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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妃第35部分阅读

    复了她的冷静,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在意了,对苍血的态度也不由的柔和了许多,轻声问道。

    “无妨,当初,我本就想离开皇宫,你算是帮了我一把而已,不过,这也差不多要到刹国了,你如何打算?”

    “风离殇不会去刹国,他的心腹岳重山固守在这里,手上军队二十万,他如今能来到这里,那么风染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苍血的脸色冷凝中带着些许的萧杀,仿佛看破一切虚伪的沉静,他还是那个会算计筹谋的苍大阁主,浅清紧皱着眉头,不经暗暗思量着,风离殇是借助陈擎的手段才逃离出了京城?如今这个地方是风离殇的地盘,他是有夺回自己皇位的底气,只是那陈擎这边又如何了结?

    “你的意思是?”

    “有人来了。”苍血没再说话,过了半响,暗夜推门而入,浅清有些诧异,他武功恢复了吗?怎么耳朵这么灵敏?不禁也暗叹自己的不小心,若是她和他说的话让别人听到,只怕,两个人性命都难保。

    “浅清,我吩咐这小二拿了些吃了过来。”暗夜笑的很是温柔,那一贯如刀一般的清冷光辉如今带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与炫耀,有些突兀却因为真心而更加珍贵,苍血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到了自己床边,往床上一躺,眼不见为净!心底却在咒骂道,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要将你压在床上,好好的----打你的屁股!

    浅清看了一眼那似乎在生着闷气的苍血,费解的瞪了下他,这一路都在莫名其妙的生着气,愣头小子一个,白长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而后,便对着暗夜笑道:

    “可曾让风离殇看见?”

    “放心吧,主子现在正陪着娘娘用餐呢。”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看了浅清一眼,却见她勾起唇角笑了笑,对着他说:

    “你也饿了,过来坐着吃吧。”

    暗夜对着她那笑靥如花的面容,呐呐的手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觉得心慌意乱,不敢看她,又很想看她,一向冷冽的暗夜,在浅清面前变得扭捏了起来,最后才在离着她最远的位置,慢慢的坐下,这一幕被那装睡的苍血看着,心底更加的烦闷,索性直接走了过来挨着浅清坐下,还将她碗中的饭直接拿了过来,张口就吃了下去。

    浅清睁着眼看着他一口扒下她吃过的饭,不禁汗颜,大哥,她的口水,口水啊,你不嫌脏吗?

    暗夜一直注意这浅清的态度,这男人如此无礼,浅清却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是由着他,自己还又重新拿出一个碗再盛了一碗饭,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怒反笑,浅清也只得无可奈何,可是这一幕看在他的眼底,心里却觉得苦涩,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在牢中那么久,对她都是视而不见的样子,如今再遇上,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但即使是笑着,依旧觉得疏离,哪里像她对着这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

    “浅清,他是谁?”到底是不甘心,暗夜哑着声音问道,心底却有些惶惶不安,生怕她会说些他不想听到的话,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风离殇的影卫,忘记了自己的一生只为了一个主子,他如今有了自己在乎的人。

    “他?在路上捡到的,看着可怜,又是个就让他当了我的奴仆。”浅清回答的很是随意,将这堂堂的苍大阁主贬成了卑贱的奴仆,而且,他还一句话都不能反驳!她这般说着的时候,脸上浮上了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不经意却很动人。

    暗夜皱起了眉头,她说的不是真的,因为那个男人脸上明显是动了怒,却突然间因为某个字眼又笑了,本是普通的容貌笑起来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那笑容中有些晦暗的窃喜,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他看着她的眼神缠绵浓烈,直压的他心闷。

    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浅清饿了许久,吃东西的时候很是专注,天色有些昏沉,屋里没有点灯,朝霞渐渐的落下,远处传来归鸟的孤啼之声,声声入耳,听来有孤寂的苍茫之感。

    三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吃着饭,这时,门口传来了吱呀的一声,却是风离殇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三人同桌而食,暗夜什么时候和浅清如此相熟了?

    脸色有些沉郁,对着暗夜说道:

    “暗夜,今夜,你去照顾千雪。”

    “是。”暗夜连忙站了起来,垂首而立领命道,对着风离殇的指令没有任何的质疑,风离殇手一挥,便让他出去了,转过身子看着浅清依旧自若的吃着饭,头便有些疼了起来,修长的身子在她的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旁边的那个男子,倒是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如水,看似平淡却隐有光芒。

    “他是谁?”

    风离殇也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他不像暗夜那么好骗,一路上一直忍着没问,不过是在借机观察,这个男人不简单,在看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可是他与浅清纠缠在了起来,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刹国的太子,苍洛血。”

    苍血抬起了头,不再伪装对着风离殇一字一句说道,那每一句都像是走在刀锋上的尖锐,风离殇眸中神色万变,没有知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没有人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

    ☆、第七十六章   我是他的女人

    苍血看着他,眼神锐利再无任何的伪装,浅清在旁看着,只觉得提心吊胆,苍血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将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他与陈擎交情匪浅,若是他告诉了陈擎,他还有活路了吗?

    “你很有胆色,为何要告诉我?”

    风离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他说的话并不是很意外,浅清却暗自防备着,风离殇藏的太深,他可以笑着杀一个人,苍血这是在赌吗?

    “很简单,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如今,你不是打算要与陈擎撕破脸皮了吗?他看似保护你避免风染夜的追捕,实际上却是将你作为俘虏,不是吗?”

    苍血似笑非笑的对风离殇笑道,这一路上,两人看似兄弟情深,但以他的情报,陈擎已有逐鹿风国的野心,若说风离殇想要借助陈擎的兵力夺回自己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但陈擎这一路上的表现,看似保护,实际上则是控制,只是,陈擎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镇守这里的将领是风离殇的人,所以,今夜必定会有一场战争。

    “看来,刹国的傀儡太子倒是一个人物,陈擎不一定是你的对手,能够在他的眼皮之下,还能安然无恙,苍洛血,你果然不简单,很好,我卖你这个面子,助你回到刹国,不过,你可记得我这个人情。”

    很明显苍血赌对了,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达成了共识,相视而笑,笑的却是意味深长,他们自己都知道,谁也不会相信谁,只不过是一时的相互利用而已,浅清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男人的世界,她不懂。

    “浅清,今夜你要与我呆在一起。”风离殇突然如此说道,那不可置疑的语气显示着他的决心,浅清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些诧异,他要她与他呆在一起?为什么?

    还未来得及拒绝,一旁的苍血却是立刻开口了。

    “他要与我一起入刹国。”

    “哦?你是她什么人?可以替她做什么决定?”风离殇扬了扬眉头冷声说道,似乎有些不喜他这般肯定的语气,苍血看着眼前的情敌,肆意的笑了,一手将她搂在怀中,说道:

    “她是我的女人,自然要和我一起走。”

    杀意,浓烈的杀意从风离殇的身上散发出来,那犹如实质般的目光似乎要将苍血刺穿,那刚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岌岌可危,他这个样子,似乎下一刻便可将人毙杀,他开口了。

    “浅清,是吗?”

    浅清没料到他竟然会选择问自己,实际上她从来不知道,他到如今还会问这个问题,不是已经是陌路了吗?两人之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扯,为何还要将她扯入他的生活中呢,还嫌伤的不够深?

    勾起了唇角,一手揽着苍血的手臂,对着他轻笑道;

    “是,我如今是他的人,他去哪,我自然去哪。”苍血的身子似乎僵硬了,那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的收紧,脸色蕴荡出更温柔的笑意,即使知道她这也许不是真心,但那句,是他的人,听起来实在是舒服。

    风离殇的脸色却是铁青,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能?

    “苍洛血,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助你离开,但浅清必须得留下,二,我直接将你送到陈擎的身边,你自己选择。”

    很简单的选择,也是很容易的选择,若他是个惜命且聪明的人,应该会知道如何选择,交到陈擎手中,就相当于死,女人和性命,一个隐忍这么久的刹国太子会如何选择呢?想也知道。

    “风离殇,你觉得我是为被安排的人吗?”一旁的浅清不等苍血说话便开了口,她不喜欢被别人选择,谁也没有资格!

    “浅清,你…”

    风离殇的心底空洞的可怕,她似乎越来越远,他和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靠近过?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她?

    “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浅清将头埋在了苍血的怀中,没有再看他,苍血以为他还未再纠缠,却见他已经提脚离开,只是脸色铁青,那离开的姿态太过决绝,这让他心底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他所知道的风离殇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好了,放开我吧。”浅清推了推依旧将她抱的紧紧的苍血,出口提醒道,苍血却还是没有放开,这软香在怀的感觉实在太好,他真的舍不得放开。

    “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待你。”

    忍不住想要出口挽留她,浅清被他紧紧的抱着,脸贴在他的心房之处,听着他的稳静而强有力的心跳声,脸有些微红,心底却又哀叹一声,这算不算一朵桃花?

    “苍血,你知道我的答案的,先逃出去再说吧。”

    浅清也没说的那么明白,以后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接受别人,若说接受他,还不如和冷如月呢,这个男人比风离殇更危险,如此精于算计的一个人,她怎么敢相信?

    “好。”

    知道是搪塞他的话,但苍血还是有些欢喜,她毕竟还是有些在乎他的不是吗?堂堂一个杀手的头,一国的太子,对一个女人动心,可惜,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烂桃花,他的情路注定坎坷啊。

    “好好休息下,只怕晚上不太平,风离殇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他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不过,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

    浅清终于挣脱开了苍血的怀抱,掩饰性的坐到了桌前,脸色有些红,却还是冷着脸,这样的艳丽纵然是平凡的容貌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我们就等着那个时机。”

    苍血也在一旁坐下,给她和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茶已经冷掉了,简单的瓷器纹理抚摸上去却有些爱不释手,苍血瞧了眼旁边的佳人,眼色自然便落到了她的颈脖之上,优雅的如同最完美的瓷器,让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脑中不禁想起了两人的销魂一夜,身子不由的有些发紧,她不做任何勾人之色,便可如此魅惑,这女人…

    ☆、第七十七章   伤

    夜色降临,烛火摇曳着,深沉的夜中雾重深沉,一声惊呼划破了那宁静的夜色。

    “走水了,快点救火啊!”

    浅清与苍血对视了个眼神之后,便已明白,这便是最好的时机,如今暗夜也不在这,这里就是刹国的边界,两人相视点了点头之后,便起身要向着那门口走去,正在这时,门却突然被一脚踢开,陈擎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那陈擎手中拿着一把利剑,剑上几滴鲜血流淌下来,滴答在地板之上。

    他的眼死死的盯着苍血,眉眼间带着狰狞的笑意和得意,似胜券在握一般,他没想到,他一心想要找的人,竟然就在他的身边。

    “太子,你想走到哪里去?”

    “哦,原来是陈将军。”苍血没有辩解,这个人宁愿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想来是风离殇已经告诉了他,可惜,最终还是落在了他手里。

    “太子藏的真深哪,你们听着,将那个女人先杀了。”陈擎脸色阴沉的下着命令,却直接对浅清下了杀手,他一向擅长于抓人的软肋,他这般狼狈还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对他自然重要。

    浅清一惊,几个人已经攻了过来,袖口中的小刀已经顺着捏在了手间,她没有内力,只因为对着那人的身体结构了解,自然知道哪个部位最是厉害,能将人置之死地,她出手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若是一般人看着这觉得惊心,那一招一式没有任何的气势,却锐利如刀深深的插进人的心房处。

    鲜血溅在了她清冷的面容之上,点点滴滴如此艳丽,像是勾魂殿中的艳美魑魅,让人心惊胆战,只是她并抵不住那些人的刀剑,她杀了一个,自然有另外一个在她的后背补上一刀,刀深入骨,她狼狈的俯身跪地,手一转,那锐利的光亮从身后之人的颈部之处划过,身子却突然失去了力气,半跪在了地上,而第三个人的剑,已要从前胸刺入。

    浅清似乎能看见那剑的清辉,能听到剑呼啸而来的破空之声,她没有闭上眼睛,心中好似没有了什么眷恋,只觉得这一生有些长,又再没了任何的归属感,若是这么死了,也罢。

    只是眼前出现了一个温软的身子,死死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似乎能闻的到那血的味道,那温热的感觉溅在了她的青衫之上,冰冷的心忽然变得滚烫,手竟然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没想到太子竟然是如此多情之人,今日,本将军就成全了你,杀了他们。”

    陈擎冷眼的看着那为浅清挡了一剑的苍血,嘴角的冷然笑意更是深刻,没想到他的武功真没了,不过似乎恢复了一些,手中又如此多的毒药,要杀了他还要花些功夫,不过他自己要当情圣,要找死,他可以成全他。

    浅清一手拥住了那被穿胸而过的苍血,她不知道心底那汹涌疼痛是不是恐惧,也对那随之而来的杀招视而不见,她没有反抗的力气也失了反抗的心,就这么抱着他,若是有人一起陪着死了,那倒也无了遗憾了,只是不知下一世会去到哪里。

    两个身影从窗口蹿入,剑清辉闪过,原地再也不见人的身影,浅清撑着自己理智不让自己晕死过去,知道看到那让自己温暖的冷峻容颜,才露出一丝寡淡的笑容,冷如月,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人,该是那凤飞绝了吧,他们终究还是来了,只是这份情又该如何去还呢?

    她抓着冷如月的衣袖,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极为执拗,她说:

    “先救他。”

    “你别说话。”冷如月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身子冰冷只有手心的温度才有些温暖,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那慌乱的心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他努力不去想她对苍血的在乎,他的眼中只有那还在渗着鲜血的伤口。

    浅清放心的昏睡过去,总算还不至于连累一个人,冷如月抱着浅清飞奔在路上,一旁的凤飞绝搀扶着苍血紧跟其后,苍血不似浅清已经昏过去,他还清醒的很。

    “看来,我错了一步,竟让你领先这么多,刹国太子,好深的心计,只怕在我媳妇的心底,你的地位已经不一般了。”

    凤飞绝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中的冷冽如冰雪一般,苍血暗暗在旁防备着这个人的突然出手,他对浅清的情意似真似假,他的身份又是如此的敏感,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会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了你,媳妇可是会恨我的,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我家媳妇若是就这么被你抢了过去,定然是不甘心的。”

    苍血没有说话,这个人明显也是对浅清动了心思,他倒是无惧,若是以前,他是凤家家主,他定会起结交的心思,如今,却只能当作情敌而已。

    四人终于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一个废弃的破庙之中,冷如月身上一直带着伤药,而且是在后背,处理起来倒是简单,这边将浅清收拾干净之后,才帮苍血包扎,浅清一直在昏睡,这醒着的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冷凝。

    “苍血,你离开吧,浅清与你在一起太过危险,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太子,你没有保护她的资格。”

    冷如月首先就挑明,他怎么能容忍浅清再为了别的男人受伤?

    “她跟着你,就安全吗?”

    苍血不甚认同,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放弃?只是,心底有些微微的触动,如今的他似乎真的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他说的对,苍血,你如今已经没有了资格,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人,如何能守护她?”

    风飞绝也在一旁帮腔,那刀若是刺的再深些便不是昏迷这么简单了,苍血失了武功,不过是废人一个,又被人追杀,他的媳妇又怎么能跟着她?

    苍血没理两人,只是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浅清,什么话也没有说,眼中光芒瞬息万变,他筹谋了如此之久,如何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太小看他了。

    ☆、第七十八章   似真非假

    浅清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半夜,床畔处只有冷如月陪在她身边,清冷如月的面容有些许的疲惫,却在触及到她面容之时,给了她一个融融如春水般的笑意,手抬起拂过她有些松散的发丝,浓浓寒夜中醒来,能看见一个人守在床边,多么温暖。

    “谢谢。”

    “不要对我说谢谢,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浅清。”冷如月用手遮住了她的嘴唇,在他听来,这声谢谢疏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甘愿的,她不需要对他感谢。

    她避过了他话语中的深意,只淡淡的问道:

    “苍血呢?他没事吧。”

    “他已经走了。”

    “走了?”浅清诧异的问道,他的伤应该很重,又如何回国?

    “不要低估他,他如今很安全,他没你看到的如此无用。”冷如月在旁提醒道,苍血一贯不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此刻回宫,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谁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他计划之中呢?又或者浅清只是他计划中的意外?

    “他武功全失。”浅清如此辩解道,冷如月冷目看着她的急切,她眉头微皱,轻抿着嘴唇,这是在乎的表现吗?因为他为她挡了一剑,所以,如此在乎?若是他在,也是愿意的。

    “男人的之间的战争很多时候靠的不一定是武功,当时,就算不是我们出手,暗处已经隐藏了一些人,想必是他的人。”

    浅清微愣,她一直以为他是处于劣势的,他应该也算定了,那把剑是没有刺下来的可能吧,不过,当初的感动震撼却是真实的,心绪杂乱之下,索性不愿意去想,他走了也好,否则,她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凤飞绝呢?”

    “你只顾着问别人,怎么都不问自己的伤势呢?”冷如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在她的额前弹了一下,这个女人,心底到底装了多少人?想要对着她生气,却更心疼她总是一身伤痕。

    “有你在,怎么会不好?”浅清轻笑着,那笑容如慵懒的猫,让人生不起气来,忍下心中涌起的狂喜,冷如月故意板着脸,却不能控制唇角扬起的弧度,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会向他撒娇,会对他微笑。

    “你知道就好,以后也不许离开我,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与苍血一房,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冷如月念念碎,似乎对她当初的决定依旧心存不满,两手并上拉扯着她的脸,似乎心中有许多的怨念,浅清无奈,又不敢反抗只得委屈的任他摧残,只是心底到底是温暖的,只得陪着笑道:

    “是,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手拉着他的衣角,眼神清亮纯真,她对着他这般微笑的时候,如梦昙花纯美,他哪里还舍的生她的气,顿时软下了心肠,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终于无奈的笑了笑,他笑容很淡,却极为好看,浅清只恨不得能再多看些,只是他的脸色很快便恢复成了之前的冷冽。

    “媳妇,醒了?”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那破门外响起,浅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见凤飞绝手中提了只鸡过来,火光下他清秀之极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漫笑,衣袖有些脏污,眼神却是清亮,他对着她微笑的样子很熟悉,又很温暖,浅清之前总以为这个神秘的凤家家主是所图,对他并无什么好感,也谈不上什么信任,或者说,将他当作可以合作的对象而已,今日再见他,已经不同了。

    “兔子?凤飞绝,你可别告诉你,你打算烤鸡?”

    “难道媳妇不喜欢?想你相公我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抓到了这么几只,这天寒地冻的,媳妇难道都不心疼我吗?”

    听这口气可是委屈的很,浅清不禁失笑道:

    “只怕你是当了个偷鸡贼吧,看那鸡肥大毛色灰暗,明显是农家养的家鸡,凤飞绝,你真是的凤家家主吗?”

    便奚落还边摇头,这一个偷鸡贼的名声是安定了,凤飞绝脸色一垮,朝着浅清便飞奔过去,却在半路上被冷如月一手拦了下来,笑话,这个冷面杀神,哪里还能容的他靠近?凤飞绝论武功还真不如他,只好恨恨的瞪着他,冷如月丝毫不退让,不让他靠近浅清三尺之内,浅清在旁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

    “媳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就这么绝情?我为了你,生平第一次去偷鸡,又要为你生平第一次做烤全鸡,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字字如泣再配上那哀怨幽恨的表情,生生的将浅清说成了薄情女,浅清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着后背的伤口也扯的疼,叹了一口气,对着冷如月说道:

    “月,你去将那鸡处理了把,他的第一次,我怕无福消受。”

    冷如月看了一眼那故意耍宝并想借机接近浅清的凤飞绝,压下想要打扁他故意笑的灿烂的脸,从他手中抢过那鸡便走了出去,凤飞绝一等他提脚离开,便如牛皮糖一般的黏在了浅清的破床边上,眼中哀怨成丝,一把抓住浅清的手,正要倾诉自己的满腔情思,浅清却冷冷的开口了。

    “你若是敢说些肉麻的话,以后休想靠近我三尺之内。”

    凤飞绝那酝酿了一夜的话便胎死腹中了,叹了口气,说道:

    “媳妇,跟我走吧,相公我带着你游山玩水,好不好?”

    浅清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神色还是如此的认真,看不出一丝看玩笑的痕迹,这算什么?勾引良家妇女?还是表白?话说,难道她的春天到了?

    “凤飞绝,乖,你还是适合演无赖,这深情的话,还是多练练再对女子说吧,我听得,真心牙疼。”

    浅清故意避过他话中的意思,因为一个男人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话,便会心动?怎么可能?

    “唉,媳妇原来是如此的不信任我,好伤心啊,你要赔偿我!”凤飞绝眼中一黯,口中又开始乱扯起来,手抚摸在胸膛的地方作西子捧心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是真心的,可是她不信。

    “好啦,被耍嘴皮子了,你接下来是要去做你自己的事,还是和我们一起?”

    “你希望呢?”

    ☆、第七十九章  岁月静好

    “我?”

    “嗯,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吗?”凤飞绝靠的更近了些,浅清愣愣的看着他认真的脸,有些恍惚,他从来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他是凤家家主,但他更像个持剑走天涯的ng子,喝着最烈的酒,抱最美的女人,而不是,这样一往情深的样子。

    “不希望。”

    “为什么呢?”凤飞绝似乎有些意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是被阳光晒过后的清香,他的面容出奇的俊逸飞扬,轮廓极为鲜明,浅清叹了口气,她不喜欢暧昧,更喜欢明着的利用,这个男人,她不想伤害。

    “因为我要与别人私奔,我要与别人ng迹江湖,多了你,还怎么私奔?”

    浅清轻笑道,她脸上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凤飞绝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她这明显就是在敷衍她,只是,她的眼不再那么幽深,而是清澈如清泉,笑着的时候,仿佛老房子庭前的那棵桂花树开,很美。

    “这算拒绝吗?”

    “你说呢?”浅清笑着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凤飞绝也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那模样看着能让人心醉,也能让人心碎。

    “还好我没表白,不然,可真要被拒绝了。”凤飞绝拉过她的手,将她攥紧的手缓缓的舒展开来,浅清的手很秀气,骨节根根分明,指甲饱满很好看,她的手心有些汗,掌纹却是破碎断裂的,丝毫不清晰。

    凤飞绝笑着说道:

    “你知道吗?你的手掌纹中,有一段应该是我。”

    “嗯,可惜断了,你若会看手相的话,帮我看看,能活多少岁。”

    “很短,因为你是个狠心的人,伤害了太多了纯情少男,所以,上天要折磨你,不让你活那么长。”凤飞绝负气似的嘟囔着,这话说的极为刻薄,看着浅清脸色不怎么好,又有些后悔了,连忙说道:

    “我开玩笑的,怎么会不好呢,看你手相,你一定会活到九十九,儿孙满堂,就算老成了没牙的老太婆,还是会有人疼着你的,放心哈!”

    “我不想活那么久,以前总想人要是在最美的时候死去,那么爱她的人一定会记得她一辈子的,如是死的那么老,又那么丑,多被嫌弃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似乎一眨眼,便能流出泪来,凤飞绝心有些疼了,她是个害怕孤单的倔姑娘,这么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她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将他看作朋友,看作信任的人的,可是,爱上一个人要有多难,不爱一个人又有多难呢?

    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我要不要再说一遍,嫁给我好了,就算你变成了老婆婆,我也不嫌弃的。”

    浅清还是笑着,她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很好,真的很好,他没伤害过她,还帮过她,可是,她只能辜负,但对这种辜负,她自己很难过,爱上一个人是太艰难的事情,她不爱他,但是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容易的爱上一个人。

    “好了,我这么被拒绝的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我要回凤家了,你若有什么事,拿着这么令牌到有这个印记的店中,自然会有人与你联系的。”

    凤飞绝给了她一块令牌,桂花的形状,做工精细,连那颤抖的花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浅清没有拒绝,握在手心有些冰凉,她点了点头,生命中能有这么一个人,能无条件帮你真的是一种幸运。

    “那我走了,偶尔记得想我,还有,千万不要偷偷嫁人,不然我会伤心的。”

    “要走就走,啰嗦什么!”背后那催命鬼的声音来了,冰冷的像是冬天里的渣子,凤飞绝和冷如月的交情并没有因为这两日一夜的寻找而增进,反正是各看对方不顺眼,都明白各自的心思又怎么可能顺眼呢?

    “媳妇,以后挑暗卫,眼睛放亮点,眼前这个可不行,武功不高不说,更是冷的像块冰,若以后媳妇打算换了,我可以毛遂自荐哈。”

    “免了,我请不起你。”浅清又不是傻子,她要说愿意的话,等到凤飞绝走了之后,她该被冷如月整成啥样啊,所以,聪明人一定要记得装傻。

    “听见没有,还不快走?!”

    冷如月对人说话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像这样恶劣,还是第一次,看来他对凤飞绝真是深恶痛绝啊。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啊!我不走了!”

    凤飞绝一气之下,正好看到他手中可是用木棍插着一只烧鸡,便一手抢过冷如月手中的烧鸡,狠狠的咬上了一口,他咬的地方正是那鸡屁股!

    浅清冷汗直流,就这么一只,她还正饿着呢,凤飞绝家主大人,能否口下留鸡?幸好凤飞绝还没有灭绝人性,他扯下了两只大的鸡腿直接便塞给了浅清,至于冷如月,流了个鸡翅就不错了,冷如月心中冒火,这人天生和他不对盘,幸好,他还记得给浅清留了鸡腿,否则,直接一刀将他杀了。

    浅清看着冷如月的样子,知道这凤飞绝果真是惹到他了,她如今是坐在那破床上,床上有些干稻草,冷如月离她很近,便拉了拉他的袖口,将一只鸡腿伸到他面前,说道:

    “给你。”

    冷如月顿时便不气了,倒是凤飞绝气的开始跳脚,失策失策了啊,浅清一般都是帮弱势群体的啊,他这么嚣张,浅清定是帮冷如月了!

    口中的烧鸡也变的没什么滋味了,突然间,他有些失笑,原本的疯癫与放纵只是他的伪装,或者说是他游戏人间的方式,如今怎么会在这样的角色中沉溺呢?是因为她吧,所以伪装也变得真实,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那都是真实的。

    “喂,凤飞绝,你真打算一个人吃了吗?我还要!”

    浅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的手中只剩下一些骨头,而冷如月手中的鸡腿还只是啃了几口,她还真饿的不顾形象了。

    “这么会吃,以后家里怎么养的起你呢?唉,媳妇,看来相公要多赚钱了!”

    “你找死!”冷如月吐出口中的骨头,直击他的面门,被他一掌挡下,浅清看着两人交手的样子,笑的眉眼都是笑意,岁月静好,只愿,天从人愿。

    ☆、第八十章   伤重

    凤飞绝还是走了,他终究是凤家的家主,肩负着属于他自己的责任,他走的时候是五更天,浅清一直很少浅眠,对他的离去自然是看在眼底,她什么话也没说,曾经的热闹,如今的形影单只,这样的寂寥很让人难受,幸好,以后还会再见,以后还有机会把酒言欢,她这般想着,只是再见的时候,真的已经物是人非了。

    天亮之时,浅清的伤口却突然恶化起来,原先有内力护着,她的身体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但如今,没有丝毫内力的她,又受了伤之后,终究出现岔子了,冷如月自己也是懂些医术的,明白她这病是旧疾终成祸患之后的爆发,来势汹汹。

    背着她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落脚,又找来了大夫,却不曾想,那大夫看后直摇头,她的身子在曾被严重伤过,后没怎么调养好,气虚血亏,又受了几次重伤,她又没怎么当回事,如今,终于借着这么一个机会之后大爆发了。

    冷如月一怒之下差点就将这大夫给杀了,他从未想过,她会变成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是自己也不在意吗?

    三天了,她昏迷了三天,冷如月花费了极大的功夫,连江湖上的医邪都找了过来,人家只留下了个方子,能延长不了她的寿命,但他说,那些药材太过珍贵,他若要找齐只怕很难。

    浅清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一直在追着一个背影,她看不清是谁,可是她知道,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可是,是谁呢?她一直跑一直在想,终于累了,再也跑不动了,又一只拉住了她,等她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便已经惊醒了。

    又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冷如月便拉着她的手依靠在床边睡着了,天色阴暗,滴答的下着雨,冷如月的手有些凉,冷峻的脸睡着的时候,轮廓柔和了许多,下巴处长出了些许的胡渣,再次醒来却恍如隔世,这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这个曾今背叛过她,最后终究又不离不弃的男人,真的很好。

    “醒了?”

    冷如月浅眠,惊醒的很快,脸上满是喜悦和浓浓的关切,浅清想抬手,可是身体一丝力气也没有,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艰难。

    “我,我怎么了?”从来都没有过的虚弱感让她惊慌,她这是怎么了?

    “乖,没事,你只是生了病,多调养下就好了。”冷如月有些笨拙的安慰着,心底却有些慌乱,在她身边良久,也摸透了她的性子,倔强的让人心疼,从来都不愿意示弱,所以,她很难相信一个人,守在她身边良久,还是难以走进她的心底。

    “生病?很重吧,你能告诉我到了什么程度吗?”浅清语气平常的问道,心沉了下去,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眼中,在狱中的一个月便是因,后受的伤又雪上加霜,如今武功尽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我说的没事,便没事!就算有事,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事