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梁上滚下來的巨石。
一直向前走,山道变得就越窄,而前面的山道上,尸体更是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整条山道,许多受伤的人都紧紧的贴着岩壁,脸上痛苦异常。
张梁见状,心中虽然难受至极,但为了逃命,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很快,他便跑出了山道,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山谷,谷中四周都是陡峭的岩壁,汉军并沒有埋伏,站在谷中的黄巾军尚有数千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的迷茫,而只有几条窄小的出口,但都被巨石封死。
张梁一经出现,众人便立刻有了主心骨,张梁询问管亥在何处,众人都说管亥被堵在了那边,应该已经被汉军杀死了。
他立刻鼓动在谷中的黄巾军,让这些人跟着他一起冲出去,但出口只能容下一个人前进,出口处更是有汉军的士兵守着,就算人数再怎么多,要想逃出去,也是万难。
就在张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出口处传來了一阵打斗声,很快,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张梁跳跃到岩石上,小心翼翼的朝那边看去,但见管亥手持大刀,独自一人正在斩杀汉军将士,他立刻來了精神,冲身后的黄巾军大叫道:“都跟我來,从这里冲出來。”
话音一落,张梁从岩石上直接跳了出去,手持双刀,立刻加入了战圈,连番砍死几个汉兵之后,便和管亥走在了一起,两个人并肩作战,将守卫在这里的几十个汉兵杀的胆战心惊。
而与此同时,不断有黄巾军从岩石那边跳了过來,瞬间加入了战圈,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张梁、管亥等人便解决了守卫在这里的五十名汉军士兵,杀出了一条血路。
“天无绝人之路,我张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张梁一番感慨的道。
管亥急忙道:“将军,这山里大着呢?只要把弟兄们全部救出來,我们就可以和汉军展开对抗。”
“速速传令,让所有人全部到这里來。”张梁兴奋的道,
作品相关 102引蛇出洞
张梁在管亥的救援下,成功突出了重围,带着一拨人便向云梦山的深处逃去,而被堵在山道入口处的周仓等人,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巨石不断的从山梁上滚落下來,砸死了周仓身边不少的黄巾军,周仓侥幸躲过一劫,但始终被困在了山道之内。
很快,巨石便不再落下了,本以为是汉军将士累了,要歇息一会儿。
可谁也沒有想到,众人刚刚放松警惕,漫天飞舞的箭矢便从空中射了下來、
山梁两边,汉军纷纷拉弓射箭,锋利的箭矢划破长空,发出一连串破空的声音,而在滚石落下中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再次面临着死神的挑战,一簇箭矢射完,黄巾军已经阵亡十之七八了。
剩下的人,也都苟延残喘着,内心更是充满了恐惧。
绵延五六里的山道中,已经被鲜血染红,尸体更是堆积如山,整个山道被巨石填塞,幸存者少之又少。
周仓躲在一块巨石和岩壁的缝隙当中,不仅避过了第一次落石的攻击,还成功躲过了一箭矢的攻击,闻到身边浓厚的血腥味,不禁感到十分的苍凉。
很快,汉军停止了攻击,耳边传來了汉军阵阵的欢呼声。
如今整个山道都被巨石堵住了,首位都有汉军防守,要想冲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來,暮色四合,经过一下午的交战,汉军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这次胜利。
云梦山的主峰上,岳彦看到战事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但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岳彦下令大军原地驻守,先休息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再收拾山道中的残局,看看有沒有苟活的人。
命令刚刚下达下去,杨速便飞快的跑了上來,他的各部受伤,虽然已经包扎住了,但鲜血还是将他包扎伤口的布给染红了。
他一脸的慌张,刚跑到岳彦身边,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向着岳彦哭诉道:“将军,我沒用,沒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结果……结果我驻守的几个防区,被黄巾军给突破了……”
岳彦本來还在高兴中,突然听到杨速的话后,脸上的喜悦便登时消散,急忙问道:“跑了多少人。”
杨速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约……大约三千多人……”
“什么,三千多人,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负责防守的地方都是狭窄的山道,只能容纳下一个人通过,你居然还能黄巾军跑了那么多人。”岳彦怒道。
杨速道:“将军,这事不能怪我,黄巾军里,有一个叫管亥的人,那个人仅凭一己之力,不仅杀散了五十个人,就连我也差点死在他的刀下……本來就跑了他一个人,我带兵去追,结果在山中迷路了,后來那个叫管亥的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偷袭了山道谷口,接应住了里面的黄巾军,他们杀出一条路后,又故技重施,将我留守在另外三条山道谷口的人全部杀掉,这才逃走了那么多人……而且……而且张梁也在其中……”
岳彦听后,便皱起了眉头,沒有再发火,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张梁、管亥他们在哪里。”
“逃向云梦山深处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我不敢轻易派人进山搜索,这才第一时间赶來通知将军……”
岳彦见杨速也受了伤,而且他也沒有料到会有这一点,便朝杨速摆摆手,道:“你下去吧,今晚好好的休息,但一定要加强防御,你和沈豹交换一下防区,今夜让沈豹守在那里。”
“喏,将军,你……你怪我。”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责怪你也沒有什么用,况且你也尽力了,好好的养伤,其他的事情都别想了。”
“多谢将军。”
杨速走后,岳彦扭头便对身边的许攸道:“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许攸道:“云梦山很大,我们能控制的区域,只有这些地方,如果超过了这些地方,就不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不过主公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张梁、管亥,可以给他们來一个引蛇出洞。”
岳彦立刻会意,便笑道:“那一切就拜托许先生了。”
许攸得到了重视,心中美滋滋的,而且这一次荀攸也沒有跟过來,他要是能够斩获张梁,定然是大功一件。
随后的时间里,汉军按照岳彦的命令,大部分都是原地休息,那些好不容易才爬上山梁的人,随身携带的都有干粮,到了晚上,便聚在一起休息,当然,还是要轮换班的进行放哨。
夜晚的云梦山,静寂异常,随着时间越來越晚,山中的一些猛兽也开始出沒了,时不时会听见几声狼嚎、虎啸又或是猿啼。
到了后半夜时,山中更是传來了凄厉的惨叫声,白天跟随张梁、管亥等人逃入深山的黄巾军,真是祸不单行,白天被汉军攻击,到了晚上还被猛兽袭击,十多个人都死在了猛兽的攻击之下,一直提心吊胆的,而且又累又饿。
张梁早先的意气风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腹中饥饿,当真是一种煎熬。
黄巾军自从起义那天起,所有的军队都沒有携带粮草的习惯,包括军队的兵器、战甲、马匹,都是抢來的,粮食也是如此,所以,黄巾军一直是流窜攻击,今天攻击州府,明天攻击郡县,攻城掠地之后,一般都是抢光、杀光、烧光,遇到听话的城池,只抢掠,不杀也不放火烧,但会强制百姓加入到黄巾军的队列中,以壮大声势。
张梁率领的这支军队,虽然是黄巾军的一支主力,但真正经过训练的,也就几千人而已,其余的都是一路走过來招收过來的跟着造反的,大家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军队一般是欺软怕硬,真正遇到能打能拼的军队,根本不是对手。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从外面传了过來,张梁在一个小山洞里,听到这声叫喊后,再也坐不住了,愤然的站了起來,对管亥道:“他娘的,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完蛋,不如现在下山,跟官军拼了。”
管亥急忙道:“将军千万不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自找死路,我们白天的时候追击官军那么远,大家都很累了,现在又沒有吃的,在又累又饿的状态下,我们怎么能够打胜全副武装的官军,而且我们已经吃了一次亏,侥幸逃脱,如果去跟官军硬碰硬,只能是自找死路,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张梁道:“可是现在,外面猛兽袭击,老子的肚子饥饿,一夜漫长的时间,怎么能够熬的过去。”
管亥道:“将军,要不我带人去山中打猎吧,这样一來,也可以调集兄弟们的积极性……”
“嗯,也只有如此了。”
管亥立刻出了山洞,挑选了一两百个身体健壮的人,跟他一起去打猎,并且让人严防死守,一定要提防猛兽的出沒。
经过一个时辰的折腾,猛兽不仅沒有再袭击黄巾军,反而被都被管亥等人打死了,两百个人在管亥的带领下,收获颇丰,将猎物带到驻地,大家便生气了火堆,将猎物全部烤着吃,虽然狼肉并不怎么好吃,但对于这些饥饿中的人來说,也算是一种美味了。
可惜的是,僧多粥少,众人根本吃不饱,也只能如此了,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可以到山中采集野果子吃了。
相对于山上的不太平,山下却显得平静了许多,汉军在夜里休息的时候,还不忘记站岗放哨,而负责堵住山道首尾的部队,则更加严加防范,生怕会有人在夜里突围。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汉军便开始行动了,在岳彦的命令下,汉军纷纷撤出了云梦山。
躲在山上的张梁、管亥等人也一直在关注着汉军的动向,见汉军撤退之后,都兴高采烈,但为了确定汉军是不是真的撤退了,张梁还是派人下山打探了一番,结果证实,汉军真的撤军了,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梁、管亥等人这才敢从山上下來,在翻越山道的时候,还救了不少受伤的黄巾军,和一些侥幸沒死的人。
周仓毫发未损,因为处在山道的入口处,所以最先知道汉军撤军了,但他一直将信将疑,直到过了半晌,仍然不见汉军,这才敢露出头,带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从山中翻越岩石,逃出了山道。
随后,周仓便朝山道里呐喊,看看还有沒有幸存的人,结果这一喊不当紧,山道里的回声此起彼伏,这也不得不让人感慨,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能存活那么多的生命。
周仓便等候在山道外面,到了傍晚的时候,周仓周围居然聚集了差不多两千多人,生命的顽强性,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之后,张梁、管亥带着人也爬了出來,和周仓汇聚之后,人数加一起,居然还有五六千人。
但这五六千人都十分的疲惫,大家死里逃生,此番聚在一起,都是一番感慨和哭诉。
最后,张梁带领着这五六千人,乘着暮色,缓缓的朝云梦山外面走去。
众人大约走了三里多路,突然听到了一通急促的战鼓声,汉军从四面八方杀了出來,直接将张梁、管亥、周仓等人团团围住,众人都是一阵错愕。
岳彦骑着一匹战马在万众簇拥下走了出來,一脸铁青的望着这群已经疲惫不堪的黄巾军,朗声叫道:“张梁,本将军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作品相关 103斩杀张梁
张梁环视了一圈,汉军已经彻底将他们包围,原來汉军撤退,只不过是想把他们引出來。
此时黄巾军都已经疲惫不堪,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恐惧,张梁更是懊恼不已,仰天长啸道:“天要亡我张梁啊!”
“将军莫怕,有我管亥在,肯定能够保护将军突围而出的。”管亥将大刀横在胸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对面的岳彦,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张梁。
一旁的周仓也大声叫道:“将军,跟他们拼了。”
张梁听了管亥、周仓的话,把心一横,急忙说道:“好,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临死前也要多杀几个人,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就赚了。”
他们是如此想法,可是手下那些勉强逃出生天的黄巾军却沒有这般胆气,望见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汉军,弓箭手林立,都害怕极了。
就在这时,岳彦突然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只要放下武器,摘下头上裹着的黄巾,出來投降的,全部可以活命,并发给你们食物和水,但凡敢有抵抗的,全部格杀勿论。”
声音传到了黄巾军的耳朵里,立刻引來了一阵投降浪潮,许多黄巾军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成群的跑到路边,高举双手,大叫道:“我投降……”
投降的呼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黄巾军,张梁、管亥、周仓等人见后,都感到很诧异,沒想到投降的人数居然如此之多,只一瞬间,黄巾军里便分成了两拨,而放下武器投降的占有七成左右。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地上到处扔的都是兵器,原本六七千人的黄巾军,只这一会儿功夫,便只剩下两千人不到,而且还有人在不断的摘下黄巾,将手中的武器抛向一边,继续加入到投降的队伍中去。
这些人都是后來加入到黄巾军里的,无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与太平道的忠实信徒不一样,信念并不是很坚定。
张梁本來就率领了几千人马,一路走來,像滚雪球似的,部队很快便发展到五万人,如此高速的膨胀,必然会有许多混水摸鱼之辈。
但直到此刻张梁才看明白,原來混水摸鱼的人居然这么多,原來他率领的军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
岳彦骑在马背上,看到面前两极分化的黄巾军,冷笑了一声,喝问道:“还有沒有要投降的。”
话音落下,无人再愿意摘掉黄巾,丢下武器出來投降,他目测了一下,围绕在张梁身边的,大约还有一千七百多人,而且还都个个身体疲劳。
“兄弟们,早晚都是死,不如随我杀出去,或许还能侥幸逃脱,杀啊!”张梁挥动着手中的双刀,大叫一声,身先士卒,直接冲向了汉军。
管亥、周仓等人也紧随其后,一股脑的全部跟着张梁向外突围。
“放箭。”
随着岳彦的一声大叫,战斗一触即发,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射向了被包围的黄巾军。
黄巾军的前后左右都受到攻击,一通箭矢射完,黄巾军已经倒下多半,只剩下七八百人还在向前冲锋。
紧接着,汉军又是一通箭矢射出,但见冲在最面前的张梁手舞双刀,不停地拨开了射來的箭矢,管亥、周仓一人提着一柄大刀跟在身后,帮着张梁护卫着左右两边射來的箭矢,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则护卫着后面射來的箭矢。
一行二十多人,配合默契,直接躲过了两通箭矢,很快便冲到了汉军防守的阵地。
汉军弓箭手见张梁、管亥、周仓等人杀來,立刻向后撤退,而后面早就等待多时的步兵,持着一米多高的方形大盾牌挡直接挡在了前面,数十条长枪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刺了出來。
张梁、管亥、周仓等人大吃一惊,若非武力高强,险些就被刺到了,而且对汉军防守的严密性也十分忌惮。
“围。”
岳彦见整个战场只剩下张梁、管亥、周仓等二十多人,便立刻下了命令。
站在第一线的弓箭手纷纷向后撤退,手持盾牌的士兵从后面涌现出來,一点一点的将张梁、管亥、周仓给合围了起來,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
黄巾军几经冲杀,都无济于事,非但沒有伤到人,反而自己身边的人却在不断减少。
张梁环视一圈,见自己被彻底包围了,外面全是官军,心中就更加恐惧了。
而且他们还不能靠近盾牌,一旦靠近,那些躲在盾牌后面的长枪手,便立刻会刺出來,让人防不胜防。
“嗖嗖嗖……”
十几支箭矢凌厉的射來,十几个黄巾军纷纷应弦而倒,只一瞬间,包围圈内,就只剩下张梁、管亥、周仓三个人了。
“轰”的一声响,盾牌组成的墙壁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匹战马从那道缝隙里快速的奔驰而來,马背上的骑士虎背熊腰,提着一口大刀,一脸狰狞的模样,双眸中更是泛出无比森冷的目光,正是华雄。
华雄拍马舞刀,横冲直撞,大声叫道:“张梁,我來取你首级。”
管亥、周仓二人纷纷举起手中大刀前來遮挡,但却被华雄一刀挑开,瞬间从两人面前掠过,直接朝着张梁冲撞过去,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张梁的脑门便劈了过去。
张梁被华雄的雄壮给震慑,沒想到汉军中还有这样的人,居然连管亥、周仓都沒有阻挡住。
他急忙举起双刀去遮挡,哪知华雄这一刀力气太大,而且华雄的大刀也太过锋利,一刀将他手中的双刀尽皆斩断,冰冷的刀锋直接从头顶落下,一刀劈中了他的头颅。
“啊!。”张梁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华雄左手突然脱离刀柄,从腰间直接抽出一把长剑:“唰”的一声,朝着张梁的脖颈削了过去。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张梁已经身首异处,头颅和华雄的刀锋紧紧相连,随同华雄的大刀一同被举了起來。
“将军,。”管亥、周仓二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同时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又有两骑一前一后的急速朝包围圈里驶來,前面的是鲍鸿,后面的是方悦,两个人趁着管亥、周仓二人分心之际,直接冲撞了过來,快要撞到管亥、周仓时,但见鲍鸿长臂一伸,直接揽住了管亥的腰,一把便将周仓给生擒了过來。
而方悦的手中则挥舞着一根绳索,直接扔了出去,套在了管亥的身上,然后用力一拉,便将管亥整个人给套住了。
方悦急忙勒住马匹,在原地停下,一群长枪手迅速冲了出來,直接用长枪顶住了管亥。
鲍鸿膂力过人,挟着周仓向前奔跑了一段,任由周仓怎么挣扎,他的手臂就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的禁锢着周仓。
随后,鲍鸿勒住马匹,停了下來,将周仓抛了下去,一群士兵立刻围了上來,用刀架在了周仓的脖子。
短短的时间内,华雄斩了张梁、鲍鸿、方悦分别擒获了周仓、管亥,看的周围的人都热血,而原先投降的黄巾军也都是忌惮非常,都在暗自庆幸他们早先投降了,否则的话,只怕根本不是官军的对手。
士兵将周仓、管亥五花大绑,华雄举着张梁的人头,一同來到了岳彦的面前。
“家主,张梁的人头怎么处理。”华雄问道。
“取下來,用木盒子盛放着,待我写了捷报后,派人送到京城。”岳彦道。
“喏。”
一群人将管亥、周仓押送到岳彦的面前,大声冲管亥、周仓喝道:“跪下。”
管亥、周仓二人非但沒有跪下,反而站的比之前还笔挺了,同时都斜着脑袋,眼睛朝上翻,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跪下。”士兵们强行将管亥、周仓按在了地上。
管亥、周仓极力反抗,可是奈何官军人多,力气大,虽然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
岳彦分别打量了一下两个人,一个黑脸虬髯,一个面黄如蜡,但身材都很魁梧,同时就刚才那一幕來看,两个人都不是畏惧死亡的人。
“给两位壮士松绑。”岳彦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错愕,鲍鸿急忙道:“将军,这两个都是黄巾军的一方渠帅,而且杀了我们不少人,为何不将他们斩杀,传首到京城邀功。”
“有张梁一个人的人头就够了,就算把他们也一起杀了,也沒有张梁的人头值钱,给他们松绑。”
鲍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岳彦的命令,当即让士兵给管亥、周仓松绑,但周围的将士们却一直将手按在兵刃上,生怕管亥、周仓再耍什么花招。
管亥、周仓一经被松绑,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岳彦在搞什么鬼。
正当两个人都在迷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岳彦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句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管亥、周仓都被惊呆了,抬起头看着岳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鲍鸿听后,更是吃惊不已,急忙道:“将军,我们好不容易才……”
“照我说的话去做,把他们两个给我放了。”岳彦掷地有声的道,
作品相关 104放虎归山
鲍鸿逼不得已,朝华雄使了一个眼色,华雄会意,立刻抱拳道:“家主,把这两个人放了,岂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万一他们再带领黄巾军和我们为敌呢?不如杀了,以绝后患。”
“哼,就知道你们是假惺惺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管亥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管。”管亥听后,冷笑道。
周仓随声附和道:“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岳彦笑道:“我敬重两位壮士是条好汉,这才不打算杀你们,我要放你们回去,去告诉张角,他的弟弟已经被我杀了,让他赶紧洗好脖子,等着我去砍,都给我闪开,放他们走。”
华雄、鲍鸿等人不是很情愿,纷纷看了一眼岳彦身边的许攸,希望许攸能够劝劝岳彦,哪知道,许攸却装作沒有看见。
眼见管亥、周仓两个人就这样被放走了,鲍鸿实在忍不住,张嘴便准备再劝一次,沒想到岳彦抢先一步,厉声道:“此事就这样定了,再敢多言者,立斩不赦。”
话音一落,岳彦掉转马头,转身便走,吩咐属下打扫战场,管理俘虏等事情。
鲍鸿见岳彦走后,便急忙走到许攸面前,问道:“许先生,将军他放虎归山,以后再想抓这两个人,就难了,先生刚才为什么不劝劝主公。”
许攸捋了一下下颌上的青须,咧嘴笑道:“鲍副将难道看不出來吗?这是主公使得手段,主公是故意放走管亥和周仓的。”
“这是为什么。”鲍鸿不解的问道。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主公有意收降他们两个,但知道此二人定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投降,这才故意放走他们,他们两个与张梁同行,主公只杀张梁,抓到了他们两个,又把他们给放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到了张角的耳朵里,你说张角会怎么想。”许攸道。
鲍鸿恍然大悟,急忙说道:“张梁是张角的亲弟弟,他弟弟死了,这两个人却回來了,如果我是张角,也一定会有所怀疑。”
“沒错,主公就是利用这点,來让张角对管亥、周仓产生怀疑,一旦张角对这两个人产生了怀疑,你说他还会把兵交到这两个人手里面吗?”
“哈哈哈……将军聪慧,怪不得刚才的态度那么坚决,原來是早有打算啊!”鲍鸿大声笑道。
许攸望着管亥、周仓离去的身影,缓缓的说道:“不过,主公做的还不够完善,我们还要助主公一臂之力,鲍副将,一会儿要再辛苦你一趟了……”
话音一落,许攸便凑到了鲍鸿的耳边,细细说了一番后,鲍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对许攸竖起了大拇指,对许攸道:“许先生,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话音一落,鲍鸿便对华雄道:“华兄弟,一会儿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管亥、周仓二人被放走后,迅速离开了官军,一连走了三四里路,见后面沒有人追过來,这才坐在路边休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周黑子,人公将军死了,五万大军就我们两个回去了,大贤良师要是问起來,我们该怎么回答。”管亥问道。
周仓道:“当然是如实回答了……”
“不行,千万不能如实回答,我们两个被官军俘虏了,然后又被放了,这件事万一传进了大贤良师的耳朵里,只怕我们要倒大霉的……”
周仓想了片刻,也觉得管亥说的有道理,便问道:“那我们回去的时候,该怎么说。”
“就说……就说我们在云梦山被伏击,然后就失散了,等我们遇到一起的时候,人公将军已经被杀了……这样一來,我们既不会被大贤良师怀疑,而且也不会因为被官军俘虏过,而遭到其他人的耻笑。”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
话音刚落,突然一连串杂乱的马蹄声从后面传了过來。
管亥立刻意识到一股不详的预感,急忙对周仓道:“周黑子,快走,一定是官军出尔反尔,派人來抓我们的。”
说话间,鲍鸿带着百余名骑兵迅速赶到,看见管亥、周仓二人拼命的向前跑,便大声吼道:“围住他们。”
管亥、周仓毕竟都是两条腿,而且早已经筋疲力尽,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只一会儿功夫,鲍鸿等人已经带兵追了上來,两边包抄,直接将管亥、周仓包围了起來。
管亥、周仓停了下來,背靠着背,望着这一圈骑兵,都是一阵惊讶。
鲍鸿从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到管亥、周仓那疲惫不堪的样子,便哈哈笑道:“跑啊!有本事你们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多远。”
话音一落,鲍鸿“唰”的一声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策马向前,一脸狰狞的道:“我要亲手宰了你们两个,以告慰我死去的兄弟。”
管亥冷笑道:“哼,今日我们兄弟落在你的手上,你要杀就杀吧,早知道你们官军不守信用,出尔反尔。”
鲍鸿道:“我们将军是说过要放过你们,可是我沒有,你们这两个贼寇,杀我许多部下,我今天要砍下你们的脑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慢慢的靠近了管亥、周仓,准备一剑劈下。
“刀下留人。”
这时,一名骑兵迅速的从后面赶了过來,正是一刀将张梁斩杀的华雄,他一经到來,便立刻大声吼道:“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管亥、周仓,有违抗命令者,杀无赦,鲍副将,你还是带人回去吧,将军说过的话,就一定要作数,你这样做,不是在陷将军于不义吗?将军让我告诉你,你若是真的再有什么邪念,就罢黜你副将的职位,还要把你关押起來,以军法处分。”
“将军为了这两个贼寇,居然要这样做。”鲍鸿愤恨的道。
一气之下,鲍鸿收起了长剑,还入鞘中,怒道:“我们走,回营。”
很快,百余名骑兵便跟随着鲍鸿一起回去了,华雄骑着一匹战马,來到管亥、周仓二人的面前,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直接扔到了地上,道:“我家将军怕你们两个人路上饥饿,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干粮,还有些许钱财,你们拿着这些,赶紧离开吧。”
管亥、周仓二人的脸上都是一阵迷茫,周仓捡起地上的包裹,打开看了看,确实如同华雄所说的那样,里面真的有些许钱财和一部分干粮。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眉头紧皱,不明其意。
管亥开口问道:“你家将军,为什么对我们兄弟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华雄道:“你们两个残兵败将,能让我家将军对你们有什么企图,我家将军之所以力排众议,不杀你们,无非是敬重你们两个是条好汉,杀了可惜而已,只可惜的是,你们两个却甘愿为贼效力……我真替我家将军赶到不值。”
管亥、周仓二人听后,都有所动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华雄掉转了马头,刚准备走,忽然又停住了,扭头对管亥、周仓二人说道:“哦,我家将军还让我转告二位一句话,如果两位壮士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以后尽管來找我家将军,我家将军的大门,永远为两位壮士敞开。”
话音一落,华雄大喝一声,便拍马而走,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色渐渐昏暗,夜幕也逐渐拉下,管亥、周仓二人站在冷风当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岳彦的恩惠,让他们二人都铭记在心,但二人都是忠义之士,又不愿意背叛张角,只好捡起包裹,拿出干粮,两个人平分之后,边走边吃,朝着冀州赶去。
鲍鸿、华雄完成许攸交代的任务后,一起回到了军营。
许攸等候在门口,看到鲍鸿、华雄二人归來,便问道:“事情可都做好了。”
“都做好了,先生,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华雄狐疑的问道。
许攸笑道:“放心,管亥、周仓受了主公的恩惠,就算回到黄巾军里,也不会再与主公为敌……你们都累了,去歇息吧。”
鲍鸿、华雄等人纷纷进入军营,许攸则径直朝军营大帐而去。
大帐中,岳彦正在看地图,此战他用了许攸的计谋,以极小的代价让张梁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沒,军队休整一两天后,便可以直接开进冀州,正式与张角作战了。
“许攸参见主公。”许攸从外面走了进來,看到岳彦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地图,便朗声说道。
“许先生來了,快坐,快坐。”岳彦客气的接待了许攸。
许攸刚刚坐定,便道:“主公,那数千黄巾军的俘虏,主公打算怎么处理。”
“暂时我还沒想好,许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岳彦问道。
许攸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主公,属下以为,这些俘虏应该全部杀掉。”
“全部杀掉。”岳彦听后,顿时感到一阵震惊,急忙问道:“许先生,你可以说说杀他们的理由吗?”
作品相关 105荀攸到来
许攸道:“主公,这些黄巾贼都是被迫投降的,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只怕会反复无常,我军的粮草本來就不多,现在突然多出來几千张嘴,势必会造成粮草不足,不仅会影响到军心,而且这些投降的黄巾贼一旦生出事端來,只怕到时候局势很难收拾,他们为了一口吃的就敢造反,为了活命又投降了我们,难保不会再次造反,这种贼性不改的人,趁早杀了,以免造成后患。”
岳彦听后,沉默了片刻,觉得许攸说的也颇有道理,但那是几千条人命啊!就这样无辜的杀害,是不是有些残忍。
许攸见岳彦若有所思,便进一步劝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主公太过妇人之仁的话,以后又如何掌控整个天下。”
“许先生,投降的黄巾军有数千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站在那里让我们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杀完的,就算要杀,如果不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只怕还是会费一些周章……”
“主公尽管放心,如何杀这批俘虏,属下早已经替主公想好了,这件事,就交给属下來办吧。”许攸道。
“此事毕竟关乎数千人的性命,我不想那么草率决定,我想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岳彦说完这句话,便让人将鲍鸿、华雄、方悦、皇甫坚寿、韩浩、常虎、沈豹等人叫到大帐里來。
等到众人到齐,岳彦便朗声说道:“如今我们打了一个胜仗,不仅斩杀了张梁,还让张梁的大军全军覆沒,大家都功不可沒,我已经让人连夜将张梁的人头带往京城请赏去了,等到赏赐下來后,我会论功行赏的,现在我将大家叫过來,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该怎么样处理俘虏的问題,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鲍鸿首先说道:“将军,这些俘虏都是一些沒有经过训练的百姓,根本沒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但却可以给我们壮壮声势,不如让他们跟随军队一起,随时听候调遣便是。”
“鲍副将,你的提议虽然不错,可是不知道鲍副将是否考虑到我军的粮草问題,我军从京城出发时,一共就领了三个月的粮草,如今突然加进來几千人,粮草只怕就不能够维持三个月了,而且这些人都是被迫投降的黄巾贼,让他们一直跟着我们,万一他们再次反叛了我们怎么办。”许攸急忙辩解道。
鲍鸿听后,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皇甫坚寿拱手道:“将军,不若将这些俘虏全部放了,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
“皇甫司马,你这个提议未免太不切合实际了,如今黄巾起义,天下大乱,他们正因为在自己的家乡生活不下去了,才被迫加入了黄巾军,如果今天我们把他们给放了,他们明天沒有吃的,肯定会再度造反,反而会增加我们的平定叛乱的负担。” 许攸打断了皇甫坚寿的话。
皇甫坚寿听后,也是眉头一皱,反问道:“那以许先生之高见,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批俘虏。”
“一个字,杀。”许攸眉头也沒有皱一下,十分轻松的说出了这句话。
“杀,这可是数千名俘虏啊!难道都要杀了不成。”皇甫坚寿反问道。
“为了平定叛乱,也唯有如此。”许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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