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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第5部分阅读

    ,猎猎作响,不住的翻飞;声音也不再是往日的调侃,而是阴寒;阴寒的像塞外冰冻三尺的地窖,凌厉的叫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概是感觉到身下的我的抖动,轩辕羽迅速的扯了被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翻身下床,还未开口,慕容流白已急速欺身而近,掌风呼啸而来。

    “嘭!”两双手硬碰硬之后,轩辕羽退了一大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此时轩辕羽已经火冒三丈,起身攻了过去,两人的身影迅速纠缠在一起,均是使出了狠劲,招招致命。

    “……”我张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该喊他们谁的名字。

    “嘭!”桌子碎了。“嘭!”柜子塌了下来。“嘭嘭……”房间里除了我躺的这张床,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了。而他们已经沿着屋子一路打到了床边,出拳劈掌带出的劲风在耳边肆虐,眼看着这张床也要遭殃了……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真主阿拉”……我在心里把能叫的出来的神仙们通通喊了个遍,“你们可一定要保佑这拳头长眼,不要伤及我这个无辜啊……”

    就在我急得要哭爹喊娘的时候,慕容流白忽然一个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轻轻一挑,绑着我双手的腰带便跌落在地。“快穿衣!我们走!”瞥见轩辕羽想上前阻止,他剑花一绕,像灵蛇般缠上了上去。顿时银光漫天,轩辕羽一时无暇顾及我的情况。

    见状,我迅速起身,摸了衣物胡乱的穿上。照这情形,不赶快溜的是笨蛋。于是我偷偷向后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呼~~到达比较安全的地方。抹把汗,刚想转身趁机逃跑,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人。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我叫了声:“不好!”

    “慕容流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轩辕翼的声音响起时,打斗的两个人竟然双双停了下来。

    “哦?慕容家的人?三大世家中唯一幸存不倒的慕容家?”轩辕羽不可致信的挑眉道。

    慕容流白并不回答,只是略身过来将我拉至身后,低低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轻轻的问:“你是来找我的?”

    他嘴角一扬:“不,我不是来找你……”

    我的心猛地失望。原来不是——

    “我是来救你的!”他痞痞的眨眨眼睛。

    这家伙到这会儿还不忘戏弄我!我伸手掐了他一把。立刻感觉到对面两人的杀气暴涨了十几倍。

    “慕容流白,看来你是真的是活腻味了,而且连你家里人似乎都活得太舒服了!”冰山的话中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

    “哦?这是从哪儿说起呢!在下自认为还没活够,况且,”他握了握我的手,“我还没娶妻生子,享尽天伦呢!”

    “呵,今天你要是就这样一个人出去,说不定还有机会娶妻生子……”

    “如果我要带忍冬走呢?”

    “哼!那就恐怕没机会了!”冰山冷冷道,紫色水晶般的眼里满含不可触碰的森寒凌厉。“哦,忘了告诉你,”他指了指我,“你身后的这个人不叫什么忍冬,而是将军上官一刀的女儿上官飞花。”

    慕容流白牵着我的手猛的一紧,失声道:“上官飞花?”

    “你不会不知道她就是满城皇榜上要找的人吧?”轩辕羽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也应该不知道我们就是她的未婚夫……”

    慕容流白转身看着我:“你真的、是上官飞花?”我垂首不语。这个身份真害死我了。

    “如假包换!”轩辕羽已经替我回答,“慕容流白,你该知道,劫了皇上要找的人,你们全家上下的脑袋可都是不够砍的呀!”

    “慕容流白你考虑清楚。放开她,我就当没见过你,让你安然无恙的出庄;否则……”冰山的话越来越低沉,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慕容流白抓着我的手隐隐出了汗,眼睛里透着几分挣扎和不甘,以及一些说不清的情愫。不要啊!我很想用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央求他带我走,可是终于什么也没做。或许,还是不要连累别人的好。(作者:咦?转性了,发善心了?)

    “轰”的一声,周围浓烟四起,看不清任何东西。

    下一秒,我只觉得被谁抱在了怀中,身子一轻,便又一次昏了过去。

    表白

    再次醒来,我被眼前笑意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小跳。唔……这个场景好熟悉……忽然想起,在百花楼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你醒了?”

    “这是哪儿?”我望着布置的一派清新素雅的房间问。

    “我的房间啊。”

    “那这里是……”

    “笨!当然是我家啦!”

    “啊?你家?!”我跳了起来,“你疯啦?明明知道那轩辕兄弟会找你家人麻烦,你还把我带回来?!”我可不想被你连累。(作者:汗!不知道是谁连累谁!)

    “啧啧,平日里吃的东西都长哪儿去了?”他痞痞的上下扫了我一眼,道,“怎么就没长脑子?”

    “你……”我又要发飙了。这家伙其他的不怎么样,气人的本事倒真是一流。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他气死。

    “难道都长这儿啦?”痞子戏谑的指了指我的胸部。

    “啊呜!”我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哼!让你到处乱指!满意地看到痞子因为疼痛而稍稍有些扭曲的脸。

    “哼哼,看你还敢胡说。”我咬着他的手指口齿不清地说。舌却在不经意间滑过他的指头。他身子微微一僵,脸上老实不客气的爬上两团红云,表情非常怪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雷彗星要撞地球了!一向没正经的痞子居然脸红了?!

    好怪!我赶快松开了牙齿。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不对!!是帅哥看美女,对眼了!空气中有一种叫暧昧的东西悄悄的弥漫流淌。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怕被找来吗?”呼~终于想到了打破现在这种尴尬气氛的方法。

    “他们一定以为我带着你逃出去躲了起来,绝对猜不到我大摇大摆的回家了。”痞子很快恢复了原形,坏坏的挤眉弄眼。

    “哦~我知道了!这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对吧?”

    他满意的笑了起来:“总算是明白了。”

    突然想起之前的白烟,我好奇的问:“你从哪儿弄来的瓦斯?把我都熏晕了。”

    “什么瓦斯?”他似乎不明白。

    “就是你放的白烟啊!”

    “哦,那是东洋的一种火石,带有迷香的成风,起掩护作用,因为之前你没有服过解药,所以才会晕过去。”

    “那我昏了多久啦?”

    “大半天时间。”

    “哦——我们怎么跑出来的?他们呢?”

    “遁地。”哇!原来这家伙属耗子的,这么会打洞!“他们怎么样你很关心吗?”痞子眯着眼睛凑近了仔细的看着我。

    “不、不是啦!我只是怕他们会尾追过来嘛,有点担心,所以问问。”说实话被他这么看着很不自在,有点心虚。冰山和色狼两人现在……

    “你放心吧,一路上我已经消灭了所有可能的痕迹,不会暴露行踪的。”他自信的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痞子长长的吸了口气:“从你被他买走那夜,我就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抢过来。我四处打探,终于发现你们的住处,可是四周的奇门八卦太厉害,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进到庄内……”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真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不能偷偷的看你入眠,看你在梦中微笑,帮你掖好踢开的被子——说真的,你的睡相实在不太好。睡得很沉像头猪,却总是乱动……”等等,你说什么?每天帮我盖被子的不是小桃??一脸黑线。(女猪:强烈抗议!偶要隐私!!作者:给超级帅哥看,便宜你了!女猪:不行,强烈要求看回来!作者:-_-!)

    “你偷窥!小心长针眼!”呃……我怎么说话不经大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这个。

    “哈哈~~”痞子朗声笑了起来,“小丫头,你说话怎么都像少根经呢?”

    “我才不是小丫头呢!”我严重抗议。

    “呵呵,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顶,“还是,应该叫你的真名,花儿?”

    说到这里我就高兴不起来,这个身份真是累死人啊!谁负责管理穿越这块儿啊?偶能不能申请重新来过换个不愁吃喝的米虫当当?偶不想这样一天到晚的疲于奔命啊……有没有个出气的?怎么都不理偶?不理偶,不理偶算了……

    “皇帝老子真的满大街张榜找我?”

    “嗯。”他点点头,“所有城镇均贴有告示。皇上和你老爹估计是想掘地三尺找你出来呢。”

    “都贴出来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我就是我?”

    “上面没有画头像。”奇怪,不画头像的告示,真是少见!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冒险救我,不怕被砍头?”

    “就目前情况来看,轩辕兄弟并没有把你的行踪告诉皇上,否则也不用花那么多钱赎你出来;而且他们似乎也不愿意让皇帝知道你的下落,不然黄榜早就该撤了。所以只要不被他们找到,我的脑袋暂时就是安全的。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歪着身子,挑着眉毛,坏笑的看着我。这个家伙怎么总没个正经,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算了,不想了,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饿了,要吃饭!”

    “你还真的是属猪的!”他闪身躲开我挥过来的拳头,倚在门边笑眯眯的说,“这么能吃,不怕胖吗?长胖了可是没人要的。”

    “要你管!”我生气了,抓起枕头甩了出去,却砸到了被他用极快速度关好的门上。

    他大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猪,不是饿了吗?力气还那么大?……”声音逐渐走远。

    天香散

    一刻钟后,圆桌上摆满了食物。

    美食当前,没空再跟痞子斗气,我俯下身,狼吞虎咽。

    旁边的痞子不动筷子,只是微笑的看着我,笑的非常好看。迷人啊……就这么一个闪神,我被一块鲍鱼噎到,涨红了脸,咳了起来。这家伙,真是个克星!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轻拍着我的后背,“怎么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看来百花楼的妈妈算是白调教你了。”

    我……!!我噎的难受,没法骂人,只好用杀死人的眼神拼命瞪他。自从来古代,偶这眼睛就没闲着,瞪完这个瞪那个,真困呐。

    “不过看你吃饭还真香呢!把我的胃口都调动起来了。”他帮我理顺了气,兀自拿起竹筷,夹了一样菜放到嘴里,“真有那么好吃吗?”

    唉,败给他了!夹菜的动作都那么好看,真是个典型的祸水。气不起来,继续吃饭。

    消灭了一大桌菜后,终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一只手抚着滚圆的肚皮,一只手撑着桌子准备起来。我起……我起……

    =_=!!我挣扎了几下,竟然没站起来!丢脸!痞子忍着笑轻巧一带,抱起我这个死人挺放到床上。

    人一吃饱了就犯困,何况我现在还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白白……”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唤他,以前不是“喂”就是“你”,“慕容公子”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我又喊不出口。虽然我很想叫他“痞子”,可估计他不会乐意接受,所以就白白(拜拜)吧。

    “嗯?”显然痞子对我给他的称呼非常满意,露出一张幸福的笑脸,“你叫我什么?”

    “白白啊!你不是叫慕容流白的嘛。怎么?”

    他笑的相当开心:“没怎么,很好。”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我指了指门。

    “这儿可是我的卧室……”他摸着鼻子笑。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看着我睡觉不成?”

    他打趣的上下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唰”,我的脸骤然红了起来。那天他破门而入的情形……

    白白大概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捏了捏我的鼻子:“傻丫头,睡觉吧。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药王谷。”

    “找解药么?”

    “对啊!上次拿了那几个小贼之后准备问话,没料到他们居然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没哼一声就死了。所以,还是得去一趟药王谷才行。不过……”

    “不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是怕药王谷的人不一定肯出手救你。”

    “为什么?”

    “药王谷现任谷主东方玉,是研制出‘天香散’的上任谷主的唯一入室弟子,可惜此人淡泊名利不问世事,至小从未离开过药王谷半步,而且医人全凭一时喜恶。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从阎王那儿抢人,且分文不收;他不高兴,就是抬座金山来求,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最头痛的是,他一年里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d,怎么这人跟那个什么宇文鹤一样臭屁!“靠!哪儿这么变态啊!学医的不给人治病那还要他来干吗?!实在不行,咱来硬的!”白白武功不错……

    他摇摇头:“以前曾有过一些哀求不成准备强行架他出谷救人的人,下场皆是生不如死——药王谷的花草可以化为起死回生的仙丹;也可以炼成蚀筋腐骨的毒药……”

    这么毒!“那就算啦,不去找他了,省得麻烦。没有武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神色一暗,低沉道,“天香散的毒是慢性的,开始只会影响武功,日子一久便会逐渐渗及全身器官,如不加治疗,会功能尽失而亡……”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大叫起来。没武功可以,死我可不想!“不睡了,我们立刻出发到药王谷!”

    “丫头……”他看着我又叹口气,“别急,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先休息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再上路。”

    “可是……”

    他用手轻轻堵上我的嘴:“药王谷在东面靠海的一个地方,离这里很远,我们得做些准备。而且一路上要躲开轩辕的追踪和官兵的查询,必须易容而行。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懂吗?”

    我点点头。

    “乖乖睡吧,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轻轻一拂,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大变活人

    这一觉睡的非常沉,等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白白不知去向。

    我翻身起来准备洗漱,却发现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面孔。圆圆的烧饼脸,上面散布着一些小雀斑,看上去像是烧饼上的芝麻,嘴唇厚实鼻子扁平,连眼睛都有些微微的浮肿。

    “啊~~”妈呀,这人是谁?一大早无声无息的站我身后干吗?难道是白白家的佣人?

    镜子里的人也“啊”的叫了起来,并且声音非常难听,跟破锣一样。

    “丫头,你醒了?”身后传来白白的声音,让我不齐的心率恢复正常。

    “白白,刚刚——”呃……谁这么讨厌抢我台词,音质还差的要命。我皱起眉头四下搜寻:“谁?是谁?!”

    _傻了,彻底傻在那儿。

    这房间里明明只有我跟白白两人,刚刚问话的人明明是我自己,可那声音却明明不是我的!怎么回事?啊?惊讶之后是悲愤,救命啊,谁知道我的嗓子怎么啦?!

    白白见状,一把拉过来轻拍我的背:“丫头,别紧张,是我在你睡熟的时候帮你易了容改了声。本来想在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告诉你,让你有所心理准备的,谁知道你比我预计的早醒了那么一点点。”

    ……

    “也就是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回了回神,我问。

    “嗯,对啊。怎么样,像不像以前百花楼对面摆摊卖烧饼的那个大婶?”他笑笑的说。

    “丑死了,我不要!”好端端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变大婶了!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乖,这也是形势所迫,我必须把你打扮的平凡一些,普通一点,而且要不起眼。”往人堆里一丢,就找不找的那种,是吧?

    “我现在这形象,是不是就一群众演员?”垮着个脸问。

    “嗯?什么是演员?”

    “没什么,就是唱戏的。你画什么脸就唱什么戏。对了,你为什么没有易容?”

    “呵呵,有啊!只是早上过来看你,怕你认不出来,所以就先摘掉了。”

    “用摘的啊?”我突然想起武侠小说里经常描写的情景,“是不是人皮面具?”

    “嗯,差不多吧,比那稍稍复杂一点。因为要完全改变脸型,我用了些特殊的材料,不过手感摸起来跟真的皮肤一样,而且戴着不露痕迹。”

    哇~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白白了。这人要是到了现在,光说这化妆技术,还不得给我拿几个国际大奖回来!嗯,造型设计师,应该很赚钱……

    “丫头,你在想什么?”看我眯着眼睛半天不说话,他担心的问。

    赶紧摇摇头,甩掉满眼的美金人民币,“你要扮成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他稍稍转了个身,再回过头来,脸已经变戏法似的换成另外一副样子。哇噻!感情这家伙还学过川剧变脸呢!不过仔细瞧瞧,还真像烧饼摊上和面的大叔。我忍不住笑出声:“大叔,您今年高寿?”

    “媳妇你忘啦?我大你六岁,当年成婚之时你还说,咱们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偕老同|岤啊!”他拉着我的手,说的表情认真。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我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急忙挣脱他的手掌,瞥见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我要洗漱了。这东西怎么摘下来?”我指着自己的脸问。

    “你摸摸耳后。”

    我顺着耳后根一摸,发现有那么一点点小皱,于是轻轻一抠再一拉,一张面具就扯了下来。

    “带上这个,脸是看不出来了,可你我这身材……”我忽然想起面具和身体不配套。

    “呵呵,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本来就聪明好不好!我白他一眼。

    “不急,我已经备好材料了,等你收拾停当,再帮你弄上去。保证你看起来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大婶……”

    “那你呢?”我心理不平衡。

    他不说话,只是微微一动,身子就变了形(变形金刚?),不仅矮了一截,腿也弯了,驼背佝偻的俨然一副因常年辛苦劳作累出来的造型。我哈哈大笑起来,眼泪花都差点出来。原本玉树临风的他,这么一折腾,还真成了和面大叔。

    白白忽然失了神,定定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脸上难道又长花了?不等我摸摸看,他的手就伸了过来,轻抚着我的脸说:“丫头,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呃……这家伙还真会吃豆腐,我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了中饭就走。”他恢复了往日的招牌笑容,“相公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洗脸。”

    三大家族

    装扮的如此平凡,就没有权利享受豪华的马车。如今我正坐在一辆“敞蓬宝驴”车上颠簸前行,幸好有“司机”白白时不时讲个笑话逗我开心,这一路上还不算太无聊。

    “白白,你对公孙家族的事情知道多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那双细长的眼睛和那两撇八字胡。

    “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啦。以前闲谈时听小桃讲过你们三大家族的事情,她说的很离奇吔,公孙家那么多大活人就真的凭空消失了么?”上次在轩辕那里看到的公孙无叶不知道会不会是冒牌的。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听说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变故,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当时还是个贪玩的孩子而已。不过家父有可能会了解的详细一些。”

    “你们三大家族关系应该不错吧?”电视上都这样演的,大家族之间互通有无相互帮衬,越坐越大。

    “也不完全是。我们跟公孙家之前在生意上倒是有不少的往来。我家世代居南方,公孙家在中部,而北方的南宫家族在我印象中似乎很少有过接触。”

    “哦~那南宫家为什么也倒了啊?”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呃,古人讲故事,开头都喜欢来这句是不是?

    “长点没关系,反正这一路上也无聊,全当说书的听。”

    白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纵容的笑,继续:“据说当年南宫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南宫烈焱从小不喜商政,只醉心于武功,20岁时一柄追风剑便独步天下所向披靡,打败了当时排行前三名的武林高手,赢得了“第一剑”的称号。后来娶了武林第一美女冷沦非,郎才女貌恩爱缠绵,双宿双飞羡煞旁人。可惜这位大美女却在一次意外中红颜早逝,南宫烈焱心灰意冷,散尽家财,拔剑自刎追随妻子而去。”

    “哇~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只爱你那一种。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人啊!真是绝种好男人!”感动!真没想到南宫烈焱居然会为了一个深爱的女子殉情!要拿到现代去,人家还不得把这当笑话听。

    “我倒觉得他不是个好男人,最起码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白白哼了一声。

    “啊?喂,你怎么这样说人家?该不会是忌妒吧?!”我推了他一把。

    “你可知道,冷沦非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总不会是幸福死的。

    “她是因为产后血流不止而亡。当年他们膝下已有两个女儿,大的不满6岁,小的只有3岁,死前产下的是个男婴。南宫烈焱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却没有考虑到为人父应尽的责任,丢下三个根本无法自理的小孩便去寻死,这样的人,也能称得上是绝世好男?”

    “呃……”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法回答。人这一辈子,责任太多,要替父母活着,要替爱人活着,要替子女活着,要替朋友活着……偏偏替自己活着的时候很少。

    “那他们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据说是被大管家收养了。不过,最小的那个在南宫烈焱自尽当晚便失踪了。”

    “哦……咦,奇怪了,那个什么非不是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吗,怎么还会在生产的时候出状况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当年闭了|岤道用了最好的止血药还是不管用,甚至请来了城中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可惜仍旧束手无策,南宫烈焱是眼睁睁的看着妻子香消玉陨的。”

    “啊……好惨……”想着那血淋淋的场面我浑身的寒毛就成立正姿态。医学不昌明呀!我叹了口气:“真的是红颜薄命!”

    多么风光,多么辉煌,曾经多么令人羡慕的南宫夫妇,终究还是那样凄凉的结局。谁能料的到呢?

    一朵残花在风中打着滚,从眼前飘过。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如这瓣残花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南宫烈焱年少成名,想来一定非常自负。那样一个自负的人看着自己最深爱的女子死去却无计可施,的确应该是无法承受的吧。”

    白白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你倒是很了解他。”

    “也没有啦,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而已。不过,孩子太可怜了,那么小就没了爹娘……”

    忽然想起了老爸老妈。他们是著名的地质学家,两个人工作都很忙,很小的时候我上全托,中学开始住校,后面等我能够照顾自己了,他们干脆就丢下我一个人,满世界跑着去做研究搞项目。说起来,自己和父母也没多少时间是呆在一起的。不知道如今他们在天上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我?

    白白见我神色略有凄凉半晌不说话,用胳膊肘碰碰我:“怎么啦?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这是哪年前的事儿呀?”

    他歪着头想了想:“十六、七年前吧。”

    “那么些年前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听我爹讲的。爹以前败在南宫的剑下,很敬重他,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就比较关注。”

    “原来也是道听途说啊。”我就说嘛,公孙家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他不甚了解,这事他反而知道了。“那么多年前南宫家就倒了,怎么名气还这么大?”提起三大家族,似乎每个人都津津乐道。

    “呵,你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更何况南宫家有近百年的基业。虽然这南宫烈焱死了,但死前一半财产都交给了大管家柏辉。柏辉这个人祖上即为南宫家奴仆,所以非常忠心。不但收养了南宫烈焱的孩子,南宫家产业也是分文未动,而且还打理的井井有条。直到大约八九年前病逝,两个女孩不善经营,家道才日趋衰落的。”

    “喔~原来是这样!南宫自己的女儿败家啊……那丢失的那个男孩有没有下落啊?”

    “不知道。”他刮了下我的鼻子,“丫头,你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我吐了吐舌头:“人家是好奇宝宝嘛!”

    “好奇宝宝?这个称呼还真是恰当。呵呵~”夕阳里,他笑了起来。斑驳的头发,满脸的皱褶,却奇异的给人一种温暖安定的感觉。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跟他并肩走过了许多风雨坎坷的岁月,现在是一对默默牵手的老夫老妻。

    晕,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无聊!“哎,白白,这天色也不早啦,是不是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啊?出来好几日都没有在客栈歇过脚,而且,我饿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肚子是什么做的?像个无底洞一样。中午吃那么多还是这么早就饿。这样能吃,谁敢娶你呀?早晚得把人家吃穷……”下面的话被我一顿铺天盖地掌打散。

    天仙下凡

    丽水镇,居远客栈。

    这是个很僻静的小客栈,二层楼,人不多。虽然小,却很干净。白白要了间普通客房,我本想说两间,在他递过来的一个眼色中话死腹中。

    掌柜给了二楼最靠左的一间房。从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槐树,也可以闻到风中的花香。

    夜色渐渐降临,星星次第升起。

    白白要了两道小菜,虽说清淡可口,却依旧让我皱起了眉头。这一路行来青菜是换了不少花样,但肉没吃两顿,心里挺憋屈的慌。我噘嘴嘴说:“白白,再这样吃,我的脸会变菜心绿的!”

    他筷子举到一半停在空中笑了起来:“馋嘴的丫头!就知道你会闹,来的路上我就看好了,城边有条河,这个季节估计里面会有不少鱼类。等夜里我去抓些回来,你想烤着吃还是蒸着吃?”

    啊?有鱼吃?太爽啦!我高兴的笑弯了眼睛,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我要吃烤的!白白,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细心,哄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难怪那些女孩子见了你都会变的很花痴!”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凑近些问:“那你呢?”沙沙的声音低哑暧昧,让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呃……快吃饭,吃饱了好去给我抓鱼!” 低着头端起碗抓着筷子把白饭猛的往嘴里刨。耳边响起了他促狭的笑声,却不敢抬头。

    夜里趁白白出去抓鱼的空当,我跟小二讨了个硕大的澡盆,让伙房烧了几桶热水一并抬进屋,然后关好门窗准备洗澡。

    折腾了一阵,总算是把身上的裹物除尽,扯了面具,舒舒服服躺进了澡盆里。

    这途中为了掩饰身份,可真是把我害苦了。大热天,身上又是贴又是裹的让我起了不少痱子;加上前几日都是在外露宿,洗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身上就更是痒了。所以,这个时候,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畅快的事情呢?

    我用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躺在水里,将脚高高地跷在盆上,半睁着眼睛,愉快地感受着将要溶化的滋味,禁不住唱起了歌儿。

    几分钟后……

    “谁家杀鸭子啊?”“半夜三更戳什么锅底啊?”“谁在敲破锣呀?还让不让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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