,是经血不调?”接触到这个问题,被自己选择忘记的记忆又回到大脑中,“我没怀孕啊?”想起死妖男,就忍不住想哭,555……,我不是c女了,小武还能接受我么?
“啊?夫人,什么是倒霉?还有,您还是处子之身,怎么会怀孕?”喜儿惊,但下一秒恍然笑道:“夫人,经血会消失,不是只有怀孕才会如此。心情啊,环境啊,都会引起经血不调之症。”
我管他什么经血不调,我现在只关心,“你怎么确定我还是处子?”古代人都比较注重这个吧,如果不是处子了,小武还会喜欢我吗?我好担心。
“喜儿是名医者,观相,察色,嗅味,切脉,便可得知。”
“咦?夫人,您怎么连自己是不是处子都不知道?”燕儿天真地歪着头望我。
“腾”得,血液上涌,我撇过头,“要你管。”心里乐滋滋,我还可以嫁小武。
而那边,燕儿被喜儿瞪了一眼,低头偷着乐。
“对了,小武呢?”我捂着微胀的肚子撑坐起来,喜儿急忙来扶我。
燕儿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您在问教主么?嘻嘻,教主在准备婚庆大典,很忙。”
“而且,我们这儿里有个风俗,新人婚前最短也要7日不能相见。”喜儿搭言,也是一脸笑意:“所以,还请夫人忍耐。而且在这个时期,正好可以调理身体。”
“啊?”奶奶呀,怎么一觉醒来,就要嫁人啦。在我的惊愕暗喜中,燕儿这只小鸟,又跟我讲了很多,像什么她们教主为了要把婚礼办全套,特地跑去她们谷中请教年长者,并且把全教上下,外阜三堂十二会全部招回总教神坛。
我越听越高兴,心里开了花,看来,小武是真的喜欢我呢!
可是,古代婚礼好烦啊!等到7日后,婚典开始,并历时三日,第三日的黄昏才是真正的嫁娶之时。不知那位大叔,扯着噪子大喊道:“吉时到,请新人。”身穿红嫁衣,蒙着喜帕的我,被喜儿与燕儿扶了出去,与小武叩拜过天地,接受教众们的敬酒,才被她们扶回飞龙轩,幸好之前喜儿塞给我一颗药丸,我这才没醉倒。奶奶呀,这里的风俗够怪,什么喜酒喝得越多,以后的生活就越幸福,我看他们是有意在整我。
再次见到小武,和初见时没啥两样,一身红衣像极了老牛儿子红孩儿小弟弟。他站在床前,手提着红喜帕,瞪着我,凶凶低吼,“不许笑。”
哦,抱歉,小鬼头,谁叫你让我想起咱们那次相见时的情景。
“不许笑了。”他的表情有些窘然,丢掉手中的喜帕,把我扑倒。
“啊……,你,你,你干吗?”我一惊,推开他,不由后退至床内。
“与你行周公之礼,做真正的夫妻。”很认真的回答,虽然眼神炯炯,但脸上那抹与烛火相互辉映的红润,已经暴露出他的羞涩。
我被他传染,脸上火辣辣的热,“你,你还未成年,咱们,不急,不急。”我摇摇头,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对那事好奇是有的,但真要做,还是……,还是不要了,可怕。
“鱼儿,我已经28岁了。”甩掉鞋子爬上床,慢慢接近我。
“哦,我知道,可是……。”吞了吞口水,找不到借口,是我想嫁他的,嫁了后就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555……,陪睡。不要啦,想想就可怕,“能不能只单纯的睡觉,咱们什么也不做好么?”
他不答,默默看着我,我慌,不由又退了退,已经贴在内墙上。“鱼儿,别怕我。”虽然背着烛火,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哀伤之眸诉说真深,“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也没想过要利用你,得知你就是前星监司预测出的人,也不过是在咱们上蟒山之前。”
泪水无声落下,吸吸鼻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主动伸手,张开双臂。“抱。”
小武爬过来,紧紧抱住我,“鱼儿,别怕,我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
情尘绵绵,意色孜孜,小武弟弟很会把握时机,轻吻落于我的耳鬓之际。热气贯入耳洞内,好痒,我闪,“你占我便宜。”退开,瞪他。
“没人时抱,叫暗中偷情。”他挑了挑眉,“这是你说的,而且刚刚很主动。”一把把我拉过去,“现在没别人,咱们就应该偷情才是。”
“去你的偷情,会不会用词啊?那时咱们没成亲,可以叫偷情,现在咱们可是名正言顺,要叫燕好。”我敲他的头。
“哦,燕好。”他点了点头,“燕好。”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诡计,“喂,喂,别拉我衣服,要脱先脱你的。”我挣开他,抱着前衣襟一脸戒备,“脱,你先脱。”
小武可真不含糊,三下五下就把衣裤甩到床下,只着一条贴身单裤,我吞了吞水口,抬头望着他坚定的眸子,心一横,脱呗,谁怕谁,就这样,也只剩下袢裤与小抹胸。
他眼睛闪了闪,伸手要来抓我,我惊叫:“等一下。”
“干吗?”
“你不渴么?”
“不渴。”摇摇头,又上前一点。
“等一下。”我退了点,“应该先沐浴吧?”
“已经洗过了。”
“等一下。”
“你!”青筋暴出。
“那个,555……,我好怕,听说那事巨痛,咱们别做了,好不好?”我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一脸央求。
小武一怔,跪坐在原处不再上前,我刚松了口气,却听他哀怨说道:“原来,你还是怕我。”
“不是,我只是……,怕那件事。”很不好意思的解释。
“可是,鱼儿,我会很小心,不会害你的。”他的声音突然低哑了几度,声波流进心底,使人很安心。“过来,鱼儿,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伸出手,真诚地望着我。
我恍忽,看看他的小手,再看看他,呆呆地把手递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鱼儿,不怕我,对吧,鱼儿相信我。”轻轻搂过我,吻一个一个落了下来,“我会轻轻的,不会伤害你。”很奇特的声音,说不上哪里怪异,但让人听了就会被迷惑,乖乖相信他的每字每句。
没过多久,疼痛传来,从下而上,贯穿全身,沿着神经传入大脑,我奋力挣扎,大哭:“小武,你个骗子,好痛,出去。555……,出去啦,好痛。”
“呜……,鱼儿,乖,别,别动。”好像他也疼得语不成言,轻轻抹掉我额头上的冷汗,吻于我唇。
好差劲!小武这骗子,明明说会轻轻的。不适扭了扭身体,想要退开他,却让他更加灼热,又挤进来些许。
好痛,555……,狠狠一口咬在他颈侧,猫爪子抓上他上臂,死小武,破小武,大骗子。
他喘着粗气,轻声安慰我,“放松,鱼儿,一会儿就好。”
555……,去你的一会儿就好,骗人不眨眼的。用力咬他,抓他,竟然要我这般痛,哼哼,那就别怪我欺负小弟弟。
也许,最后,没那么痛,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晕晕的,脑袋一片空白,酥麻侵入百骸,无法使出力气,只能大口大口喘气,祈祷上天,警告小武,快点结束吧,会死人的。
次日清晨,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头枕着结实的手臂,背贴着暖暖的胸膛,兴奋,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他也说过不会骗我,是真的爱我,我觉得我好幸福。轻轻动了动,腰上的手臂收紧,我僵,羞怯地慢慢回过身,想看看变成我老公的小武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怎么会有一片银色?
“啊……。”我挣开那臂膀,扯过被子惊声尖叫,“妖皇出没啦……。”
“啧,闭嘴。”银发妖男撑坐起来,扑抱住我,“你脑袋里都是什么啊?”
“脑浆子,血,头骨,神经源。”这个样的回答我是不是曾说过?
“鱼儿。”轻喝,拉回我的神志,“好好看看我。”
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你比我家小武俊,又怎么样?就算你比我家阿龙白,又有什么了不起?555……,小武,阿龙,你们老婆我这回……,等等,他脖子上怎么有牙印?右臂上的猫爪子印也和我昨晚留在小武身上的相同。眨了眨眼睛,望向他的脸,英气的秀眉与小武如出一辙,坚毅的下巴和阿龙的很像,嗯……,如果把他的脸涂红再画上青黑花纹,“天啊!怎么又一个龙寒武?”
“呵呵,是啊,我的鱼儿,我们又见面了。”他咯咯的邪笑,握着我腰的手紧了又紧。
不会吧,“小龙,阿龙,救命啊……。”怎么会是这样?
“闭嘴,吵死了。”一只手爬上我的小脖子。
“555……,我不要你,我要小武,我要阿龙。”我抬脚踢他,却被他拉开双腿。“做什么,不要,呜……。”疯狂的吻把我淹没。
“记住我,鱼儿,我才是真正的龙寒武。”魔咒一样的声音。
前传 (完)
正传 《我为魔狂》即将开始。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北宋真宗,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四月戊寅,初见大星,色黄,出库楼东,骑官西,渐渐光明。状如半月,有芒角,煌煌然可以鉴物。
客星现,司天监官员占为:妖星为兵凶兆。
天下饥,众庶流亡去其乡。都京汴梁城内外,众莫能辨,气氛惶惶然。
同时,江湖中的占星大师天机老人久病卧于床,望此星,大惊,叫来儿孙,道出最后警言,便离开了人世。
此警言为:浅水出游龙,尘世遨九州,丙戌七月,飞龙现世。此人智,亦正乎,亦邪乎,悦为善,怒为恶,兴波澜,嗜杀之。助贤为德,助纣为虐,现于凤山,待遇良人。
江湖中开始流传,得此人相助,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从那时开始,江湖人士都在明里暗中查访此人的下落。
然,五月壬寅朔,历算世家少公子周克明,从曾祖一代就服务于朝廷,他丞奏于宋真宗:“臣按天文录荆州占,其星名曰周伯,其色黄,其光煌煌然,所见之国大昌,是德星也。”
他还建议宋真宗让军民共庆吉兆:“愿允文武称庆以安天下心。”拖了一个月才上报的正式结果,这一个月京都的惶恐也跟着一扫而光。
宋真宗非常喜欢周克明的占卜,高兴之余,马上给周克明升官。“上嘉之,即从其请,拜太子洗马殿中丞。”
而民间也是一片欢歌,再加上天机老人之说,这“妖星”竟变成了“景星”,真宗越来越信任周克明的荆州占,并派官员也四处查访“景星”的下落。
事有凑巧,一名21世纪少女,在一次偶然情况下穿越时空间隙,来到公元1006年,偏偏是在此时,落于秦州秦凤山上。
少女名为余窈窕,18岁,被人以李代桃僵之计嫁入魔教。普普通通的她,就此被卷入充斥着阴谋、狡诈、欺骗、算计的巨大漩涡中,开始了崭新的人生之旅。
☆、一对深井冰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的光耀射在乌木鎏金匾额上,“飞龙现世”四个大字与门柱左右乌木鎏金对联一同散发出焜燿之光,百余平的方正木屋,古朴而神秘,精雕细刻的梁楹金镶玉,通碧铃铎迎着微风玎玲。这是奉月神教的圣地,也是本教教主的处所,飞龙轩。一头银皑灵兽雪狼蹲坐于门前,望着原本朴素的木屋升级为华贵之宫,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光。
“进来。”隔空传来雄厚内力控制的域啧之音。雪狼微扯嘴角,不情愿地起身,用鼻子拱开屋门,走了进去。
宽敞的室内用一幕青纱为隔断之物,前为正厅,后为寝。此时后寝床上,有一对亲密相拥而眠的伉俪,男子俊迈而邪媚,气势隐隐桓桓,银色长发与身旁精秀少女的乌黑纠缠在一起,如果能用精魅来形容男子的话,那么少女就可比作仙子,不是因为她的姿容,而是那种瑞祥之气,给人一种缥缈之感,不真实中带着鲜活之气。
雪狼停坐在纱帐外,男子才睁开晶光之眸,轻柔地将自己臂膀从少女颈下抽出,凝望少女脸上尚未褪净的春兴之色,嘴角微扬,目光柔和,流出绵绵深情,俯首在少女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为她拉好丝被,这才起身下床。
当赤条精光的男子出现在雪狼面前时,它还没从男子刚刚的笑靥中回神。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发呆的?”域啧之音贯入其耳,它暗惊。
雪狼轻轻摇头,将含在舌下的蜡丸吐到男子手上,恭敬退后数步,坐于地板上。
男子眯了眯眼,捏开蜡丸,抽出其中字条展阅,看完后,将手中字条与蜡丸用内力化成了粉沫状,甩手撒落。瞥了雪狼一眼,淡淡道:“不用理他。”眼中闪过怨恨之光。
“呜。”雪狼颔首,轻轻转身离开。
男子走出木屋,望向西南方的天空,脸上泛起讽刺的笑颜,眼中却是浓浓悲伤。“到现在,才想起有个儿子么?”提气跃起,至飞龙轩前不远处的青水之泉,蹿身而入。
这汪青泉名为蟾泪,传说是月宫中那只三条腿的蟾蜍流下的寂寞之泪,它长相丑陋,又异于常态,嫦娥与玉兔都不喜欢它,所以每逢月圆之夜,它都会流泪,化为这温暖碧青之泉,聚于地上一潭,而且这青水有神奇的疗伤之效,被人们称为神水。由于30年前,奉月神教圣姑何素依(小武他老娘)用此水为苗疆百姓医病,所以奉月神教有神水,能起死回生之说,广泛流传开来。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各国皇族权贵,对此传言将信将疑,总想一探究竟,从而激怒前教主何景耀,他大开杀戒,奉月神教也从此落下魔教之名。
男子从泉中钻出头来,身上那些被新婚妻子留下的“礼物”渐渐愈合,变淡,消失。摸了摸颈上最后消失的牙印,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惊起飞禽一片片。
“啊……,我的奶奶呀。”我惊坐起,裹紧身上的被子蜷缩在床内,一脸惊魂未定,额头薄汗涔涔。这真是恶梦,我到底有几个老公?呃,好像就一个……,不对!啊,天啊地啊,我的奶奶呀,我要崩溃了。
“出什么事了?夫人,夫人?”从门外跑起一大一小两位姑娘,大一点儿的有15、6的样子,名为喜儿,鬓发微卷下垂,发髻处粘了一朵小白花,身着赤墨衣,显得格外成熟。而小一点儿的也有12、3岁,名为燕儿,明黄铯头绳扎绑出两条顺于耳后的大辫子,和她一身桔色长裙配起来,整个人活泼而明快。
我看了她们半天,努力忽略她们脸上的喜色,张开颤抖的嘴唇问道:“喜儿,燕儿,龙寒武到底有几个?”
“夫人,您为何要如此问?神教当然只有一个教主啊。”燕儿不明所以地歪着头望着着我问道。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病,但是没眼花,“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教主他会变多少次身?”
“变身?”喜儿差异,“夫人,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都听不懂?”
不带这样的呀~!你是合伙欺负病人,想让我当众精神分裂么!
“你们没必要懂。”一道冰冷之声从她们身后传出,我闻声望去,抖,这家伙会吸血,一反抗过激就会咬舌头吸血,情不自禁捂着嘴巴向墙壁靠了靠,现在我舌尖还痛呢。
两声惊呼相重,喜儿比较沉着,对燕儿大喊:“保护夫人。”后撤至床边,手指暗中摸进袖囊中的药粉。而燕儿则前跃一步,做出防御架势,对眼前这身着红纹绣金黑衣的银发男子大喝:“大胆恶徒,竟敢闯入我教圣地。”
妖皇龙寒武只用衣袂一带,动作快如闪电,燕儿闷哼倒地。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抬头对上即将冲过来的喜儿说:“本座看在你们忠心护主的面儿上,饶你们不死,还不速去霄汉那里领罪。”平平的陈述句,却露着说不出的威严。
喜儿顿步,瘦弱的身体向前微弓,轻颤着,还是摆出防御招式,眼角余光扫到我,里面含着愧疚。
我猛然回神,“死妖男,你做什么?”一急之下抓起枕头飞丢过去,义愤填膺地裹紧被子冲下床,可是腿一软,鼻子就要亲吻地板。在喜儿的惊呼中,妖皇大人接住我。
“喂,喂,你放开我。”他的身体太有压迫感,而且脸也太妖异,真不想接近他。
“鱼儿,我和你说过,我才是真正的龙寒武,所以不许再用不敬之语称呼我,我可不像他们两个那么好说话。”他竟然掐着我的腰,把我提起,和他对视,目光凛冽,闪着名为“违令者斩的”寒光。
我没骨气的吞了吞口水,心理嘀咕:这什么情况?他知道自己的另两人身份,那么,小武,阿龙,不管你们谁,换一个出来行不,这个不好对付啊!
“不许想他们。”
“这你也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裸奔不怕穿衣服的,反正我的胆儿又回来了。两只手绕过他钢铁般的手臂,拉着腿上的被单。“放我下来。”
龙寒武用一个眼神让喜儿他们退下了,把我向上一颠,抱起来扔回床了。
“你个坏人,我的小武呢……。”身下还有些不适,被他这么一摔顿时泪花溢出眼眶。
“不许哭。”
被他严厉的语气一吓,我哇的一下真哭出来了,“坏……人。”
他闻声开始在床前走来走去,扭头看了我一眼,开始露出烦燥情绪,“你……!对,我是坏人,还是杀人如麻的狂魔,呵呵,最喜欢鲜血的味道,最喜欢听人在临死前的哭泣。”阴狠狠说完,邪媚大笑,“你很想见他么?”
被他有些扭曲的表情惊吓到,我拢着被子又向墙根靠过去,见谁?眨了眨眼,小武?嗯,当然要小武,点了点头,这个龙寒武太让人害怕了。
“估计你快见不到他了。”他的身体危险的压过来,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小脖子,“我决定让他们消失。”随后一吻压了下来,不给我反抗机会,又一次将我按倒。
此时,喜儿半拖着燕儿,尽可能快的赶到左司堂。
“你是说,你们看到一银发男子自称是教主的人挟持了夫人?”霄汉黑黝黝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中却混着一丝复杂与惊愕。
“是的,大人,请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喜儿央求道。
“不用急,没事,那人就是教主。”霄汉叹息。
“什么?”已经被霄汉解开岤位的燕儿惊呼,“怎么可能,我们前几天……唔。”燕儿的嘴被喜儿堵住了。
“奴婢告退。”喜儿又一次半拖着燕儿离开。
霄汉静默了一会,阔步向神教西侧乐逸处所走去,得具体了解一下教主的情况了。
听乐逸说教主的变身时限缩短和夫人体质有关,他稍稍放了心,可是,“乐逸,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是刑炎占出来的人么?”霄汉难得能坐下来与乐逸闲聊。
“不是已经确定了,你还在怀疑什么?”乐逸缓缓问道。
“可是,就她……。”霄汉皱眉,他觉得余窈窕虽然有一点小善良,但性格上有些古怪,还爱钱。
“自私,贪财,又无知。”
“嗯,”霄汉不得不承认乐逸概括的很准确,“这样的人真是景星。”
“这个我并不担心,本来预言这东西只是一种警示,真正遇到什么还是看自己。你知道么,我担心的是教主。”
“是啊,自从那女人出现后,教主情绪一直不稳,引发血毒变身数次,而且,3年来从再未出现的教主本体又重新出现了。”霄汉眼泛担忧,这个女人将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乐逸道。
“怎么了?”
“如果教主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他的三种人格便会开始自相残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或是一个都不剩。”
闻言,霄汉脸色骤变,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霄汉,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用你的迷幻术让夫人变得乖一点。”微扬起嘴角,轻轻说道“不要让她总激怒教主,要不然会加速他三个人格的残杀。
☆、景星现世后
作者有话要说:
自蟒山一役后,成都城内除了盘横不去的几大门派,某些小帮派及游侠也陆续赶来,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创造个扬名的机会。江湖各大门派群聚于成都城内一位喜欢结交武林人士的唐员外唐重家中。
唐重年过半百,以前药草贩卖为生,生意做的很大,长年供应南方各地,所以就雇佣了一批江湖人士帮忙押运,从此与武林人来往密切,而且他有个三子唐仇很是了得,此子头脑灵活,知道有本事的大侠都会有点自己的产业,来他们家找活糊口的侠士都是平庸之辈,故在家族中招集人才研制防身用的武器,没想到还真让他们造出一样特顺手的——淬了毒的飞镖,从此唐家也算是半个武林人士。
而此时,主位上,武林盟主闻人誉一脸愤悁,左右次座上的少林方仗易修大师与丐帮九袋传功长老云鸿也是一脸的阴郁,其他的大侠们沉默着。
“盟主,游龙山庄少庄主李少廷称其父被晓月仙子伤及五脏,伤重需卧床静养,所以不能前来参加今天的议事。”一名大侠从屋外急急赶回禀报道。
“哼,什么伤重,那老小子根本就是心虚。”云长老嫉恶如仇说道:“谎言被戳穿,他狗熊的没脸来了。”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云长老说的是实情。李景元找一个假景星来欺骗众人,当场被人揭穿,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真正的景星早就落于魔教之手,而且竟然被晓月仙子掳了去。
“回想当时情景,似乎晓月仙子从一开始便已经知晓景星是谁,而且那些朝廷之人,想必也是她招来的。”闻人誉沉思后得到这样的结论。
“哼,那妖妇疯癫的很,喜怒无常,谁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云长老道。
“阿弥陀佛,老纳倒是知道其中原因一二。”易修说:“此女与魔教纠缠已经20余年,源于魔教,但不知为何被逐出教门,可能她心有不服,在一天内独挑魔教新月堂及堂下四分会,从此一举得名。在这之后,也是亦正亦邪。老纳认为她对魔教即爱即恨,那里毕竟是她出生的地方,所以才会招来官府之人,想把景星送给朝廷,让两方都得不到景星其人。”
“这么说来,景星现在有可能在朝廷手中了?”闻人誉皱眉道,他的手又开始痛了。
“也有可能在魔教人中手,晓月带着景星逃走后,龙寒武他们不是也追了上去么。”云长老道,“说实话,我到希望他在魔教人手中,哼,如果让皇帝老儿找到景星,这大宋与大辽又会安静不了啦!”【公元1004,宋辽议和,订立澶渊之盟。大宋虽胜,但皇帝听信j佞之言,害怕与辽再战,故向辽纳岁币等。】
“鄙人认识几个官府中人,可以去打听一下情况。”唐员外捋了捋胡子说道。
“那是甚好。”闻人誉感激一笑。
“魔教那边就交给我们丐帮吧。”
“再好不过了,云老长。”闻人站起来抱拳谢礼。
而在成都府的一家客栈中,李少廷父子正在接待另一个人。
“廷儿,还不来拜见主上。”李景元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无大碍。
华服之人稳坐于上位,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剑眉,凤目,神采奕奕,此人不过而立,但目光中的沉稳与睿智却近似百年。
李少廷一怔,立刻恍然,跪于地,“卑臣,参见吾王。”
“呵呵,起来吧。少廷,不必与孤多礼,想当年,咱们也一起玩过的。”来人笑得随和。
“谢吾王。”李少廷虽笑着起身,却是一脸担忧,“大王……。”顿感如此称呼会暴露上位者的身份,及时改口:“主上,您怎么亲自来中原,这样很危险的。”
“放心,没人知道孤离开大夏,而且宋帝已经答应孤的请求,并封了孤为定难军节度使呢。”李明德嘿嘿一笑,眼中却闪过阴狠之光。
“臣有罪。”李景元与李少廷深知男子内心对他人称臣的不甘,而他们又错过了景星,心怀内疚又同时跪了下去,“主上,老臣……。”
“快快起来吧,老将军一心为了我大夏,从先帝之时就潜入宋土,尽心尽力为大夏效力,这点小小的过错,怎能盖过您的功勋,再说,有谁又能想到景星是名女子呢。”李明德起身来扶李景元。
“主上宏恩。”李景元一脸感激,忏悔道:“如果之前老臣听了犬子之言,再多思考一下,就不会错失良机,也就不会让主上蒙受宋帝之辱。”
“老将军莫要自责了,您命人从宋土带回大夏的书本中,有本《吴越春秋》中提到‘越勾践卧薪尝胆欲报吴’的典故很有道理,寡人只有像勾践一样卧薪尝胆才能奋发图强啊,老将军是有功的。”
“主上……,请主上放心,臣一定会将景星抓到,送回夏都。”李景元激动说道。
“是啊,主上,还是请您速速回国吧,大夏不能一日无主!”李少廷劝道。
“好吧,寡人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不用勉强,尽力就好。”李明德拍着李景元的肩微笑说道。【公元1004年大夏国 (西夏),李德明继位,第二年,遵照太祖的遗嘱,先后向宋、辽两国称臣。他先派使臣奉表请求归附北宋,又向辽请求封号。宋、辽都封他为西平王。公元1006年,宋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公元1010年,契丹册封他为夏国王。他与宋、辽和平相处,扩大贸易往来,促进了党项族社会向封建制度过渡。】
“主上,请放心。”李景元父子承诺。
北方,古老的潢水河畔,妇人们三一群两一伙洗衣闲聊着,不远处的孩子们赶着牛羊,唱着嘹亮的牧歌。青山隐隐,炊烟袅袅,为大辽的这片草原颂歌。
而在辽宫内,大辽圣宗耶律隆绪从外急急奔进,扯下身上大氅交于侍卫,“母后找本王啥事?”
“大王,小的不知,不过,刘禀林刘大人刚走。”侍卫抱着耶律隆绪的裘皮大衣退至一边,大胡子汉子轻轻一哂,阔步向室内走去。
“母后,安康。”隆绪单膝跪于毛毯上,右手捧胸,向软榻上那名虽年过半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