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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妃第36部分阅读

    ”冷如月低语着,他脸上的执着让人心惊,浅清有些愣住了,这么剧烈的感情外露还是第一次,他已经不像是那个冰冷的暗卫,而像是她的守护着,对她不离不弃。

    “好,你说没事便没事,我信你,可是,我饿了。”

    冷如月松了口气,若是她再问下去,他不知怎么回答,听着她说自己饿了,便笑道:

    “那我去煮些粥给你喝好不好?”

    “好,还要咸菜,不然吃不下。”她要求可是很高的,烛光中,她的脸是笑着,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告诉他,她很好,她没有难过,可是他知道,她在装,一切都压在心底的笨蛋女人,如何不让人心痛?

    转身离开了去,为她生火煮粥,直到他的背影远了,浅清的脸色才开始凝重起来,她不问不代表她不知道,油尽灯枯?危在旦夕吗?

    当死亡的阴影笼罩的时候,才会发现生命的可贵性,她害怕,很害怕,她连动一下都不能,和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分别?其实,若是死了,也没什么,只是还有些不甘心而已,她答应过风染夜陪他三个月,她答应过会去找凤飞绝,她还答应过冷如月ng迹江湖,可是,都不能实现了吧。

    她喜欢过谁?爱过谁?至今已经不重要了,连活下去都成问题的人,再也没有了资格了吧,她不玩暧昧,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所以,她不欠别人什么,这是她唯一庆幸的地方。

    窗外有雨打屋檐的声音,声声入耳,四周寂静,浅清却终于怔怔的流下泪来,其实她很怕一个人,若是就这么死了,下辈子会哪里呢?是不是又是一个人呢?她是不是错了,应该要深深的爱一个人,应该要让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她,若她死了,还能记得她,还会抚着她的墓碑对她说我爱你,可是,到了现在已经晚了不是吗?

    门吱呀开了,冷如月轻轻的走了进来,浅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痕,想要擦拭,手却丝毫力气也没有,只有将脸往里侧偏,但还是被冷如月看见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手轻轻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泪痕,再将她扶起来依靠在床边,手中的粥清香四溢冒着热气,舀了一勺粥吹好之后,送到了她的唇间,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吃下,温顺的像一只猫咪,脸上还有些泪痕,却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冷如月心底钝痛又夹着巨大的欢喜,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

    终于将一碗粥吃完之后,冷如月将那碗放下,便要放她躺下,浅清却开口说道:

    “让我躺在你怀里,被子里有些冷。”

    这个要求有些任性,也不矜持,她什么都不顾,只想感受被别人抱在怀中的感觉,冷如月狂喜着,以前不是没有抱过,但如今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他习惯的当她的依靠,不管她需不需要,那两天一夜,他一直在找她,那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陷入怎样的梦魇之中,他爱她,深可入骨!

    ☆、第八十一章   相守

    “我们就在这住下好吗?”

    冷如月问的小心翼翼,抱着她身子的手有些颤抖,浅清垂下头,发丝有些凌乱,倚靠在他的怀中,呼吸渐渐的平缓,就这么靠着睡着了,冷如月叹了口气,没听到也好。

    下半夜,冷如月一直抱着她,不禁心中一动,这算不算普通的夫妻呢?若可以治好她,两个人就这样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生活多好,不知她会不会同意呢?

    之后的几天浅清一直昏昏沉沉,这场病来的太突然,又太凶险,冷如月一直在旁好生照料着,有时候看她睡着了,总害怕她就这么会睡去,要将她叫醒了,才敢让她继续睡,可是纵然是这样,她的气息却越来越弱,医邪也曾说过,她需要珍贵的药材养身子,不然到时候油尽灯枯了,真的就无力回天了,全天下,什么地方药材最多?当然是皇宫,可是,他要将浅清送回到别的男人身边吗?

    浅清缓缓醒来之时,能感觉到身下的晃荡和马车的轱辘声,她虽然一直睡着,但对周遭的一切还是有所知觉的,她一直以为这一生很长,可是细细想来,才发现很短,生命在慢慢的流逝,每一天都很短,还有大部分的时间是睡着的,可是浅清却觉得心里很静,很安定。

    “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冷如月卷帘进来了,笑着说道:

    “醒了?”

    “我们这是去哪?”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还有些沙哑,听着就让冷如月心中一阵酸痛,已经是深冬,天气很冷,马车里却温暖如春,只是浅清惧寒,身子裹着被褥,还是阵阵发冷,冷如月便坐在一旁,让浅清倚靠在他的胸前,这几日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了,她的身子一直都是冷的,裹的多严实都没用,只有这么抱着才让她温暖些。

    “你别多说话,先把药给喝了。”冷如月端来那一碗放在旁边茶几上的药,还有些温热,这马车很是宽大,看这内壁很多东西都有,连那煎药的炉子和木炭也有,看来冷如月花了很多的心思。

    药很苦,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冷如月亲手给浅清喂下,一口气咕噜咕噜的直接喝光了,口中的那苦味实在太浓,冷如月连忙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蜜枣,终于才把这苦味压了下去。

    “已经喝了,现在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里吧。”

    “回风国京都的路上。”

    “你要将我送到风染夜的身边吗?”浅清何其聪明,他一说,她便明白,这个男人的意图,说了会话,便觉得有些累,但还是强撑着要和他说会子话。

    “你这病拖不得,皇宫内有上好的药材,对你的病有好处……”

    “你忍心将我扔在那里吗?”浅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极其柔和,冷如月身子一颤,俊脸顿时红了起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这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你该是明白的,何况进了皇宫,你认为他还会再放手吗?月,你清楚的,我不想被困在皇宫中,纵然是死,也不想被禁锢。”

    浅清的声音很轻,轻到他要仔细听着,才能听的清楚,冷如月将她拥的更紧了,内心的惶恐让他已经顾及不了什么,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要他做什么,都是很甘愿的。

    “况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远离了喧嚣,远离了那些恩怨,就我们两个多好。”

    冷如月手脚有些僵硬,头嗡嗡的在响,心滚烫起来,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是说要和我一起。”

    “你还不明白?”浅清笑了笑,声音很轻,苍白无力,笑的也不好看,冷如月却觉得这个笑容能点亮他的一生!

    “你…你愿意让我爱你,对不对!”

    “爱不是卑微的,若我真要死了,你若能陪我度过最后的日子也是好的,我眷恋你的温暖,享受你的宠爱,可是,这样会不会很自私?”

    浅清解释的很是费力,冷如月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没有爱上他。

    “不会,你我一起十年,这份情已经很沉重,不管我爱你或者不爱你,我都会愿意陪着你。”冷如月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浅清叹了口气,她如今这样哪有能力爱人?不过是愿他能陪着她,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人将她火化了,不要暴尸街头就好。

    “外面下雪了吗?”

    “嗯,清晨刚下的,你想要看看吗?不过外面有些冷,得要多穿点。”

    冷如月很体贴的取了一件厚重的裘衣将她包裹,扶她下了车,荒郊野外山林,雪下的有些大,晶莹的雪滴落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刹是好看,她依旧没有恢复自己的容貌,因为觉得不相干,那样的容貌只是会带给她不便,脚踏在雪中,有莎莎的声音,印记很深,淹没了脚裸,有些湿意。

    “冷吗?”

    “不冷,睡了这么久,差点连冬天都睡过去了。”

    “不会的,我会带你走过这个冬天,好不好?”冷如月心中划过一丝的动容,笑着说道,纵然身体成了这副样子,她都没有害怕或伤心,这样的她,让人很心疼,更让他恐慌,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好。”浅清点了点头,心中平静极了,手缩在他的怀中,汲取着温暖,一阵风过,雪似乎下的更大了,过了一会儿,冷如月见浅清有些疲倦了,正要拥着她回到马车上,这时,异变突起!

    风起云涌!锐利的刀光从雪地突然而起,直直的朝着冷如月刺了过来,冷如月一手拥着浅清,一手拔出腰间的软剑,横刀一挡,躲过了刀锋,浅清帮不上忙,只有老实的抱着冷如月,他的剑法很快,但刺客实力也不弱,他有抱着浅清,更是显得有些吃力。

    电光火石之间,浅清心中划过一丝狐疑,谁要杀她?

    五个黑衣人,从不同的角度攻击,但奇怪的是他们只攻击冷如月,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但攻势却是避过了她,难道他们是想杀了冷如月?

    ☆、第八十二章   风染夜

    “谁派你们来的?”

    冷如月厉声问道,没有人说话,受到良好训练的杀手,凌冽的杀气,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冷如月,浅清渐渐的看出了门道出来,奈何自己完全帮不上忙,还成为了累赘。

    这样的僵局并没有维持多久,其中一个人的刀从冷如月的右臂上砍了下去,冷如月一个不察,吃痛之后踉跄一步,血雾溅在那茫茫的大雪之上,如此的艳美和残忍。

    冷如月右手受伤,抱住浅清已经稍嫌勉强,其余四人自然看出其的疲软,换了个眼色之后,便开始从四个方向进攻,浅清见此扒开了他抱着自己的手,翻身在雪地中,让他能腾出手来,冷如月自然知晓她的意图,心疼她在雪地中受冻,更是恼火这些人的干扰,出手越发的不留情,杀人是一门艺术,一把软剑,以诡异的角度直击人的软肋,无任何剑法只有杀招,让人抵挡不住的杀招,那些黑衣人明显实力不弱,尤其是他们似乎很了解冷如月的武功,冷如月纵然厉害,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浅清身子埋在雪中,冰冷的雪融化成水,流入衣衫中,刺骨的寒冷,浅清苍白着脸,嘴唇冻的青紫,什么话都没说,她满心满眼只有那雪地中的男子,他受了点伤,右手臂处拿着剑有些不稳,那五个人行动成风,下手更是毒辣,冷如月一袭青蓝色劲装,剑上泛着冷冷的光辉,剑芒所指之处,必有血光。

    所耗时间越久对冷如月却越不利,那几个人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但这般打法,冷如月是处在劣势,又是一刀,浅清心中一紧,再这么下去,冷如月必定会输!

    “谁派你们来的!”

    浅清厉声喝到,那几个黑衣人没有一个说话,在这么紧要关头,谁还会理她?和她有些瓜葛的就那么几个人,可是苍血回了刹国,风离殇还有些可能,只是他如今想着争回自己的皇位,也顾不上他,那么还有谁?

    风染夜?当初苍血从宫中带走她时,他似乎也没阻拦,对他的态度,浅清心中有些迷惑,当初苍血好像是说,他与他私下达成什么协议,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渐渐的忘记了在皇宫中的岁月,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遗漏了什么,但是如果是他要带她回去,又为何对冷如月下杀手?

    那些黑衣人下手依旧凌厉,他们接到的命令便是要带走这个女人走,但看她这么娇娇弱弱的样子,本没怎么放在心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难对付,上头说了,要将眼前的男人处理了就好。

    终于冷如月一个疏忽,其中一个人的剑从他的左肩刺了进去,浅清倒吸了口凉气,冷如月一手抓住了那刀锋,另一只手持着快刀从他的脖子抹了过去,薄血雾洒下,温热的血喷薄而出,以一个肩膀的代价杀了一个人。

    冷如月冷静的将那剑从他的左肩处抽了出来,血喷溅了出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有四个人在虎视眈眈,浅清还躺在雪中,他必须要撑到将这些人给杀了。

    战局更加的激烈,那四人见自己的兄弟被杀越发的凶狠,对冷如月的攻势密集起来,冷如月知晓再耽搁下去,对自己不利也是拼了命的,用的也是不要命的打法,浅清在旁看着,眼角的泪终于落下,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一个人会愿意为她拼命,为她杀尽天下人,那么只有他了吧。

    可笑的是,她现在才明白,以前一直抓着以前不放,曾经以为的爱情,如今不过是少女的情动,这般的相守与不离不弃才是她一直渴求的东西,直到现在才懂,才明白,会不会太晚?

    他身上挨了多少刀,她不敢去数,脸上的泪痕温热而痛苦,她看着那如山一样守着她的男人,一遍一遍的挥刀,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可没有退后一步,此刻,她才明白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重到如今,一呼吸之间,心脏的位置钝痛。

    终于,那四个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冷如月满身是伤痕却强撑着,剑上血还滴落在雪地上,盛开出妖艳的花朵,他一步步的靠近浅清,伸出来手来,浅清哭中带笑,想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想要触及那一丝的温暖,突然,一只利箭呼啸而来,刺在了两人之间的雪地上,箭翎羽还尤自颤抖着。

    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听得到盔甲摩擦的声音和那清冷刺骨的声音。

    “浅清,好久不见。”

    风染夜,那骑在马上的年轻君王,眉目俊秀,举手投足中满是儒雅的韵味,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味,他的身上永远干净雪白,似乎是这世界最后的一抹的纯白,但是,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冰凉的弓箭!

    “原本是你。”

    最初的诧异已经消失,浅清冷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冷如月近在咫尺,她能看见他的身上那狰狞的伤口,和那让人心惊的虚弱。只是,他的依旧挡在了她的面前,以保护着的姿态,守在她的面前,他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我来接你,过来。”

    风染夜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理所当然,好像她一直等在他,浅清迷惑了,这是她认识的风然夜吗?还是,她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

    “不要伤害冷如月,放他一条生路。”

    “你身边的男人,我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这个人,现在看来才是威胁最大的,朕不可能放过他。”

    浅清看着眼前犹如来自地狱的风染夜,从出宫后发生的一切,难道他才是最后的推手?他的图谋呢?他到底与苍血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他变成了这样?

    “放了他,我才跟你走。”

    浅清咬牙说道,冷如月转过身子,握着她的手,他的脸上残留着血迹,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他本来想要将浅清送到风染夜的身边,可是,如今看来,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险,浅清在他身边不一定好,所以,纵然他伤痕累累,也绝不放开。

    风染夜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男人留下了绝对是个祸害,况且,看着浅清看他的眼神,情深入骨,所以,他绝对不能留。

    “好。”

    他走下了马,向着浅清走了过来,冷如月挡在浅清的面前,风染夜使了个眼色,便有黑衣人将他拉开了,风染夜走到了浅清的面前,微微的弯下了腰,将浅清抱在了怀中,浅清什么话也没说,眼神一直落在冷如月的身上,他剧烈的挣扎着,想要过来,却被死死的制住,直到她被风染夜抱着她坐上了马上,直到那萧瑟的身影成了一个黑影,她的眼神才彻底的沉寂下来,她没有看风染夜,所以,她不知道,风染夜对那几个黑衣人使的眼色,那个意思是杀!

    ☆、第八十三章  幕后推手

    风染夜温热的气息绕在她的耳边,身后是他宽厚的胸膛,浅清的身子僵硬之极,脸色铁青,寒冷的雪落在了她的脖间,冰冷刺骨,刚刚在那雪地上躺了这么久,如今终究是支撑不住了。

    风染夜紧紧的将浅清抱住,眼底的喜悦消散了他脸上的薄冰,满足似的在她耳边叹息道:

    “终于,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风染夜,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浅清的手死死的握住马鬃,粗糙的有些刺人,她的嘴唇青紫,咬着牙支撑着,她必定要问出个因果来!

    “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铲除了一些敌人而已。”风染夜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的解释道,眼前的女子身子一直在发抖,她是在害怕吗?

    “苍血挟持我出宫,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他放在皇宫中的人应该已经被你连根拔除了吧,过河拆桥,你一定不会容忍有人在你身边放棋子,你做这些事情无可厚非,也解释的通,可是为何现在要找我回来,为何又要对月下手?”

    浅清想不通,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是已经故意放她出宫了吗?

    “你见过风离殇了吧?”

    “风离殇?”浅清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了风离殇,心中的狐疑越发的浓烈,整件事情发展下来,难道是一个大阴谋?他才是幕后的推手?

    “那日在客栈之中,你被冷如月救出,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风染夜顿了顿,呼吸着她身上清雅淡香,温柔的继续说道:

    “他与刹国将军勾结,意图谋朝篡位,守城将领钱国卫也参与其中,不过,风离殇算错了一步,那就是,那钱国卫即使是效忠于他,他和他下属的家人可都在我的手里,朕不过是砍下了那钱国卫的儿子的小拇指,他便投诚,借机将风离殇拿下,至于那陈擎,我故意放了他离去,刹国可是有苍血在等着他呢。”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么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你是用我来牵制住苍血吗?”浅清嘲讽的笑问道,心底阵阵发凉,只怕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的吧,可是有一件事情,他还是算漏了。

    “你喜欢我?”浅清问的突然,那一直温润如玉的风染夜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拥着浅清更紧了些,笑道:

    “当然,如今风离殇已经在我的手中,苍血也回了国,至于冷如月,你应该没有可能再见他,所以,你的身边只剩下我了,你会永远是我的。”

    浅清此刻才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曾经,他救过她一命,他与她也有过三月之期,她以为,当他让她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放弃,可是,没想到,他却把线拉的那么长,她依旧成了他手中的工具,他真的还以为她是那个慕浅清?!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与苍血曾有过一夜之情,还有,我时日无多了,你说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你还敢要吗?”

    浅清笑着,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绝艳美丽,眼底的嘲弄却似针一般的锐利,风染夜抱着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脸上惯常的笑意更是荡然无存,她和苍血?!怎么会?她怎么会时日无多?!

    “你骗我对不对,你对风离殇有情,所以,你想要触怒我!”

    “触怒你?我还没那么闲!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我从不放在心上。”浅清眼底的死灰是骗不了人的,风染夜控制住心底的惊慌,抓起她的手,按在了她的脉搏之上,脉象极为虚弱,此刻,他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冷刺骨,嘴唇上的青紫之色更是惊人,她竟然成了这样?!

    “你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残躯而已,慕浅清早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浅清再也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风染夜抱着她,脸上沉郁到极致,那抓着缰绳的手握出了青筋,算错一步,便错了全局!他算计了所有,为了牵制苍血,任凭浅清随着苍血出了宫,可是,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他是不是错了?

    萧瑟的身影消失在了苍茫大雪之中,那一行的铁骑留下一串串的脚印,不久,大雪将那脚印覆盖住,再也看不出痕迹,虽也不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这里掩埋过谁的尸骨,一切,消失无痕。

    回京的途中,浅清一直在昏睡中,纵然风染夜身边有精通雌黄者,也只能勉强保住她的性命,只是浅清自己不愿意醒来,再好的药石服下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风染夜一直陪着她,她的面容服用过易容丹,他身边有能人异士已经帮她恢复了容貌,倾城绝艳,只是像残败的花朵,没有丝毫的生气,风染夜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脸,心底的空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要怎样,才能救回她?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她离开?

    一直以来,他要什么东西,不会轻易去说他要,他会自己谋取,对浅清亦是,曾经不过是棋子的她,如今却占据了他的心,只要是自己想要,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都一定会想要办法得到,可是,如今,她躺在自己的怀中,为何,心底还是如此的空洞呢?

    “浅清,我不会让你离开,听到没有,我绝对不对容忍你离开,你以为你无所眷恋了吗?你慕家几十条性命还握在我的手中,若是你死了,我一定会让他们陪葬,听到没有!”

    浅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悄无声息的躺着,似乎下一秒,呼吸就会停止,风染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眼中的冰冷让人心悸,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说道:

    “若你死了,我会将你们慕家之人凌迟处死,还有你的暗卫,我不会放过他,浅清,你听到没有!”

    浅清的睫毛动了动,但依旧没有清醒过来,风染夜狂喜,随后,这狂喜变成了妒忌,她是因为听到一个人的名字才会有反应吗?那个暗卫?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第八十四章  情之所深

    冬日的皇宫,灰蒙蒙一片,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雪白,昔日的热闹如今渐渐的沉寂,深宫苑中,有多少女人枕着孤独数着自己宫殿中的青石板过日子,‘浅眠阁’这个曾经是宫中禁忌的地方,如今住进了一位主子,深受皇上宠爱,后宫之人,却从未见过其真面目,就算有意去拜见,也被人拒之门外。

    皇权更替,新皇即位,宫中那曾经荣宠一时的人,要么被放逐出宫,要么老死宫中,加之当今皇上并无正妃,朝中关于皇上选妃之事,声ng渐起,为平息众愿,风染夜终于答应选妃大事。

    这一切,都从未传入过‘浅眠阁’中,浅清手持着一卷书半坐在软塌之上,神色认真的看着,身上的裘袍极为华贵,柔白似雪,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晶莹剔透,眉目清秀,少了几分艳美,多了几分娇弱,内室放置了几个暖炉,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寒意。

    门口传来轻微的推门声,浅清头也不抬,脸上的神色冷淡了许多,来人一手挡在了她的书卷之上,声音清朗如风:

    “今日怎么有兴致百~万\小!说?你身子不好,不要多操劳。”

    浅清将书卷移了开来,懒得看他一眼,风染夜无奈的笑了笑,将她手中的书卷抽走,手抚上了她的脸,在路上走了一路,却因为一直故意的蜷缩在袖口中,不见凉意,手指间带着些香草之味,触碰在她如凝脂的脸上,滑腻入手,俯下身子细细的看着她的眼,说道:

    “你真这么不愿见我?”

    “不愿意。”简单的三个字,透着疏离,凤眼在他的脸上扫过,丝毫情绪也无,对风染夜,除了漠视他,她不知如何面对。

    “你知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就已经属于我了,为何要这么倔强呢?”风染夜喟叹着,指腹滑过她的脸,浅清下意识的侧过了脸,琉璃般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另有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

    “为何是我?”

    “什么?”

    “为何要选择我?为何对我花费这么大的心力?为何要将我禁锢在你的身边?你明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

    风染夜缓缓的在她身边坐下,手挽住她的腰,她身子一僵想要挣扎,却又如何能挣开的了呢?

    “爱是最没有道理的事,浅清,若是以前我辜负了你,如今,我很想偿还。”他抱着她抱的很紧,紧到浅清有些呼吸不过来,心里的某个地方很空,她很想念一个人,不知那满身的伤痕好了没有?他该是知道她在这里的,他会来吗?会不会来救她?

    从她醒来之后,她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这个,当初走的时候,他那倔强的而萧瑟的身影成了她心中唯一的执念,如今醒来,这样的执念越发的强烈,她想,她爱上了一个人,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为何他还不来?

    “你在想谁?!”

    风染夜的脸色有些沉郁,她总是这样,当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看着别处,神色幽远,似乎在一个人,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底便充斥着恐慌与嫉妒,她在提醒着他,她的心不在这里,而是在别的男人身上!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呵,浅清,你似乎忘记了,你如今是我风染夜的人了,你这辈子也别想走出这个皇宫!你不是在想别人吗?风离殇,还是你那个暗卫情人?”

    嫉妒像是一条蛇撕咬着他,他能告诉她,那个人已经被他杀了吗?不能,他永远都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他还拿什么禁锢她?她这样一个女人,爱上一个人是如此的不容易,可是真的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事,风离殇有过这个机会,可惜消散在不断的伤害中,冷如月有了这个机会,只不过,被他一手扼杀了,如今,她身子骨只靠着一些珍贵的药材才能勉强支撑着,若是,她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他都不敢去想。

    “我不想说话,我累了。”

    浅清轻声说道,她很累,累到只想着昏睡下去,或许醒来的时候,那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曾经一样,只是有些事情永远也回不去了,她却永远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等他,不过,他似乎不在风国了。”

    风染夜轻声说着,浅清猛然转过头看他,揪着他的衣角,声音有些颤抖,她问:

    “你知道他的下落?他的伤怎么样?”

    风染夜叹了口气,明黄|色的衣衫上韵染上了她的气息,清淡而悠长,他只愿能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便只能骗她。

    “他一直想溜进皇宫中,不过被我派人拦住,我让人告诉他,你身上的伤没好,需要珍贵的药材,在极为偏远的寂静之谷,他便去了。”

    浅清听了,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毕竟月还是安全的,只是风染夜太卑鄙,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骗他,不过,既然月没事,那么他一定会来找自己,在宫中珍贵的药材很多,风染夜为了她的身子,也花费了很大的心力,如今,这命是保住了,不过是娇贵一些,身子弱上一些而已,还是能活个几年,她房间中的密道已经封死了,不过,她总得想个法子逃出去,她想见冷如月,很想很想。

    浅清又开始不讲话了,风染夜也陪着一起沉默,这些日子两人总是很容易的陷入沉默之中,仿佛是两个陌生的人,他喜欢抱着她,喜欢摸摸她,浅清反抗着,嫌弃着,这种厌恶是从心底透出来的,风染夜岂会不知?

    只是,能靠她近些也好,如此卑微的眷恋折磨着他,甜蜜而又悲伤。

    “皇上,筱贵妃娘娘求见。”

    “不见。”风染夜头也不抬的说道,浅清听着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慕茴筱?她还在宫中?还是那个筱贵妃?

    “我想见见。”浅清出声说道,神色中看不出什么情绪,风染夜不知她心底打的什么算盘,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没阻止,也许那慕茴筱是她的妹妹缘故,她才愿意一见的。

    ☆、第八十五章   女人的嫉妒

    “宣她进来吧。”

    慕茴筱走进来的时候,正看着风染夜揽着浅清,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亲密暧昧,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抿下眼底所有的心思,柔柔的在风染夜面前行了个礼,桃红色的牡丹抹胸,手挽着浅红薄烟似的拖地烟纱,高贵典雅又大方得体,神色中已然有着深宫贵妃中的凌厉。

    “听闻姐姐回宫,妹妹心中挂念,故来看看。”她说着话的时候,眉角挑起,魅红色的勾勒出一丝的魅惑之意,浅清在旁看着心中一动,对她的来意却是狐疑了几分,开口便对着风染夜说道:

    “我想与妹妹说会话。”

    风染夜宠溺似的笑了笑,帮她掩好身上那厚重的裘衣,便起了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眼角处看她的眼神尖锐冰冷,慕茴筱身子一僵,待他走出去之后,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说吧,什么事?”

    “姐姐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果然是不一样了。”慕茴筱抬起头,看着她的语气有些轻谩的说道,行至她那软塌的另一旁,茶几上茶香四溢,尚自温热,慕茴筱扫了眼屋内的摆设,低调的奢华,一桌一椅皆是上好的沉香木所制,这茶几上的茶具更是精致华贵。

    “你说话不必带着刺,说吧,到底什么事?”

    浅清自然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只不过她没兴趣与她计较,只是觉得她的敌意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曾经是风离殇的贵妃,如今,难道是想当风染夜的妃子吗?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吗?姐姐真是好大的架子。”

    慕茴筱的冷嘲热讽着,浅清也只是扬了扬眉头,端起身旁茶几上的清茶,含了一口,温热中带着一丝的苦涩味道,萦绕在舌尖,慕茴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更是恼怒,为何,她轻易的便能得到所有?

    “你…”

    “你如今是风染夜的妃子吗?”浅清打断了她要说的话,直言不讳的说道,慕茴筱料不到她会这么问,脸色上的表情越发的沉寂下来,她曾经是风离殇的正妃,是下诏封过的筱贵妃,难道,她如今又成了风染夜的妃子?

    “是有如何?”

    慕茴筱显然以为浅清是故意的奚落于她,说话自然尖锐起来,浅清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她的性子反倒是越来越沉不住气呢?

    盯着她的眼睛,浅声说道:

    “只是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的,先前听人说你依旧留在宫中,想必你也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若是出去,纵使父亲是当朝宰相,你也难以再嫁人,故想留在宫中,不过,依着你的性子,又岂会居于人后?”

    那一字一句说起来似乎是如此的漫不经心,听在慕茴筱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她这是什么意思?提醒自己身份的尴尬?

    “够了!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不守妇道吗?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不也曾是风离殇的女人?不过是借着曾与皇上有过一段情,这才勾着他是不是!”

    慕茴筱的脸色很不好看,那厉声的质问更是尖锐,浅清叹了口气,同样是姓慕,为何她总是想要争锋相对呢?

    不想两人之间太过僵硬,便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讥讽你,你如今是风染夜的妃子,我也绝对不会说什么,这是你自己想要走的路,旁人是没有资格说上什么的,只是不要将我当作你的敌人,你我所求的从来都不一样。”

    慕茴筱嗤笑一声,她在她面前装什么白莲花?看着刚刚风染夜宠爱她的样子,后宫之内,谁又能比得上?但她却一副嫌弃的模样,仿佛别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不要把自己摆的那么清高,我是为了荣华富贵,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在琉王府之时,纵然我是正王妃,可是王爷又何曾看过我一眼?你知道当初我为何要算计你吗?从小到大,你才是我最厌恶的人!你就像个噩梦一样,如影随形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如何不厌恶你,如今,又是这样,你不用做什么,就拥有一切,可是我呢?什么都没有!”

    慕茴筱的心情甚是激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死死的用力之下,抓出了一圈红痕,浅清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愤懑与怨恨,她竟不知,她恨她至此。

    “男人都是好色的,风染夜也不例外,姐姐,他刚刚抚摸过你脸的手,也曾在我身体上缱倦过,我是他的女人。”

    慕茴筱逼近浅清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企图要找出一点的动容,可是,没有,她还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甚至有着淡淡的厌倦,似乎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原来,你不在意,你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慕茴筱颓废似的将她的手丢开,浅清的手腕中有些青紫,可见她之前用了多少的力气,浅清看了她眼底的失望,不禁感叹,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有反应,况且,她也确实没有兴趣。

    “你眼中的珍珠,未必不是别人眼中的鱼眼,你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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