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收降二将
夜幕降临,斥章县城里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火,残破的“汉”字军旗在夜空中迎风飘扬,四周寂静异常。
管亥、周仓带着两千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斥章县城,远远望去,除了能够看清一个城池的雏形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而在他们的背后,则是一双双杀机四伏的眼睛。
管亥、周仓二人带着人逐渐靠近斥章县城,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城墙下面。
到了城墙下面,众人这才看清楚,斥章县城的城墙早已经残破不堪,而且城门也破了好几个大洞,城里面更是毫无生气。
管亥、周仓一人提着一柄大刀,推开了城门,大着胆子向里面走,一阵阴风吹來,让众人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好像被攻占过……”管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随口说道。
周仓道:“好像是,不过,人公将军和地公将军的部队都沒有攻打过这里,那到底是被谁攻击的呢?”
“肯定是那些趁火打劫的盗贼,我们先进去搜索一番,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
“嗯。”
管亥、周仓在前面走着,后面的人紧紧跟随着,纷纷抽出了兵刃。
众人进城之后,朝着有火光的地方去了,一路上几乎碰不到什么人,但是却遇到满地的尸体。
严冬尚未过去,尸体的身上还覆盖着积雪,正因为如此,城里的尸体才沒有腐烂。
街道上一片狼藉,全城上下,沒有一点生机,这里仿佛是一座死城。
很快,管亥、周仓便來到了火光处,只看到一些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眼神呆滞,一脸的麻木不仁。
管亥、周仓让人对全城进行搜索,看看是否还有什么能吃的食物不,约定半个时辰后,在县衙里见。
管亥、周仓带着百余人來到了县衙里,进入县衙大厅后,管亥便吩咐道:“你们去搜索一下县衙,看看还有些什么东西。”
这一百多个头裹黄巾的士兵,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神中放出些许杀机。
管亥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急忙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去。”
“呵呵呵……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人,凭什么听你的话。”一个响亮的声音响了起來,众人散开,杜远从后面走了进來。
“杜远。”管亥、周仓都是一惊,沒想到杜远也会跟过來。
“不错,是我,管亥、周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來吧,因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杜远嚣张的道。
“你想杀我们。”周仓惊讶的问道。
杜远哈哈笑道:“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居然到现在才看出來,实在太愚蠢了。”
管亥皱着眉头,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冷笑道:“就凭你们,也能杀我们。”
杜远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武艺高强,所以不敢掉以轻心,我们这些人是少了点,可如果加上外面的那一千多人呢?你们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绝对不可能是两千人的对手吧。”
“这是地公将军的意思。”周仓问道。
“地公将军一早就走了,哪里知道这件事,等我杀了你们之后,再告诉地公将军,你们勾结官军,图谋不轨,被我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地公将军也无可奈何。”杜远一脸j笑的说道。
“卑鄙。”
杜远脸上一沉,退到了后面的人群中,当即下令道:“上,杀了他们。”
杜远身边的百余人一起冲进了大厅,纷纷拿着兵刃朝管亥、周仓二人攻去。
管亥、周仓二人立刻迎战,纷纷挥动手中的大刀,迎着这些來杀他们的士兵,一刀劈死一个。
只一瞬间,激战便展开了,杜远退到大厅外面,看到管亥、周仓二人在大厅里血战,看的津津有味。
管亥、周仓武艺虽高,但终究敌不过人多,而且这一百名士兵都是杜远精挑细选的,是用來专门对付他们的,武艺自然比一般的黄巾兵要高一些。
二人分别杀了五六个人,略感大厅内有些拥堵,而且还有不少人从外面路溜进县衙里來,看來这次他们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周仓,退到后院去。”管亥一刀劈死一个,冲周仓大叫道。
二人边战边退,很快便退到了后院,守在后院的院门口,两把大刀交相舞动,來者皆死,竟然挡住了黄巾兵前进的道路。
杜远也跟到了后院,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指挥身后新到的黄巾兵翻墙跳进后院。
不大一会儿功夫,管亥、周仓陷入了包围当中,二人不得不背靠背,并肩作战,杀死一个又一个,只感觉这人好像永远都杀不完一样。
很快,管亥、周仓二人的刀都砍卷了,只好从黄巾兵的手里抢兵器,两个人依旧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周围的地上,已经躺着二十多具尸体了,其余黄巾兵也被杀的心惊胆战,不敢向前。
杜远见状,急忙叫道:“都给我上啊!他们就两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于是重新抖擞精神,再次一拥而上,都豁出去了。
这一次,管亥、周仓颇感吃力,加上体力也在逐渐消耗,即使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的累死。
“周仓,我保护你突围,突围之后,去见大贤良师,向大贤良师说明一切。”管亥突然叫道。
周仓反驳道:“不,你走,我留下。”
“哼,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统统都得给我死在这里。”杜远恶毒的声音再次传进了管亥、周仓的耳朵里了。
“啊!。”
一声惨叫传來,管亥胳膊上中了一剑,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周仓听后,急忙扭头看了过去,这一分神不要紧,大腿上也被划了一剑,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可还在举着手中的长剑,奋力遮挡。
杜远见状,大声叫嚣了起來,更是一脸的欢喜:“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杀了他们,杀了他……”
“嗖。”
不等杜远把话说完,一支箭矢从黑暗中射來,凌厉异常,一箭便射中了杜远的喉咙,鲜血汩汩的向外冒,杜远更是一脸的震惊,双手捂住喉咙,像不让血冒出來,可怎么捂住,都捂不住。
“嗖嗖嗖……”
紧接着,数以百计的箭矢从黑暗中射了出來,围着管亥、周仓二人攻击的黄巾兵纷纷中箭倒地。
只一瞬间,情况便逆转了过來,而县衙外面,更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无数声惨叫此起彼伏。
“官军來了……官军來了……”
一个黄巾兵从县衙外面跑了进來,可进入后院一看,杜远等人纷纷中箭倒地,个个奄奄一息,登时是一阵吃惊。
“嗖。”
又是一支箭矢飞來,直接射穿了这个黄巾兵的心窝,立时毙命。
黑暗中,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披着一身铁甲,带着骑兵冲了过來,正是皇甫坚寿。
杜远看见官军出现,又看了看管亥、周仓,想喊什么,却什么也喊不出來,突然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闪过,他的人头便脱离了躯干,滚落在地上。
皇甫坚寿用剑插起杜远的人头,高高的举了起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黄巾兵,凡是沒有死的,纷纷被他身后的骑兵杀死,他径直走到了管亥、周仓二人的面前,将杜远的人头直接扔到了他们身边,朗声道:“杜远已死,你们两个是投降呢?还是准备和杜远一样的下场。”
管亥、周仓互相对视了一眼,只一个眼神交流,便统一了意见,纷纷跪在地上,拱手道:“我们投降。”
皇甫坚寿笑了笑,让人抬着管亥、周仓到县衙的前厅。
县衙的前厅里,许攸带着一群官军到來,看到皇甫坚寿让人抬着管亥、周仓二人,便已经知道管亥、周仓是投降了。
他笑了笑,径直走了过去,拱手道:“二位壮士,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主公知道你们投降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管亥、周仓二人都是一阵长吁短叹,沒想到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他们两个居然二度被俘虏了。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你们投降了是对的,就算我再放你们回去,恐怕黄巾军也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家主公一向爱才,两位都勇猛过人,若肯为我军效力,何愁以后沒有前途。”许攸道。
管亥、周仓二人点头道:“我兄弟二人,愿意为岳将军效力。”
许攸笑道:“很好。”
原來,许攸一早就在斥章县城里设下了埋伏,因为这里是邯郸到曲周的必经之地,他猜测黄巾军走到这里时,肯定会人困马乏,必然会派人四处搜索粮食,便带兵埋伏在此,准备伏击张宝。
谁知道,沒伏击到张宝,却伏击了杜远这群虾兵蟹将,但能够收降管亥、周仓二人,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來斥章县的黄巾军,被一网成擒,俘虏的俘虏,战死的战死,沒跑掉一个。
许攸灵机一动,又想出一策,让皇甫坚寿选出两千名士兵,化妆成黄巾兵,准备再给严政等人一次重击,
第一卷 117许攸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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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坚寿带着两千名伪装的黄巾军,按照管亥、周仓所指出的目的地,直接朝着严政等黄巾军的暂时休憩之地而去。【百度搜索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会员登入138百~万\小!说网】
而许攸则指挥剩下的官军,趁着夜色,悄悄的溜了过去。
此时此刻,又累又饿的严政等人坐在原地休息,左等右等,都不见杜远等人回來,不免有了一些担心。
严政正准备派人去看看,正好皇甫坚寿带着两千伪装的黄巾军赶了回來,每个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些布袋,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他依稀可以看见,这群人手里的布袋都鼓鼓的,像是装满了什么东西。
严政内心一阵欣喜,沒想到杜远等人还真的找來了食物,看样子,似乎收获颇丰。
皇甫坚寿带着人逐渐接近了黄巾军,夜色浓厚,月光朦胧,远远看去,这些黄巾军多不胜数。
但是,这些人却看上去一脸的疲惫,都懒散的坐在地上,成群,十分的散漫,而且对它们这群人也沒有丝毫的防范。
这时,严政带着人朝皇甫坚寿走去,以为是杜远归來,便埋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皇甫坚寿沒有回答,左手紧紧的握着剑柄,随时做出拔出的动作。
两下照面,严政忽地看清了皇甫坚寿的面目,脚步立刻停在了原地,目光向皇甫坚寿背后望去,却沒有见到杜远,于是问道:“杜远呢?”
“唰”的一声响,利剑出鞘,皇甫坚寿举起手中长剑朝着严政头上劈了过去,并一脸狰狞的道:“到九泉之下去找他吧。”
严政大吃一惊,急忙向后退了过去,关键时刻,拉着身边的一个黄巾兵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噗。”
一道血光在严政面前闪过,面前的士兵人头落地,鲜血更是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
与此同时,与皇甫坚寿一起到來的人纷纷抽出了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黄巾军便冲了过去,并且大声的呐喊着。
严政见势不妙,拔腿便跑,像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的功夫,边蹿入了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
黄巾军都是披头散发、头裹黄巾,皇甫坚寿也不知道刚才问话的人是谁,懒得去追,大叫一声,长剑向前一挥,带着身后的士兵便冲了过去。
正在休息黄巾军突然遭到袭击,连反应都沒有反应过來,在皇甫坚寿等人的一个冲锋之下,一两千人立刻丧命。
其余的黄巾军看到动静,急忙站了起來,远远看过去,一群黄巾军和另外一群黄巾军打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官军。
就在这时,滚雷般的马蹄声响起,大地为之颤抖,黑暗中,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激射过來,让这些沒有防备的黄巾军倒下一片。
很快,骑兵从远处驰入了黄巾军的视线,而皇甫坚寿等人也脱去了伪装,露出汉军的衣甲,黄巾军们这才看清,是官军。
等到黄巾军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早已经为时已晚,成千上万的官军从四周呼啸而上,各个精神抖擞,一闯进黄巾军的人群中,就像是虎入羊群。
加上黄巾军本來就比较困乏和饥饿,根本抵挡不了官军的锋芒,一战即溃,纷纷作鸟兽散。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官军们纷纷高喊着这样的口号,加上气势雄浑,使得许多黄巾军为了活命,纷纷丢下了手中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慌乱中,严政在一群人的掩护下,奋力的向外杀,官军也不紧逼,生怕适得其反,并且故意留下一道缝隙,让黄巾军好逃生。
但是在这条逃生的路上,却布满了荆棘,密集的箭矢从两旁射來,左右夹击着黄巾军,十之的黄巾军都倒在了箭矢之下,纷纷哀嚎着。
严政带着几百名黄巾军侥幸逃脱,跑的比兔子还快,身后不断的传來黄巾军的惨叫声。
半个时辰后,这场战斗便接近了尾声,五千多的黄巾军战死,被迫投降的黄巾军竟然高大七千多人,两千多侥幸逃走的黄巾军也是心惊胆战,而官军只以一百多人受伤为代价,便取得了这次伏击战的胜利。
战斗结束后,皇甫坚寿來到了许攸的身边,问道:“先生,一切都结束了,我军大获全胜,沒有阵亡一人,斩杀五千六百多黄巾军,俘虏七千三百多人,其余的都逃走了。”
许攸满意的点了点头,凑到皇甫坚寿的耳边,小声吩咐着什么。
皇甫坚寿听后,登时吃了一惊,失声道:“先生,你要将俘虏全部斩杀。”
“小声点,怕人家听不到吗?这些黄巾军都是被迫投降的,七千多的俘虏,快接近我们这支军队的总数了,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沒有吃的,喝的,他们肯定还会造反,斥章县城西侧有一个天然的大坑,有一丈多深,你分批把人带到那边,将这些人全部推到坑里,然后把他们活埋了。”许攸道。
皇甫坚寿眉头紧皱,略微为难的说道:“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來,你还是找别人做吧,如果将军在这里的话,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现在将军远在百里之外,这里一切都是我说的算,难道你要抗命不成。”
“这件事如果做了,我以后很有可能寝食难安,战场上杀人是迫不得已,可是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我却做不到。”皇甫坚寿态度坚决的道。
许攸怒道:“妇人之仁,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杀了他们,我们拿什么东西给他们吃,如果他们不造反的话,我们又何须來这里,今天他们为了一口吃的造反,明天也一定会重蹈覆辙,我可不希望有什么后顾之忧,你不做,我找别人做,但是你要给我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这七千多俘虏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做困兽之斗,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甫坚寿沒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数以千计的俘虏,他们的脸上都还带着一丝惊恐,纷纷被坐在地上,被官军看押着,丝毫不知道他们即将去见死神了。
“卓立。”许攸冲身后的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一个军司马快步跑了过來,向着许攸抱拳道:“卓立拜见先生,不知道先生唤我有何吩咐。”
卓立,南阳人,身材魁梧,方面大耳,一双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明,此人是岳彦帐下二十名军司马之一,武艺平平,但为人却很圆滑,其祖上是汉光武帝时期的太傅桌茂,也算是名门之后。
许攸伏在卓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卓立听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抱拳道:“先生尽管放心,卓立必然会做好这件事的。”
话音一落,卓立便立刻离开了,按照许攸的吩咐,分批将俘虏带往斥章县城西侧的大坑里,以分批就食为理由。
投降的黄巾军不明缘由,便跟着卓立等人离去,到了地方才知道,官军不是要请他们吃饭,而是要杀他们。
一时间,俘虏们为求活命,开始反抗,但面对全副武装的官军,他们的反抗简直是螳臂当车,纷纷被推到了深坑当中,沒被摔死,也被用箭矢射死。
其后,卓立使出同样办法,往返來回十余次,每次七百人,到了平明时分,才将所有人杀死,并加以掩埋。
卓立完成任务后,便向许攸回报,许攸对卓立赞许了一番,闲谈中,得知卓立也是南阳人,更是名门之后,便对卓立刮目相看,更把卓立引为心腹。
经过一夜的折腾,许攸让大军暂且在斥章县城歇息,一个时辰过后,所有人用过早饭,许攸便带着大军,朝邯郸城而去。
此时此刻,曲周城内分外热闹,几路大军接到张角的信息,都急忙率军返回,张角便在大厅宴请了诸位将领一番。
酒过三巡,严政忽地从外面赶來,一脸的慌张,满脸是血。
张宝见状,急忙询问发生了何事,严政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张宝,因怕受到牵连,便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管亥、周仓二人的头上。
张角也是一阵愤怒,把酒杯一摔,立刻对众人说道:“都随我來,今日要和官军决一死战。”
大厅内十余名黄巾军的将领听后,都欢呼雀跃,跟着张角便走出了大厅。
其后,各路将领将兵马全部聚集在曲周城外,黄巾军旌旗密布,人山人海的,十余万人漫山遍野的。
张角看到如此盛况,高兴的合不拢嘴,乘着一辆战车,带着张宝、程远志、邓茂、严政、廖化等人朝着位于漳河南岸的汉军营地进发。
十余万的黄巾军,从曲周一路延伸到漳河河岸,十余里的路程,到处都是披头散发,头裹黄巾的人,看上去煞是壮观。
张角等人好不容易赶到漳河岸边,远远眺望,但见河对岸的军营里旌旗飘扬,却沒有看到一个人前來迎战。
“程远志、邓茂,你们各率一军,从两翼过河,先行试探官军。”张角吩咐道。
“喏。”
程远志、邓茂二人各自带着部下从左右两翼踏着冰层过河,一路上顺畅无比,很快便渡过了漳河,登上土岗一看,汉军营寨里竟然空无一人,这是什么个情况,
作品相关 118调虎离山
程远志、邓茂不敢贸然行动,先让部下将营寨给包围了,然后派人去告诉张角。
张角得知这件事后,立刻带着张宝、廖化和数百亲随前去查看,其余人都原地待命。
一行人來到漳河南岸,登上高处,远远眺望,汉军营寨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他娘的,一定是官军收到了消息,知道我们这么多人会來进攻,估计早跑了。”张宝道。
张角此时变得冷静异常,前几次连续失败,让他变得谨慎了许多。
“邓茂,你带一些人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一座空寨,别被官军骗了。”张角喊道。
“喏。”
邓茂应了一声,带着数百人冲到汉军营寨的辕门下,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军营,然后四处寻找了一番,营寨里的帐篷都空荡荡的,众人几乎搜索完了整个营寨,连一个官军的影子都沒有看见。
“渠帅。”这时,从营后跑出來了一个黄巾兵,一脸的欢喜,快速來到了邓茂的身边,张开双手,亮出手中抓着的一把麦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粮食……粮食……”
“粮食。”
邓茂看了一眼,一把把麦子抓在手里闻了闻,然后一脸兴奋的道:“是新麦,在哪里发现的,有多少。”
“在营寨后面发现的,有好多好多……”
邓茂二话不说,在那个黄巾兵的带领下,很快來到了营寨的后面,掀开一个帐篷,赫然看到堆放整齐、一垛一垛的麻袋,充满了整个帐篷。
他抽出长剑,朝着一包麻袋上刺了一剑,麻袋裂开了一个口子,无数颗麦粒从那个口子里流了出來,洒满了一地。
他用手接住了一些麦粒,脸上带着一丝的兴奋,又接连刺开了好几包麻袋,都有麦子流出來。
随后,他又接连发现营后许多帐篷内,都装满了粮食,粗略统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三万石粮食。
一石粮食到底有多少斤重,这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中有明确的记载:“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沈括是宋朝人,宋朝的秤与现在秤相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说,一石粮食,差不多有一百斤左右。
如果按照汉代的秤來计算,那就是三百四十一斤,足够一个精壮的汉子吃上很久。
如今邓茂发现营寨里居然藏着差不多三万石的粮食,怎么能够不欣喜异常。
邓茂立刻出了汉军的营寨,将这侧消息去报告给张角。
张角听到这个消息后,当下是一阵欣喜,但欣喜过后,脸上转而是一阵担忧。
“大哥,你怎么了,我们一下子得到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你反而愁眉苦脸的。”张宝问道。
“这么多粮食,官军怎么可能会沒带走呢?”张角狐疑的道。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官军走的匆忙,这么多粮食要是带走的话,就怕跑不了啦!反正官府粮食多,就算丢了,他们也不当回事。”张宝道。
“是啊大贤良师,这官军人都跑了,还能耍什么花招。”程远志也跟着说道。
邓茂眼睛骨碌一转,急忙对张角道:“大贤良师,要不,我再带人去官军的另外几座营寨看看,若是发现什么异常,就立刻來禀告给大贤良师……”
“嗯,还是小心点好,这个岳彦经常耍j使诈,我上过他一次当,张梁也着了他的道,这一次一定要谨慎点才好。”张角道。
邓茂掉转马头,辞别张角,带着人便去前面的几座营寨去查看。
结果,邓茂溜达了一圈,什么也沒有发现,后面的几座营寨里大部分都是狼藉一片,旗帜、盔甲散落的到处都是。
邓茂重新回到张角那里,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告知张角。
一旁的张宝听后,哈哈大笑道:“大哥,我就说嘛,官军一定是畏惧我们人数众多,所以逃之夭夭了,走的时候,还丢盔弃甲的,大哥这下你总算放心了吧。”
张角点了点头,对邓茂、程远志说道:“你们既然已经过河了,也就别回去了,暂时在这几座现成的营寨里住着,给我看管好这里的粮食,记住,这里有粮食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我留着有用。”
张宝、程远志、邓茂、廖化等人齐声回答道:“是,大贤良师。”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急速从漳河北岸赶了过來,很快便到了张角的面前,一脸慌张的道:“大贤良师,不好了,曲周城被官军攻占了。”
“什么。”张角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里來的官军。”
“打的是左将军岳彦的旗号,大军走后不久,岳彦便带着骑兵,突然从北边杀了过來,城中兵力薄弱,防守不住,城池就被官军攻下來了。”
张角听后,气愤异常,脸上更是布满了怒意,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立刻退回去,把曲周给我夺回來。”
张宝急忙说道:“大哥,我去。”
话音一落,张宝“驾”的一声大喝,便飞马而出,开始传达着张角的命令。
张角扭头对程远志、邓茂说道:“你们两个带着本部人马守在汉军的营寨里,保护好那些粮食。”
“是,大贤良师。”
张角道:“廖化,我们回去。”
廖化应道:“喏。”
片刻功夫,黄巾军便一分为二,张宝一边传达命令,一边向前疾驰,很快便來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带着黄巾军便急冲冲的朝曲周杀去,其余队伍都紧随其后。
程远志、邓茂看到漳河北岸的黄巾军全部杀向曲周去了,他们也立刻行动,让兵马进入官军的营寨,直接占领了这里。
张宝带着骑兵先行抵达了曲周城下,赫然看见曲周城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却连个官军的影子都沒有看见,眼看着大火在曲周城内不断的蔓延,便带着部下进城救火。
随后的黄巾军也纷纷赶到,看到城中起火,也立刻加入到了救火的举动当中,经过众人的一番努力,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半个时辰后,火势便被扑灭了。
张角带着亲随进城,立刻回到了县衙,直奔县衙的府库,当他看到县衙的府库沒有受到火势的威胁,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当他让人推开县衙的府库大门一看,立刻傻眼了,之前存放在府库中的金银珠宝居然全部不见了。
无独有偶,存放在粮仓里的粮食,也消失不见了。
张角气的牙根痒痒,沒想到岳彦给自己來了一招调虎离山,把他的老窝给端掉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黄巾探子一脸慌张的跑到了张角的面前,惊慌失措的道:“不好了大贤良师……程远志、邓茂所在的官军营寨突然遭到官军的袭击,两位渠帅率军迎战,官军不战而退,两位渠帅带兵去追,谁知道存放粮食的营寨突然起火,火势蔓延的很快,整个营寨已经被大火吞噬,许多人都沒能及时逃出,葬身火海,程远志、邓茂两位渠帅立刻带兵回营救火,反被官军伏击,损失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角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刺了一样,痛心疾首,加上他怒火攻心,体内气血翻涌:“哇”一口,便吐出鲜血來,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也随之昏厥了过去。
“大贤良师,大贤良师……”周围的人见状,都是一阵手忙脚乱。
众人立刻将张角抬到别处休息,然后又让人请來张宝,张宝见张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自己不懂医术,便让人去寻找医生。
张宝则一直守在张角身边,下令全军原地待命,而有关张角昏迷不醒的事情,也不准说出去。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哪里能够找到医生。
过了许久,张角从昏迷中醒來,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一直侍立在床边的张宝、廖化急忙前去伺候,张宝更是泪眼婆娑的道:“大哥,我已经让人去找医生了,很快就会來的……”
张角摆手道:“我的病我自己很清楚,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你也不必再去找上门医生了,万一找來的医生治不好我,以你的脾气,你不把那个医生杀了才怪。”
“大哥……我……”
“你别说话,一切都听我说,我这一病,已经比以前严重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可是我推翻朝廷,建立太平盛世的心愿还沒有完成,我不能死,但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只怕会越來越糟糕,从现在起,由你全权负责整个太平道,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一起,务必要找到岳彦,将他一举消灭,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占领整个冀州……咳咳咳……”
张角的话说到一半,又咳嗽了起來,吐出些许鲜血。
张宝见状,心中更加难受了,一把抓住了张角的手,低泣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平道还需要你來领导,我去寻找名医,为你治病……”
“二弟,你听说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消灭岳彦,只要消灭了岳彦,那么整个冀州就不在话下了,还能为三弟报仇,你放心,我就算要死,也要看着岳彦死。”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领大军去消灭岳彦的,替三弟报仇,替大哥出气。”张宝信誓旦旦的道,
作品相关 119赵王刘珪
漳河南岸的汉军大营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成千上万的黄巾军葬身在火海之中。
此时此刻,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岳彦骑着马,站在高岗上向下眺望,他看到肆虐的火龙吞噬了营寨里的一切,许多从营寨里冲出來的黄巾兵被守在外面的官军杀死,嘴角上便浮现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转过头,他对身边的沮授说道:“沮先生这一条妙计,足够张角他们喝一壶的了,我们先是抄了他的老窝,现在又重创了程远志和邓茂,我估摸着张角肯定怒火攻心了吧。”
沮授的脸上沒有太多喜悦的表情,反而多了一丝的凝重,缓缓的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五千石的粮食,其实放置五百石就足够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决定布下这个局,就应该布的像一些,用五千石粮食,换取了上万名黄巾兵的性命,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我军还从曲周城里运走了大批金银珠宝和部分粮草,也算是捞回本了,这买卖,不亏。” 岳彦打断了沮授的话。
这时,一个斥候跑了回來,禀告道:“启禀将军,程远志、邓茂等人杀出了重围,朝曲周逃走了,鲍副将让我來问问将军,是否要追击。”
“你转告鲍副将,不用追击了,立刻带兵前來跟我回合。”
“喏。”
斥候走后,岳彦看了一眼沮授,见沮授还是愁眉苦脸的,便问道:“沮先生,我们打了一个打胜仗,替多少无辜死在黄巾军手下的百姓报仇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脸上沒有一点的喜悦之情。”
沮授眉头紧皱,耳边不断的传來惨叫声,虽然声音已经沒有沒有那么激烈了,但仍旧很刺耳,他轻声说道:“这一战我们是胜利了,可是张角手下还有十余万黄巾军,他这几天连吃败仗,损兵折将,将军已经成为了他的心腹大患,接下來,张角很有可能会动用这十余万大军对将军紧追不舍,而将军也将要直接面对这十余万黄巾军,这叫我又如何高兴的起來。”
岳彦听了沮授的这番话后,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沉重起來,他手里的军队只有那么多人,只要打仗,就难保不会死人。
虽然说他兵精粮足,但是黄巾军实在太多了,光对付程远志、邓茂这两万多人,就已经让他很吃力了,更别说还有十几万的黄巾军了。
而且随着黄巾军连吃败仗,肯定会变得比以前更加谨慎了,要想再对黄巾军耍计谋,只怕就会变得越來越难了。
“黄巾军十倍于将军,虽然将军兵精粮足,但若想要一下子消灭黄巾军,只怕还有点不太可能,我以为,将军当现在冀州找一个立足之地,然后再徐徐图之。”沮授建议道。
“先生说的很对,我已经攻占了邺城,这些天连续作战,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我军也渐渐失去了锐气,也是时候进行一番休整了。”
“邺城城池坚固,南有漳河,北有滏水,周围还有四座堡垒,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个最佳的屯兵位置,就算黄巾军跟來了,包围了邺城,将军也可以固守邺城,以守代攻,与黄巾军继续周旋下去。”
岳彦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和许攸之前也探讨过,此时正好和沮授不谋而合,可见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大军聚拢之后,岳彦下令就地埋葬阵亡的官军士兵,至于黄巾军的尸体,或掩埋,或直接丢到大火中焚烧。
这一战,汉军一把火烧死了上万名黄巾军,有三千多人被杀死,两千多人成了俘虏,其余的全部四处逃散,也算在取了一场小胜利。
虽然在这一战中,汉军是突袭,还纵火焚烧黄巾军,但是面对黄巾军的困兽之斗,汉军阵亡了五百多人,七百多人受伤,其中更有五个军司马战死沙场。
这也让岳彦认识到,黄巾军虽然战斗力不强,可一旦拼起命來,还是能够给他的军队带來伤亡的。
大军沿着漳河一路向西疾奔,虽然人困马乏,但是岳彦不敢停下歇息太久,生怕黄巾军追了过來。
……
巍峨的邯郸城矗立在茫茫的雪原上,远远望去,犹如一头卧着的猛虎。
城墙上旌旗密布,刀枪林立:“汉”字的军旗迎风飘扬,负责守卫的将士们也个个精壮,俨然一派肃杀的气息。
宽阔的护城河里,一片暗红,城墙的墙根下面,有着无数支断裂的箭矢和兵器,就连城墙和附近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片暗红的紫酱色,墙壁上到处都是激战过的痕迹。
许攸率领大军,从官道上缓缓驶來,他骑着战马,都在最前面,看到邯郸城现在的样子后,就不难想象当时黄巾军攻城的激烈战斗。
邯郸城的城墙上,一个身披铁甲,头戴铁盔,手持铁枪的汉子赫然看到城外迤逦來了一支装束整齐,全副武装的大军,打的更是左将军岳彦的旗号,登时开心不已,转身对后面的士兵激动的说道:“快去告诉王爷,岳将军的援军到了。”
此时,赵王刘珪正在城门附近的营寨里休息,一听说岳彦带着援军來了,二话不说,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跳了起來,急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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