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个什么爱妾的模样,呃,简直,简直俗气到了极点,本来长得还可以的一个女人,偏偏把自己打扮成那副模样,也不知道是恶心自己还是恶心别人……”
她讲起八卦的时候,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可爱模样,很容易就能感染到身边人的情绪,是以,王若也跟着笑了笑:“艳儿没见过王爷?”
说他是老眼昏花的老头?
“我一个丫头片子,身份卑微,地位低下,如何能见到身份那么高贵,地位那么吓人,那么英明那么伟大的王爷殿下呢?你不是跟我说笑么……”明明是赞扬的话语,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气死人不偿命的嘲笑语气。
王若被我生动的表演弄得哭笑不得,半晌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么艳儿想要见见你口中英明伟大的王爷老头儿吗?”
“没兴趣啦!”我大大咧咧的挥挥手:“我可没有恋父情节,也没打算跟老头来段什么忘年恋……本姑娘要找就要找个英俊潇洒、俊逸不凡的大帅哥……”
她兀自得意洋洋的说道,没有发现王若本清澈的黑眸逐渐的幽深起来:“看来,艳儿是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决心了?”
我将包子统统喂进肚子后,才懒懒的将双手往后撑在青石台上,仰了下巴,望着高高围墙外的湛蓝而一望无际的蓝天:“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觉得从前的自己好像是个很复杂的人,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扭头看向正注视着她的王若,她继续说道:“当然,我并不是要所有人都喜欢我,只是……这里的人都那么讨厌我,于是我就想说,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好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希望你能留下来,那么,你会留下来吗?”王若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美丽的黑眸略带湿意,认真而恳切……
我怔愣的望着那好看眉眼里的认真,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如鼓,那个好看的仿若天仙、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自然流露出尊贵优雅气质的美丽的少年,竟然跟自己说,他喜欢她……
“你你你……为什么喜欢我?”她暗暗压住脆弱的小心脏,弱弱的问道:“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抬眼看向少年,我的心猛地一凛,为什么他对自己说喜欢的时候,面上的神情虽然依然温润柔和,可是眸子却依然似以往一般,纯净透彻,这种眼神,怎么可能是喜欢一个人而应该有的眼神?
那么,王若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自己留下来?可是在他面前,自己只是扮演了一个丫鬟的角色,他请求自己留下来的用意,又是什么?
“难道艳儿不喜欢我吗?”王若面色黯淡下来,侧身,安静而忧郁的望着我。
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贴近左小浅,温热的呼吸软软的吹拂在她的面上,桃花的清香也随着他的靠近而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那张近在眼前的好看容颜,让我情不自禁的屏息,微微侧头,错开他的呼吸,她虽然喜欢王若,可是却并不能接受,王若的喜欢只是为了能够将她留下而随口说出来的话这个地方让本就敏感的我更加的敏感起来,他真的,叫王若吗?
很多事情,她只是懒得动脑筋去深思去探索,但那并不意味,她是个傻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的处境,所以装傻,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她喜欢王若,是因为这少年拥有纯净的目光,美好的风姿,刚好又是她极度偏好的那一型……是的,她愿意承认,她喜欢王若,那种即便只是看到就会怦然心动的感觉,就是喜欢吧,可是喜欢他,却不表示,她愿意蒙上自己的双眼,捂了自己的耳朵……
“王若,你真的,就叫做王若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径直抬了头,目光坦荡纯澈的看着少年微微错愕的模样:“还是,楚王会比较符合您的身份与气质?”
她装作天真故作可爱的在他面前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他依然能沉得住气,毫不介怀,足以说明,这少年的城府有多么的深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只微微的错愕,他的面上,甚至连被我揭穿身份后的尴尬与不自在都没有,依然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他错估了这个女孩的智慧,这是天大的失误!
我精致的面容上浮上点点嘲讽,若不是昨晚上那个不算太次的男人虽然他的态度不可取,可最终也没打她不是?那个叫曦王的人说,他的哥哥是楚王,她的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闪,王若会不会就是楚王?……
“昨晚上我就知道了!”我也并不隐瞒,其实她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跟他摊牌撕破脸,但是,讨厌欺骗和虚伪的性子,让她忍也忍不住的揭穿了他的身份与伪装。
泠清若温润柔和的笑容不变,甚至的,他的语气都更加轻柔了起来:“艳儿,你是个沉不住气的女孩,如果说聪慧及敏感是你的优点,那么,这个恐怕就要算是你的缺点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哪个人是没有缺点的?”
她有缺点,才能证明她活的像一个人。
泠清若漆黑的眼眸赞许更甚:“艳儿,你让我觉得惊奇!”
我似笑非笑的抬眼望去,少年如雪般的宽大衣衫被轻柔的风微微托起,乌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简洁的木簪绾好,露出线条优美纤细的颈脖。
他好看的眉眼自然的散发出皎洁的光芒,微一转眸,就有流光溢彩的感觉蔓延开来。有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发上,微风过处,又什么都没留下……
这样秀美又气质绝好的少年,却是她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人物……
“能让你觉得惊奇,是我的荣幸!”我努力把持自己的心志,故作礼貌的回答。
泠清若望着我,眼波柔和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吓得我心脏差点罢工:“艳儿,请你宽衣!”
宽衣?我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想要迅速远离这个神经有问题的少年,大白天叫她宽衣他不会这会儿兽性大发想要将她先那什么在那什么吧?“你休想碰……”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瞧见泠清若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捂上了她的嘴唇。
我睁大眼睛,想要闪避,可是此时泠清若迫近半步,含笑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温柔纯挚,可是手上动作却半分不含糊,他的另一只手飞快擒了左小浅的双手,压过头顶,微一旋身,将她轻柔的压制在旁边的青石台上。
“混蛋,放开!”我拼命扭动身体,涨得通红的小脸,一双美丽的眼眸愤怒而惊慌的瞪着他,发出如受伤小兽般的呜呜声。
亏她先前还认为这秀美得要命的家伙是个无害的人呢,真是瞎了她的狗……哦不,真是瞎了她那美丽无双的眼。
-原来的林艳儿
楚天舒用身体压制住我,然后腾出一只手,飞快的扯下腰间的腰带,以不会弄伤她细腻柔滑肌肤的绑法,将她的双手与她头顶上方的桃树绑在了一起。
细心的拉上我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了她被他捆绑的事实。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捂着她的嘴唇。
“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我看见了!”他俯视着左小浅,眼神高深莫测,从容尔雅的说道。
那又怎样?我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恨恨的瞪过去。来找她的不止一人,她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尊神?
“闵新毅来找你的过程,我看得很分明……”泠清若微微一笑,将身体俯得更低了些,嘴唇贴在我的耳边,气息伴着羽毛一般轻柔的声音吹拂过来:“他对你产生了怀疑,检查过你的小腿,相信了你的说辞,也确信,你就是林艳儿,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既然你不是林艳儿,那么我告诉你,真正的林艳儿去了哪里?”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去与从。
楚天舒的气息还在她耳边吹着,这一次,那声音是如此的富有力:“不要惊慌,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你只要问我,原来的林艳儿在什么地方?我会保你自由,你想离开,我甚至立刻就能允诺你……”
左小浅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为什么老是问我要不要知道呢?我想不想知道管他什么事情啊,再说了,原来的林艳儿我又不认识,且,鄙视他。
问了,可以得到自由。但是,她若真问了,他会告诉我?
我望着楚天舒,眼睛眨也不眨。
他的相貌依然十分秀丽,乍看上去仿佛柔软而高雅,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尽头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的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润,他的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彼此的情绪似乎都能一目了然,他的眼里流转着真挚的诚意,随着他轻柔的耳语微微波澜:“相信我!”
我看着他,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转化为嘲弄讥讽。
相信他?
不,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楚天舒扬扬眉毛,他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微微上扬的样子有一种振翅欲飞的风采:“你不问?那么眼下,就别怪我了……”
嘎?他不会真的对她用强吧?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起来,眼中的讥嘲之色却更浓了:kao,强迫女人这样没本事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丫的还是男人吗?
可是一方面,我又矛盾的觉得,楚天舒不会伤害她,她心中有这样的直觉,不光是因为他的眼里没有恶意,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他有过太多的机会可以不着痕迹的干掉她,但是他非但没有,还化名出现在她身边,以朋友的姿态她今天若没有揭穿他,她想,他大概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边,直到我问他原来林艳儿的下落为止,但是感觉他有病。
但是,楚天舒的下一个动作,让我情不自禁的全身僵硬瞠目结舌:他伸出那只空闲下来的手,轻轻的握住我的领口,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外侧拉。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由疑惑转为豁然明白的眼睛。
我咬牙,该死的,他在脱她的衣服,却故意一点一点脱,她知道,这是在凌迟,凌迟她的尊严。
全身的鸡皮疙瘩遏制不住,好像集体要跳出来抗议,左小浅只觉得,连骨血最深处,都在颤抖。
可眼下,这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竟然用这种她完全接受不了的方式,威胁她!
外面的衣衫已经被他解开,露出里面纯白的亵衣,楚天舒停下来,他的眼睛仍然深深的望进我愤怒又屈辱的眼睛里:“还是不问吗?”
他以为,这个女子是不在乎清白名誉的,却不料,他又猜错了,这个女子,她在乎得要死。
瞥见我一脸悲痛准备壮烈就义的烈士神情,他忍不住莞尔一笑:“你为什么不问呢?”
终于将里外两层的衣物都剥开了,我圆润的肩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粉红的肚兜成了唯一的遮掩物。
把自己当成死鱼一样的我闭上眼睛侧过头,采取了三不政策:不看不听也不挣扎。
楚天舒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语气轻柔,却隐隐有嘲讽之意:“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用强吗?”
我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拉回,恨恨的瞪着他:你丫的以这样的姿势压着我,连衣服都剥的差不多了,不是用强是什么?
楚天舒没有理会我指控而愤怒的眼神,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向她丝绸般光滑的右边上臂。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了。
上臂靠近肩头的地方,用特殊材质纹成的红色“艳”字,那么鲜艳的红,与我的眼神一起,好像在嘲弄着他。
从他目光下移的时候,我的目光便紧张的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那个纹身,自然也就落进了她的眼里。
还好当初好奇的时候弄了一个,原来原来的林燕儿也有啊。
楚天舒深邃的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片刻,他果断的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温热的指腹轻轻落在我微凉的肌肤上,沿着那字体的纹路,细细的摩挲着,再抬眼时,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我忍不住轻嗤一声,趁他分神之际用力的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看似单薄的身子,却不料,楚天舒的身体依然稳如泰山般压在她的身上。
“林艳儿?”楚天舒试探着开口,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起来,隐隐有寒光一闪而过:“你小腿上的胎记可以是仿做的,可是这个字,全天下人都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胆量敢仿做……可是,你却不可能是林艳儿!”
林艳儿心性冷漠、性子孤僻、拥有极其坚毅的心志。而这个女子,固然聪明,也会那么一点小手段,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跟原来的林燕儿相提并论的,为什么她和原来的林林艳儿一模一样?
我冷笑一声,这时候的她,倒显得无畏起来了:“我若不是林艳儿,那王爷以为我是谁?”
他越说她不是林艳儿,她就偏要承认她就是林艳儿,气死他气死他!
“我会知道的!”楚天舒忽然柔和的笑开,绝美的面容映着满园桃花,竟生出灼灼的妖魅。
楚天舒从容的从我身上起身,在她不屑及蔑视的目光下,解开了绑住她双手的腰带。
我气冲冲的坐起身来,拉紧被剥开而显得凌乱的衣衫,低低咬牙:“死变态!”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在对她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后,还能露出那样绝美温柔的笑容,仿若他眼里的我,是他多么珍惜多么疼爱的宝物一般。
这种人,被骂成变态还是轻了的。她忿忿的想,这样的人,就该送到精神病院去检查一下,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
“艳儿”楚天舒将她的不满与愤怒收入眼底,依然笑得美丽异常,仿若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仿若他在她的面前依然是那个可以撒娇可以装傻的王若一样。
我却觉得很想吐。这个人虚伪的程度,她很想拿尺子去度量一下:“请称呼我为林艳儿!”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极慢的放双脚落地:“从今天开始,我要得到作为王妃应该有的待遇,否则”
楚天舒轻扬左眉,微弯的眼眸打量她肃穆庄重的面容,随口问道:“否则你将怎样?”
“否则我就休了你!”我平静无波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漆黑而纯净的眼眸:“我知道你想说这是天方夜谭,从古至今还没有女子敢做出休了自己夫婿这样胆大的行径来,但是本姑娘告诉你,我就要做那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楚天舒失笑,却不是之前温柔的无懈可击的笑容,他唇畔的弧度明显加深了些,眉眼也弯的很是欢快的样子:“艳儿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惜的是,本王已经吃过螃蟹了,只是那滋味,不说也罢……但是要说到休了我,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我怒了,上前一步,仰头,气势汹汹的望着他的眼睛:“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王爷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没有这权利吗?好,我立刻就把那权利给你看清楚!”
她生气的样子、火冒三丈的样子,很生动,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楚天舒看着她帅气的转身,步履坚定的走向小院子。
“我尊贵的楚王殿下”我气冲冲的走了老远之后,才发现身后没人跟来,转身,粉嫩诱人的唇瓣轻轻勾起,呈讥嘲的弧度:“请移动您那尊贵的双腿,走到这个代表王府整体风貌的老鼠窝里来,可以吗?”
以前她用丫鬟的身份,对他抱怨过她的处境。
现在,她直接用嘲弄的眼神与语气,告诉他,这个王府,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老鼠窝,而他,自然就是这窝里面的一只老鼠。
这个女子,的确是个聪慧得让他也不得不侧目的女子!
-约法三章
我怒气冲冲的走进房间若非必要,她实在不想迈进这个阴暗潮湿的地头半步。径直让小怜找来纸笔墨砚,缓缓提起了笔,她侧头想了想,然后奋笔疾书起来。
楚天舒站在门口,阴暗光线下,少女的容颜舒雅温文,眼神却是那么冷静清澈,与他从前熟悉的冷漠深沉,截然不同,她和林艳儿张的一样,出于什么目的?
依然是简单甚至有些粗鄙的粗布麻裙,低头写字的时候,乌黑的长发宛如丝缎一般滑下来。她写字的姿势很,粗鲁,他大约再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会因为不敢坐凳子而直接将脚踩在凳子上这样的写字姿势了……
他不动声色打量间,我已经搁了笔,捧起绞尽脑汁才写好的东西,她小心的用嘴吹了吹,才抬眼:“楚王,您不走近一些,怎么看得到我写了什么?还是,您也觉得这个地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得了的?”
楚天舒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闲,他的语调也十分的悠闲安然,甚至有一些随意:“艳儿,你要让我看什么?”
我忽然很恨,很恨这个人用这样熟悉轻慢又好听的语气叫她艳儿,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嘴巴里出来,都是一种过份的亵渎,他配叫她的名字吗?
她不喜欢他用如此漫不经心的语气唤她,不喜欢甚至厌恶到了极点。那张接近奢华高雅的脸,宛如旷世美玉般的脸,让她厌烦到了极点。
他从容上前走了两步,就站在我身前两三步远,温柔的朝她伸出手来他压根没将这潮湿阴暗的环境放在眼里,仿若依然身处艳阳高照下一般,随意安适。
我于是有些忿忿的将手上还未干透的纸张放在他摊开的修长美丽的手里:“警告你,不许再叫我艳儿”
“可是一开始,明明是你让我这样称呼你的啊!”楚天舒说这话的时候,温润如玉般的面上,带着些些无辜。
“开始是开始,现在是现在!”我恶狠狠的答,这不不要脸不要皮的臭家伙,居然还敢在她面前扮无辜?倒真应了那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神情安适的楚天舒并不将我的愤怒和无礼放在心上,低头扫了一眼手上娟秀的字迹,秀气的眉微微斜挑了下。
原来的林艳儿惯用行书,而这女子写的,却是小楷。这么漂亮的一手字,一笔一划,娟秀而灵活,恐怕原来的林燕儿,也写不出这样的感觉来,她出于什么目的要扮演林艳儿?
可是这内容,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因他低了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不耐的催促道:“喂,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签字盖章……”
“签字盖章?”楚天舒从纸张中抬起头来:“你说的可是签字画押的意思?”
“差不多啦!”我没啥耐心的点头。
楚天舒漫不经心的语调又响了起来:“艳儿,你不知道林艳儿擅长写行书吗?”
我的耐心终于被磨尽,恶狠狠的瞪过来:“我怎么知道林艳儿是写行书的……”
还没吼完立刻住嘴,这个臭东西,竟然不知不觉中套她的话!太过分了,而更过分的是,她竟然中套了!
这个人,真是太太太阴险了,太狡猾了!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
楚天舒瞥眼她警惕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却并不拆穿,放佛没听见般,目光放在手上的纸张上:“艳儿想要跟我约法三章?”
慌乱了一阵的我见楚天舒并没将她说的话听进去的样子,这才抬头,疑惑的看向面容依旧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的少年。
怎么可能?她刚刚说得那么大声,他有什么理由听不见?还是,他短暂性失聪?
迅速浏览了一遍纸张上的内容,楚天舒这才抬起脸来:“艳儿,请恕我资质驽钝,看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拧秀美,这个人比任何艰难的考试比任何一场艰难的手术都还难缠一百倍不止。那么浅显的意思,她不信他还看不懂?
一把夺过那张纸来,我翻了个白眼后才逐字逐句的念到:“约法三章之一,承认我王妃的身份,就给我王妃一样的待遇,否则,分手”
她知道古代没有离婚这一说,所以,用分手这个词语来代替了那两个字,反正意思都相近。
“分手的意思是”楚天舒微微一笑,飞快的眨了眨眼睛。
我清清嗓子,静立于一旁的依然摸不着头脑的小怜立刻端了水过来,她接过来,狠狠喝了一大口,随手擦擦嘴角:“是指两个相恋的人或夫妻因为外界异常的因素而理智的分开,就叫做分手。你的(di),明白?”
楚天舒专注的看着以眼神相询的我,含笑点头。
我见他神情专注倾听自己讲话,本就生得翩翩的他,这般神情更显动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宛如漆黑无月的夜空,安宁,深邃,美丽……
哦呸呸呸,我及时收回自己花痴般的视线,面前这少年虽美,可是危险犹如罂粟,是绝对不能肖想的对象!“这第一章,你是同意了?”
“当初可是林艳儿你自己提出不要王妃品衔,也是你自己主动要搬来这个院子住的,怎么?你忘了?”
这该死的狐狸,现在怎么不叫她艳儿了?
原来的自己不要王妃头衔,宁愿搬来这个潮湿阴暗的小院子?接受甚至是下人都敢随意侮辱的生活,她脑袋有问题吧?
“可是现在这地方我不住了!”我扬起下巴,完美的颈部曲线暴露无遗,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样子。
楚天舒浅浅笑开:“好,你想搬离这里,随时可以。只是第二条,又是什么意思……”
答应得这么爽快,该不会有问题吧?我眯眼望着少年坦荡美丽的眼眸,一时间看不出有任何问题,才狐疑的低头,继续念第二条:“不得干涉我的人身自由,人身自由懂吗?算了,你别开口说话,就点头摇头好了……”
听他说话都觉得烦心,她干脆剥夺了他的说话权利。
楚天舒丝毫不介意,只微微颔首,然后想了想:“唔唔唔唔……”
“你唔什么唔啊?”我不解的看着他闭了嘴巴,唔唔出声,不能理解他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楚天舒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却依然没有开口,继续呜呜声
我彻底怒了,她叫他别说话,他还就真的闭了嘴巴不说话。现在又呜呜个不停,她哪里晓得他的呜呜声是什么意思?这家伙,不是存心拆她的台是什么?
“说话”我没办法,只得阴恻恻的开口。瞪着泠清若的目光,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以示愤怒。
楚天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挫败的模样,终于开口问道:“人身自由的范围,总得让我知道吧?”
虽然还不明白,她脑子里那些精灵古怪的想法来自哪里,不过,跟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斗法,是一件让人觉得身心都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她那瞬间变化无常的小脸,比他见到的任何人都更可爱。
“所谓的人身自由是指我享有人身不受任何非法搜查、拘禁、逮捕、剥夺、限制的权利。以及与我有密切联系的名誉、姓名、肖像……姓名肖像听不懂请自动忽略。禁止侮辱、诽谤和诬告陷害我。我的住宅区内不能受到侵犯,注尤其是你宠妾们的侵犯。我的通信信件你不得扣押、隐匿、毁弃……”暂时能背出来的就只有这么多,我背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楚天舒认真的消化着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认真专注的神情,难免又叫我心跳不已,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胸口:我叫你乱跳
“唔好痛!”她真是疯了,竟然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痛苦的拧了眉,捧了心口蹲了下去,衰啊衰啊,为什么她我穿到这个地方来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呢?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为什么一开始把我送出去,再把我接回来,是不是原来的林艳儿出什么事情了哦?
-姐妹?
“艳儿,你怎么了?”有阴影当头笼罩下来,紧跟着,楚天舒温柔的嗓音响在我的耳侧,似关心的询问。
如果他没看错,她刚刚是在揍她自己,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条件反射,猛地后退一大步她才不要跟这个狐狸挨得这么近。
不料一脚踩在拖在地上的裙摆上,身子失去平衡,就要往后仰去,惊得她大叫一声:“救命啊”
楚天舒眼明手快,在她的背即将亲吻上地板时,搂住了她的纤腰,让她幸免于难。
惊疑不定的喘着气,我没有发觉,她此刻紧紧依偎在泠清若的怀里,那姿势是多么的和惹人遐想。
楚天舒搂着她的力度恰到好处,看着紧紧揪着自己衣领的那双纤细白皙的小手,他垂下的眼睫微微动了动,唇畔溢出一朵似有若无的笑容。
顺过气来的我这才发现,自己与这只狐狸之间的距离竟然比零距离还零距离,恼恨之余,绝美的小脸上飞快浮上两朵红云:“你你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
楚天舒看她将他视如蛇蝎般、飞快缩回手跳离他两步远后,他才长身而起,轻笑道:“艳儿,刚才若非我及时拉住你,你恐怕会被摔得不轻哦,可是为什么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说我占你便宜,请问,我占了你什么便宜?”
kao,我怒目相对,却又找不到反驳他的话来,只得梗着脖子嚷嚷道:“我说你占我便宜就是占我便宜了……”
“艳儿是忘记了吗?你承认了自己是本王的王妃,刚才本王也同意了要给你王妃的待遇,那么身为你夫婿的我,搂抱这样平常夫妻间都会有的动作,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占你便宜了呢?”不管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想,这样可爱率真毫不做作的女子,除了她,世间怕是绝无仅有的吧?那么,他又怎么舍得放她走呢?
“我……你,算你狠!”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咽下这口恶气,捡起刚才不慎掉在地上的那张她亲手写的纸张:“现在我们说第三条”
她忍气吞声的样子,气鼓鼓的,也很好玩!楚天舒随意笑笑:“洗耳恭听”
我扫了眼泠清若认真聆听的模样,哼声道:“保持至少两米的距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碰我,否则,分手”
楚天舒的黑眸闪了闪:“两米的距离?两米有多远?”
我想了想,有看了看他们目前相距的距离:“嗯?大约,就是现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范围,你不许逾越……”
自从与楚天舒约法三章后,我就搬出了她极度厌恶的阴暗的小院子,住进了金碧辉煌的奴仆成群的大院子。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舒服的生活。却没料到,在舒适慵懒的生活状态下,差点丢了她的小命。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在过了几天猪一样的生活后,总算有了一点觉悟:这样不行,迟早连体形也得变成猪,那样就太恐怖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午后,她吃完饭,预备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虽然很享受身边总围着一群人伺候的生活,可是这天,我却偏偏脑残的只带了小怜一个人在身边。
兴致缺缺的围着楼台亭阁转了转,她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准备招呼小怜打道回府。就在转身的时候,一抹红影忽的从天而降,冰凉锐利的剑锋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贴上了她的脖子。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死神打招呼,我僵硬了足足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美女,这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
红衣女子蓦的冷哼,持剑的手微微用力,霎时,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尖锐的疼痛,有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瞬间蔓延开来。
我显然懵了,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她不过就是出来散个步顺便减下肥,招谁惹谁了她?凭什么这个红衣女子一来就拔剑相向,还狠心的让她如此白皙颀长的颈脖见了血……她她她,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那个……刀剑无眼啊!”我颤颤巍巍的看着那把阳光下泛着明晃晃的光芒的剑身,深怕它一个不小心,再往里用力一点点,就割破了她的颈动脉,那她的小命,可以正式宣告玩完了。“有话咱好好说,何必分要动刀动剑呢!你说是不是?”
红衣女子生得很是好看,但显然,她的容貌依然及不上我。红的好像烈火一般的衣衫将她姣好的身姿勾勒得很是动人。唯一与那眩目的红不相称的是她那冷若冰霜的小脸。
她冷冷的看着我面上的害怕和谨慎,面上飞快闪过震惊和疑惑,仅一瞬,又是一片冰霜:“林艳儿,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今天若不把藏宝图的地址交出来,休怪我对你无情!”
藏宝图?我无语,这个女人威胁她交出藏宝图来,她哪里有什么藏宝图啊?可是,若真的跟这个全身都散发着寒意与杀气的女子说她没有藏宝图,那么后果……
呜打了个冷战,她实在不敢在被人这样要命的挟持下,还能天马行空一番……
“你不就是想要藏宝图嘛,我画给你就好了!”她吞了口口水,抬手想要将觊觎她小命的冰凉的剑尖移开一点点:“那个……这个你可不可以先收起来,虽然你是美女,不过我不太习惯……”
女子微愣了一下,却有鄙夷的神色从她冰冷的眼底慢慢浮了上来:“林艳儿,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怕死的一天!你不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还是,安逸舒适的王府生活,也让你生出了怕死的心态?”
kao,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不要以为你是个手持软剑的冰山女人,我就不敢骂你?!我告诉你,我我还真不敢得罪你!
从愤怒到沮丧,我在心底将挟持她小命并且出口嘲笑她的女子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才颇无奈的抬眼,尽量将脖子往后便仰了仰:“人生自古谁无死”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你若不想要你的藏宝图,就一剑将我解决了,我痛快了,也省的你总要面对我这张脸,心里会不舒服……”
她当然看得出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除了冰冷、嘲弄与鄙夷,还有深深的嫉妒,不,甚至是嫉恨!
可是她也不敢真的杀了自己,因为她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当然不是她我,而是原来林艳儿的身上,有她想要的藏宝图。
她没有得到那东西之前,我觉得,她一定不会杀了自己。
抱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心态,她索性将脖子往剑尖上送进一些些,忍着几乎痛如骨髓的疼痛,冷笑一声,她我虽没有林艳儿那般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精神,不过样子总要做足不是?
果然,她做出这样预备一拍两散的模样后,那冷艳的红衣女子果然迟疑了一下,将剑尖斜斜移开了一丁点:“林艳儿,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眯眼,心里却渐渐冷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么如鼓如雷的乱跳。
这女子,分明是不敢杀她的,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这守卫森严的王府里,还在这样的大白天,并且以如此不遮不掩的样子闯进来,说明此女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强,也说明,这王府里的守卫不是一般的次……
等等,她跟这女子在这边已经周旋了近五分钟了,为什么还不见半个前来搭救她的人?
这个地方,甚至算不上偏僻,而除了被吓晕倒在一旁的小怜、与她这个被挟持的以及挟持她的女子外,便再无其他人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情况,诡异得过头了吧?
两人僵持了一阵,似乎各自都在对对方作出评估一样。
而其实,我这时候已经放弃了等别人来救她这样的念头了,她准备自救与其把生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还不如她把小命自己握着比较塌实。
“林艳儿,虽然我实在很想不顾一切一剑要了你的命,不过……”红衣女子帅气的收回剑,那白森森的剑尖上,赫然有鲜红的液体,刺激着我的眼球。他我忍无可忍的想骂脏话。
“爹爹说了,只要你将藏宝图交出来,就可以免你一死!”红衣女子这样说着的时候,冰冷的眸子里不屑更深:“甚至,连你那下贱的娘亲,也可以因此捡回一条命……”
我微微蹙了眉,什么爹爹什么娘亲,她哪里懂得她在说什么东西?我不是有义父吗?那里冒出来的爹爹娘亲啊,看来是原来的林艳儿惹的祸啊!
轻抬青葱般白嫩的小手,手指抚上脖子上微凉的黏稠,她痛得想要倒吸一口冷气,却生生的忍了下来:“想要藏宝图?也不是不可以”
她听见自己阴冷的声音,泛着嗜血般的冷厉:“叫想要的那个人,自己来!”
她说着,转身就走,丝毫不将红衣女子放在眼里。
“哼!”红衣女子冷哼,姣好的面上泛起嘲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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